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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蝎作者:月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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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知书见那黑血,慌得连哭都忘了,两手握拳猛敲着那无形的屏障,敲得双手都破皮出血了却毫无所觉,满眼中只装得下林百川的身影,满心都是痛楚。
早知如此,他就……他就……
就如何?
一头撞死在这结界上给师兄殉了,也算是不枉自己这二十多年的苦恋。
这样,他也就不用再为师兄的死活焦急,更不需要把百川哥哥推到那么危险的处境,不需要害他受伤……
啊,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别被这该死的结界挡在这穷焦心?他多么痛恨自己身为活物,不能穿过这结界去,明明就在眼前,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伤吐血而无法亲他吻他帮他复原……
太过的痛与悔让杜知书的脑袋就像他的鼻涕眼泪那样糊成一团,急着想找个出口挣脱出当下的处境,却已是方寸全乱,毫无章法可言。
头一低瞟见了地上碎得看不出原来是花瓶还是碗盘的破片,他恍恍惚惚地蹲□子伸出手捡了一片,闭上眼,巍颤颤地就往自己颈子送去……
「杜小蝎!!」
被那又急又凶的叫唤声一吼,杜知书的手生生停了下来,那碎片已抵在颈边,来不及煞住,在皮肉上不轻不重地抹了一道,没伤到要害,倒是一堆血珠子争先恐后地滑出来。
「你再乱搞,看我等下忙完怎么扁人!」
「喔……」
杜知书望着林百川,他站在那,一手抹着唇边的黑血,另一手拳头捏得死紧,那一脸恶狠狠的表情确实像是会说到做到。
他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破瓷片,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样鬼使神差就想自己交代了,现在望着这人,却又觉得难舍得连视线都移不开了……
他妈的自己刚才是怎么会想要去死啊?
死了,就再见不到了,也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光是听着他骂人的声音,就觉得心旷神怡,犹如天籁般……真巴不得他
再多骂个几句,可是见他那唇边的黑血如此怵目惊心,又觉得还是别再惹他生气好……
他双手贴着那结界,脸也几乎贴在上头,望着林百川,心里想着,只要你能好手好脚的出来,什么「以后不准揍我」的约定,就当它是放屁!你想揍就揍,一天三餐附加点心的揍,都让你吧!
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回到我身旁……
可惜这结界不是镜子,不然杜知书会发现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痴,叫哪个路人来评断,都会觉得他这是在望夫。
而这头的林百川,也没见到他那表情,他正望着那条蛇妖评估着,一面暗自集中精力整理着自己身体的状况。
方才被杜知书那一吓,魂差点没吓飞,但原本僵硬的身躯却被吓得稍微活了过来,只是估计大概被那结界给吃了六成的能耐去,剩下这四成,应付眼前的蛇妖勉强可以,但要同时兼顾那个人的性命,就辛苦多了……
