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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鬼才恋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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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那样被强迫着贴在他的身上,生生地打了个寒战。
  导演?戏?
  我倒是希望这一切只是在拍戏,因为就算是我这样的一个已死魂灵,也难以接受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在我面前烧成一片的惨剧。
  我挣扎着,本能地将视线投向颜叶,他将手上那囚犯向大门口一摔,慢慢向我们走来,脸上肌肉紧绷,双眼利剑一般盯着我。
  “琰魔,放开他”,他看着我们,眼神和语气都很平静,我却从中感觉到了不安定的因子。
  身后那魔王听完,挑衅般地故意将我使劲一搂,使我与他这块千年寒冰贴得更紧。
  他一边将那指尖锋利的手指在我脸上逡巡,一边说:“啊,又是你啊。颜叶,你是打算跟本王作对到底了么?也好,反正本王已经很多年没遇到对手了,就陪你玩玩好了!”
  话音刚落,一抹熟悉的红光便渐渐渗出,包围了我。与此同时,火光冲天中,一片黑暗不知道从哪里溢出,等我反应过来,原本出现在空中的囚犯魂灵便像路上无用的石子一般被那片黑暗侵蚀,转眼间消失不见。
  我心里一急,对着身后的琰魔一个肘子撞过去,本以为这么突然应该可以挣脱,可是没想到我的反抗在他的面前居然完全不起作用,甚至没让他动一分一毫。
  “没见过你这么不睿智的样子呢,你当本王和你的那些臭男人一样是低贱的血肉之躯?别傻了,你的小动作在本王面前就像微风吹石头一般,不痛不痒是真的,倒是也挺舒爽。”
  他说完,对着我的耳朵又是一顿缓慢的吹拂,我又急又气,四处看着那片渐渐扩散的黑暗,寻找着雨轩的身影。
  然而,一切实在是太混乱了,我不但没见着雨轩,连他身边那个雷打不动的跟踪狂颜大石头也没找到,而我的颜大男神现在明显是孤单一个,面对这个诡异的琰魔以及那一大片吞噬着魂灵们的黑暗,还不知会落得个如何悲惨的下场。
  我被琰魔禁锢得动弹不得,听着他在我耳边的蛊惑:“李溪是吧?没想到儒雅如你居然取了这么个毫无韵味的名字,为什么一直不肯下地狱呢?跟我下去吧,呆在这里又有何意义?你看你面前这个男人,面对这样的骚动还不是无动于衷?哦,不对,他是根本毫无办法。没有本事的男人你还留恋什么?!”
  他伸出那有着血红指甲的白嫩手指抚着我的唇,将我的眼睛对上他的,继续用那清澈磁性的声音对我说:“既然选择了死亡为什么不做得彻底一些呢?你看这些魂灵,生前过得猪狗不如,却还苟且偷生,不觉得无趣么?还不如跟着本王去呢,在地狱里,该了的了,该断的断,重生后又是一条好汉。怎么样?跟本王走。你看看你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让你心心念念,但是,他可从来不会属于你,他是别人的,不管是现在这个身,还是死后的魂。看清楚了,你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是别人的东西。”
  我转头看着颜叶,那张这么多年无论怎么变化都无法忘记的脸。他的轮廓变得俊朗了些,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爱笑,但是偶尔笑起来,嘴角翘起的弧度还能让我想起以前。
  他的眼神变得冰冷了些,可是那天晚上抱着我的时候,眼里流动的清澈水波还能让我想起那个小巷,那天他就用这种水光潋滟的眼睛看着我说:“我在等你”。
