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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之再逢明月照九州(瓶邪)为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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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子皱着眉,有吧嗒吧嗒吸了几口烟,犹疑道:“话是这样没错,不过小三爷你也知道,那王八龟蛋就是要三爷死,他能想出无数个其他的借口。”
  
  吴邪想了想,道:“三叔盘口一共有多少个?”
  “长沙一共有二十七个,这两年往外地也有发展,外地最大的就数北京了,也有了七八个。”
  “外地的就不提。大潘,长沙这边的不可能全靠了王八邱吧?!”
  潘子摇摇头,认真思索了一番,才回答:“就平时来看,姓邱的、姓胡的,还有一个姓马的三个走得近,这几个人牢牢控制了八个盘口,另外还有四个盘口估计也依附于他们。
  三爷培养了七个新的堂主,倒是很忠心,无奈根基实在太浅,连个像样的能下斗的伙计都没几个。
  剩下的八个,不好说,都是老江湖,哼,说白了那都是些墙头草,没骨头。”
  
  “这么说来,我们还是有希望。”吴邪拍了拍潘子的肩,“你想,如果我们能把八个中立的势力拉拢过来,再加上已有的七个,还能占个大头!”
  
  潘子苦笑一声:“小三爷,我们拿什么去拉拢。这些人,只不过都在等。”
  “等什么?”
  “等三爷……的死,或者回来。他们也在等,看哪只出头鸟来搅乱表面的平静,他们又会从中间得到什么好处。说不定,王八邱已经暗地里许了他们好处。”
  “而且,小三爷,明天是各盘口的堂主到总店上报的日子,只怕那王八邱明个儿就会有动作。”
  
  吴邪顿时沉默了下去,感觉有点泄气,没想到自己不单是想法太简单,眼下更是根本没时间去周旋。
  他感到了一丝绝望,难道真只能坐以待毙?!
  
  潘子似乎也意识到了把话说的太绝,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咋安慰,最后只得叹了一口气,道:“小三爷,这事儿不是你能扛下来的。”
  
  吴邪站起来,烦闷的转了几好圈。临到头来,自己还是百无一用。他把烟头甩在地上,用脚狠狠踩了上去,一咬牙追问道:“这八个中立的,哪一个势力最大?”
  “一个姓钱的,一脸坑坑洼洼,外号钱老麻子。”
  “大潘,你有办法今晚把这个人约出来,咱们先到楼外楼,摸一摸底。”
  潘子惊讶道:“小三爷,你打算怎么做?”
  
  吴邪摇摇头,继而眼神透露出一股坚定:
  “虽然暂时还没想到。不过我认为,现在三叔的盘口肯定也不能确定很多消息,毕竟他们也只是听说了一点风声。
  既然是这样,我们也得放出一点风声,告诉某些人,我三叔活着!”
  
  潘子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小三爷,只见他脸上露出一抹笑,那模样竟多了几分得意和几分狡诈:
  “我三叔不仅活着,还活得很好;不仅活得很好,还搞到了一个大油斗,这次让我们先回来,不是因为去救人,而是,嘿嘿,叫人过去搬那些金山银山!”
  



周旋 最新更新:2011…07…04 01:28:26


  两人又商量了一番,推敲了一些过程的细节之处以免露出马脚,那些人都是人精,不提前做个万全的准备,指不定会露出大破绽。
  
  潘子走前换了一身行头,扫掉了满脸的疲态。按照约定,他先去楼外楼定个包房,然后去到钱老麻子的堂口先露个口风,顺利的话再给吴邪来个信号。
  
  吴邪一个人坐在床头,思前想后一番,把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又想了一遍,也洗了个澡,重新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还对着镜子提了提精神。
  不一会儿,他裤兜儿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掏出来一看,是潘子发来的短信:“六点半,西湖楼。”
  