而且,他还是空着手没带任何武器……看着杜若水抄着那把剑似乎是想要往蛇头的方向攻击,但因为速度不够灵活每每都被那条巨型尾巴给扫回,林百川从地上捡了根尖锐的断木,身子一闪就闪到了正在攻击杜若水的蛇尾前。
那蛇尾虽长,但灵活的程度不输给一条舌头……而且又粗又滑,想要制住它恐怕有困难,林百川手持断木一横,蛇尾被打偏了方向,但断木也跟着断成了两截。
原本是打算将那两截断木直射向蛇的那两颗头,但林百川发现自己现在的力道根本办不到,一转念顺手一插,两截断木插入了蛇肉中,蛇尾吃痛就要缩回,他立刻跳起来踩上那两根断木的头,用力将断木往下蹬,让木头穿透蛇肉,直钉入下方的地板上。
林百川整个身子踩在那两根断木上,蛇挣扎的力道很大,尘土飞扬间隐隐感觉木造地板都在晃动,他知道这制不了它多久,转头看了眼杜若水手上的剑,他伸手说道:
「把剑给我。」
「你不能碰。」
杜若水只看了他一眼,他道行远比杜知书那三脚猫来得高,自然看得出林百川是死是活是人是尸,所以连他是怎么进结界的都不需要问,更不认为一个僵尸能够碰他咒术幻出来的剑而不魂飞魄散。
「那就不碰。」说完,林百川一把扯住杜若水的手腕,将他整个人往前一带,中途在蛇身上连踏了两次,避开从蛇嘴不停吐出的黑水,翻上
了悬垂在蛇头的上方半倾的楼板上。
林百川手一松,杜若水就从那二楼的高度往下落,他持稳长剑,对准那蛇的顶心一剑穿入后,松开手就往一旁翻落。
摔到地面上的杜若水全身的骨头像是散架般,但没那么多时间让他品尝疼痛,他望着那把还嵌在蛇脑袋上的剑,口中念了几句,那把剑突然消失,化作一道光,窜入蛇脑内,消失不见。
在围观的众人都还搞不清楚这剑怎么被蛇给吞了的时候,蛇的眼睛突然放起光来,杜若水继续念着咒语,那道光逐渐增强,而光芒像是有腐蚀性般,一点一点将蛇的脑袋给从心到外溶解掉……
眼见着那道光沿着溶毁的那颗蛇头处逐渐往下延伸,另一边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蛇头竟然大嘴一张,从颈处将溶化的半身给整个咬掉,阻止了继续往蛇身的漫延溶解之势。
「唉哟!那颗臭焦的不是死了吗?」
「搞什么!那不就还要再来一剑?」
「拜托,要是你是蛇,你有这么笨还让他插一次!?」
乡民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战况,而杜知书听了也急了,他知道要用法术化妖是需要耗用多大的灵力,以师兄现在的状况,一面还得撑着这个结界,恐怕是已经到了极限,怎么看也不可能再来一次……
「再一次?」林百川从上方跃了下来,踹开了从钉子上挣脱开始狂扫的蛇尾,拉起坐在那的杜若水就往墙边退去。
「没办法。」
说话的同时,林百川又急闪过两三次蛇尾的攻击,断了一个头的蛇妖被激怒到几近疯狂,那粗壮的蛇尾就像是一根巨大的棍棒,扫到哪便是一阵破坏,连砖造的墙都被他扫得满目疮痍,要是扫到肉身上只怕也是要断肢碎骨了……
本来就剩不到多少能量的林百川,现在拖着个大活人闪来闪去,更觉得力量流失的速度飞快,感觉四肢开始有些僵硬,心口也开始发寒,他知道再要拖下去,等寒意遍布全身时,他就真的得变回一具尸体了。
「你先出去。」要速战速决,救命和杀妖两件事情根本难以兼顾。
「我出去,结界就没了,这妖孽全是毒。」
杜若水摇头,稍微拉扯了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伤口。原来他身上那些血迹斑斑,除了少数外伤,其他全都是被这结界中剧毒的空气给腐蚀出来的口子,尽管来之前他已服用
了抗毒药,但这时间拖得一久,就是不立即死亡,也难免受损。
林百川本来就没在呼吸的人,自然不受那毒的影响,可他看了看结界外的杜知书,那小子整个趴贴在最前方,首当其冲,要是结界没了,被毒死的第一个就是他。
「你死了会怎样?」
「结界也会没了。」
「……」林百川一把将他推到自己身后,诱开蛇尾的攻击,心中飞快地盘算着,最后下了决定。
