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神之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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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亏你还是一名讲究事实证据的人民警察，竟然说出这么唯心的话来。”
　　
　　　“这句话可说的不对，很多经验老道的警察都是靠直觉查案。”
　　
　　　两人正说着，从校门口出来了一名少女，她被一大群女生簇拥着，却依旧那么显眼。少女大概160的身高，穿着西苑中学的校服，黑而直的长发，略有古典美。
　　
　　　“出来了，就是她。”根据资讯部的同事发来的消息，这名女生就是西苑中学最具代表性的女生。老师和同学对她的评价都很好，学习优异，游泳健将，而且钢琴还得过奖。平时素爱助人为乐，有好几次有人把感谢信寄给学校。
　　
　　　总的来说，她是那个性情古怪校长的骄傲。
　　
　　　费缘启动车子，“要不要跟着她。”
　　
　　　“等等，这样目标太大，很容易被发现。”武子陵拦住他。就这样在两人的注视下，少女消失在拐角处。
　　
　　　“下车，跟去看看。”费缘提议。
　　
　　　“不用跟着去，你看那儿。”顺着武子陵所指的方向，正看到一名少年鬼鬼祟祟地跟在少女的后面。“走，我们去会会他。”
　　




第19章　　Chapter10
　　　如何真实地活着，这是一道无解的命题，因为当今世界没有人能真实地活着。真实活着的是丛林里的动物，他们弱肉强食，随心所欲，一直都遵循着最自然的法则。
　　
　　　而人是高等动物，为了避免大鱼吃小鱼的状况，便只有制定一系列的道德标准和社会准则。人们在享受安逸的同时，也被束缚着。没有绝对的自由，也没有绝对的随心所欲。
　　
　　　当然从小享受这份安逸长大的我们，并没有权力去逾越道德和法律做出兽行。我们只能遵守，犯了错要承认错误，犯了法要受到制裁，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什么？你说从小被人抛弃，丢在狼身边长大的孩子需要遵守这些吗？
　　
　　　答案是需要，因为这是原罪，与生俱来。
　　
　　　
　　
　　　卓王笙表面上没有多大的变化，私下却任由内心黑暗面的滋长。就这样一直到大学，选的是医科系，五年毕业，然后又考上了本系的研究生。像他这样英俊、优秀、多金的男人，竟然还没有女朋友，这可忙坏了以关心他人生活为乐的优等生们。
　　
　　　和从前一样，他还是很喜欢和优等生们打交道。
　　
　　　当然优等生有很多种。比如他们表面上装着无所谓，私底下却咬牙拼命学习，然后风轻云淡地说，自己的成功来得很容易。或者表面上一视同仁，却打从心底瞧不起你。还有那种金子般难能可贵的优等生，他们天赋异禀，却从不骄傲，心地善良。
　　
　　　用动物来类比的话，他会选择小白鼠、小猫还有小绵羊。总之都是可爱的生灵。
　　
　　　与这些可爱生灵为伍的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以他们为食。就像吸血鬼一般，托身于人类，却以人类为食，真是奇怪的食物链。
　　
　　　事情的起因源于优等生们要介绍一个女孩给他。其实除了高中那场结束于盛夏的恋爱，在上大学的时候，他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恋情。
　　
　　　那也是一个各方面很优异的女生，最终忍受不了他的冷淡，离他而去。
　　
　　　不过想想也是，那女孩从小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虽说这场恋情是她倒追来的，却还是希望男方有时能体谅一下她。遂不断地耍一些诡计，或温柔的，或诱惑的，或放荡的。
　　
　　　这些他都一一瞧在眼里，却依旧如故。看着对方气急败坏的模样，他觉得好笑。
　　
　　　最后少女认输，认定他是她此生攻克不下的堡垒，也就弃之而去。
　　
　　　这样性格的女孩他很欣赏，却并不留恋，他喜欢的还是如小羊羔一般纯洁的人。在他眼里她只是一只高傲的小猫咪，想让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诚服在她那双肉爪下。只有征服欲，没有恋爱欲。
　　
　　　这让他有些怀恋那个16岁时，一起度过难忘夏日的女友。他有些抑制不住的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
　　
