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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少年同人)灰调钢琴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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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贝利耶若有所思,“这个问题我想我们已有了充分了解,那你呢?你对他呢?”
“或许说出来很可笑,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假的。”少年的眼波柔和,像泉水般的清甜,他像在说自己的亲密恋人,“我喜欢他。”
两个成年男人都愣住了。
鲁贝利耶觉得自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以你对他手下留情,没有杀他?”
“我是真的想杀他,一点也不奇怪,您难道不知道吗?我的身体有先天性残缺……”亚连像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事,“我活不到成年的,所以我想他早点死,我们一起去另一个世界……”
林克合上文件夹,“够了,这次的调查可以结束了,”他走到中年男人身边,“我们走吧,鲁贝利耶长官,我认为我们应该重新评估一切。”
鲁贝利耶略点头,两人一起走出去,病房的门重新合上。
亚连闭上眼睛重新靠回枕头上。我说我喜欢你。但是,你恐怕是真的不会再信了。
TBC
第四十六章
林克坐进车里,他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对后排的中年男人叹口气,“鲁贝利耶长官,怎么会是这样?”
“我也很意外,”鲁贝利耶说道:“提艾多尔呢?”
“他让我转告您他带李娜丽女警先回警局了,您刚和亚连警官的医生谈得如何?”
鲁贝利耶靠在椅背上,“证实了亚连的说法,他的确左手骨头碎裂,左脸和后背都是真实的创伤,还受过枪伤,还有他送来医院时失血过多,精神状况面临崩溃,对了,他的医生确定了他的身体的确是先天性心血管缺损。”
林克呆了一下,又说:“真是想不到他那样看上去又乖又顺从的孩子会有那么疯狂的一面,竟然是因为那样的理由对缇奇开枪,这大概就是那种不知道生命什么时候终结的绝望吧。”
“他算计得精明地很,当时的情况缇奇就快被抓了,那样的杀手被抓过之后审判一圈结果肯定是死刑,与其丧失自尊和自由死在别人手上倒不如爽爽快快地死在自己手上,反正自己很快也就死了,”鲁贝利耶冷笑,“那个亚连,不好对付啊。”
林克有些反感鲁贝利耶的说法,“他和诺亚已经可以判定没有勾结的关系了……”
中年男人哼了一声,“他不是亲口承认喜欢那个缇奇吗,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把自己搞成这样半死不活,幼稚!”
“幼稚?”驾驶座上的警察转过头,对他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
这个警察穿纯黑色警察制服,黑色帽檐下的脸过分英俊地让人心惊肉跳,他的手中扣着一柄小巧的手枪,修长分明的指节搭在扳机上,枪口笔直地指着后座中年男人的额头,他的唇角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危险异常。
鲁贝利耶不敢动:“你是谁!”很明显不是下车时车上的警察司机。
距离太近,林克可以清楚看见眼前的男人有非常华丽的长睫毛,“您比照片里帅得多,缇奇。”他尽量冷静地说:“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缇奇根本不看他,他说话声音极有磁性(那当然MORI的声音),略低的声线极有华丽之冷感,“长官们难得来一次,诺亚不派代表欢迎怎么能表达我们对警视厅的重视呢?”
林克看着他的侧脸,“你想怎么样!”
“我们和警视厅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一定要查到诺亚头上?我们是合法公民,希望警视厅也能明白,同时管好下面的警察,”缇奇笑笑,“不过就我个人而言,很想送你们一人一颗子弹……但是,现在我想听听你们刚才的话。”
“是不是合法公民你们比我们更清楚,”林克看着他,“至于亚连,他是警察,我们警视厅不会放任你们对警察下手。”
缇奇没有说话,林克看见他的睫毛明显闪动了一下,他慢慢将手伸进警服口袋,嘴里说着:“你对一个小孩下那么重的手,可是他还是说喜欢你,他说明知道是假的还是喜欢你……”
“够了,这些我刚才听见了,”缇奇打断他的话,“先天性心血管缺损是什么意思?”
