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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君谁须兮云之际(鼬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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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君谁须兮云之际

序章: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第一章:初见二人【修BUG】
  木叶四季常青,气候永远都是温暖如春。我站在南贺川的河岸旁,潺潺的水声悦耳,灿烂阳光下的湖面反射着粼粼金光。
  
  我带了点水果,想去探望一位多年不见的亲人。走过河道的时候,我猜想他小的时候,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走在这条路上,然后随意从脚边捡起一块石子,往河水处重重地砸去。
  
  他说有时候我很像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给惯的,好像总能从我身上找到他的影子。
  
  我知道他又在想别的了,就打断了这个话题,把目光转到窗外还在绽放着的海棠花上。他说很快,海棠也要谢了。
  
  没有一种生命是永恒不变的,再如何精彩的人生也有凋零的一天。我也是从那时起讨厌海棠的,甚至于讨厌各种各样的花朵。我讨厌怒放着的生命,它们不知道死亡多么可怕。
  
  因为我也曾经是,不知道那多么可怕。
  
  太可怕了。
  
  然而木叶四季如春,几乎都不会下雪,温热的气候适合各种植物的生长,没有哪个季节是没有花朵的。村子里爱花的人也很多,毕竟多姿多彩的世界才算是美丽。
  
  我以前听他说过,他最恨这里,却也最爱这里。
  
  那年我终于见到了他久违的笑容,就在他说他最爱这里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我根本没有能力去占有和拥抱他,更甚至是爱。
  
  ……
  
  木叶短暂的和平时代,是在几年前诸多人的牺牲下换来的。有的人在那次战争中死去,也有人活下来,有些人连名字都不曾被人们熟知,却甘愿化为树木的养料使大树更加茁壮。
  
  第四次忍界大战,以斑为首的晓方惨败,战争告终。
  
  距离鼬回到村子,正好过了七个年头。
  
  佐助把日历翻了一页,换到新的一月。这个月的第九天被划了一个大大的红圈,是年初刚拿到这份日历时,他自己亲手画上的。
  
  六月份的第九天,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日子。
  
  战争刚开始的时候,他应五代火影的要求加入了前线,代替兄长鼬。本来纲手大人是更看好宇智波鼬的,但后来这桩事还是被佐助一人揽了下来。
  
  鼬的身体还不是很乐观,虽然已经是几年以来最好的状态了。更何况的是佐助不放心。即使他很清楚鼬也为他的安危而担忧,佐助却仍然固执。
  
  还好他和上忍卡卡西以及原第七班的成员组队,鼬才终于妥协,却仍是不能安心。
  
  他一人呆在家里无事可干,心也总是在战场上,或者说是在他的弟弟身上。
  
  对于拥有永恒写轮眼的斑来说,佐助无疑是木叶很重要的一个利器。——关于眼睛上的问题,鼬也和佐助讨论过,后来双方都很默契地没有同意,这件事就搁了下来。
  
  一直到佐助离家,都没有再提起过这个话题。
  
  那七年战争的过程非常辛苦,五国联军不稳定甚至是濒临破裂,木叶就如汪洋中的小小一片树叶,孤立无援。第七班主要是在火之国边境的小国内退敌,也负责重建房屋之类琐碎的工作。
  
  在年战争结束之后,木叶损失惨重,这几年佐助大部分时间留在村内重建。而在那场战役的第四年他偶然和第七班的几人一起去往他国执行任务,也就在那个时候,他遇到了二人。
  
  岚之国只是一个小国家,地形多以山为主,并不发达,可以说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四人路过那里的一个小村落时,早已被夷为平地。
  
  一般来说在这种自身都难保的处境里,还要去救助别人是非常不理智的。鸣人从来都不这么认为,事实上四个人都是如此,轻视生命的人是不配拥有生命的。
  
  那个小村庄剩下的只有村人的尸体残骸,熊熊烈火还在燃烧,升起的黑烟弥漫天空,明明不过中午,却如长夜,而呛鼻的气味更是让人难以忍受。
  
  鸣人在村旁不远的树林里找到了幸存的两个男孩子,大约3岁不过的样子,脸庞很是稚嫩,对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佐助从他们两个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和兄长的影子。
  
  周围最近的一个村落已经被火烧了,他们二人的家人很有可能也在那场劫难中丧生。可怜的孩子却还不知道这个事实,只是睁大了好奇的眼睛,想把这个世界好好看清楚。
  
  “把他们送到岚之国的托儿机构去吧。”樱检查了他们二人的情况,确定并无大碍。
  “这个国家可能没有这样的地方。”卡卡西对她的提议不以为然,“况且我们在赶路。”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鸣人急了:“那他们两个要怎么办呢!”
  