　　　当天晚上，他买了一张南下的火车票，在火车上困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便来到了这个温暖如春的城市。
　　
　　　分手后他们一直都有联系，也还是朋友关系，通过电波了解彼此过得如何。有时他不禁隐藏自己的内心，如同自己还是那个16岁时沉浸在热恋里的少年，涌动着一些不着边际幻想，说着义无反顾地承诺。
　　
　　　对方也给出温暖的回应，那是单纯的，快乐的，毫无目的的关心。
　　
　　　感觉在语音里他们还是一对恋人。
　　
　　　一个夜晚的时间，火车走了一千多公里的路程，从北到南，奔波这么遥远的距离，他并不是为了寻找安慰，他只是想和过去生命中重要的人一起回忆逝去的青春，纯真的自己。
　　
　　　可惜那天夜晚，在前女友的小租屋里，他过得并不开心。
　　
　　　翻滚的热浪，淫/荡的话语，肉与肉的摩擦声。前女友和她现任男友肆无忌惮在他面前上演爱情动作大戏。还颇为热心地邀他一起加入，他冷眼了这一对已沉入欲海的男女，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那晚在异乡的小旅馆床上失了眠，他第一次认真地思考，关于人世间的诱惑，关于嬗变，关于小绵羊的成长轨迹。
　　
　　　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条毒蛇，是世间所有恶的集合，他百毒不侵，可小羊羔呢？谁能保证他们能一直纯洁下去。
　　
　　　羊羔被恶熏黑，变成黑面羊，纯净洁白的小羊羔从此绝迹，他的心也随之变得一片荒芜。
　　
　　　“失恋”后的他从此一蹶不振，直至现在都还是单身。
　　
　　　那天他的小白鼠朋友塞给他一个地址和电话，推他出门。直至学校旁的西餐厅，便瞧见坐在窗边的少女。少女给人第一感觉，非常的文静，黑而直的长发看得出是精心打理过。身着藕红色小西装，配搭的竟然是颗粒饱满的珍珠项链，指甲涂得是蔻丹红，配合细白修长的手，异常的扎眼。
　　
　　　双方作了介绍后，朋友借故离去，独留下这一对陌生男女。可能想留下较好的印象，少女没有急着开口，反而用手指捏着吸管，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草莓西瓜汁。
　　
　　　初秋的空气还有些炙热，光线却是充足，夕阳通过玻璃折射进屋内，把一切都照射成老旧照片的颜色，有一种温暖的味道。
　　
　　　少女的脸被夕阳照得通红，像苹果一样，再加上她的衣着打扮，干脆叫她粉红女郎得了。
　　
　　　“你的指甲颜色很美。”卓王笙毫不吝啬地赞美道。
　　
　　　“是吗？”少女不确定地把手指立在面前看了看，“还以为这样的红色会显得非常老气呢？”
　　
　　　“怎么会，你这么得年轻漂亮，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和老这样的词语挂上钩的。”卓王笙赞美得有些夸张，但少女就爱听这样的话，哪怕这样的话并不真实。
　　
　　　“是嘛，别人都说我显得很小呢！你猜我现在多少岁？”
　　
　　　“二十不到。”他顺着她的话说。
　　
　　　“讨厌啦！我和你差不多大。”嘴里说着讨厌，脸上却是高兴的神情。
　　
　　　他耸耸肩，“还真看不出来。”少女笑容更甚了。
　　
　　　在这样愉快的氛围下，他却感到无趣。还是早点结束交谈回去写论文吧。
　　
　　　“这还是我第一次被人介绍男朋友呢，之前还有一些小紧张。”
　　
　　　“骗人的吧，肯定有很多人追你。我倒是挺感谢介绍我们认识的人，能让我有认识你的机会，否则我这个整日和书本打交道的人可能要错失良缘了。”
　　
　　　少女的脸变得通红。
　　
　　　“不是的，在我眼里卓先生你很有魅力。”说完，少女的脸变得更红。
　　
　　　粉红女郎接着说：“说起来，我和你蛮像的，都是埋头于书本，很少理会身边的事情。我不像小珊一样个方面都很优秀，很多是只能努力，努力，再努力。其实我平时有戴眼镜的，今天这样打扮都是小珊帮我拿的主意。对了，小珊是我的好朋友。”
　　
　　　“听起来，你们关系很好。”
　　
　　　“主要是我受到她多方面的照顾，她人很好，学习成绩也很棒。要不是因为家里的原因，她会和我一样读研究生，然后出国。”对于自己的好友，少女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你不知道她有多么的利害。有一次我们遇见几个流氓，不光抢走我们身上的东西，还妄图非礼。你猜她怎么说？”粉红女郎咳了一下，仿佛在揣摩当时好友的语气。“‘我说，你们混到这个地步真是差劲，抢女人的东西不说，还想做着这种肮脏的事。你们既然这么不知廉耻，我也豁出去了。’结果跟他们打架挂了彩。
　　
