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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止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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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昀无奈笑笑，却也无法解释。抬眼正对上七杀星君投来的狡黠目光，其间包含的诸多复杂情绪完全影印在华昀眼中，一一被剖析开来。
华昀释然。
未静半刻，殿外便传来一名年轻男子略微滑腻的声音。
“几位上仙来的倒是早。”
听到这个如蛇般滑腻的声音，华昀下意识的看向七杀，但七杀的视线却看向门前的温华。
正主，出现了。
温华踏风而来，在殿门前站定，逆光在门前打下修长的身影。一身黑衣显得他十分瘦削，幽黑的发带将黑色长发高高束起，发带被风扬起，贴上他那张略显明艳的脸。
华昀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
七杀星君对温华难得好脾气的讽刺：“是温华元帅来的有些晚。”
温华笑笑，不再答话。环顾的视线触及一身白衣的华昀，便开口问道：“那位是哪位仙君，为何我从未见过。”
华昀没说话，七杀星君笑着解释，“天帝的人。”
七杀笑的暧昧，留下了足够引人遐想的空间。
“哦？”温华挑了挑眉，脸上的笑意不变。看不出他的想法。
华昀在这时匆匆开口，压低了声音道：“诸位上仙慢聊，小仙告退。”没等几人有所反应，便向着殿外走去。
在与温华擦肩而过的那个瞬间，温华突然扬起一个妖冶的笑容。
温华瞬时伸出手抓住了从自己身旁经过的华昀，手下用力向着自己一带，华昀没有防备踉跄的的被拉了过去。一只手臂顺势环上华昀的腰，另一只手按上他的肩膀。
华昀只感觉肩上一麻，整个身体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脚下一软，倒在了温华的怀中。温华将他粗鲁的按在一旁的墙上，让华昀的大部分重量靠在墙上，而自己则揽着他的腰，防止他跌倒下去。
一切不过电光石火间。
温华与华昀头挨着头，鼻尖抵着鼻尖，唇与唇的距离只相差不过半寸，呼吸时吞吐的热气缠绕在两人之间，甚至是能听到对方粗重的喘息与心跳声。
他忽然加深了嘴角艳丽的笑容，头又凑近了一分。就在即将碰到华昀的唇瓣时，他停下了。
“好久不见啊，凤煜。”
滑腻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华昀的神识中。
第22章 第二十二只小凤凰
华昀的神识里响起这句话的同时，凤绮突然将他手中握着的一根骨刺掷出，直直向着温华奔去。
温华察觉身后的危险，手臂一紧，带着华昀闪身避开直奔后脑的骨刺。骨刺擦着温华的脸颊掠过，极快的速度让骨刺带起一阵劲风宛如小刀割裂温华的皮肤，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骨刺没入红木所制的门棱上，只留下一段莹白如玉的尾部。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七杀星君与白虎神君都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已经结束。他们诧异的看向凤绮。
凤绮没什么解释，只是紧抿着唇，保持着原本的坐姿。
温华于一旁站定，轻松的表情一点也不恼怒，脸上的血痕给他这张略显明艳的脸更增添了几分邪气。他单手揽着华昀的腰，嘴角上挑，挑衅似的向着凤绮露出一个邪性的笑容，“若是我未曾带着他一同躲避呢？”
凤绮置若罔闻，起身走至门前，将那根骨刺拔了下来收回手中。指尖摩挲着骨刺，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可识得这东西？”
温华瞥了一眼心中便已有所定论。
他轻笑着否认：“并不。”
