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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道2土蜘蛛与司书by紫曜日purple day-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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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这样,所以在我不在的时候,要注意自我管理哟。」高巽伸出大掌,用力在阿斯卡头上揉了两三下,「吃完饭要注意刷牙漱口,洗完头发要记得吹,还有出门前要确定袜子的颜色是不是一样的。」「你是我妈啊?」阿斯卡用力拨开高巽的手。
无论怎么想,这只温暖大手的主人,都不像是会嘿嘿奸笑着躲在漆黑房里,使用监视器或窃听器,企图利用掌控他人来满足自己邪念的家伙。
「我是你的监护人。」高巽这么说了,「矫正你的不良行为是我的责任。」「啊?」阿斯卡一脸错愕。
「不要老是欺负阿久津,你难道不觉得总有一天会受报应的吗?」高巽的模样看来挺苦口婆心的,但这么做只会让阿斯卡觉得毛骨悚然而已。或者是说,他做了这么多这样的事(用力揍了金的本体好几下)或是那样的事(因为迁怒而跑去找雷德夫人的碴),结果对方要说的却只有「不要欺负阿久津」?
「我、我我我对他很好喔,你看我正在帮他去樱桃籽呢,这种事就连一般的情侣还是家族人什么的都不会做的吧?」阿斯卡连忙端来了那碗「证据」,结果又是被高巽摸了几颗走。喂、该不会其实目的是这个吧?
「所以说,这是心虚的表现吧。」高巽一语道破。
「没、没有。」
「就算是看到就想踩垂在地上的电线故意害他跌倒,这种事情也要适可而止。」「我有忍耐喔!」
「……你果然想做啊。」
「够了,真是多管闲事的翘班大叔,这是我跟那家伙的问题,平时根本都不露脸的人没资格插嘴啦。」阿斯卡说。
「我不是说过,『有问题可以来找我商量』吗?」高巽理直气壮地环起胸。
「……大叔你走开啦。」阿斯卡低下头。虽然没有被责备,但心情却被搞得歪七八扭的,就像被用暴力扯开的回形针,想真的拉直也不是、想拗回去也不是,最后才闷闷吐出句:「我已经在反省了啊。」「唉哟、真是个笨儿子啊。」
高巽摇了摇头,仰天长叹,伸长手又抓了把樱桃,然后在阿斯卡的哇哇叫声中,离开了茶水间。
阿斯卡捧着樱桃碗,自己塞了一颗进嘴。
「哇、好酸。」
并不是,鲜血的味道。想着,他继续处理剩下的几颗。想着,阿久津会怎么评价呢?对方喜欢的是有浓浓化学甜味的糖渍樱桃,晶莹剔透闪着粉红光泽,彷佛做作的宝石。
只有温柔的浓甜。
也许对阿久津就该那样,但他做不到。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居然能够将伤害欲压抑到这种程度,这还真是可怕,这还真是……进步?
又放了一颗进嘴里,尖锐的酸味弥漫口腔,接下来,好像有点甜,淡淡地、彷佛在用酸味强迫味蕾习惯后,又稍微释放了一些令人安心的要素。
「为什么自己吃了起来啊。」松软的抗议声。
阿斯卡回头,看见直属上司面无表情地……不、好像有点紧绷着脸吧,就因为,自己吃了樱桃?
「有点酸喔。」阿斯卡只能这样说。
「弄太久了。」阿久津抱怨。走到流理台旁,他捡起一粒樱桃往嘴里放,咬了几下,小小地吐出了截舌。
「看吧,我不是说了。」阿斯卡失笑。这时他才注意到对方手里拿着马克杯,啊、今天忘了泡!咦?等等……为什么是「两个」马克杯?