  冬天天黑得早,吴邪赶到西湖楼的时候,里面已经是灯火辉煌,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穿梭其间。
  这西湖楼也算长沙非常有特色的一家餐厅,看上去就像缩小版的故宫,亭台楼阁,古香古色的,贵宾区用来宴请有身份的人确实十分长脸。
  不过此刻就算它再像皇帝的行宫,吴邪也没有好好欣赏一番的心情。
  
  潘子一直等在楼外,一看见他下了出租车,就迎了上来。一面打量着四周,一边低声说:“小三爷,人已经到包房了。”
  
  吴邪一下就觉得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像打鼓一般,连忙深吸了几口气,勉强保持住镇定。
  
  包房在二楼走廊尽头,一上去就能看见门口矗立着两个门神,充当打手的角色。这两人看见他们走上来,竟然斜着眼,似乎还用鼻孔轻哼了一声。
  
  潘子最受不了这茬,眼下谁都知道,吴邪现在就等于吴三省,轻视小三爷,也就等于不把他家三爷放在眼里。他脸色一沉,冲上去就想给那两人一点颜色。
  
  吴邪心头也顿时冒出一股邪火。不禁有点暗恼,这还只是热身赛,自己就变软脚虾,走路都踏不稳,简直是丢尽了吴家人的脸面。
  
  不说自己三叔是在长沙横着走的角色,想当年爷爷吴老狗,那咳嗽一声,里里外外都得心惊肉跳的琢磨一下是不是要“变天”?!
  这两个叱咤一时的人物,耍起横来连老九门当家的都不放在眼里,更别提这样的小角色。再说小时候最常听爷爷的教训“猛兽不与家禽论”,那意思是,你是什么身份,就和什么样身份的人过招。再说耳濡目染之下,什么打压人的方法都见过。
  
  他这样想着,之前的紧张老早被抛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转而叫住了潘子。随即在那两人面前站定,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们一番,居然颇有风度的一笑,把那两个看门的弄得一愣一愣的,全身都摸不着浑头。
  
  然后,就见吴邪慢慢抬起一只手,那两人以为这小三爷要使什么阴招,眼神一变摆出一副干架的招式,如临大敌。
  
  哪知道,吴邪那只手抬到了当胸处就悬停了下来。那两个看门的不知道这是要唱哪一出,面面相觑,又不敢先动手。
  
  吴邪收回眼神,嘴角极快的一弯。
  他突然漫不经心的往自己衣角上轻轻一挥,那模样就像在弹掉沾在衣服上不值一提的灰尘,然后抬脚就往门内走。
  
  潘子十分上道,赶紧上前帮吴邪推开门,恭敬十足。然后回头看了那两个完全傻眼的家伙,冷笑一声,也跟了进去。
  其实潘子自己也很惊讶,刚才这一出,他竟隐约在吴邪身上看见了三爷行事的做派和气度。
  
  包厢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正对着房门坐在一大圆桌后,另外两个立在他身后五步内。这坐着的人确实一脸麻子,就像月球表面,十分好辨认,在看见吴邪进来时,还笑呵呵的起身招呼。
  吴邪一看,就知道这钱老麻子不简单。
  按辈分上,这姓钱的也算是自己的“叔”字辈人了,完全可以坐着不动;其次他“小三爷”的名号也只是冲着自家三叔的面子给叫的,自己在长沙根本没任何势力。
  
  最关键的是,按照眼前的局势,自己这方明显处于劣势,说白了今天算是来求他的。而这姓钱的居然还能做到滴水不漏,往后老狐狸重揽大局,这样的人是拿捏不到半分错处。
  
  吴邪心头转了几转,倒是先按照江湖惯例寒暄了几句,一口一个“钱叔”,既不低三下四,也不清高生疏,老挑一些事先从潘子那里打听来的这人得意的事儿开聊。
  那钱老麻子也挺沉得住气,不过面上倒底也显露出几分自得。
  
  几杯酒下肚之后,双方也逐渐放松,胡乱扯了一些有的没的。钱老麻子终于切入了整题,估计也是不想再兜圈子。他哈哈一笑,话锋一转:
  “小三爷,听道上的人说,三爷这一趟可是不轻松呐?”
  吴邪一笑,放下手里的筷子:“那是当然,这一路上我们折了一些人马。特别是那蛇,不但毒性猛烈,还会学人的声音引诱你中招。起先我们不知道沼泽里的泥巴能克制,白白牺牲了好几个兄弟!”
  
