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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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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月后我定让你出门。”
  
  而执陌果然说话算话,半月不到,他已将事情摆平,虽然殇离不知执陌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但当他再与执陌一块儿迈出桑陌殿门槛时,途中遇见的奴才们仍是恭敬地唤他一声“世子大人”,暂不提他们心里是否对他的身份抱有怀疑,至少表面上的礼数做得极其到位。
  
  那以后殇离就回了侯府,拖了半月多,如今他最为担心的还属莲央,当日师父被那个名为白鹤的男人给带走了,也不知情况如何,他有必要回一趟天莲山,去见见大师兄。
  
  他本是行动派,决定了的事当立刻去办,但考虑到自己两次出城,最后却都被执陌找到,所以他想,这一回还是等到入夜以后再启程吧,天莲山那地方藏得深,本就不是让谁都能上得去的,万一执陌跟了过去,只怕不太妥当。
  
  可偏偏,老天就是爱捉弄人,一切都显得太过巧合,就像是有人刻意编写的一出戏本。
  
  话说殇离刻意赶在关城门前的那一刻出城,可谁会料到那夜执陌正好也过来盘问些事儿,于是两人就那么撞见了。
  
  “你要出城吗?”月光下,执陌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看,那表情像是在生气。
  
  殇离却全然不理会,只如是回答:“是。”
  
  “去哪儿?”执陌又问。殇离瞥了他一眼,方才冷声启口,“殇离去哪里,太子殿下应该管不着吧?”他心说:我就是为了躲开你才趁夜启程的,哪里知道居然那么倒霉,还是被你逮了个正着。
  
  执陌又盯着他打量了一阵,忽而阴恻恻地说道:“没事,你不说也没关系。”言下,他又转头看向守城门的几名守卫,吩咐道:“到点了,还不快关城门?”
  
  “是!”伴着整齐的应声,殇离却是急了,“等等,我还要出城。”
  
  “你要不说你去哪儿,就别出城了。”执陌面上带着微笑,可殇离却好像一眼就能看出来,其实执陌是在气他。
  
  可他这会儿心情也不好,于是便将一肚子的火气都对着执陌发了,“你凭什么拦我去路,我去哪儿那是我的事,你是我谁啊,何以要处处管着我?”
  
  执陌倒是一点不含糊,旋即便道:“我是你爱人啊,你的事,我当然都要管。”
  
  殇离被他气得一口气堵在喉咙口,眼看着城门真要关上了,他再也顾不上其他,忽然翻身上马,挥动马鞭就向城外冲去。
  
  反是执陌看着他冲了出去,倒也没显得太着急,只见他跟身旁的留影耳语了几句,随后飞身而跃,施展轻功追着殇离的方向而去。
  
  殇离跑得快,那马本也是好马,可跑了一段路后,他仍然觉得周围像是有执陌的味道,一回头,便瞧见执陌已追了上来。
  
  他微怔,而后拉了马缰停下,等执陌到身边后才又问道:“你怎么也出城了?”
  
  执陌笑笑,“你不肯告诉我你去哪儿,那么我只好跟你一路了。”
  
  殇离突然有些头疼,他沮丧地看着执陌,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太子殿下,你怎么就这般阴魂不散啊!”
  
  执陌对于殇离这样的形容并不着恼,反是一下子纵身上马,一手将殇离搂在怀里,另一手已握住了缰绳。
  
  殇离被他这一举吓了一跳,连忙问:“你作何?”
  
  执陌的脸凑了过来,贴得殇离很近,“这还要问吗?咱们有两人,可马只有一匹,所以只好同骑了。”说着,他还摸了摸这汗血背上的毛,笑问:“马儿马儿,你说是不?”
  
  殇离气急,扬声便吼道:“歃血,把这无赖给我甩下去!”他口中歃血,叫得正是那汗血宝马。
  
  而执陌一听殇离这话,笑得更欢愉了,“小傻瓜,你可不能让它真甩我,如今咱俩在一匹马背上,我要被它甩下去了,你铁定也得遭殃。”
  
  殇离被执陌这副得意的模样气得快要吐血,紧接着一拳头飞快地打出去,却被稳稳当当地握在手中。
  
  执陌说:“你这性子太野了,怪我惯你惯的。”他嗓音温柔,口吻中带了一分宠溺。
  
  而殇离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极其煞风景地回道:“小爷性子随爹娘,与太子殿下您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而后甩动缰绳,一声“驾”,又驱马前行。
  
