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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劫 by: 绿香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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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仰起脸摩擦他的掌心,春寒料峭,他的手冷得很。他真是傻,和一只老虎说什么自在,可我其实并不只是老虎。我入宫,是遵循仙意为了历劫。而此生要历怎样的劫,结束时何等光景,回到天庭又有什么在等我?我全然不知,我也不能活得自在。

        我忽然觉出一些不对,咬着他袖子去桌边。他伸出一指摸了下桌面,厚厚一层灰,竟是很久没人住了。大皇子愣了愣,转身出了院子,直奔小柔的房间。

        小柔应声开门,见着他又惊又喜,“殿下,您怎么回来了?”大皇子道:“我来看看阿济,他怎么不在屋里?”小柔奇怪道:“二殿下早就不住在侧宫了,您不知道么?”大皇子面色微变,“他去了哪里?”小柔答道:“是皇上派人接走的,大家都说皇上现在对您好,顺便也善待二殿下,把他接到更好的地方去住。”大皇子迟疑片刻,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小柔道:“就是您上次过来,刚过年那次以后不久。”

        大皇子谢过小柔,出了侧宫,慢慢往寝殿走。皇帝还在书房,寝殿里没有人,他坐在桌边,研墨提笔,边写边轻轻地念:“薛济……信……褚徽……软禁,还是别的?”

        原来他上次在侧宫暗格中不见的东西是他从前写的信,自他来了寝殿,日夜有人在旁,倒没有时间再写。信不见了,上面写了什么?又是谁拿走的?二皇子被皇帝带走,究竟是什么用意?

        大皇子闭目凝思了一会儿,忽然睁开,点起蜡烛将那张纸烧了干净。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阵风将蜡烛吹灭,灰烬散了一地。日光明媚,窗外飘来一阵阵花香,他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露出一个笑来。

        明明到了这般境地,为何他还能笑得如此、自在?

        是夜,我没有留在寝殿,却奔出了皇宫。皇帝虽带我回来,但未将我装入铁笼,又没戴上镣铐,来去自如皆由我。

        我一路狂奔,直至山中僻静无人处。当初神仙老儿显灵之时,曾教我一个口诀,在迫切时刻可唤他求助。我在心中默默念了,头顶一阵金光,老儿捋着胡子向我走来,笑眯眯道:“虎老弟,别来安好?”

        他在我身上挥了一下,我口吐人言道:“我且问你个事,我要历的劫,可与那素国大皇子薛沼有关?”老儿笑得奸猾,“天机不可泄漏,虎老弟到时便知。”我气得一口咬住他的裤子,“你说不说?”老儿连忙躲开,擦着汗道:“唉呀,老弟怎如此性急?可别为难你老哥哥,历劫之事决计不可事先透露于你。老弟你须记住一句话,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离开褚国皇帝,千万不能!”

        我疑惑道:“若我离开,又能如何?”老儿一跺脚,一脸恨铁不成钢,“老弟万事逞着自己性子胡来,如何还历劫?这辈子不成,难道还想下辈子也在这凡间历劫!”

        老儿再嘱咐几句,便推说天庭有事回去了。我坐在林间,听夜风刮过树丛。千万不能离开皇帝么——我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若大皇子有朝一日离开皇宫,我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他!难道我竟要帮着皇帝将大皇子关在宫中?

        我想起他摸我脑袋,问我为何甘心待在那里?想起他睡意模糊的时候说自己想要离开,想起他洁白如大鸟的身影,想起他那些笑,再高的宫墙也关不住。

        他定然是不甘心的。

        我又如何能忍心。

        第37章

        榜眼出发后数日,写信禀报皇帝,已抵达长河以北,确有两座水闸。皇帝下朝后拿着他的信和大皇子一起看,信里提到不少细节和疑问。大皇子亲自写了回信,细细解明,并附上两封信写给当初看管水闸的素国官员,叫榜眼带着去寻他们。

        他们在御书房忙了一天,我独自回了寝殿,待牛肉吃完再去花园逛了一圈,天黑透了他们才回来。晚膳似是在书房随便应付,二人都有些累了,屏退奴才便上床休息。

        大皇子刚刚躺下,忽然坐起道:“那信里漏了一点,我要去补上。”皇帝将他按住,“今日就算了,明天朕提醒你。”大皇子点点头,“明明忙了一天,精神却好得很,怎么都睡不着。”皇帝笑道:“你是被那件事迷住了,这次真是多亏了你。阿沼,做得真好!”