  他已经长得足够高大,但是骨架依旧匀亭,背影的曲线依然让我有一种想要摩挲的欲望。然而我知道,正如琰魔所说,这个男人,从来都不会属于我,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还是将来,在我短暂的人生,甚至是我现在超乎常理,不知会延续到何时的鬼命,他的生命中都不会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想起他的那个女人,小巧玲珑的,贤淑的,可爱的样子肯定让他想要时时护在手心。他们会有漫长的温馨正常的家庭生活,会生小孩,会开着车送孩子上学,会为家庭琐事吵吵架,然后第二天床头吵架床尾和。
  他们会一起面对柴米油盐,会同舟共济,会将自己的生命的一点一滴和对方的会合,交织成璀璨的湖泊。
  而我,只能是河边观光的游客,怀着想将这美好河水拥入怀中的妄想,装作幸福地欣赏着。                    
作者有话要说:  

  ☆、旧人杀出

  琰魔的声音还在耳边侵蚀着我的思维,往事混合着心事一点点冷却了我的温度,我放弃抵抗,靠在那一片冰冷中,感觉泪水在下落。
  突然,耳边靡靡的声音被一股刺耳的力量挤走,我的神智稍微恢复清明,便感觉自己落到了一个火热的怀抱中。
  多么熟悉的气息!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我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不管是那坚定的眼神还是那紧抿着的厚实的唇,都让人感到安心。
  那人搂着我将我迅速地带往大门口,我回头看见颜叶正和琰魔四目相对,他身上的正装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那仙人般的飘飘玉服,手上多了一枚闪电般泛着白光的长剑。
  “他就是颜叶?”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将视线收回,看着上方的那个人,抬手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年润生!你他妈怎么也变成这副鬼样子了?!不是叫你好好活着的吗?!”
  是的,这个人就是年润生,那个黑白通吃的白痴老妈子年润生。
  然而现在的他,跟我一样,全身无一物,关键的部位被烟雾粉饰着,高大威猛的身躯硬是散发出一种可笑的气息。
  真是见鬼啊,不是留了遗书让这个白痴好好珍惜生命的吗?为什么我才死了这么几天他也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我觉得无限伤感,罪恶感像海水一般迅速填满了我,我咬着唇对上他的眼睛,挥动着被他抓住的双手想要再补一拳。
  “李小蛇,别闹了,快点跟我走!”
  他拖着我向前飞行,我一把甩开他,说:“不行,颜叶还在那里,而且雨轩和颜石也不见了。”
  “雨轩?颜石?你朋友?”他仍是抓着我的手,一边向外移动一边问我。
  我使劲挣扎着,说:“放开我,总之你不认识的,快放开,颜叶他有危险你没看到吗?!”
  我转着头向身后望着,恨不得立即挣开润生向男神飞去。因为这个时候,琰魔身边的红光已经愈发鲜艳,就像血液进入清水一般,原本淡淡的颜色愈来愈浓,越来越晃眼。
  而颜叶正上下翻飞着,手上的白色利剑在那片红光边碰撞。红白相交之间,琰魔已然化为原来面貌,那一身囚服换成了鲜红的对襟长袍,浴衣一般挂在身上,腰间一条黑色腰带,将他衬得更加鬼魅。
  他的表情阴狠,带着那片红光闪躲着,过了一会儿似乎是不耐烦了,突然笑着抽出腰带,闪电一般向雨轩甩了过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然而更让我心惊的还在后面,只见那条黑色腰带穿出红光,赫然变成了一条黑色长蛇,在空中蜿蜒着,露出尖利的锐齿,朝着颜叶飞去。
  我下意识地看向琰魔,他那一身红衣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腰带,竟是是种武器!
  简直太卑鄙!
  我使劲挣脱润生,朝着颜叶飞去。
  颜叶见我过来,将长剑迎上黑蛇的齿间,恶狠狠地对我吼:“你来干什么?!给我回去!”