“鲁贝利耶长官您和他说一下吧,缇奇先生很想知道。”
中年男人紧张地眼睛离不开枪口,“医生说他是先天性心血管缺损,会很短命,一般来说活不到成年,去国外动手术可能会延长寿命,但成功率很低……”
“行了。缇奇先生,那位亚连警官早就知道自己的病,他对我们说自己活不到成年,他想和您一起去另一个世界所以他对您开枪,而您因为他对您的欺骗折磨他,我们看到了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背,您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说您对他有感情就不会这样对他,您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了……”林克说着,他注意到缇奇一瞬间的失神。
他抓住了这个失神,林克的手从口袋伸出来,急速刺向缇奇,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锐利的匕首。
车内空间狭小,缇奇无处可躲,匕首比在他的颈项上,尖端抵着他的搏动的动脉。
“动作很快,也知道怎样让我分神。”缇奇仰起头让颈项舒展开,“我也的确是分神了……”
他是说真的。
真相水落石出的时候未必要山崩地裂飞沙走石。
它也可以如和风扑面春雨润物,因为无法抵御,无法躲避,无法抗拒。
不是痛哭流涕才算心痛难当追悔莫及,当成年男人的心被生生抽成绵绵长长的细丝,平静理智之下的惊涛骇浪未必能有人看出来。
他笑,“你杀了我吧。”
“林克别乱来,他随便扣一下手指……”鲁贝利耶声音有些发抖。
林克打断他的话,“缇奇先生,我并不是要杀您,我想让您明白,警视厅不屈从于任何黑势力,也不会允许任何黑势力对下属警察的杀害和报复,诺亚做过的事我们正在调查,即使今天我们死在这还会有其他警察来继续。”他放下匕首,“请您现在离开。”
刀锋的离开并没有让血液里的寒冷更减退了些,缇奇放下枪,他甚至微笑了一下,“谢谢。”
他拉开车门,走下车。
鲁贝利耶一把掏出手枪,“太嚣张了!”他说着就要开枪。
林克按住他的手,“不要惹他,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你说什么?”
“他是不想杀我们。”林克透过车窗玻璃凝视着缇奇的背影,他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做了错事之后最好就是不要承认,因为一旦承认了错误,就永远没办法证明曾经是对的了。
其实对和错之间没有界限分明的区别,真理不是钢琴,除了黑就是白。
缇奇觉得有点冷,血管里的血液像要凝成冰,城市广大,但他觉得无处可去。
他只是突然很想那个白发少年,想到抑制不住,他知道他在哪,一间医院的重症病房就那么几间,对身手敏捷的杀手来说要无声无息地进入一间房间很容易。
此刻他想念的人就在他面前,闭着眼睛,沉睡着。
他的睡颜安安静静,如初雪般纯净,他看见他左脸的红色伤疤,那是他把他砸到镜子上留下的伤,他看见他包的层层叠叠的左手,那是亲手一截截地折断,折断时少年没有求饶没有哭泣,只是压抑在嗓子里破碎的呜咽仿佛就在耳边,他还对着他的手心贴近开了一枪,子弹穿透了纤瘦的手心,鲜血淋漓。
他想起在他背上纹的十字架,想起反复数次折脱臼他的关节,想起对他的羞辱和讽刺。
他想起当着他的面与利兹的亲热,想起自己对他说过的话:
——这一枪不是打不中,是我对你手下留情,毕竟我上过你那么多次……
——可惜我和你不过是个游戏,你是自己送上门的……
——不好看吗?不喜欢吗?觉得屈辱吗,少年?
——我对他,死心了。
——原来你也会挟持人质,你总是能让我意外。
——从今以后,我见你一次,杀你一次。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缇奇伸出手指,那个少年就在他面前,他只要碰一下他就会醒过来,他就能再度见到那双灰色的纯净的眼眸。
他说他喜欢他,他说了很多遍他喜欢他。
从前他不说,他认为他从来没有承认过对他的感情,他说了,他又认为那只是骗他的一个手段。
罗德说:如果你真的爱他,你怎么会这么不相信他!