  这姓钱的倒是精明,一般人出于急迫的心理,肯定会说去路毫无凶险。吴邪故意提到了“野鸡脖子”,但也十分巧妙的点出了规避的方法。
  
  钱老麻子一顿,又哈哈一笑:“想必后来就一路通达了吧?“
  吴邪假装叹了一口气:“别提了,依照我三叔的经验,开棺卸几个机关,完全不在话下。不过我们下地宫时,发现后面还跟着一群外国人。
  这些操蛋的想和我们抢明器,本来嘛,宝贝那么多,按照道上的规矩,自己能搬多少就搬多少,哪知道那边的人想一口气全吞。最后恶战了一场,我们灭了他们大半,自己也折了两三个弟兄。那群家伙也不过是孬种,剩下几个一看不行了,居然丢下同伙,自己跑了。”
  
  钱老麻子一眯眼,随即又哈哈干笑了几声,连着倒了酒。吴邪和他频频碰杯,一派融合的气氛。
  吴邪暗自琢磨,他刚才的说法含有一种引导性。这样一来,姓钱的可能会以为对方的人马为了拖住三叔这边的后援,故意在道上散布吴三省中招回不来的流言。
  他拿捏不准,心里也不知道这老家伙信了几成。
  
  两人又来回喝了好几杯,扯了一些过往的趣事,那姓钱的酒劲上来,面膛上开始发红,脸上的麻子越发的显眼。吴邪本就不擅长喝酒,也觉得脑袋有点发晕。
  两人侃着大山,全是得到了这笔巨大的财富后怎么挥霍的美梦。最后姓钱的干脆整个人挂在椅子上,打了一个饱嗝:
  “这么说来,小三爷你也应该见识了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了?”
  “那当然,不然怎么会回来找人过去?”
  
  “那都是些咋样的明器?说来我等也长长眼。”钱老麻子说着,直直露出一副贪婪样。
  
  吴邪看他两眼放光,知道这家伙是信了自己七八分,此刻说不定是在想他自己能分到的好处。他心头一松,嘴上也继续糊弄着:
  “说来那西王母也是家大业大,连汪藏海也能捉去给她修陵宫。钱叔您不知道,那些地宫里就有好几间耳室,什么都不装,全是陪葬品,大到玉俑,小到黄金冠夜明珠,遍地都是。啧啧,人躺在上面真是不想起来。我三叔要不是拿鞭子抽我,我还不想回来恁!”
  
  “呵呵,想必小三爷回来之前,肯定也带了几件宝贝吧?”
  
  吴邪心头一惊,酒醒了大半,直叫糟了!
  再抬眼去看,那姓钱的眯着眼,还是一副醉熏熏的奸商样,可他分明从这家伙眼中看出来十二分的清醒和狡诈。
  
  他懂这姓钱的意思。按照自己之前吹嘘的,那么多宝贝摆在面前,神仙也会动心,何况自己还是一个开古董铺子的小老板。
  自古商人就重利。
  若说自己一个宝贝都没有塞裤兜里顺走,那真是假得自己都听不下去,甚至这姓钱的马上就会怀疑倒底有没有这样一个宝库?!
  可是如果说自己拿了,他肯定会叫自己拿出来看看。操他的,他现在上哪儿去变一两个几百上千万的玩意儿出来。
  