凤绮点了点头，默默走回座位，一声不发。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温华抱有敌意，不知温华是没感觉到还是并不在意，忽视了其他三人投来的目光，寻了七杀星君旁边的空位坐下，怀里搂着的是不能言语不能动的华昀。
七杀星君看着温华与华昀间亲密的动作，眯了眯眼，提醒道：“温华元帅还是收敛下自己的动作为好。”
温华眯起了眼，笑吟吟的看着怀中人的侧脸，语气古怪的道：“我爱不释手啊。”
“我还是怀念你在玄天狱的时候啊，凤煜。你银发染血的样子，多美。你看看你现在，如同凡人般懦弱与低俗。”
温华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华昀的神识里，如蛇一般滑过他的皮肤，光滑冰冷的鳞片引起一阵阵的颤栗。
“温华元帅这是何意？”不知何时，九渊站在了殿门前，逆光的缘故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字面上的意思。”温华侧过脸来，向着九渊微微一笑。
九渊只是冷冷的瞥他一眼，径直走至温华面前，将华昀拉了出来。温华松了松手，笑眯眯的看着他从自己怀中跌了出去。
九渊环着华昀的腰让他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靠在自己身上，按上他的肩膀解开了他身上被温华封住的穴道。
华昀感受到身上的力量渐渐恢复，闪身后退下意识的避开了九渊的伸过来的手。
“多谢天帝。”九渊捞了个空。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九渊移开停在华昀身上的视线，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藏在宽大的袖子中。
华昀环顾四周，见几位上仙已来齐了，便向着九渊欠了欠身道：“几位上仙议事，小仙在此多有不便，就此告退。”
“走什么。”
“不必。”
温华与九渊同时开口说道。
两人静了一瞬，温华笑着道：“天帝大人果然与我所想的一致呢，这么好的玩物为何要放走呢？”
九渊的眼神刹那间变得凌厉，他眯起眼，看着满目笑容的温华，什么都没说。
原本站在一旁乐呵呵的想看狗咬狗的七杀星君打了个哈欠，慢条斯理的道：“温华，积点口德吧。”
“不过是个与那人脸长的相同的东西罢了。”温华翘了翘唇，没理七杀，“天帝大人既然没有别的意思，那不如送给我好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罗阳也忍不住呵斥温华，“温华元帅，得饶人处且饶人！”
“白虎神君莫不是也想分一杯羹？”
罗阳的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隐隐有发怒的迹象。
七杀星君悠悠然的道：“狗再怎么通灵性，也终究是狗。听不懂人话，也莫要怪它。”
“那七杀星君又与那人是何种关系，处处维护，莫不是……”
“够了！”九渊怒喝出声。
顷刻间，大殿中落针可闻。九渊暴怒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
出了华昀与凤绮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温华戏谑的看着他，罗阳与七杀看向他的眼神却带有微微诧异。
在这相识的几千年中，他们从未见过天帝发怒，亦或是说从未想到天帝还有名为“暴怒”的情绪。
“他为你发怒了呢，凤煜。我真是，嫉妒的发狂呢。”滑腻的声音带了几分的不甘心与妒忌之意出现在华昀的神识里，引着他的嘴角微微翘起。
九渊尚未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只是盯着他们冷笑道：“诸位可是忘了今日来此的目的？”
无人应答。
沉默片刻，九渊又道：“大部分仙君都被玉帝下令彻查昨日的血月之事，诸位现在竟还有这般心情？”
七杀星君耸了耸肩，表示事不关己，拉上华昀转身走到一旁，“我陪你站着。”