  队长卡卡西摇了摇头。“带着上路吧。”
  
  拖着两个时不时就会开始大吵大闹的小孩子,实在是不方便。到集合的地点时,几乎每个人都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们四人,再看看那两个孩子。
  
  医疗队里有个女生看他们俩可爱,就带了过去。还好队里其他人不是很厌恶,也就顺其自然。
  
  四人也因为任务的关系很少能见他们俩几次,只是听别人说他们两个和医疗队的女生们很合得来,也非常讨人喜欢,唯一遗憾的是他们俩似乎没有血缘关系。
  
  忍界大战进行到一半,佐助因负伤回到了村子,同行的还有鸣人。本来樱也想陪着一起回去,但医疗队缺少人手,她只好答应。三人都离开,卡卡西小队便暂时解散。
  
  二人回去的时候,也把那两个捡来的男孩子一起带走了,木叶总有慈善机构会养着他们的。这件事是医疗队拜托的,毕竟战场不是小孩子玩乐的场所。
  
  走的时候,樱来送行,走了很久也没舍得离开,却一路都不说话。
  
  只是送得再久,也有分别的一刻。“好好养伤,我等着你们回来。”
  
  那么多年的时间,当年生涩的女孩已经渐渐成熟起来,坚定自己的梦想,并一步一步地努力着。樱是医疗方面的天才,除了女生这一优势以外,与她的认真也分不开。
  
  因为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女忍者,同时也常年跟在五代火影的身边,一些事情她也不是不知道的。
  
  这一别,何时能再见。
  
  鸣人和那两个孩子很投机,三个整天叽叽喳喳的也不消停一会儿。大一点的,3岁的那个男孩子,叫苔。另外一个2岁多的,叫静。
  
  两人的性格差不多,非常调皮,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他们俩总是黏在一起,看起来就像亲兄弟一样。
  
  “你不喜欢他们吗?佐助。”鸣人把玩累了的二人安置好,坐到了同伴的身边开始搭话,“他们两个很像亲兄弟不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很喜欢的……”
  
  “我说过了,我讨厌小孩。”佐助挑眉,转头看向别处。
  
  他大概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想起一直被兄长耍得团团转的那个小孩子,他会充满了羞耻。
  
  “我觉得,他们还蛮像我小时候的。”鸣人挠了挠头,笑得颇为苦涩,“我也是没有父母的,不过还好,他们并不是只有一个人……”
  鸣人急于表达自己的意思,却又因词穷而窘迫起来。
  
  “你也不是一个人。”佐助笑他。
  
  鸣人才终于会心地笑了起来,勾住他的脖颈。
  “快放手,你这个万年吊车尾!”
  
  木叶虽然愿意收留那两个孩子,但是战争中被遗弃的孤儿太多,只怕没有多余精力再去照顾他们俩。
  
  佐助觉得把他们就这么扔在那不妥,却也没提出来。
  
  去医院的结果没什么特别的,也就是听医生反复叮嘱好好休息。佐助自己没有太多受伤,小伤也基本上都好了,唯独眼睛这块可能不太乐观。
  
  鸣人的恢复力是毋庸质疑的,所以让他回来一定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佐助能敏感地察觉到这其中微妙的隐情,就好像导火索在慢慢燃烧那样,一触即燃。
  
  但这些都无所谓,佐助现在心中唯一坎坷不安的就是见到兄长。他感觉自己就像小时候闯祸后回到家里那样,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家门。
  
  “…我回来了…”
  
  轻声说了句,见屋里没有反应,佐助脱下鞋,蹑手蹑脚地向里处走去。
  
  今天天气意外得暖和,太阳暖融融的光铺在木质的地板上,从脚底传来温暖的感觉。沿着宇智波家的长廊,一直延伸到宅院的最深处,右手边就是鼬的书房和卧室了。
  
  佐助没有征求同意就拉开纸门,径直走了进去。
  
  “Ita!……”佐助唤他的名字,“…chi?”
  
