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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锁之三人行作者:清晨吃个药药丸-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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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错的表情。”他说。
我双眼充血的看着他。
真想,割破他那发出令人恨之入骨声音的喉咙,让他温热的血喷溅得到处都是。
真想用锋利的刀划开他的身体,搅碎他的内脏,让他变得狼狈不堪。
可我什么都做不到。
“你不该露出这种表情……”他慢慢说着,走近了我,“这样只会让我更兴奋。”
他擦拭着我混杂恨意和屈辱的泪水。
“再更……痛苦一点,痛苦到难以承受,我想看见那种表情。”他捏住我的脸颊轻声说。
他的眼神看起来非常扭曲。
“你他妈疯了吧。”我冷笑了一声。
沈正初低声笑了。“呵……不是有过那种表情吗?看着小情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
他的话又激起我彻骨的恨意。
“别用,你那恶心的嘴提起他。”
沈正初听了我的话并没有在意,仍是不紧不慢的说:“对了,还有看到自己那种照片的时候,表情也很不错。”
那种照片。
“原来真的是你。”我看着他,“是你把我的照片——”
“是我。”沈正初说,“看来你早就猜到了。”
“难以置信。为什么这么对我,难道你恨我?”
“恨你?”沈正初说,“为什么要恨你,你这么讨人喜欢。”
“呵……”
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话。
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真是受够了……”我说,“一开始就不应该跟你这种疯子做什么交易。”
“交易。”沈正初笑着说,“只有你才傻乎乎的相信什么交易,我可从来没想和你做交易。只不过,给点钱你就什么话都听,实在太省事了。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两人的关系是因为你点头才开始的吧?真单纯。就比如现在,就算被对待得再过分,你不是也没有反抗的能力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让你明白你和我之间的差距,以及你永远无法逃脱的事实。”沈正初说。
“……明白了又能怎么样……”
“又能怎么样?”沈正初重复着我的话,眼神变得不悦,“你就是这样才让人越来越没耐心了。”
他把准备好的铁枷固定在我的胸口和后背,冰冷的物体突然大面积接触皮肤的触感让我大幅度颤抖了一下。
“对了,你和数不清的人睡过吧。”他抬起我的下颚,强迫我面向他。“觉得自己有张可爱的脸,就到处卖弄。你的本性就是那么放荡?”
我笑了起来。“没错,我就是这么放荡,怎么样?”
“那就让你舒服一下。”
他扳动铁枷后面的机关,铁枷突然收紧,一股巨大的向内收缩的冲击力袭击了我的身体。
就像要被活活捏碎一样的痛楚。
我惨叫着,因为疼痛而涌出的汗水一直流淌下来。
快要痛到昏厥时,铁具突然一松,我暂时从那种折磨中解放出来。
可是,身体的痛楚没有恢复,我只能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
“求我吧,说你从今以后会无条件的服从我。”沈正初说。
“呵……谁会。”我艰难的说。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这样固执。”沈正初说,“好吧,我就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就这样,开始了不分日夜的折磨。
太过疲累就会昏睡,醒了以后又是新一轮的折磨。
直到我连时间也分不清楚。
“林先生什么都不肯吃。”林宇晋对刚进屋的沈正初说。
“那就喂给他吃。”沈正初说,“如果不肯咽就强制他咽下去,如果吐出来就重新喂,一直到他肯吃为止。如果他觉得反抗是有用的,那就尽管试试看。”
林宇晋撬开我的嘴把食物喂进来。
反抗的确是没有用的,只是无谓的浪费时间。
最好的方法就是妥协。以前每一次的屈辱我也都是这样忍过来的,只有忍过去,才有可能有转机。
可是,他杀了景星河。
我恨他入骨。
他抽出我身体中的道具,自己取而代之的侵入了我,同时用手钳住我的脸,似乎为了清楚的观察我痛苦的表情。
“就算被逼到绝路,也还是顽固的坚持着。”他贴近我的耳边,“我要把你的自尊心全都毁掉,让你最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我面前。好好的享受这种绝望吧。”
“……住手…”我大口喘息着说。