凤绮抬头打量一眼华昀，又垂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温华脸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根本无法看出他曾受伤的痕迹。看着九渊对他冷眼的模样温华也只是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说道：“十分抱歉。”语气中却没有一点歉意的意思。温华说完便也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九渊面色不善的看着他，在场的这些人除白虎神君外，实则都是心照不宣。许多事情他们各自心里都是十分的清楚，有时是不想说，有时是不能说。
尤其是表里不一的温华。九渊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走回主座。
“想必昨日的事情诸君也都清楚，我便不再多说。”九渊冷冰冰的道，“鬼噬血月，万年已未出现过。上一次出现时，诸名上古上仙陷入沉睡。玉帝以为，这是魔界再次于我们的无声宣战。诸君以为呢？”
“这是玉帝的意思？”温华问道。
九渊惜字如金：“嗯。”
“天帝，我对魔界并不熟悉。魔界之人有能力做出鬼噬血月来？”罗阳问道。
“几万年前的那一次，的的确确就是魔界的手笔。”七杀星君道。
“你怎知晓？”罗阳问。
七杀星君抱胸耸了耸肩：“《秘闻录》所记载。毕竟我那时，还未出生呢。”
“那么……”
罗阳话未说完，便被九渊打断。
“不必怀疑。魔界尚有存世之上古魔君。”
罗阳道：“那为何在攻打天界时只有那位与你我年纪相仿的魔界之王的出现？若是上古魔君出现，只怕天界早就不存在了吧。”
七杀星君笑道：“人家魔界的上古魔君亲自来打咱们这些在人家眼中连奶娃都算不上的小仙人，那叫自打脸。他们在魔界就是个吉祥物的性质，隐居于幕后便可，何必亲自动手。”
九渊听到七杀的这一番话皱了皱眉，不是觉得有何不妥，只是这熟悉的语调让他觉得很不适。他不禁下意识的多看了几眼七杀星君。
“七杀星君这是要灭自家志气，助长敌人威风？”温华挑了挑嘴角。
七杀星君不屑的撇了撇嘴，吊儿郎当的看着温华呵呵一笑：“我说错了？魔界攻打天界时，你出了几分的力？你躲在玉帝身后看戏的时候，我还在战场上。你有何资格来说我？魔界的上古魔君我并不是未见过，他们的能力有多强我自然很清楚。如今的魔界之王与魔界的众魔兵也都是那几位魔君亲自带出来的。每一次的仙魔大战虽说都是天界胜了，但你知道天界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赢得的么？总之，我所参与过的仙魔大战之中有几次都是魔界主动退兵，而非你们后来所说到的那样。仅是这样的魔界便能够将天界元气大伤，魔界的几位元老又何须亲自出手？”
九渊与温华都未再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七杀星君的话。
罗阳难以置信的听着此番言论。白虎一族虽说参与了不少次的仙魔大战，但自罗阳卸任杀伐之神后，白虎一族便再未上过前线。而罗阳作为白虎神君也理应跟随族人退守后防线，因此，罗阳对于前线之事一无所知。然而仙魔之战从未打到过后方来，罗阳要做的事，也仅仅是与玄武神君下下棋，喂喂鱼罢了。
“玄武神君曾告诉于我的，与你所说完全不同。”罗阳抬眼看向七杀星君，“星君能否给我一个能够令我信服解释？”
七杀星君嘴角一抽，“嘁”了一声：“玄武的话你也听？听他的话年都得过错。”
“还望七杀星君能够给我个解释。”
“玄武，温华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七杀星君看着他，笑道，“你可明白？”
罗阳未答，而听到此句的温华猛然眯起了眼。
“七杀星君可听过一句话？”温华带着笑容看着七杀，笑容中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知道太多的人，都不曾有好下场。”
七杀星君报以微笑回应：“请便。”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缠，互不相让，隐隐有僵持之意。
罗阳陷入沉思，始终无法消化七杀星君的言语带给他的震撼。而凤绮来此以后，几乎就未出声。九渊坐在主座之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之间迸出火花。
气氛略为尴尬。
“两位若有私事下去解决可好？”九渊终于开口。