        大皇子愣了愣,半晌才微微笑道:“皇上这般夸我,倒像我的父皇似的。”皇帝道:“素国皇帝从前常常这般夸你么?”大皇子沉默更久,“父皇从未夸过我,是我小时候总希望他如此夸我。”

        皇帝伸出手,轻轻摸他的头发,“说起来,朕其实从未见过他,他是个怎样的人?”大皇子自嘲一笑,“的确,皇上进入素国皇宫的时候,他已经上吊了。他……他是个很奇怪的人,不喜欢任何人,不喜欢任何东西,成天从来不笑,对国事也不上心,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当年立我母亲为后,却是因为她在朝中毫无势力,完全影响不了他。他对后宫向来淡漠,仅有我和阿济两个孩子,见了面却总是皱眉。他从来没有抱过我,也没有夸过我,看着我的眼神像看一只苍蝇。阿济比我会撒娇,也有母亲疼,他对阿济稍稍好些,但心底里也是不喜欢他的。”皇帝的唇凑到大皇子的侧脸,低声唤他:“阿沼。”大皇子继续道:“褚军快要攻破素国国都的时节,我正在别处,加急的圣旨送到我的手里,命我刻不容缓地回去。我不眠不休奔波三日,心中想着只要他需要我,哪怕在最后关头,哪怕回去就是死,我也一定要赶回去见他。待我终于回到皇宫见着他,他看我依旧像看一只苍蝇,说他要立刻传位于我。”

        皇帝微微震动,拉了他的手,“他这是要——”大皇子轻笑一声,“皇上猜得不错,他不愿担亡国君的骂名,哪怕在亡国的前一刻,也要传位给我。只可惜,我终究还是回去得晚了些,大典来不及举行,皇上已经攻到宫门口,他便扔下所有人,自己去了。”

        两人都不说话,大皇子神色清淡,看不出什么悲伤遗憾。皇帝静静望着他,然后伸手将他揽入怀中,“阿沼,他没有给你的东西,朕来给你。”大皇子有些吃惊,抬头去看皇帝,皇帝与他对视,眸中神色深不可测。大皇子轻轻笑起来,“我想要的东西,宁可自己去拿。”

        第38章

        皇帝也笑了,将他搂得更紧,“这次你立下大功,朕应该赏你。阿沼,你想要什么?”

        皇帝也笑了,将他搂得更紧,“这次你立下大功,朕应该赏你。阿沼,你想要什么?”大皇子想了想,微微一笑,“我想要出宫。”皇帝一愣,大皇子道:“只是想出去走走,上次和皇上一起在街上买东西就很开心。”皇帝笑道:“这个也容易,但朕要陪着你。等天再暖和些,朕和你带着老虎一起去翠啼山打猎。”大皇子笑起来,“好。素国地寒,打猎总不能尽兴。我先谢过皇上了。”

        皇帝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低声笑道:“接下来是不是该朕领赏了?”大皇子无奈道:“明明皇上赏我的尚未兑现,怎么先要领什么名目也没有的赏?”皇帝哪里理他,伸手去解衣裳,“这几日忙着长河泛滥,倒好久不曾做了。”大皇子忍不住笑道:“皇上的口气好像深宫怨妇。”

        皇帝低头吻住他,细细密密,从额头鬓角到下颚耳垂,一寸也不漏过。大皇子向后伸着脖子,略略闭上眼,皇帝在他眼皮盖上轻啄了下,“阿沼,看着朕。”