  鼬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颈后的长发懒散地披在肩上,右手上拿着笔,左手还拖着脑袋,更重要的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家弟弟的回归。
  
  佐助颇为愠怒地站在正在打瞌睡的鼬的旁边,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鼬!”
  
  兄长微微睁开右眼看他,接着闭眼继续装睡。
  
  “别看到了当没看到啊!”佐助大声吼了起来。
  鼬才再次看向他:“欢迎回来。”鼬把手中的笔放下,将书桌上摆放的各种资料收起来,捋了捋鬓边的长发,才发现佐助根本没有回音。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呢。
  
  “佐助?”鼬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然而换来的却只有长久的沉默而已。
  
  后来佐助实在忍不住,开口道:“鼬,你……”然而却没再说下去。佐助低下头,看着已经整理干净的书桌,想移开注意力。
  
  鼬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一同沉默。
  
  “没什么……”佐助挠了挠头,继续说着,“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收留了两个男孩子,今天我和鸣人回来的时候,把他们也带来木叶了。”
  
  鼬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所以啊!……”佐助还以为兄长能猜到他在想什么,而对面的鼬却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我们……收养那两个孩子好吗?”
  
  鼬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佐助匆忙解释道:“你想嘛,他们两个很可怜啊……而且,而且你总是一个人在家里,也很无聊的吧,所以我……啊,随便你答不答应好了。”
  
  鼬好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说:“佐助,你还年轻,就想当妈妈了吗?”
  
  一秒。
  
  两秒。
  
  三秒。
  
  啊,乌鸦飞过去了。
  
  “哈?”佐助突然凑上前去,“我是男的耶!我当然是爸爸了!——”
  
  “嘛嘛,你冷静一下。”鼬按住弟弟的肩膀让他坐下来,“我是你哥哥,年龄上比你大,心智上也比你成熟,理所当然是家里的顶梁柱了。”
  
  开什么玩笑,开玩笑也不能这么过火啊。
  
  “事到如今你还摆什么兄长的架子!”佐助好像很不爽的样子,如果现在有金毛的家伙人畜无害地笑着冲过来,他一定会不知不觉就用个火遁把整个家宅都烧了。
  
  “呵。”鼬颇为不屑地笑了一声,“那好吧,我们用实力说话,你明天把那两个孩子领回来吧。”
  
  “哼,去就去,谁怕你啊。”
  
  鼬笑着站了起来:“好了,想想今晚吃什么吧。”
  
  “哦……”佐助还没考虑好鼬已经出去了,“喂!宇智波鼬,你别耍我,明天你要跟我一起去知不知道,喂你听到了没有啊!——”
  
  于是,这个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这个很长很长的,由欢笑与泪水交织的故事,现在才拉开了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抹泪】年龄问题讨论好了,正文忘了改……
因为阿静和漩涡家以及其他木叶众的后代是同一届的,而我一开始设定是佐助16的时候就领子的,总之……各种BUG
修正后的年龄(鼬在佐助的年龄上+5,卡卡西是+14)
佐助22岁,阿静3岁
佐28,静9
佐31,静12
佐34,静15【尼桑要奔4了……哭
依此类推
我就不惊悚了
【炸
第四次忍界大战是疾风传的时候
持续七年,为战争末期
鸣人与雏田在第四年时得子,总之,是和阿静同届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弄清这个
反正有个BUG我心里就像有个疙瘩一样不舒服OTL 
                  第二章:同床共枕
  我匆匆收起了思绪,往河道的深处走去。
  
  我停在宇智波家族聚集地的门口,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破败萧条的街道,还保留着几十年前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那桩惨案,就连呜呜刮着的风都好像是冤魂的嘶吼。
  
  斑驳老旧的墙壁上,时光留下的只有颜色暗淡的破裂的家徽,以及早已败落的家族。
  
  我很少来这里,上一次,可能是几年前的事了。
  
  族长的家位于聚集地的中心,我沿着手中的地图所指明的方向,还有残存的那么一点记忆才终于摸索到了那里。
  
  已经有人比我先到了。
  长头发,黑色眼睛的男子。
  
  “鼬。”我叫他。
  
  他听了后,略微惊讶了一下,马上又换成了笑容。
  那柔和的,如木叶的春天般的笑颜,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然而再次看到也只有苦涩。那曾深深伤害了我的笑容,我要如何才能忘得了。
  
