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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缠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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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红光加合似婴似猫的怪叫闪进,离他们二三米远的小屋。
(5)

智宾走上前去推虚掩著的木门,被费念庭一把抓住。
看了眼躲在念庭身後,因听到可怕声音而恐慌发抖,却又不时探出头好奇地看向他的何寅,以及一脸严肃谨慎的费念庭。傅智宾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他有世上最好的朋友和好友那个总是交好运的弟弟,所以他可以放心地去做任何事。
二年前,刚入学的他好似失了魂的空壳,脑海里只有那夜寒风中摇曳的尸体,他脸上冰冷的血泪和母亲同样冰冷的身体。让他深陷在自己创造的痛苦里,无法自拔。
如何被父亲安排来到这所大学,如何离开母亲的尸体和他,智宾都记不得。他只知道他失去了他和他最爱的亲人。
是费念庭暴打了他一顿,让他恢复理智,也让他们成为形影不离的好友;是何寅这个没事就提到捉鬼弄神的惹祸精,让他兴起向父亲讨教的念头。虽然父亲没有答应教他,却给了为数不少的古藉资料,再加上聪慧的傅天吉以及那个忠诚仆人的帮助,他学的飞快。
但他知道他很自私,他不该让他的好友陪他冒这个险,不该答应跟他们一起来,更不该推波助澜地使他们进入这座危险的山林;但他也知道他的好友是不会坐视他走向危险而不理,当然也不会让他独入虎穴。
费念庭知道的很多,知道智宾身边的人不是普通人,知道智宾会法术,更知道他学习法术的目的。所以那晚他对智宾说:“要去就一起去吧!如果你单独去就太不够义气了,再说我也会担心。难得能找到你这麽强的朋友,要是失去了多没劲?”
“一起去的话,他们会遇到危险的。”智宾平静的回答,心里已为念庭的义气深深感动。
“小孩子遇到点儿危险也让他们知道点教训嘛!再说何寅这个惹祸精哪次不是走狗屎运的什麽逢凶化吉啊?而且……你就不想试试你学的那些法术的力量。”
……
尽管来村子的事可以说是由费念庭驱使的,但智宾知道他是为了成全他,不管怎麽说费念庭的心里其实还是很担忧的。危险是免不了的,将危险减到最低的程度也是必要的。不过智宾有自信他能够对付一些,大不了牺牲自己保住他的好友和学弟。

念庭看出了智宾眼中的自信和决心,微笑著叮嘱:
“小心点!”
“我知道!”

“吱呀──”一声门开了,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景象让人倒抽一口冷气。

(莫名地,我站在一座桥上。两旁是刚挖好的公路,巨大的坑洞伸向无限的远方,仿佛没有尽头。一对老夫妇从一边堆满了沙石的坑洞处走上桥来,消失在另一边泥泞而又潮湿的坑洞。刹那间我好似看到了潮湿的坑洞边,步满了无数脚印,有脚印却没有人。我害怕地跑向堆满沙石的坑洞,预感到那里不是自己应该去的地方。
找了个较低处爬上没有被挖掘的街道,迎面走来一群人。带头的小夥子看著我。
我问道:“这里是哪儿?”
他犹豫的片刻回答:“东北XX。”
我知道他在骗我,用请求的目光望著他,心里默默地期待著:请不要骗我,请告诉我我是谁,你认识我吗?
仿佛能够听到我的心声般。小夥子回答:“我知道你是谁,我们都知道你是谁。”
他身後的人围了上来,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我知道他们是真诚地甚至可以说友好地想表达同一个愿望:我们知道你是谁。
小夥子终於认真地回答了我的问题,他指著桥那面的坑洞说:“那里是死人的世界,这里是将要死的人的世界。”
“我怎麽会在这里,你们为什麽知道我是谁。”
很可笑的,他们的回答让我惊讶。
“因为你在写我们的故事,你在写鬼故事。”
这是他们说的,不!应该说是他们传递给我的想法。我愣住了。
他们带我来到坑洞的一头,那里有两个守卫,拉著长长的枷锁。
“我们会帮助你,只要时间一到我们就会起哄。然後你就跑,只要你能挣脱枷锁的束缚你就能离开这里。”
在杂乱的声音响起时,守卫拉起了长长的枷锁阻挡住在最前面的我和几个不知名的人。我拼命地向前冲,尽管锁链绑住了我的腿和胸但我仍努力地跑。
大约五秒锺後,我知道我在梦中,可能梦魇了。因为我睁不开眼,思绪却异常清晰。我努力的一会儿,心里想著: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若是平时也许我已念起了佛经,但今天我竟然是抱著对它们的感激之情解脱了束缚。
醒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它记下来。
我相信它们的存在,不管它们是以哪种方式生活,我都希望它们能和我们一样幸福。

