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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张床+番外作者:平江秋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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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所以一直在等。你呢?』低头望著我。
『昨天,不信,今天……有一些相信。』紫与夜白的纠缠,还会延续?换作他人会相信麽?可是,熟悉,心悸……如何解释。
『即使你不信,也不要紧。』他似乎很喜欢笑?连眉眼间都溢满笑意。
『什麽?』
『下午去我别墅喝杯茶怎样?』
『这算是约会?』心脏狂跳不已,被男人邀约,还真是……
『我的度假别墅就在那个废墟後近百米。』
原来他,住在这里?!
『有A片?』
他显然一愣,很快扯开嘴角:『有。』
『有电玩?』
『有。』
『有游泳池?』
『有。』
『好!』为什麽不去?!我又不是傻瓜!
临近正午,山间的知了叫得欢腾。他在笑,我也在笑。
我或许是转世,但我的确不再是『紫』,他更不是『夜白』。
光芒掩映下,我伸出手,他接过。
──当紫与夜白已经过去,我和他或许正在开始……
(正文完)
番外合集(完整番外合集,真正的结局)
番外一——焚情 花梨篇——焚情
最后那一点星光也消失在眼帘。我在为自己一手策划的悲剧而终幕。
那个可怜无助的精魄就这样结束了寂寥的一生。没有怨言。
我很自私。
明知道夜白与我俨然过去,却不甘愿千年修身毁于一旦。就在那个午后,紫出现了。
长发飘逸的幽灵却与生惧来地清冷。不是冤魂,也不是厉鬼。只是一个闲逛的精魄。被阎罗殿遗忘的人,只有过去,没有未来。
记得月老语重心长的劝诫,我与他的线早该断了。他的下一个轮回不会记得有花梨这样一个过客。还是有些不甘心。 多少日的花前月下,两个人跨越了人与妖精的界线。小酌畅谈,君子惬意。却是在我的打劫中两人阴阳相隔。 他入地了,我升了天。
满含着不情愿,却奈何不了天意。
紫的出现让我有了一念,让他代我守着即将转世的夜白。突兀而来的想法让自己汗颜,怎么如此单纯。那个过路人会贸然答应陌生人的无礼要求?硬着头皮上前亲热道:『来得可巧!』
那魂魄却是一惊。淡色的褐眸流光溢彩。看清了他的样貌。
惨淡的粉面,一付俊秀模样。五官细致出采。穿着淡紫色的衣袍,青丝飞扬,仿佛不留恋世间的绝尘轻狂。心下一沉,就是他了。
不顾他眼中满是疑惑,也不理他即要脱口而出的拒绝,以风驰电掣之势将他带到那人祖屋旧址。一片杂草丛生的寥落。
『你,叫什么?』开口问他。
『紫,单名一个,紫檀的紫。』
『可巧。正是缘分吧?』极尽讨好地谄媚道。只希望他能满足我神仙前最后的私欲。他也是温文有礼,生前俨然是受过好家教的公子。
『你只需守护在这木身上,待到一唤作“夜白”的人托生在这里,你与他说……我,对不起他。不能等他了。』心中酸楚。
『那人,为护我渡劫,已经只有一世轮回,他此生以后……再不会到人间了。所以,是我愧对他。』心中堆砌着愧疚。是我欠夜白。也曾经拜托转生大殿的人打探,夜白,此一世投胎为人,再不会沦入人间。
他在我连番的话语下昏昏沉沉,我见他心有所动。心中暗喜不已,终是做出娉婷哀怨的情态,挤出几滴男儿之泪。如愿地看到这个儒雅的男子叹了气答应。
如同攀上了救命稻草,几声道谢后摇身而去。却不想飞身上天途中才忆得:他知不知道夜白什么时候降生呵?竟让他漫无目的地等,他会守诺言?心下有些忐忑。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接过了仙位也渐渐安逸地在上界养生。心中却总是记挂着地上的事。待到一日,与卯日星君相谈,他答应代我一观。终于得到了震惊的消息 ——那精魄与一个人,纠缠不清了。
仙友均相劝这不是我该管的闲,我心中却擂鼓阵阵——一切都是缘由我这个嘱托的人。
这一日,终是走神分心。让上座大谈修道的太上老君颜面无光,索性拂袖而去。也被众仙家嗤笑不已。
谁又能知我此刻在想着什么?!