　　　“其实她是我们学校里的短跑冠军，甩掉那几个地痞流氓是轻而易举的事。她那么做完全是因为我。今天也是，因为我的关系，还被他们那个恶老板说了一顿。啊，对不起，一不小心就说了这么多。”
　　
　　　“挺有意思的，这也让我想起了以前上学的日子，天不怕地不怕，到处惹祸。”
　　
　　　“真看不出来，你以前有这么皮。”
　　
　　　“对啊，绝对可以和你那个朋友有得一拼，可以和她说一说我们的光辉岁月。对了，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改天我们一起请她吃个饭。”
　　
　　　“好啊。她叫李素珊，在一家贸易公司上班。”




第20章　　Chapter10and1/2
　　　西方有句谚语，叫好奇害死猫。说的是猫虽然有九条命，却不断地被好奇心驱使，一步步把自己拉向死亡的边缘，最终得到一个凄惨的结局。这样的谚语用来形容那些少年侦探爱好者再合适不过。
　　
　　　武子陵和他的记者朋友下车逮住了在少女身后鬼鬼祟祟的少年，少年立马叫嚣着“放开我，你这个死人贩。救命啊，有人光天化日拐卖妇女儿童。”引来无数路人的注目。
　　
　　　武子陵无奈，拿出警员证，说是警察办案。然后迅速地把少年拖上车，离开。
　　
　　　费缘感慨，现在的孩子越来越不好对付，都是吃什么长大的，跟人精似的。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小孩的声音有些熟悉，不会是朋友家的小孩吧。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告诉叔叔。乖的话，叔叔跟你买糖吃，好不好。”费缘立马化身猥琐叔叔对少年进行诱导。
　　
　　　少年个子不高，大概在读初中。他一脸鄙夷，“都什么年代了，还用糖这样的烂招骗小孩。”
　　
　　　“小孩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老实交待，否则我把你从这里扔出去。”喂，你变脸也太快了吧。再说人家被你吓住才怪。
　　
　　　果然，少年视他为无物，转向正在开车的武子陵。“警察叔叔，你快去保护那个姐姐，否则坏人会杀了她的。”
　　
　　　对了，他想起来了，电话录音里的声音不正是这小孩的声音么。
　　
　　　武子陵赶忙刹车。
　　
　　　“你是不是给犯罪实录杂志社打过电话。”武子陵一语言断。此时费缘也瞪大了眼，后知后觉地说，“你就是给我打电话，自称是剥皮魔。搞什么嘛！难道我被这么小的孩子骗了。”费大记者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
　　
　　　少年面容沉静，被当面拆穿也惊慌失措。看来心理素质不错。
　　
　　　“我怎么可能是剥皮魔呢？根据你们官方给的信息，他可是身高180公分，年龄在20~40之间的成年男子。我可是一个才14岁的初中生，随意诬陷的话，就不怕对祖国的花朵，造成心理上的伤害吗？叔叔。”
　　
　　　“哼，你以为我没有证据吗？”费缘播放了存在手机里的电话录音，少年的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光这条录音我就可以告你妨碍公务罪，我说你小子竟然能想到用废卡给我们打电话，怎么就没想到把声音变一下呢？”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么，少年是一幅都快哭出来的表情。
　　
　　　“好了老费，别吓小孩子。”武子陵出来解围，接着对少年说，“小朋友，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猜得这么准。”
　　
　　　少年别过脸，“我才不是什么小朋友呢，我可是未来的大侦探。而且那也不是猜的，是我调查出来的结果。”
　　
　　　“那好，你告诉我根据什么得出的结论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说你这小破孩……”费缘喷射着被小孩欺骗的懊恼，看那架势，像似要上前揍人，武子陵赶忙拦着他。
　　
　　　“小朋友，向警察提供犯罪分子的线索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在学校老师应该有教过你啊。”
　　
　　　“我们老师才没有这样教过我呢？整天只知道考试、分数、请家长。”
　　
　　　面对这样的孩子武子陵头有些痛，“那好我今天教你了，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我说的你会相信？”
　　
　　　“我相信你。”
　　
　　　“你会把手机里电话录音删掉？”