        大皇子睁眼看他,皇帝微微一笑,低了头一路向下亲去。他今日格外温存,在大皇子身上留下一路湿痕,轻轻舔舐着胸前乳头,亲昵至极。大皇子侧着脸,小声轻哼,音调中的淫靡暧昧,毫不掩饰。皇帝忽而抬头问道:“无论和谁做,阿沼都发出这种声音?”大皇子笑起来,“无论和谁做,最后的时候,不都是射出来么?”皇帝点点头,却一字一字道:“听过你这种声音的人,朕真想把他们的耳朵都割下来。”大皇子笑着摇了摇头,“他们都已经死啦,在素国灭亡的那天就死了。”

        皇帝阴着脸看了他一会儿,却从床褥间摸出一个小盒。大皇子瞥了眼道:“又是什么要人命的药么?”皇帝笑了笑,“不是,是让阿沼快活的东西。那药虽然厉害,用多了却变成傻子,朕怎么舍得?”他拧开盒子从里面挖出一小坨软膏,分开大皇子的腿,仔细在后穴涂抹开来,然后插了手指进去,不快不慢地抽送起来。

        大皇子哼得更大声了些,皇帝的耐性似乎特别好,手指慢慢地加进去,过了许久才插了三根。他看着大皇子发红的双颊,微笑问道:“阿沼,朕弄得你可还舒爽?”大皇子咬着唇,“皇上今日怎么弄得如此细致?我、我不行了,你快进来!”皇帝一笑,搂抱着他起身在脸上亲了亲,“急什么,这药起效有些慢。”

        话虽如此,他胯下龙根早已怒张勃发,大皇子伏在他胸口低喘,叫他也快忍不住,将怀中人调转了个,摸着后穴插了进去。二人坐在床上,皇帝的阳具在大皇子身内抽动搅弄,大皇子的背脊靠着他的胸口,脑袋无力向后垂在他肩上。皇帝从后面亲他的耳朵,沿着耳后向下,握住他头发甩到胸前,在颈后吸吮着发出声响。大皇子忽然惊叫一声,却是皇帝捏着他的发梢去搔弄他挺翘性器,甚至要往顶端小口塞去。大皇子软着声音求饶,“皇上,别玩了。”

        皇帝不为所动,大皇子颤抖着扭过头去亲皇帝。皇帝微微一笑,吻住他,托着他的臀狠狠深插,快要将他顶得弹起。“皇上,不要了——不要碰那里!”他尖叫起来,拼命地扭着腰躲闪。皇帝笑道:“哦?是那里么?”语罢愈加用了力气,顶弄得大皇子浑身打颤,断续道:“不行了……皇上!不要……”皇帝低声哄道:“阿沼别怕,你不是说过,无论和谁做,到最后总是要射出来么?”他说话低转温柔,动作却凶猛霸道。大皇子脚趾紧紧蜷起,目光慌乱害怕,与平时高潮神态竟大不相同。皇帝发狠一顶,大皇子再也忍不住,随着尖叫,射了出来。

        随着浊白精液一同出来的,还有一股淡色液体。我吃了一惊,大皇子竟被弄得失禁了,这便是那药的效用?

        大皇子瘫软在皇帝怀里,皇帝低头亲他湿漉漉的眼睛,“阿沼,好些没有?”他睁眼,狠狠瞪着皇帝,“皇上哪是领赏,分明是报复!”皇帝愉快笑起来,“谁让阿沼说那样的话惹朕不快。你记住,世上从前能把你操射的男人都已经死了,往后只有朕一个!”

        他尚未发泄,等大皇子稍稍平歇了,复又动作起来。大皇子讨饶道:“皇上,不要再来了……”皇帝笑道:“放心,那药只作用一回。”

        两人胡搞完,大皇子指着榻下地毯上的水渍,懊恼道:“这下如何是好,明天叫奴才见了岂不笑话!”皇帝笑起来,“不如赖在老虎头上。”

        什么——?!我怒了,龇牙咧嘴对着皇帝吼了一声,甩了尾巴把屁股对着两人,不再理他们。身后传来笑声,哼,两个混蛋!

