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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生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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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昔无措地摇头:“每年都要照顾先生,这夏祭……我从没来过。”
孟仟愈愣神过后,忍不住失笑:“这镇上的人都是傻子么?过了几十年,怎的又倒回去了?”
照老先生故事中讲的的,那颐泉狐仙,不是什么都不会么?
唐今儒虽不明所以,却呲牙道:
“你小点声行不行?大庭广众之下骂全镇人是傻子,不怕他们把你打死么?”
作者有话要说:去写道德经的……论文TAT!!!
打滚打滚打滚,下礼拜要考专四了Orz!!!
求狐狸治愈……耳朵会有的……再过个两三章……
17
17、17。芍药万芳 。。。
码头上船只周转不绝,其间行人来来往往,好在没人注意他们这几个人的对话。
孟仟愈不以为意地耸肩,再看涂昔,眸眼微垂似有所忌,因道:“可有什么不妥么?”
涂昔摇了摇头,却道:“我不去。”
孟仟愈只知他平日内敛自持,还从未听过这么强硬的语气,不由心生疑惑,另外几人也同样惊讶:“涂公子不愿去么?”
“不去。”
他好像没打算给什么解释,众人一阵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冷场,最后还是唐今儒笑着出来圆场:“我明白了,仟愈兄,你还不明白?”
说罢,他看了看涂昔,又朝孟仟愈使了个眼色,神色间颇为暧昧,孟仟愈立刻会意,顺水推舟道:“那我也不去了。”
“公子也不去了?”环儿瞪大眼睛,为难道,“公子不去了,环儿也——”
“环儿,”唐今儒打断她道,“他们俩不去,环儿跟我们去。”
“可是——”
环儿还想解释,唐今儒拍拍她的脑袋,小声道:“小姑娘不解风情,二人世界,二人世界嘛。”
说着朝那边挑了挑眉,那意思是这两人都说不去,是不想跟他们这群碍眼的人呆在一起,他虽压低了声音,却还故意让孟仟愈和涂昔听到,孟仟愈自然大以为好,涂昔却因难言之因,只能忍气吞声默然不语。
既然这样决定了,几人道了声别,便分作两批行动,唐今儒带着丫鬟书童往镇外观祭祀去了,孟仟愈和涂昔则要在镇子里街道上随便逛逛。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天色已经沉暗下来,码头湖上雕梁画舫众多,在苍青色的湖面上灯火幢幢,闪烁浮游,镇中则是千树灯花,人群言笑络绎,更显繁华热闹。
看唐今儒几人很快淹没在人群中,孟仟愈煞有介事地拉住涂昔的手,笑盈盈道:“人这么多,可别走散了才好。”
涂昔看他一眼,神情平和如常,手上也没有挣扎,算是默许。
****
夏祭节日,果然不同反响,两人在喧闹的街上走走停停,路边小摊小贩一应俱全,摆的新鲜玩意儿,小吃点心,又或是独门手艺,杂活把式,确实都颇有意思,加之身边人群也都是愉悦祥和,两人逛了许久,孟仟愈这个平日闲懒的人竟没觉得很累。
不过虽逛得久,却没花去多少钱,两人都觉得拿在手上碍事,孟仟愈只淘到一只雕核小舟坠,又给涂昔挑了支软银簪,终于走得有些疲了,于是两人便找了家小吃铺子,要上两杯茶,几块糕点,暂作歇脚。
这家小吃铺只为临时而设,只在街边支了个棚,摆上几张桌算作待客之地,四面仍是置身长街,过路行人咫尺而过,这边刚刚坐定,铺子另一面有个小姑娘走了进来,模样普普通通,只一双黑亮的眼睛还算讨
17、17。芍药万芳 。。。
喜,头上简单地挽着一对团髻,臂弯里挎着一只大大的花篮,几乎要有她赶上个身子大小。
两人无事可做,不约而同地望着那姑娘进来,待她经过身边时,孟仟愈朝那篮中望了一眼,里面装着是长枝的芍药花,有红有粉,虽颜色娇媚显眼,却有些水灵不足。
小姑娘没有察觉,只看到蓬中坐的客人有几对男女,便找准了奔去,可转了一圈下来,花却只卖出了一支,原本晶亮的眼睛不禁有了气馁之色。
孟仟愈原本心想,她若是过来,一定也买她一支,可那姑娘却觉得他们是两个男人,迟迟也没有靠近。
抿了口茶,孟仟愈对涂昔笑道:“那小姑娘似乎有了麻烦,转了一大圈,花篮还是满的。”
涂昔微微皱眉,显然也是看出了这一点。
孟仟愈眨眨眼:“你说,我们是不是要帮帮她才好?”
