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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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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浩儿写给你的信,他现在已经十岁了,我只来得及救出了他,君宝儿我去的时候,已经被人下了毒。”
“小浩儿说,他这辈子都不要再入仕,他现在懂事了,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哄着他说你出了院门,他现在……恨死了我。”
“如果不是因为要给你写信,他一面都不想见我。”
……
柳宁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说了许久,大夏朝最风光无二的帝师,天下读书人的心之所向,此时虽然腰还是一般的挺直,但却从中轻而易举地能看出些早衰的意思。
“阿绮……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让你死。”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已若泣血。
一颗透明的水珠砸到了火堆里,瞬间消失殆尽。
待到柳宁从乱葬岗出来,依旧是那个清贵无匹的柳帝师。
乱葬岗外老家人早已等得浑身发毛,却压根不敢走开半步,一直抱着马一人一马瑟瑟发抖,眼见柳宁出来高兴得几乎热泪盈眶。
“大人,走吧?”
“走吧。”柳宁低低叹息一声,回头看了看,眼前除了枯黄的长草微微晃动之外,再无旁物。
阿绮,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尸身在哪,据说最后他们是把你丢在了这里,我也就只能年年来这里看看……阿绮,你到底在哪里?
柳宁还没进北城门就见着了刘锡派过来特意守着的小太监,他本人守在南城门,得了消息忙不迭跑过来,小太监也不知详情,拦住柳宁之后也只好眼巴巴跟着一块等。
“柳大人!”刘锡跑得满头大汗,偏偏脸色却是一片煞白,“不好了,不好了!”
“出了什么事?”柳宁把给甄绮的最后一炷香上完,这才转过身来淡淡道。
“外面传出了消息,说先帝给薛逸的圣旨里才是真正属意的继位人选,而那个人,压根就不是陛下!”夏泽身边最得意的大太监脸上汗水一滴滴顺着肥肉滑下来。
柳宁也顾不得腌臜,一手抓住刘锡的衣领,“你说什么?”
刘锡重重一跺脚,“哎呀您快跟我来吧!陛下在宫里等你,都闹翻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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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夏泽面色铁青;困兽般在房里走来走去。
他当年之所以能够成功上位靠着的就是先帝没有指定继承人,众皇子各凭本事胜者为王,外加幽微的支持。
可眼下竟然连最关键的基础都被人翻了盘,让夏泽怎能不恼恨。
“就算翻出来又能怎么样?”柳宁咳嗽了几声;只觉得胸腔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其他的皇子不是都已经入了土?难不成还能让死人出来当皇帝。”
“不,并非如此。”夏泽微微眯起眼,“当年父皇风流,说不定还有遗腹子在外。”
“遗腹子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说的准,”柳宁冷笑一声,“滴血认亲这种事情除了骗骗愚民;又有几个能当真?难不成还要把先皇的遗骨从陵里请出来?”
为了一个遗腹子开陵自然是不可能的事,但如果这个所谓的“遗腹子”出现在了薛逸手中的遗诏中;那乐子可就大了。
不管他是不是,首先这天下卫道士的拨乱反正,你是接还是不接?
“这就是来自于薛逸的回报?”夏泽沉下了脸,“我本还以为可以借此机会整治整治西厂,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还是栽到了自己头上。”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薛逸?”柳宁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能这么轻松的对西厂下手,只是没想到薛逸这么多年来一直蛰伏,临了竟然在这种关键口反咬了一口。
真是又准又狠!
“他这是打算逼着朕把这个贪污案认下来。”夏泽长长出了一口气。
的确,还有什么比由天家认了这桩贪污案更有利的呢?文臣们虽然群谏,但也不可能攻击的太狠,万一皇帝一发怒把他们谁家给拖下水那才叫得不偿失。
至于武将,这些年来夏泽虽然不能说是万无一失,但现下四海太平,武将又大多是世家出身,难不成还能反过来拖
至于清君侧扶乱反正,其余的皇子都已经死了个干净,上哪去扯虎皮做大旗?