  这姓钱的不仅装糊涂,让自己放松警惕,还能一边不着痕迹的下套,只等自己不小心一个大意。哪怕是露出一丁点儿破绽,三叔和闷油瓶,甚至是自己和潘子都死无葬身之地。
  
  吴邪想着,背上都起了一身白毛汗。不过好歹是面上神色未变,没露出一丁点怯场的情绪。
  他眼神一瞥,瞧见那钱老麻子身后的两个跟班已经死死盯着潘子。而旁边立着的潘子,手已经偷偷伸到了背后。他知道,潘子走之前,是在那里别了一把瑞士军刀的。
  
  这下真是功亏一篑,姜果然是老的辣,自己还没修炼到家。
  吴邪只觉得肠子都悔青了,左右为难之际,也容不得他多想。时间一长,任谁都知道假的真不了。
  他干脆嘿嘿一笑,继续装酒醉,大着舌头道:
  “哟,钱叔,您这不是……在洗涮我吗?!那种宝贝,咋可能不偷偷去顺。可惜老狐狸看得严,我啊,只搞了一件出来。”
  
  钱老麻子眼睛一亮,急切问道:
  “在哪里?”
  吴邪挠了挠头,露出一脸天真无邪:
  “当然像菩萨一样供着了。钱叔,您老该不会以为我能随便揣个明器,就到处溜达吧,不怕雷子还怕丢呢。”
  
  钱老麻子一时吃不准,但脸上明显沉了几分,一手拍在了桌子上:
  “小三爷,明人不说暗话。你既然有了好东西,就应该亮个招子,我老钱也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不至于看一眼就揣自己兜儿里。”
  
  他随即又缓了缓,沉吟一下,露出一抹笑,道:
  “我看这样好了,明天儿恰好是三爷堂口的集会。小三爷也应该参加,一来商量一下夹喇嘛的事情,二来也亮一亮淘出来的宝贝,咱们当手下的也多几分干劲是不?!”
  
  吴邪心中大骂,这家伙分明就是不到最后关头不表态,简直就是一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他也一拍桌子,不过脸上装出一副不服气的模样,道:
  “明天就明天,嘿嘿,钱叔,到时候亮出来,可别闪瞎了您的眼呐!”
  



错误 最新更新:2011…07…07 01:12:13


  吴邪和潘子先离开了西湖楼。吴邪招了一辆出租车就想上,潘子却一把拉住他,先带他在四周随意绕了一个圈,从侧门又转了回来。
  
  两人猫在角落里,吴邪隐约听见钱老麻子对着几个手下交代了一句“去送个口信,就说事情有变”,那些人便出了酒楼大门,各奔向了不同的道。而那个姓钱的自己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才上了一辆不起眼的桑塔纳走了。
  
  潘子直起身,低声说了一句:“那家伙是派人去其他几个堂口通气了,这些人妈的都是一条绳上的土耗子。”
  吴邪揉了揉眉心,撇了撇嘴:
  “往好的方面想,那老麻子总算是受了我们蛊惑,现在也举棋不定。”
  
  潘子点点头,转而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道:
  “小三爷,可眼下最难办的,就是上哪儿去弄一个价值连城的明器来?!这不是寡妇死了儿子——完全没指望的事情嘛。”
  
  吴邪也皱起了眉,抬头去看潘子,继而苦笑一声。两人现在是比包青天还两袖清风,身上搜出来的现钱估计都不会超过三千块。
  当时确实没考虑妥善,现在话是放出去了,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他自己是非常懊恼,土夫子里有句话,叫“前走三后走四”,意思是每做一件事之前,都要多考虑之后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和对策。
  没想到,对付机关他勉强还攀得上一个“深谋远虑”,对付人却是差得老远。
  
  难道去自家三叔的铺子里,先弄一个明器出来充场面?!
  