突然忆起有人说过:当你在想它时,它也许就在你的身边。所以我想当我写鬼故事时,它们也许也在看吧!或者说当你在想我的故事时,它们就在你的身边。)

(6)

未料何时起,杨淳、天吉和杜佚峰的眼前起了大雾,浓浓地雾隔住了彼此的身影也使他们感到阵阵寒意。
“呼呼,怎麽这麽冷啊!哪儿来的寒气?呼呼,冻死我了。”傅天吉撮著冰凉的小手,跟在杨淳的身後,不时拉拉他的衣角让他不要走太快以免跟丢。
杨淳没有理他,裹了裹单衣继续前行,他在为丢下庄瑾的事生气,也在为自己的无能懊恼。
杜佚峰走在最後,他并没有注意空气里的冷,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抓挠右手。之前在草丛里就是这只手好像被蛇咬一样的痛,当离开草丛时手开始瘙起来。瘙地他一个劲儿的抓弄,手背几乎破了皮。
“你在干什麽?”傅天吉看向停下来的杜佚峰问道。
杜佚峰的不对劲让天吉有很糟的预感,因为人是有体温的,那种温热的气息可以让同伴放心。然而如果它逐渐消失了,那会是怎麽样的状况呢?
天吉疑心地看著佚峰,佚峰急忙将手藏到背後。
“没…没什麽,手有点儿瘙而已,大概被虫子咬了。嘿嘿嘿……”
“你骗人!把手伸出来!”
杨淳应声停下,走向正在对视争执的两人。
“怎麽了?”
“他的手有问题!”天吉回答。
“佚峰?”杨淳用眼神示意佚峰给个合理的答案。
“没什麽,手被虫咬了而已。”佚峰的嘴角翘起假笑著摇摇头。
“我看看!”杨淳递出自己的手,表示关心道。
“真的,没什麽?”佚峰犹豫著将手从身後抽出来。
白净的手背已经被抓扯地红肿不堪,破裂地伤口处流出类似脓液般黄褐色的液体,发出惨绿色的莹光和恶臭的异味。

“别碰他──!”
在杜佚峰就要将手放到杨淳的手上时,天吉一把把杨淳拉到了自己身後。
“你又怎麽了?佚峰他受伤了啊!”杨淳气恼地问天吉。
天吉没有回答反而将杨淳更向身後推了推,然後充满敌意地瞪视杜佚峰道:
“你别再跟著我们!不然我不会客气。”