　　
　　　“我会删掉的。”说着示意费缘删掉电话录音，费记者一幅不情不愿的模样，却还是听话地把录音删掉。
　　
　　　“不会告我妨碍公务罪吧？”
　　
　　　“不会。”
　　
　　　
　　
　　　送走了小恶魔武子陵和费缘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两人相视而笑。
　　
　　　“怎么样，我的黑脸办得不错吧。”费记者自夸道。
　　
　　　“是不错，我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那孩子的安危？放心啦，那小孩就是一个人精，才不会那么容易被抓住呢！”
　　
　　　那为什么被你这个笨蛋抓住了。少年警官在心中腹议。
　　
　　　可能是看到他的表情，并没有释怀，遂说道：“你要是真的担心，就早点把坏人抓到，不就得了。还有，你相信他给的那个情报么？很扎眼的跑车之类的。我觉得很荒谬，警察也不是傻子，难道在凶杀现场徘徊了多次的车子没有得到质疑。”
　　
　　　“也许这就是大人的盲点，就像太空船上要用铅笔的那个故事一样。”
　　
　　　“嘿，别告诉我你真的相信那个小屁孩的话。你悠着点，我可是前车之鉴。”
　　
　　　不过也是，如果对大家说凶手开着一辆水蓝色的跑车，估计十有八九会当成神经病，所以他打算先私下里调查一番，等消息确认后，再通报给局里。这样也保险。
　　
　　　打开手机里侦探少年传给他的图片。有两张，一张汽车侧面，它线条流畅，色彩绚丽，整个车身紧贴地面。另一张是汽车正面，像一张气势汹汹的高达脸。就算是不懂跑车的他，也知道这是一辆高档车。
　　
　　　把图片发给懂车的朋友，很快得到回复。
　　
　　　是兰博基尼Aventador2012款LP700。百度了一下车类信息，这辆款型的车竟然要600多万，都可以在上京市买到一个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了。
　　
　　　武子陵微微乍舌，真是一个有钱的主。随后向朋友询问车主信息，朋友却说能购得起这种车的一般都是VIP级客户，信息资料是不能随便外泄。并建议他明天亲自去4S店，如果说是警察办案的话，他们会把顾客信息给他。
　　
　　　谢过对方后，关了电脑，然后坐着发呆。不知为何，脑袋里出的是林莫离坐在电脑桌前的画面。那天他究竟看到了什么，那么气愤，还摔坏了电脑。但武子陵没有过多的好奇心，想着对方既然不原意给他看，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叹了一口气，随后趴在桌上。
　　
　　　只是宇，现在我还下不定决心，单独一个人去寻找真相。你能等我一段时间吗？
　　
　　　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就像沈宇从未离开，就在他的身边。
　　
　　　这样的感觉真不好，就像经过隧道，总觉得前路有各种洪水猛兽，他不敢一个人经过。也像挥霍掉所有的假期，却在即将要开学的前一天拼命的赶作业时的心情。
　　
　　　这是病，代表着胆小、懒惰、缺少觉悟。
　　
　　　
　　
　　　车主信息来得很容易，只是亮了一下警员证，4S方面就把车主的姓名、联系电话、住宅地址告诉了他。据说这样水蓝色的LP700是车主特别订制，在上京市也只有一个人拥有这一款的这个颜色。
　　
　　　车主名叫卓王笙，今年25岁，是上科院医学部的研究生。蓝色为底的登记照上是一个头发较长，长相柔美的男子，正是时下少女们喜欢的花样美男。这应该是所谓的高富帅了吧！
　　
　　　看来只有去拜访一下他了。
　　
　　　上京科学院，简称上科院，座落于上京市东北方向的纪北区，是科学技术方面最高、最权威、最完善的学术院校。
　　
　　　录取分数也高得吓人，对于脑袋不是太好的武子陵来说，那绝对是一个充满着学霸和怪胎的场所。
　　
　　　荣幸的是，他还认识上科院的与犯罪有关的几个专家教授。
　　
　　　驱车去上科院刚好经过西苑中学，武子陵想去看一看，怕昨天的那个玩侦探少年不听劝，还在附近游荡。
　　
　　　现在正值中午放学，校门口涌出一大堆学生。住在附近的，回家吃午饭，住得较远的，则结伴去吃午餐。在学校食堂用餐的人反而不多。
　　
　　　武子陵摸摸肚子，忙了一上午，也没有吃早餐，到了现在饿得慌。他决定饱食一顿。遂停了车，来到一家可以看到学校大门口的餐馆，点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饭，一边吃一边盯着校门口。
　　
　　　旁边坐了一桌西苑学校的学生，她们一行四个，来得比较晚，点好了单，正在等菜上桌。在等菜的过程中。她们吵吵闹闹的不得了，而且坐得又是正中央，声音覆盖整个小店。