  潘子摇摇头,马上否决了这个提议:
  “不说三爷铺子里镇店的明器大多都转手了出去,就是有,平日里大家也是见过。特别这两年,小三爷你……没跟着下斗之后,不知道很多明器都是堂口的伙计带出来的。”
  
  吴邪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两人像被尾巴上被栓了鞭炮的土狗,急得在原地不停打转。最后脑袋都晕了,干脆一屁股蹲在街道口上,一支烟接着一支烟,扔得满地下全是烟头。
  一筹莫展之际,潘子早就按捺不住的撸起袖子,开始破口大骂。路过的人看见都远远避开,生怕惹上这对流氓。
  
  突然潘子手一顿,跳起来激动道:“我想起来了,三爷铺子有一种东西,姓邱的和钱麻子都没有见过!不,可以说眼下除了小三爷你和我,就没人知道那玩意儿!”
  “是啥?!”
  “小三爷,你还记得两年前山西那个妃子墓吗?那张什么假的‘天书’,被三爷带了回来。”
  
  吴邪“啊”了一声,万分惊讶。当初那东西被人从自己这里骗走,还以为早在祭阵被烧成了灰烬,没想到居然留了下来。
  他还记得,那是一张古琴文字谱,上等的金丝锦帛,考古价值一流。他心头一喜,大力拍了拍潘子,有了东西在手,明天自然是挺直了腰板!
  
  两人说干就干,为了提防被王八邱的人看见,一路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一样摸回老狐狸的铺子。
  远远一看,四周还真有几个家伙在转悠,好在此时已经是深夜2点,是人神经最松懈的时候,大多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潘子冷笑一声,绕去了不起眼的后门,摸进一条暗道,熟门熟路的,几番上下就把东西搞到手。
  
  回到老民居里已经是后半夜,轮番洗了个澡之后,都觉得累得够呛。
  特别是吴邪,瘫在床上摆了一个大字就再也不想动,直觉得这一趟简直比放倒他这辈子遇见的所有粽子还吃力。
  他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爷爷说得果然没错,人心真不是个东西。”
  
  “所以说,三爷平日里该有多辛苦。”潘子打的地铺,伸出脑袋失笑道。然后他转了个身,犹疑道,“小三爷,就这薄薄的一张东西,顶用吗?”
  
  “放心,肯定没问题。”吴邪知道潘子不懂这类古董,按照他的想法,一般个儿大的拿出手才有底气。
  其实他自己隐约也有一丝不安,思索了一番又觉得没什么问题,随即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精神一直紧绷,导致太过疲倦,“睡吧,养足了精神,明天大干一场!”
  
  第二天清晨天光大好,把冬日的阴冷也去了三四分。吴邪一夜无梦,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筋骨活络,还和潘子在街头慢吞吞的吃了一大碗常德米粉。
  
  他自己也挺诧异,有点不明白这份怡然自得是从哪里来的,就好像一夜之间,这种淡然就从身体里长了出来。
  随即一想也就释然了,也许从最初的瓜子庙开始,几起几落,开了眼肥了胆,人也就跟着变了;最有可能的,是他身上本来就流着吴家人不要命的血性。
  
  潘子出门的时候换了一把杀伤力更大的砍刀,他说闹市还是不能用枪,确实太过嚣张。还嘱咐吴邪自己也带个防身的武器。
  
  到了三叔的总店,往里一瞧,各大堂主几乎都到齐了,每个人还带了4;5个伙计,搞得来像一个小型中央政治局聚会。
  吴邪抬头一看,三叔这总堂子的布局还真像古时候皇帝的金銮殿:
  正对大门的主位,是一张雕花红木镶石太师椅,椅前有同款的写字台,上面堆放着一些文本。下首左右依次排开10多张花式简单的椅子,椅子之间有方木桌,放着茶盏。
  
  眼下,先到的堂主们或正品着茶,或相互打个照面寒暄,一看见吴邪进来,都齐齐起身,笑问道:“哟,小三爷来了。”
  其中一个肚子有点发福的人,中气十足道:“小三爷,请上主位。”吴邪瞧他一脸络腮胡,模样挺憨厚,就是那眼神闪烁,非常的不正派。
  
  潘子跟在吴邪身后,小声提醒道:“胡三,王八邱的人。”
  