涂昔点了点头,略微一想,竟主动起身朝那小姑娘走去。
孟仟愈不禁一愣:这矜持的狐狸难道是开了窍了?芍药本意为结情之花,涂昔若是要买,肯定是要送给自己啊。
只见涂昔走过去,朝那女孩说了些什么,女孩看到涂昔时目光已亮,听完他说的话更是欣喜不已,急忙从花篮中数出十几支花来,一股脑地递给了他。
涂昔接了花走回来,孟仟愈确信他是要送自己了,心中顿时一阵惊喜,可没曾想涂昔走到跟前,却从手里那束花中又数出一半来,朝他递来。
孟仟愈心想,若是要送,怎么自己还留一半?终于还是觉得不对劲了:“这是何意?”
涂昔道:“你不是也要帮忙么?”
孟仟愈顿时失望,看来他真不是要给自己送花,而是要自己帮着买了,不过这样却正常了,他不送自己送,于是释然接过花来,看了那小姑娘一眼,问:“多少钱?”
“一支六文。”
孟仟愈掏出钱来,正要递给那小姑娘,涂昔却惊讶道:“你干什么?”
孟仟愈更奇怪了:“不是要买花么?”
“……买花?”涂昔迟疑道,“你不是要帮忙么?自然是帮忙卖花啊……谁要你买花?”
他这道理讲得确实是那么回事,孟仟愈一时无力反驳,可过了半晌,终于还是忍无可忍,把钱朝小姑娘手里一拍:“这些花我买了。”
小姑娘不知道二人心思,接过钱来,欢天喜地道:“谢公子!”
涂昔没说什么,却拿着剩下的一束花走几步出了凉棚,孟仟愈不禁苦笑道:“你真要去帮她卖掉那些花?”
这么问其实是白问,初见涂昔的时候,他不是还帮别人卖过西瓜么?
涂昔犹豫了一下,回身道:“仟愈……只要等一会儿就好,我马上回来。”
好像也有点过意不去,连名字都叫上了,孟仟愈听他主动叫自己“仟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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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由好了一些,跟着起身道: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涂昔本就俊朗清宁,一身雪白衣衫,手里再拿上这样一束明艳芍药,若站入华灯闹市之中,竟别有一番风情。
——陪他把这些花卖掉,似乎是个有意思的经历。
可孟仟愈刚走出凉棚,忽闻身旁一阵嬉笑,那放肆的声音听来颇为熟悉,他不禁转头一望,平日一贯悠闲的神情登时一沉,方才回复如常。
他的神情回复得快,涂昔却把那瞬间的暗色看得清楚,看那群嬉笑之人,一共不过四名,个个身着华服,虽相貌不一,却都是眉目张扬,望着孟仟愈的眼也带了些轻蔑之色。
涂昔想起之前唐今儒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多少猜透这群人应是京城那群贵胄人家的子弟了,他们自小便常轻视孟仟愈的养子身份,成人后又心嫉他官位在朝,不过孟仟愈似乎对此不甚在意。
“这不是孟大人家鼎鼎大名的孟兰台公子?孟公子日理万机,被什么风吹到这儿来了?”
