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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优秀死神工作薄-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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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夜无奈地笑,见安澜总是很害羞的样子,只好先送他出去,又约他明日见面。
  安澜回到宿舍里,弟兄几个正一边刷牙洗脸,一边讨论案例。安澜心里十分惭愧,草草洗漱之后,把小台灯和刑法书带到床上,默默记诵。宿舍的老大穿着拖鞋啪嗒啪嗒走向卫生间,路过安澜的床边时,忽然弯下腰,仔细看了安澜的脸,然后关切地问:“你今天哭了吗?”
  “我前些天在外地染上了红眼病。”安澜半开玩笑地说:“你小心被我传染。”
  老大并没有开玩笑的心思,而是坐在了安澜的床边,关切地说:“我听说咱们学校的心理咨询室来了一个很厉害的博士,对待心理疏导很有一套,很多要自杀的学生,被他一疏导,都高高兴兴地去谈恋爱了呢。”
  “哦。”安澜平静地应了一声。
  “我觉得你要是有什么烦恼,不好意思对弟兄们说的,可以找他倾诉一下,不要总是闷在心里。”
  “就是啊。”其他几个人纷纷从床上探头:“安澜你这人就是城府太深,把所有事情都闷在心里,这样迟早要憋坏的。”
  “哦,我知道啦。”安澜既觉得感动,又觉得好笑:“我没事啦,我没有什么心理问题。”
  众人重新躺回床上,又七嘴八舌地谈论了一些法条案例之类的东西,然后才睡下。                    
作者有话要说:  

☆、意难平(1)

  
  夜里十点左右,教学楼的学生陆续回宿舍,梁笙放下笔,摘掉头上的白色小发卡,刘海瞬间遮住了半张清秀的脸,她起身到外面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面十分昏暗,声控灯不知道何时坏了。她只好大着胆子打开隔间的门,迈步进去。过了一会儿起身去拉隔间的门,却无论如何摸不到门把,她有些无措地在门上摸索,却碰到了一件粗糙的、湿冷的东西——那是一个男人的手。
  
  从林宅回来之后,安澜就忙碌了起来,他白天在自习室看书,晚上还要到市区的KTV做侍应生,除此之外还要挤出时间和辰夜约会(如果安澜不主动找他,他是绝对想不起来约安澜的)。
  春末夏初的傍晚,安澜和几个室友在教学楼的自习室看书。教室里非常安静,唯有电灯不时发出嗡嗡的声音。安澜刚做了一套习题,对照答案改了一遍,一大半都是错的。他这些天非常辛苦,情绪又很不好,见到习题本上一堆红叉叉,心情暴躁极了。
  旁边的空位上忽然坐了一个人,安澜充满敌意地抬头看去,竟然是辰夜。他穿着黑色的短款风衣,眼睛乌黑明亮,正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
  “啊你怎么在这里?”安澜转怒为喜,高兴地说。
  “工作,顺便来看看你。”辰夜低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谁惹你生气了?”
  安澜叹了一口气,嘟着嘴巴把习题本转给他看。
  “安澜!”身后坐着的宿舍老三忽然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澜有些生气地回头,怒道:“干什么?”这时他发现自习室的其他人都用害怕地眼神看着自己。
  “你在和谁说话?”老三瞪着他,问道,像是要把他叫醒似的。
  安澜转过头看辰夜,辰夜抿嘴笑了一下,说:“忘了和你说,我现在是隐身状态,只有你能看见。”
  安澜再次把目光转向老三,尴尬地说:“我压力太大了,自言自语呢。”
  老三轻轻地叹口气,把书本合上,拉着安澜的胳膊说:“早就觉得你最近不对劲,我陪你出去走走。”
  “我不去。”安澜试图甩开他。
  老三不由分说,拽着他的手就拖出了教室。安澜力气小,只好认命地走出去,与此同时,辰夜也安静地跟在安澜身边。
  外面轰隆隆一阵雷响,很快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老三原本打算带他去小树林散心,现在只能站立在走廊下面,看学生们来回奔跑着四处躲雨。
  老三望着倾盆大雨和远处的闪电,感叹道:“真壮观。”
  “嗯。”安澜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手正被辰夜攥在手里玩弄。
  “你是不是以前喜欢过他?”辰夜在他耳边问。
  要是辰夜不提醒,安澜差点都忘了这个。他轻微的点了点头,用口型说:“一点点。”
  “安澜你是不是……不喜欢女生?”老三开口问。
  安澜心里一惊,警惕地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在你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些同志交友的网站,我不知道……”老三有些艰难地开口:“我猜测你是那个。”
  安澜语气含糊地说:“我……大概是的,我也不知道。”
  老三做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停了一会儿又说:“在宿舍里,就咱们两个关系最好,你好像很喜欢和我一块玩,我以前没有多想……”他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地开口:“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是!”安澜急忙回答,并义正辞严地说:“我心里,其实有喜欢的人了,你不要想多了。”他看了一眼辰夜,微微笑了一下。
  老三释然:“那就好,我很不愿意让你难过。”
  学校远处的广场上,传来一阵尖利的警笛声。几个避雨的学生都踮起脚尖好奇地看。
  “是不是又有人跳湖啦?”老三拽着安澜的衣服,说:“一起去看看。”
  “我不去了。”安澜面有难色:“我肚子不舒服。”他的腰正被辰夜紧紧搂着。
  老三不疑有他,和其他同学一块跑过去看热闹去了。
  