阿久津没有回答,自顾自地打开橱柜,拿下速溶咖啡粉罐,泡起两人份的咖啡。咖啡粉洒在杯底的声音、热水咕噜咕噜的冲泡声、金属汤匙当当敲着杯壁作响声。不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舒服的烘焙香。
就算是速溶咖啡,也能做到这种程度呢。
阿斯卡洗好手,收起小刀,察觉到阿久津正在等自己,擦干了手,对方往自己眼前递来了咖啡。
「真是意外啊。」阿斯卡接过,放在唇边喝了口,大部分的苦味急涌而上,但其中又混合了恰到好处的丝丝甜味。
「咖啡什么的,我会泡啊。」阿久津捧着杯子,站在原地,看来没有要离去的模样。
「不是那种意思。」阿斯卡说。
阿久津微微歪着头,望着他的部下。
「是『为了谁』泡的话,那可是非常了不起的事啊,简直就跟找到了深海沉船中的金币一样,或是发现三色猫的公猫一样。因为,『你对人类基本上不抱着什么兴趣吧?』」阿久津只是低头喝着自己的饮料。
「那也很好啊,如果能够尽可能避免交流而生存下去的话,其实是很厉害的技能。不过啊,如果这样的你,在某天,泡了杯咖啡给我的话,多少……不、应该是很多很多的,我会因此而、感动不已。」阿久津伸手去摸碗里的樱桃,那些已经被拔掉梗、去掉籽的果实,尽管不是理想中的粉红色,但他还是再度放进了嘴里。
「我说不定是为了逼你意识到我,所以才硬拉你一起玩的也说不定。就像实验一样,想看你对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正确来说,我想知道,『那个』阿久津佳哉先生,变得稍微像人类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阿斯卡喝了一大口咖啡,非常烫,热流从喉咙延烧到胃,「同情心跟罪恶感,在我身上其实少得可怜,那种东西一旦增加,对我这种人来说,等于是生存线被锉细一样,会陷入反复的矛盾之中,痛苦得不得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你的小刀,平常会用来处理樱桃吗?」阿久津斜眼,用望着笨蛋的眼神望着阿斯卡。
一如生前,把周遭的普通人都当成白痴,从上面往下面看的,居高临下的视线。
「就跟我的手指拿来敲键盘的时间比较多相同。」阿久津慢慢地继续说,「如果,你的小刀有一天可以拿来『为了我』处理樱桃的话,我为什么不会『为了你』泡咖啡?如果你想要看我会有什么改变的话,这就是了,你会从中得到什么乐趣吗?与其观察我的话,还不如看看你自己,从布满尸骸的战场上归来,用充满敌意的眼神望着周遭,什么也没想地设置炸弹,收到指令之后只有执行的份……这样子的你,在帮樱桃去籽。」阿斯卡呆呆地看着阿久津,突然觉得恐怖起来。阿久津远比自己所想的,还要了解自己更深。也许并不是出自于对人类所抱持的兴趣,而是单纯像收集资料般地准备着。
但是、但是……
「说极端一点的话,这是几乎要让我大笑出来的程度。你是假装没有发现自己的改变还是因为害怕改变,所以才想尽办法将自己所关注的焦点转移到我身上来?」阿久津抓了几颗樱桃在手中,看似甜蜜地吃着,但话语却让阿斯卡痛得几乎要站不住。
真不愧是天才阿久津博士,就算不是念心理学的,但情报分析的技巧却相当好。该怎么办?这样子、该、怎么办?
