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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轨(完结)作者:雾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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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靖源坐下来,拿起乔觅用过的杯子,直接斟满茶水后一口饮尽,垂首睑目,指腹轻摩杯沿:“如果没有遇上我,他的确已经死了。”
  
  “你还不明白。”薛思商语气平淡,拎起茶壶为对方添满,又说:“也许该换一种说法——他不该出生。”
  
  暗红眼眸注视着琥珀色茶水,孟靖源不语。
  
  薛思商微讶,语调终于起了变化,有一丝意外:“你早就知道?”
  
  “他说过……出生的时候有雷电劈下……他是棺材子。”
  
  “哦!他的出生引了天雷?”薛思商低笑一声,心情不错,仿佛拆解了一个疑问,难得的多话:“你知道,上天会感应到某些影响而降雷,天上那些神仙未必会注意到,但这可是不错的提示,像你,你的义父有能力为你扛掉那道雷,所以你活下来。而他……是他的母亲?他的确不平凡,但并没有为祸人间的能力,不像你。他对这个世界有正面影响,他的出生不应该引来天雷,肯定另有原因。”
  
  手下无意识地使劲,茶水染湿指间,孟靖源沉声说:“你想太多了。”
  
  “是你不愿意我想太多,放心,我对他的兴趣仅止于解谜。”薛思商尖锐地回道,曲指轻敲桌面,桌底下探出一只手,递出一张卡纸:“请月老的方法,你是为他问的?或许是你想太多了,以他的命格,根本不可能有姻缘。”
  
  孟靖源接过卡纸,低头阅读,漫不经心地说:“对方已经出现了。”
  
  “哦?”薛思商敛眉沉思,敲击桌面的手指规律且力道均匀,响声机械持续片刻,终于停定:“做完生意之后,我帮你见见他,解决这桩姻缘,算你特价,9。5折。”
  
  “现在给我滚出去。”
  
  “8折。”
  
  “马上。”
  
  “好吧,5折,不能再减。”
  
  “把预算单给我再说。”
  
  薛思商掏出纸和笔,迅速写下几行字,递给桌底下伸出的手,一派精明干练的精英风范:“很快就会算好。”
  
  对于这位全公司只有一个活人的大老板,孟靖源只有一个结论:“说我为祸人间?你这家伙该是为祸三界六道的大魔头。”
  
  “谬赞了。”
  
  薛思商很是谦虚,孟靖源干脆拿眼白看他。
  
  乔觅端着菜上桌,见到门户紧闭,朝门廊喊:“黑犬,帮忙开门。”
  
  黑犬立即欢脱飞身腾跃,碰一声破门而入,在道士和主人的瞪视下雄纠纠气昂昂地溜达一圈,走出门外,嚷嚷:'吃饭了吃饭了,听到没有,都出来,吃饭了。'
  
  乔觅进进出出端菜装饭,又去分发鬼和妖的伙食,薛思商见状,唇角猛抽:“你家这群奴隶什么时候提高生活水平了,还跟人吃一样的饭菜,真奢侈。”
  
  孟靖源施施然端起饭碗,冷哼:“又不是奢侈不起,我不像某只铁公鸡。”
  
  “节俭是美德。”薛思商很淡定。
  
  “是吗?先教会你家欠债人美德,他前天向我借钱,我借了。”
  
  “孟!靖!源!”薛思商不淡定了:“把欠单给我!”
  
  “很好,预算单就直接送到你的手上吧。”
  
  “算你狠。”
  
  乔觅终于有空坐到餐桌边上,就见薛思商脸色铁青而孟少难得挂上愉快笑脸,不禁感叹:“你们感情真好。”
  
  同一桌上,三个人,抽了两个。
  
  位于破败四合院巷口外的玻璃墙高楼大厦,主要是一家大企业的总公司,同时也是业主,部分楼层出租,也都是一些公司的办公室,是名副其实的办公大楼。自从出事以后,大厦内出现各种谣言,为了安定人心,业主只好请来三高(能力、名气、收费)道士薛思商做一场法事,永绝后患。
  