他是我前世心之所系,现今却被一个魂魄迷失了心。不记得我便罢,怎么还会恋上一个魂魄?这一幕也是我亲手导致,又能怪谁?
人与幽魂之间的牵绊,让我仿佛看到他前世与我的纠葛。心里浮着异样的情愫。说不清是感激还是伤心,亦或是嫉妒与不甘?!
使不得!
既已修成了仙身,还如此眷恋人世,原本就是大忌。现在还成天为此伤神,着实难看得紧!心中如是想。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绵软乏力。浑身就像被火吞噬的灼热焦躁,名为嫉妒的东西!我会被这样龌龊的想法摧毁!不行!一定要下去追问个彻底。
◎◎◎
硬磨来贸日的令牌,来到地上。回去一定会受罚。只要能心安,我甘愿。
不过是人间二十几载春秋,已经是天翻地覆。
那地方果然造起了屋。灯光昏暗却像无人。
看到了什么?
憔悴瘦削的脸,没有半分神采。衣衫不遮的凌乱,依稀可以看到他身上深浅不一的淤痕。依旧是那个剔透的紫,可是脸上却满是止不住的泪水。让人分外心疼。他们,已经到了何种境地?
周围满是狼藉。床上却有着异样的印记。我皱眉。定是那个人做了越矩的事,遭来紫的厌弃了。可是……若是情愿,即使越矩也情有可原。越矩……呵呵,我与他前世却以礼相待,半分礼数未越。他们远比想得要钟情。
『痛苦么?』既是与人相恋,就要付出代价。
——『是的。』
『想逃么?』既是承受不起,就应该放弃。
——『是的。』
原想狠狠骂他没志气。却心虚地掩口不语。我这叛逃者,还有资格评述他们之间的情谊?
『要解脱么?』试探着问道。
——『是的。』他却回答得无比镇定。揉清了眼睛,看着我。
『紫,好久不见。』
『夜白,似乎,不记得你了。』苦涩的笑。
『早知道,我在天上能看见……』记不记得已经没有意义,我们不会再有交集。
『你舍得?』这个份上,他还想着我?!紫,你究竟是个怎样的精魄?!
『轮回往复,物是人非。我已为仙,他转世为人,再没有牵绊了。』说得申明大义,心中早已鼓噪难宁。我,你,他……越来越乱。
『花梨,对不起。』他低头嗫嚅。
『什么?』
『我……』又哽咽住,好似有无形的绳索扼住了他的喉咙。
『其实,是我害了你。』我笑得苦涩又凄然。仅是自己一时的私欲害的他这个陌路人受牵连至今。我是始作俑者。 『一切似乎注定,却又不可预知,只是都被上天作弄。』他说的话也蕴着深意,仿佛看穿红尘的老者。
『想要放下么?』扭过头,我淡然笑道,『还是要等着挽回?』
『挽回?』他在摇头。
『紫……』
『能不能让我休息?』他一脸泰然自若。终是决定放弃。
『你,厌倦了?』最后问道。
『是背负得太累。床也好,人也罢。我想要找个安逸无扰的地方。』凝视我的双眸又闪现着光华,一如初见。
『我能帮你,如果你希望。』最沉重的莫过于情,你已经,承受不住了么?