要是敢起兵,那就是乱臣贼子。过惯了安生日子的老百姓吃饱穿暖谁跟着你造反?
“这样说起来,还真没有比天家更适合背这个黑锅的人选,甚至连借口都能安插得天衣无缝。”柳宁忽然笑了起来。
“你看,首先,皇上内库空虚,于是令张清等人替宫内搜刮钱财,待到养肥之后,再由陛下的爪牙西厂前来抹杀,还能有一个除掉巨贪的好名声……”
“既肥了陛下又好了名声,何乐而不为?”
“事情要是真那么简单,这个黑锅我背了也就背了,”夏泽傲然道,“我就不信他们谁敢说我的不是!”
……陛下那些个言官还真敢,骂骂你就能名留青史还是这么个以死纳谏的好名声,谁不想要?
柳宁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说出来好了。
“但是偏偏钱又没到你手里,还得替西厂背这个黑锅,”柳宁看似无害地笑道,“不如这样,谁挑起的这个头,就让谁来摊这个分子?”
“你是说……宋家?”夏泽似笑非笑看了柳宁一眼,“柳爱卿,你等这个机会怕是已经等了很久了吧?”
既能为甄绮出这口气,又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只是……甄绮她还会不会领这个情?
“臣不敢,”柳宁无辜道,“臣只是替陛下分忧。”
一口一个“臣”咬的死紧,说他像个蚌壳都委屈了蚌壳那张嘴。
“宋瑶这段时间也的确做的太过分,”夏泽却反而点了点头,“让宋家出一笔血也好,也让宋瑶知道,这后宫究竟谁才是主人!”
宋瑶这段时间动作频频,张嫔和小莲儿都被她弄的不得安生,见天缠着夏泽吹枕头风叫苦。
这厢这俩人越得宠,宋瑶就愈发咬碎了牙,一时间后宫乌烟瘴气,连夏泽都不愿往里走。
柳宁自然对夏泽后宫那一档子乌糟事一清二楚,却也不好发表什么看法。
柳大帝师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清贵到了他那般地步,何须再去搅入那摊子浑水?反正不管哪个嫔妃生了孩子,帝师都是他,几乎是内定了的权臣外加如果能活过夏泽的话铁板钉钉的辅臣,他压根连搭理都懒得搭理。
宋瑶何尝没试图和柳宁套交情,可惜……当年或许柳宁还会看在甄绮的面子上偶尔给她个笑脸,自从甄绮死后,柳大帝师连看她正眼的机会不给。
久而久之……宋瑶连柳宁都记恨上了。
“你打算跟我冷战到什么时候?”夏泽挑剔地看了柳宁一眼,突然换了个话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出去做了什么。”
“知道又如何?”柳宁微微勾起唇角,“你是打算和我一同去拜祭她?恐怕现在你连给她上香的勇气都没有吧。”
“大胆!”这一下顿时戳了痛脚,夏泽怒道,“柳宁,你别以为我念着旧情就不敢动你!”
“那你就尽管下手,”柳宁掸了掸袖子,慢吞吞站起身,“反正我连婚事都交给了你,你还想做什么随意。”
这算是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至少小浩儿还在我手上。”夏泽不紧不慢道。
这段时间柳宁着实让他不满,不尽心尽力也就罢了,这赐婚的事都已经传扬开了,他还光明正大带着家人去拜祭甄绮是怎么回事?
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他柳大帝师对死去的前废皇后心存恋慕?
他才不会给他这个当情圣的机会!