亚连说:缇奇,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到这一步,但是,我喜欢你……我想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我一直都喜欢你,我不想利用你,不想骗你,我没办法啊……我是警察,你们杀了我的爸爸……对不起,缇奇,我知道你心里苦,对不起,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TBC
第四十七章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的手指在触到他的容颜之前停了下来。
重新开始?说起来真容易。
难道误会解除了伤害就不存在了?难道死去的人就可以活过来?难道就可以当那些折磨不曾发生过?
不可能的。
缇奇收回手指,他有点想笑,也有点想哭。
算了吧,谁没了谁还不能过,即使当时被背叛被利用被欺骗不也照样过下来了吗,何况现在确定了他对他的感情,一个大男人,何必非要和十几岁小女生一样弄得追悔莫及要死要活哭哭啼啼。
他低下头,看着少年,他连触碰一下他都觉得奢侈。
黑发青年深吸口气,他转身离去。
他没有再回头。
说到底,不过我是杀手你是警察,一个黑一个白,没可能的。
你说的对,黑白之间什么都没有。
或者,这也不过是我找的一个借口。
借口,无非是爱的不够。而我已经不知道到底要怎样做,才算是够爱你。
爸爸,你是警察,我也是。
缇奇是杀手,我是警察,他是黑,我是白。
可是我喜欢他。
亚连就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黑漆漆的屋顶,安静的夜晚。
然后他闻到那熟悉的味道。香水和烟草。
缇奇。
那个男人。他在?
少年倏然坐起来,他在黑暗中兀自睁大眼睛,他的四周没有人。
窗户没有关好,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吹起少年的白色发丝,浅色窗帘随风摆动,它的后面像躲藏了一个人。
亚连拔掉右手的针管赤脚站在地上,虚弱的身体让他觉得止不住地晕眩,但他竭力稳住身体,朝窗帘走过去,他只听见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他觉得那心跳已经快得要超过身体的负荷,然后他咬咬牙,一把掀开窗帘。
空无一人。
亚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会没有人,明明有他的味道,专属他的味道。
风又吹了进来,夜风冰凉,将那香水和烟草混杂的气味也吹得更淡了些,仿佛未曾存在过。
“不要……”少年伸出手徒劳地朝空气中抓过去,不要把残留着的气味再吹走了,不要,他只剩这一点点了。
那个男人,为什么即使这样残酷地对待自己,还是会连他的一点点味道都想留住。
明明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啊,幸福是假的,感动是假的,在一起的日日夜夜都是假的。
但是爱情……是真的。
亚连站在原地,这里有他的味道,是不是表示那个男人来看过自己,然后离开?
那么他有没有走远。少年突然朝门外跑去。
空荡荡的走廊,米色的瓷砖地面寒冷彻骨,白色的墙壁反射出淡灰的光,日光灯在他的头顶静默。
安安静静的住院楼,尚未入睡的夜班护士都看到了这样一个白发少年,他穿着过于宽松的蓝色病服,左手还整个绑着绷带,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狰狞的疤痕,他赤着脚在每一条走廊每一段楼梯每一个过道里奔跑,他像在寻找一件世界上最宝贵的宝物,他仓皇地张望,像遗失了比生命更珍贵的东西,他像是失去了听觉,对每一个好心人的劝告都充耳不闻,他像是眼里什么别的都看不到,上楼时甚至摔了好几下,又马上爬起来,他像是身体状况十分脆弱,他跑不快,甚至是歪歪斜斜,甚至跑快了都会捂住心口喘息,他甚至在扶着墙壁行走,但他拒绝别人扶他,他只是在寻找。
缇奇缇奇缇奇,你在哪里。
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为什么一个住院楼就这么大。
一个住院楼我都找的好累,这个世界这么大,我怎么找得到你。
缇奇,为什么你来了又走了,为什么你来看我却不叫醒我,为什么你不肯见我。
缇奇,为什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你对我死心了,你说见我一次杀我一次。
可是我还是愿意见你,我愿意死在你手上,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太久,我只想再见你一次。
缇奇,你在哪里。
少年摔倒在一节走廊上,他很久都没有爬起来。