尽管他不知道从那个蛇嘴中喷出的黑水到底对自己有什么影响,但眼下看来,就只能放手一搏了……
「百川哥哥!百川哥哥小心啊!」
在结界外的杜知书看着林百川空着手就往蛇头的方向正面迎上,他的心脏都要停掉了,下一刻当他看见林百川竟不顾那黑涎,手臂一伸扣住蛇头往后搅扭,他腿一软就坐倒在地上。
蛇头被林百川狠狠地扭折着,发出喀啦啦的巨大声响,随着那颗头被扭转的程度越大,口中涌出的黑水就更多,而那些黑水滴在林百川的手上身上,竟将他白皙的肌肤给灼烧出一块块焦黑的窟窿来。
「百川哥哥,百川哥哥……」
杜知书眼睛盯着林百川,也盯着那蛇妖,苍白的脸上一下子是蹙着眉的哀伤,一下子又是浓烈的恨意,脸上那刺青也随着他表情的变化而扭曲着,颜色却是逐渐转淡,那只黑色的蝎子,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的脸上,渗入了他的肌肤内,消失得一点踪影也没有。
眼看着那条蛇就要被林百川这般两败俱伤的蛮打蛮干手段给拧死,蛇身的动作也跟着迟缓了下来,没想到在垂死的一刻,那条蛇尾不甘心地如回光返照般,猛地又弹了起来,一甩扫向杜若水,将他整个身子卡死在墙上猛挤,挤得鲜血不断地从他口鼻中涌出来。
林百川见状只好放开蛇头,回身就要去救援,那断了半截已经悬挂在那要掉不掉的蛇头拚了最后之力张大嘴,就往林百川的颈子咬去……
「不要!」
杜知书尖叫着,贴在结界上的手掌溢出了如那只蝎子的色泽般墨黑色的细流,一瞬间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像枝杈般爬满那无形的结界,轰的一声冲开那无形屏障,黑色细流汇向天际,化作一道强雷挟带着刺目的闪光劈向了蛇妖。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人能看得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闪光太过强烈,
当雷轰下来的那一刹那,每一双眼睛都短暂的盲了,耳朵也被震得刺痛,无形的空气像是被扭曲成带束状抽得每个人的肌肤都刺痛发寒,待到能够做出反应时,眼前的景象更让众人说不出话来。
那条蛇妖不见了,除了他所造成的破坏还能证明它存在过,那么巨大的妖怪就这样被雷轰得连滴血都不剩,连结界内他所制造出的毒气也一并给蒸了……
断垣残壁中只见杜若水倒卧在墙边,也不知生死,而林百川垂着手站在那,望着杜知书的眼神有些困惑有些焦急,方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根本搞不清楚,他只知道结界没了,杜小蝎就站在那,整个人哆嗦得像筛糠,一张小脸苍白若纸,没了那只蝎子,更显得如死人般毫无生气。
「杜……」
嘴唇和舌头都是僵的,林百川想要叫唤,声音却卡在喉头出不来。想奔到杜知书身前去查看他是否安好,可是双脚也僵得抬不起来,别说是举步维艰,他发现他的身子竟然是动弹不得像是石化了般,只能站在那望着杜知书,心急如焚。
「百川哥哥……百川哥哥……」
那方才招唤了强大雷电的小道士,现在却惊恐得抖个没停,前脚拖着后脚,一步一步,踉跄地走向林百川,中间不知道让自己打颤的腿给绊倒摔了几次又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好不容易才晃到了林百川的跟前。
「我……我……」
看着林百川,看着他那原本漂亮的身子被那蛇毒给侵蚀得体无完肤,杜知书颤抖地伸出手,抚摸着那些伤口,眼泪哗啦啦地落个没停,最后终于是忍不住,搂着林百川的颈子往他身上一扑,也不管在场有多少路人,哭得唏哩哗啦,边哭边吻着百川哥哥的唇,那张嘴又要喘气又要亲吻又要哭泣,结果自己把自己堵得差点没气,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