  从这儿到天莲山虽不算太远,加急赶路大约一天就能到了,殇离也想早些去见师兄问清楚状况,可问题在于他身后跟着个甩不掉的包袱。
  
  殇离原本也想穿了,甩不掉大不了就不甩了,执陌十岁前都不住宫里,所以就算殇离说自己十岁前在天莲山住过一阵子,恐怕执陌也不会起疑。
  
  可是这路才行了一半,执陌就说要歇,殇离本不愿意,却终是拗不过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于是两人入了附近的城镇,找了家客栈住了半天。
  
  他俩一同吃了顿早饭,昨儿一宿赶路,这会儿吃饱了难免犯困,于是执陌便抱着殇离一块儿躺下,他俩这一睡,到了晌午才总算醒来。
  
  起来后两人又在客栈里随便点了几道小菜吃过午饭,这才再度启程。
  
  途中执陌问殇离,“反正都同行了,你就告诉我咱们这到底是去哪儿吧?”
  
  到这一刻,殇离也确实没什么好隐瞒了,便如实告之,“去天莲山。”
  
  “天莲山?”执陌眨了眨眼,仔细地想了想,依旧没想出什么来,则又问道:“那是什么地方?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极少有人去过那儿,不过我师兄们在那儿,这回过去是想见见师兄。”殇离想到师兄,再算算自己至人间这些时日,还真是有些想念在天莲山的日子。
  
  而执陌却对与殇离有关的一切事都很好奇,“从没听说过你有师兄啊!还有,你师兄怎么住在山上?”
  
  “早在没认识你之前我就拜了师,后来下了山就没回去过,也不曾向人提起,不过你没去过不晓得,天莲山那地方可美了,凡人去了都流连忘返。”一说起天莲山,殇离就没完没了,在他的记忆中,天莲山一直那么美。
  
  执陌敏锐地捕捉到殇离话里的关键,“你说凡人?”他挑了挑眉,打趣地问道:“你不是凡人吗?”
  
  殇离心知自己说漏了嘴,面上却装得平静,索性将错就错,高傲地扬起下巴,无比挑衅地开口,“我是妖孽啊,大伙儿不都说我是妖孽吗?”
  
  执陌瞧着殇离这副模样,顿时就笑开了,拿食指刮了下殇离的鼻子,他弯起眉眼,“你觉得我会信那种谣言?”
  
  殇离无所谓地耸耸肩,“信不信随你,据说妖孽是会喝人血的,你要小心了,指不准何时,我便半夜起来将你的血全都吸走。”
  
  执陌将殇离抱得更紧了些,随后贴着他的耳畔柔声低语,“我让你吸啊,不过话说回来,难说那传言就是真的了,不然你说我怎么就被你迷得如此神魂颠倒呢?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什么妖精变的?”
  
  殇离全然不顾形象地甩了执陌一记白眼,“是啊是啊,我就是那天莲山上的狐狸精转世,专门为了祸害你而来的,怕了吧?怕了就快离我远点。”
  
  “这样就要赶我走了?才没那么容易呢!”执陌将脑袋往前探了探,趁着殇离不注意,迅速地在他的左颊上亲了一口,继而道:“我要缠着你一辈子,你休想赶我走。”
  
  殇离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摸上自己的脸,他回过头对上执陌的双眼,那一瞬间,心突然痛了起来,然而唇边却散开一抹妖冶的笑,“非你之物,你取之,必当付以代价,太子殿下,您就不怕我真是什么妖魅转世?”
  
  执陌不以为然,伸手刮了下殇离的鼻子,“妖魅又如何?我想要的定当得手,殇离,你躲不过。”
  
  片刻之余,殇离终将视线收了回来,抿了抿唇角后低声开口,“执陌,你真傻。”
  
  殷执陌太傻,可沈殇离又何尝聪明了?执陌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有追求,可他呢?他明知道自己与执陌无果,却仍旧难以自控地跌入对方以情话编织成的温柔陷阱中,这才是蠢到至极了吧?
  
  (卷卅玖完)
  '2011…3…28 19:04:19 染°'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求留言求留言,不给我留言的下辈子还要当总受啊喂!