  开坛的日子定了,还有几天宽裕,薛思商收费虽然贵,却也是真材实料而且处事认真的负责之人,第二天便到现场踩点,直至中午回来,冰雕般冷硬的脸上多了一丝困惑,表情十分凝重。
  
  孟靖源早上没有考试,就在屋里上网,乔觅正埋头翻译文件。
  
  薛思商倒了一杯水,坐到桌边,好半晌才说:“那大厦里有古怪,但不是鬼那么简单。”
  
  敲动键盘的手指停下,乔觅也抬起头,两双眼睛落在薛思商身上,等待下文。
  
  “看看这个。”
  
  薛思商拿出一个脏兮兮的小布包,搁到桌面上。
  
  “什么东西?”乔觅瞧了一眼,问:“能看看?”
  
  薛思商若有所思地瞅了乔觅一眼,轻声说:“看吧。”
  
  “喂!别碰!”
  
  孟靖源来不及制止,乔觅拿过小布包,一瞬间,布包在雪白的掌心中风化,漏过指间飞散,一丝不剩。
  
  乔觅眨巴着眼睛,薛思商面无表情地轻摩下巴,孟靖源眉间打结。
  
  孟靖源狠刮薛思商一眼,咬牙切齿:“别拿他做实验,那是个巫袋,让你家欠债人过来一趟。” 



20、第十九章
 
  薛思商晚上又跑去大厦查探,对此孟靖源并未有半丝担忧之色,他挑灯夜战,全副心神在明日的考试上,乔觅则是很苦恼,因为又有客人要来了,据闻是一位精通巫蛊、降头、黑魔法等的大师,可大院原来就四间卧室,孟靖源和乔觅各占一间,有一间是小梅的坟,剩下的住了薛思商,他心里盘算着这几天跟小梅挤一挤,把房间让出来。
  
  可是这种想法刚才提出,立即就被孟靖源无情地驳回:“不用,让他们共用一间就够了。”
  
  “不太好吧,他们是客人。”
  
  “俩白吃白喝的瘟神,没把他们扫出去已经仁至义尽。”话罢,孟靖源冷冷哼了一声,表现出十足的不齿,可他又怎么知道此举令乔觅觉得十分可爱,只把他当成一个口是心非的别扭小孩。
  
  见乔觅不说话,孟靖源又添上一句:“债主和负债人住在一起,正好讨债还债。”
  
  “哦,也对。”乔觅轻轻点头,之前就听说那人欠了薛思商不少的债,心生感叹:“薛道长那么精明,也有人能欠他的债,真厉害。”
  
  孟靖源意味深长地瞅了乔觅一眼,没说话。
  
  烦恼已经解决,乔觅又埋头忙碌手头上工作,语调轻松:“再过一段时间我就有钱付房租了,你想好要收多少钱,我拟个租赁合同吧。”
  
  “闭嘴,我不差钱。”孟靖源皱眉说了一句,很是烦躁。
  
  乔觅顿了顿,也没说什么,继续忙。
  
  翌日,孟靖源大早就出门了,薛思商彻夜未归,回来的时候满脸疲惫,脸色凝重,随便吃过早餐就躲进客房,悄无声息。
  
  乔觅对大厦里发生的事情并不关心,日子还是自在地过,喂过院里那些妖和鬼,跟黑犬和小梅出门补充了一次食材,客房里依旧没有动静,他又洗晾脏衣物,把院子打扫一番,处理过新鲜的食材下锅熬汤,然后就埋头忙翻译。
  
  阿花透过音箱吱吱喳喳地透露薛思商的一系列小消息,例如薛道长有多抠门,手段有多残忍,奴役众多鬼怪,恶名令各界闻之色变。黑犬懒洋洋地躲在角落打呵欠,小梅和沉风似乎都顾忌薛思商的存在,除了吃饭,大多不见鬼影。
  
  乔觅拿下眼镜,捏了捏鼻梁,目光放到洒满淡金的庭院,感受微风带进淡淡阳光味的宁静和暖,唇角笑意渐深,感叹:“今天天气真好。”
  
  阿花的声音骤止,黑犬翻了翻狗眼,乔觅依旧迷蒙着眼睛享受内心的安详,院门就在宁静详和中轰然大开。
  
  “喂,薛思商,孟靖源!我来啦!快出来迎接。”
  