        第39章

        长河春洪化险为夷,朝中上下均松了口气。榜眼治水后,以父丧为由告假守丧,得了皇帝恩准。

        他潜伏在宫外,不可能听大皇子的话返乡种田,定然在暗中谋划些什么。

        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御花园里的桃花都开了,皇帝怎么还不带我们去翠啼山呢?

        朝中政事不断,薪国发来请函,邀请我朝使者参加老皇帝六十大寿。两国之间明面上友善平和,暗地里潮涌不断,随时有可能爆发战乱。朝中臣子都在讨论此事,皇帝叫大皇子拟一份使者名单。

        朝臣很少见到大皇子,但他常坐在御书房内室,倒是都认识他们。他将名单送到御书房,正巧遇上出来的探花郎。探花笑吟吟道:“难得天气好,不如我们一起去园中走走?”

        大皇子没有异议。我跟着他们,走到御花园亭中,女婢上前倒茶。探花道:“这次治水的功劳全在殿下,朝臣虽然不说心里也都明白。大皇子立下奇功,人人看在眼里。”大皇子淡淡道:“秦大人谬赞,不过凑巧是我知道的事罢了。”探花笑道:“大皇子何必自谦?只是我感觉有些可惜,大皇子如此才干,却只能躲在后宫暗处,不能堂堂正正站在朝堂中。”大皇子笑了一声,“我若站在朝中,反而要被千夫所指,又是何必?难道以我素国残孽的身份,还能指望在仇国建功立业扬名天下?”

        他笑得讽刺,探花碰了个钉子,只好说起今日早朝中的琐事。话题绕到出使薪国的臣子上头,探花问道:“皇上想必也问过殿下的意思,殿下以为哪位大人出使最合适呢?”大皇子冷淡一笑,“这事总归是皇上拿主意的,皇上并未透露于我,秦大人问我也无用。”他摆明不想与探花多谈,探花素来善于察言观色,只能讪讪告辞了。

        午后皇帝回到寝殿,又与大皇子说起此事,“薪国那个老不死真是老糊涂了,至今仍不立储,眼睁睁看着儿子自相残杀,败损国力。”大皇子道:“他已错过立储的最佳时机,几个儿子势力都坐大,现下无论做什么决定,只怕要牵一发而动全身,后果不堪设想。”皇帝笑道:“这个时候叫我们的人去参加生辰宴,真不知打什么主意!”大皇子淡淡笑道:“总归是褚国更有利些,皇上以不变应万变便好。薪国的皇子之间积怨已久,关键时刻不会齐心协力来打褚国,反而拔刀向己更有可能。皇上只需等薪国皇帝死了,国内混战元气大伤,坐收渔翁之利。”皇帝点头,“阿沼说得不错,但朕觉得,他们这次生辰宴怕是要惹出什么花样来,于我朝不利。”大皇子问道:“皇上决定由谁出使了么?”皇帝便道:“秦云照。”

        秦云照却是探花郎的名字。大皇子略吃一惊,“如此重任,为何不交付长年出使薪国的老臣?秦大人毕竟年轻,万一有事恐怕难以收拾。”皇帝微笑道:“阿沼这样为朕考虑,朕很高兴。你别担心,朕派他去自有打算。”

        大皇子听后,笑一笑也不再多说了。

        第40章

        自皇帝答应带大皇子去翠啼山那日开始,他便吩咐在山上建起行宫。御花园的桃花开了又谢,终于在四月的一天,皇帝兑现承诺,带着我们去了翠啼山。

        山上行宫只建了一角,辟出几座院落,供皇帝和大皇子连同奴才厨子入住。

        天气晴好,两人换了一身骑装,背弓扬鞭,冲入密林。大皇子骑射均不俗,箭箭射中猎物要害。皇帝抚掌大笑,拍马跟上,要与他一比高下。他眼中迸发出掠夺光芒,这一场狩猎,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随行奴才被远远甩开,早不见了踪影。深山老林,繁叶蔽日,凡世种种都显得微不足道。洗净繁华,撇开过往,余下的只不过是一颗狂跳的心脏。我立在一块巨石上,眼前大皇子张弓搭箭,箭尖遥遥直指皇帝。

