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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之再逢明月照九州(瓶邪)为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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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邱堂主脑子总转不过弯,今天我也只好不顾我三叔的吩咐,为大家说个明白。”
  
  “想必各位叔都知道汪藏海,这人善识天下风水龙脉,为好几代皇族寻龙点穴。
  最后他出使西王母国,倾其毕生能力为这位神秘的女首领设计了一个庞大恢弘的地宫,之后便死于当地。在他死之前,留下了一份需要破译的暗语地图,上面记载了他一生的设计的墓穴位置。”
  
  吴邪环视了一圈下面的人,个个紧盯着自己,两只耳朵竖得老高,丢下一个重磅性的总结语:
  “那份神秘的地图,这是我手里这张古琴文字谱。”
  
  话刚落音,满堂一片哗然,连钱老麻子这样的老江湖都按捺不住激动的神情。
  这也是当然的,汪藏海这人喜性奢华,一出手就是大手笔,他只为最高的当权者设计陵宫,而里面的明器多如牛毛。
  
  如今这个世道不像当年,能找到的大墓不是被国家严密控制了起来,就是已经被盗墓贼的祖宗挖得七七八八。只有汪藏海这人,由于本事太高,设计的墓穴都隐藏于深山地脉中,才得以保存至今。
  
  吴邪咳了一声:“各位叔,如今我吴邪该说的也说清楚了。我三叔也吩咐过,堂口这次除了份子钱,还按人头算。这次我们组一只30人的队伍,谁出的好手能手多,当然回报也多。”
  这下再没有人犹豫,吵吵嚷嚷争先恐后,生怕自己落后一步。
  
  再看王八邱,脸上一片死败,呆坐在一旁,估计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突然,他仰天长笑一声,众人都莫名其妙。就见他眼露凶光,拿起茶杯往地上狠狠一砸,顿时堂口外冲进来一批流氓,个个身穿黑衣,手拿长刀。看那围攻的样子,竟然是打算一个活口不留。
  
  钱老麻子当场就跳了起来:“姓邱的!你造反!!”
  
  王八邱此刻也不装善了,退到那批流氓前站定,冷笑道:“姓钱的,既然你选择了吴三省,就别怪我这个当兄弟的心狠。谁叫你不识抬举!”
  
  吴邪这边的伙计也掏出了家伙,可惜都是木棍子的多。潘子掏出长刀,把吴邪护在身后,道:“小三爷你当心,我们这边人少,会有一场硬仗。”
  
  气氛越来越紧张,双方的人都不是吃素的,一个个像饿了几天的土狼瞪红了眼。
  
  突然,王八邱举起手,正要下令绞杀。却双腿一软,身体竟然半跪在了地上。
  众人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听见“嘿嘿”一声奸笑,一个黑色的身影旋了进来,全力踢在王八邱太阳穴上,当场让他吐出一口血。
  而后又进来一个浑圆的身影,学海猴子一脚踩在王八邱背上,还在骂道:“让你在胖爷面前嚣张!”
  
  紧接着,一个粉红的身影走了进来,手上捏着一根细长的钢棍,看见王八邱趴在地上,路过不客气的就是一闷棍,还扬了扬细长的眉,嘴角噙笑道:
  “不好意思,手滑了。”
  
  吴邪大喜,冲上去抱住解语花。潘子看见胖子也是一脸惊喜,果然自己人就是不一样啊。黑眼镜把王八邱捆了个结实拧在手里,慢条斯理从腰间掏出一把枪吹了一口:
  “各位的金主成了死猪,要是还有人想当烈士,本人不介意送他一程。”
  
  那些伙计本来就是一批乌合之众,这个时候谁会当傻子,立马作鸟兽散。和王八邱一伙的胡三等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表示自己只是受了王八邱的蛊惑,才被狗屎蒙了心,表示誓死忠于吴家,不敢再有它想。
  
  堂口重新恢复了次序,有了胖子几个在,夹喇嘛的事情十分顺利,当下就安排好的人手,只等明天装备一到齐就出发。
  
  吴邪舒了一口气,这事终于算告一段落。晚上,他带着胖子、解语花、黑眼镜和潘子,一起又去了西湖楼,这次心情就全然不同,连带的还装模作样欣赏了一番长沙的夜景。
  所有人都放开了大吃大喝。吴邪又高兴又疑惑:“大花,你们怎么会来?还有瞎子,不是在沙漠风暴里失踪了?”
  