“你在说什麽?”杨淳和杜佚峰同时莫名地问向傅天吉。
“……杨淳,我们走!别理他。”说完天吉转身拖著杨淳朝浓雾走去。
这一次,杨淳没有再听天吉的,而且他的力气远远超过天吉,所以他甩开了天吉拉住他的小手,不高兴地说道:
“你又要丢下朋友不管吗?”
天吉一愣,注视了杨淳片刻,眼中印出点点的泪光道:
“朋友?我可以把动物、植物、人作为朋友,但我不可以把鬼作为朋友。以前就是因为我把一个恶鬼作为了朋友才会疏於防犯,才会害的智宾哥哥失去他最爱的两个人,所以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这会儿轮到杨淳愣了,倒是杜佚峰最先反应过来,他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你说我是鬼?你说我是鬼?我哪里像鬼,哪里像啊?”
天吉低下头,伤心地悠悠道:
“对,你还不是鬼,但已经不远了。你手上的液体是尸脓,它既然代替血液从你的身体里流出来,就说明它已经彻底侵蚀了你的身体。你的灵魂还没有离开肉体是因为它还没有意识到你已经死亡,可是……可是,在你听到我这番话後,你就……不再属於阳间了……”
泪珠顺著小小的脸颊滚落下,天吉答应对师傅不会在人类身上乱用法术,不会随便左右人的生死,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人死。其实他拥有的法力早就超过了他的智宾哥哥,但誓言是不容改的,他只会为了智宾而用自己的力量。
杨淳仍然怔怔地看著杜佚峰,看著他的脸慢慢扭曲,眼圈通红,张开红黑的大口怪笑道:
“我死了……哈哈!我死了……哈哈哈!”
杜佚峰望著天一边怪笑著走进另一边的迷雾里。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佚峰!”
杨淳无法释怀地问道,打算追向另一边。
“别,不要丢下我。”
天吉拉著他的衣袖哭道,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掉落下。杨淳仿佛意会到,佚峰已经走远了,远到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他垂著头无奈地,领著天吉走向无法预知的可怕命运。

(7)

杨淳实在是想不通,好好的一次野外求生怎麽会弄过这样。一切都好像是梦境,庄瑾豪迈的誓言、杜佚峰俊朗的笑容仿佛都还在眼前,为什麽转眼间就不见了呢?
他们死了,多麽奇怪的事实?
他们不在了,他们真的不在了?
但他们真的死了吗?
开玩笑!几分锺前还活蹦乱跳的人就这麽死了,怎麽会呢?

山上的迷雾越来越浓,就好似杨淳的内心越来越混乱,越来越迷茫。该去哪里?回家还是去找庄瑾他们或者去找费学长他们?可是山雾如此浓厚,哪里找得到路啊?要是能有个人问问那该多好!~
此时,前方传来一声叹息,正符合杨淳此时的心声。好像是抓住某种希望似的,杨淳冲上前去。

槐树下坐著一个老头,陈旧的中山装,破烂地棉裤,手里与时代脱节的橡木烟袋一次次地抽著。迷雾遮去他部分的身影使杨淳在初见他时一阵呆滞。
恢复过来後,杨淳仍不知道自己为什麽那麽兴奋,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跑过来却说不出半句话。
“那个……请问这是那里?”
老头抬起眼,灰黑色的眼珠子眨也不眨地盯著杨淳看了一会儿,继续抽烟道:
“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哦,我和几个朋友是想上山玩,现在迷路了。所以想问问路,请问你知不知道这儿附近是不是有个村庄?”
“槐村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吧!”
“走,我带你去。”
说著,老头站起身拍了拍灰,迈步朝右边的山林走去。
“太好了,天吉,我们有救了。咦……”
杨淳转身找寻傅天吉的身影,四周空空如也,什麽都没有。
“天吉?天吉你在哪儿?”
杨淳大叫道,本想走回路去找可是哪里还有回路,除了老头前方的那条小路外根本没有别的路。
“小夥子,快走吧!晚了山上可不安全。”
“可是我的朋友还没有跟上来,他……他可能迷路了。”
“迷路?大概是被山鬼给吃了吧!唉──!别管了,走吧!”
“可是,我……”
展现在智宾他们眼前的是一个普通农家的小院,巨大的古树,早已枯竭的水井,积了陈灰的石磨。然而令他们震惊的却是这些东西上的斑斑血迹与尸体!
古树上挂著两眼凸出,舌胎外露,一脸惊悚表情的庄瑾;水井边躺著全身流著黄浓,发出阵阵臭味的杜佚峰;而被石磨上的磨子压得粉身碎骨,血流满地的是好人──杨淳。
“怎麽会这样?”
何寅捂著鼻子遮挡异味地问,眼眶中堆满了不可置信。
“哼,这是它对我的挑战!”
智宾慢慢扫过三具尸体,满脸恨意地回答,眼光中反射出一片血光。
“他是谁?”费念庭问。