为首的青年身材微宽,虽不肥胖,但也有些富相,他这边调笑一出,身后三人接连又笑起来。
风言风语冷嘲热讽,孟仟愈自小就已听得麻木了,越是长大便是越不以为意,可在颐泉这样的好地方碰上,难免坏了兴致,他有意无意看他们一眼,敷衍道:“平日公务繁忙,承蒙几位挂心了,不过好在暑月无事,便趁机来游玩一番。”
几人本意讽刺,可听了孟仟愈的话,觉得好像真是关心他工作身体似的,不禁暗怒,还想再放几句狠话出来,孟仟愈却不再去听,背过身去,径自走到涂昔身边。
涂昔正欲开口,那群人中忽有一人朝地上啐了一口,低声骂道:
“不知从哪里来的攀了金枝的杂种,竟敢搭着架子跟咱们说话!”
他说得声音不大,却还是能听得清楚的,孟仟愈面色未改,只做不闻,拉了涂昔便要继续走,这一拽却没有拉动。
抬眼一看,涂昔定定地站着,一双眼睛原本安静而清灵,此刻竟透出一股冷锋戾气,虽看的不是孟仟愈,竟也让孟仟愈脊背一寒。
“……狐狸,走了,不跟他们计较。”
知他是愤怒那帮人出言不逊,孟仟愈轻轻牵了他的手,那手感竟不似之前那般顺从柔软,反而变得硬朗分明。
涂昔听了他的话,眼中的寒意稍减,低声道:“他们骂你。”
“他们耗他们的唾沫,还损了阴德,我却不会掉块肉,”孟仟愈轻笑道,“走,陪你卖花去。”
“不行,”涂昔甩开他的手,抬眼道,“我不答应。”
一张俊脸没带一丝表情,他冷着眸眼竟要拔剑,孟仟愈忙拦住他道:“你要做什么?这些人是惹不起的!”
虽是很漂亮的一张脸,那表情确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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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得叫人生畏,孟仟愈一是怕他闯出祸来,二是怕他招惹了这些权贵,虽明里不怕他们,却免不了背后挨刀。
涂昔见他心急关切,多少能体谅他的想法,收回拔剑的手,眼珠微动,望见左手的那束花,略一思忖,道:“我换个法子,你站在这里不许动。”
孟仟愈不知何意,看那几人正在走远,想说“算了”,涂昔却又道:
“你答应,站在这里等我回来。”
孟仟愈见他神色恢复如常,不再那么杀气四起,却仍旧满是固执,只好道:“好。”
涂昔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微微一笑,一双凤眼顿时明亮了许多。
——俊朗的颜,墨色的瞳,三分盈盈水色,竟似一泓春水,明媚灵秀,只看上一眼,便难免被摄去神魂。
孟仟愈看得呆住。
可惜涂昔看得不是他,而是前方那群人。
——他何时对自己露出过这种表情?
孟仟愈心中的醋坛子顿时破碎一地,虽知涂昔这么做是心中有计,仍是忿忿不平,想伸手拉他,涂昔却稍微一动,躲向前方。
孟仟愈已经答应了要呆在原地,这样一来便捉不到他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朝那几人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奉上狐狸美人计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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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神乎其技 。。。
涂昔步履轻盈,只几下便赶上了那几名阔少,这么匆匆一过,却故意停了一停,雪白的衣袂翩然而起,有种说不出的灵动气质。
几人的目光一下子便被吸引过来。
——肌若凝雪,面若桃花,狭长凤眼波光流转,顾盼生姿,这么一身白衣的俊朗青年,若说是貌比潘安,却怕潘安本人来了都会自叹不如。
涂昔这一停,正是要让他们看个清楚,可偏就只这么一停,继而抬脚又要前去,这几人都是京城贵胄子弟,平日少不了吃喝玩乐笙歌燕舞,早已自诩阅遍男女美色无数,忽然见了这样一个人,肯定是舍不得让他走,争先开口道:“公子留步!”