  乔觅重新戴上眼镜,默默打量毫不客气长驱直进的陌生人,深棕色发丝在阳光下透出淡金,五官立体,尤其摘下浅茶色太阳镜后,那深邃的眼睛虽然是黑眸,却略带几分洋味,活力充沛的小麦色肌肤,修长身躯包裹在潮流服饰下,仿佛走在伸展台的模特般,举手投足无一不透出一股浓重纨绔味儿。
  
  “哪来的富二?”乔觅低声问黑犬。
  
  '啧,不用看就知道是唐梦杰那白痴。'黑犬懒洋洋地说:'不要强迫我睁开眼睛,我还爱惜狗眼。'
  
  “哦!”乔觅明白了,原来就是那位高人,客人二号,他赶忙起身迎客:“你好,孟少出门了,薛先生在客房里,要不我带你过去?”
  
  唐梦杰立即丢下行李箱,兴味盎然地围着乔觅看了一圈,笑容满面:“真特别,也不急着见那两个混蛋啦,我们先聊聊?我是唐梦杰,你呢?”
  
  乔觅不禁想起姜故平,心想唐梦杰也是这种热情性子,并不感到排斥:“我是乔觅,这里的住客,唐先生坐着吧,我去泡茶。”
  
  “别先生前先生后,都把我叫老了,叫我梦杰吧,乔觅。”唐梦杰自来熟地搂住乔觅的肩膀,主动往厨房带去:“泡茶吗?我也去吧,我知道厨房在这边,有好几次我弹尽粮绝就到孟少这边来蹭吃蹭喝的,早熟得不能再熟了。那小子什么都好,就是那闷骚性格很麻烦,对久了人都会生病,所以我每次都坚持不了多久,你说你是这里的住客,天天见着不会难受吗?看你瘦的,这么苍白,我说你要是熬不住,就找别的地方去,我还认识一个老好人,你可以去投靠他。”
  
  乔觅淡笑:“没有,孟少是个好孩子。”
  
  唐梦杰狠狠噎了一下,打了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就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瞪紧身侧比自己矮,比自己瘦小的乔觅,惊叹:“我突然感觉得你好伟大哦!”敢说孟靖源是好孩子,那得有多瞎,多有胆色。
  
  '唐梦杰,你别在这拉皮条,呆乔跟你不一样。'黑犬不知何时跟在一侧,凉凉地来了一句:'小心孟少把你填井。'
  
  “哦?!”
  
  闻言,唐梦杰更加兴致勃勃,垂首拱在乔觅颈侧嗅了嗅,性感的唇靠在那耳侧,发出诱惑般的呢哝细语:“小乔,一会要不要给我一些指甲,头发,皮肤组织,能让我抽一管血更好,啊哈,要不你干脆跟我签订契约,死后把身体留给我?”
  
  “唉?”乔觅不太明白:“要来干什么?”
  
  “嗯嗯,各种用途,嗯嗯,你真香。”唐梦杰一脸陶醉地凑在那雪白的颈侧,竟然忘情地低头吮咬下去。
  
  '喂!唐梦杰,你走火入魔了?当自己是恶魔还是吸血鬼?!'
  
  “小狗狗别来烦我。”
  
  '唐白痴!老子今天让你断子绝孙。'黑犬飞跃而起,朝唐梦杰裤裆啃去。
  
  “哇哈!你这只疯狗,看我把你封了。”唐梦杰一边逃,一边往内兜掏法宝,庭院里好不热闹。
  
  乔觅摸摸脖子上湿意,耸耸肩,沏好茶,热上点心,便带到客厅去。一人一狗还绕着院子里团团转,唐梦杰童心未泯,一边逃一边嘻嘻哈哈地逗弄黑犬,逗到黑犬动真格又用道具压制,外行人看着也知道他厉害。
  
  乔觅只怕他们乐极生悲,连忙喊:“别玩了,黑犬,有布丁呢。”
  
  嘶地一阵摩擦声,黑犬硬生生地扭转去势,跑向乔觅夺下布丁,白了唐梦杰一眼,径自走到阴凉处去享用美味。
  
  唐梦杰这时也朝乔觅走来,抬手挥一把额上热汗,啧啧称奇:“还真不简单,竟然把这只犬妖治得服服帖帖。”
  
  “黑犬其实很不错。”乔觅由衷地说,把唐梦杰领进门用茶点:“你不主动闹它,它也不会生气。”
  
  唐梦杰轻挑眉毛,不予置评,喝茶吃点心,脸上难掩对食物的满意和赞赏,细细打量对面慢条斯理地陪着他用茶的乔觅,突然问:“小乔,你对这次事件有什么看法?”
  
