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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魅神迷作者:红河(苍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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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纶思来想去,终於起身向木屋走去。曲穆在他身後问道:「大牟你去哪儿?做什麽呢?」
  「倒茶。」
  「桌上不是有茶麽?」
  「凉了。」
  「……」 
  进了屋径自往里走,「路过」诛月的房间门口,只见思长坐在床沿,诛月半靠在床头,都没在说话,大概要说的话已经说完。
  兴许是察觉到什麽,思长忽然转头看了过来。牟纶也不避嫌,大大方方地走进房里,在诛月身旁坐下了,一脸关切地询问道:「好些没有?」
  诛月浅浅一笑:「嗯。」
  「若是太累,便躺下睡一会儿。」
  「嗯。」
  那边,思长若有所思地瞧了牟纶片刻,又向诛月看去,道:「你且歇着,我便带穆儿先去了。」说着伸出手在诛月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起身离去。 
  牟纶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斜睨诛月一眼,半笑不笑地道:「你曾说你连昱笙一根手指也不曾碰过,如此说来,你与那二太子的关系其实倒比昱笙更好。」
  诛月并不加以解释,只问了一句:「牟大哥何时回魔界?」
  牟纶剑眉一挑:「怎麽突然问这个?」难道竟是想要他走了?只因思长来了这一趟……
  「无论什麽时候,牟大哥总是要回魔界的,是不是?」诛月的语气有些复杂。
  牟纶隐约明白了什麽,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滋味,却还是挂了一副笑脸,若无其事地道:「我回去了又来,或是去了又回来,其实还不是一样?」
  诛月陷入沈默,微垂眼睫,长长的睫毛上仿佛沈了万千思绪。
  牟纶本想问问他是在思忖什麽,却又依稀有种感觉,即便不问他,自己难道真的就一无所知麽?……
  与之相比,倒是另有一事更想先弄清楚:「二太子今日又是为何事前来?」
  「邀我陪他去找些东西。」诛月简略作答。
  「喔?」
  牟纶脑中瞬间闪过许多猜疑,不过最为在意的还是,「那你不去陪他?」
  诛月抬眼向他看来,微微笑了:「有牟大哥在,我怎会去陪别人?」
  「……」这麽说若是他不在,难道就会去陪了麽?
  牟纶有些不悦起来,可是这种话又哪里问得出口?转念一想,「你让小穆被他带走,不担心他会对崆犵之血有所图谋?」
  毕竟曲穆还这麽弱小,若是趁现在对他出手,无疑会占到极大优势,说不定就可以……
  「他不会。」诛月面上一片平静。
  牟纶看在眼中,不由冷笑──你倒是很相信他!
  脸色便又阴了几分,心中的不悦越扩越大。可到底还是按捺下来,转口问道:「他想找什麽东西,要你做陪?」
  堂堂天界二太子,跑下界来找东西,说来也着实令人稀奇。
  「不重要了。」
  诛月淡漠摇头,忽地握住牟纶的手,柔声道,「说到找东西,我倒也有一物,希望牟大哥能陪我一同去找来。」
  「是什麽?」牟纶接道。
  虽不喜欢自己的问题被跳过,但既然这个人说不重要,那就暂且当作是不重要吧。猜疑过多,对彼此双方也都并无好处。
  「据说仙界蓬乐岛上有一种仙鸟,名为『瑶黎』,成年後会与爱侣身心相融,合而为一,终其一生不分离。」
  诛月道,「若两人取其心分而食之,不论其中一人身在何处,另一人都能有所感应。」
  「喔……」
  牟纶有所领悟,「你是想与我一同分食瑶黎之心?」
  诛月笑得坦然:「这样一来,即便牟大哥在魔界,我在人间,也能时时刻刻如有牟大哥在身旁,解了许多挂念。」
  五指收拢,将牟纶的手握得更紧,满目真挚定定相望,「牟大哥可愿陪我?」
  「有何不可?」
  牟纶不以为意地爽快回道,「你何时想去,告诉我便是。」
  诛月欣然点头,趋身而去,在他唇边印下感激般的一吻。

☆、(19鲜币)魔魅神迷 29

  曲穆回来的时候,很是兴奋,说是思长带他去打了一场架,不过他并未直接参与,思长也没参与,是由另一个看样子就很会打架的英武男子出手。
  至於结果打得怎麽样,曲穆却没能看完,因为半途思长就将他带去了别的地方。若再细问他去了什麽地方,是与什麽人打架,他也说不清楚。
  牟纶不免有些琢磨,天界二太子跑来人间,怎麽居然会与人打起架来?这与他专程来找诛月的事又是否有何联系? 