  “你和他真的很像。”鼬走近我,我比起他还差了一点,但明年一定会比他更高。
  “他也是这样,总是直呼我的名字。”
  
  鼬摸了摸我的头发,满眼的宠溺,笑容也更深。
  
  我在他的手指想触碰我的额头的前一刻,转身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你最爱的……
  
  ……
  
  佐助把晚饭后的碗筷扔进水槽里,理所当然地打算丢给兼职保姆的兄长去清理。他抹了抹嘴边残余的油渍,接了点水匆匆洗好脸后就回到了屋里。
  
  鼬的房间在走廊右手边的最后那间,而相邻的另一间房就是佐助的。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早春的夜晚略带寒冷。佐助搓了搓手急促地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开门的时候瞥了眼旁边的卧室,兄长屋里的灯还亮着,映着橙色暖暖的光。
  
  佐助把刚开启的门扉关上,转而来到鼬的房间里。
  
  鼬依然坐在书桌前,翻看着好像是下午就一直在看的书。
  
  佐助知趣地坐在他旁边,偷偷瞄了几眼书,更多的时候注意力都集中在鼬身上。才安静了没几分钟,他就开始坐不住了。“呐,我说你啊,刚才吃那么快干嘛?”
  
  “有本想看的书还没看完。”鼬有些心虚地别过脸。
  
  佐助挑眉,明显不相信,却不再追问。“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要什么吗?”
  
  “随便吧,我不缺什么。”鼬如实回答,把书翻了一页。
  
  佐助有时候觉得兄长制造这样尴尬的气氛的原因是为了赶自己走,但事实上鼬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寡言少语,心思也捉摸不定。
  
  这是自鼬回来之后,佐助将要同他一起度过的第一个生日。
  
  “那也好,省得我准备了。”
  
  鼬见他赌气的模样,不知不觉笑了。“生个儿子给我如何?”他收起书,认真地看着弟弟。
  
  “少得寸进尺了!”于是佐助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出去。
  
  ……果然是想把他赶出去嘛。
  
  佐助气冲冲地进了自己的房间,灯也没开,关了灯直接躺在地铺上。然而一向几分钟就能进入睡眠的佐助,今天却翻来覆去也没能睡着。
  
  “可恶……”
  
  一直到夜深,他才朦朦胧胧地睡了下去。
  
  然而没过多久就被吵醒了。厨房里传来的水声,哗啦啦地流着,碗筷敲击时清脆的声响,再之后便停歇。
  
  佐助听到有人拉开纸门的声音,带着沉稳的脚步声一直走到他身边。佐助眯着眼,这个时候会来的除了兄长以外别无外人。
  
  鼬帮他摁好被角,在屋内逗留了一会儿,转身准备走。“不让我陪你一起睡吗?”鼬半拉开纸门,听声音就知道他在笑。“佐助?”
  
  佐助翻了个身,留出床的一半的位置。“随你。”
  
  鼬钻进被窝,顺势从背后搂住他的腰。
  
  “呜哇!”佐助被他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一下子就滚到了榻榻米上。“你干什么啊,手这么冷,别随随便便就碰我啊!”
  
  “刚去洗碗了,你身上倒是很暖和。”鼬说着,蹭到了床铺的中心。
  
  鼬好像一直都很怕冷,和佐助不同,鼬几乎无法适应冬季。只是幸而木叶常青,即便是冬季也不会过于寒冷,很少会有下雪的时候。
  
  佐助记得小时候有次过冬下了场雪,气温跌了零点,路上难得有了些积雪,他穿着厚厚的棉衣想到外边去玩,而兄长却只是躲在暖炉里不肯动弹。
  
  不知道今年他不在的时候,这个冬天里鼬是如何度过的。
  
  佐助刚回到被窝,鼬就固执地搂着他。和小时候一样,只是以前佐助还没长这么高,蜷曲在鼬的怀里也算舒服,但现在就不同了。
  
  佐助觉得被鼬的手勒得难过。“鼬,喂,鼬!”但是叫他,又没反应。“哥!”
  