“上次在那个混混的尸体旁边,你不是挺享受的吗?”沈正初说。
意志力不断的被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所摧毁着。
即使是凭借着恨意坚持着,也快到极限了。
住手,住手,住手…
想要大声咒骂,却除了流着泪呜咽已经发不出其他声音了。
沈正初的声音,无情的灌入我的大脑。
“我会让你好好体会一下,反抗我的结果。”
短暂的休息后,又是新的侵入。
一次又一次。
是什么,已经不清楚了。
伴随着全身各处的其他疼痛的折磨。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连呼吸都牵动着全身的痛楚。
彻底透支的意志力。
连自己是谁都快要遗忘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分不清黑夜还是白天。
“…好痛……好想死…”
嘴里嘶哑的说着自己勉强能辨析的内容。
视线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你的坚持也都白费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在我上方传来。
“…什么都……不重要了……”
只想解脱。
恍惚中,好像被人扶起了上身,可是很快又无力的倒了下去。
就像只躺在岸上的鱼,只能吃力的喘息,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是要让我付出代价吗?这样下去好像不行吧。”
头脑浑沌不堪,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求你……杀了我吧……”我对着未知的对象哀求。
不知道是谁,但清楚的明白是可以主宰我一切的人。
我就像一块任人宰割的肉,可他却迟迟不肯痛快的动手。
“快点……让我解脱……”
“想去见你的情人了吗?不行,现在还不能让你解脱。”那个声音带着笑意说,“你就给我一直活下去,做我的消遣,直到我厌烦为止。”
他的话音刚落,巨大的痛楚又侵袭了我的身体,可是我已经喊不出声音了。
令人崩溃的疼痛源源不断的袭来,迟迟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的身体终于在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中达到了极限,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接着,疼痛的感觉马上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宁静的舒适。
很轻松,很舒适。
不知道在舒适的黑暗中徘徊了多久,终于被刺眼的阳光唤醒了。
“该死……”下意识的咒骂着。
身边的人好像愣了两秒,然后开口说话了。
“林先生,您醒了。”
我偏了偏头,看见林宇晋正站在我旁边。
“呦,面瘫。”我说,“死了还能看见你,我们真有缘分。”
“林先生,请您不要开这种玩笑。”林宇晋面无表情的说。
是啊,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都不会找这种家伙面部肌肉退化的家伙接待新人。
我看了看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我企图起身下床,刚刚用胳膊撑起身体就如触电一般被剧痛侵袭,呻吟了一声躺了回去。
“林先生,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起身。”林宇晋说。
“你就不能在我动之前说吗?”我问。
“我没想到您会这么鲁莽。”林宇晋说。
“……行了,滚出去吧,我再睡会。”我说。
“老板叫我看着您。”林宇晋说。
“你傻了吗,我这个样子还能跑吗?”我没好气的问。
“不是这个意思,您身体不能动,我在这里照顾您。”林宇晋说。
“没事,有需要我会叫你。”我说。
林宇晋这才低了低头,走了出去。
我看着窗外的天,心想要是没有醒来该多好。
第20章 20
如复一日,身体在渐渐的恢复。
现在在床上坐起身也没关系了,但双腿承受全身的重量还是有点勉强。
有天下午,迷迷糊糊的醒来,一时忘了自己身体还没痊愈的事,就这样坐起身想要下床。
结果伴随着双腿触电般的痛,整个人摔倒在地,发出了砰的一声响。
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然后躺在地上唉声叹气。
妈的,差点摔散架。
“林先生。”一个佣人紧张的跑了进来,从后面抱着我的腰起身,然后用另一只手抱起我的双腿,把我整个人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帮我把被子盖在腿上后,他也没有松开抱着我的手。
“你没事吧?”他问。
他的声音无比熟悉。
“没事。”我下意识的回答,看向他。
“明辉……?”