『不要再这样飘荡徘徊,只想做个普通的人。可以么?』让你转世轮回,对我而言不难。纵使生死簿上没有你的名,仙,依旧可以让你如愿。
『回去那株古木,它的灵气会助你转生。这是我给你的谢礼。』亏我还道貌岸然地说的出口,真想咒骂自己。
『谢礼?』
『当时,只是想着找个精魄守住木,守住情的见证。见到你的那一瞬,我改变了主意,想到让你陪伴着夜白,让他不会寂寞。我却是自私,自己到了天界,抛弃了夜白,怨不得他已经忘记我的存在。』
脸上蓦地冰冷,伸手,竟然是湿泽一片。
『是我的执拗束缚了你,让你们彼此痛不欲生。』金色盒子碎裂开。那火花在手中引燃,窜到布幔上,木头上。 『三昧真火,三界的所有都会燃尽。』我喃喃。
『如果,情也可以灰飞湮灭……』精魄最后,依旧如此恬静。
火舌吞噬着我的原身,他的渡器。嫣然笑道:『这火是焚了你,却是焚了我的情。』
『轰——』一声火光冲天。整个房屋在火红中难耐地呻吟。不远处传来奇怪的嚣叫,想是被人发现了。
木屑飞舞,燃焰四溢。世间再没有这个叫紫的精魄,只有不为人知的奇情。是我自私,害了你。只期望你来世,再不要为别人所累。
而花梨,已焚情,无所眷恋。
番外二《绝情》
紫兰篇──绝情
『喵──』它在乞求我的施舍。
一只流浪的猫咪,最近时常在这里逗留。似乎这里的垃圾箱变成了它绝佳的餐厅。肮脏还有异味直刺鼻下,等不及我呼吸,就自然地闭气逃走了。甩下一大包垃圾,不巧擦过到它瘦弱的身体。
『哇呜!』发怒的猫咪。
我本是寄人篱下的人,也没有可以施舍你的东西。对不起,帮不了你。
自从父亲去世,姐姐似乎成了惟一的依托──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继母的孩子。她这样的人往往叫做拖油瓶。可是,父亲得血癌死了。我倒成了她的拖油瓶。
十四岁的少年能有什麽用呢?
十四岁的病人又能有什麽用呢?
『乖乖呆在这里,直到……』姐夫皱紧著眉咕哝著。不屑的眼光刺穿我的皮肤。直到……直到我成年?不是吗? 之所以费心照顾我,就是想在我得到绝大多数的遗产中再占到一些便宜。虽然小学就辍学,但是我不蠢。每次能从大人的眼中读懂很多东西,即使你们笑著让我安心,我也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让你们头痛不已。
急性白血病,多麽陌生的字眼。却如同给予他们一记强心针。频繁的发热,莫名的出血,让他们不堪忍受。雇了保姆照顾也是担惊受怕,见我就像见鬼一样惊恐。如果不是我手中的房产作底,那两个尖酸人必定要我滚离这栋狭小公寓。
『好……』带著惨白的笑,目送姐夫去接姐姐。心里却是空荡荡的,丝毫没有期待家人归巢的希冀。
◎◎◎
傻笑著看著流浪猫炸开了毛,暴怒而奔。小跑著回去。那里停著一辆非常豪华的车,似乎刚才大姐就是从那里被姐夫抬下来的,满身的酒气。
搔著脑门,故作无视,只为了难得一见的好车。开车的是谁呢?大姐的司机?一个秘书会有专门的司机?
『呃……』正当我的脖子往车里探时,一张沈思的脸孔引起我的注意。十分,不,是非常英俊的男人,比我在电视上看到的明星还要帅气。他又是谁?怎麽会送大姐回来?
他忽然也端详起我。黑夜中,只剩下幽暗深邃的两潭水在闪著光芒。碧波荡漾著惊愕,还有好奇。
『你是谁?』
『林紫兰。先生。』下意识的回答了他,我的嘴角也在上扬。竟然能和这样身世不菲的人谈话,算不算荣幸。
『林佩兰的……』
『弟弟,没有血缘的弟弟。』
『……』他又仔细端详著我,仿佛这张脸上有无穷尽的吸引。
『那个……』盯得我发毛,颇为尴尬的气氛。
他倏地笑开,硬朗的线条全部化在笑厣中。我突然发呆,真是好看的男人呵,自从得病以後,谁还能对我笑得如此舒心?眼见著纤长的手指打开了移动电话,依旧看得怔怔。谁知道,这个夜里,这一通看似无趣的电话改变了我最後的命运。 ◎◎◎
『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了!』一下坠入云里雾里。短短的几个锺头,被他从大姐的家中带了出来。耳边呼啸的夜风也没有吹醒我混沌的大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麽。
接过两人丢在手上的行囊──一个皮箱。就毅然跟著一面之缘的男人离开了生活一年的公寓。
疑惑著,为什麽相信这个陌生人会好好照顾自己;
疑惑著,为什麽觉得这个陌生人比亲人更值得信赖;
疑惑著,为什麽这个陌生人执意要自己跟他回去?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他停下车,对我淡淡笑著。却没有了刚才的喜悦。眉尖微微隆起,似乎提到了什麽禁忌。 有些苦涩,有些自嘲的笑意。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原来有那麽多的不尽人意。他这样天之骄子,也会有无限的烦恼? 除了事业不顺,还有什麽忧虑,会让他愁眉不展?