智宾没有回答,走进大门敞开的屋内,费念庭和何寅也跟了进去。何寅本想追问智宾为什麽不回答念庭的问题,很明显智宾正在隐藏著什麽。然而话到嘴边却感到费念庭捏著自己的手一紧,从小一起长大的何寅明白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於是撅著嘴跟著他走进屋内,时不时回见看看三人的尸首又被吓得赶紧把头贴回念庭背上。

智宾好似熟门熟路地在屋内转了一圈,确认没人後回到主屋。费念庭和何寅还站在主屋里,因为智宾走的太快所以念庭没有跟。念庭觉得他是在找什麽人或物,不管找不找的到他都会回到他们身边。尽管何寅在进内主屋时就很好奇地四处张望,但这里太诧异散发著阵阵阴气,再加上外面的情形,所以留在原地不停是最明智的选择。

当智宾回到他们面前时,念庭问:
“你在找什麽?我们是不是要留在这里,还是……?”
智宾犹豫了一下,找了张椅子坐下道:
“我们要留下来。我到後面看了一下,这里没人住,所以……我想我们可以住在这里。”
“没人住?哼!~我看是整个村子都没人住吧!”
念庭不屑,言语中带著一点怒意。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也可以说他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麽。
“外面的……真的是他们吗?”眼神中带著疑问确认道。
“是的!我早说过他们会有危险。”
“但你没有说会为此付出生命!”
念庭走上前,一把拉起智宾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提起道。

半晌,两人瞪视著说不出一句话。
“对不起。”最後还是智宾移开视线自责道。
“我们会不会和他们一样。”
念庭放开他的衣领,回到惊呆地何寅身边。
“不!我不会再让你们有任何性命之忧!我发誓!”
智宾坚定地回答。
是的他不会!他不会再让他的朋友付出宝贵的生命。然而事实就好像在让他不断违背自己的誓言那样,主屋内供桌上的观音雕像竟在此时落地破碎。
“砰──!”
瓷片碎裂的响声,震憾著在场的每个人的灵魂。

(8)

紧接著屋外的天空升起紫色的烟火,伴随著嘹亮的响声向四周散开。
是傅天吉,难道他也出事了?
傅智宾心中一阵紧缩,空中散开的是之前他给天吉的求救玄烟。早在进屋前,看到满地的尸体时,他就已经为天吉的安危担心,现在信号果然来了。
鬼魅的法力比想像中的强大,已经死了三个人,留费念庭他们在这里会很危险。带他们去的话,又会成为累赘。
该怎麽办呢?
“那是有人求救吗?”同样盯著天空的何寅问,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闪呀闪的:“我以前在鬼片里看到过!好像是什麽传递信号的烟雾,没想到……真的有这个东西存在…………我的天哪!”双手紧握胸前作祈祷妆“啊──!照相机!照相机!怎麽酷的场面一定要拍下来!!!”何寅激动地开始翻自己的包裹,气呆了在场地两个帅哥,也使他们从惊骇中清醒。

费念庭朝智宾投去疑问的眼神,智宾老实地回答:
“是天吉,好像遇到了麻烦。”
“你不去看看吗?”
“……”
“你不会是担心我们吧!兄弟,我看上去那麽不可靠吗?”
拍了拍智宾的肩膀,念庭径直朝卧在地上的尸体走去。
“快去吧!现在能救一个是一个。我们在这里等你,顺便把这些……处理掉。”
“念庭……”
“别婆婆妈妈像个娘妹儿似的,快去快回!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们还有命。”
“好!你们千万不要离开这里,也不要开门,直到我回来为止。”
“知道啦!兔妈妈,我们是纯洁的小白兔,不管哪头狼来都不会开门的。”
智宾用严厉的目光瞪了眼一边调笑自己一边甩动尸体的念庭,丢下一句“也许来的是比狼更可怕的恶魔。”的警告朝门外迈去。