  而问诛月,却也只是摇头说不清楚。
  不过说来说去,这些毕竟都是别人的事,与自己并无任何相干,牟纶问不出所以然,也就懒得再追根究底。
  其後不久,诛月便提起了要去寻找瑶黎之事。其实牟纶并未想到他如此当真,且这麽快就要动身,着实有些错愕。但既然是已经答应好了的,便也不会反悔。
  与曲穆一说,小孩儿自然是欢欣雀跃。凡间人他也算接触过不少了,而凡人传说中最最向往的仙人,他还不曾见识过呢。
  此行虽说是去办事,但也并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因此不需要匆忙赶路。牟纶正巧知道人间有一条水路可以通往仙界,一路还可顺道游览两界风光,於是便去了渡口租船借道。
  曲穆不曾坐过船,来到渡口看到那麽多船,又是一阵兴奋。
  船还未租到,牟纶却遇见了一个熟人──越戎。
  没料到会有此巧遇,牟纶颇有些错愕,但既然都遇上了,也没必要刻意避开,於是大方地将自己身边的人与越戎简单做了引见。
  互相都认识过了,牟纶才问:「你怎麽在这儿?」
  「刚办完事。」
  越戎神秘一笑,反问回去,「你呢,又是为何在此?」
  「正要去办点事。」
  「喔,所以来坐船?」
  牟纶点头。
  越戎摸摸下巴,道:「正好,我在此地有船,就坐我的好了。」
  「你竟在人间有船,真是不可小觑。」牟纶调侃道。
  越戎哈哈两声:「哪里,应不时之需而已。」 
  随後越戎领着几人在渡口旁找到了一艘船,船上正有工人在看护,见主人要用船,工人们便立刻下了船。
  上船後,越戎却并不立即离去,显然是对於牟纶身边的人、以及他们要做的事情很有些兴趣。
  「你们是要去什麽地方办事?」越戎问。
  牟纶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兴奋过度的曲穆争着抢答:「仙界!是去仙界呢!」
  「喔?去仙界做什麽?」
  「呃……」这个问题曲穆就答不上来了,他是只管去,不管目的。
  结果还是牟纶接过去答道:「去找点东西。」
  「什麽东西?」越戎接着问。
  牟纶朝他斜眼:「你何时变得这麽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难得一次,你便满足我一下如何?」越戎笑得不正不经。
  牟纶是看惯了这家夥的德性,也坏笑一声,回道:「反正你肯定不感兴趣,跟你说也是多余。」
  「你不说,怎知道就是多余?」
  越戎眨了眨眼,「说说看嘛。」
  牟纶揉揉额角,看来这样下去真会没完没了,只得相告:「仙界有种仙鸟瑶黎,你可知道?」
  「喔,听说过。」
  越戎点点头,蓦地眼神微变,朝诛月那方向瞥了一眼,看回牟纶道,「牟纶,我突然想起有些事要跟你说,随我到船舱来吧。」
  牟纶狐疑顿生,但见越戎话一说完就已先行过去,别无他法,不论如何便还是先去了再说。
  诛月在原地目送两人的身影,金芒流转的星眸之中泛起层层阴霾。
  
  入了船舱,越戎开口便问:「你此行可是要去寻找瑶黎,取其心,与那位诛月公子分而食之?」
  「喔?」
  牟纶挑眉,「你对瑶黎倒是很了解,连我此前都并不知晓。」
  「不巧正好听说过而已。」
  越戎直直望着牟纶,眼神隐约深邃起来,「这麽说,瑶黎的心吃下之後将会有何效用,你也是了解的了?」
  「算是吧。」
  「也是听诛月告诉你的?」
  「不错。」
  「那麽他告诉你的可是,那东西吃下去之後,不单在人活着的时候相互感应,直到人死後也依然紧紧牵连,不可斩断?」
  闻言,牟纶眉心紧了紧:「什麽意思?」
  「瑶黎为天下间最专一的飞禽,至情至性,至死不渝。」
  越戎慢条斯理地道,「若将其心分给两人吃下,假如其中一人死去,另一个必会肝肠寸断,直欲追随对方而去。便是能坚持着活下来,也将永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牟纶沈默不语。