“你说什么?”柳宁停住脚步,缓缓回过头来,目光冷硬如铁。
“你以为拿捏着小浩儿就能掩盖你曾经犯下的罪?”夏泽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曾经最死忠的爱将,“你已经注定和我绑上了一条船,船不沉,这辈子你都别想下去。”
“把小浩儿还给我。”柳宁眯起眼,声音也冷了下去。
“等到你和华妩成亲的那日,我会把他作为厚礼还给你。”夏泽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下去吧,可以开始准备你的婚事了。”
清贵的柳大帝师一甩袖子,头一次怒气冲冲地出了宫。
第二天,夏泽就在朝堂上宣布了赐婚华妩给柳宁的消息。
这一举动掉了无数人的下巴,前段时间对华庭冷淡的人已经开始暗自后悔,看皇上的意思……这分明是要提拔华家啊。
柳宁那是从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已经跟在身边的老人,一直都是盛宠无衰,眼下又多了个华家,这样看来……宋家或许要失宠了?
惟独柳宁毫无意外,无惊无喜地谢了恩,这分明就是早已知道消息的样子。
众臣看着柳帝师的样子,又是一阵称颂,连带着华妩也得了不少好话,但看他们那笑容中分明有几分幸灾乐祸。
……哎呀呀柳帝师你真可怜。
华妩在京城几乎是大张旗鼓地开起了旧梦,又在薛逸的牵线下和戏梦搭上了联系,虽然同样说的上是炙手可热……但在这些官员心里又有几个不是认为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哪有个大家小姐在外这么抛头露面的?
就算是青楼女子,那也是凭栏卖笑,没见在大街上拉客的!
……华小妩你真可怜。
“柳大人大喜,华大人大喜!”
“真是恭喜恭喜,柳大人年少有为……”
“这话怎么说来着,才子配佳人,又是天赐良缘……”
……
诸位同朝官员们不管真心假意,都围了过来表示恭贺,这分明是夏泽有意拉拢华家,说不定接下来的就是华庭的步步高升了。
这一局究竟是西厂胜还是华家胜?谁才是真正的简在帝心,难道这还看不明白?
华庭脸上笑着应酬称谢,心中却已经把王博骂了个臭头。
他还以为王博说的是柳宁晕倒在戏梦的事,结果这老小子说的居然是夏泽打算赐婚阿妩给柳宁!
这下可好,阿妩还没有找到,眼见得这几天就要赐婚,他上哪再去变一个阿妩出来!
下朝之后,一群人簇拥着华庭和柳宁就要去喝酒,柳大帝师婉言谢绝,也没人敢当真强拉着他去喝酒,但华庭就不同了,几个素来交好的已经斯文扫地挽着袖子号称一定要放倒喜得妹婿的华家大少爷。
华庭依旧是笑容满面,待到出了门之后对众人告了个罪。
“家里有些闲事,诸位先去,华某稍后就到!”
“什么事还能比找了个好妹婿更重要?”有好事者顿时起哄。
华庭顿时脸色苦了几分,“……实不相瞒,家中几个妾侍小宠……”
话说到这里也就够了,谁都知道华庭尚未娶妻,又是年少风流,后院里偶然起了起火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流传出去了也不过再添些韵事罢了。
况且他都说了,稍后就到,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最关键的在于,安知这位华公子不是先行回家报喜安排?皇帝赐婚非同小可,有些东西要做的,还真得早早就开始动起来,更何况,华小姐又是那副“名满京师”的样子……换了谁是她哥哥,这会也得急着回家。
……还不知道她会闹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些大人们中养了外室的早被旧梦的各种香粉招来的小妖精折腾得七荤八素,眼下见了这档子事,自然是拍手叫好,哪里还有拦的?
于是华庭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地回了家。
“快!所有人都赶紧去找阿妩!”华公子进门前还笑意盈盈的脸在进门的瞬间就冷了下来。
“妩小姐?”龙轩竟然在府里,闻言顿时惊诧地眨了眨巴眼,“妩小姐已经回来了,公子爷没接到消息?”
华庭乍听喜讯,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时候的事?”
眼见他强自镇定却又时不时四处张望的样子,龙轩却也来不及促狭,“……公子爷,我觉着你多半不希望她回来。”
“出了什么事?”华庭早就知道华妩失踪没这么简单。
“现在满京城都在传,妩小姐跟薛督主两人在一块孤男寡女过了这些天……”龙轩一张苦瓜脸拉的老长。
“公子爷你说,柳大帝师他能善罢甘休嘛?”