见几人中计,涂昔心中明白,偏露出了茫然神色,抬眼看看他们几个,又故作恍然,眼波一闪,微笑道:“几位是要买花么?”
“花?”几人被那双眼睛迷得心猿意马,愣愣地看着他扬起的花,过了许久,终于有一人开口笑道,“原来你是在卖花么?”
涂昔也不多说,依旧笑道:“六文一支,公子要买么?”
几人哈哈一笑,纷纷道:“买!美人的花,怎有不买的道理?”
这话已有几分调戏的意味,投向他的目光也流露出些许狎意,涂昔装作未觉,数出五枝花来,一人分了一枝,自己手上正巧还剩一朵,因笑道:“只剩一朵了,不如把这朵也买下罢。”
他演得倒是尽职,这样都不忘推销花束,打头的那青年也不回答,直接从他手里拿去最后一朵,大方地拍给他一锭银子,接着又讨巧地把那花塞回涂昔手里,把他上下打量一番,眯眼笑道:“鲜花美人,果然不错。”
另一人当即却责备道:“大哥,这讨好美人的法子竟让你抢了先了!”
余下几人笑着附和,见涂昔一脸诧异,似是不谙世事,更加大了胆子,有人更是一把捉过他的手来,嬉笑道:“好俊的小哥,这花卖光了,想不想跟我们四下逛逛?”
涂昔眯眼一笑:“几位是外地人吧,若是要玩,也应由我带着才是。”
他神色微变,原本的天真忽然添上了几分媚色,几人一眼便看了出来,不禁心生疑惑,正在这时,其中一人忽指着他头顶道:“大哥,你开他头上那簪子,莫不是前月……那姓孟的在唐老太太的寿宴上赢的宝贝?”
几人一听,目光全转到那珊瑚簪上,仔细一看果真如此,再看涂昔那清媚神色,不禁心花怒放,全都误把他当做孟仟愈在颐泉寻到的美貌小倌了。
“怎么?不想跟那姓孟的了?”
几人望望不远处,孟仟愈依言站在原地,方才的一切却是尽收眼底,看到他们对涂昔动手动脚,早就气得七窍生烟,像是一刻也忍不下去了。
可那几人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只当他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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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倌弃他而去,心中愈发得意,涂昔也跟着望过去,眸眼沉下一瞬,算是诫他不要上前。
孟仟愈咬牙,愤愤地别过头去。
看他气成这样,涂昔心头却一阵暖意,但也有些于心不忍,忙道:“你们真愿意带我一起?”
打头的青年笑道:“那是自然,不过你得给我们讲讲,你会什么能讨我们开心的东西?”
“我会弹琴,”涂昔眼珠一转,皱眉道,“不过这地方没有琴,给你们变个戏法,好么?”
几人来了兴趣,纷纷说好,涂昔不动声色地挣脱他的手,提起手上那支芍药道:
“用这花就能变,不过得挑个僻静的地方,这里人多,万一被人识破了,我可就丢大人了。”
说罢轻轻一笑,颇有些讨好的意味,几人一听正中下怀,僻静的地方,岂不是做些什么都不会被人看到?四下看看,很快指着一处人烟空空的死胡同,对涂昔笑道:“你看那边可好?”
涂昔点点头,抢在前面走了过去,几人满心欢喜地跟上,殊不知这一下终于上了大当。
几人很快便进了胡同,巷中光暗,月光寂寂,涂昔看周围确实没有旁人,回身面对四人,笑道:“这样就可以开始了。”
说罢将手中那支红艳芍药提起来,却忽地沉下目光,冷声道:“刚才开口骂仟愈的人,是谁?”
他忽然变脸,几人顿时脊背一寒,面面相觑,终于还是那打头的人胆大些,轻哼一声,冷笑道:“我就说没这么简单,这么水灵灵的倌少爷,原是想给那姓孟的出头的?”