  亦不需要他言语,越戎观察着他的脸色,便已经有了答案。
  「看起来,他似乎并未告诉你这些?」
  越戎笑了笑,看似轻巧,却又深奥异常,「其实暂且不论什麽死不死,你们的命都还长得很,万寿无疆──但就算是在这漫长的生命之中,你将一直惦记着某个人,想要忽略他、忘记他都不行,不管到哪儿你总会牵挂着他,时时刻刻,永永远远……」
  话到这里,故意大声地咂了咂舌,「所以听说你要去找瑶黎,我可真是不胜惊诧啊!」
  牟纶心知他话中暗喻,一枚冷眼便投了过去,口中却没能回出半个字来。
  於是越戎继续说道:「你可是确确实实想好了,要与那个人永生纠缠,至死不休?」
  「……」牟纶依旧无言以对。
  回头想想,当时他的确不曾仔细考虑,只不过是诛月要求了,而且听起来似乎也并无坏处,他便一口答应。何曾料到会有如此长远的後果?
  一生一世,纠缠不解,至死不休麽……
  「这可不是轻易能下的决定。」
  越戎若有所指地道,「若你已然决意,我可得对你刮目相看一番,还得对你说声佩服呢。」
  牟纶脸色起了一阵变化,终於沈声开了口:「你究竟想说什麽?」
  「你以为我想说什麽?」
  越戎摆了摆手,「不必多心,我任何想法也没有,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你的心意而已。无论你如何决定,我半个字也不会多说,只要你──确实决定好了,不论是或否。」
  「……」
  是?否?两个字在牟纶心头来回交错,犹如两条丝线打成一个死结,撕扯不断,欲理还乱。
  「如何,果然是还没想好麽?」
  越戎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闲闲道,「我就说麽,以你的脾性,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着实纳罕。原来并不是麽?倒真有点可惜呢。」
  「……你说够了麽?」从方才到现在,牟纶被这人说了那麽一大通,明嘲暗讽,就算其中并无恶意,但也还是挑衅到了他的容忍度。
  「说够了。」
  越戎不以为意地一笑,双手在胸前抱起,「倒是你,还没想够吧?也对,这种事的确应该多花点时间仔细想想,我可不希望你做出日後会後悔的决定,然後天天到我面前愁眉苦脸,悔不当初。」
  乍然听来,这尽是满口的风凉话,然而牟纶却也明白,越戎告诉他那些,已是有心。
  「好了好了,你别现在就摆这张苦脸给我看啊。」
  越戎一副吃不消的样子,啧啧嘴道,「你若真不愿意,就上去与人直说了便是。就算他生气发火,反正我们这边有两个人,连手起来,不怕打不过他。」
  「……你这张不贫两句便会发痒的嘴,真是不管什麽时候看都很碍眼啊。」牟纶阴阴地掀起唇角。
  「别把话题转移到我这儿。」
  越戎望天,「我知道,瑶黎那桩事,你是不愿接受,但又不太想拒绝。说白了,你就是还没想清楚。」
  「……」牟纶再度噤声,无可反驳。
  这些消息,确实来得太过突然,他心里一下子就乱了。
  原本以为是、也应该是很清楚简单的东西,全都变得不清不楚、异常复杂起来。
  「既然还没有想清楚,那就先不决定,慢慢再想。至於现在麽……」
  越戎抚着下巴沈吟道,「仙界这趟是决计不能去了。若你担心对他解释起来会很麻烦,便说是我有事找你回魔界,我们就先走了,往後的事则等过了这一阵子再说,从长计议吧。」说罢就转身走了。
  牟纶站在原地继续沈思,绞尽脑汁,终是得不出结论,反而越想越烦乱,连自己的意愿究竟如何也越发不明白了。
  按说,与什麽人永世纠缠,这种事他从来是想也不曾想过。可是当他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事来,却也并不会反感。
  假如世上真有这样一个特别的人,他又怎会反感呢?