        皇帝坐在马上,微笑自若,望向他的眼神犹如最多情的恋人。大皇子轻启双唇,无声以唇语道:“皇上不要动,向左偏三寸。”皇帝目不转瞬,身体忽然移动,几乎是同一瞬间,大皇子的箭破空而来,堪堪擦过皇帝的右肩,射入一只花鹿的额头。

        两人一齐看向那头花鹿,再一齐望向对方,对视片刻,一齐笑出声来。

        杀气那么明显,连我的情绪都受到波动,却不知那马上二人究竟是何等滋味。大皇子在政事上愈发出色干练,自从皇帝说他不介意养虎为患,他便不愿意再藏拙。朝中臣子日日劝诫皇帝除去大皇子并非空穴来风,但我大约明白皇帝的心思。

        就像越难捕获的食物越美味,越有毒的花越漂亮,不止在人间,世上万物皆是这个道理。

        越危险,就越迷人。

        回行宫用过午膳,皇帝道:“后山有一处温泉,阿沼可要去试一试?”大皇子笑道:“太好不过,上午出了一身大汗。”

        去温泉的路上开凿了山阶,与我先前来时已不同。我跑在长长山阶上,站在高处回头等他们,再往前跑一段等一回。两人穿着轻便衣袍,一路笑谈,身后跟了一溜奴才,却不敢跟得太近。

        路上渐渐崎岖潮湿,脚下石头发烫,草丛泥土松软温暖。阉奴领着皇帝去了最好的那口泉眼,池子不大,能容纳十来人。皇帝叫奴才们候在远处,拉大皇子坐在池边石上。

        我环顾四周,暗暗赞叹。山下的桃花已谢,山上却开得正艳,层层环绕着池子,如罩上一片红雾。东首的那株桃树,不知有多少年岁,树冠伸展开来,树下铺着厚厚落瓣。

        一阵风吹来,就好像下起一场雪。

        第41章

        皇帝起身,拉着大皇子的手,慢慢走下池边石阶。大皇子轻笑道:“皇上,衣服还没脱呢。”皇帝笑道:“不是从前便说好,你替朕穿衣,朕替你脱衣。”大皇子无奈笑着,任由皇帝把两人衣裳除尽抛在岸边。

        水面上热气袅袅,蒸得两人面孔发红。我趴在池边,小心翼翼探出一只爪子,嘶——好烫!亏那两人还能好好泡在里面。

        两人抱在一起亲着对方,皇帝将大皇子身体往下一拉,便一同沉入水下,只留脑袋在水面上。水下动静不小,时不时激起水花,大皇子咯咯笑起来,忽然叫道:“不要,皇上!好烫!”皇帝笑着去亲他,“把阿沼烤熟了?”大皇子躲闪道:“我们到上面去,好不好?皇上,烫死我了!”他抬起脸来,眼中有些委屈,皇帝看他片刻,柔声道:“好,我们上去,到那棵树下。”

        他抱着大皇子站起来,龙根插在他穴中,就着这个姿势爬上石阶。大皇子紧紧勾着他的脖子,双腿缠在腰上,慌乱大叫:“皇上,放我下来!啊——唔!”皇帝吻住他,手肘夹住他的大腿,随着走动忽然将他向上一托。皇帝用力将他双臀分得更开,粗壮骇人的性器借着他下落的力气狠狠捅了进去。大皇子的呜咽声被皇帝吞下,眼角禁不住飙出泪珠。

        每一步皆是难磨,好不容易走到树下,大皇子刚松了口气,背脊却被大力抵在树干,双腿高高撩起挂在皇帝手臂上,几乎没了支物点,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帝的巨物一下比一下更深地插入他的后穴。“皇上……啊……让我下来!”他哭喊不止,随着撞击桃树亦不堪忍受,落了漫天的花四处飘散。大皇子发出一声极长的嘶音,精液喷涌出来,粘满了深色树干。