良久,念庭停下手里的工作,望向智宾消失的方向。心里暗道:你以为我不怕吗?但是既然跟你出来了,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有再多的危险和怨言我都会跟著你的,谁叫我们是朋友呢!朋友啊朋友,你可要早点回来啊!我是无所谓啦,可我那个惹祸精表弟就……
正想著,用眼神搜索四周,便发现何寅果然不见了。
“何寅!何寅!白痴!你跑到哪里去啦!”
念庭的叫声一直从前院传到後屋,然而仿佛身处虚空般,他的声音不但没有得到回应,反而传出无数回声。回声的音效伸入念庭的耳膜,无形中萌动出恐怖的阴影。
念庭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智宾离去的大门口,那原本被智宾紧闭的木门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缝隙,阵阵阴风从间隙中窜入,也吹进了念庭的心里。
他不顾一切地冲向门外,完全将智宾的嘱咐置之脑後。虽然他总是不停地埋怨那个常惹事的表弟,却早已将他摆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上。只是他不愿承认自己的感情,不愿背负那叛世的逆行,而将那份感情解释为青春期的骚动。
始终站在原地的何寅不解地看著冲出门的念庭,心想:表哥他是怎麽了,刚才很奇怪地抬起头,嘴巴动了动就没头没脑地冲出去。难道他忘了智宾学长说的话,还是说……智宾学长忘了东西,所以表哥才跑去送给他。啊!好过分,要去就一起去啊!干嘛吧我一个人留下来,我会怕的啦!等一下!如果我一个人留下来,是不是就能看见鬼的呢?嗯~~据说落单的人看到鬼的机率比较高。嘿嘿~~太好了!表哥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会乖乖地留在家里等你,不!是等鬼来看我。谑谑谑!!
何寅开开心心,一蹦一跳地跑进屋里,关上门。突然又想到:是不是应该搬一具尸体进来,增加恐怖气氛。算了算了,我要看的鬼又不是僵尸,再说杜佚峰和庄瑾的尸体已经被表哥埋了,剩下杨淳的尸体黄叽叽绿惨惨恶心巴拉的,还是不要了。
胡思乱想地何寅乐孜孜地坐在太寿椅上,掏出之前的两块小石头把玩起来,一点都没有发现院子里石磨上的磨子‘卡卡’地转动起来。

(9)

屋外的天空阴云密布飞沙走石,原本由费念庭掩埋尸体而堆起的土丘慢慢裂开,伴随著磨子移动的‘卡卡’声发出仿佛关节伸展摩擦的‘喀喀’声。
声音虽然小,但还是传入了何寅的耳朵里。那些为了安抚恐惧而强忍出来的欢乐在一瞬间瓦解,眼前浮现出进屋时看到的一幕幕惨不忍睹的情景。
椅子是正对著门口的,如今何寅为了把玩小石子而跪坐在地上,双手趴在椅面上,手里握著血脉石和那颗白色的石头。
何寅不敢回头,因为他听到了一种什麽东西从土里长出来的声音。他有非常不好的预感,预感告诉他──僵尸,复活了。
好像是为了证实他的预感,他又听到了某些东西在泥地上爬的声音,石磨子倒地的声音,还有令他整个身体猛地转过来的──拍 门 声 。

‘啪! 啪! 啪! 啪!’
门外的生物正用伤痕累累的躯体撞击著并不牢固的木门。
何寅的双眼瞪地老大,紧瞅著摇摇欲坠的大门,心里碎碎念道:
“不要啊!千万不要进来啊!表哥你快回来啊!拜托!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庄瑾、佚峰、杨淳我知道你们死的好惨,我知道是我提议要来这里,才……才害死了你们。可是……可是是你们自己要走那条路的呀!如果你们和我们在一起,我表哥和帅帅的智宾学长一定会保护你们的,所以……所以不全都是我的错啊!!!!拜托拜托!!好心又善良的鬼女姐姐快来救救可爱又活泼地小弟弟,我吧!我只想见到鬼魂不想见到僵尸啦!救命啊!!!”
越想心里那个越怕,努力朝後移却被後面的太师椅顶住了去路,手里的小石头也遗落在地上。

没有几分锺的功夫,木门便被撞开,血肉模糊的僵尸朝何寅扑来。特别是杨淳的躯体,因为被石磨子压著的关系,肠子和器官糊成一团向外翻出,上身已不似下身来的圆润,而是软扁的,因此没走几步便找不到平衡地倒在地上。
一米有八的身材,使他只要一伸手就可抓住何寅的双脚。他又正好站在庄瑾和杜佚峰的中间,所以何寅被三具没有人性的僵尸包围了起来。