  他风流薄情,并不是刻意为之,只是没有遇上让他专情的人而已。
  天下间真有这样的人麽……活了这麽多年都不曾遇见,这个人有可能存在麽,让他能够一世缠绵不厌倦?
  老实说,他还是有些茫然。他已经太习惯了「好聚好散」的规则,无法想象该怎麽去故意、刻意、全心全意地守着一人,并且这心意永远也不会改变。
  之於诛月,他知道这个人对他而言的确是特别的,只是这种与众不同又究竟是建立在什麽基础上?
  有些问题,看似简单,可若认真仔细地思考起来,才发现其实一点也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他此生面临过的最棘手的难题之一。
  牟纶目前没法解答,再想下去也是徒劳,只好暂且先收起心思,出了船舱回到甲板上。
  却只见越戎独自一人,其他人都不见了踪影,不由错愕:「诛月他们呢?」
  「走了。」越戎道。
  「走了?」
  牟纶大惑,「怎麽走了?发生了什麽事?」
  「我已经与诛月说了,你有事要与我同回魔界,仙界暂时去不了。」越戎如此这般解释。
  牟纶又是一愕,不悦地蹙起眉头:「你为何多事?」
  「反正由你来说或者我来说,结果不都是一样的麽?」 
  「……那你说完之後呢,他们就立刻走了?」
  「走了。我一说完诛月就走了,也将其他人都带走了。」
  牟纶听罢,越发不理解:「这是为什麽……」就算此番不能同去仙界,要走,也该等他过来说上两句,至少道个别才是。
  又或者,就是因为他临场离开,诛月生气了,所以才故意不告而别?