  鼬才满意地放了手,安安分分地回到了自己的一半地方睡觉。
  
  奇怪的人。
  
  佐助翻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
  
  只有一床被子的关系,两人只能背靠着背互相取暖。佐助觉得微凉的夜能驱散白天的热度,现在正好是休息的好时间。但是另一边的兄长就不一样了,略微蜷缩着身子,背紧紧贴着对方,汲取着一丝一毫的温暖。
  
  “喂,别靠那么近好不好?我很热。”佐助终于忍不住,往床边挪了一些,脚搭在榻榻米上,传来的凉意很适人。
  
  鼬没回话,也往反方向挪了挪,说道:“佐助,把被子盖好,别着凉了。”
  
  佐助看不到他说话时的模样,然而他如水般柔软的声音却字字敲击着心扉。就和很久以前一样,无数个和兄长一同入眠的夜里,他总会说这样一句话。
  
  佐助觉得有什么东西即将溢出,他的兄长就这么轻易地打破了他日日夜夜垒砌的高墙,明明是平淡的话语,却深刻得从心底深处一直流淌到血液里。
  
  “哦。”然后把被子的一角留在自己的腹部,其他的盖在兄长的背上。
  
  佐助盯着漆黑的墙看了半天,还是没能入睡。旁边鼬已经轻声打起了鼾,佐助以为他已经睡熟了,想翻个身,结果就把他吵醒了。
  
  “睡不着吗?”鼬的声音里还带着倦意,显然因为被惊醒而很不愉快。
  
  “不用你管。”佐助觉得自己很累,很想好好睡上一觉,但不知为何怎样也睡不着。
  
  可能是好久没回家了,很兴奋吧。——是啊,好久没回家了。自从父母去世、鼬离开后,他就没有所谓家的归处了,
  
  “要我给你讲个故事吗?”鼬很平静地开着玩笑。
  
  “说了不用你管!”佐助有点来气,稍稍提高了音量。
  
  鼬看着他赌气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那要不要去外面走一圈散散心……咳咳!”然而他才说到一半,后半句就变成了剧烈的咳嗽声。
  
  佐助还在心里暗笑他遭报应,转而就发现不对劲。
  
  “喂,鼬,喂喂,你怎么了!”佐助凑上前轻抚他的背。
  
  鼬捂着嘴,想说什么,只言片语却根本连不成完整的话来。佐助知道他想说自己没事,但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他用手肘撑起身,推了推鼬的肩膀。“鼬,我们去医院吧。”
  
  鼬却像是碰到了烫手的东西一样连忙摇头,一下子从佐助身边退开,硬撑着起了身,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终于不再发作。
  
  “没事的,一会儿就会好的……”他颇为虚弱地看着佐助,声音听起来有点哑,“真的。”他看起来很认真,让人很难不去相信。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都这样?”佐助触及到他略有些冰冷的手,然后紧紧握住。
  
  他实在不能想象鼬每晚在病痛的折磨下独自入睡的场景,自从那一战以来,他开始害怕有一天会失去鼬,就像很久以前满月的夜晚鼬离开时的那样,他连背影都无法捕捉。
  
  无论是作为兄长、宇智波的族人,还是木叶忍者,鼬都背负了太多。
  
  是佐助无法想象得到的,也无法承受的重量。就如斑所说的,他自以为很了解他的兄长,事实上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所理解的不过是和兄长一同度过的童年时光,除此以外再也无他。
  
  不会再有人比他更了解弟弟了,他知道,所以他这么做了。
  
  对弟弟狠心,对自己更狠心。
  
  “鼬,求你,不要再骗我了……”佐助埋下头,紧紧攥住鼬的手,“多为自己想一想,自私一点可以吗?”
  
  鼬反手握住弟弟的手,头靠在他的脑袋上,感觉到对方翘起的头发扎在自己的脸上。他在他耳旁轻唤:“佐助。”
  
  他要如何告诉弟弟,就是因为他的自私才让佐助留在村子里,让他活下来,为了错误的目标一直错误地活着。
  
  “睡吧。”他没有说出口。
  
  佐助靠在他的肩膀上,沉默了一阵,又抬头看着黑夜里模糊不清的兄长的脸。鼬趁他放松了手劲时,伸出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上。
  
  “并不是有了刘海就能不被我偷袭哦,笨蛋弟弟。”鼬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佐助立刻就回过了神,像被惹毛的小动物一样拉过了被子,一头栽进被窝里。“晚安,愚蠢的哥哥。”
  