在挣扎中,衣服被撕破,裤子被扯烂,雪白粉嫩的肉体上也拉出一条条血口。何寅已经没有力气喊叫,只有不停地用双手胡乱扑打著不断伸向身体的冰冷魔爪。

嘶────!的一声。
大腿内侧的裤子被撕去好大一块,紧随著寒冷空气而来的是有著尖利犬齿的血盆大口。

“不要──!啊────────!”
吃痛的何寅不知从地上抓起什麽朝正打算将满嘴的嫩肉从何寅的身上扯下的杨淳头上丢去。
原来那正是何寅遗落在地上的二颗石头,一颗正中杨淳的脑袋,另一颗飞弹向杨淳左边的杜佚峰。然而他并没有看见二颗石头扔出後产生的效果,因为他已被巨痛夺去了所以意识。

扔向杨淳的是有著美丽丝纹的血脉石,它的坚硬度足够让它穿透杨淳那腐烂的皮肤,进入他的脑部。血脉石天生的除魔性,使它在几秒内吸净僵尸体内的阴气。很快的,出人意料的,杨淳的身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棵巨大的树干。当然,何寅大腿上的肉并没有少,只是血淋淋地难以分辨。

另一块飞向杜佚峰的石头是何寅在进村前拣到的白色小石子。它好似拥有自己的灵魂般径直飞进杜佚峰的口中,并顺著血管进入大脑。杜佚峰的口中发生凄厉地怪叫,一股墨绿色的烟雾从大张地口中冒出,紧接著他的体内发生耀眼的白光。白光所到之处,黄褐色的尸浓便融化不见,露出白净粉泽的肤质。同时跪在杜佚峰对面的庄瑾也在见到白光後,瘫软地倒地不起。
“嗯,还不错啊!”
杜佚峰恢复血色的面容上露出淡淡地一笑,他伸展了一下手脚,望向痛晕的何寅。
“唉!可怜的孩子!”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何寅血淋淋地大腿上轻抹著。大腿上的伤口渐渐消失,只留下两道淡粉色的印记。
“就这样吧!看起来很让人浮想联翩的样子!嘿嘿~”

(10)

很明显如今的杜佚峰已不是原来的那个杜佚峰,而是被某个灵魂附身的存在。且不说这个灵魂的善恶,就力量而言绝对不容小视。
手指在虚空中划过,再到胸前时手尖上已然多出二张冥黄地符纸。纸上龙飞凤舞的符号不知是何时写上,更不知符纸在何时被点燃。
杜佚峰将快到烧尽的符纸扔向那棵化成杨淳的烂木和受某物操纵的庄瑾的尸体,木在触火後燃烧灭尽。
然而,扔向庄瑾的符纸竟被一小阵微风吹熄。

“等等,请不要烧他。”
门内闪进一朵微弱的紫光,光晕中包含著一个瘦小的人型。
“前辈,请不要烧了这具尸体,我需要它。”
杜佚峰盯著人型半晌,不屑道:
“哼!你可知借尸还魂需要多大的道行,以你这小小的冤魂怎可做到?还是放下冤恨快点轮回去吧!”
“我知道……现在的我要附身尸体很不容易,所以……我需要前辈的帮助。”
瘦小的冤灵用哀怨的目光摈求,杜佚峰讪笑道:
“哈哈哈!我为什麽要帮助你?你又怎麽知道我能帮助你呢?”
“前辈,刚才在外面我已见到前辈的灵魂所散发出的万丈光华,想必前辈一定是为得道高人,也一定拥有济世悯人之心。更何况,您一定与槐村之鬼有渊源吧!不然你的尸骨又怎麽会在这里呢?”
杜佚峰细细地观察这个清秀美丽的瘦小人型,脑海中闪过几分熟悉之情,手指暗暗在私下掐算,嘴里仍不忘与此魂攀谈。
“你这小东西倒挺聪明的嘛!我确实与槐村之鬼有渊源,但这和帮助一个鬼魂附身人体没有关系。总之,我是不会帮助的你。你要是懂事的话就快走,不然可别怪我将你……”
瘦小的冤灵幽幽地飘到杜佚峰前面,它不走且进,未将杜佚峰的话放在耳里,令杜佚峰眉头微皱,几分不乐。
虽有种莫名的喜爱之情,然而他生性最讨厌不听话的人,所以他决定如果这小冤灵接下来的话不能打动他的话,他就把它打回地狱去。
小冤灵似乎了解他的想法,苦笑道:
“前辈,您不必掐指猜测。其实……我是严氏的子孙,祖母在去世前曾要我结束严氏一族所犯下的冤孽,但是……我非但没有做到,还把更多人推入不幸中。我……罪孽深重,无法安心去投胎,也不能眼看著被妖魅吞食的亲人们继续受苦。请你帮帮我吧!求你了,只要消灭了那个妖魅,哪怕让我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我也愿意!”