  解语花白了他一眼,细长的手指撩了撩头发:“你还好意思问,当初我走的时候怎么说的。让你遇见难办的事情就来找我。这次,哼,还好我们来得快。”
  
  原来,黑眼镜在沙漠里掉队,还好被他找到了一辆半报废的悍马,脱了困。他心道这次行程恐怕有变,就去了北京找解语花。这个时候正好听见了阿宁的几个手下在道上散布的传言,又遇见了胖子,三个人就赶紧赶到了长沙。
  
  胖子塞了一只醉鸡的肥腿在嘴里:“还好胖爷我来得及时,不然没法给小哥交代了。”几个人哗的笑了起来,吴邪面上一红,狠狠蹬了胖子几脚。
  他想着过不了几天就能看见闷油瓶和自家三叔,不禁道:“真想快点出发。”
  
  潘子闻言想了想,一脸凝重道:“小三爷,我觉得你不应该去。”吴邪一愣,怎么又是不让自己去的论调,不至于又是嫌他身手差吧。
  潘子摇摇头,拍了拍他,口气十分严肃:“三爷盘口现在还不稳当,王八邱这几年势力坐大,今天虽然栽了,但下面的人难保没有二心。如果我们都走了,后方没了个照应,万一发生变故,只怕得不偿失。”
  
  吴邪一听,心头顿时着急起来,刚要争辩。解语花一把按住他,认真道:“潘兄弟说得很对。其实我们也商量过这事儿。这次你就不去,我留下了陪你。有黑瞎子、胖子和潘兄弟在,救你三叔他们没问题。”
  他看吴邪还是一脸不情愿,加重了语气:
  “小邪,堂口叛变的事情水很深,我坐上当家的位置后,有一次疏忽大意差点被反噬,你得从大局考虑!”
  
  吴邪软下神情,闷闷不乐道:“你们说得对。”他知道,自己再加上小花,保证队伍出发到把三叔找回来这段时间的安稳,还是不成问题。虽然这样想着,倒底还是不甘心。
  他太想早一点见到那杀千刀的家伙了,每一天都辗转难安。这种思念就像跗骨之蛆,来得凶猛来得势不可挡。
  
  队伍第二天一早就出发,胖子和黑眼镜带队。走之前,吴邪想了想,把笔记本中关于蛇沼鬼城的描写那几章撕了下来,交给了他们。
  胖子看了一眼,十分惊讶:“天真,想不到你那么有本事,全都记录了下来。哎哎,不对呀,后面怎么还有西王母里机关的记录?”
  吴邪苦笑一声,也没有解释。
  
  按照行程计算,队伍来回要花十天时间,再加上要下到西王母地宫,这一趟保守估计也得花大半个月。
  吴邪每天都会转到街口眺望,一天几次出去看,也不厌其烦。
  堂口的事务安排的妥妥当当,王八邱还真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几次都被解语花以雷霆手段打压下去。
  
  吴邪不禁感叹自己江湖经验的生涩,也暗自庆幸听了潘子和小花的话留下了来,否则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内心的遗憾总算是得到了平复,但是焦灼感却是一天天加深。
  
  第二十八天的傍晚,他照例蹲坐在街口的石阶上,解语花也陪在一旁。天边的晚霞由大红变成了深紫,说不出的凄艳。
  当他抽到第七只烟的时候,身边的小花兴奋得一拍肩。他抬起头来,看见残阳如火,一队人马慢慢出现在视线内。
  



大结局:执念一生换十年 最新更新:2011…07…10 02:00:44


  西王母的地宫确实有数不清的明器和金子,这次可以说赚了个满盆钵,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掩饰不住的喜气,只有吴邪一人阴沉着脸,与周围形成强烈的反差。
  
  闷油瓶并没有跟着回来。
  吴邪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暴怒异常,差点不顾老狐狸满身的伤,把他拧起了狠狠摇晃。老狐狸还哭丧着脸道:
  “大侄子,你可不要怪我们。那小哥出来之后就和我们分开了,我拦也拦不住。他还说,不愿意让你卷入太深。办完了事,就回杭州找你。”
  
  吴邪想起这一茬,烦躁难耐,干脆转到了二楼里屋躲起来一个人抽闷烟。心头倒底是开始后悔,如果他自己去了,说不定就不会让人跑掉。
  
  正懊恼着,外屋一阵响动,走进来了几个人,听声音似乎有自家三叔。他也懒得管,就沮丧的窝在床上。
  突然,三叔说了一句,声音显得很疲惫:“这事情,还请各位多担待,千万别让大侄子知道。”
  胖子的声音响了起来:“三爷客气了,我们和吴邪那感情不一般,出生入死的兄弟,自然会为他着想。”
  