「……」
林百川连忙手一伸,将杜知书瘫软的身子搂到怀中,嘴和嘴还是贴着的,用恢复了知觉的手伸到杜知书的后心轻点了几个穴道帮他顺气。
从杜知书口中传来的灵气十分强大,那已不仅仅是平常沾着唾液一点一点吸取的十倍百倍能够相比,身子内的寒气被那股热流冲得四散,四肢百骸都感觉温暖发热,那是打从林百川当个死人后再没感受过的温度……
身子很快就复原了大半,但仍舍不得离开这温暖的唇,林百川闭上眼睛,细细地品着杜知书的唇瓣,
用舌尖轻滑探索着他的口腔,一圈圈地描绘着,吸吮着他口中津液的同时,也将他喉咙深处那带着哭音的低吟也一并吮了出来。
被他那像是满足又难耐的呻_吟一激,百川哥哥的温柔被催化得带上了些浓烈,滑得更深的舌将杜知书的舌头翻来搅去,杜知书下意识地颤着想缩回自己的口中,却又被卷着吸回,连舌根都被狠舔着……
好不容易那舌上的肆虐结束了,百川哥哥又像是在逗弄他般轻咬着他的唇,一口一口,边咬边吸,一会儿渿煟?粫?嚎袷桑?炙致橛职W的感觉让杜知书忍不住闭紧了牙关,可是立刻又被对方用舌头撬挤出了缝隙,长驱直入。
而林百川胸膛内装着那颗不会跳动的心脏,轻颤着竟彷佛随时要跳上那么一下……
究竟是因这甜蜜的吻,因为搂在怀中那被吻得无意识扭动着的绵软身子,还是因为见着杜知书眼里只装着他的傻样子?
杜知书被吻地双眼迷蒙,也不知道自己被吻去的是口水还是生气,当百川哥哥那滑嫩的双唇离去时,他差点以为自己的魂魄化作那一丝银线被那张嘴给抽了出来,一时间竟没能自发地呼吸,微张着被吻得麻麻肿肿的双唇,任凭那透明的津液流出嘴角也不知道要吸一下,呆傻傻地望着林百川,直到苍白的脸憋得发红了才回神过来狠狠地大吸了几口气。
蝎子一点一点又逐渐浮现在他脸上,杜知书的脑袋也逐渐回了神来,他慌乱地从林百川的怀里挣了开来,脸颊微红,心跳得乱七八糟,下意识地避开林百川的视线,头一偏,却见他师兄倒卧在墙边的身影。
「师兄!」
这下子,浑身燥热的感受一瞬间又被抽光,他浑身冰冷,害怕地走到杜若水的身边,两腿发软站不住,一屁股坐到杜若水身旁,却不敢伸手去探,就怕那梦境成真……
「嗯……」倒卧在那的身子微微一颤,发出了几不可闻的一声呻_吟。
「师兄!师兄!师兄啊……」
杜知书大喜过望,立刻将杜若水从地上扶了起来,他的唇边全是血,脸白如纸,但胸膛还有在起伏,身子还是温的……
「师兄啊……」杜知书叫唤着,想把他师兄从那满是碎片残骸的地上抱起来,但见他浑身都是伤,却又不知道从何抱起,不知不觉就想到了小时候自己被狗咬得像破布娃娃那样最后趴在师兄背上的景象,想到痛到晕过去之前隐约恍惚中感觉那
背脊微微抽抖着的感觉……
在杜知书不知所措时,杜若水突然醒了过来,睁大眼睛,瞪着杜知书的脸像是要把他看穿两个洞似地,看了半天,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道:
「你为什么在这?」
「……」杜知书一脸无辜地望着他。
像是不放心似地,他师兄头一低,伸出满是血的手摸索着杜知书的手脚身体,也不知道在检查什么,最后才放心似地松了口气,闭上眼睛,又晕了过去。
杜知书还是一脸不明白地蹲在那,他的思绪很乱,一时间无法想透他师兄的意思,可站在他身后的林百川却什么都看得明白。
他却没说什么,伸手将愣头愣脑两腿发软到走不动的杜知书从地上拉起,让他伏在自己背上,再伸手点了杜若水身上几道穴止了血,将他从地上抱起,就这样带着这一对师兄弟,走出了这七横八竖的破楼。
「……」杜知书把脸埋在林百川的颈边,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思绪逐渐平静了下来,有些事情的眉角,也逐渐清晰了……
可他脸上的神色,却逐渐黯淡了下来,毫无喜悦可言……
好不容易稍微看清了自己的心思,可前方挡了道墙,又被遮盖着无法提取。
碎得片片的,是那双鞋,还是自己握在手中的幸福?