明辉温柔的看着我。
“明辉,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不解的问。
“我现在在这里工作。”明辉说。
我很想问为什么,可看着他熟悉的脸庞,我只觉得眼眶一热,两行液体从眼中流了出来,接触到空气后渐渐发凉。
“怎么了?”明辉露出心疼的表情,温柔的擦着我的眼泪问。
“明辉,星河他……星河他被……”
“我知道。”明辉把我拉到他胸口,抚摸着我的头发,“我都知道。别想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会一直陪着你,连同星河的份一起。”
温暖的胸膛和温柔的话语,让我安心下来。
聊了几句之后,又开始犯困了。
“想吃点什么吗?”明辉问。
“不,我想再睡会。”我说。
“要我陪着你吗?”明辉说。
“嗯……别走。”我闭上双眼,轻声说,“在我睡着之前别离开我。”
从那天开始,林宇晋和明辉两个人一起负责我的饮食起居。
虽然也有其他的佣人,但我和他们接触不多。
就算身体痊愈了,也不能离开这里。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沈正初根本没想再给我自由,就连自我了结的自由都没给我。
他说如果我企图自杀,他就会对景星河的姑姑下手。
我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偶,空洞的躯壳里面残余着麻木的灵魂。
我常常站在镜子前面发呆,看着这张总是带给我不幸的脸,幻想着各种各样的死法。
路过走廊的时候,一个在桌子下拾东西的女佣似乎忘了头上是桌子,抬头的时候很用力的撞在上面,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听着就很疼。
“你没事吧?”我走过去,拽着她的手臂把她从桌子下面拉出来。
“林先生,”她很慌张的说,“我没事,不小心吵到您了。”
“小心一点。”我身后的林宇晋说。
“对不起……”女佣很抱歉的说。
“林先生,她是我妹妹,林菲。有点笨手笨脚。”林宇晋说。
“你妹妹?”我问。
“是的。”林宇晋说。
“怎么你们兄妹都在这里工作啊,真的赚那么多?”我问。
“不是为了钱,是别的原因。”林宇晋说。
看他的样子并不想多说,我就没再问。
后来,沈希文来看我。
“林瞳哥,好久不见,你瘦了很多。”希文说。
“没事。”我说,“只是没什么食欲。”
“明辉哥,你也好久不见了。”希文对明辉说。
“别这样叫我了,希文少爷。”明辉说。
“没事,现在只有我们三个,没有外人。”希文笑着说。
随便聊了一会,希文拿起一个橘子开始剥皮。
“……你还是太冲动了,林瞳哥。”希文说。
他指的是我去找沈正初的事。
“至少我见到他最后一面。”我说,“比起这个,别的都不重要了。”
“对了,说到这个,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希文说。
“什么?”
“你身边的林宇晋,是沈正初的心腹。”希文说。
“我知道,他为沈正初做了不少事。现在大概是为了监视我才跟着我的,不过他人还不错。”我说。
希文摇了摇头。“他只是对沈正初忠心,哪里不错。当时,景星河的伤恐怕多半是林宇晋动的手。”
“……是他?”
“对,不过那是沈正初的指示。”沈希文说。
仔细想想,当时给我注射镇定剂的人是他,后来我被囚禁的时候,一直在给沈正初做帮手的也是他。那么他们当初折磨星河的时候,也很有可能是他做的。
想象着那个家伙折磨星河,在他漂亮的身体上划下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他痛苦呻吟的样子,我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因为愤怒和仇恨而翻涌起来。
“林瞳哥,别生气。”沈希文小心的观察我的表情。“他就在你眼皮底下,你有的是机会动手。”
希文走后,明辉托起我的脸。
“林瞳,不是林宇晋的错。”明辉担忧的看着我说,“他只是听沈正初的命令,你明白的。”
“……我明白。”我说。
我明白罪魁祸首不是林宇晋,我明白希文有他自己的打算,沈正初的心腹不在了对希文只有好处,所以他故意说给我听。我都明白,可是心里仍然有焦躁的情绪在暗暗翻涌。
只要不去想这件事就行了,不去想,我就不会失控的做出疯狂的事。
可是,所有的一切总是带人走向令人崩溃的绝望边缘。
“林先生,你要的咖啡。”林菲把咖啡端给了我。
“谢谢。你哥呢,跑哪偷懒去了?”我随口问道。
“他去沈先生那里了。”林菲说。
“是吗……”我看着咖啡杯里浓郁的颜色,“他总是为沈正初做事吧。”
“嗯,沈先生好像很喜欢哥哥。”林菲说,“我就不行了,我连见沈先生的资格都没有。”
“怎么你很向往见沈正初?”
“毕竟他是老板啊。”林菲说,“被老板喜欢的话,各方面都会很方便。”
“是么?可是,一不小心就会被除掉吧。”我说。
“为什么?”林菲很惊讶的看着我。
“没什么。”我说。
沈正初是什么样的人,没必要说给她听。
“其实,我倒是从哥哥那听说过,老板以前的心腹由于违背老板而被……”林菲说。
我突然盯住了她。
“对不起,林先生。”林菲慌张的说。
“怎么回事?”我问。
林菲犹豫的看了我一会,说:“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个人因为不肯听老板的要求,所以惹老板生气了。更多的细节哥哥也不告诉我,他只是说绝对不能违背老板,不然也会是一样的下场,听起来有点可怕。”
“是吗……所以景星河的爸爸也是因为没听从沈正初不人道的要求被除掉了吧,而你哥为了得到沈正初的赏识就什么事都愿意做,看来你哥才是懂得变通的聪明人啊,其他人反抗的人都是蠢人对吗。”我冷笑着,声音越来越低沉。
“林先生,您怎么了?”林菲担心的看着我。
“我有什么问题吗?”