  吴邪一惊,敢情老狐狸有事情瞒着自己?他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小心从门缝里往外屋瞅出去。这一看更奇怪,连解语花,黑眼镜还有潘子都在,就差他自己。
  
  解语花轻声问:“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
  “唉,小九爷没有亲眼看到,那种情形,唉。”三叔声音有点颤抖,“我们都看见,那小哥是自己跳了下去,而且……而且,在那之前,他已经不成人样。”
  “那他,就没有交代什么?”
  
  “哑巴张从来不多话,再说那时候他人不人,鬼不鬼,有话也说不出来。不过我之前看见,他摸着天真给的几页纸,神情很凄凉,说了一句‘还好我没再害死你’。”黑眼镜摇摇头,顿了一顿道,
  “总不能,把这个当遗言吧。”
  
  吴邪瞳孔剧烈收缩,全身犹如掉进了万丈冰渊,刺得心脏发痛。他再也听不下去,一手拉开门。外屋里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见吴邪瞪着发红的眼,神色都大变。
  
  特别是三叔那只老狐狸,试图能再打个哈哈糊弄过去。吴邪根本不听,手一挥,目光凌厉揪着胖子:“胖子,你来说!”
  胖子哼哼了半天,憋得汗水都冒了出来,半天也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吴邪又瞪向了黑眼镜,那家伙也跟着缩了一下。
  
  一屋子的人沉默了下来,吴邪像疯了一样,看见每个人都扑过去,指望他们给自己说清楚。大家都摇头,要不就是别过头,谁也不肯开口。
  
  最后三叔眼看是瞒不下去,叹了口气道:“大侄子,不要为难其他人,我说,我说。”他原本就觉得瞒不住吴邪,只想着能骗一时是一时。
  
  原来三叔和闷油瓶被炸进了西王母宫后,一直靠喝从缝隙里流进了的雨水活了下来。胖子和黑眼镜他们找到人的时候,两人都陷入了半昏迷。
  他们醒来之后,休息调整了一下,三叔就指挥队伍去到了之前发现的藏宝阁搬明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只等装载完毕就可以顺利折返。
  
  这时,闷油瓶忽然叫了一声“文锦”,就往墓道深处奔了进去。三叔、黑眼镜、胖子和潘子大惊,立刻也跟了进去。
  
  他们追了老半天,还碰了一些机关,掉进了墓底深处。文锦其实一直躲在墓里面,一见到追自己的是熟悉的人,才松了一口气。她神情很激动,似乎很高兴。三叔也非常感慨,毕竟二十年前就有了关联,感情自然不一样。
  
  突然,文锦似乎朝闷油瓶方向闻了闻,脸色一下大变:“小张,你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三叔莫名其妙,下意识也闻了闻。说来也奇怪,本来应该臭烘烘的墓室里,居然飘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这香味似曾相识,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闷油瓶没有啃声,缩在角落里也不理人。
  
  当时光线很暗,文锦连问了好几遍都没人回答。她和三叔对望一眼,不约而同举起风灯照了过去,文锦一看顿时吓得退后了好几步,失声道:
  “你,你已经尸化到这种地步?!”
  
  三叔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不由得也去看闷油瓶的脸,一下也非常吃惊。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隐隐惨白得吓人,看上去就像得了白化病一样。
  一路走来,虽然碰上机关和粽子,但没人受伤,不知道闷油瓶怎么会变成这样。
  
  说到这里,三叔似乎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他想了想才道:
  
  “我们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文锦她突然变得非常悲伤,连连质问那小哥,他一年多以前就应该到西王母来,为什么却拖到这个时候。
  如果那个时候他就来,也许还会有解决的办法,而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她在这里等了很久,不得不重新寄了一次录像带。”
  
  那个时候三叔才知道,原来文锦两年前就寄过一次录像带,却被闷油瓶全部在中途截获销毁了。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只知道他从那时候起,就神秘失踪。
  
  闷油瓶是掌握汪藏海线索最多的人,他这一失踪,整个道上关于汪藏海的线索都全部中断。可以说这两年来,没有人能继续云顶天宫之后的追查,自然也找不到西王母国。
  
  文锦质问完后,闷油瓶摇摇头,淡淡道:“早来晚来,对我都一样。”文锦听了大怒,问他怎么可能会一样。
  闷油瓶摇摇头,道:“这是代价。”他眼神一下飘得很远,充满了无比的温柔和眷恋。
  