“既然天帝开口……”七杀星君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粲然一笑，“那便先讨论正事吧。我们的私仇私下解决。”
温华无所谓的笑笑，“那便依天帝所言。”
“依七杀星君之意，此次的鬼噬血月便是魔界所为？”九渊转回话题。
七杀星君摇了摇头：“并不。仅仅是猜测罢了。”
九渊道：“那七杀星君是认为还有他人也能做成此事？”
“有可能是真的鬼噬血月，但也有可能是假的。”七杀卖了个关子，“毕竟，若是假的，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有这个能力罢。”
罗阳道：“你的意思是？”
七杀笑了笑：“恐惧。”
温华道：“那未免代价太大了些。”
“是啊。不过，谁知道呢。”七杀星君道，“最近天界的昼夜愈发的不平衡，这便证明天界的平衡在逐步的被打破。再加上这个鬼噬血月，难免引起诸位仙君的恐慌。”
“昼夜这件事情，天帝不是已经命令青龙神君与贪狼星君彻查了此事？”罗阳道。
七杀道：“那也仅限于查出原因罢了，以他们二人之力，只怕与那打破天界平衡的人连一丝抗衡的力量也没有。”
温华嗤笑一声，“兜兜转转，不还是扯回了魔界身上？除了魔界还有谁会想尽一切办法来破坏天界？”
有。当然有。
罗阳突然变了脸色，他忽然想起了一个流传于天界许久的传说。
除了九渊，无人察觉罗阳的神情。
七杀看着温华那张让人恨不得上去抽几巴掌的脸，强压下心中想要骂他白痴的冲动，说道：“你真的这么以为？”
“啊……”温华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自然不是。”
七杀星君心中忽然腾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温华紧接着露出一个笑容，“不是还有凤煜么。”
第23章 第二十三只小凤凰
“你与凤煜多大的仇？”七杀星君道，“时时刻刻都念他不忘？”
温华抱着胸向后一靠，直言不讳的道：“恨入骨髓啊。”
七杀星君对于温华的话表示嗤之以鼻，撇过脸去，生怕自己忍不住便对他动了手。
“诸位仙君既然有诸多猜测，那么你们可有解决办法？”九渊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不对，便岔开话题道，“玉帝给我的任务是要与诸位神君讨论出对付此事的措施。”
“是对付魔界的办法吧。”七杀星君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九渊。
九渊不避他的眼神，缓缓的点头道：“星君也可以这样认为。”
七杀星君又看了九渊一眼，低下头去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罗阳与凤绮都缄默不言。凤绮的五指紧扣着扶手，用力之大，连那千年灵木所制的座椅上也留下几道指印。
只有温华笑着一字一顿的道：“顺藤摸瓜，斩草除根。”
短短的八个字从温华口中说出却是变了味，万分冰冷。
在场的几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
“哦？”罗阳看着一脸权全在握的表情的温华，道：“温华元帅如此胸有成竹？”
“那不如将此事权全交于温华元帅来做好了。”七杀星君微笑着附和，“天帝以为呢？”
九渊并未答话，而是看向温华，问道：“温华元帅的意思呢？”
温华摊了摊手，无辜的笑了笑：“提提意见，不是么？毕竟我不过是个退居后防线的人啊。”
“如果我不曾记错，温华元帅可是接了破军星君的位子？”七杀星君看向温华，语气不善的问道。
“的确。”温华道，“那又如何？”
“仇鸾在时，一直都在前线。你呢？”七杀道。
“玉帝默许。”温华挑了挑嘴角，恶意的道，“分工搭配都是玉帝一人操作，有意见不如向他提？”
“免了。”七杀星君嗤笑道，“你的脾气都是和玄武神君学的么？缩头乌龟。”
“如若玄武神君能听到你的话，想必他一定会万分激动的。”温华笑的愈发温柔。
他们二人斗嘴的结果总是会恶化本就不活跃的僵硬气氛。
“二位上仙——”
九渊冷声打断道：“若是两位再这样下去，我也只好请两位神君出去了。事情紧急，若真是魔界所为，这几日之内也必有异动，还请几位上仙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无聊的事情上去。此次天界再不可如同四百年前那次了。”
