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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犹记君归处-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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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金属不是常见金属,而是东夏祭祀从青铜门后取出的珍稀金属。所以,黑眼镜本人都不知道这金属的名字。这柄剑,名为“完颜”,与金朝皇族一个姓氏,听起来很是讽刺。它没有剑柄,手握处较钝,这柄银色的剑平常藏于腰间,外面是宽厚的皮带。黑眼镜抽出软剑,没了约束后,剑身自然平直,用力戳下去,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不比正常宝剑逊色,甚至更为出色。
  黑眼镜感到脚上一轻,知道那东西已经放开自己的脚。“完颜”的剑身上有细密的血槽,组成东夏祭祀特有的符咒花纹,说是避邪神器也可以。托软剑的福,黑眼镜躲过赞魔的攻击,可身体依然不断下坠,因为他脚下再无实地。
  他掉进通风道,伸手不见五指。头顶倾泻下来不少淤泥,慢慢堵住上方的豁口,想要爬出去十分不易。黑眼镜前行十几分钟,突然前面阴风阵阵,带着水流的潮气。他发现一个井口,下面有水,听声音并不湍急,于是他跳下去冲掉身上的泥,又爬上来收起软剑,摘下面具和氧气瓶。
  这时,身旁不远有大型物体爬过的声音,他很好奇,悄悄背着包跟了过去。不久,他听到扑通一声,有人在水中咳嗽。他拧开狼眼手电扫视水面,见到一张漂亮且狼狈的脸。
  吴邪闭着眼睛把他听到的消息在脑袋里组合了一遍,除了胖子、王盟和张海客,其他人的经历渐渐明朗起来。可是,说心里话,对于解雨臣,他不是太放心。他并不是猜忌这位发小,这些年他们利益一致,合作无间,但现在他不知道解雨臣与汪家交换了什么条件,为了解家,解雨臣可以做任何事,不排除他会为此盗走张家族长信物。想必解雨臣也明白这点,至少在这事上,吴邪不会完全信他。
  闷油瓶虚弱,黑眼镜身中数枪,如果解雨臣硬来,自己能是对手吗?“我还是没法睡。”吴邪坐起来。
  解雨臣望着他,“那就别睡吧。”
  吴邪又去看闷油瓶的脸,苍白憔悴,连嘴唇也失去血色。
  “既然找到哑巴张了,那就出去吧。”远处,黑眼镜夹着烟,微微勾起嘴角,“你们找到信物没有?”
  吴邪顿了顿,抬起眼皮,“嗯。”余光落到解雨臣面无表情的脸上。
  吴邪没问过闷油瓶把铃铛藏在哪里,可就这么些地方能放东西,身上没有,那只有在包里。是他们取水的包?还是放装备的包?解雨臣刚才背着其中一个包出门,他发现没有?不知怎的,吴邪对黑眼镜绝对信任,他认为黑眼镜不会让解雨臣拿走信物。
  黑眼镜,也曾经背负着和闷油瓶相同的使命。
  “先出去探路吧。”黑眼镜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花爷,一起。”见解雨臣无动于衷,他笑了笑,“难道你要代替小三爷照顾哑巴张,等我们都走了,你准备对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欲行不轨?”
  黑眼镜的意思肯定不是解雨臣要非礼闷油瓶。吴邪有些惊讶,偏头瞄了黑眼镜一眼。
  解雨臣意味深长地看着黑眼镜,拍屁股起身,“我还是对你比较有兴趣。”
  往上走是他们冲下来的楼梯,现在壁虎祖宗死了,他们原路返回应该没有问题。黑眼镜虽然不知道宝库上面是什么,但要出去只能向上走。不过,闷油瓶现在不省人事,上楼梯是个很大的问题。
  “我去看看有没不用爬楼的道儿,背着哑巴张走那么窄的石阶实在够呛。”黑眼镜道。
  “小心自己的伤。”吴邪说。
  “哈哈,小三爷不要当花爷是死人。”黑眼镜开起玩笑。
  解雨臣之前摔伤了腿,现在好多了,于是轻轻踢了黑眼镜一脚,“走不走?”