  乔觅眨眨眼睛,随即明白唐梦杰是指大厦那件事,毫不犹豫地回答:“怪可惜的,她们还很年轻。”
  
  唐梦杰微愕:“没有别的了?”
  
  “嗯……”乔觅蹙眉垂首,似乎陷入苦思,半响后豁然开朗:“没有了。”
  
  唐梦杰猝然拍桌狂笑,茶沫与饼屑齐飞,好半晌才边抹眼泪边看向满脸疑惑的乔觅,抖着嗓子说:“你这人还真是……奇妙……孟靖源是好孩子,犬妖很好相处,七个女人同时跳楼还出现巫袋是怪可惜的事情……那薛思商呢?你觉得他又如何?”
  
  “啊?薛先生很精明。”
  
  “精明?薛思商的确很精明,阴险狐狸一只,哼。小乔,你觉得我呢?我又怎么样?”唐梦杰饶富兴味的指着自己,满脸期待,暗藏调侃之意。
  
  乔觅认真打量唐梦杰的笑脸,好半晌才说:“像风吧。”堆了一脸笑,更加难以捉摸。
  
  唐梦杰微怔,笑意转淡:“来,小乔,跟蜀黍回家吧,蜀黍养你。”
  
  “可你不是负债累累吗?”乔觅支了支眼镜,慎重地说:“薛先生应该不会接受拿我来抵债,你带走我也没有用。”
  
  敢情,真被当做拉皮条的了,唐梦杰苦笑:“这次你要相信我,我有预感,你如果继续留在孟少身边,不久将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别要不相信我,我曾祖奶奶可是真真正正该烧死一万遍的女巫,我遗传到不可思议的感应力哦,百试百灵。”
  
  闻言,乔觅感叹:“真厉害,怪不得你能欠薛先生的债。”
  
  唐梦杰一窒,愣视眼前这张毫无芥蒂的脸,也知道对方是纯粹出自真心的感言,心里更感郁卒:“咱们就别提这茬了,好不好?还不都是薛思商那狡猾的混蛋处处设计我,才变成了我的大债主?”
  
  “哦,那你遗传到的不可思议的感应力没能帮你?”
  
  “他是个道士,臭道士,有的是法子混淆我的感应力。”
  
  “那真不幸。”
  
  “是呀,遇到他就真是最大的不幸。”
  
  门外突然传来凉凉的揶揄:“哼,薛思商和你是王八配绿豆。”
  
  二人一同看向门外的挺拔身影,眼睛一亮,这不是孟靖源回来了嘛?
  
  “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像鬼一样,走路都没有声音。”唐梦杰热情地上前拥抱,却被孟靖源轻巧地躲开。
  
  “你可以感应我。”
  
  “啧,嘴巴还是这么损。”
  
  孟靖源来到桌边,放下书包,拿起乔觅的杯子用茶,目光随意扫过乔觅,猝地停在雪白中一点红痕上,眸中暗红倏深。
  
  唐梦杰不知大难临头,径自浩浩不绝:“小孩子嘴巴别太坏,不讨人喜欢,要孤寡一世的。”
  
  乔觅注意到孟靖源的异样,却不明所以,满腹疑惑:“怎么了?不喜欢这茶?”
  
  孟靖源不语,抬手摸上微凉的颈侧,掌心烫人的温度令乔觅瑟缩一下,却没有躲开。拇指轻摩那处红痕,痕迹没有变浅,色泽甚至因此而加深艳丽,孟靖源静静地,周身散发出极恶寒气,几乎到肉眼可见的地步。
  
  唐梦杰不用发挥感应力也意识到大事不妙,脚步悄悄往后挪,还未逃出安全范围,桌边人影已杳,唐梦杰交臂险险挡住劈来的手刀,甩着酸麻的双手往后一跃,横扫而出的长腿恰恰揭掉他一颗钮扣,唐梦杰可以想象这一脚若中了,自己要怎么样个狼狈的下场,骇得连连尖叫:“小乔救命呀!!!啊啊啊!!!!!”
  