“那便听温华的吧。”七杀星君还是忍不住的嘲讽道，“毕竟他与玉帝的关系可不一般呢。”
九渊又看向罗阳和凤绮，问道“白虎、朱雀二位神君呢？”
凤绮闭着眼睛微微颔首：“无异。”
罗阳抬眼道：“如此的话，说着倒也轻松。顺藤摸瓜这四个字说起来不过是嘴唇上下一碰罢了，但如何实施？”
“这就要问温华元帅了。”九渊道，“既然温华元帅能够提出如此之见解，想必也该有所应对的方法才是。温华元帅，你说呢？”
温华的手肘撑在身旁的方桌上，托腮冥想，片刻后笑吟吟的看着他们，“方法自然是有，只看你们敢不敢实施了。”
九渊仍是那一副冰冷的模样，语气波澜不惊，“温华元帅请讲。”
七杀星君也十分好奇的眯起眼看向温华，不知他能说出怎样的答案来。
温华的目光游移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七杀星君身旁的华昀身上，而后泛起一个冰冷的笑容，“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
话音未落，“嘭”的一声。
温华身旁方桌上的茶杯猛然炸裂开来。滚烫的茶水溅了温华一身，手背上被烫出一片红印来。
温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的那一大片水渍，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抬眼看向始作俑者，戏谑道：“这便是你怒气的发泄方式？朱雀神君，就这么点胆量？真是懦弱啊。不如直接杀了我。”
凤绮猛地睁开了眼，翘了翘唇角道：“警告罢了。”
气氛愈演愈烈。再度变为僵持状态。
七杀星君轻咳几声，打破这沉闷的气氛，难得心平气和的向温华问道：“我可否问一下你的怀疑对象？”
温华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块手帕，轻轻的擦着自己的手，漫不经心的说道：“资历尚浅的小仙人、小仙娥，那些来历不明的仙人，都是值得怀疑的人选。”
七杀星君盯着温华的表情，道：“那为何不怀疑上仙之中有人私通魔界，里应外合？”
温华轻轻敲了敲扶手，道：“那是最坏的打算。”
罗阳见两人也说不出个结果来，便看向九渊道：“天帝大人于此事，您有何高见？”
九渊沉默片刻，忽然道：“主意不错。诸君以为如何？”
七杀星君古怪一笑：“不错。正合我意。”
连刚刚发了怒却掩饰的很好的凤绮也同意道：“好。”
罗阳诧异的看了看他们三人，他以为按照他们的性格是不会同意这等事情发生的。良久，罗阳皱了皱眉，并不太心甘情愿的道：“既然三位都无异议，那我便也随诸位的意思吧。”
“四位上仙既然都同意了此方案，那便这样定了吧。”九渊顿了顿，又看向温华，“还烦劳温华元帅将此事结果告诉玉帝。”
“是。”温华站了起来，难得向着九渊欠了欠身。
“诸君若是无事便都散了罢，也希望诸君能够好好守护天界，可是莫再要让四百年前的悲剧重演。”九渊站了起来，声音冷峻。
语毕，大殿中静了一瞬。
罗阳首先站起，朝着九渊欠了欠身，而后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再其次是温华，走出殿前还特意的朝着华昀的方向的望了一眼。
“真遗憾呢，凤煜。不过，我们下次再见。”张扬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华昀的神识中。
华昀只是轻轻的瞥了他一眼，便又快速的将视线收了回来。
凤绮看了看七杀星君的表情，而后默默的退出大殿。
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七杀星君才拉着华昀的袖子道：“天帝大人可否将华昀借我一用？”
九渊语气中的冷意有消散的意味：“他又不是物品，谈何借还之说？”
七杀星君道：“那我能否请华昀仙君来我殿中坐坐？”
九渊轻嗤一声，语气里带上几分的玩味：“七杀星君可是忘了，昨日我便交代于你，此事应去问华青仙君，而不是我。”
“是么？”七杀星君笑了笑，道，“那就遗憾了。还是下次见到华青仙君再商量此事吧。我也还有事要做。天帝，告辞。”