冤灵的一番话,令杜佚峰动情。同时他也掐算出这个冤灵并没有骗他,冤灵所说的话,不但属实,而且它还是……
“你,就是火凤镯的主人吧!”
“前辈,你怎麽知道?”
“是我把火凤镯交给你祖母的,你和你祖母的性格很像,一样固执不饶人。”
“那麽……你就是当年与女鬼对战的道长?也就是智……他的爷爷了?”
“可以算是吧!”
“那麽……”
“不必说了,我帮你。”

说著,杜佚峰拾起何寅攻击杨淳的血脉石,如果不是它的法力他也不可能附身到这个叫杜佚峰的身体里。
但是小冤灵见状竟向後退去。
“道长……这…这是除魔的法宝吧!你……”

“哈哈!放心不会收了你的。要不是这颗血脉石我也没有足够的力量附身在这具身体上。这麽说来还真亏这个小兄弟。”杜佚峰看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何寅继续道:“法宝分很多种,你的火凤镯本身就具有自己的意志,它会为了保护主人而自己发展力量,当然它与身俱来的神圣之气也一样不允许邪恶的东西接近它;然而这颗血脉石就不同,它的意志是由所持之人决定的,它能够帮助它的主人恢复法力或者提升法力;比较一下的话,就是火凤镯的避邪性比血脉石强,而血脉石的增力幅度比火凤镯大。明白吗?”
冤灵摇摇头,刚想问问题却被不喜欢麻烦的杜佚峰阻止。
“不要问我为什麽!我不想说第二遍!还有,不要叫我道长,叫这身体的名字好啦!杜佚峰,记住!”
“嗯!”
冤灵不得不点头答应,然後看著杜佚峰将名叫庄瑾的身体扶正,仰面躺在地上。庄瑾的衣扣被解开,手脚和胸前被贴上符纸,额头上顶著血脉石。
“真的要上他的身吗?以你的灵力很难掌握他身体的协调,也很难保证他肌肉的新鲜啊!而且……这麽平凡的样貌配你这个小美人……可惜了点。”
在杜佚峰无意的风趣下,小冤灵苍白的脸上终於露出了一点笑容,但很快又被无限的忧伤所代替。
“没关系,我会保管好他的身体,也会尽快想办法解决那个妖魔。”
冤灵的脸上显出几分恨意。
“你自己的身体呢?如果用你自己的身体的话,比较……”
“不!我的身体……被妖魔带走了。”
(11)

从茫茫苍穹中醒来时;竟发现自己的身体挂在一棵巨大的槐树上随风摇曳。树边站著一名男子用阴冷的目光瞪视著自己;突然回想起死前的种种;无限的冤恨涌上心头。
刚想问为什麽,却被比自己更幽怨地声音怒斥道:
“不要以为你可以永远依靠手镯的力量逃离我的枷锁!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的灵魂和别人一样成为我的奴仆!”
语毕,男子附身於他的身体,从树上跳下走进他身後的黑暗旋涡。
“不要!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然而透明的双手不但不能触及夺走他身体的男子,更是被男子周围的厉气无情地弹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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