40

40、卷卌 重上天莲 。。。 
 
 
  再回天莲山,这里仍是原来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曾改变。天莲山周围布有结界,若是没有殇离带着,执陌一人是断然走不进来的。
  
  可执陌哪里知道这天莲山是座神山,他只是觉得这一路走来都没见着个人影,委实有些奇怪,按理说,这地方如此美丽,应当游人不少才是。
  
  殇离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好心地解释道:“师父他喜欢安静,所以山上就我们几人,外人也进不来。”
  
  “你师父究竟是个怎样的世外高人?”殇离的话挑起了执陌的好奇心,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觉得殇离的师父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殇离偏头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不和执陌说莲央就是他的师父。于是敷衍道:“算不上什么世外高人。”
  
  “那他为何总住在山上,而且连你几个师兄都住在山上?”执陌觉得这一帮子师徒都奇怪得很,师父喜欢安静,所以隐居起来倒也罢了,这些徒儿怎么都随着师父一块儿隐居?
  
  殇离淡淡瞥了执陌一眼,继而道:“师父心疼徒儿们罢了,江湖太乱,倒不如呆在山上。”
  
  执陌一听这话,却要为殇离打抱不平,“你也是他的徒儿啊,他怎么就让你下山,不怕你出事?我看你那师父还真偏心,知道心疼其他徒弟,怎就不心疼你?”
  
  “师父怎会不心疼我?”殇离好笑地反问了一句,手指轻柔地抚摸着歃血背上的毛,“我乃师兄弟中最小,师父向来最为疼我,可是我在京都有家,爹娘都在家中等着,若我不下山去,岂不是不孝?”
  
  闻言,执陌了然地颔首,“也是,若是你也久居此处,恐怕我们就无缘遇见了。”
  
  殇离没说话,只是又看似随意地扫了执陌一眼。
  
  “殇离你看,前方有人,可是你师兄?”伴着执陌这话,殇离立马朝前头望去,这才瞧见确实是有个人影往这里来,正是他三师兄花冷。
  
  殇离翻身下马,执陌连忙也跟着下,随后牵着马跟在殇离后头。
  
  待花冷走近,殇离立刻问道:“三师兄怎么下来了?”
  
  所谓人如其名,花冷这名字听着像个女子,这三师兄果真长得也是清秀,“大师兄知你回来,故派我来接你。”说话间,他又瞥了执陌一眼。
  
  殇离见花冷眸中那疏离的眼神,心知三师兄不喜生人,可想来执陌到底是自己带回来的,所以他仍是象征性地介绍了一下,“三师兄,这位是殷执陌,执陌,这是我三师兄花冷。”
  
  执陌向花冷点了点头,“幸会。”
  
  反是花冷盯着他看了会儿,并没有任何表示,随后便转过身道:“请随我来,大师兄正等着。”
  
  “是。”殇离应了声,继而与执陌对视一眼,执陌耸耸肩表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花冷不开心了,而殇离总不能告诉他说三师兄就是看你这人不顺眼吧,终于还是只能轻叹一口气。
  
  这一路大伙儿都很沉默,花冷不出声,殇离和执陌总不好自己说个没停,遂只能安静地跟在花冷身后。
  
  直到快至山顶时,花冷才终于开了口,“前阵子师父不在,轻莞擅自跑下山去,昨儿才被带回来,为此大师兄很生气,罚得挺狠,待会儿你见着了师兄记得别惹他,回头再去看看轻莞,那小子挨了打正在怄气,说什么都不肯上药,你去劝劝他。”
  
  “是。”小师兄的性格殇离最为了解,以前师父总说轻莞娇气,被打几下就闹脾气,可即便如此,入了莲央的门,总要守莲央的规矩,做错了事儿必然逃不了责罚,所以轻莞闹过后也就罢了。
  
  但是在他们师兄弟中,若说殇离是三天两头就要挨罚的,那么轻莞就是那与之最能形成鲜明对比的存在。倒不是说莲央特别宠着轻莞,而是轻莞确实不怎么犯错,他这人虽然娇气,却也乖巧。
  
  所以殇离觉得有些奇怪,小师兄何以会突然跑下山去呢?还是说,这里头另有隐情。
  
  待上山顶,寒鸣正负手立于梅树下等他们,见一行人终于到了,他便迎了上去。
  
  寒鸣到底是大师兄,在某些事的做法上确实要比花冷考虑得全面,虽然他也不喜欢殷执陌此人,但是表面功夫却做得很足,“这位便是殷公子吧?欢迎来到天莲山,花冷,你替殷公子将马牵去马厩,然后安排他住到客房。”
  
  “是。”花冷应了一声,随后又看向执陌,淡漠地甩下句,“殷公子请随我来。”
  
  殇离与执陌交换了个眼神,示意他先去,继而忽闻寒鸣又道:“殇离,你跟我来一下。”
  
  寒鸣将殇离带到了他的练功房,进屋后便径直坐到了椅子上。殇离顺手关上门,走到寒鸣面前站定,“殇离请大师兄责罚。”
  
  寒鸣略微挑了挑眉梢,细细地打量着他,“你要我罚你,可是真的认识到自己做错什么了吗?”
  