毕竟握在手中的,哪比得供在心中的,来得要紧?
除了师兄,还有什么更要紧?杜知书的脑子这么告诉他,但他的心却像是在对他抗议,疼得也片片碎碎的。
他无意识地用手抓住胸口,抓紧些,想把那片片给捏回去,可其实却什么都抓不住,只抓到了那条发带。
他将百川哥哥被夜风吹得飘散的头发轻轻地抓拢成一束,慢慢地用指尖顺了顺,再仔仔细细地用那条发带扎好。
果不其然,就如他想像中的那么好看……赭红色的发带,衬得那黑色的发像要没入夜色中那么黑,而那白皙的后颈更是晶莹如玉。
那么好看……
「百川哥哥……」
「嗯?」
「鞋……坏了,刚刚那个雷跑出来时,整个被震成碎片。」
「没关系。」
「我……」
「……」
》 「对不起。」
「……我知道。」
一路上两人再无对话,一个沉默地走着,一个无声地啜泣着。
☆、第 24 章
小鱼乾坐在那客栈外头的长板凳上,一面晒着太阳,一面啃着鱼乾,照理说是惬意无比,可他却一脸大便,一副谁欠了他很多债的表情,啃着鱼干的力道也像是啃着仇人肉那样。
心情恶劣超级不爽的啊!
打从那个臭道士带了另一个俏道士回来后,他就一直不爽到现在。
不爽的理由非常简单,这根本不符合他的正义嘛!!
在他这些日子来的所见所闻所感受,明明对那臭道士辛苦付出的是林百川,体贴到无微不至的是林百川,贤慧温柔的是林百川,常把自己打晕和臭道士交_配的也是林百川!
为什么那个臭道士又带了一个野男人回来?
这种不忠不义不仁不爱的事情,对他这种打定主意这辈子只要找到真命天鱼就会爱到天荒地老不变心的良鱼来说,简直不可思议到了极点,又让他看得忿忿不平。
看那只会在林百川面前摆懒的臭道士杜知书,对他带回来的野男人照顾得无微不至,喂汤喂药,擦身换衣,搞得自己茶饭不思,衣带渐宽也还是整天耽在那床边,好像那野男人是他爹还他娘那样,孝顺得让人看了牙都酸了!
再看看那林百川,好人也做得太超过了,帮他小蝎子的好客兄把脉疗伤,还帮着抓药熬汤啥的,眼看着臭蝎子都已经不再和他同房了,也不再找他有说有笑,这样也没关系?
不是明明就喜欢得紧吗既然喜欢怎么可以说让就让!?
戴着绿帽子还能面无表情的帮老婆煮饭,这世界上有没有这么惨澹的乌龟!?
虽然事不关己,但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是可忍孰不可忍,还是老话一句,是人都看不下去,是鱼更看不下去!
啃完了最后一片鱼乾,小鱼乾愤而站起身,进到客栈内到柜台向掌柜的借了一支毛笔,沾饱了墨,就往杜知书和他那野男人所在的那间房间去。
杜知书还在厨房煎药,林百川在其他房间睡觉,现在正是找碴的大好时机!
对!就是要找碴,找那个莫名其妙跑出来坏人姻缘的野男人的碴!
猫手猫脚的推开门再把门带上,小鱼乾鬼鬼祟祟地走到床边,看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
看着看着,小鱼乾心中又有怨言了……
如果说只是因为想要尝尝鲜换换口味也就算了,
可是这个野男人,和林百川也未免长得太像!
虽然没林百川那么抢眼,但五官像、身形像、那白白的皮肤和长长的一双腿更是像到不行啊……
若扣除他是鸠占鹊巢的野男人还有那一身绷带一脸病容这两点,小鱼乾不得不说,要是以人类的审美观来看,床上这家伙也算是个中规中矩端正好看的美人了。
美人还怕没人要?干嘛来勾引有夫之蝎啊?那死蝎子也不是长得多么惊为天人,现在想想还真觉得奇怪,难道美人都好那口?