  佐助这么说着,却把脸蒙在被窝里偷偷笑了起来。原来一直思念着他,作为他的归处而存在的兄长,无时无刻都在他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对佐子的刘海情有独钟
那个……绝对是为了不想让人碰到只属于尼桑的额头所以才留的吧!【燃 
                  第三章:领子事件
  第二日的早晨是个晴天,佐助起床的时候鼬已经不在旁边了。他难得睡相那么难看,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榻榻米上,只是身上盖了被子。
  
  佐助起身,打开门,外边已俨然是春天的景色了。树上繁密的枝叶向外延伸着,远处传来清脆的鸟鸣,就连吹过脸颊的微风也带着温暖的气息。
  
  对于佐助来说,是久违的平凡的早晨。
  
  他信步走在家宅的长廊上,看着湛蓝的天还有初绽的花朵,心情格外得明朗。平淡无奇却是他一心向往的早晨,佐助只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是这样的开始。
  
  他突然想起昨天答应过的事情,疾步走向厨房。鼬也如他所料正在准备早餐,他看到弟弟后,往桌上的杯子里灌满了牛奶。“喝下去之后快点长高吧。”
  
  佐助觉得他是在嘲笑身高上的差距,闷闷不乐地在桌旁坐了下来,毫不顾忌旁边的牛奶。
  
  “早安,佐助。”鼬在他对面坐下,还是一贯兄长式的笑容。
  
  总觉得鼬回来之后,好像更爱笑了,是错觉吗?佐助摇了摇头,反正他的兄长就是这么个奇怪的人,他也见怪不怪了。“早上好,鼬。”
  
  “敬语呢?”鼬好像有点不太高兴,停下手中疯狂啃食丸子的动作,眼神犀利地盯着佐助。
  
  但佐助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根本就不以为然,依然说:“鼬。”他瞥向鼬,很好奇地看着兄长的反应,但鼬似乎令他失望了。
  
  鼬还是平静的表情,不不应该说是面无表情。“两杯牛奶。”接着又开始吃丸子。
  
  “鼬前辈。”佐助有些犯难。
  
  “三杯。”
  
  “鼬大人……”
  
  鼬没再增加杯数,就在佐助以为他心软的时候,他突然微笑着说:“五杯。”
  
  “哥。”佐助叫得很轻。
  
  “至少这一杯要喝下去。”鼬把杯子往他面前推了推,“还有,牛奶很凉,不要喝得太快,你以前因为这样还拉过肚子的。”
  
  鼬说得理所当然,说完之后又开始吃丸子。
  
  佐助还没动那杯牛奶。
  
  原来兄长还记得,以前的事情……
  
  他笑了笑,拿起牛奶仰天一口饮尽,冰凉的液体从喉咙一直灌到胃里,几乎让他的胃感到痉挛。喝完,他把杯子重重地压在桌上,抹了抹嘴。
  
  “佐助?”鼬很不解地看着他。
  
  “没事的,反正以后都有你来照顾我了。”
  
  鼬在心里暗笑这个白痴弟弟。
  
  早餐时间结束,鼬还在厨房里洗碗筷,一旁的佐助就已经熬不住了。“鼬,我们什么时候出门啊?你快点好不好。”
  
  要想快点你怎么不来帮忙啊……鼬只得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咬牙切齿地埋怨。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等会儿吧,你别太心急了。”
  
  “哦……”佐助应了一声,听起来很是不满地语调。
  
  “对了,佐助,五代目大人让你回来,除了养伤以外还有什么吩咐吗?”其实按佐助现在这个活蹦乱跳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大伤了。
  
  佐助站在厨房的门口,凝视着鼬的侧脸,答道:“保护九尾。”……还有自己的眼睛。
  
  鸣人也同他一起回来,到村里来避避风头,说好听点是让他回来养伤,但实际是为了什么,恐怕鸣人自己也略微察觉到了一点。至少佐助觉得卡卡西和樱肯定是明白其中原由的。
  
  “晓那边……怎么样了?”鼬有些犹豫,他怕问这个会戳到佐助的痛处。
  
  佐助抿了抿唇,刚喝完牛奶却觉得嘴有点干。“我们没和他们正面交上手。”也就是说看到别人和晓的人交过手了,可以这么理解吧?
  
  “是嘛。”鼬没再追问下去,继续洗着碗筷,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奇怪。
  
  佐助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鼬,晓对背叛者会怎么处置?”
  
  鼬沉默着没有回答,眼睛一直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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