“您的脸色……”
“别介意,我有时候就会这样。”我说,“把门关上,我想和你好好聊聊天。”
林菲看着我的样子,犹豫着没动地方。
“去啊。”我冷冷的命令她。
她最终还是走到门口,关上了门。
“过来。”我说。
林菲胆怯的走了过来。
“你也是那么认为的吧?”我问。
“什么?”林菲问。
“你也觉得乖乖听沈正初的话才是聪明人吧。换了是你,也会做出和你哥一样的事,毕竟你们是兄妹嘛,自私自利的模样也一样难看。”我说。
“为什么您要说得这么难听,我哥哥做了什么事吗?”林菲问。
我把咖啡全甩到了她的手臂上,她惊叫了一声。
“我还没有叫你回话,闭上你的嘴。”我说。
“好过分……”林菲哽咽着说。
她的皮肤被泼上的咖啡烫红了。
“道歉,替你哥向我道歉,虽然我不打算原谅他。”我说。
“为什么我要道歉,过分的是你吧!”林菲倔强的哭着说。
“是吗?好吧,那你什么都不用做了。”我说,“只要哭着哀求就行了。”
“你在说什么?”她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
我走过去,绕着她走了一圈,然后掀起了她的裙子。“我说,你的工作服是不是太短了点。”
“住手!”她惊叫一声抓住裙子死死的遮住大腿。
我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她摔倒在地。
“要怪,就去怪你哥。”我冷冷的俯视着她,“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回礼。”
林宇晋推开我的房门的时候,看着地上林菲的尸体惊呆了。
多么凄惨的模样。
衣服明明穿在身上却被划得破烂,身上遍布伤口和淤青的斑迹。
死不瞑目的双眼以及脸颊上干涸的泪痕。
角度奇怪的,看着像是断掉一般扭曲大张的双腿。
以及最致命的,脖子上那条明显的,陷进肌肤去整整一圈的勒痕。
我原本没想这么过分,可她一直倔强的挣扎,到死也不肯低头认错。
等我从失控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变成这样了。
不能挣扎,也不能动了。
就算对她说对不起,她也听不到了。
林宇晋大吼了一声,双眼充血的向我冲过来,被明辉制住了。
林宇晋很快被人们拉出了房间。
听说这之后,连续几天他都像死了一般不吃不喝,不说也不动。
大概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吧。
没想到,几天后他居然一如往常的照顾我起床。
就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林先生,早餐想吃什么?”林宇晋问。
“……啊?你还有闲心管我吃什么,我可是杀了你妹妹的人。”
他听了我的话,眼中涌起阴霾。
“看来没忘啊。”我笑着说,“你一定恨死我了吧?那就动手杀了我给你妹妹报仇,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人能阻止你。”
“林先生。”林宇晋凑过来,阴冷的看着我,“我恨不得马上杀了您,将您千刀万剐。”
“那就做啊。”我说,“难道是怕承担后果吗?呵,贪生怕死到了连给妹妹报仇都不敢吗?”
“不,我不会那么做。”林宇晋后退了一步,礼貌又冷淡的看着我说,“不仅如此,我今后还会更加尽心尽力的照顾您,让您健康的生活下去。”
“疯了吧你。”我笑着说。
“您其实很想死吧?死了才是解脱。”林宇晋说,“林先生,告诉我,被自己恨之入骨的人掌控着人生,被那个人压在身下玩弄是什么感觉?”