护士长以为他摔得太痛了,她走过去想把他扶起来,她看见少年瘦削的肩头在宽松的病服下剧烈地颤动,压抑的哭泣声从他臂弯里传出来。
他在哭。
请允许我在这样的夜晚软弱一次,对不起我做不到一直坚强。
这间房子有他们共同的记忆,不长,但此生难忘。
缇奇站在客厅中间,月光从透过窗户照进来,白的冰凉的凝霜。
夜深人静,那些记忆的碎片在层层叠叠的心事之后浮上来。
搬进房子的那一天,少年说:以前别人说真正的感情不是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而是即使一直不说话也不会觉得难堪,现在,我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其实他早就承认了和自己之间有真正的感情。
之后有一天,自己说: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从前我是爱玩,可是现在只有你一个,以后也都只有你一个,你也只能有我一个。
但是自己没有做到,他甚至当他的面搂着别的男孩。
之后有一天,他们对彼此承诺:一辈子不分开。
谎言一样的誓言。
他们在这间房子里同居,像所有平凡的情侣一样过着平淡却甜蜜的生活。
他对他说:我们只是做了恋人该做的事。就算是错,也是我的错,老天要责怪就怪我一个人好了。
那时他不信天,不信命,相信自己都能保护好所拥有的一切。
到现在,却发现命运和自己开了个玩笑,天大的玩笑。自己手中所有的都在一点一点地流失,如最美好的时光般一去不复返。
雨天他吻他的后颈,不要生气,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他给他弹钢琴,叫他小王子,抱他到钢琴琴键上亲吻。他们整夜纠缠,他在同样的月光下对睡着的他说我爱你,那时他是切切实实地觉得幸福。
真相揭开的那一天,他要出门给他买药,当时他是拉住了他的手。
幸福是假的,爱情是真的。
缇奇扶住额头,他看见放在桌子上的木色相框,里面的照片是雪天拍的那张,他们唯一的合影。
那天他坚持要背他,他说:一个人会很辛苦,我经历过我明白,所以,都交给我,不论是什么负担。
那天的雪很大,落在他们身上,四周白茫茫一片,天地间空荡荡仿佛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如果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有多好。
照片的背景是漫天漫地的纯白,黑发青年笑得欢欢喜喜,白发少年眼睛只望着黑发青年的侧脸。当时的他不知道他在看他。
他想起罗德的话:你即使不相信他的话难道不肯相信他的眼睛?
为什么自己忽略了他的眼睛?恋爱谈多了就不肯相信真心了,只肯相信他做的不肯相信他没有说出的,自己不是情场高手吗,为什么要小女生来教怎么恋爱?
缇奇看着照片,他突然很想把它从相框里卸下来带走,他拆开相框,移走背景玻璃,取出照片。
他长久地凝视着那张照片,两个漂亮地不真实的人在月光下虚无地如同梦境中的镜花水月。
做梦的究竟是谁。
他突然心头微动,将照片翻了过来,他清楚地看见,在照片的背面上,有淡淡的字迹——白色的相片纸上的被黑色的笔迹重重地涂盖掉的字迹。
像是刚写上去又匆匆地划去,仿佛是深怕被人看去的惊慌失措,又仿佛是撕裂般痛楚的心酸决绝。
缇奇只隐约猜出模模糊糊的轮廓,似乎有一个等字。
那天他把相框给了他,他说头晕,然后他出去给他买药,之后他对他开了致命的一枪。
他的确是想好要他死,但他也活不了太久,他活不到成年。
其实如果他真的死在那一颗子弹下,也的确是不会等太久。
他是想和他一起去另一个世界。
自己不过说了这辈子要在一起,而他想的却是永远在一起,甚至另一个世界,甚至来生。
缇奇觉得眼睛火热的疼痛,他甚至以为自己流泪了,伸手去擦去是空空的干净,怎么会那么容易流泪呢,他自嘲地笑起来,自己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哭泣。他收起照片走到钢琴边,掀起已蒙了一层厚厚的尘的琴盖,将修长的手指放在琴键之上。
黑白双色,像一个悲哀的诅咒。
他的手指随便游移了几下,几个单调的音符在这寂静的暗夜里格外清晰。
终是曲不成调。
TBC
第四十八章
审讯室里烟雾缭绕,即使日光灯照下来,整个房间也显得灰蒙蒙地阴暗。
墙壁前站了一排人,一夜的审讯让每个人都露出疲惫不堪的神情,但红发警官仍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警官略皱着眉,紧紧地抿着唇,这让他年轻英俊的脸显得冷酷肃杀,他穿着笔挺的紧身黑色警服,银色的警察徽章发出并不柔和的光芒,他站在那排人面前,“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他按着一个人的头撞在墙上,“人渣,说!”