  我不听他的,继续朝他飞去,现在并不是颜叶一个人能对付的情形。
  那条蛇似乎比他的主人还要狡猾,它在空中灵活穿梭者,到处寻找颜叶的破绽。
  颜叶的虽然身手灵敏,用缜密的防卫避开了它总是出其不意的偷袭,然而紧皱的眉头和渐渐浑浊的呼吸还是泄露了他体力不支的事实。
  我来到他的身边,非常高兴地看到那狡猾的黑蛇将注意力分散到了我的身上,为颜叶争取到了稍许休憩的时机。
  然而我却忘了,真正和我们对战的人,不是这条蛇,而是下面抱着双臂看戏的恶魔。
  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轻轻巧巧地就将我锁在了怀中,而那条黑蛇便像少了什么顾忌一般朝颜叶飞去,专心致志地和他战斗起来。
  我看着颜叶脸上渗出的汗水,感受着身后冰冷的琰魔,觉得体内的疯狂因子开始肆虐。
  那个男人,从来都是皮肤细腻,用放大镜也找不到毛孔的皮肤,即使在盛夏里也是清清爽爽,你永远都别想在他身上看出狼狈来。
  然而现在,他却在流汗,那汗水浸透了他的脸庞,甚至将他身上的月白衣服也染成透明。 
  他那总是齐整的黑亮发丝正一缕缕黏在额头,那是我从来没见过也不想看见的形象,我只
  知道欺负他的人,都该用痛苦来还!
  我想起自己死后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如果用意念的话,我能操纵这个世界到什么程度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面前的那个男人,是不能被他人欺凌的,至少在我面前绝对不能!
  我闭上眼睛,心里意念骚动,身后是刺骨的冷,我想要更多的热,更多的光。
  “轰!”
  空间里响起巨大的声响,我感觉身后的琰魔轻轻动了动,再睁眼时,监狱的房顶已全部倒塌,那冲天的火势映着夕阳,将隐藏在地底的罪恶放大在明亮的天光下。
  琰魔身体一顿,长手一伸,将那突然绵软的黑蛇收回围在了自己的腰间。而他的身边,那包围着的红光也消失不见。
  他啃着我的耳朵说:“你做的?”
  我被那冰冷的气息弄得一抖,向汗如雨下的颜叶和赶过来的润生吼:“颜叶快走啊!年润生,你他妈过来干什么!”
  天光一现,周围的黑色雾气便渐渐聚拢在了琰魔和我身旁,我才看清那里面站着的是他的那帮夺魂手下。
  只见他们的手中,几乎每个人都禁锢着几个灵魂,惨白色的魂灵们带着痛苦的表情叫嚣着,混在这片黑色中,让人想起了黑幕白帐翻飞的灵堂。
  琰魔对着他们点了点头,那片黑色便消散在空气中,退去了红光的琰魔,站在我面前,清晰得就像一个普通男人。
  他双手包围着我,将我翻过身,对着颜叶和润生缓缓地在我的身上抚摸着。
  “呵,没想到你会用意念对付本王,灵异的事情似乎还知道得不少?不过溪儿,本王的手下虽然不能呆在天光下,但是本王,可是哪里都能存在的哦。”
  我被他那句“溪儿”激得一抖,身上传来的肌肤触碰之感更是让我觉得羞耻又恶心。
  我忍住寒意,抓住他那双锐利如刀的双手向外推着,拼命想要挣脱。
  然而更看不下去的似乎是颜叶,他看了看我,便拿着那把剑轻巧地跃上了我的头顶。
  琰魔在我耳边“啧”了一声,扯开腰上的那条“腰带”抵挡着,那腰带现在只是一条单纯的布,却像灵蛇一般缠着颜叶的剑,挡住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我被琰魔带着闪躲,正气急攻心,竟然看见年润生那个白痴闭着眼睛朝我们飘来,手上拿着一叠黄色的符纸。
  对他那滑稽的样子我已经笑不出来,我一边挣扎着一边对他吼:“靠,姓年的,我从来不知道你的智商就这么点的,现在不滚你还跑过来找死吗?!”