　　
　　　武子陵皱了皱眉，想叫她们小声一点。而后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跟这样的小女生计较，也就没有出声。但她们谈话的内容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听说最近来的那个代课老师还没有女朋友呢！”
　　
　　　“真的假的，他那么有钱，又长得英俊，应该有大把大把的女生追着他。”
　　
　　　“可事实上就是没有啊！”
　　
　　　“那他会不会是GAY。”
　　
　　　“他要是GAY的话，我真想一头撞死。现在好男人都怎么了，不是有主就是基。”
　　
　　　“对了，小溪你是花痴，代课老师的长相正符合你的口味。”
　　
　　　“不是的吧，他可比我们大将近十岁。”
　　
　　　“这有什么关系，现在就连性别、物种都没有关系，更何况是大十岁。”
　　
　　　“那小溪，你快去追啊！”
　　
　　　“啊！要来师生恋啊，万一被灭绝师太发现了，那可不得了。”
　　
　　　“他又不是学校正式的老师，只是来代几天课。代课结束后，我们就不是师生关系了。”
　　
　　　“那你快去追啊，追到手了我们可以坐他的车去兜风。他那跑车可是兰博基尼LP700…4，600多万呢！”
　　
　　　听到熟悉的车型，武子陵的心不禁“咯噔”一下，不会这么巧吧。
　　
　　　“那他岂不是很有钱！”
　　
　　　“骗你干嘛，我哥在4S店里做销售，天天在我面前说这辆车怎么怎么好，耳朵都快起茧，但他啊只能对着图片流口水，连车轮子都买不起。我们兜风的时候，还可以把他叫上，让他傻眼一下。”
　　
　　　“你想得也太远了吧！”
　　
　　　“可惜我的男神最近和咱们学校的校花走得很近。”
　　
　　　“那是当然的吧，像他那样那么完美的男人自然要跟完美的女人在一起。”
　　
　　　“我也不错啊！”
　　
　　　“就你，和校花差远了。”
　　
　　　“喂，你是不是我的朋友，这样打击我。”
　　
　　　“我这是教你认清现实。不过，你也别气馁，天涯何处无芳草。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但我很少遇到条件这么完美的男性。”
　　
　　　“你不是要长相英俊么？那还不好找，你看那边，那个和小正太拉拉扯扯的男人。”
　　
　　　“哪儿？”
　　
　　　“就雨花西餐厅那儿。”
　　
　　　武子陵的视线也飘向那儿。他竟然看见的是多日不见的林莫离！他双手抱胸满脸不耐地看着面前哭泣的少年，想走，却被对方拉住。就这样走走停停了几次，路人也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
　　
　　　“我怎么觉得他们的关系怪怪的。”
　　
　　　“也许他们只是兄弟关系。”
　　
　　　林莫离的忍耐终于到了极点，抽开少年拉他的手，少年佯摔在地上，大声哭喊。男子无奈，上前扶起了他，两人小声说了几句，牵着手离开了。
　　
　　　眼看着林莫离走远，他有些焦急，连忙找老板结帐。
　　
　　　“小溪，你快看，你的男神出来了。”
　　
　　　“啊，他果然是和校花在一起。”
　　
　　　“小溪，看来你没戏了。”
　　
　　　结完帐，武子陵焦急地往林莫离消失的方向走去。不经意地往少女们所指的校门口睇了一眼，结果这一眼就把他定住了。他看见昨天的那个女生，和一个头发微长的高个子男子在一起。那男子的相貌他也熟悉，正是上科院的那个高富帅。
　　
　　　他头皮一炸，胃里生寒，险些把刚刚吃进肚里的食物吐出来。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男子和少女上了一辆水蓝色的跑车。
　　
　　　他艰难地转过头，看了看林莫离离开的方向，最后还是快速的跑回车里，去追那辆水蓝色的兰博基尼AventadorLP700。
　　




第21章　　Chapter11
　　　在卓王笙的心中，理想的小羊羔究竟是怎样的，首先她应该是美丽的、是聪明的、是优秀的。这样世间上的很多东西对她来说得到的都很容易，大人们的喜爱，同龄人的崇拜，任何事情的成功，上天的眷爱。
　　
　　　不用花任何精力去费尽心思得到什么，一切来得很容易，却也不会不懂得珍惜。只是对待世间的所有，都很风轻云淡，不计较得与失，成与败。
　　
　　　可以说他们在心灵上更接近自然，像横卧于天地的大山，亘古不变太阳，川流不息的河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就像神明一样。
　　