一脸茫然望著他,车已经开到了郊外。清冷的夜寒扑打在身上,还有四周无边的黑暗,很……怪异。
『那个别墅里。』他指向不远处微亮的灯火,『对,就是那里,有一个和你长得相似的人。』
『呃……』有些毛骨悚然,浑身发寒。很可笑,我已经是病入膏肓的人,难道还有『惧怕』这种东西?有什麽东西,比死来的更加恐怖。
『可是,他太任性……总是不接受我。』笑得苦涩,叹得无奈。
『先生……』嗫嚅著,不知道该说什麽。
『林紫兰,我叫冯夜白,夜空的夜,白昼的白,你能帮我麽?只有你能帮我。』
『咦?』略有迟疑。夜空的白昼,多麽矛盾的名字。
『我会请最好的大夫来医治你的病,你还能延长生命!』
心坠落谷底。他也知道,我的脆弱生命即将到尽头。延长又有什麽意义?在这个世界还有什麽能让自己留恋挣扎。
『呵,能帮您什麽忙麽?』已经被他们拒之门外,只有跟随你。
『扮演,我的情人……』
艰难的咽下喉中的唾液。不可置信地对著他看:
『我是男孩,先生。』
『我知道。』
『您确定?』车子已经驶入庄园一般的乡间别墅,停滞不动。
微风中飘来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水气息。很好闻。
『不错!』他轻轻抱住我的瘦弱身躯,低低轻喃。那一瞬间,他的热流回荡在我的身上,只觉得温暖惬意。这个拥抱呵,竟像久违的父亲,还是兄弟?他心爱的那个人,究竟是如何的出众不凡?可以得到这麽温柔的心?
『您能给我幸福麽?』兀自吐出让人摸不著边的话,却透著对那个素未谋面之人的妒忌。
他愣住了,继而有些笑意:
『在得到那个人之前,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只是道具,一个绝佳的傀儡。逝去之前还能拥有短暂的幸福,已经超出预计。我是那麽渴望有人关心,有人爱护,如果……你能给予,即使是一时的演戏,我也会答应。实在是……不想再被冷遇。
『血癌晚期,不用再治了。如果,你能给我想要的,我会帮助你演戏。』清冽的视线仔细看著面前出色的脸孔,记住他,或许,他会是你生命中最後一个过客。
◎◎◎
原来真的有幽灵。
一个善良,甚至自卑的幽灵。
与我长得十分相似,几乎认为他会是我三五年後的样子。
两个境遇不同的生灵。都没有未来可言。惟一的不同,就是他有冯先生的爱,我却什麽都没有。
紫,一个让人能捉摸不透的精魄。
鼓励我争取得到夜白,自己却暗自垂首痛心。
我不明白他们曾经的过往,只是看得到他们彼此倾心。为什麽两个人不能坦白?为什麽两个人都在煎熬?为什麽…… 我也开始不能放手?
演员被角色迷失了心。当我看见夜白沈睡时一声声的低唤,心都要碎裂。紫,紫……永远只有那个虚无飘渺的幽灵。对我的温柔,对我的爱抚,都是为了让他胆怯的爱人被激怒。
二十几岁的青年,还在玩这种游戏。有时候很想对他说,像紫这样的家夥,绝对不会被怒意冲昏头脑。但是,看著夜白执著於这样的游戏,我这个受托人又能奈何?配合著他继续演戏,却发现自己却是深陷了下去。 渐渐有些不堪的想法沈积:如果他的笑只属於我,他的怀抱只属於我,他的温柔只属於我,那麽还有什麽遗憾?
自私地希望能在最後孤注一掷,用身体来唤回夜白对我小小的注视。却遭到报应。最後的最後……他与我结合的瞬间,眼神依旧只注视著那张床──默不做声的紫。
我用生命在呼唤爱情,却没有得到回应。失败的演员,失败的生命。
夜白,为何对我如此绝情?
◎◎◎
『喂喂,你怎麽在这里打盹?』
『啊?』我迷迷糊糊张开眼睛。看见的是骆紫满头大汗的脸。
『喂,四眼,你在干什麽?』他拧著眉头,看我一眼,继续忙著自己的事。
『呃,你相信前世今生麽?』口无遮拦地说著,依旧有些头晕。
『呃……可能,会有那种东西吧。』他一怔,喃喃自语。
『可是,我总觉得这里有些熟悉,有种曾经来过的感觉。』
『就说你神经质!还不信!』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呵呵,又被他骂了。神经质吗?