        他沉浸在高潮中,连手指都发颤,无力地挂在皇帝身上。皇帝支撑他的重量许久,也有些气喘吁吁,终于肯让他双脚落地。大皇子几乎站不住,身体夹在皇帝和树之间,被他捧了脑袋,深深地亲吻。两人唇舌绞缠,分开的时候垂着银丝,目光不由追着它,直到断在空中。皇帝摸着大皇子的脸,问道:“好些了么?”大皇子点点头,皇帝笑了下,“转过去,朕还没射。”

        大皇子背过身去,双手撑着树干伏下身子,皇帝却道:“腰再沉下去些,屁股翘得高点。”大皇子依言做了,皇帝掰开他的臀瓣,露出磨擦过度而发红的后穴,弯腰拾了一把地上的桃花瓣,一股脑地塞了进去。

        “什么东西——!”大皇子话没问完,龙根已猛然冲了进来。那些花瓣尚新鲜,被他横冲直撞乱捣一气,便有殷红汁水随着动作滴淌下来。皇帝笑了一声,俯首轻吻大皇子方才被磨破的背脊,一面低声道:“是桃花瓣。”他重重一顶,将花瓣捣得更烂,“都流出来了,好像流了血,可惜阿沼看不见。”大皇子气道:“又不是没流过血!”皇帝但笑不语,抓牢他的臀,狠狠几个冲刺,仰首喘息道:“阿沼,朕要射在你里面了!”他小腹不断起伏,双目紧闭,显然爽到了极点。大皇子呜了一声,前端也流出液体,比方才却要稀薄不少。

        第42章

        两人喘着气,相互搂着躺了一会儿,大皇子坐起身体道:“这下真要洗了。”皇帝将他拉起,一块儿往池子走去,待下了水,叫来阉奴送上冰镇水酒。两人靠在池边,端着酒盅慢慢轻啜,间或相视一笑。

        大皇子扶了扶额,轻笑摇头,“不知是喝了酒还是泡得时间久了,有些发晕,我先上去。”皇帝道:“朕和你一起。”起身拿了干软布巾披在大皇子身上,复又回到那棵树下。二人并肩躺在地上,大皇子笑道:“在皇宫待久了,难得出来偷得半日闲,真是赛过神仙。”皇帝问道:“阿沼从前在素国,也常常逃出宫玩么?”大皇子笑起来,“我年纪也不小,早在宫外有自己的府第,但这般闲散快活,却从未有过。”

        皇帝侧过头静静看他,然后起身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件物什,在大皇子眼前轻轻一摇。那东西不过半个巴掌大小,随着晃动发出清脆声响,非金非玉。大皇子讶然接过,“这是什么?看似一口缩小的钟,材质也奇怪得很。”皇帝道:“是朕幼年一位算命先生送的,说与朕的命格息息相关——”他还没说完,我猛然冲上前,叼住那口小钟,跑出老远才回头看那两人。

        好大一阵风吹过,刮得满地落英如暴雪迷乱。我心慌意急只想大喊,却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眼前断断续续闪过几个画面——漫天的大雪,非金非玉的钟,还有我。

        “老虎,怎么了?”大皇子忧心看我,遥遥向我伸出手。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渐渐消退,我定了定心神,向二人踱去,将小钟还到大皇子手中。皇帝拉了把我脖子上的铃铛,“老虎怎么见着会响的就叼了跑?那个是阿沼的,这个才是你的!”大皇子回头吃惊道:“皇上?”皇帝笑道:“朕把它送给阿沼可好?”大皇子一面摇头,一面却忍不住打量摆弄小钟,极是爱不释手。皇帝微微一笑,将小钟上穿着的红线挂在了大皇子的颈间。大皇子低头轻轻抚弄着它,“多谢皇上,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它似的。”皇帝笑起来,“朕第一次见着的时候,也这么觉得。”

        原来似曾相识的感觉,并不止我有。但他们只是凡人又未开过天眼,于它的感应仅限于此。

        我愣愣站在一边,看风卷起花瓣,真如一场倾盆大雪。大皇子赞叹道:“桃花在素国很稀罕,我从未见过那么大的桃树。”皇帝道:“朕从前去过南方一个地方,桃花开得比这里还要好,连风都是香的,水都被映红。”大皇子听得面露神往之色,皇帝翻身将他揽在怀里,轻吻他的额头,“朕带阿沼去可好?”大皇子一笑,竟显得有些调皮,“我明天就要去。”皇帝大笑,“好!朕明天便带阿沼去赏桃。”

        北面的桃花都谢了,南方哪里还能赏桃?