  他身上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不仅全身隐隐能看见青色的血管,而且皮肤以能见的速度开始干缩龟裂,就像风化的石头,开始掉落,十分可怕。
  他喘着气挣扎着站了起来,每走一步,血就顺着爆裂的皮肤流了出来。
  
  闷油瓶停到了一条玉陨裂缝边上。众人此时都有了不好的预感,正想上去拉住他。
  他却突然转头一摆手,又看了他们一眼,淡淡一笑,重复了一遍:“这才是真正的代价,用我一生,换他十年。”然后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吴邪沉默坐在窗前,解语花走进来的时候,看见桌上的晚饭一口也没动。他暗叹一声,走过去在他背后担忧的叫了一声:
  “小邪。”
  吴邪回过头。解语花一惊,原本想过这小子会流泪。只不过此时,他宁愿他哭,也不想看见他笑。
  
  他觉得心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想了想,十分艰难道:“小邪,吃点饭,身体才好。我亲手熬了一碗粥。”
  吴邪笑着点点头,居然接过去一口喝掉,末了还擦擦嘴,一派天真。
  
  解语花皱眉,他觉得自家发小的笑容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稀薄感,就好像他整个人都不存在于这个世上,心魂已经跟着哑巴张飘离开。
  “小邪,虽然我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但是他肯定有理由。哑巴张他一直都护着你,你……肯定也明白。”
  
  吴邪垂下眼,良久回答道:“我知道。”解语花松了一口气,拍拍他肩:“知道就好,你早点休息,有事情叫我。”
  
  吴邪又转过去看着窗外,今夜月色倒是不错,快到旧历十五,已圆得像玉盘一般,清冷的光辉照得树枝隐隐错错。
  
  他刚才没有纠正小花,其实他说的“知道”,是指的他知道闷油瓶为什么那么做。他看了一眼床头放的笔记,笑容越发苦涩。
  
  是啊,他终于知道了,那家伙为什么会离开自己,那家伙心底为什么一直会不安,也知道那家伙为什么宁肯拖延两年时间。黑眼镜在说那句话时,他就应该知道。
  
  还好我没有再害死你。
  
  吴邪闭上眼,任黑暗笼罩自己。两年前他就错了,在南妃墓的时候,他就错得彻底。不是什么前世今生,闷油瓶也不是什么“陵君”。
  那家伙想起的,没有其他,就是自己会死在蛇沼鬼城。
  
  如果当时闷油瓶没有想起一切,他们就会收到文锦寄出的录像带,然后会发现格尔木的疗养院,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他吴邪生命的终点。
  
  那杀千刀的,果然很了解他啊。所以他还是追去了,阿宁死了,不知道如果路没有被炸断,他们被迫折返,下一个死的会不会就是他。
  
  那家伙硬是改变了这一切,老天却给不了一个美满的结局。这一切,是不是就是宿命。他们两个,最终还是一个害死了另一个。
  
  吴邪捂住脸。
  你用一生换我十年,可我宁愿不要。你知不知道,一个人要替两个人活着,是那么的痛苦。
  这样的代价,我承受不起。
  
  第二天,解语花推开吴邪的房门,发现屋内早就没有了人,只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平安,勿念。”
  黑眼镜站在一旁,拍了拍解语花:“他不会有事。”
  而后,每一年的年末,解语花总会收到一张漂亮的明信片,是从不同的地方寄出来。明信片没有署名,只在右上角画了一朵“❀;”形状的小花。
  
  山里越发冷了起来,雾气一如既往浓厚。
  
  吴邪怀里抱着一个东西,掏出钥匙,木楼的老门一推就吱呀一声响,看来是很久没有人出入。
  他找了块抹布,擦了擦桌面,才小心翼翼放下手里的东西。又直起腰来,环顾了一下屋内,所有家具都落上薄薄一层灰。
  
  还好,走之前把很多东西打包放好了的,锅碗瓢盆的没生锈。吴邪一边想着,一边挽起袖子,把一楼里里外外弄得干干净净。
  末了,才抱起桌上的东西,开始朝二楼走去。
  
  二楼那块厚重的帘子依然破旧,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想到过要去换它。也许,他一直记得自己第一次撩起它的感觉吧。
  