最近确实经常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可能真的是累了吧……
番外二《绝情》—完—
番外三《迷情》念紫篇──迷情
我究竟是为谁而生?
母亲对我说,我为他而生。
有了我,他就後继有人。她也可以母凭子贵。
父亲对我说,我为他而生。
有了我,他就可以摆脱婚姻的囚笼,永远只缅怀一个人。
我确信,我不为他而生。
我的名字带著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一直延续到现在。
我的名字带著他对另一个人的思念,一直徘徊在母亲的梦魇中。
冯念紫。
怀念──紫。紫,又是谁?
第一次从父亲口中听到那个陌生的名字,总以为他在编纂著美丽的故事;
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我已经记事。只知道,紫是父亲深深怀念的故人;
第三次听到这个名字,我已经读书。隐约觉得,紫与父亲是亲密无间的好友;
第四次……是在母亲的尖细嗓音下听到了『紫』,终於知道,父亲最爱的不是母亲。
数不尽的『紫』闯入我的生活,渐渐成为阴霾,徐徐盘旋在这个原本就濒临破碎的家庭。
父母是在毫无感情维系的情况下,草率决定了终身。原因无非是家族企业的谋和,还有,我的突兀而至。记得一个午後,母亲还如同青涩少女一般回味著初见父亲时的怦然心动。只是回味过後,剩下的,仅有苦涩的笑。
岁月流逝的,不仅是他们的年华,更淡漠了两个人所剩无几的情。仅是亲情,没有爱情。
曾经很好奇地问过那个不苟言笑的父亲:紫是谁?长得非常漂亮麽?
他却脸色愈加深沈,无奈地叹息。
直到成人後,才隐约从母亲的口中探听到,紫是他梦中情人。她也不知道那个人长得怎麽样,只是明白,这荒唐的婚姻全都是被『紫』破坏殆尽。
渐渐地拼凑著支言片字,终於在脑中整理出了一些线索。
父亲曾经很喜爱一个叫紫的人。可是她死了。
而他由於冲动,曾经涉嫌刑事案件,差一点被起诉。由於母亲家庭的出面调解最後摆平了乱局。
父亲欠了她的人情,就用亲情来还。可是,母亲只需要他的爱情。
『呼──』悠悠一口闷气。还是有些捉摸不透。那个神秘的紫,竟然就像从世间蒸发一般,没有她的一切遗留。连父亲也没有她的照片。
『小子,在我房里做什麽?』低沈的声音从背後响起。这个寂寥的别墅,如今只有父子两人居住。他也将手中的资产半数给了分居的母亲。另一半……则是到我有能力控制的时候转交给我。
『呃……在找那个美女的照片。』沈著头,像所有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即使已经十六岁,在他眼中,我似乎永远都是小孩子。
『呵呵。』出乎意料的,他没有动怒。紫,一向是家中的禁忌。
他的脸俊朗如昔,只是长年紧锁的眉间出现了深浅不一的细痕。光阴蹉跎的印记不知什麽时候,爬上了他的脸。从没有看见他开怀笑过,难道只有紫才能让他崭露笑厣?
『爸,紫的墓在哪里?』
『怎麽了?』他点燃一支烟,缓缓吸啜。吞吐著圈,一个,两个……
『你百年後,一定会和她在一起吧?』竟然没有埋怨,为什麽?她明明是个拆散我家庭的狐狸精啊?但是,她也没有呵我父亲在一起,她一样没有得到永恒的幸福。想著想著,心中的天平渐渐偏离了方向。
是呵,相爱的人却被天人永隔,其实,她比母亲更可怜不是麽?