想到这,就想到林百川那张漂亮的脸蛋上落落寡欢,沉默得惜字如金的样子。小鱼乾好歹也吃了人家那么久的饭菜,被他打过那么多次,也算是吃出些情谊,打出些自己人的感受了,自己人总是向着自己人,他这非要帮林百川出口气不可!
掏出那枝毛笔,小鱼干笑得很恶劣,他决定要在这个野男人的肚皮上写个野字……啊等等,他不会写字啊……
那就在这肚皮上画一朵花,表示此人是野花,然后还要落款……就画一条鱼好了。
打定主意后,小鱼乾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不敢太大力地压床板怕发出声音把床上的人给惊醒,他跪坐在床边,轻轻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轻轻解开系在他腰上松松的衣带,轻轻掀开了前胸的衣襟……
就在他用手拉开那衣物专心致志正准备落笔时,突然没拿笔的左手腕上感觉紧箍,头一抬,野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一双眼睛冷得像是要冻死人那样盯着他,而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也是凉冷的。
还来不及说什么,握在他腕上的手猛地一扭,小鱼乾哀叫了一声摔掉了笔,赶紧用右手去救援那被扣住的左手,但那人扣得紧,拧得狠,小鱼乾大骇不已,从那人的神情和力道看来,竟像是要当场将他的手给拧断。
「我最痛恨别人碰我。」
那个人的声音也是冷冽,边说边扭,小鱼乾那张俊秀可爱的脸痛得发青,眼眶含泪,冷汗直流,那可怜的落难美少年模样要其他人见着了必不忍下重手……
可是杜若水却丝毫不受影响,手上的劲道放得更大,只听「喀擦」一声,小鱼干的小鱼手,被他生生给扭折了。
「呜呜……」打从变成人身以来哪受过这样的委屈?林百川他们就算欺负他,顶多也只是玩闹性质居多,旁人对他更是疼宠有加,谁这么残忍对待过他?小
鱼乾扶着那只骨折的手臂,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鱼不鱼人不人,妖孽。」杜若水手一甩,将小鱼乾摔到床下去。
「你才不是人啦呜呜,人家只碰你一小下,这样就要折断手?有没有合理有没有公平?有没有王法啊!?」
「我没当场收了你,你就要偷笑了,鱼跟人讲什么王法。」
估算这鱼妖也老大不小了,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见他那模样,杜若水原本杀气浓重的表情和缓了下来,向来不与人打交道的他倒是难得有些兴致听他罗嗦。
「呜呜……最好是有这么娇贵!杜知书不也碰了你很多下,又擦药又换衣服的,你怎么不去把他的头给拧下来!」
「他不一样。」一听到杜知书三个字,杜若水脸色一沉,又恢复了那一脸的冷酷。
「……」又是不一样……怎么这句话好像先前在哪也听过?啊是了,林百川那家伙也说过同样的话……
最好是啦!那个臭道士有什么不一样?多一只脚还是多一条↑?
「出去,少来惹我。」
「呜呜呜呜……」
「……」
看他在那边哭边揉眼睛的样子,杜若水想起来杜知书小时候,也总是这样哭哭揉揉的,那黑黑脏脏的手没卫生,常常把眼睛给揉得发红长泡,往往十天半月都肿着那眼睛……
「呜呜,你等着,这笔帐鱼爷迟早讨回来!呜呜…。。」
「……」
这倒是和杜知书不同,那个从小就只知道哭的家伙,向来就是委屈地哭哭哭,还没哪次听他敢边哭边放话。
想哪人那人就到,杜知书端着一碗还在冒着烟的药汤进来,正好和哭啼啼捧着断臂要出门的小鱼乾碰了头,小鱼乾一见他,怒火中烧,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就一巴掌往他脸上甩去。
「干嘛啊!?」杜知书被巴得脸颊生疼,两手端着汤却没手反击也没手捂脸……
「你这猪头!死男人!陈世美!抛妻弃子!会有报应啦!」
小鱼乾边跺脚边咒骂着,把这些子日闲来没事跑去看戏时学到的知识现成用上了。
「……」什么东西,我哪来的妻哪来的子?