  「你问我,我问谁去?」
  越戎无辜摊手,「我说完之後,诛月只回了一句『是麽』,然後笑了笑,就走了。说起来,这个人笑的样子……」
  神情莫名地深邃起来,忽而咧嘴一笑,「果然很美,难怪得你中意。」
  「……」牟纶一时不知是该好气还是好笑,干脆懒得搭理。
  「不过──」
  越戎又道,「却也不知是为什麽,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不真实,或者说是不踏实……且有一种说不出的脆弱之感。」
  「他可不是那麽脆弱的人。」牟纶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
  「不。」
  越戎摇摇头,「我并不是说他本人脆弱,我的意思是……在他的笑脸之下,有些捉不住的东西。那种脆弱感,仿佛一揉便会碎了,化为粉末,才发现曾经所见皆为虚幻。嗯……」
  他托住下巴,似感慨又似戏谑地笑起来,「这个人,看来很是复杂呢。」
  「……」牟纶不予置评。
  在他看来,诛月一向是非常单纯的,想什麽,要什麽,全都表达得一清二楚。然而心底却又隐隐有个声音,认同了越戎的说法。
  有些时候,有些方面,诛月似乎的确是甚为复杂的,让人捉摸不透,掌握不定……

☆、(19鲜币)魔魅神迷 30

  一个月後,越戎便听说牟纶另寻了新宠的消息,不由有些意外。
  当日他们一同回来魔界,分别之时,他的确曾对牟纶言及,若是觉得钻进了死胡同,理不清头绪,不妨另外找个人,说不定就会发现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并没有谁比较特别。
  牟纶这人越戎是知道的,常常会一时兴起的性子,兴致来了便来了,散了便也散了。
  然而,才回来不过一个月便找到新欢,似乎也太快了些……
  以他的了解,牟纶并不是那麽需要有人作伴的,身边一空可以空很长时间,亦无所谓。何况才刚刚跟那位「旧人」分开,这麽急着就找了个新人,简直就像是……
  越戎越思忖越觉得有什麽不对劲,这日反正闲着无事,便去了牟纶处。
  彼时牟纶正坐在长亭中喝酒,见到越戎不请自来,嗤笑道:「你倒真会赶时候,刚刚送来的梅子酒,一起来尝尝吧。」
  越戎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视线一转,看向坐在牟纶对面那位正往杯中斟酒的男子,表情便微微一滞。
  他啧了啧舌,上前将牟纶手中的酒杯拿下来,接着又将人拉着站起身,道:「走走走,你还是快走吧。」
  「走?」
  牟纶莫名其妙地瞪着他,「你要我走到哪儿去?」
  「让你快走,走就是了。」
  越戎直接甩手轰赶他,「去你的人间,找你的那位去。」
  牟纶眉尖一跳,脸色立时沈下:「越戎,你这是在发什麽疯?」
  「我没发疯,发疯的是你。」
  越戎一拍额头,叹了口气,「我错了。」
  「……」
  牟纶满腹狐疑,只听越戎接着道:「我与你说的那一堆,全是多余的。就让你与那人一同去仙界拿瑶黎心就好了,反正对你其实已经没影响,没区别。」
  「……你到底在说什麽?」牟纶眉头愈蹙愈紧。
  「你真不知道我在说什麽?」
  越戎勾起唇角,神秘莫测的笑容映在牟纶眼中,「总之让你走就走,本尊还健在呢,就找个替身有意思麽?」
  「替身?」
  牟纶困惑,「什麽替身?」
  「什麽替身?」
  越戎斜瞥了一眼,在这里的第三人──牟纶的那位新宠,一直安安静静坐在原处,掩饰着眼里的好奇种种,矜持相望,看似优雅淡然。
  越戎嗤之一笑,道:「可不要告诉我,难道你没觉得这人的眉眼和诛月有点像麽?没觉得这人的鼻梁和诛月有点像麽?没觉得这人的嘴唇和诛月有点像麽?没觉得他整个人都和诛月有点像麽?」
  「……」牟纶一怔,脸色瞬即凝冰。
  越戎骤然大笑起来:「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原来你是当真没觉得……你确实不是刻意为之,你根本就是不知不觉。哈哈哈,我还真是做了多余的事。你便是不吃那瑶黎心,也不比吃了之後好到哪儿去啊。」