『念紫,有的时候人的眼光总是很狭隘。明明知道他已经不可能活过来,可是心里总认为他还会回来。一直等著,等著……想要证明他的存在。』父亲似满腹的心事郁结在胸口,却无法对著我这个毛头小子一吐为快。
『可是母亲查了所有档案,这个人并不存在呵。』所以,一段时间里,母亲曾经骂过父亲已经疯了。
『不存在并不可以抹杀……』他又吐出一个圈,消散在午後的阳光下。
『……』我没有接话。只是在思索什麽时候自己也拥有这麽一个值得付出全身心的对象。
『你一定想这个人是不是聊斋里的狐狸精吧?』他的眼睛有些笑意,很奢侈的表情。
『呃?!』一向正经的他不会开这种玩笑。
『告诉你,他是一个鬼魂,还是一个男的鬼魂。』眼中依旧清明,笑容也慢慢攀在他的脸上。只是,在我看来,他已经思念成疾。
父亲见我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只是朝著窗外凝视,过了半天才继续道:『山前那里的别墅废址……就是他的葬身之地。所以,等我百年,将我的骨灰放在那里。』
我惊愕地连连後退,父亲的脸始终盯著窗外,好似无限神往著解脱。
『爸!』我呼唤他的意识。
他终於回过头,将烟扔在地上踩灭。改不去的恶习。
『他最喜欢的,就是阳光,还有,鸟语花香……』
怎样的一个人呵?!唤起父亲再度深思,脸上满是哀思。紫,你在他脑中要盘旋一辈子?
那个十六岁的午後,我终於从父亲的眼中,话语中,感觉了紫,听到了紫。似乎,不是传说,似乎,真的有这麽一个匪夷所思的存在。
◎◎◎
『我做了个梦……他转世了。』沧桑依旧没有掩盖他的神采。
『……』我只是握著他的手。
『祖屋的旧址,绝对……不能转让。』他凝著我,直到看见我点头。
二十三岁的午後,他终於念著『紫』,在自寻的折磨下了却了残生。过渡的酗酒与抽烟……将他的肝损坏殆尽。 接收友人的提议,将他的骨灰送到美国。加工成了一颗世上仅有的钻石,融入他的思念与深情,懊恼与悔恨……只希望真的会有谁,能配的上这枚戒指。
◎◎◎
『紫──』在废墟断垣中找寻著一点一滴的气息。
我想我疯了。究竟是不是一个杜撰的传说?可是,父亲怎会为一个空虚而守望了几十年?应该会有什麽线索才对。终於找到机会,放下了繁重的工作,回到别墅休假。
『唉──』听到不远处一淅淅嗦嗦的动静。立刻警觉起来,这个地方还会有谁?听说不远处的山边有一群学生来写生,难道夜里还有活动?
『紫──』恶作剧的心情。向著声源跑去。一个慌乱的男孩出现在面前。只有月亮的幽光照射著那张精致漂亮的脸,有些震惊。
『先生,你一定很不甘心吧?』他手忙脚乱地按著快门,一片闪烁。就像那群八卦报社的家夥。呃?难道……他是狗仔队的?
『紫?!是你?!』为了确认,索性将计就计。一下子抱住那瘦弱过分的身躯。略微有些颤抖。我却在心悸。少年青涩的身体在还重挣扎著,散发出无尽的生命力。
被彻底迷住了,被这个张牙舞爪的男孩子。如脂的肌肤似乎能揉出水来,弹性的肌体泌出薄汗,在光线朦胧下格外煽情。心脏在激跳不已,第一次想要征服一个男孩的欲望破土欲出!难道,在国外念书,性观念就会无形地开放起来?! 『呃──』他的薄唇微微翕合著。晶亮的眸子瞪著我的脸。像极了等待猎人裁决的幼兽。
渐渐开始不反抗,安静的时候,眼睛还在兀自转悠。胸口靠拢,几乎能听见彼此参差的心跳。头脑渐渐发热,第一次与一个同性胶著紧密,而且不厌恶。应该没有哪家报社会有这麽拙劣的下手吧?被捕捉到也不挣扎。
嘴角不知不觉溢出笑容。
『我一直,一直,一直地等著你,每一个夜晚。』男孩子受用麽?
『呃,先生,我似乎不认识你呵。』是个浑身带刺的小兽,但是还是给我机会。是他故意?还是……根本就对我的企图一无所知?
低声笑了一下,放开了几乎绵软的身躯。上天赐予的好玩具?
亦或是与『紫』一样的旷世精灵?
『这个东西,是你的。』打开了那个盒子。心中还是有些忐忑。这个尺寸是按照那人比照著口述而出,谁又知道准不准。就算能套住眼前这个人,也不能证明什麽。
『呃?』有些迟疑,却耐不住好奇。依旧遵照我的意思打开了盒子。若是失声尖叫而跑,那便是无缘;如果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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