        这个念头,我当时竟没有想到。

        他们是被桃花迷住了眼睛,忘记这一点?还是景致太美,反而不愿去记得?

        皇帝和大皇子,究竟谁更聪明谁更傻?谁更多情谁又更无情?

        我只知他们第二日便启程微服南下,而半月后回来的,却只有皇帝一人了。

        第43章

        皇帝回宫的那天夜里,马车径直驶到寝殿门口。我本躺在廊下,不安抬起头来,血腥气实在明显。

        赶车的人神色焦躁,竟是许久不见的状元郎。他停了马,跳下车掀开车帘,皇帝的心腹阉奴扶着皇帝小心下车。皇帝面颊苍白,唇色却异样发红,步履轻颤。我低叫一声,跑到他的跟前,他低头匆忙向我一笑,便在阉奴和状元的搀扶下入了寝殿。我跟在他们身后,身子跨过门槛,却转过去向着门外。

        周遭全无那人的气息,大皇子去了哪里?

        我入了屋子,状元连忙关上门,向阉奴道:“刘公公,快去御医馆请当值太医来!”皇帝躺在床上,低喝一声慢着,艰难道:“直接去张太医府上叫人,除了他和你,决不要让第三个人看见!”阉奴领命,匆忙去了。

        状元侯在床前,“臣疏忽了,还是皇上想得周到。”皇帝道:“李卿救驾有功,朕不会忘记。这几日国事且交给你和朝中几位老臣,辛苦你们了。”状元一脸肃然,只差没跪下来,“请皇上放心!”他们等着太医来,一时无话。状元急得在屋中打转,忽然恨声道:“素国贼子,如此狼子野心!皇上对他青眼有加,他竟恩将仇报!”皇帝睁开眼挥挥手,叫他闭嘴。

        那张太医大约是从床上被叫起来的,衣服系错了带子,官帽也戴得歪。他一把年纪,发须俱白,果然处变不惊,一言不发上前替皇帝诊脉。他沉吟许久,状元忍不住急道:“张太医,皇上的伤如何?”太医沉着道:“外伤不碍事,体内的毒却是棘手。”他说完,细细察看皇帝的眼眶舌苔,半晌道:“臣先替皇上换药。”

        皇帝脱下上衣,左臂绑着布巾,拆下后露出两道刀伤。太医打开药箱,替皇帝清洗伤口涂抹创药,再用干净布巾重新绑好。皇帝穿好衣,向状元道:“李卿数日未眠,今天就此回去罢。”状元不太情愿,终是听话告退。

        屋内只余下心腹阉奴和太医,皇帝道:“张太医,如今已无外人,你尽可告诉朕。”太医道:“皇上,此毒由素国北境雪山中的数种毒花炼制而成,毒花种类成分不同,制出的毒药也大不相同。恕臣直言,恐怕惟有制毒者的手中才有解药。”皇帝默然,良久道:“如此说来,若无解药,便是连张太医也无法可施了?”太医摇头道:“所幸此毒并不霸道,臣替皇上配几副药,勉强可将毒性压制,起居皆如常人。只是毒根难清,终有一日要发难。”皇帝问:“能压制多久?”张太医道:“若皇上坚持每日服药,大约可有十年安然。”

        皇帝的面孔隐在烛火的阴暗中,过了许久轻笑一声,“十年?朕知道了,有劳张卿,回去歇息罢。”老太医颤巍巍告退,皇帝嘱咐阉奴送他回去。

        门被关上,屋中便只有他一人。我安静趴在墙角,不去打扰他们,此刻缓缓走到床前,看清皇帝的脸。皇帝目光转向我,伸出未伤的右臂摸了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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