  那个时候,他是怎样的心情呢。好像很忐忑,腿还有点软,嗯,心里还很害怕,脑中一团浆糊,还拼命想着要说的话。
  对了,他还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谁知道进去之后,根本用不着。
  
  吴邪一笑,恍惚间,似乎闻到了桂花的香气。他心头一跳,手再次开始发抖。
  会不会,有没有可能,他一掀开这帘子,那个人,还是自顾自睡着觉,才不理会自己的百转千回。
  
  他为这个想法感到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深吸一口气,学着上次眼一闭,心一横,撩起帘子走了进去。
  
  屋子里光线依旧昏暗,还是因为窗帘拉下来的原因,密不透气又干冷阴寒。
  
  房间还是二三十个平方,靠门一排破旧的衣柜靠墙放着,平柜上有一台老式电视机,旁边是他爱看的一些书,还有后来换上的大口花瓷瓶。
  
  而正中间就是那张大板床,上面,空空如也。
  
  吴邪静静站了很久,突然哀哀一笑。他坐了下来,把怀里东西外层的布一层一层打开,嘴里还念道:“哎,小哥,我又犯傻了。你明明就一直和我在一起。”
  
  布条包得很结实,缠了一圈又一圈,吴邪很有耐心,动作十分轻柔。布条终于全部打开,露出里面的灵位。
  
  吴邪小心擦了擦,低头看着上面熟悉的三个字,字还是他自己亲笔写的,呵呵,瘦金体。
  
  他细细盯了好一阵子,才转身把床头柜擦干净,然后把它端正的摆了上去。
  
  然后照例把屋子大扫除了一番,弄得窗明几净的。
  
  他又重新坐了下来,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木质相框,里面紧紧依偎着两个人。他捧着照片,盯着靠后的那个家伙,他深邃淡漠的眼里正透出淡淡的温柔。
  
  这杀千刀的,还是长得那么惹眼,常常让小爷他看呆。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不介意告诉他。
  
  吴邪笑着,却早已泪流满面。
  
  (全文完)
  



南妃墓番外:惟以不永伤 最新更新:2011…07…10 10:40:55


  一滴泪,悄无声息,溅到了尘土里。原来眼泪也能那么苦,苦到能唤醒一抹被镇压了近千年的浮魂。
  
  我从黑暗的混沌中逐渐醒来,缓缓睁开眼。
  
  待最初的迷茫散去,我看见一个瘦削的男子,静静站在祭阵面前,身后背着一把上乘的黑金古刀。
  他脸上没有表情,过长头发半挡住了眼睛,正紧紧盯着手里的一张东西。
  
  我轻轻靠近了过去,发现那是一片薄薄的纸,比巴掌大一点,也许可以称之为画。
  
  那画上依偎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短发,咧着嘴,笑得一脸天真无邪,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人,正紧紧抱着之前那个笑着的人。
  两人背后一片暖色的逆光,给这幸福的画面更增加了一种恬静的美。
  
  后来我知道,这叫照片,能记录下每一个美好的瞬间。也能让这些时光,再也无法追回后,徒留哀伤。
  
  他一直看着那照片,面无表情。可是我轻易就能发现,他的眼里充满了悲伤,身影一下变得十分凄凉孤单。
  突然,他动了动嘴唇,以极低的声音说了几个字。如果是普通人一定听不见,可我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说的是,吴邪,是我害死了你。
  
  我感到一种心疼,一瞬间,我觉得眼前这个人很像我的陵君,即使我知道不是。可是我忘不了最后陵君眼中的惊痛和绝望,和这个人此刻的眼神一模一样。
  
  我想了想,伸出手在他眉心一点,他记忆中的过往一下就浮现在我眼前。那个叫吴邪的,果然是他深爱的人,他却只有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于是,我一下就明白了,眼前这个人为何要拼命闯进这个机关重重的墓阵。
  
  陵君不惜用上古最邪的咒术,将我本该消散的三魂七魄封在了白玉古琴里,只为让我能有一线轮回的生机。
  他甚至还布下了“永生不灭”的玄说,只为了引来后世之人触动某一个让我苏醒的契机,毕竟,无论朝代如何变迁,当权者对长生不死的渴望都不会变。
  