“消息从哪放出来的?”华庭的脸色终于彻底的阴沉了下去。
这是要彻底的把华家和西厂绑在一块,现在夏泽正逮着名目对西厂下手,这简直是送上门的肥羊!
“不管消息从哪来,现在妩小姐人都在西厂,”龙轩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先想想怎么把她悄无声息地弄回来吧。”
“交给你了。”华庭直接把任务摊下去,既然华妩回来了,那么至少眼前这关已经先蒙混过关,至于后面的,夏泽你今天才金口玉言发的话,难道还想朝令夕改?
……妩小姐你真是太不省心了,龙轩默默地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够肥了吧,嘤嘤嘤为什么乃们都不留言了TVT
留言越来越少感觉不会再爱了嘤……
☆、88最新更新
那一厢龙小轩还在为如何从西厂捞回自家小姐焦头烂额;这厢华妩已经悄无声息地回了戏梦。
方黎站起身来,对华妩前所未有地郑重一礼。
“小姐,欢迎归来。”
花沉只是笑吟吟靠在一旁,对华妩点了点头;但两人眼下浓重的青黑充分说明了这段时间是多么的食不安寝。
“辛苦了。”华妩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地微笑。
“这次倒是多亏了方黎送来的消息。”花沉再怎么说比方黎也大了好几岁,自然懒得跟着华妩一块捏他的痛脚。
“幽微又做了什么?”华妩微微挑了挑眉,她这次之所以能出来的这么快,这两人可以说是居功甚伟。
“你是要听之前的,还是要听现在的?”她这话一出,花沉忽然笑了起来。
明明应该是赏心悦目的美人笑;华妩却忽然觉得乌云罩顶。
……她就知道一定没好事。
“从头开始说吧,”华妩硬着头皮;对面花沉的调侃实在是有些过于明目张胆,偏偏她还真看了薛逸的**……虽然那是背面。
花沉却不往下说了,他仔细地看了看华妩的眼睛,“你这眼睛……好像是长了针眼吧?”
华妩顿时下意识抬手捂住左眼,“没有的事!”
“没有?”花沉调侃道,“那薛大督主那中衣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怎么会知道薛逸的中衣啊喂!
华妩含恨咬手帕……她就不该相信这俩凑在一起会有什么好事!
这哪里是过来迎接她回来,分明是来看好戏的!
“这次幽微放出去的风声还真和你没多大关系,”方黎终于良心发现出言解了围,“说是薛逸的手里握着先皇的遗诏,遗诏里指定了皇位继承人。”
华妩瞳孔骤然一缩,夏泽是她亲手扶上皇位的,如果薛逸真有什么所谓的遗诏密旨,为什么当时众皇子混战的时候不拿出来,反而到现在夏泽已经把他所有的兄弟都以各种理由斩草除根后才拿出来?
“这遗诏存不存在还两说,万一上面的人不是夏泽,西厂说不得还能有个拥立之功。” 华妩瞥他一眼,“如果是的话,那西厂就其心可诛了。”
“怎么会那么简单?”方黎冷笑一声,“幽微可在这上面压了重注。”
“怎么说?”华妩来了兴致。
“幽微一直在赌薛逸手中的那份遗诏上究竟写了什么,”方黎淡淡道,“夏泽那么宠信幽微,但却依旧没有对西厂下手,难道不是因为这上面存在掣肘?”
华妩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就算是旁人那又怎样,难不成还打算把死人从坟墓里挖起来再来继承皇位?”
“幽微已经得了圣心这么多年,又有拥立之功,其实他根本无需这么担心,”花沉插了一句,“不过反正你也失了踪,我们也一直没看到薛逸,幽微这计策对我们也毫发无损。”
“所以你就让戏梦推波助澜,让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薛逸手中的遗诏里面大有玄机?”