  殇离低着头,语气很是平缓,“殇离不该擅自带执陌回天莲山,师父曾立下规矩,违者家法伺候,如今师父不在,所以,请大师兄来执掌家法。”
  
  寒鸣没有说话,而是盯着殇离看了许久,尔后才轻声道:“触犯家法理应受罚,只是此次情况特殊,这罚就先欠着,等师父回来再说。”话至此处,他刻意顿了顿,复又启口,“殇离,你坐到我边上来。”
  
  今儿殇离格外听话,寒鸣对此甚是满意,则又吩咐,“将手伸出来,聚力于手掌我瞧瞧。”
  
  “是。”殇离伸出手,靠内力推动,使自身法力全都聚在手心,然而结果如同上一次一样,原本应该能够聚成碗大的光球如今微弱得几乎看不见,他狠狠屏了口气,打算再回拢一次,可手腕却忽然被寒鸣抓住了。
  
  “大师兄?”殇离愣了愣,手中的微光瞬间全部散去。
  
  寒鸣握着殇离的手,迟迟没有放开,可脸色却是一点点地变冷,“这就是你一千年的道行?还不如流连人间的那些个小妖!”
  
  殇离被寒鸣突然挑高的语调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大师兄,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可是我明明……”
  
  终于,寒鸣松开了手上的力道,“你明明使了全力了,为何还是无法聚起法力呢?”他替殇离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而后嗓音越发阴冷,“因为你动情了。”
  
  寒鸣将手缩了回去,接着启口,“师父下山之前我问过他你究竟是仙是妖,他跟我说不该我管的事还是少管为妙,当时我只觉得师父太过护着你,到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他护着你也是有道理的。”
  
  “什么?”殇离不是很明白寒鸣的意思,而寒鸣也不着急,慢慢地给他解释,“当年青媚与式微的仙妖恋闹得很大,可那时我在天莲山,与外界封闭了消息,因而不知,后来有一次下山闻得此事,故算了算时候,若无偏差,式微死时,恰好是师父下山的时候,就是那回,师父回来时带了你。”
  
  寒鸣的口吻总是很淡,却能让人从中隐隐听出威逼来,“所以殇离,你其实是青媚和式微的孩子吧,你爹娘当年因不该有的爱恋而双双死去,如今,你还要重蹈覆辙吗?”
  
  寒鸣并没有说他到底是怎么把两者联系到一块儿而推敲出这个结果的,但听他的口气,似乎一点儿都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他最后一句话问得极其严厉,而殇离却是被戳中的内心最为软弱的地方,恍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知寒鸣亦是在反对他与执陌,当日师父也曾强烈反对,自己又何尝不是不清楚,他与执陌注定不会有好结局,可是爱都爱上了怎么办?要放手又岂是那么容易?
  
  寒鸣见殇离不吭声,也不催他,只冷淡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体内应该有两颗狐珠。”
  
  “不可能,我体内始终只有一颗狐珠,这点我自己不会不清楚。”殇离的口气极为认真,偏偏寒鸣又像是认准了自己的判断无错,“我看未必,殇离,你站起来。”
  
  殇离虽不知寒鸣有什么打算,却仍是配合地站起来,随后寒鸣也跟着起身,拉着他走到水镜前,“我们这就来见证一下,到底有几颗狐珠,一看便知。”语毕,他手里已聚起一股力,继而那只手稳当地按在殇离的左肩。
  
  殇离从镜中清楚地看到那道光像是会流窜一般瞬间滑到自己的腹部,而后体内狐珠就慢慢显现出来。
  
  他能够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忽然间加速,过了很久才渐渐平缓下来。专注凝望着镜子里的画面,直到狐珠完全显形,殇离终于舒了口气,“我就说我体内只有一颗狐珠,大师兄你偏不信。”
  
  虽然镜中只显示了一颗狐珠,可是寒鸣似乎还不死心,更是带着殇离往前走了一步,又仔细地对着镜子里的画面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你有没有听说过同心珠?”
  