七杀星君也不拖泥带水的说完，便松了手，向外走去。
“稍等。”
九渊叫住了七杀星君，转而想着华昀道：“我有事要与七杀星君独谈，你先退下罢。”
华昀未抬头，只是欠身道：“小仙告退。”没有一丝犹豫的走向偏殿，白色的身影渐渐的融于黑暗当中。
七杀星君目送华昀离开，直到确认华昀已不在大殿范围内时，方才收回视线。
七杀星君悠悠然的转过身来，看着九渊笑道：“天帝大人是有何秘密要与我分享？”
九渊缓缓走至离七杀星君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看着七杀星君吊儿郎当的模样，九渊慢条斯理的道：“青龙神君，能否告知于我，七杀与贪狼现在何处？”
七杀星君脸上的笑意未退，盯着九渊的神情。
九渊也不急，并无所谓看着他，大大方方的让他打量。
气氛僵持了片刻，沉默还是被打破。
七杀星君忽然夸张的捂着脸，语气中满是无奈与丧气的道：“居然还是被发现了。”
身子一转，九渊眼中一袭白衣的七杀星君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穿黑色劲装，长发束起，怀抱黑色长剑的女子。
睿玉满是遗憾的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揶揄之意：“不过，真是不巧，我也不大清楚他们现在的位置啊。”
与此同时
七杀星君满脸堆笑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贪狼星君，“莫要生气了，都是睿玉那小妮子出的这损主意。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贪狼星君冷冷一笑，“你若是不配合与她，她又能如何？”
七杀星君握拳放在唇边，假意咳了两声：“那恐怕此行只余你一人了。”
贪狼星君冷哼一声：“你可知此行的危险之处？”
七杀星君点点头：“自然是知晓的。不过在危险与温华之间，我宁愿乐得选择危险，也不愿看见温华那张脸。”
贪狼星君气的一拂长袖，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睿玉那妮子也说了，她将凤煜的事情处理完，她便来此，莫要担心了。”七杀星君看了看贪狼星君的脸色，安慰道。
贪狼星君仍是沉默着。片刻后，就在七杀星君以为贪狼星君真的生气了的时候，贪狼星君沉声道：“你可知，我为何要选择与她来此，而不是与你一起。”
七杀星君未料到贪狼星君会问这个问题，毕竟他们二人之间的默契程度他人皆看于眼中。他愣了愣，才道：“莫不是因由我的法力不如她？”
贪狼星君摇了摇头，“不。”
“那是为何？”
“可还记得她从不离身的那把剑？”
漆黑的剑鞘，漆黑的剑身。上面刻着的花纹，却格外的诡异。
七杀星君点头道：“记得。”
贪狼星君转过身来，表情严峻：“那把剑并非天界的产物，而那把剑中更是封印了一名上古时期的魔王。”
“曾经的魔界之王？”七杀星君皱起了眉，等着贪狼星君的解释。
“是啊……”
贪狼星君看向远方。
“这是我所能想起的，镇住这片天地，令天界秩序恢复的最后的办法了。”
七杀星君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瞳孔骤然紧缩。
一座倾颓倒塌的巨塔出现在眼前，入目尽是断壁残垣，冰蓝色的石块渗入大片的血迹。血色的光笼罩了这片天地，无主的游魂在这里肆意横行，凄厉的叫声不绝于耳。水蓝色的结界笼罩着那里，游魂在不停的撞击着这层极薄的结界。每撞击一次，那结界上的光就要暗淡一下。
几近破碎。
结界之上有被人打碎又再次愈合的痕迹，带着丝丝的黑气却没有恶意。
黑雾布满整片天空，形态各异的鬼魅张牙舞爪的扑向对方，撕扯着，吞噬着，变得愈发的强大。
结界周围的植物早已枯萎，变为黑色。结界内那块刻有“禁地”二字的石碑，被人打的七零八落。
往日死寂的环境早已不复，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可怖而凄然的景象。
“——玄天狱！”
第24章 第二十四只小凤凰
待到睿玉走后，九渊这才到走偏殿来。
华昀坐在摇椅上闭眼假寐，不知在想着什么。听到有珠帘被掀开的声音，方才睁开了眼。