  唐梦杰这一嗓子无疑火上浇油,孟靖源杀得更狠,大有取其狗命之势,唐梦杰再也喊不出话来,拼尽全力才险险维持,一招一式却已经是捉襟见肘,这小命早晚要交代在孟靖源的拳脚下。
  
  乔觅看得着急,劝不来,想要冲上去阻止又给黑犬咬住裤管,没办法了,赶忙去拍客房的门:“薛先生,快来帮帮忙,唐梦杰要死了。”
  
  乔觅不知道薛思商习惯熟睡的时候在房间外下结界,不受外界打扰,所以唐梦杰来的时候不急着见他,也是不想费劲破结界,这时候的打闹也传不到他耳中。然而薛思商也想不到乔觅拍门,直接把他的结界拍坏了,所以睡眼惺忪地出来,正好见到某个白痴即将被拧断脖子,立即出手施救。
  
  唐梦杰刚从孟靖源的钳制中脱出,立即瘫在一边干咳,声音沙哑得不成样了:“天呐!你真想杀了我,你这个疯子,不就不小心啃了一口嘛。”
  
  薛思商何等聪明,看孟靖源眼中杀意极浓,目光略略扫过整个院子,找茬般从整片景色中筛选出唯一不和谐的存在——乔觅脖子上的一点吻痕。
  
  “孟靖源,你不是不知道唐梦杰这个白痴纯粹兽性使然,既然只啃一口,并没有吃下去,就放过他吧。”
  
  孟靖源不语,却没有退让的意思。
  
  薛思商又说:“就当我欠你一笔,把他交给我。”
  
  “没有下一次。”说罢,孟靖源不再看唐梦杰,转身走向乔觅:“走。”
  
  乔觅看看被薛思商拎住脖子带走的唐梦杰,他实在不想被孟少拎住脖子走,就跟了上去:“这是怎么了?唐梦杰不是你的朋友吗?”
  
  孟靖源蓦地回头攫住乔觅抵在树干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头咬住那点红痕,乔觅只觉脖子上痛,惊呼一声,孟靖源已经抬起脸,施施然舔掉唇边血迹。
  
  “谁敢碰你,我就杀谁,你给我守紧一点。”
  
  乔觅愣怔地捂住颈侧辣痛处,孟靖源咬的很深,一缕血色在细长的指节间拉开。他呆呆地目送寒着脸的孟靖源砸上房门,半晌才问黑犬:“是不是如果有人抢了你的布丁,你也会杀了对方?”
  
  黑犬舔着布丁壳子,津津有味地看了半天戏,闻言便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要把那不要命的家伙挫骨扬灰!!'
  
  乔觅明白了,野兽的护食意识确实极端危险,为人为己,他决定以后更加小心洁身自爱。
   


21、第二十章 
 
  仿佛白天的闹剧只是幻觉,傍晚时候三人又围在主屋讨论起来,乔觅没有参与,窝进厨房准备晚餐。
  
  主屋的餐桌上铺开一批照片,薛思商正在细细讲述方天大厦的不寻常之处,当初找到的巫袋已经在乔觅手上化了灰,唐梦杰只能凭照片分辨它的作用。
  
  “我是在天台捡到它的。”薛思商说。
  
  指尖轻点那组照片,唐梦杰低笑:“手艺真拙劣,材料也够粗糙,凭它就想要人命?别开玩笑,它最多让人拉肚子或者丢个钱包什么的。”
  
  “不过它的确有效用。”薛思商冷静提出己观:“平常人多半只是依样画葫芦,并不能令巫术真正生效,但是当我接触到它,很确定巫袋残留一些力量,曾经有人利用它成功达到某些目的。”
  
  “的确,大多人只是愚昧地模仿,真能起作用,嗯……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唐梦杰拿起一张照片,可以看到这是类似安全走道的地方,白墙上绘了一幅笔束幼稚的腊笔画。唐梦杰的眉毛倏地挑高,再看其他照片,主角是粉色系塑胶餐具,似乎是小孩们玩完酒家家忘了收拾干净,分别被弃置在茶水间、杂物房、甚至办公室地下……
  
  大厦由专业清洁公司承包,晚间进行打扫,这些物品所处位置极明显,应该会被扫除,然而它们并没有,那就代表每天晚上都有人重新放置它们?
  