那人声音抖抖索索,“警官您逼我也没用啊,我们都只是在ARK做事,诺亚的事真的不知道……”
他的话没有说完,年轻的警官抬手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再说。”
那人被他打得左脸高高耸起,他苦着脸,“我是真不知道,您就是再打我也不知道……”
“很好。”警官又甩了他一个耳光,那人右脸也立刻耸了起来。
警官揪住他的衣领,又抬起手甩了他两个耳光,那人嘴角已经在流血,他旁边的人叫道:“警官你再打人我要投诉你!”
“非常好。”警官松开那人衣领,收起手掌一记直拳打了出去,叫嚣投诉的人被重重地击中腹部倒在地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拉比你在干什么!”李娜丽冲进来,“你疯了!”
“没有,我正好不爽,他们让我打我怎么能不满足他们?”拉比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吓到你了?”他反常地主动勾住她的肩,“这里不是你该来的,你去医院照顾亚连,警局的事交给我……”
“就是提艾多尔副局长叫我回来的!他说你疯了似的,谁劝都不听,又什么都不肯说,你怎么了?”李娜丽望着他,“你平时不是这个样子,出了什么事?”
她的印象中,拉比是有些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他喜欢美女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很聪明但又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他一直是乐观而开朗的,就像他的发色,就该是这样火红的张扬,而如今他已经没再用发带将头发束起来,那些垂下来的红色发丝使得他看起来戾气却疲惫,甚至颓然。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这样我很难受。”女孩子靠近他,“告诉我好不好,我们是……朋友。”
年轻的警察笑出来,“还要我说出了什么事?诺亚做了些什么,对你做了些什么,对亚连做了什么,对警局做了什么,他们做了这么多事还逍遥法外,他们甚至连自己人都不放过,仅仅因为美助没有听他们的话就杀了她,我不能再容忍这样的事!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他们付出代价!”
他在笑,眼里却是狠狠的杀气,他没有再说绳之以法。
李娜丽愣了愣,下意识反问:“美助是谁?”
墙角一个人插嘴道:“美助我知道……”
拉比转过头,“你说什么!”
那人吓得往墙角更缩了一点,“我是知道啊,她是缇奇的女人……”
拉比大步走过去,他盯着那人,“继续说!”
那人吓得又往后缩了点,“缇奇带她来过ARK,我见过他们在一起……”
拉比掐住他的下巴,“缇奇在哪里!”
那人拼命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诺亚的人在哪里,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啊,我们怎么敢问他们在哪里。”
李娜丽拉住拉比的手,“别这样,看样子他是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拉比松开手,“他们这些人渣就是不把我们警察放在眼里,不然为什么你被关在那没人来报案,诺亚在那出现没人来找警察?”
那人弯下腰咳起来,“我们怎么敢得罪诺亚,我们只想……活下去……”他咳的说不出话。
李娜丽低声说:“算了,他们也是迫不得已,你别打他们。”
拉比把手放在女孩子肩上,“他们迫不得已,所以就能被原谅?你以为这些人都是合法公民吗?每一件事都一板一眼完全讲规律规则就做不下去!现在你出去吧,从现在开始这里不适合你一个女孩子看。”
李娜丽不肯出去,“别这样,你不能随便对未定罪的人动手!我们是警察啊,凡事要讲证据,做事要守法律……”
拉比反而笑起来,“讲证据?我们早就知道缇奇杀人早就知道诺亚是杀手集团,却一直不能抓他们因为我们没有证据,结果呢?伊尔卡前辈死了,斯曼死了,我们的同事死了那么多,亚连要去搜集证据要去接近缇奇那个混蛋,他付出那么大代价把自己都赔进去了,结果呢?我们去抓缇奇,却要守法律抓活的,如果当时我一枪毙了他会有这么多事吗!你会被他关起来吗!亚连会被他伤成那个样子吗!美助会被他打死吗!TMD守法律!谁跟我们守法律!他们越狱打伤克劳利又打伤我们同事,还杀了医院的人,他们报复我们,抓了你要挟亚连,你看亚连在医院生死未卜你还能在这跟我说守法律?他们烧了警局炸了警车,他们TMD算老几,老子是警察凭什么要被他们逼到这个份上!”