  挥了挥手,有些唏嘘,「算了算了,你还是快去找人家吧,莫在这里自欺欺人了,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
  牟纶缄默许久,才有些低沈暗哑地发出话来,「这些天我已经让自己不想他了。」
  「喔?但你若是真的不想一个人,是用不着『让』自己不去想他的。」
  越戎意味深长地道,蓦然低叹,「即便是如你我这般的魔,也可能会有那麽个命定的克星……遇上了,也就没办法了。」
  英俊无俦的面容上忽而闪过一抹温柔,微不可察,旋即被一笑覆过。
  「够了,我看你还是什麽都别想,有时候想得太多反而累事。等到见着面,行动或许反倒比思想更明确。就让行动告诉你自己答案吧。」
  「……」牟纶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半晌之後,终於缓缓地迈出了脚步。
  走着走着,却又停步转过身来,眼里光芒闪烁不定:「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就这样,这样就……
  明明这麽多年从未想过这种事,从未想到有这样一天,怎麽可能……
  越戎眯起眼笑得张扬,只回敬了一句话:「面对现实吧。」
  「……」
  
  天下间,有些事就是注定的,无论它看起来多麽没有道理。
  一个十八岁的人要动心,很轻易,而一个活了成千上万年的人,动心?却犹如一种无稽之谈。
  活得太久,见得太多,就算早年时会有所触动,时间长了也就渐渐淡去,麻木了,以至於──有些事已然发生了,自己却还不明不白。
  如今牟纶就是这种不明不白的状况,有生以来,好像还是头一回产生这种似懂非懂的感觉。
  只不过,既然越戎说了那番话,而他也的确想知道那次一别过後诛月情况如何,便先去见诛月一面。至於之後要怎麽做,到时再说也罢。
  一到人间,牟纶便直接去了那座木屋,却没有见到诛月,包括曲穆与大小柯也都不在。
  更加古怪的是,屋内地面上、家具上都覆着不厚不薄的灰尘,看来竟是有一段时日无人清理过。
  牟纶在木屋里等了两天,还是不见诛月回来,便开始有些坐不住,索性动身出外寻找。
  其实也不清楚该往何处寻找,反正就找到哪里便是哪里。岂料,这一找就是十来天,始终找不到丝毫线索。
  牟纶找得心烦气躁,有时甚至想干脆回魔界去,等过一段时日再来看看,说不定诛月到时就回来了。
  然而却又不甘心,总是忍不住想,再找找吧,只要努力找就一定会找到的。除非诛月凭空消失,或是去了一个他不能轻易造访的地方,譬如……神界。
  思及这个可能,牟纶便越发觉得非要找到诛月不可。
  结果,人没找着,反倒是又与越戎不期而遇。与上回不同的是,这回书珧也跟在越戎身旁。
  见牟纶还在人间晃荡,越戎也难免有些错愕:「你怎麽一个人?」
  牟纶便将情况向越戎大略一说,越戎听了,也拿不出什麽说法。
  这些毕竟不是他应该干预的事,他也已经不想再多加置喙,任凭牟纶接下来打算怎麽做。他只是说,若实在找不到线索,不妨先歇一歇,把事情放放,兴许反而能理出一点头绪。
  可惜又过去了两天,牟纶还是毫无头绪,烦躁之余,路过一座从前与越戎同去过的青楼,便索性走了进去,就像越戎说的那般,权且放松一下。
  说到底,其实还是有些气馁,也是对於不告而别这麽多天的诛月有点生闷气……牟纶如此行为几乎可以说是带着些自暴自弃。
  他来到房前,老不客气便一脚将门踹开,却出乎意料地看见里面除了歌姬舞姬,另有两个万想不到的人物。
  一个看起来风流倜傥,好似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哥,另一个立在窗边身板挺直,显然是武将模样。
  牟纶不知这两人是谁,但能看得出他们都是来自天界。
  而看到他这个魔,那名天将立即严阵以待,手中化出长枪,如盾牌般将另一人护在身後。
  牟纶脑筋飞快一转,便露出了笑容道:「这位兄台请勿紧张。你要知道,这可是青楼,若要挑衅滋事,何至於到这种地方来。」