  我本以为这家伙只是不明白状况,没想到他完全无视我的吼叫,依然稳稳当当地飘了过来,手上的那叠黄符绕着他上下翻飞着,仿佛灵蝶一般。
  “啧,又来了个找死的吗?!”琰魔一边抵抗者,一边在我耳边不耐烦地抱怨。
  就在那一瞬间,润生双手向前一推,那堆符纸便铺天盖地般飞了过来,穿越我和琰魔身体间的缝隙包绕着我,将我和他隔开。
  琰魔似乎吃了一惊,他伸手想要抓住我,那些符纸却围着我迅速旋转着。
  他气愤地想将它们挥开,指尖刚碰上那些符纸,便缩了回去,倒像是被什么咬到一般。
  润生将我连着那些符纸环入怀中,后退着飞离琰魔。
  琰魔蹙着细长的血色红眉,探寻般地看着我们,说:“你是什么人?”
  正在他朝我们问话的时候,颜叶看准时机,一剑刺了过去。
  就在剑锋就要刺入他的红衣那一刹那,琰魔眼神一暗,那条腰带突然出现,恍然间变成一条硬直的棍子,将那剑锋挡在了炸裂的银光间。
  颜石被弹了开去,见琰魔向我和润生走近,也迅速地跃到了我们面前,背对着我们,长剑横在身前。
  “你是什么人?”琰魔步伐沉稳地一步步向我们走来,堪称美艳的脸庞早已褪去调笑之色,紧抿的红唇涂了鲜血一般诡异骇人。
  我看看身前的颜叶,他的后背正急促地起伏着,显然就要体力不支。
  将我抱在怀里的润生也在轻喘着,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沾惹上了这些神神鬼鬼的道具,但是显然他在刚刚的战斗中也耗损了许多,操控那些符咒似乎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
  我们陷入了困境中,两个可以战斗的男人已然体力不支,而我这个没用的鬼魂唯一可用的意念却再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我们面对着的是那个琰魔,鬼界最权威的统治着,拥有者无法丈量鬼神之力的恶魔。
  雨轩现在还没有下落,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被那些黑暗之物带走,颜石也不知所踪,但是我知道绝对不能指望他,他只是一个智商有点高的天才侦探,跟他哥哥的诡异能力完全不是一个体系的。
  正在我为自己四个人卷入风波感到内疚之时,琰魔已经来到颜叶面前。
  他的眼角上挑,薄唇缓缓开启:“不说是么?没关系,回冥府本王听你们慢慢说!”
  随着他那冰冷的声音而来的是一道渐渐包围住我们的红光,我立即就感觉到了和先前那些红光不一样的压迫感。
  我身边旋转着的符纸在接触这片红光后突然停止旋转,竟像瞬间失去动力般纷纷落在地上,而我也感觉到了一股力量,抓心挠肺一般,又痒又痛,让我恨不得将自己剖开伸到体内去狠狠挠抓一番。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颜叶和润生的喘息声,我努力睁着眼睛看着颜叶,他手上已经没了那把剑,后背在我面前颤抖着,似乎也是难以承受。
  而我身后的润生已然没有力气环着我,他双手下垂,突然向地面做了个跪下的姿势,双手狠狠地扯着自己的脖子。
  我们三个人人鬼鬼就这样在琰魔的面前跪了下来,承受着那难以名状的痛苦。
  琰魔挥开颜叶,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慢悠悠地说:“呵,这些就是你选中的人,如此没用,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我无力去辩驳,只是忍受着越来越蒙人心智的痛苦,嘴里的喘息声连自己都不忍去听。
  就在我以为这下真的要连累男神和润生为我消失的时候,入夜的废墟中突然闪过一道微弱的乳白色光。
  我和琰魔同时顺着那道光看去,一个全黑的影子站在那白光里,头上大大的棕色斗笠在他的脸上留下厚重的阴影,长长的黑色袍子紧紧地束缚着那纤瘦的身躯。