「我要去找百川哥哥!哼!」刻意把哥哥两个字叫得又
黏又长又响亮,小鱼乾就是要偏要犯他杜知书不让他这么叫!
果然,杜知书一听那哥哥两字,脸色立刻变了,但却难得有修养的没有发作也没说什么,只是垂了眼沉默了几秒,才慢慢地说道:
「……他在睡觉,别吵他。」
「好!白天我不吵他,晚上我找他陪我去逛街!手牵手喔!」
「……随你。」
「是啦,反正这几天我都和百川哥哥睡一张床,牵个手算什么,鱼爷趁他睡着在他脸上嘴上偷香几口都有了!」
「。。。。。。」杜知书的手抖了一抖,差点没把那碗药汤给砸了。虽然心知肚明那小鱼乾只是激他气他来着,但心中还是苦得发涩。
两三天前打完了妖回到这客栈后,他和百川哥哥说不上几句话,一来他忙着照顾师兄,再者,他两之间所有的话,似乎都在那一句「对不起」中交代完毕。
明明他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但却不知从何起头,明明百川看着他也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最后他终是选择沉默,什么都没说。
百川哥哥还是和从前一样,每天为他准备餐饭,每天帮他蒸蛋,帮他去抓药采药,事事为他着想……有时候杜知书累了,顾着药炉顾到打瞌睡,醒来时发现药已经煎好,而他身上还披着薄衣袍。
这让他想起了他们最一开始的那段时光,那时他总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鱼也烤好了床也铺好了,现在回想起来,原来从那么久以前,百川哥哥就这么照顾着他,体贴着他……
小鱼乾用力甩上门的声音,拉回杜知书的遥想。。。。。。
现在想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再怀念,也回不去。
他下意识地摇摇头,先把药放到一旁桌上,走到床边。
「师兄,吃药了。」面对师兄,他还是有些敬畏,那毕恭毕敬的态度,像是写在他骨子里那样,就是分开了那么久,也没能改变。
「……」杜若水看了他一眼,脸上淡淡的也没什么表情。双手撑着床就要坐起身来,杜知书连忙伸手帮忙扶住他,就怕他太过使力,把身上的伤口又给扯得出血了。
就如同小鱼乾所抗议的,整个手臂被杜知书扶着,整个背脊也都靠贴在他身上了,杜知书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帮他调整着姿势,帮他在腰后塞棉被……靠的那么近,连他头上垂下
来的发丝都搔在自己的颈子上,他俩之间的接触,岂止只是「碰」而已?
可是杜若水却完全乖顺地让杜知书帮着他,那被他人碰着就不舒服到恶心反胃的身心反应,却对这个师弟不起作用。
杜知书调整好他的姿势后,端了药汤,用脚挪了张椅子到床边坐下,舀了口汤吹了几下就要往杜若水的嘴边送,但突然又想到,先前是师兄半昏半醒的状态没办法自己吃药才这样喂他,现在他整个清醒了,不知道会不会介意会不会生气……
有点紧张地望着杜若水,可伸出去的汤匙再拿回来不更尴尬?就在他踌躇之时,杜若水微微张了嘴,也没伸手来接,一双水水的眸子盯着杜知书,看得后者一阵发虚,拿着汤匙的手都软了,赶紧送入对方口中,以免不小心泼了汤药……
杜知书不太敢直视杜若水那双眼睛,那总是在他梦中想到让他哭泣忆到让他心痛的眼睛,现下就在他眼前那么近的距离,可是太近了,近到他总觉得这比梦还要更不真实,比幻想来得更离奇……
他一口一口的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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