花沉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放心,这无论如何也追究不到戏梦头上,因为……我们可是顺着幽微的意思行事。”
这话可就说的蹊跷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华妩锲而不舍道。
“方黎这次可是奉命行事,”花沉摊了摊手,“还有哪里比戏梦更能方便地穿梭于各高管当中传开这个消息?”
华妩几乎忍不住破口大骂,“幽微这老不死的,这是存心把戏梦往火坑里推!”
要是万一追究起来,他幽微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群戏子嘴碎乱传开罢了。
“怕什么?”花沉嗤道,“放心吧,就算他夏泽想动戏梦,柳宁先不会答应!”
华妩心中的不好预感更甚,“你不会说的是……”
“没错,”花沉冲她露出一个绝对堪称不怀好意模板地微笑,“恭喜你,今儿的最新消息,夏泽赐婚你和柳宁。”
五雷轰顶。
“你在开玩笑吧……”华妩垂死挣扎。
花沉才不理她,“你说,柳大帝师怎么会放着自己的未婚妻势力折损在幽微手里?更何况这可是今天早上夏泽才赐的金口玉言的婚,你说,难道夏泽护着华家的意思,还不明显?”
“他不过是想再扶持一个能和幽微对抗的势力罢了,”华妩怎么可能不了解夏泽,“宋家现在眼看着就不中用了,除非宋瑶能再怀一个孩子……可惜,恐怕无论是夏泽还是幽微都不会放任这个结果。”
宋瑶,你说你和我斗了一辈子,你又得到了什么呢?
“你刚才提到薛逸的中衣,”华妩没好气地瞪了花沉一眼,“这就是幽微的反击?”
花沉忙不迭摆手,“这次可不是我们传的话,今儿个一大早,你还没回来,估摸着就是早朝上夏泽赐婚那会,这你和西厂薛大督主共度几夜良宵的花边轶事已经传遍了……”
华妩只觉得牙根痒痒,“幽微就只会这么下作?”
但想了想那晚迷迷糊糊时候的光景,恐怕薛逸也是有意配合幽微传出这个消息吧,不然以西厂的能力,拿回自家督主的中衣难道还不轻而易举?
怎么会把这么大个罪证给落在别人手里?
“他下作也得有人先做,”方黎不紧不慢开了口,“幽微人品虽然堪忧,但他似乎很少空穴来风,你究竟和薛逸那几天发生了什么?”
言外之意当然是,怎么连人薛大督主的中衣都流传出来了。
“这都不重要,”华妩哪会这么容易上当,“华庭是答应了?”
方黎看向华妩的目光中终于不免带上了几分同情,“他当……时就答应了。”
“没必要这么谨小慎微,”华妩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这事宋家脱不开干系,宋瑶也不过是当时一时热血上头,等她冷静下来之后就会发现,幽微这个靠山他们宋家还离不了。”
更何况,她那种女人,怎么会舍得在握着幽微可能把柄的情况下把利益发挥到最大?
“不仅仅是宋家,”华妩停顿了片刻,“你当夏泽是那么好讨好的?他这次之所以那么轻松就打算松口……”
“你是说,这次夏泽打算自己背黑锅?”花沉打断了华妩的话。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宋家会这么积极地站出来是为了什么?”华妩嗤笑一声,“夏泽展现对华家的笼络有些过于冒进了,小莲儿在后宫又受宠,宋瑶这是在投石问路呢。”
“你似乎有些……过于把自己当成华家人了。”花沉眯起眼,一头青丝散下来,他随手撩起一绺在指间绕着玩。
“不是我把自己当华家人,”华妩摇了摇头,“你难道不觉得,华庭这个人本身就很可疑?”
“为什么当年华宜要急流勇退?为什么他在回到青州还没有多久就猝死?为什么华夫人每每看到华妩和华庭两兄妹的时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态度?”