我收起了笑容。
“我要您就这样生不如死的活下去,倍受折磨,我会一直看着您痛苦的模样。”林宇晋说完,走出了房间。
看着自己最恨的人近在眼前,却不能杀了他,林宇晋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而沈正初,他反而很享受我满怀恨意的看着他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时间久了,连恨意都会被时间冲淡,从灼热的火变成了流动的水,深深的溶进血液。
对渐渐不再反抗的我,沈正初还给了我自由出行的自由。
我常常一个人站在某个地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发呆。
就像现在这样。
我站在天桥上,看着下面的车。
如果这时候不小心掉下去,只要一下,说不定就可以解脱了。
自己的全部罪孽和一直以来承受过的所有伤害全都会烟消云散。
多么诱人。
是啊,不小心掉下去的话就不算自杀了。
我这样想着,身体向前缓缓的倾斜。
在我以为自己就要掉下去的时候,突然被人抓住肩膀向后扳去。
我撞到那人怀里的同时,听见了他的话。“林先生,请小心。”
“呵……面瘫,你真是阴魂不散。”我冷笑着说。
每一次我以为自己可以解脱的时候他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正如他所说过的那样。
林宇晋说:“我当然不会让您出事。您昨晚没有休息好,跟我回去吧。”
我默默的跟着他回了西郊。
每天睡前,明辉都会来我房间。
“我听说你今天又差一点出事。”明辉说。
“是我不小心,我以后会注意。”我说。
没必要说实话让他担心。
“嗯,今天就早点睡觉吧。”明辉说。
我闭上双眼,视线陷入一片黑暗。
“晚安,明辉。”我说。
“晚安。”
明辉温暖的手在触摸我的额头。
我知道,等我睡着了他才会离开。
明天醒来,一切都会和今天一样。
人类,仿佛是为了不断的彼此伤害才生存着,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这样的因果。
直到解脱的那一天为止。
第21章 尾声
尾声
我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看着面前杯子里一片蔚蓝。
只是看着,却没有想喝的念头。
“你是第一次来吧?”吧台后面的人问。
我缓缓的看向他。
“我以前没见过你。”他笑着说,“像你这么漂亮的人,如果我以前见过绝对会记得。”
“谢谢。”我没什么兴趣的说。
他像没看见我的冷淡一样,上身趴到了台子上。“我叫小金,每天都在这里。”
“是吗…”有点烦呢,这个人。
算了,今天也外出够久了,回去吧。
我刚站起身,小金就着急的问,“这就要走了吗?一会有乐队表演,不看很可惜喔。”
乐队表演什么的,我从来都没兴趣。
在我的手快碰到门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人向后拉开,一个高我一头的身影闯了进来,差一点和我撞在一起。
他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身后背着吉他箱,黑色衬衫上的扣子随意的扣了几颗,一条银色的链子挂在脖子上。
四目相对,我像触电一般惊在原地。
漂亮得令人窒息的双眼,只是看着他就会忘记时间流逝的那张无比熟悉的脸。
星河?
“啊,对不起,差点撞到你。”他说着随意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走向了酒吧最里面的台子。
被他这样一拍,我清醒了。
只是长相相似而已,身高,声音和举止完全不同。
他上台和另外两个同伴汇合,聊了几句之后,开始了演奏。
我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有兴趣了吗?”小金高兴的说,“这三个人都很厉害,长的也很帅吧,可惜现在这种乐队稍微有点不合时宜了,不然他们也不用窝在这小破地方唱歌。我也算他们几个的粉丝呢。”
刚才的那个人站在台上,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其他人好像只弹乐器,不用唱歌。
“那个唱歌的人叫什么?”我问小金。
“你说阿辰啊,他本名叫什么来着……”小金认真思索了一会,“忘了,反正大家都叫他阿辰。”
阿辰的嗓音很湿润,又略带一点嘶哑的磁性。
他站在台上焕发出和在台下时截然不同的光辉。
表演结束后,阿辰坐了过来,和小金聊天。
他们聊了一会,阿辰看了看我。“你是刚才的……你一个人吗?”
“对,我叫林瞳。”我说。
“叫我阿辰就行。”阿辰说,“作为道歉,我请你喝一杯吧。”
“喂,阿辰,不要乱来啊。”小金说。
“你说什么呢。”阿辰笑了笑,“小金,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坏。”
“切。”小金小声说。
在阿辰租的小房间里,他把我压在床上吻我。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从嘴唇,到脖颈。
然后他看了看我的脸,停下了。
不一会,他离开了我。
“你也太没有防备了,就这样跟一个陌生人回家。”阿辰说,“本来打算对你做些什么的,不过,算了。”
他伸出手指重重的点了点我的额头。“算你运气好,我不会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我疑惑的问。
“你看起来快哭了,自己没注意到吗?说起来,从我见到你一眼开始就觉得你好像很寂寞。”阿辰说。
是觉得我看起来有点可怜,所以不忍心玩弄我吧。
呵,真是没意义的善良,如果知道我这双手都做过什么就不会这么想了吧。
“不是寂寞,”我坐起身,“是麻木。”
“……麻木?”