  辰夜拉着安澜的手一直往楼上走,安澜有些不情愿:“你又要干嘛?我要回去看书啊。”两人一直到了顶楼一间小教室里,辰夜关上门,转身把安澜按在了桌子上,非常小心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安澜低着头,脸颊发红,这是辰夜第一次主动亲他。但是为什么是额头不是嘴唇呢,安澜心里有些郁闷。
  “你这个小东西,原来这么招人待见。”辰夜有些不满地说。
  “哪有?”安澜分辩:“他只是关心我,人家有女朋友的。”
  “什么叫做我不愿意让你难过?嗯?你以前也追过他吗?会主动要求和他一起住吗,就像对我这样?”辰夜一时醋意发作,语气很不善。
  安澜只好耐着性子说:“我那时没有特别喜欢的人嘛,所以见到长得漂亮的人自然会有好感啦。”他低下头小声说:“我其实胆子很小的,要不是特别喜欢你,才不会那么主动呢。”他一直很懊悔那天在酒店主动亲了辰夜一下,之后辰夜并没有什么回应,好像自己一厢情愿似地。
  但是这边辰夜已经高兴的忍不住笑出声了,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安澜的头发,柔声说:“我知道,你胆子很小。”他的手下滑,摸到了安澜的嘴唇,低声说:“我能亲你一下吗?”
  安澜轻轻地点头,身体陡然绷直。
  辰夜弯腰,吻住了他嘴唇。辰夜的吻技非常纯熟,虽然几百年没有这样做过了,但是对付安澜这种经验为零的小男生绰绰有余。不到一刻钟,安澜就已经融化在了辰夜的怀里,嫣红的小嘴唇一张一合。
  辰夜笑了笑,俯身继续亲吻,并腾出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安澜双手抵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推拒了一下,捂着嘴巴喘息道:“不要。”
  “今天晚上,到我那里。”辰夜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好好疼爱你。”
  安澜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呃……”安澜害羞地低下头:“我以为你们神都很……纯洁的。”
  辰夜笑了一下,抓起安澜的手在自己的腿间蹭了一下,调笑道:“没你想的那么纯洁。”
  两人在教室里温存了一会儿,辰夜眼角余光扫过门口,透过门缝看到教室外面站着一个脸色苍白、头发披散、眼神空洞、嘴唇艳红、穿着白色毛衣的女生。那女生双腿间流淌着粘稠发黑的血液,从撕裂的牛仔裤顺着小腿一直流到地上,在走廊上拖了一条很长的血迹。
  辰夜几乎能闻到那股浓重的血腥味,看来这个女孩子刚死不久,也许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此刻的她正茫然地在走廊上游荡,似乎是正在寻找上课的教室。
  辰夜带着安澜出去,那个女生已经消失不见了。安澜一路蹦蹦跳跳地下楼,与辰夜道别之后,他回到教室里,看到老三正低头吃饼。安澜很八卦地问他,学校里的警车是怎么回事。
  老三擦擦嘴,撇嘴道:“谁让你不和我一块儿去,我不告诉你。”
  安澜心中了然,凭老三这种爱炫耀的性格,要是真打听出什么,必然会说给全天下的人知道,现在既然这么说,那就是什么都没打听到。
  晚上七点,安澜收拾东西,跑到学校门口,坐夜班车到市区的KTV,到更衣室里换上制服,站在二楼的包厢门口,迎来送往。这里的空气里充斥着酒精和糖果的味道。安澜默默地在心里筹划时间:九点下班,回到学校里到浴室洗澡,十点钟去找辰夜……要不要准备润滑剂和安全套什么的,一个人去买好害羞啊……
  但事情偏偏出现了意外,快下班的时候,领班找到他,让他今天夜里多值四个小时的班,因为另外有两个侍应生家里有事,不能来了。
  安澜当即拒绝,领班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语气生硬地说,要么加班,要么现在就辞职走人,不过没干满一个月,工资一分钱都没有。
  安澜虽然气愤,然而无可奈何,这里的工作很难得,工资高而且很清闲。他不愿意因为一时气恼就丢了工作,只好忍气留下,抽空给辰夜发了短信,连连道歉。
  之后他每隔五分钟就看一眼手机,而辰夜那边却始终没有回应,大概是真的很生气吧。安澜心想,只好明天去找他赔礼道歉了。
  凌晨一点多,他疲倦地换了衣服,走在街上,在路边等了半个小时,才拦到一辆出租车。回到学校的时候,整个校园笼罩在昏黄的路灯里,沉静而温柔。安澜一时放慢了脚步,一边欣赏一边行走,觉得这环境十分旖旎,应该和最爱的人一起欣赏。他掏出手机看了看,辰夜还是没有回应。
  他心里既失望又愤怒,编辑了一堆责问的话“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很忙吗?”“我今天不知道要加班,别等我了。”“在生气吗?我又不是故意的!”“算了,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临发送时,又全部删掉了,重新把手机收起来,决定不去主动理他了。竟然为了这种事情和我生气,和林少宗那种精虫上脑的混账有什么区别!
  安澜路过教学楼时,听见一阵咿咿呜呜的哭声。学校里夜里经常会有失恋的女生在角落里哭泣。但是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女生独自在外面到底不安全。安澜心底善良,循着哭声走过去,果然看见一个穿着白毛衣、蓝色牛仔裤的女生蹲在冬青树后面,整个身子笼罩在阴影里,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随着哭声轻轻抖动。
  “同学……”安澜轻声呼唤,害怕吓着她。
  叫了几声,那女生才停止哭泣,转过头来,她的脸在灯光十分苍白,然而总的来说,还算一个长相清秀的女生。
  “怎么不回宿舍啊?”安澜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她:“外面多冷。”
  女生接过纸巾,低头擦拭泪水,并不说话,
  安澜见她不说话,只好自己走了。
  