涂昔默不作声,却将手中花枝轻轻一摇,那人手上拿着的那支芍药竟像活了似的,翠色枝条忽然蜿蜒开来,荆棘一般沿着手腕攀附上去,死死缠住了他的双手。
眼见此等奇事,就算胆子再大也撑不下去了,那人陡然大惊,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慌慌张张地两手一挣,枝蔓非但不松,反而长得更快,很快缠上他的双臂,继而捆起上身,束住双腿。
“你——你——”
那人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浑身只剩头没被翠枝绕住,却是骇得两眼发直,冷汗直冒,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余下几人见此情景,不禁噤声失色,哆哆嗦嗦地便要退走,可动了一动,发现寸步难移,低头一看,不知从哪里冒出的花枝,已经把他们的双脚缠得死死。
“我知道骂那一句的人不是他,是谁?”
涂昔凛然开口,声音里像是灌了冰雪,月光下俊容清冷异常,哪还有刚才那般柔婉的样子?
话音落下,几人却已经吓破了胆,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涂昔手中花枝又是一动,不消片刻,剩下三人也被枝藤缠了个结实,倒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
“变个戏法而已,何必大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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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涂昔看他们缩在地上瑟瑟发抖,顿觉可笑,弯腰朝其中一人道,“我看到了是你,你为何不承认?”
“神,神仙饶命!”
那人扭动一下,口齿不清地开口讨饶,苍白着脸色差点昏了过去,涂昔没再说话,伸手掐下芍药花头,想了一想,生生塞进那人嘴里,起身道:
“神佛口吐莲花,我今日断章取义,给你一样类似的本事,日后若在背后辱骂他人,嘴里便会吐出芍药花来,你说有不有趣?”
那人嘴被塞住,瞪着眼睛连连摇头,涂昔冷冷道:“我绝不是骗你,你日后大可以试试。”
那人依旧摇头,也不知是想说不有趣还是说不敢试。
涂昔不再理他,转而扫视地上那几人,继续道:“这花枝只是给你们的教训,一个时辰之后便会解开,性命无忧,毋需担心。”
说罢也不顾那几人挣扎,抬脚走回街上去——他若是再不出现,孟仟愈肯定要追进巷中去了。
果不其然,孟仟愈这眼瞧见他回来,一阵风似地便并上来,扳住他双肩,一脸铁青道:
“你——”
原本有很多话急着说,可看涂昔面色如常,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肚子火没处撤,脸色便更加差了。
涂昔也看出他真是被气着了,垂眼道:“我教训过他们了,你别生气。”
孟仟愈终于找到了个当口,愤然道:“我怎么能不气?他们竟对你无礼,我怎能不气?!”
涂昔听他如此,心下又是一阵暖流,刚想开口安慰,孟仟愈突然道:
“还有你,你竟然对他们露出那种表情,我看了实在不舒服,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不舒服过!”
“……你吃醋了?”涂昔眨了眨眼,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到他的笑容,孟仟愈心中闷火终于熄了一些,却正色道:“对,虽知你在演戏,但我就是吃醋了。”
涂昔见他如此正经,竟然有些心虚,笑也敛了起来,迟疑道:“那……要怎么办?”
孟仟愈想了想道:“你给我露出个那样的表情,我就放过你。”
涂昔一愣:自己若是像刚才那样演戏,表情一定可以做得出来,可孟仟愈这么明确地给了要求,他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了。
孟仟愈看他先是一呆,目光闪烁片刻,继而垂头不语,也明白他是做不到了,不禁笑道:
“你若是觉得这里人多,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但你今天一定要给我做出来不可。”
涂昔瞪大眼睛,不知如何辩驳,被孟仟愈硬生生地拉着朝街的尽头走去。
****
尽头便是颐泉湖,湖岸码头上人流穿梭,湖上舟影千色,繁华绮丽。
不过,人群也就仅是聚集在码头附近了。
两人到了一处岸边,四周正是漆黑无人,茂草过脚,惟月光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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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辨得旁人面孔。
远离了闹市,耳边惟余夏蟋微鸣,顿觉耳根清净,湖面上凉风徐徐扑面,也让人神清气爽,孟仟愈长出了一口气,偏头看看涂昔的忐忑神情,开口道:“这里没别人了,你做个那样的表情出来,让我看看。”
涂昔皱紧眉头,只是盯住他看,月光下的眼眸美得惹人屏息,却无论如何也挤不出方才那般柔顺之意。
但就算如此,也已经足够让人心神荡漾,孟仟愈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忍不住坏心道:“为什么跟我就做不出来?难道是害羞么?”