「大概,就跟我讨厌长着蜘蛛腿的头那样的,胸口不舒服、心跳加速、想吐,还有……有一点点地,想哭。大概,就是这种程度吧。」彷佛安慰般,阿久津平板地这么说。
「我跟你不同,就算意识到程度的差别,也不会去嘲笑他人。因为那样子的程度之差只是单纯存在的事实而已,愚蠢的家伙就是愚蠢,认知到这点后以此拿来取乐是无意义的,再说好了,我并不曾从那种行为中得到丝毫乐趣。」「啊……哈哈。」飞鸟花了几秒,开始整理这段话,哔哔、转换完成:「也就是说,你不会因为这样而笑我,对吧?」阿久津咀嚼着樱桃,最后说:「下次你学着怎么做粉红色的如何?」
chapter。9
「那边那边,再过去一点。」理着小平头、身穿简单条纹衬衫的青年比手划脚地下达指示——明明是个新进,态度却显得尊大的基层员工。
「这里吗?」手上白手套,身上则是浆得笔挺的衬衫外加腰线完美的黑色背心,银灰发一丝不乱地往后梳,以及鼻梁上那支菁英气味十足的银框眼镜——这是一如往常的图书馆司书形象。
「在搞什么啊,你们。」档案室的员工阿斯卡?飞鸟嘴里咬着棒棒糖,叉着腰,望着眼前稀奇的一景。
神风零式(Kamikaze Zero)的神前博行,与前?首席保安官,虚空狙击者(Void Sniper)的金焕易,居然合作愉快地在更换图书馆墙壁上的挂画。
他是看错了还是脑内吗啡分泌异常而导致出现幻觉?
「『图书馆内禁止饮食,飞鸟先生。』」两人同时对阿斯卡斥责。
「咦?干、干什么一起骂我啊!」阿斯卡从嘴里拿出糖果,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脸颊突然感到一阵凉,手中的棒棒糖棍瞬间断成两截,而在糖球落到地上之前,一道透明白丝射出,准确地包覆住目标,随着丝线往回抽,银白小球正落入司书手中。
「没收。」司书微笑地将小球放进口袋,「下次请不要再把食物带进来。」「就是说啊,不可以造成其它阅读者的困扰啊。」平头青年念着。
「……那个……」阿斯卡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穿梭,「为什么你们两个可以相安无事地在这里啊!」本来是来图书馆看看状况,结果却发现这边既没有因为缺少了司书而暂停运作,也没有因为增加了可疑员工一名而引起骚动。
彷佛什么好事坏事都没有发生过般,平静得叫人烦躁。
「那是什么问题?」平头青年挑起眉,「你比较希望看到我们吵吵闹闹地打起来吗?对了,这边可是听说了喔,你去大闹雷德夫人的博物馆,把一些贵重的文物给弄坏了吧?怎么回事啊?」「喂喂、你们不是死敌吗?不对立的话很奇怪吧?而且又是因为神前那家伙害你被关在方块屋里面这么久,难道一点也不生气吗?」阿斯卡指着平头青年的鼻子,而对方正是已经被阿久津「修复完成」的金焕易。
虽然魂核是大致上完整了,但魂壳仍然是神前的外表。不同的是,眼神相当锐利,态度也轻浮了些。
「已经不生气了。」金抱着胸,靠在书柜边,优雅的行动并不是神前本来的东西,由此可见,魂壳里头的东西,由此可见,魂壳里头的东西,是真真正正的「金焕易」。
「什么啊,为什么你们这群家伙都不会想着要报复回去这种事呢?只有我吗?有这种污浊思考的人难道在这里只有我吗?」阿斯卡不高兴地碎碎念起来。
「也不是这么说。」金拨了下那头鬃刷似的短发,「因为,『看到了』啊。换到神前的魂壳中后,虽然当时还是一片混乱,但对方的记忆什么的,会擅自流过来。当然并不能因为被伤害了所以就大开杀戒,只是……就算是我,也无法保证,『自己遇到同样的事情时,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而且,那个时候,不、现在也一样,『我们的人生已经不可避免地在某部分交错了』,所以,更感觉不像是他人之事。」彷佛,奇妙的异卵双生儿。
「唉哟唉哟、不要一直说正论嘛,稍微偏离轨道也行哟,你们就打一场嘛,我会当裁判的。」阿斯卡垂头丧气地叹道。可恶,他所期待的、观众所期待的战斗司书vs。异邦人猎杀者的械斗呢?