“是啊,麻木,我常常感觉不到自己是活着的。”我说。
阿辰看了我一会,说:“跟我走。”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拉着我走了出去。
我跟着他去了一个地下仓库。
里面有几样乐器,还有杂乱的桌椅。
“我们平时在这里练歌。”阿辰说。
“为什么带我来这?”我问。
阿辰神秘的笑了笑,说:“我以前也有过一段时间觉得活着没有实感,就好像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是假的一样。后来,遇见了它们,我就不这么想了。”
他说着,坐到架子鼓前,拿起鼓棒开始敲打。
有节奏的发出咚咚哒的声音,带着搅动空气震颤的力量。
“我一直觉得,鼓点就像是心跳的声音。”阿辰说,“更猛烈,更有生命力的心跳。”
“然后,贝司就是脉搏。”他说着放下鼓槌,拿起一边的电贝司。
厚重的低音,带着一点迷人的电流,穿过微凉的空气,穿过我的身体。
“吉他,就是呼吸。”
动听的旋律,像流动的空气,把氧气更轻松的送进身体。
阿辰笑着看着我,“感觉到了吗?”
“嗯。”我说。
阿辰放下吉他,递给我一个MP3。“听听吧,你会喜欢的。”
我把耳机塞到耳朵里,打开了MP3。
鼓点,吉他,贝司的合奏,比刚才更加震撼。
我闭上眼睛,站在黑暗中聆听。
心跳,呼吸,脉搏。
不断撞击着我的血液和心脏。
如此清晰的,活着的感觉。
分别之前,阿辰把手搭在我的头上。
“过几天我们在广场演出,你来玩吧。”
“啊,你来了。”第二天小金看见我,很高兴的打招呼。
我对他笑了笑。
“昨天你没被阿辰怎么样吧?”小金一边擦着手里的空杯子,一边压低声音问我。
“没有,虽然去他家坐了一会。”我说。
“嗯……?”小金奇怪的嘀咕说,“那还真是奇怪啊。不过也好,你以后要小心那家伙。”
“怎么他在这方面很差劲吗?”我问。
“怎么说呢…”小金说,“他人倒是不坏,就是叛逆吧,叛逆。和不认识的人搞在一起,然后就再也不理人家了,就是图好玩。”
“那还真是恶劣。”我说。
“是啊,劣迹斑斑啊那家伙。”
“别多嘴啊小金!”阿辰不满的坐到我身边。
“嗯?真少见啊,你今天不是没有演出吗?”小金奇怪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阿辰。
“我在想你今天会不会来,就顺路过来看看。”阿辰对我说。
“找我有什么事吗?”我问。
“没什么事,就是顺路看看而已。”阿辰说。
“嘁…”小金说,“没用的喔阿辰,我已经把你的恶劣事迹都告诉他了,你还是换个目标吧。”
“吵死了,”阿辰说,“要做什么的话昨天就做了吧,不是没有吗。”
“很可疑啊,那你为什么要缠着人家?”小金追问。
“说了你也不会懂,擦你的杯子吧。”阿辰说,“不就是那什么吗,那叫什么……喔!知音啊。”
“知音,我吗?”我问。
“是啊,你能明白我对乐器的感受,我们肯定能成为朋友的。”阿辰说着搭上我的肩膀。
“得了吧……我可不知道你是这么喜欢交朋友的人。”小金说。
“啧,你吵死了!”阿辰皱着眉头说。
那天晚上,他们在露天广场演出。
不巧的是,天上下起了小雨,本来就有点凉的夜晚因为下了雨,变得更潮湿寒冷。
一些看热闹的路人经受不住寒意,渐渐散去了。
剩下的要么是他们所谓的粉丝,要么是对他们比较感兴趣的路人。
我好像两者都不算。
阿辰站在台上就会很认真,他的身上仿佛有无形的旋窝吸引着我的视线。
他穿着白色的背心,外面披着黑色的卫衣外套,银色的项链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虽然天很冷,但投入的他丝毫没有感觉到。
甚至连自己的外套从一边肩膀上滑落都没有意识到。
节奏,旋律,还有阿辰的嗓音,像呼啸的海浪一样环绕着我,直到和我的心跳融合在一起。
中途短暂的休息后,随着前奏的指引,阿辰唱起那首千年之恋。
谁在悬崖沏一壶茶
温热前世的牵挂
而我在调整千年的时差
爱恨全喝下
岁月在岩石上敲打
我又留长了头发
耐心等待海岸线的变化
大雨就要下
风狠狠的刮
谁在害怕
一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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