华昀一见是九渊便忙站了起来，欠身道：“天帝。”
九渊一摆手：“不必。”
华昀见九渊又成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也不知他来此有何事情，便主动开口问道：“天帝大人，七杀星君可是走了？”
九渊略略点头，找了个位子坐下：“嗯。你可是有事需与他说？”
华昀忙摇头：“并不。”
九渊没再答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华昀发呆。
“……”
无法忽视的灼热目光放谁身上谁都不好受，华昀被他看的有些尴尬。
华昀并不会活跃气氛，本就尴尬的气氛。他僵硬着身子，却感觉气氛更加的诡异。
“天帝……您……”华昀迎上九渊的目光，小心翼翼的道。
“咳。”九渊这才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撇开头，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浮现一丝尴尬之意。
“你与他着实很像……”
九渊难得放软了语气，自华昀来后，首次与他好言好语。
“我？”华昀指了指自己，愣了片刻，又笑了起来，“可是与那位朱雀神君？”
明知是既定的事实，华昀却仍又问了一遍。
“嗯。”九渊仍是惜字如金，语气却不像当初华昀第一次询问时，他的那般狠厉。
“您是因为这个，才想让我跟随于您么？”华昀道。
九渊只是看了看他，却忽然垂下了眼，并不答话。脸上的表情还是如同刚才那般。
看得出九渊的不想回答，华昀歉意的一笑：“是小仙逾越了。”
九渊摇了摇头，不知是给华昀刚刚的那句话的答案，还是指他并不逾越。九渊只是道：“刚刚温华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华昀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小仙的这张脸，的确惹过不少麻烦。小仙还需谢谢您与七杀星君和白虎神君的解围。”
“前几日伤了你……”九渊抿了抿唇。
“小仙并不放在心上，毕竟您也是寻人心切。”华昀打断了九渊的话。
九渊蠕动了一下嘴唇，轻声呢喃了一句话。
华昀没听清，轻轻的一皱眉道：“您说什么？”
九渊却再也不肯说下去：“没什么。”
华昀看着九渊略带颓废的模样，活像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大型犬。只是华昀从未有过安慰人的经历，也不知能说什么样的话来才有安慰的效果，只得闭嘴不言。华昀已是察觉了九渊与刚才的不同，却也是不动声色，心里已有了几分的打算。
半晌。
华昀朝着九渊欠了欠身，“若无事，小仙告退。”
九渊微微颔首算是准许。
看着九渊的这副模样，华昀禁不住多问了一句：“需要小仙将西锦娘娘唤来么？”
九渊抬起头，看着华昀勉强的抽了抽嘴角，“若是想寻人来安慰我，不如你自己上合适。”
“……”华昀无奈笑笑，“小仙这便退下。”
华昀再次欠了欠身，向着偏殿的小门走去。
门外阳光正好，驱散了偏殿中的大片阴影。
华昀眯了眯眼，用手挡住一些阳光，朝天望去。一双红鸾亲昵的翩飞，耀眼夺目。
正要踏出门时，又听到九渊的一声喟叹。
“华昀。”
华昀转身，正对上九渊的目光。
“他是我的情劫。”
静了一瞬。
华昀微微一笑：“那便祝您顺利渡过此劫。”
熟悉的嗓音，公式化的语气。
逆光剪影，眼前与记忆重合的模样在自己眼中恍惚。
许是阳光太烈。
九渊笑了笑，闭上了眼。
“好。”
黑暗扑面而来，将毫无防备的九渊击了个措手不及。
眼前黑暗的虚空中满是记忆的刻痕。从一个漩涡中离去，便又陷入到另一个漩涡中。
那同样是一片黑暗。在黑暗中，他记得他缓缓睁开双眼。
“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九渊刚刚从沉睡中醒来，脑子仍是一片混沌，视野中只有一线银白掠过。
“醒了就将身旁的药喝了罢。”白色的身影又转了回来，坐在了在对面的桃木椅上。
九渊从床上慢慢坐了起来，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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