「很不巧的,我还满喜欢善良与正义的化身……这样的赞词。而且你不觉得往后有个能够尽情使唤,必要时会为你牺牲奉献的下仆在的话,其实是相当方便的吗?」金沁出愉快而精明的笑容。
阿斯卡用食指搔了下脸颊,果然自己刚才还是太快下判断了啊,所谓金焕易这个人……也许在大部分的情况下是正直的,但在那名为大义的包装下,可是缠绕着许许多多狡猾的丝线啊。
「就算是看守所的囚犯,也有被释放的可能,只需要动用一些关系。」金抹了下唇,「顶着前首席保安官的名号,要去帮一个犯人做假释申请,其实是轻而易举的。」「上头的许可也下来了吗?」
「嗯、非常痛快地。不过为了避掉很多必须解释的事情,对不知情的人来说,假释犯是我,而神前继续用我的名字来干司书。」「……那个狐狸大叔。」阿斯卡口中啧了声。所以今后神前就算归给金去处理了,而从高巽那边的态度来看,显然是不想插手。可是这样,对神前来说,真的好吗?「喂、神前啊,听到刚才你们家上司所说的话了吧?他说要你做牛做马喔。」「就算是那样也不要紧。」神前一派轻松地回答,「我是很懂得随遇而安的,而且……金先生其实是个温柔的好人。」听到这里,阿斯卡在心里做出一个呕吐的动作。到底是要识人不清到什么程度才会有这种发言啊?啊啊啊对了,这家伙之前也完完全全被一色丸那个蜘蛛女给骗了,更甚,妹妹的下落不明,还有使感情爆发促使其进化成杀人鬼,全部,都是一色丸惹出来的祸。
啊啊啊……不过要是这家伙知道真相的话,肯定还是会重复刚才的句子:「就算是那样也不要紧」的吧。
「能够坦然接受在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虽然讲起来只有几个字,但实际能真正做到的,在这个世界上肯定寥寥可数。
呿、真是与自己性格不合的类型。但却意外地……好像觉得,如果是由这家伙的口中说出,那就算这一切事情再怎么别扭不快,好像也能接受了似地。
是否因为神前的这份特质,而使得金压根就没提起过要对这男人复仇的欲望呢?唉、算了,这也不是自己该管的部分了。
「哎、好吧,你开心就好。」阿斯卡用硬指甲刮过头皮,感觉痛得都要流血了,接着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业务用名片,顺手塞进了神前的背心口袋中,「以后如果发生什么事的话,可以来委托我啊……尤其是处理专制任性的上司,我可是个中好手。」最后一句阿斯卡很小声地说。
「感谢你的好意。」神前当然没有对名片有任何抗拒,就像他轻易接受其它事情般地,一起收下了。
「不顺便也给我吗?」金在一旁冷言冷语。
「在你跟阿久津道歉之前,才不会给你呢。」提起这件事,阿斯卡凶恶地瞪了金好几眼。
「道谢是有,今天早上还请搬运公文的小姐,帮忙送了高级水蜜桃罐头礼盒当作把我的魂核修复的谢礼呢。可是为什么要道歉?」金脸上堆着不快,显然是讨厌被误解自己是不懂礼数的人吧。
「……你不是掐了他的脖子吗!」阿斯卡低叫。
「什么时候的事?」金眯着眼,那种事情他才不记得有做过。
「就是……你忘了?」阿斯卡瞪大眼。
「不记得的事情就是不记得,你可不要随便栽赃。」「可恶!」看来是真的没有记忆的样子,一定是当时还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下,所以才……不对,这种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对方并不是刻意的,当然也不可能知道阿久津的弱点在颈部,可是……「至少让我在你清醒的时候揍一拳!」阿斯卡往对方脸上挥拳,金闪头避过,撞击砸在墙上,震得刚挂好的画摇摇欲坠,而神前连忙过来扶好。