  吴邪笑着回礼,走到了主位前,却没有坐上去。略一思量,倒让两个伙计从后堂抬了另外一张椅子出来,放在吴三省常坐的位置下首。
  潘子疑惑道:“小三爷?”
  吴邪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咱们还是小心点,冒然去坐我三叔的位置,怕会给一些家伙落下口舌。”
  
  这时,所有的堂主都到齐了,只有吴邪左下方第一个位置还是空着的,很明显,王八邱还没到。
  吴邪面上也不急,捧起一本案上放着的账本就看了起来。没看两行,就听见门口一阵响动,那王八邱像尊弥勒佛一般,笑咪咪的走了进来。
  
  这姓邱的边走还边擦汗,一路左右不停拱手,嘴里念叨着:“哎呀,罪过罪过,让各位久等了。”
  当看到吴邪坐的位置时,脸色一变,但又极快的恢复到若无其事,笑道,
  “没见着小三爷也在,该罚该罚。”
  吴邪也端着一脸笑,嘴上应答着,心里却在暗骂。他刚才把这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看来自己谨慎一些,总是没有坏处。
  
  所有人都到齐了,也没有了多余的动作,各自把本月的账目呈了上来,潘子代收。吴邪大概过了一遍,意思一下,也表达了只是代替自家三叔先走一遍流程而已。
  干完这番名目上的事情,堂口再一次恢复了安静。
  
  一帮老江湖像有默契一般,居然都捧着茶开始细品,就像这辈子都没喝过这样的极品,连里面茶叶梗都有一番特别的滋味。
  
  吴邪也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上好的铁观音,眼神溜了一圈,然后把茶杯往桌子上不轻不重的一放,道:
  “想必各位叔都知道,我三叔这次西行,搞到一个大油斗。”
  他把昨晚对钱老麻子的那套说辞又重新讲了一遍,吹嘘得差点自己都相信就是那么一回事。不禁暗叹忽悠这门艺术,确实是一回生二回熟。
  
  再看下面,年轻的伙计都按捺不住一脸兴奋,恨不得立马动身;道行浅一点的表面还一副镇定,实际眼神中已经露出一丝贪婪的神色。
  只有王八邱、钱老麻子、胡三等那些老江湖一派沉稳,按兵不动。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毕竟都是些干这个行当的就为了一个“财”,这次的斗富得流油,能让他们到下辈子都不用发愁没钱花。
  吴邪心头暗爽,量那些老家伙们也坐不住多久。
  
  果然,王八邱咳嗽一声,开始发难,想必昨晚也是听到了些风声,和钱老麻子一个套路,看样子是咬定了吴邪拿不出个什么价值连城的明器。
  
  吴邪心头一紧,成败就在此一举了。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四周,果然钱老麻子那帮人也正盯住自己。
  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不紧不慢掏出了紧贴在胸口的古琴谱一抖:“说来这也是道上规矩,我三叔自然是让我带了东西回来。也请各位叔过个目!”
  
  古琴谱华丽异常,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而这些堂主都是老手,自然也不会看走眼。
  
  一时间,堂口里安静万分,姓钱的几个中立派迅速交换了几个肯定的眼神,各自的如意算盘拨得噼里啪啦;而后三叔培养的人按捺不住,直接讨论起夹喇嘛的事情,眼看大半势力就往吴邪这边一面倒。
  吴邪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事儿成了。
  
  王八邱没有料到吴邪此刻真能摸一件东西出来,脸色大变。他肥硕的下巴一抖一抖,眼神死死的盯住吴邪手里的东西,恨不得能抢过来一口吞掉。
  
  突然,王八邱哈哈一笑,又恢复了镇定,朝吴邪一瞥,那得意的眼神分明在说“小子,你死定了。”
  吴邪一惊,心头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还没想清楚那是什么,就听见王八邱气定神闲的开口道:
  “小三爷该不是在开玩笑吧?!”
  他不等吴邪开口,站起来负手看了众人一圈,伸手一指古琴谱:“这玩意儿明显是个赔钱货。”
  