  快走到宿舍的时候猛然想起。宿舍的大门已经关上了。看来又要麻烦辰夜了,他从图书馆的侧门进去,到了储物室门口,敲了几下门。里面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安澜后退了几步,然后他眼睁睁地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穿着黑色的睡衣从里面出来。
  安澜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他认得这个睡衣是辰夜的。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意难平(2)

  
  “你好。”女人落落大方地说:“你找辰夜吗?”
  “你……”安澜瞪大眼睛看她,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是谁啊?”
  女人莞尔一笑,用好听的声音说:“我是他的太太喽,你有什么话就和我说吧。”
  安澜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摇了摇头,转身飞跑出去,走下楼梯时,却迎面撞见了辰夜。
  “你跑到哪里啦?”辰夜抓住他的胳膊,训斥道:“我去接你下班,怎么没见你?”
  安澜猛地甩开他,朝楼下跑去,辰夜有些莫名其妙,抬头看见了站在门口衣衫暴露的女人,心里有些明白了,他来不及指责她,掉头去追安澜。在楼梯的拐角处,辰夜一把攥住了安澜的肩膀,把他按在墙角,喘息着训斥道:“大半夜的,你胡乱跑什么?”
  安澜抿紧了嘴唇,怒视着他,不说话。
  “那个女人是我的学生。”辰夜用手指戳戳他泪汪汪的眼睛,宽慰道:“别听她胡说,这个女人就喜欢乱开玩笑。”
  “骗人。”安澜声音哽咽地说:“她是你老婆,她都找到你住处了,你还想骗我。她还穿着你的衣服!”
  “哎。”辰夜很头疼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倔,不信的话我们和她对质,好不好?”
  安澜不太情愿地跟他上楼、进了房间。那个女人正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梳理头发,见到两人进来,立刻起身亲昵地喊:“老公,你回来了。”
  辰夜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拧。“啊啊啊啊啊”女人尖叫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求饶道:“老师、老师,我错了。”
  辰夜冷哼了一声,松开她,说:“好好和他解释。”
  女人嘟着嫣红的嘴唇,用手揉着红肿的手腕,不情愿地和安澜解释,原来她是一名见习死神,辰夜是她的实践课老师。近几年她一直在神界研修理论基础,这几天得了空闲,来看望老师。
  “不过我们神界并没有规定老师和学生不能谈恋爱哦。”女人以手托腮,眼神暧昧地看了一眼辰夜:“老师和我,可是死神界们公推的最完美理想情侣组合呢。”
  安澜怒视着辰夜,辰夜对这个作风泼辣大胆的女学生也十分无奈,只好装作没听见。三个人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如何睡觉的问题了。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沙发。女人撩起睡袍,涂了丹寇的脚一晃一晃的,悠悠地说:“我个子太高了,睡沙发腿都伸不直呢,老师就更别提了,这个东方的小男孩倒是很合适哦。”
  安澜就要扑过去和她厮打,被辰夜拦住了。
  “丑女人!”安澜气愤地说,又恨恨地捶了辰夜的胸口一下:“我睡沙发,你们两个睡床上好了!”
  辰夜哭笑不得,把安澜抱到床上,弯腰给他解鞋带,又喝令女人不准乱说话。
  安澜脱了袜子,坐在床上脱了牛仔裤和外套,叠放在椅子上,霸道地开口道:“我要一个枕头。”
  “只有一个。”辰夜欠身把床上唯一的枕头放在安澜的背后。
  安澜抱着棉被,坐在床头,下巴放在膝盖上,呆呆地看着辰夜。
  辰夜脱了外衣,挂在衣架上,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凌乱的桌子,从书架的最上层拿出未开封毛毯。他穿着黑色的毛衣、黑色的牛仔裤,身材高而修长,腰身细而有力。