「有人会在听到这种要求时还开心地点点头说『好啊』的吗」?金抬腿往前踹,是正统而凌厉的踢击,这下逼开了阿斯卡的身躯。
「……看样子是黑带的水平啊,几段?」阿斯卡兴奋地笑了,至今为止,他还没跟跆拳道高手对决过呢。在看奥运转播的时候总想着,如果是自己的话,该怎么应付,现在总算有机会试试了。
「九。」金的双手一前一后地摆出架势,但只是防御,并没有像竞赛那样子急着抢先攻击。
「那么已经是最高段了吧,喂、放马过来啊,我不会拿刀出来的,放心好了。」飞鸟狰狞地咬着牙,露出野兽的脸。
「我说你啊,飞鸟,」金露出了些微无奈的表情,「故意挑衅的话,也太明显了。」「没办法啊,从昨天到今天,也许更久了吧,一直一直一直一直都在拚命忍耐……这边可是欲求不满很久了啊!没把人的肋骨一根一根拆出来的话……啊啊啊啊!真是够了,我不管了,我到底是为了谁才忍耐的?你看,才稍微停下身体,脑袋里头就尽是充斥些怕会让谁受到伤害的想法,拜托,让我打吧,哪、或是如果你能打倒我的话就太好了,别让我想事情啊!」「疯子、」金啐了口,知道眼前的家伙不是自己能沟通的对象,终于猱身上前,「你干脆就这样陷在矛盾中自我完结吧!」跆拳道的攻击主力在腿,连番正踢、侧踢、勾踢,再一个大幅度旋踢,阿斯卡只能不断往后退,偏偏对方特别针对他的头部,光只有下巴跟脸颊被擦到,脑袋就开始昏沉。
阿斯卡退到书架边,手一扫,几本书抄在手中,往金用力扔去。
「太肮脏了!」金挡开朝他飞来的书,攻击不由得缓了下来。
阿斯卡身体灵活地攀上了书柜,扭动身体,同样使用踢出单腿,以上制下。擅长杀人术的他瞄准的尽是太阳穴跟喉头等会致命的要害,「我答应不拿刀,但是没说不用其它东西啊!」赌上生死的战斗跟擂台上的竞技,那可是天差地别。
「既然如此,那这边也不用客气了。」金瞬时并拢四指轻挥,在无预警下,阿斯卡正对准他踢来的鞋底竟大大地裂开一道长口,而连着鞋底的破损所喷出的是温热的鲜血。
阿斯卡从书柜上扑跌而下,在地上滚了两圈,当他爬起身时,手腕翻飞,地板上有东西咚地掉落,是刀鞘。
「抱歉啊,如果现在要对付的不是跆拳高手的金,而是首席保安官『虚空狙击者』的金的话……那我的宝贝公主姬柘榴就得登场啦。」甩动手腕,手上紧握多刃短刀。
狂气。
凶气。
死气。
从阿斯卡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是地狱的气息。本来勉强止住的转轮,又开始往前滚动了,果然还是这样比较适合自己吗?
这难道是自己深思熟虑的结果?还是说这是什么都不想的结果?虽然解放后肯定能够尝到快感,但为什么在心中的某处仍然强烈地犹豫着,为什么?他难道就不能冲破这种半吊子的状态吗?生前也是这样,不是决定不再「杀」了吗?
自己到底想从「杀」中追求什么?在被浓雾包围着的彼端,会有什么光亮的东西存在吗?既然如此,就快出现给他看啊啊啊啊!
也许已高喊出声,举起刀,闭起双眼,感觉风动,侧头闪过金所释出的压缩空气。虽然看不见,但在急速接近时就会有风。
啪!
颈处喷出血花。接连着,肩头、胸口、腹部、大腿,就像被散弹打中似地,血泉喷溅,染红了附近的书柜、地毯,还有自己的躯体。
「给我把眼睛张开!不要以为我只会用割的!」金怒吼着。
阿斯卡都要笑了,浑身抖个不停,果然这家伙身上仍然包裹着大义的名分,生死战的时候会说这些吗?