  殇离一惊,复又朝镜子看去,他当然听说过同心珠,即是一颗大珠子套着一颗小珠子,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么两颗狐珠的确很可能被当做一颗狐珠。
  
  而就在殇离打算看个清楚的时候,寒鸣却突然将手从他肩膀上拿开,顿时镜中的景象消失,这水镜也变成了一面普通的镜子,看着并没有任何特别。
  
  寒鸣转过身,重新坐回椅子上,“你放心,你体内只有一颗狐珠,但是确实也存在同心珠的情况,被包裹在你狐珠中的那颗,”他抬头对上殇离的眸子,“是锁情珠。”
  
  “那是什么东西?”殇离觉得自己好像曾经听过这名字,可一时之间竟也想不起来,好在寒鸣会为他解释。
  
  “锁情珠顾名思义,就是锁住感情的灵珠,如今你对殷执陌动了情,所以锁情珠复苏,他藏在你的狐珠里面,却把狐珠的力量反噬,这才会出现你目前虽解除了封印却无法使出全力的情况。”寒鸣原以为是殇离体内有两颗狐珠,因动情催动了双珠同时起了反应,这才克住了他的法力,却不料竟会意外发现锁情珠。
  
  只是为何殇离体内会有锁情珠呢?难道……是师父?
  
  想到这里,寒鸣突然觉得事情可能并不简单,倘若这锁情珠真的是师父放入小师弟的狐珠内的话,那么恐怕是走投无路后的选择。
  
  锁情珠可封住感情,却也可以救人性命,如今殇离的狐珠里头安着一颗锁情珠,那么极有可能是当初这小狐狸命悬一线之时,师父为保他性命,故而出此下策。
  
  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糟糕了。
  
  “锁情珠能取出来吗?”殇离对那锁情珠并不了解,他只是想,既然自己的法力是被这珠子给锁住了的,那么取出来便好了吧?
  
  但寒鸣却说:“锁情珠绝对不能取出来,不然你会有性命危险。”他终究没忍心告诉殇离,就算锁情珠一直放在体内不取出,一旦动情也是要丧命的,方才看殇离团力,那光已经很微弱了,接下去可能他就会法力全失,再往后,便是性命堪忧。
  
  殇离没想到事情竟那么严重,忽然也懵了,半晌之余,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有何解决法子?”
  
  “你容我想想。”
  
  殇离见寒鸣一脸愁容,心知这锁情珠怕是轻易动不得,就在他胡思乱想着自己会不会就要死在这上头的时候,忽闻寒鸣又道:“师父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这次在山上多留一阵子,回头咱师兄弟好好商议下,总要先救出师父才好,另外,殷执陌不能常留此处,他到底是一介凡人,与我们并非同类。”
  
  他注意到在提到殷执陌的时候,殇离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作为大师兄,他自然有必要再提醒一句,“殇离,你要记住,你身体里有锁情珠,所以就算不为别人为你自己,我也希望你能自爱一些,远离殷执陌。”
  
  “可是……”殇离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才起了个话端,见寒鸣突然板起了脸,他便不敢再多嘴了,“是,殇离知道了,我会尽快送执陌下山。”
  
  至此,寒鸣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了些,“别怪师兄不近人情,这事儿若是放到师父那儿,他也会这样要求你,而无论是我还是师父,都只是希望你好好活着而已。”言下,他站起身,往门外走,“到我房里去取点伤药,你这就给你小师兄送去吧,顺便替我转达一句话,就说我寒鸣保证,无论如何都一定会救出师父的,让他好好养伤,任何话都等伤好后再说。”
  
  “好。”
  
  而就在那个夜晚,殇离偷偷摸入执陌的房里,执陌本来就睡得浅,感觉到有人入内后他并未立刻睁开眼,反是等着来人靠近,可没多久,他便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殇离身上特有的清香,到这时他才放松了警惕,待殇离至床边,他却仍旧闭着眼在装睡,原是想逗逗这小家伙,最好趁其不备将他抱个满怀,岂料对方却抢在他前头先动了手。
  
  执陌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那种锥心的痛,总之颈侧挨了那一下后他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人已在桑陌殿中,留影陪在他身旁。
  
  他不解,明明自己应该在天莲山的,何以会在此处,可问过留影,对方却说:“太子殿下近日不曾出过城啊,您只是感染了风寒所以在宫外晕倒了。”
  
  “什么?”执陌不信,于是又让人去打听天莲山,可派出去的人打听了好一圈却都无果。
  
  最后执陌只好亲自出城,他照着之前与殇离一块儿走的那条路急赶,最终却发现根本找不到那样一座山,明明应该是山的地方,竟然是一座小寺庙,而所谓的天莲山,真的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又或许从未存在过。
  