华妩瞥了花沉一眼,“你没有到过青州,自然也没有亲眼所见,华夫人对华庭哪里像是对待亲子?那分明就是带着些小心的试探和讨好。”
华夫人除了在华妩之事上对华庭有过怨言,其他的时候,整个华家甚至都是对华庭予取予求,也可以这么说,没有华庭,也就没有现在的定西华家。
“这倒是个新鲜事,”花沉沉吟了起来,“华宜的事隔了那么多年,现在要查起来也已经很困难了。”
“查不到也要查,”华妩冷冷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次幽微之所以那么迫不及待的出手,归根到底还是要落在薛逸手中的遗诏身上。”
果然……一提到幽微方黎连毛都炸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薛逸手上的遗诏和华宜有关?”方黎的声音是满满的迫切。
“你也别太着急,”华妩摆了摆手,示意方黎消停点,“这段时间你频频出现在戏梦,虽然可以以奉命行事来搪塞过去,但现在幽微摆明了就要对付华家,你这样是深入虎穴还是内鬼?”
“猜猜,他会相信哪一个?”
“那些都先放到一边,” 花沉的话里话外是显而易见的看好戏意味,“小姐,这赐婚,你是打算嫁还是不嫁?”
原本还在侃侃其谈的华妩顿时哑了火,“柳宁才不会为了这么个事赔上他的一辈子。”
花沉毫不留情地打击道,“要是你华家真倒了,你以为你还能安稳地当他的夫人?”
夏泽的习惯,做事必然是斩草除根,就算柳宁娶了她那又能说明什么?更何况,柳宁似乎自己也并不甘愿。
柳大帝师,你心里的那个人究竟会是谁?
华妩忽然一笑,“这事还真由不得柳宁做主,眼下是夏泽要把我嫁给柳宁以示对华家的拉拢和恩宠,就算出了这个传闻,又有谁能证实?”
“对了,说到这个我倒是忘记说了,”花沉打了个响指,“薛大督主那中衣恐怕很快就会闹出新风波。”
……花沉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一屁股债啊亲!
作者有话要说:TVT盗文太猖獗订阅掉的很可怕……
少女们……话说我从下章开始使用防盗乃们同意么?
倒是不会影响阅读来着,正文放的防盗章节字数和乃们看的一样,只是可能手机党就会比较费流量了,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要是大家都同意,我就开始防盗啦=3=
嗷嗷嗷预告一下下一章尼桑抓华小妩和薛督主的奸在床!谢谢蒹葭如暮少女的地雷嘤嘤嘤……
☆、89最新更新
“简直混帐!”夏泽怒不可遏;像一头发怒的雄狮一样走来走去;所有拦在他前方的摆设都被他踢得东倒西歪。
“朕对她还不够好?朕对她宋家还不够恩宠?”夏泽不知是在问谁;眼珠都有些微微发红;“她胡作非为这么多年,朕都看在甄皇后的面上不曾追究,不想她竟然如此狗胆包天!”
“皇上;宋家收买道观私下意图谋害皇嗣;其心可诛。”薛逸垂下头,看似恭敬,心中却在暗暗冷笑。
好一个情圣!
“这个狠心恶毒的女人!”夏泽几乎咬碎了牙,但幽微的话摆在面前;他一时半会还真对宋瑶不能怎么样。
万一张嫔的孩子不能平安出世;万一宋瑶的孩子才是那个天命之子……
人做多了亏心事,总会担心报应。
“陛下息怒,”薛逸似乎有些为难,面上浮起一层薄红,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夏泽看得心中微微一动,“爱卿还有何事,但可直言。”
薛逸微微叹了口气,“臣不敢说。”
“但说无妨。”夏泽被他勾得有些心痒,勉强才把心中那份骚动压了下去。
“华大人和柳帝师之所以在道观处受到歹人袭击,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触动了宋家的利益。”
夏泽的脸色缓缓严肃了起来,“爱卿有何证据?西厂虽有查探之权,但若是凭空臆造,朕也保不住你。”
似乎是为了安抚这位当下的“心腹爱将”,夏泽又宽慰道,“爱卿但可放心,若是你说的属实,朕会是你的后盾。”
多推心置腹的一席话,薛逸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夏泽,你果然和先帝一模一样。
“皇上,华大人和柳大人是在奉州和京畿的交界处遇袭,在遇袭之时,两位大人正在被迫参与一场祭祀,”薛逸顿了片刻才缓缓续道,“而这场祭祀,是一场诅咒皇嗣的血祭。”
夏泽原本略带了三分笑意的面容瞬间冷凝了下来,“什么血祭,你详细说来听听。”
“用百名刚出生婴儿的鲜血做引,让所有参与仪式之人都喝下最纯净无垢的血液,用以背负和宫中凶煞同等的罪孽,进而以这种惨绝人寰的方式向上苍祈祷除去凶煞。”薛逸的声音平静,刻意抹去了这其中的血腥,以免着了陷害幽微的相。
“凶煞……”一提起此事夏泽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幽微指出这所谓的“凶煞”,他哪里需要日日夜夜担心自己孩子的事!