「……呼……」微弱的气音从嘴里喷出,姬柘榴挥砍着,舞出银亮的花,优雅公主瞬间化为战场夜叉。
接下来的景象令金错愕,不管是风刀、还是空气弹,阿斯卡的刀所到之处全被消灭……不、不是,是对方巧妙地利用姬柘榴多刃的特性分散了紧缩的空气压力,而且还确实地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就算是在地狱里的东西,我照样破坏给你看。』」阿斯卡平举刀柄在胸,拔足开始猛冲,地毯上留下一个个残缺的血脚印。他所期待的接近战开始。金知道不是该手下留情的时候,同时也没有任何余裕,推掌、肘击、压踢,肉块互相撞击的钝声,刀刃失去准头撞到别处的当当声,杂响混合喷出血沫与汗液,成为激烈的战斗祭典。
来吧、来吧,这才是观众想看的秀!他的生存价值就在这里,攻击、趁隙攻击,然后赢!
阿斯卡的额侧被对方的手掌狠狠重击,却仍能在晕眩的当下出刀,本来是瞄准心脏的,却戳进了另一侧的胸中,刀刃拔出,腹部这时却挨了一次膝击。他疼得咳出唾沫,拚命逃开,换掉魂壳的金不但拥有强而有力的腿,还有本来没有的强韧肌肉体魄。
金也在死命地咳,刚才阿斯卡的那刀显然已经戳伤肺部,导致他呼吸困难,而且他很不情愿地发现,对方似乎是比自己当初对付的神前还要强悍许多倍。神前的一切攻击都是依靠土蜘蛛的力量与花俏的招式在支持,然而阿斯卡……「……什么麻烦终结者(The Closer)啊……你确定没跟连环杀手(Serial Killer)搞错吗?」「呼、呼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趁着金还没缓过气,阿斯卡甩过手,一刀刺进了对方的大腿,「我本来就是干这行的嘛。」「不、对、啊……呜、」随着刀刃拔出,金跪倒了下去,「你不是愉快犯……」金眼睁睁地看见自己的大腿被割开,俨然看得见断裂的血管,大量的鲜血从动脉涌出。
大腿动脉的出血速度不比颈动脉差,如果现在他是个活人的话,任其喷洒个三十秒,大概就没命了吧?
「喔?」阿斯卡用刀面挑起金的下颔。
「你最好……去看看镜子,去看……你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像在丛林里迷路的孩子,充满着迷惘、满溢着矛盾,「我以前/生前是法官……看过太多、快乐杀人者的眼睛,你……并不属于其中之一。」姬柘榴,好沉。
在这之前,阿斯卡一次也没有,感觉过手中的武器沉重,不管是枪械、刀具,或是随手取材的攻击性物品,他只懂得拿起来挥舞,却不知道何时可以放松自己的手。
直到指甲因为握得太紧而变白,直到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麻痹,直到、嘴里尝到了咸涩——为什么?
只要刀刃再往前送一些些的话,颈动脉就、就会——只不过是瞬间发生的事。
哗啦哗啦……
冰冷的液体从头上浇下,伴随着不耐的熟悉声音:「在暴走个什么劲啊,这个白痴!」几许液体流进嘴里,是甜的,还有股香香的水果味儿。
他回头,看见档案管理室室长,连锁病毒(Chain Virus)的阿久津佳哉那鲜少露出情感的脸上,现在竟然明显地表示怒火冲天,而对方手上拿着的竟是一罐已经打开来的水蜜桃罐头,那么,现在浇在自己头上的是……泡水蜜桃的糖水吗!
「之前不是才吃了一堆樱桃吗?」阿斯卡问。
「你管我吃什么!」阿久津一把抓住阿斯卡的头发,用力将他愚蠢部下的脑袋往下压,「非常对不起,我们家的部下给你添麻烦了。」「……啊、不会……」金吐着气,搬过自己的腿,直接将手指插进腿中的伤口里,摸到断掉的动脉抽出、并打结来止血。
而看到这副情景的阿久津,有些慌张地将视线转开。讨厌、讨厌死了……为什么自己非得看到这种事不可!当他接到神前的电话时就知道,阿斯卡这家伙肯定又出什么问题了。还被说了什么:「阿久津先生,你的部下在图书馆大闹,为了不要给其它阅读者添麻烦,你可以来把他带走吗?」这么丢脸的事情哪能忍耐!