  “是谁做的呢?”唐梦杰翻弄照片,即使是见惯诡异事情的他,也被这些画面带来极不舒服的感觉。
  
  孟靖源靠着椅背,漫不经心地说:“小鬼。”
  
  “嗤,你在用肺说话吗?”唐梦杰白了孟靖源一眼,抬手揉揉脖子。
  
  薛思商曲肘支住桌面,指掌交叠成金字塔状轻抵颌下,表情严肃:“如果真是普通小鬼……昨天我留下的符阵,晚上就被毁了,这鬼……恐怕不小。”
  
  “哦?”孟靖源首次对此产生兴趣,毕竟能破薛思商符阵的鬼,味道应该不错。
  
  “巫袋,玩具,不小的小鬼。”唐梦杰耸耸肩,语调轻松:“那就简单了,巫术难不倒我,鬼嘛,让孟少吃掉不就好了,玩具可以不管。”
  
  “孟靖源,你的意思呢?”
  
  孟靖源是刚刚完成考试,想到即将面临长假,他舒展长腿,喃喃:“反正也闲着。”
  
  薛思商不是没有能力解决问题,只需要多花些时间和心思,但客户开出的期限太短,为了不影响信誉,帮手越多越保险。奸商内心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唐梦杰这家伙以工抵债,孟少则可以用那只鬼抵打工费,化算。
  
  正好乔觅端菜上桌,三人七手八脚收起满桌资料,看着丰盛菜色,唐梦杰口水嘀嗒流,只差没扑上去狠狠亲乔觅几口,幸亏薛思商拉住他,这桌上才不至于多一味荤菜。
  
  唐梦杰重享受,餐桌礼仪也很到位,每吃一口菜,脸上幸福满足的表情仿佛得到了全世界:“小乔,孟少那天不要你了,就来找我吧,我养你。”
  
  未等孟靖源或乔觅说话,薛思商首先冷着脸面吐糟:“先养活你自己。”
  
  想起停水停电停电话的家,唐梦杰脸上划下两行热泪,没错,重享受的唐先生不太懂得照顾自己的日常生活,此时只能不知廉耻地挨着薛思商,给夹上两片肉:“我说,思商呀,我家水电费和电话费什么的,你先帮我垫着吧。”
  
  任唐梦杰软磨硬泡,薛思商始终置若罔闻,淡定地吃饭。
  
  乔觅觉得这两个人的互动很有趣,像薛道长这样的人物竟容得下唐先生死缠烂打,似乎还挺享受,估计感情也很不错。
  
  “晚上我们要出门,你留在家里。”
  
  突然听到孟靖源的嘱咐,乔觅微怔,心知他们三个要一起去解决问题,便微笑点头:“嗯,你们要小心。”
  
  孟靖源看见乔觅笑得毫无机心,烦躁感又爬上心头,眉间紧锁,语气不善:“别给黑犬它们制造麻烦。”
  
  乔觅继续点头:“我知道了,要我做夜宵等你们回来吗?”
  
  “真是个白痴,谁稀罕什么夜宵,给我去睡觉。”
  
  “那……好吧,你们回来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再把我叫醒。”乔觅还是带着豁达宽容的微笑,不气不恼,温和地应对:“我向来浅眠,没关系。”
  
  然而他越是表现得这般温和纵容,孟靖源心中烧起的无名火就越旺盛,体内冲撞着各种莫明的情绪,摸不清,找不着出路。他不喜欢乔觅表现出成熟包容的一面,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们之间的‘长幼’关系,仿佛在他们之间划下一道界线,他不喜欢那种泾渭分明的疏离感。可是除了反感,除了生气,他却不知该如何表达所感,犹如落入陷阱的困兽,他挣扎着逃离,狠狠拍桌,踢掉椅子大步离去,与一头狂怒的犀牛无异。
  
  三双眼睛看着他气势汹汹地离场,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砸门声,薛思商与唐梦杰面面相觑,各自从对方眼中读到了相同的信息——‘真幼稚’。正感叹孟靖源比幼稚园小朋友还要低的情商,就听旁边传来感叹:“这是叛逆期吗?嗯,我以后还是不要太唠叨。”
  
  靠,这家伙的情商额度在上辈子超支了吗?
  