“他们诅咒之人是谁?”天子微微眯起眼,打量薛逸的目光里满是戾气。
他不是蠢人,安知薛逸不是在借助他的手排除异己?
“陛下一看便知。”薛逸却并不开口,反而取出了一张沾满鲜血的黄符递给夏泽,后者接过来只略略一看瞬间勃然变色!
“宋家真是狗胆包天!”
那上面分明写着的是张嫔的生辰年月以及腹中胎儿的怀胎日期!皇嗣的这些信息都是绝密,夏泽本来就子嗣稀薄,对于这两个来之不及的孩子更是紧张到了极致,如何会允许有这种纰漏?
张嫔详细的孕期只有太医院才有脉案,宋瑶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了些!
“查,给我狠狠的查!”夏泽紧紧抓着那张黄符,额上青筋暴起,怒到了极致。
“宋家为了保住宋瑶的这个孩子,还真是绞尽脑汁,”他怒极反笑,“竟然连这种巫蛊之术都使了出来,真当朕是死的不成?”
听着天子的失态,薛逸半点情绪都没露出来,“陛下,依臣之见,此事另有玄机。”
夏泽淡淡看了他一眼,刚才的情绪外放瞬间滴水不漏,薛逸竟然隐约有种跳进了陷阱的错觉。
“爱卿还真是……鞠躬尽瘁。”
从来伴君如伴虎,薛逸如何会这么容易被唬弄?
“陛下明鉴,宋家起来不过区区数年,就算在奉州能称王称霸,但如果轮到洗脑,恐怕还没那个手段。”
“血祭虽然以道观作为依托,但据臣所知,这些方外之人并不那么好收买。”
薛逸点到即止。现在还不是揭露全国都在兴起这种近似于邪教的邪恶祭祀的时候,以宋家这件事作为一个起源,这就已经足够激起夏泽的警惕了。
夏泽这种人,多疑善变,给了他过多的情报,他反而会认为是刻意为之。
“爱卿先退下吧,最近辛苦了。”夏泽的面上看不出喜怒,“朕知道了。”
薛逸并不意外夏泽的不表态,躬身一礼,“臣……告退。”
华妩失踪的消息被严密控制在一个极小的范围之内,确切的说,只有华夫人和华庭得到了消息。
为了华妩的闺誉,华夫人自然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去寻找,偏偏华庭身边还跟了个柳宁,就算华大公子看这个未来的准妹夫再不顺眼,也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若无其事地分派任务去找华妩。
这样一来,华庭的行进步伐必然会被拖慢,而这一拖慢,才能给方黎充分的布置时间。
先不说上百个婴孩的自愿奉上有多么不易,这些民众们狂热的信仰才是最难达到的,从华庭和柳宁离开京城开始,他们就已经一步步按照华妩和方黎事先安排好的线路逐渐朝着奉州交界处的那座道观而去。
所谓的乱民,那根本就是西厂的人马。
很多时候往往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足以燎起燎原大火,对于这些被压迫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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