  天将闻言并无反应,简直如同一只大冰块,倒是他身後那位公子回了一笑,接话道:「阁下言之有理,只是阁下明知这房里有人,却还硬闯进来,不知是用意何在?」
  「喔,不过想说房间这麽大,应当不会在意多我一个吧?」
  牟纶从容自然地响应道,「琴也好,酒也罢,多一个人分享才多一分乐趣,你说是不是?」话虽这样问,但却并不待对方搭话,旋即便又大大方方地自报姓名,「在下牟纶。」
  那位公子明显愣了一下,看来也曾听过他的名讳。而那位天将身上更是瞬时间杀气陡盛,随时可能出手。
  但旋即,那公子却客客气气地说了:「原来是牟君,久仰大名。在下舜华,这是敖满。」
  牟纶心下微微一动。舜华──这个名字,他倒也曾有耳闻。这位天界五太子,当年也算曾与魔界有过一段渊源。
  牟纶想了想,笑道:「舜华麽,我也是久仰大名。」说着走上前去,在舜华所坐的桌对面坐了下来。
  那位天将立时显得十分不悦,但因五太子说了句:「敖将军,你也坐吧。」便退了两步,站到了五太子身後。
  「素闻五太子乃是风雅之人,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牟纶道。
  五太子回道:「哪里,牟君同雅。」。
  牟纶深意一笑,道:「要说酒与琴,其实又有哪里比得上天界?五太子此番造访凡间,想必是另有他事?」
  「随便走走罢了。」五太子看来似乎有所隐瞒。
  牟纶心中隐约有猜测,故作漫不经意地道:「说来,前两日我曾见到另一位太子也在人间走动,怎麽两位太子是分开来,不结伴同行?」
  「另一位太子?」
  五太子果然为之动容,「你所见的可是书珧?」 
  「书珧?嗯,似乎是叫这个名。」
  「你是在何处见到他?他可有与何人在一起?」
  「五太子是不是有急事寻他?」
  「算是。若牟君知晓可去何处寻他,但请不吝告知。」五太子的态度越发客气起来。
  牟纶笑笑:「既是五太子要求,若能够帮到你,我又有何不可告知?不过在此之前,我倒是也有点小忙,想请五太子相助。」
  「牟君请讲。」五太子依旧客气有礼,着实很有一派太子风范。
  牟纶脑海中却不经意地想起了另一位天界太子,并非书珧,而是……
  喉咙便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他端起酒一口喝尽,方道:「酒美则美矣,却总觉得少了些什麽。若是由天界五太子亲自斟的酒,滋味想必也不同凡响吧。」
  话音刚落,那位敖满将军便以枪尖相指,冷冷道:「妄想。」
  牟纶只是笑着不语相看,其实有一瞬间,他确实有过就在这里大战一场的念头,并无特别缘由,纯粹当做是好好发泄发泄这连日来心中不断沈积的郁结而已。
  只不过,五太子随後便制止了敖将军,并拎起酒壶斟满一杯,交给牟纶。
  牟纶但觉这位太子果真不简单,接过酒来喝了两口,笑道:「果然,五太子斟的酒就是香了许多。」
  「过奖。」五太子谦道。
  之後牟纶又故意要求五太子给他弹一首琴曲,舜华也都依言照做。
  牟纶心情越发微妙起来,一边是挥之不去的莫名烦躁,一边却又克制不住地想着,若是将这位五太子灌醉,不知能否从他嘴里套出一些关於二太子思长的事,譬如他最近是否带了个「凡人」到天界……
  只是可惜,那位敖将军护主得很,坚持为五太子将酒挡了下来。
  牟纶别无他法,便是想要动武,却还不得不有所顾忌。
  毕竟他那样的想法只是个人猜测,毫无实际根据,而他与这两人又没交情,若贸然说出什麽话,说不定倒会给诛月惹去麻烦,假如诛月此时当真被暗藏在天界的话……
  总之,牟纶便答应了五太子的请求,并约定,明日前去客栈相见,由他带这二人前去找书珧。

☆、(17鲜币)魔魅神迷 31

  到了次日,牟纶依约来到客栈,将那二人接到马车上,就此动身。
  牟纶之所以帮忙,当然并不是发自真心如此热忱。说白了,还是希望能够从这两人口中听到有关天界的些许讯息,尤其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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