  “我说小乔,你家孟少早过了叛逆期啦,他只是禁欲太久了,欲求不满而已。”唐梦杰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内心的小恶魔抬头:“改天你给他租几盘AV,买几本花花公子就解决了。”
  
  乔觅微怔,消化过来后脸上赧然,很是尴尬:“哦,原来是……我明白了。”心里真的开始盘算要不要帮这个忙,毕竟这关系到隐私,虽然大学时候男生之间互传‘精神食粮’是很普遍的,但乔觅个人并不重欲,向来不太会交际,自然极少接触这类事物,就算有心帮忙也不知从何帮起。
  
  看着乔觅满脸挣扎,食不知味,唐梦杰端起饭碗遮住唇边猫腻的笑容,薛思商不予置评,默默地夹菜扒饭。
  
  饭后三人各自做了准备,直到10:50分才陆续走出房间,要出门了。乔觅特意打量孟靖源,发现他又恢复平日的淡漠冷静,暗暗松一口气,才目送三人出门,直至那三道影子走出黑暗巷道,沐浴在街道明亮的虹灯下,乔觅才回身关上院门,沉风和小梅不知何时现了身,沉风坐在封井石上,小梅坐挂树丫上,黑犬直勾勾地看着他。
  
  乔觅愣在原地,搁在门栓上的纤白五指不自觉收紧,好一会儿才抬头打量二鬼一妖,蓦然轻笑:“我做夜宵给你们吃,好吗?”
  
  黑犬跳起来,欢脱嚷嚷:'布丁布丁布丁。'
  
  沉风腼腆地颔首:'劳烦了。'
  
  小梅瞪着死鱼眼,也轻轻点头,外加提问:'小乔,你为什么总爱做吃的。'
  
  乔觅轻快地往厨房走去:“因为我只有这么一点专长。”
  
  薛思商三人用临时配用的ID卡刷开玻璃门,大步走进方天大厦,并没有发现身后的门在合上以前被人用一只烟盒卡住了,直至三人走进电梯,那道人影才闪入大厦内,大堂微黯的灯光下,赫然照亮一张黝黑刚正的脸,是谢警官。
  
  由于前两次踩点,薛思商大致锁定有问题的楼层,行动由他主导。大楼里静悄悄的,没有巡行的保安,也没有清洁工,更别提加班员工,只有一只一只监视器潜伏在暗处,像怪兽的眼睛,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唐梦杰吸了吸鼻子问薛思商:“这地方真臭,你之前来过这里,也是这状况吗?”
  
  当然,薛思商与孟靖源也嗅到了那股‘阴气’,薛思商蹙眉,孟靖源眯了眯眼睛。
  
  “越来越浓,我之前有跟这里的大老板刘雄涛提议在太阳下山以后禁止任何人进入大厦,不知道他有没有依照我的嘱咐去办。”薛思商低喃:“方天大厦的风水并没有问题,是招财进宝的格局,日间阳光应该能驱散这些阴气。”
  
  “实际上却没有作用。”唐梦杰打量四周,冷笑:“要是今晚有活人留下来,估计也凶多吉少了。”
  
  “血腥味。”始终沉默的孟靖源猝然将目光投向某处,立即拔腿跑去,后头二人互觑一眼,也急步追上。
  
  孟靖源身姿犹如豹子,迅雷般奔向气味源头,推开一扇扇门,在后勤部门廊外见到几道影子伴随娇笑声逃逸。薛思商赶上来打出一道符,惹得几声尖叫,却未有实质作用,那几道声音笑得更愉快,渐渐远了。
  
  唐梦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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