  “你还是这样,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吧!”略带沧桑的声音传来,每一个字都不急不缓,每一个字都透露着说话之人不容反驳的气质。
  我清楚地看见琰魔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那瞬间的僵硬。
  只是他迅速恢复了那副桀骜鬼魅的样子,说:“牧守?呵,真是有趣,连你也来了。”
  “放他们一马吧,不然牧守可就不能坐视不理了。”那个被琰魔称作牧守的男人一步步地向我们走来,藏在阴影下的脸即使离我已经很近但我还是看不清。
  他整个人简直就像糊着一层黑雾一般让人看不仔细,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琰魔那帮手下中的一个,但是我知道不是,因为这个人的黑不是那种遮天蔽日的黑,这份黑里掺杂着一份纯白,就好像加了牛奶的黑咖啡。
  琰魔勾起一个笑容,动作优雅地将那根一直飘在空中的腰带环回腰间,说:“好啊,那本王就先回去了,至于溪儿嘛,就先留给你们玩,不过要是一直不肯将玩具还给主人,主人可是会很生气的哦。”
  他似乎突然变得心情很好,朝着我眨了眨那细长的眼睛,又嘟着嘴做了个亲嘴的表情,转身消失。
  他一走,那种痛苦的感觉便停了下来,我赶紧飘向前,抱住了颜叶,与此同时,我一双手覆在了我的头顶摩挲着,我知道那是润生的温柔。
  刺痛感从我的心底一点点苏醒,我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赫然羞愧

  琰魔走后,牧守过来对着润生说了些什么,我抬头想看清他的脸,对上的却依然是那帽檐下毫无破绽的黑色阴影。
  他顿了顿,似乎也在看我,但是瞬间便转身消失在我们面前。
  我拍开润生还在我头顶摩挲的手,站起来看着四周。
  这个时候已经入夜,荒凉的平原上,微弱的天光照耀着这座已然成了废墟的监狱。
  被炸得零落的墙体还时不时的有碎屑簌簌落下,金属的碎片散乱在地上反着点点暗淡白光,已经看不出被炸毁前是什么东西。
  偶尔还能看见一团冒着烟的黑,那是被活活烧死的囚犯尸体,而我知道他们的灵魂已经到了琰魔手上。
  这些死去的人中有多少人是真的命数已尽,又有多少人是被强制结束生命的呢?他们在地狱里会受到什么样的痛苦呢?
  我觉得浑身发冷,本能地将目光转回颜叶身上。
  颜叶站在夜风中朝我转身,他身上的月白衣裤已经有了破损,汗水将他的刘海黏在了额头。
  “小溪,我们走吧,待会特警就要来了。”他阴着脸看了我一眼,踏过那片废墟寻找着他的车。
  我赶紧拉了润生跟上去,说:“可是雨轩和颜石还没找到,雨轩他会不会被琰魔的手下们抓走了?我要去救他。”
  颜叶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说:“你就会担心雨轩,他被抓就让他被抓啊,他进地狱关你什么事!快进来!”
  我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地说:“你不是说进了地狱会很痛苦吗?为什么你不让我进地狱却能忍受自己弟媳进地狱呢?我不走了,待会看看怎么能找到琰魔,让他放了雨轩。”
  “找琰魔?哼,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他对你的纵容所以有恃无恐?别傻了,他只会将你也弄进去,到时候倒是爱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了。还有,别用你们那一套恶心的说法,弟媳?啧。小石头那家伙的帐我以后会跟他好好算,现在别惹我生气,赶紧上来。”
  我最见不得颜叶这副调子,转头看了看润生,背离颜叶,向远方飘去。
  颜叶立马下了车,不知从哪里变出来那个小瓶子,说:“行了,我让小石头把那孩子弄回家了,你别闹,赶紧上来,不然别怪我又把你关进收魂瓶。”
  我一听她这么说,赶紧朝他飘了过去,问:“真的?”
  他眉头一蹙,说:“想进收魂瓶?!”