  女人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腰和腿,几乎流下口水。安澜看一眼辰夜,再看一眼女人,心里很生气,恨不能拿一沓报纸把辰夜糊起来,不给她看一眼。
  辰夜把新毛毯拆开,给了女人,说道:“晚安,安琪。”说着,把灯关灭,走到床前,掀开棉被躺进去,又欠身把枕头挪到自己这边,在安澜开口抗议之前,把他的脑袋按到自己胸前。
  安澜有些紧张地依偎在他身边,身体稍微挪动一下都很艰难,同时还要调匀气息,以免把呼吸吐到辰夜的脖子上。
  过了一会儿,辰夜翻身把安澜整个抱进怀里,轻声说:“别紧张啦,睡吧。”
  安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脸埋在辰夜的毛衣里,又觉得毛茸茸的不舒服,于是身体挪了挪,凑到他的脖颈处。
  “你们两个,应该还没有……做过吧?”安琪幽幽地开口。
  辰夜把下巴抵在安澜的头顶,不理她。
  “不可思议啊,辰夜老师可不是一个禁欲的男人哦,还是说这个男孩子让人没有什么欲望啊。”
  安澜从他怀里探出头,辰夜把他按下,用袖子捂住他的耳朵。
  安琪一个人唧唧呱呱地说了一会儿,见没有人理她,没好气地闭嘴了。
  第二天辰夜外出工作,安琪闲的无聊,弹了一会儿钢琴,从梳妆包里拿出指甲油,悠闲地涂指甲。安澜直到八点多的时候才醒。醒来看见那个女人把脚放在钢琴上,十分不满,开口道:“阿姨,你什么时候走啊?”
  安琪脸色铁青,憋了半天,笑道:“阿姨不走,阿姨要留下来陪叔叔呢。”说着,站起来开始收拾凌乱的房间,把床单被罩叠起来,放进纸袋里,摇头道:“老师这段时间太忙了,连把衣服送给干洗店的时间都没有。啧啧,单身汉果然不能照顾自己啊。”说完,别有用心地看了一眼安澜。
  安澜沉默了一会儿,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她:“我也没有时间洗衣服,把我的也带上。”
  “你竟然让我堂堂一个见习死神给你洗衣服!”安琪尖叫。
  安澜捂着耳朵,轻声说:“只是让你送去干洗店而已。”
  安琪咚地一声把纸袋扔到地上,坐回椅子上,继续涂她的指甲油。
  安澜坐在她身边,看了她一会儿,问道:“美女姐姐,辰夜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安琪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继续涂,过了一会儿慢慢地说:“他是一个很优秀,也很专情的男人。”
  “专情?”安澜皱眉:“他喜欢过什么人吗?”
  “我们死神常年在人界工作,有时候太寂寞了,自然会对人类产生一些情愫。他几百年前谈过一次恋爱,那女孩子短命,灵魂还是被他接走的。”安琪轻声叹气:“死神换情侣的次数很频繁的,因为我们长生不死,容颜不变,而人类的寿命又很短,比如我,虽然我爱慕老师啦,可是换过的情侣也数不清啦,人类俊美的容貌最多就十几年,我肯定不会和一个糟老头子过一辈子的。”
  安澜心里闷闷的,低着头没有说话。
  “辰夜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他既然认定了你,一定会陪你一辈子的,不过……”安琪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不知道是命运还是巧合,那些和死神相恋并打算白头偕老的凡人,命运都比较惨诶。”安琪苦笑了一下:“虽然我自己没有经历过,但是老师和学长们有好多例子,和老师相恋的女孩子,两人原本打算隐居山中度过余生,结果那个女孩子忽然就暴毙身亡了。还有就是我们死神界的一个老前辈的传闻,他在欧洲中部工作,爱上了一个很可爱的女护士,为了能更和她长相厮守,前辈决定放弃死神的身份,变成一个凡人,他从七十多层的高楼上跳了下来,摔成了普通人,而就在那一刻,他的爱人在马路上散步,被汽车撞死了。前辈最后也只是看到了爱人的尸体,孤独终老。”
  “你又在骗人了。”安澜一点都不相信。
  安琪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随便你怎么说吧。”
  安澜不搭理她,自己收拾了东西就出去上课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从高楼上跳下来摔成凡人、结果女友出车祸死掉的倒霉死神,叫尼古拉斯凯奇。