  也许,连陵君都没有料到,千年后让我醒来的人,并不是那一批又一批贪生怕死的权贵,只是一个试图找到一点渺茫希望的男人。
  
  事实上,人世间怎么可能会“永生不灭”,这本来就是一个笑话。天地间,万物有生就有灭,即使有强大的法力、咒术,也终究不可能违背天理循环。
  
  就如继承了强大修为的自己,如今也只能做到打开回到过去十年的时空之门。而且,在前世逆天改命,让我即便侥幸能够转世,也再不能开口说话。
  
  任何事情,都是会付出代价的。
  
  我集中念力,努力让自己幻化出来一个模糊的人形。我的本体还封印在白玉古琴里,并不在这里,这让我幻化出了的人形漂浮不定,忽隐忽现。
  不过好歹是让眼前这个人看见了我。
  
  他对我的出现只微微一愣,并不惧怕,甚至可以说那眼神闪过了一抹狂喜。
  
  我一挥衣袖,召唤出来祭阵周围的绿点,这是一种能发光的磷虫。
  我让它们幻化出自己要表达的意思,告诉眼前的人自己能让他回到十年前,也许能让他挽回失去的一切,但或许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可能会变残变哑,问他是否还愿意回去。
  
  他眼神一下变得黑亮,全身不可抑制的开始颤抖,末了平静下来,点了点头。
  我冲他微微一笑,手指上下翻飞,用仅存的修为打开了祭阵上的白光。他冲我一点头,毫不犹豫就向白光走去。
  
  我静静的看着他,突然心头一动,把他拦了下来,比划着表示着自己的疑问。
  回去之后,你会怎么做。
  
  他竟然能看懂,沉默了很久,用手指摸索着照片上的人,带着眷念,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
  他深深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不舍、茫然和强烈挣扎。然后把照片轻轻放进了一个厚厚的本子里,坚定道:
  “让他从一开始,就不遇见我。”
  
  我沉默着垂下眼。如果命运的安排躲不开,从一开就割舍掉,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只不过,现实往往是比想象中更加残忍。谁也没有料到,这一次的逆天而行,付出的代价偏偏是让那个人失去记忆。
  命运终究是和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他回到了过去,却忘记了一切,只在心底最深处留下了一丝刻到了灵魂深处的执念。残破的,却一直拼命寻找的东西。
  
  他依旧和那个叫吴邪的人相遇,即使再来一次,即使过程不同,到头来还是依然眷念上了这个人,和他深爱。
  
  我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看见他们眼底深刻的情意,感受到他们之间在生死徘徊中生出的坚定,一股悲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我想起眼前这个人踏入白光前的那句话——“让他从一开始,就不遇见我。”
  
  如果让他想起了一起,他该如何自处,这一对人该怎么办。
  可是,如果自己不让他想起一切,命运依旧朝着既定的轨迹行走,那个叫吴邪的人最后是不是还是会死在他怀里。
  
  我犹疑着摇了摇头,这个叫张起灵的人一直紧紧的盯着我,那眼神里藏着一种深刻的执念。
  他那么认真的看着我,我竟然有点不敢直视。只是突然间我读懂了,那里面流露出的某种东西,是比他自己还重要。
  
  我沉默了很久,这一切,我没有插手的余地。
  也许,在一切未到绝路之前,尚可柳暗花明。我怀着这样的想法,轻轻一拢衣袖,慢慢伸出手,唤醒了他全部的记忆。
  
  一瞬间,我听见他悲凉的惨叫响起,我和他都能看见,那些失落的过往疯狂的涌现了出来。
  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斗里一个护住另一个的时候,冰冷的夜里头抵着头相依为命的时候,在不知名的小山寨一起生活的时候,一直到最后他死在他怀里的时候。
  甜到忧伤的,幸福到极致的,悲痛到欲绝的。
  
  我不忍心再看,转过头试图卜算出一挂他们的未来,却完全看不出来。我已经无法再帮他们什么。
  
  他缓缓站了起来,看着我,全身无法克制的涌出深刻的悲哀。这个一直强悍如斯的人,在这一刻,内心脆弱到了极点。
  
  我看着他,只能哀伤一笑。
  
  他眼神一下就恢复了我曾见过的坚定,带着决裂。如同他走进白光中那一刻一样。
  
  果然如同他曾说过的那样,他还是选择一个人独自去改变既定的命运。我看见那个叫吴邪的人扑了过来,满眼的不敢置信和伤心。
  
  那人,一定是误会了。我叹了口气,已经没时间了。我不得不赶在能力全部消失前,集中精神,用全身最后的力量打开了封门。
  
  在刺目的白光中,他还在喃喃重复着那让两个人都痛彻心扉的三个字。
  吴邪,忘了我。忘了我。
  
  我想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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