  我赶紧拉着润生飘进了车里。
  颜叶坐回驾驶座,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润生,润生对上他的视线,给了他一个冰冷的表情。
  颜叶又看向我,对着我勾起一个同样冰冷的笑容,发动了车子。
  我缩在后座,感觉非常不妙。
  一路无话,到了颜叶那套郊区别墅门口我便急不可耐地叫着雨轩的名字,大门里居然传来他同样急切的回应。
  “溪哥,你终于回来了!臭石头居然拿瓶子把我绑了回来,害我都没有好好玩!哦,对了,溪哥你没事吧?”
  我揉揉眉心,这混小子一天到晚唯恐天下不乱,不过最后还记得关心我,我居然觉得有点感动。
  我刚要回答他,颜叶拿钥匙打开了门,看着我说:“你还想在门口呆多久?待会回屋里再说会死吗?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
  我悻悻地垂下头,飘了进去,这时候润生拉着我的手,对正脱鞋的颜叶说:“老子早就想说了,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我家小溪?!”
  我听得头皮发麻,赶紧看向颜叶,只见他上下打量了润生一圈,没有接他的话,直接将视线对上我,说:“这又是你的哪个男人?不介绍一下?”
  我一看他那要笑不笑的样子,顿时结巴了起来:“呃,颜,颜叶,要不咱们先进去,进,进去说,呵呵呵。”
  “要我将这老鬼放进自己的家?这个我是不是该好好考虑下?”他皱着眉头,食指微微勾起放在下巴处做冥思状,仿佛很是纠结。
  我感觉到润生抓着我的手一紧,赶紧伸出拇指抚摸着他的手背安抚他。
  颜叶现在真的不像以前那个总是阳光灿烂的男神了啊,居然说得出如此埋汰人的话。
  老鬼?他到底为什么会觉得润生老啊?
  虽然是有点痞气,但是这人那么注重外表,保养工序做得比女人还好,怎么看都一点都不显老啊。
  我看看颜叶又看看明显要发作的润生,顿时又是一阵头皮发麻,说:“那个,都是朋友嘛,呵呵呵,今天琰魔来了,我不能把他丢在外面不管,颜叶看在同学多年的份上通融一下好吧?麻烦你了!”
  我很夸张地向颜叶鞠了个躬,他一个巴掌拍上我的头,说:“行了,都进来,假惺惺的做给谁看!”
  我心头一热,看着他嫌弃的表情,带着润生朝房间飘去。
  从那天开始,颜叶二楼的那个房间似乎变成了我们这群人人鬼鬼商量事情的据点,虽然阳台那间玻璃房子更能让我心动一些,但是那天之后,颜叶居然将那间屋子锁起来了,我怎么求他他都不肯放我进去。
  男神似乎也有小气的地方呢,我如是想。
  现在颜叶洗漱好,穿了一套睡衣出来,我一看,瞬间吐血。
  居然又是那款睡衣,粉红粉红的底布,左胸口的猪头口袋可爱地拉低着男人的智商。
  我嘴角抽搐地看着他在床上坐了下来,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吹头发。
  雨轩比我还惊讶,他愣了一会儿便爆笑出声,气都喘不匀了还要说话:“我去!哈哈哈,这睡衣。。。哈哈哈。。。喂,颜大人渣,你其实是少女吧?哈哈哈,肚子都要笑抽筋了!”
  说完他真的抱住肚子满空打起滚来,颜叶正吹着额头的刘海,他抬眼朝雨轩看了一下,说:“再笑,再笑明天我再教小石头一个控制你的方法。”
  雨轩一听他这么说,赶紧停了下来,乖乖飘在我身边,说:“别啊,那个混蛋才学会用那个什么收魂瓶就完全不考虑我的意愿了,最怕人渣有文化啊,唉唉。”
  我对他说的这句话深感赞同,伸手摸摸他的头。
  润生一看,也伸手摸摸我的头。
  我的嘴角又开始抽搐。
  颜叶很龟毛地弄了两个多小时才将自己拾缀好,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不只是润生一个人会保养,颜大男神搞起保养时的耐性也是能让很多人都羞愧的。
  他弄完后就躺在了床上,我想起前面几次他一对上琰魔就得躺着,看起来很是疲惫。
  都是因为我吧?