☆、意难平(3)

  第一堂课是讨人厌的税法,老师是一个很年轻的女生,有点发育不良的样子。男生女生都不喜欢她。于是聊天玩手机消磨时间。安澜和舍友们坐最后一排,宿舍的老大滋溜滋溜地吃小混沌,其他几个人则讨论最近校园里的凶杀案。安澜有点插不上话,着急地凑过去:“谁啊?在哪?谁被杀了?”
  几个人鄙夷且嫌弃地看着他:“关你什么事,你已经被我们排除这个小集体了你知道吗?”
  “为什么?”安澜很惊讶。
  “我们政法精英处男团是绝对容不下你这个异端的!”几个人严肃地说。
  “喂。”安澜急忙分辨道:“我不是异端,我是自己人啊。”
  “那你怎么解释昨天夜不归宿的事情?”
  “我两点多才下班,宿舍门已经关了,所以在……网吧对付了一晚。”
  几个舍友沉默且怀疑地看着他,老三忽然抓住他的衣领,往下拉了一下,惊叫:“喂喂,这是什么?安澜你还真是胆子很大哦。”
  安澜很疑惑,舍友们沉默地把手机递给他,安澜借着屏幕,看到自己锁骨处有几块红印,困惑了一会儿,很委屈地解释:“那个,这是用手挠的。”
  “你再挠一个很我们看看。”
  安澜无语,勉强挠了一个红印给他们看,算是过关了。然后他们继续讲昨天发生在校园的惨案:据说是晚上在一号教学楼的女厕所里,一个女生被奸杀,小腹被戳了好几刀,鲜血把卫生间的地面都染红了。
  “听说那个女孩子是计算机系的,很漂亮呢。”
  “案发现场距离教学楼后面的工地很近,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农民工干的。”
  “不好说呢。”
  安澜经常在报纸上看到类似的新闻,没想到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边。他想:想知道凶手的话,可以找辰夜问问,毕竟辰夜是负责接送灵魂的。
  