　　　但他们也有人的灵动、善良和温柔。为他人着想，不管是用什么方式。这样的心情就算被世间所有的污水浸泡，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他们不是生长在无菌环境下的花朵，而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可现实是洁白无瑕的小羊羔越来越少，被污浊熏黑的黑面羊越来越多。
　　
　　　卓王笙并不是一个能生活在幻想里的人，他需要去寻找，找到一个接近他理想中的小羊羔。他会接近她，和她一起分享阳光、分担风雨。尽管小羊羔并不容易找到。
　　
　　　经过了好几次的期待、欣喜、失落后，他终于发现了一个。
　　
　　　她美丽而善良，聪明而坚强，孝顺而大方。
　　
　　　她叫李素珊，在一家贸易公司里做文员。名牌大学毕业，却因为要照顾家人，选择了这份简单的工作。她有一张很亲切的笑脸，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她带给人的温暖。
　　
　　　她和他之间存在着非常直观的物理距离，因为他的不敢靠近，哪怕他知道她的很多事情。比如她早上几点从家里出发，搭哪辆公交车上班，喜欢路口边的叉烧饭当作午餐，下班喜欢走路回家，与路边的街坊打招呼，喜欢陈婆的鱼丸，李记的蛋挞。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像一个变态，或者说一个恶魔，在最肮脏的井底，仰望天边的云彩。他怕自己身上的恶毒会侵染了那份美好，和那个初恋一样。
　　
　　　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她，珍视她，就像对花园子里最艳丽、最娇娆的花朵一般，在一边默默地观赏，不想摧毁她。
　　
　　　但他低估了人的欲望，或者说恶魔的欲望。
　　
　　　想要靠近那份美好，拥抱她、亲吻她，然后摧毁她。
　　
　　　这天小绵羊下班很晚，和同事分开后他便开车靠近。因为一直都在对方附近游荡，没有把家里那辆晃眼的兰博基尼开出来，开的是家里的一辆黑色的奥迪a8。
　　
　　　恶魔面露困扰地向羊羔问路。
　　
　　　“很少往这边来呢，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完全分不清该往哪走。”
　　
　　　刚一开口小绵羊面露警惕，不过想想也是，大半夜的一个陌生男子问路，这搁谁都不会轻易搭理。但卓王笙毕竟有他的优势，英俊而温柔的男子，能给人带来好感，至少第一映像不坏，顺手指指路，也没什么。
　　
　　　“那你是准备去哪呢？”
　　
　　　他说了一个较远的地方。
　　
　　　“你从这儿直走，然后右拐，走到头，就会来到一条主路上。沿着主路向安房宫方向走，就能到达你说的那个地了。”
　　
　　　羔羊说了个大概，卓王笙歪着头小声复述了一遍。
　　
　　　“哎呀，记不住呢。能不能麻烦你陪我一段路程。”
　　
　　　大灰狼得寸进尺，羊羔迟疑。
　　
　　　“我的家就在这附近……”
　　
　　　“那正好，为了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我会送你回家。”
　　
　　　“这……”
　　
　　　“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再说一路上都是灯火通明，我也不会做出失礼的事。”
　　
　　　最后小绵羊还是上了车，并不完全是他的巧舌如簧，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是他那张温和的笑脸。没办法，女人是天生相信直觉的动物，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远古时代，吃漂亮的毒蘑菇死亡的人数，要远远大于被野兽袭击的人数。
　　
　　　刚开始还很拘谨，车里比较沉默，卓王笙把车开得很慢，方便对方指路的同时，也想着如何与羔羊亲近。
　　
　　　不一会儿，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导师打来的，来询问现在研究的课题进度问题，他敷衍了一番，对方很快便挂断了。听着电话里发来的忙音，他并没有着急挂掉。
　　
　　　这时汽车行使到一个拐角处，离他所说的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但离李素珊得家不远。他把车停下，然后整个脸趴在方向盘上，不说话，空气里充满压抑。
　　
　　　“先生，你怎么了？”李素珊忍不住开口询问。
　　
　　　卓王笙方抬起脸，挂上虚弱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