  而自那以后,殇离也失踪了,如同天莲山一样,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是夜,执陌独自一人在夜风中 
 40、卷卌 重上天莲 。。。 
 
 
  喝着酒,大醉以后他又在庭院里打起了醉拳,奴才们不敢过去劝,也只好由着他,最后天越来越暗,角落中已没有奴才在偷看,就连留影都回房去了。
  
  终于,执陌停下了拳头,孤独地坐在台阶上,屈起双腿,将脸埋在隙间,有生以来头一回,趁着夜深人静无人之时,默默地哭泣。
  
  他以为眼泪可以洗刷痛苦,他以为哭一场殇离就会回来,他以为醉了就能不为情所苦,可是这些种种,到底只是“他以为”。
  
  (卷卌完)
  
  '第二幕_落幕' 

作者有话要说:分量很足的一章,到这里第二幕也算结束了,第三幕容我想想,明天不更,后天回来继续。第三幕里,也该给他们各自一个交代了。




41

41、卷卌壹 深夜共议 。。。 
 
 
  “殇离,你要的桃花酿我给你送来了。”隔着门板传来一个轻柔的嗓音,殇离侧过脸来,正好瞧见轻莞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坛酒。
  
  殇离起身迎过轻莞,从他手里接过那坛桃花酿,“麻烦小师兄了,若是得闲就留下来陪殇离小酌一杯,可好?”
  
  “荣幸之至。”轻莞是个很温柔的人,平日里喜欢酿些小酒来喝,昨儿殇离听说后,就与轻莞玩笑说,要他送一坛桃花酿与他,轻莞闻之当即就应下了,说是回头给他送去。
  
  殇离本也是随口说说,岂料轻莞倒是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就给他送来了。
  
  轻莞跟着殇离行至桌边坐下,见他这小师弟开始摆弄酒具了,便又提醒了句,“这桃花酿本应装在酒壶里,我那儿空壶恰好用完,就寻了个小酒坛给你装,你回头将之灌入壶中,不然倒酒时容易满出。”
  
  “好,我这就去灌,小师兄,你先坐会儿。”说话间,殇离绕到外间,不久便取了只酒壶回来,那时轻莞正坐在桌边等他,对面墙上的水镜中不断有画面闪过,一幅幅皆是执陌在人间的情况。
  
  殇离瞄了一眼,继而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引流上,待将一只酒壶灌满,小坛子里却还剩一些,他想也就两口酒,留在里头算什么,于是一仰头,就着坛口就灌了些,紧接着将那小酒坛递到轻莞面前,笑道:“剩下的一口酒,小师兄喝了吧!”
  
  轻莞这人看着温和,个性倒也豪气,他拎过酒坛,二话不说便将剩下的酒一口饮下。殇离看他如此爽快,旋即又笑开了,可回头又不免有些担忧,忽而问道:“小师兄身上的伤好些了吧?若是没好,殇离可不敢让你陪酒。”
  
  “放心,早就痊愈了,倒是你,”轻莞对上殇离的眸子,依旧用他清澈的嗓音幽幽启口,“你向来不怎么喝酒,这回问我讨这桃花酿,该不会也想像他一样借酒消愁吧?”说着,他又移开了视线。
  
  顺着轻莞的目光,殇离也看向了水镜,画面中,执陌依旧在独自饮酒,近来每夜,这人都一个人坐在外头喝酒,奴才们起初还会劝说,可一个个在执陌这儿撞了钉板后,就再也没人敢去逞英雄。
  
  有好几回,执陌都是一边喝酒一边哭,哭累了就伏在石桌上睡了,也不怕着凉,好在留影在子时会过来看看,如果发现执陌睡了,那就扶他回殿去睡,若是执陌还在喝,他便过会儿再来查看。
  
  殇离每每看到执陌如此,都觉得分外心疼,可是他能做什么?他只能这样静静地看着而已。
  
  轻莞等了一会儿,不闻殇离出声,则又轻叹了一口气,“每回我过来,都见你镜中在放着他,殇离,你当真如此爱他吗?”
  
  殇离低下头,眼圈一瞬间就红了,“我若不爱他,何须天天惦记着他好不好?小师兄,殇离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我放不下啊!”话至此,他提起酒壶,又在各自杯中斟上酒,“执陌是凡人,无论如何,我都不该爱上凡人,可是已经动情了怎么办?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又怎么办?”
  
  轻莞看着殇离将那杯酒一口灌入腹中,自己却只是浅浅抿上一口,“我流连人间之时,曾听一个书生问过:情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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