  这件事情在学校里传遍了,案发现场距离学校的施工工地很近,很多人都传言凶手是工地的工人。为此,有人向校领导提建议,将这批工人赶出校园。 
  上午的课结束后,院里的老教授进来,想找几个学生做社会调查。宿舍里老六想考本院的研究生,为了给老教授留下好印象,第一个带头举手,并且为了凑够一组,替宿舍的其他人也都报名了。安澜几人十分不满,要揍他,后听说做完调查后可以拿到经费,这才高高兴兴地同意了。
  中午几个人一起去餐厅吃饭,老六拿了一沓调查问卷,是关于农民工目前的生存状态的。老六低声下气地求宿舍的哥们分头调查,然后说午饭我请了,大家才勉为其难地接了问卷。商量之后,调查的对象自然还是学校工地的施工人员。
  安澜和老三拿着调查问卷,到附近的工地做调查,外面天气冷飕飕的,学校西南方向目前在建一栋文法楼,几十个建筑工人冒着冷风搅拌水泥,老三找了一个看起来清闲的工人,和他攀谈了几句,讲明来意,然后按照调查问卷上设计的问题逐个询问,那个工人倒是很配合的,过了不一会儿,其他几个人也好奇地凑过来,很警惕地看着两人,安澜给他们发放问卷时,他们没有接,说是不认字,然后问:“恁是派出所的人吗?”
  “不是。”安澜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为这个:“我们是这个学校的,搞一个调查。”
  其他几个人嘀咕着,散开了。一个穿的略微体面的包工头走过来,和他们聊了几句,得知他们是学生,才放下心,又发牢骚道:“公安局的人都来了几茬了,就为了你们学校那个女娃的事情,还带走了几个人,到现在没有放出来。你说你们学校出事,和俺们有什么关系,俺们起早贪黑的干活,哪还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嘛。”
  包工头发完牢骚,又转身指挥工人干活,安澜和老三眼见没有人愿意接受问卷调查,天气又冷飕飕的,于是把问卷揣进怀里,抖抖索索地跑回宿舍。回去之后,看到其他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胡乱在问卷上打钩,原来这些人更懒,根本不愿意出门,窝在宿舍里造假。安澜和老三也胡乱把问卷填完,算是交差了。
  
  当天晚上是周五,学校好多地方都有社团节目或者晚会,安澜和舍友们兜兜转转地在学校里转悠,后来在学校的小操场上看到烛光和一大群人,还以为是有男生向女生表白,立刻高高兴兴地跑过去,却见满地都是白蜡烛,原来并不是派对,而是追思会。整个班级的学生围坐在一起,讲述那死去的女生的回忆。蜡烛正中央是那个女生的肖像,很清秀可爱的女孩子,穿着白色的毛衣和蓝色的牛仔裤。
  四周的气氛安静而严肃,安澜和室友都没有说话,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就走开了。
  安澜认得相片里的女孩子,他在昨天夜里的校园里见过她,按道理讲,那个时候她已经死了。
  安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在正常情况下看到鬼魂,难不成是跟着辰夜久了,也多少沾染了一些灵气?想到这些,他打电话约辰夜出来玩。
  两人像少年情侣那样,在学校的小树林里闲逛。安澜听说安琪已经走了,十分高兴,又急急忙忙地告状,把安琪早上和他说的那一番话都告给了辰夜,最后说:“那个女人为了不让你和我在一起,真是什么谎话都敢说。”
  辰夜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不了解你们神界的事情,但是她说的不是真的吧?我会早死吗?”安澜歪着脑袋看向他。
  “不会的。”辰夜摇头,很认真地说:“那种事情不会发生的。”
  “其实我是一个看透生死的人。”安澜故作老成地说:“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能够和自己爱的人,自由快乐地生活。”
  辰夜哈哈笑,忽然上前一步,抓住了安澜,微微低头,又忽然愣住了,扒开他的毛衣领子,眼睛微微眯起:“怎么又多了一个红印?”
  “我挠的啊。”安澜低头看了看,坦然说,又怀疑地看着他:“我在你那里睡了一晚上,怎么脖子上多出那么多红印?”
  辰夜避而不答,两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往前走。 
  “你说清楚啊。”安澜拽住他的衣服,不依不饶地问。
  辰夜轻笑了一下,微微低头在安澜耳边轻声说:“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又何必问。”
  安澜的脸刷的红了,推了辰夜一下,低着头不说话。 
  
  两人玩到七点多的时候,安澜和他道别,要去市区的KTV上班。辰夜有点不愿意让他走,就问他:“为什么自从认识你后,你就一直在打工?”
  安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
  “你是个大学生,在学校里最主要的还是要以学业为主。”辰夜难得摆起了说教的面孔:“你看你的那些同学都在忙着考研,考法律资格证,你一点都不着急吗?上次我让你来我这里打工,你还以学业忙推脱了,怎么现在又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安澜脸上挂不住了,勉强说了一句:“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去吧。”
  辰夜见他如此不受教,也动了怒,一把抓住他:“安澜,你别任性了,每天去那种地方,能挣几个钱?能学到什么社会经验?把那些时间用来学习不行吗?还是说你很缺钱?”
  最后一句话刺痛了安澜,他摔开了辰夜的手,一言不发地走了。
  
  他不愿意在辰夜面前露出一丁点落魄的迹象。而辰夜在人情世故方面格外生疏,他从来没有想过安澜这种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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