「快给我道歉!」
阿久津继续紧揪住阿斯卡的头发,而阿斯卡觉得这比刚才所遭受的所有攻击,都还要来得痛好几倍。
「可是……」
「没有可是!」
「……不要。」阿斯卡扁着嘴。
「居然敢给我说『不要』?为什么只有这种时候行为才符合你的年纪呢!既然要装成一副世事皆明了的模样就给我好好地演!半途而废跑离原本的位置只会让整件事看起来更徒劳无功……不、打从一开始就徒劳无功了!你到底在干嘛?已经到了欺负谁都好的程度了吗?有种就来勒我的脖子啊,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这样做?如果能让你满足伤害欲的话,找我就可以了吧!」「我并不是……想要、真的、伤害……那个、只是觉得……很烦躁啊,不管是你啊、还是金啊……为什么都可以这么轻易地、原谅他人?我可是、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停下来的啊!」阿斯卡不甘心地边叫边哭,「这次的事情也很过分!明明就彻底违反了诸多规定,大叔却连出手也懒,好像把人的努力当成空气一样,拖拖拉拉,而且平心静气地就要进入最终章了,哪有这样子的!这边也是乱七八糟地考虑了很多,有些想破头也没有答案,明明想要痛快地打一场,把所有东西都抛到脑后,可是不行!因为大叔叫我要把拳头握起来,所以我乖乖听话了嘛,可是除了感觉自己很可怜之外,什么都没有!」还能站得笔直的青年,感觉却比重伤的金要狼狈许多。
「……咳、阿久津。」金对档案室室长招手,对方小心避过血滩走了过来,「这家伙到底几岁?」「十九而已。」在日本可是还不到可以喝酒的年龄。
阿久津蹲到金身边,两人开始进行如同参与教育座谈节目般的会话。
「所以,他的这些行为,看起来不过就是想要得到一些关爱的眼神,或是称赞之类的话吧?唉……最近的年轻人啊……」金掩着嘴低声叹气。
「嗯、大概是这样吧,人类的心理我是不怎么了解,不过从这家伙的经历来看,的确是从小就被上头用糖果跟鞭子双管齐下的变态方针所教出来的性格扭曲者,因为习惯服从指令了,所以一旦叫他自己思考的话,就会陷入不安的样子啊。说明白一点,就是『很笨』。」阿久津同样也低声回应。
当然,以上一些阿斯卡本人都不知道的,像是真实年龄、国籍与双亲之类的情报,都是阿久津自己入侵数据库所查出来的讯息。
「那只要给他一点称赞,摸摸他的头就好啦,狗是最好管教的生物之一啊。」「这种事情谁来做啊?」
「你不是上司吗?应该负起责任吧。」「太麻烦了。」
「好歹你人都来了,至少要把这个麻烦带走吧?」「啧。」
「……这边都听到了喔,阿久津。」阿斯卡忍不住出声提醒。
「就是故意要让你听的,没用的家伙,道完歉就回去了,不然要把你留在这里喔。想清理大片血迹跟被砍坏的书籍吗?」阿久津走回阿斯卡身边,斜眼睨着对方。
阿斯卡摇头,眼角余光瞄见几条电线在身边晃,不由得轻轻抓住。
「对不起。」他终于对金低头。
「喔、」金应了声,「反正我也动手了。」好像不太在意的样子。
「回去了。」阿久津转过身,任由阿斯卡擒住电线。还真的,就像来带回自家迷路的大型犬。
阿斯卡这边,则想起了之前的玩笑话。他不要蜘蛛丝,他要阿久津的电线,从井口垂下来,会拉自己上去。
也许他,在某种层面上,是真心想从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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