  我的心里起了那么点内疚,虽然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还是忍不住说:“那个,颜叶,你是不是很累了?要不你就先睡吧?反正雨轩和颜石也没事,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颜叶闭着眼睛哼了一声说:“你现在就想问颜石去哪里了吧?你啊,脸上写着明明写满疑问却还说什么休息,怎么总是那么虚伪?”
  我一听他这语气,顿时低了头不去看他。
  一直抓着我的手没放开过的润生突然放开了我的手,飘上前去说:“你这混蛋怎么不知好歹?我家小溪那是看你累了,为你着想,你凶什么凶?!”
  我赶紧上去安抚他。
  雨轩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疑惑地问:“嗯?溪哥,你什么时候又救了个鬼?还这么帅。啊!溪哥你不要我了吗?溪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说完捂着眼睛开始装哭。
  我瞪了他一眼,说:“雨轩别闹。”
  我把目光转向颜叶,问:“颜叶,既然你不累的话那能不能告诉我们今天是怎么回事?”
  颜叶看着我,润生一接触到他的目光便把他那结实的双臂环在了我的肩头。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个老妈子的账我还没跟他算,他倒是死性不改,遇见个公的就要在他面前宣示所有权。
  可是我又不是他的,真是郁闷。
  颜叶闭上眼睛,说起今晚发生的事情来。
  原来因为临近鬼节,这两天N市突发的死亡事件有点多,落在他头上的“有缘鬼”也相应地增多了。
  经他一说我才知道今天是鬼节,七月十五,一个充满了中华传统式温情及恐怖的节日。
  鬼节一到,地狱之门打开,猖狂的恶鬼涌出,寻了那命数较弱的,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比较倒霉的,勾其魂魄将其强制带入地府之中。
  总之后来这天便会有很多人莫名死去,而民间也产生了七月十五夜间不得出门的说法。
  颜叶知道今夜会有很多人死去,保不准琰魔也会来,但他将雨轩晾了那么几天,有点过意不去,决定今天下午先带雨轩看他爸爸,将我们送回来后再单独去和地狱使者们抢夺灵魂。
  然而一进监狱他就觉察到了异常,只是那个时候他不敢确定,所以没有离开,然后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小溪,那个时候你好像很痛苦,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平静地叙述完,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挠挠头,说:“啊,对了,那个时候我听到一个囚犯教唆另外一个囚犯去死。”
  “嗯?”颜叶坐了起来,抱着手臂继续看着我。
  “现在想起来,琰魔化妆成囚犯的样子和那个人呆在同一间房间里,我觉得诱惑那囚犯将监狱炸了的人就是琰魔。”
  “嗯,被你说对了。小溪,现在你知道琰魔的可怕之处了吧?”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原来你都知道了啊,那为什么还要问我?”
  颜叶撩了撩眼角边的刘海说:“为了让你更深刻地感觉一下琰魔的可怕之处啊,我干说你根本不放在心里,下次看你还敢不敢见个帅的就冲上去。”
  靠!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我撇撇嘴,不敢回嘴又很气愤,暗暗揪住身边润生的腰间肉,使劲地扭。
  润生拿开我的手,突然俯身凑过来亲了我一口,说:“扭什么,给哥亲亲气不就消了。”
  我立马一个肘子撞了过去。
  胆战心惊地对上颜叶的脸,我接着问:“那个,你那石头弟弟现在在哪里呢?你就这么确定他没有危险?”
  颜叶又躺了下去,说:“瞎操心,我怎么会让小石头有事?他去警方那里帮我们掩盖行踪了,不然这么大一个案件肯定得牵扯到我们身上,会很麻烦。”
  那一瞬间,我突然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揪心起来,我想起当时在监狱里看着颜叶和那囚犯争夺炸弹,他的身边是熊熊的烈火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而我却没能帮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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