  吴邪起先不明白这老家伙在说啥,突然他呼吸一窒,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重大错误。
  
  确实,文字谱在历史更迭中非常不容易保存,无论是纸质的、丝绸的,腐烂得十分快。流传至今,国内现存的文字谱仅有一张,就是孔老头的《幽兰操》。
  有了这层关系,这南妃墓里的曲谱,确实也是无价之宝。
  
  但是,这种东西非常冷僻,考古价值远大于经济价值,一般盗墓的都不会顺这些东西出来。一来销路很窄,除非遇见个中国狂的老外,二来就是好歹也算国粹,做人应该也要厚道点。
  当然,土夫子谈不上有多厚道,但是换不来钱的玩意儿,价值再高,他们也是不会碰的。吴三省干了几十年的行当,自然也不会拧不清。
  
  所以说,自家三叔没理由让自己带这样一件东西出古墓。他早应该想到,心头确实也有过不安的感觉,却该死的被忽略了!
  
  



决战 最新更新:2011…07…09 18:13:11


  王八邱一抬手,制止住了议论声。而后轻蔑的撇了一眼呆愣着的吴邪,自顾自的用茶盖轻轻磕了磕杯沿:
  “诸位跟了三爷这么多年,三爷做事严谨大家都知道。他让小三爷回来,必定也考虑到了眼前这个局面,断然不会让小三爷和我们做手下的为难。” 
  他喝了一口茶,不冷不热继续道,“如今小三爷拿出个西贝货,这背后的猫腻,啊,那也就不太好说了。”
  
  吴邪一听大怒,这姓邱的小人果然够阴狠,不但抓住了自己的破绽,竟然还污蔑自己想取代自家三叔。这无异于是火上添油,只怕忠心于三叔的人此刻也会怀疑自己。
  
  他想到这里,心头彻底慌乱起来,脑子一热,跳起来就想破口大骂。哪知道身后的潘子动作更快,指着王八邱的鼻子骂道:“姓邱的,你敢诬陷小三爷!”
  
  “哟或,潘兄弟向来都是三爷的左右臂,原来今个儿也耐不住,现了原形。”
  
  潘子哪受得这样的话,被他一激气得脸红脖子粗,手一摸就想抄家伙。吴邪却在这个空当里反而冷静了下来,现在冲动只能让自己落于下乘,讨不到半点便宜。
  他伸手拦住潘子,而后把发虚的身体不着痕迹的往座椅靠背上靠了靠,假装镇定自若道:
  “邱叔,你说的都没错。可是你也忘了,很多东西不能只看表面。这玩意既然是我三叔要我带回来的,当然有更深的含义。”
  
  他一边死撑着,一边飞快想着对策,突然眉头一松,计上心来。
  
  王八邱不吃吴邪这一套,连番逼问,半天都没听见座上的人吱声。心中越发自满起来,自己的计划真是有意外的惊喜,不仅能一举困死吴三省,连他这侄子也能顺带搞掉。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能顺利取代吴三省,恨不得立刻坐上长沙第一巨头的位置。
  
  哪知道一抬头,那小三爷居然也学他之前的动作,气死人不偿命的吹这茶水上漂浮着的嫩叶沫,放佛自己刚才像个小丑一般是在放屁。
  
  吴邪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将茶杯慢悠悠的放下,才正眼看了过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似乎含着怜悯:
  “我三叔曾经说,邱叔是他手下难得的人才,放眼长沙也找不出第二。可今天深入一接触,却叫我这个晚辈大失所望。有句话说得好,见面真不如闻名。”
  
  他瞧了一眼王八邱青一阵白一阵的脸,似乎气得脸上的横肉都抖了起来。不禁心中大乐,暗想让小爷我气死你:
  “既然邱堂主脑子总转不过弯,今天我也只好不顾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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