他松开女孩子的肩,转身面对墙壁前的人,“我知道诺亚要你们听话,如果不听话结果就和美助一样吧?”他笑得更加嚣张,“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警察,但是我现在觉得没意思了,你们要是能出这扇门,投诉我随便!我警察也不想当了,今天就奉陪你们到底,你们怕死我理解,但你们怕不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强行把李娜丽推出去,再重重地关上审讯室的门。
提艾多尔看到李娜丽出来就忙走过去,“怎么样,他好一点没有?”
李娜丽有些恍惚,她摇头,“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拉比平时不是这个样子,他像换了一个人,警局起火的事把他刺激成这样?”提艾多尔叹口气,“他怎么说的?”
女孩子低着头,“他说了很多……如果这身警服成了碍手碍脚的制约,那么我也宁愿不穿。”
“你说什么?”
“没什么,”李娜丽仰起头露出一个微笑,“我现在要去看哥哥,再见。”
她转身就走,提艾多尔有点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也会这样古怪。
李娜丽推门进考姆伊办公室时意外地看到神田,他站在考姆伊办公桌前,背对着她,没有回头,他也穿着警服,纯黑的制服,漆黑的腰带,长刀弧度优美地别在腰间,他身形修长,长发紧紧地束在脑后,发尾齐唰唰地并拢,带着冰冷的寒意,挺直的脊背望过去犹如出鞘的刀锋,锐利而决绝。
“我知道了,神田……”这时考姆伊一眼看到李娜丽,“你回来了?”他来不及收回严肃的表情,来不及露出一贯对着妹妹的笑容。
李娜丽走过去,“哥,怎么了?”
“没什么,”考姆伊努力表情自然地回答道,“警视厅的人到医院审问了亚连,你都知道的。”
“不,”李娜丽摇摇头,她看向神田,“神田不会撒谎,你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神田看着她,慢慢说道:“好……”
考姆伊叫起来:“神田!”
神田沉默了一会,说道:“不,她应该知道,我听到了警视厅审问亚连的过程。”
李娜丽马上问:“他们问了他什么?”
“咄咄逼人,不择手段。”考姆伊说道:“八个字足够概括了,他们为了刺激他连他殉职的爸爸都搬了出来,污蔑加上轻视,我听着都觉得寒心……”
李娜丽呆住了,神田接着说:“简单地说,他们认为亚连和诺亚有勾结,理由是缇奇还活着,他们认为亚连和缇奇仍是情侣,并且直接拿这个问题来问他。”他的声音冷静平板,不带一点情感起伏。
考姆伊补充道:“库洛斯局长已经被隔离,并且审问还没有结束。”他摇摇头,“这样的上级,这样无端的猜测,他们还看了亚连的身体,太过分了……”
李娜丽突然想起亚连的伤还有背上屈辱的纹身,那些警视厅的所谓上级血淋淋地撕开亚连的伤口,还有那些丧失自尊的隐伤。
“我曾经以这身警服为骄傲,但我现在只觉得无聊。”神田平静地说:“警察算什么?明知道罪恶却不能制止,明知道暴力却只能退让,出生入死却不被信任,付出一切却要接受调查,我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要求……”他清清楚楚地说:“我不会逃避,我要求主动出击,不惜一切手段铲除诺亚。”
考姆伊望着他没有说话。
神田清清楚楚地说:“如果警局不支持,这身警服将是我最后一次穿上,我愿以个人行动贯彻当年入警校时‘绝不会向暴力和犯罪妥协’的誓言。”
“我也愿意,”李娜丽突然开口:“即使以我个人的行动。”
TBC
第四十九章
李娜丽一大早回到医院时意外地得知亚连病情加重的消息。
“情况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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