涂昔听出他又在逗自己开心了,心中顿时不平:“我帮你教训了他们,你竟反过来为难我?”
——帮他教训了那些人,涂昔心中还是有些自得的,虽然没指望邀功,但这人竟还反过来这么对他,越想就越是委屈,干脆低下头去,负起气来。
孟仟愈听他这么一说,也发现自己确实很过分,见他斥了一句之后低头不再言语,自己也后悔了,忙捉住他的手道:“是我不好,当我没说刚才的话好么?”
涂昔听他好言好语,只当他一如过去故技重施,干脆甩开他的手,仍不发话。
孟仟愈此时却是真心道歉,看他竟不搭理,不由在心中大呼作孽,平日实在不该开那么多玩笑,狼来了叫得太多,任谁也难再信了。
“别气,”后悔归后悔,孟仟愈叹了口气,还是不依不饶地又抓住他手,凑近耳边,轻声道:
“……多谢。”
涂昔被他这声温言一惊,抬起头来,额上忽又一暖,竟又迎上一记轻吻。
无论是道谢,还是这紧接的一吻,无不是温柔贴心,诚心实意,涂昔心中一乱,只好举旗投降。
非但心软下来,听了他那声道谢,更觉欣慰不已,涂昔没有说话,却忍不住向前倾身,把头抵在对方肩上,闭起眼睛。
这样一来,便和拥抱没什么两样了。
孟仟愈把他拉得近了些,贴住自己胸口,温顺的体温侵过衣衫,紧接着嗅到一阵温软暗香。
欣然一笑,孟仟愈检讨道:
“我真是不知足,能这样抱着你的人,这世上也只有我一个啊。”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期中了……好多论文……大家懂的……【喂!
19
19、19。短夜雨前 。。。
湖心舟灯璀璨,悠悠荡荡,笙歌遥远,岸边夜色清静,却未得一分清冷。
两人这么站了一会儿,孟仟愈无意间抬眼,目光一亮,推起涂昔道:“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涂昔闻声抬头,环顾四周,讶异之色溢于言表。
原本二人周围一片漆黑,惟天悬弯月清辉光明,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不少莹润青光,星星点点,或萦绕在二人周身,或沿着岸边浮游飘舞,竟似星河落尘,流光溢彩。
孟仟愈看得有趣,眼中微光柔和,朝涂昔轻笑道:“这些萤火虫是怎么了?不知从何时起出现的。”
涂昔置身萤火之中,却僵硬地退了几步,表情有些尴尬。
抱着的人忽然离了怀,孟仟愈有些奇怪,再看涂昔,他正一脸赧然地环视四周,就好像做了什么不好意思的事,却偏偏被人捉个正着一般。
想想刚才只是拥抱,周围又无旁人,肯定不会让他脸红尴尬,孟仟愈疑道:“怎么了?”
涂昔表情愈发不自然了,伸手去拉他的衣袖,想要把他拉到别处去。
孟仟愈乖乖跟着他走,可是说来奇怪,二人沿着河岸走了一会儿,那些萤火虫们却向缠上他们似的,不紧不慢地也跟着他们飞舞,不消片刻,身后便已汇成一条悠长星海。
涂昔只好又停下来,略带苦恼地望向身后。
孟仟愈身为凡人,非但不介意萤火虫烦扰,反而觉得风雅可爱,可对于涂昔来说,这些生灵却可以看作半个同类——被这么一群家伙跟着看热闹,怎么样都会觉得不自在。
孟仟愈看他反应有趣,停下脚步道:“难不成……你被萤火虫撞到了也会害羞的?”
涂昔一怔,急忙想要开口否认,萤海中忽有零星几点飞至身前,看似散漫地绕了几个圈。
涂昔读懂了这几个小东西的意思,仰头望天,道:“要下雨了。”
孟仟愈疑惑道:“下雨?”
涂昔点头道:“是,而且是一场大雨。”
夏夜落雨并不罕见,可现在天上云层不算厚,怎么也不像是暴雨的前兆,孟仟愈不动声色地望着涂昔,脸上仍旧挂着笑盈盈的表情,眼神却莫名地深邃了许多。
虽未在意孟仟愈神情的变化,但这一句话出口,不知怎的,涂昔心中忽然有些不安。
——似是不好的预感。
孟仟愈只当他担心落雨,又笑道:“反正也玩得差不多了,既然要下雨,我们回去吧。”
他说出这话,正中涂昔心事,后者当即点头,主动勾他的手道:“好。”
孟仟愈忽然又道:“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件事,你是不是忘了?”
见涂昔不解,孟仟愈笑道:“你卖掉的那些花,是不是该把赚到的钱交给那小姑娘了?”
****
待回到迁家,时间已至午夜,小岛原就偏僻安静
19、19。短夜雨前 。。。
,此刻更是暗月树影,寂静无人,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前院,涂昔开口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去看看先生情况如何。”
一晚上都玩得很开心,可自从知道要落雨之后,心中忽然有些不祥之感,不去亲自看一看,他实是无法入眠。
孟仟愈也理解他的意思,于是道:“你去吧,早点回来。”
——回来?
听到前面三个字还算正常,可再听后面那句,涂昔不禁神色一僵,抬头看看孟仟愈,没说出话来。
看他如此反应,孟仟愈也不意外,把袖摆下的手握紧了些,笑眯眯地凑近他耳朵,小声道:“今晚……到我这里来睡吧。”
涂昔顿时脸上一热,若不是因为夜色深沉,光色俱暗,他铁定又要被嘲笑了。
今日游玩虽有波折,却更能显得尽兴尽乐,若是再得到一个温存的夜晚,那可真是堪称完美了——虽有些难以启齿,但毕竟是心中喜欢的人,听闻他带着诱惑的邀请,涂昔却真的有了几分心动。
“……噢。”
孟仟愈看他答应的含糊,心里自然明白了七八分,却故意道:“你可懂我的意思?”
涂昔当即松开他的手,朝前迈了几步道:“我之后还要洗个澡,只怕回去得晚,你自己先睡了。”
孟仟愈看他的反应终于有了些进步,不禁哈哈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道:“这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等你,绝对不先睡着,你若不嫌弃,一起洗也无所谓——”
涂昔只是仗着夜色遮掩,说完那句话顿感耳根发热,听见他的回话后热得更盛,于是不再理他,径自向先生的住处赶去。
****
一路无恙,到了老人家的住处,猜想先生应是早已睡下了,涂昔不敢惊动,轻手轻脚地挪到床边,发觉床上的人呼吸声几不可闻,不禁心下一沉,正欲伸手探他脉门,却听老人家开口道:
“回来了?”
声音依旧沙哑,其中却带了些笑意,涂昔的手停在一半,讶异道:“先生没睡?”
卧房中一片漆黑,窗外的月光只投进一层毫不起眼的薄霜,老先生摇了摇头,弱声笑道:“可玩得尽兴?”
涂昔目光轻动,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那就好,”老先生跟着颔首,道,“天不早了,你去休息罢,”
涂昔犹豫道:“先生身体可……”
老先生朝他摆了摆手,闭起眼睛不再言语。
涂昔见状,心中不禁一阵触动——莫不是先生一直在等他回来?可看现在这架势,他似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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