  黑眼镜的计划是把外面探一遍,寻找通向上层的第二条路。他们现在已经拿到族长信物,首要任务便是出去。黑眼镜说,他其实跟胖子还有张海客约定过,在城下的呆的时间决不能超过五天,超时自动回家,不管身边还剩几个人。这么一来,与其他人汇合再出去就显得不那么重要。黑眼镜抽出“完颜”,空气中似传来一声剑吟,解雨臣和吴邪都看呆了。
  “走吧。”黑眼镜对解雨臣摆摆手。
  两人走后,这里又只剩吴邪与闷油瓶。吴邪开始检查背包,他的麒麟杯完好无损,而另外八只杯子的其中一只上有裂痕。吴邪觉得可惜,或许事情都是不完美的,这是铁律。他找到那只族长青铜六角铃铛,就这么显眼的塞在包里,在几个夜光杯中间。吴邪拿起来摇了摇,铃声清脆,表面没有一丝锈迹,古朴的花纹依然由麒麟组成,不知麒麟对张家到底有什么特殊意义。
  吴邪把东西又塞回去,再扭头时看到闷油瓶的脸,搭上他的手臂,体温偏低,像个死人。
  “你那时到底想知道什么?”吴邪质问的语气中满是冰冷。
  可是闷油瓶扔睡着,一动不动。
  “我真是疯了。”吴邪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跟一个昏迷的人讲话。”
  这种心情……他果然已经神经不正常了吧。原本可以过着现世安稳的生活,买个小房子,比金杯好一点的车,取个老婆生个孩子。吴邪盯着地板上苍山墨玉间的缝隙,忽然爬到闷油瓶身边,抱着他的脑袋狠狠吻了下去。
  麒麟血的清香,淡淡的,一缕缕萦绕鼻尖。唇紧紧贴着唇肆意舔舐,吴邪有种正在做坏事的快感,特别对象是闷油瓶。不久后,舌尖轻微苦涩,闷油瓶干裂的嘴唇被吴邪润泽得柔软发亮,他不满浅尝辄止,想要索取更多,手伸到闷油瓶后脑勺下面,整个人压上去,像头发情的野兽。
  他想吻闷油瓶,这个念头实实在在。他曾经吻过,那不是秀秀,虽然头脑不清却认识眼前的那个人。混沌中有一丝清醒,只有又疯又傻的时候才能明白真心吗?
  张起灵……
  吴邪微阖双眸退开一些距离,随即又轻轻用自己的唇触碰闷油瓶的嘴唇,一下,两下,他很疯狂,可他没有做好撬开对方牙关的准备。但没想到是,这时有一只手□他的头发里,将他脑袋狠狠压下,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时,一条湿润灵活的舌头已经长驱直入,于口中肆意游走。
  “唔……”吴邪□一声,傻了,感到腰被另一只手扣住,脸朝上被人翻身压在身下。睡袋遮住了来自风灯的微弱光线,他被迫张嘴任由别人攻城略地。
  这个人,只能是闷油瓶,这里没有第三个人。吴邪脑子转不动,肺部严重缺氧,胸膛剧烈起伏着,双手由闷油瓶的后脑勺滑至肩膀,软绵绵地搭在上面。时间过了十几秒,嘴里没有一处地方未遭受对方舌头的爱抚,吴邪终于使出力气轻捶闷油瓶的后背,断断续续溢出几个字,“要……要空气……”可闷油瓶没有理他。吴邪勾着闷油瓶的脖子,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感受到他留在嘴里的温度。
  没跟女人接过吻,这种男人可能已经绝种了。闷油瓶不算,因为他从头到尾不是人,张家族内通婚,近几百年大难当头,没心情沉迷肉体欢愉,除非繁衍后代,基本都是禁欲的。吴邪没拉过女孩的小手,唯一一次被人看上还吐了别人一身。之前几次亲吻都是他单方面向闷油瓶索求,从未得到过回应。而这次算是双方互动,沉溺从未体验过的唇舌缠绵,吴邪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真要死了,窒息而死。
  闷油瓶抚上吴邪的脖子,手指在其光裸的皮肤上游走。吴邪打了个哆嗦,心中升起异样。这种触摸,这样的感觉,真是那个张起灵?闷油瓶偏开脑袋,留在吴邪脖子上的那只手摩挲起吴邪红肿的嘴唇,吴邪大口喘气,重新获得充足的空气让他倍感开心。
  闷油瓶也在喘气,气息紊乱,可胸口起伏不大,不像吴邪那么夸张。说起来,吴邪被忽然袭击,闷油瓶却是有备而来。吴邪喘着喘着闭起眼睛,脸颊摩擦着闷油瓶的颈侧,一时无语。
  这算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百零一章
  吴邪听出来,闷油瓶在他耳边长长地吸了口气,过后他的呼吸总算平静了。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挪动位置,吴邪心中有震惊,羞赧,愠怒,前两者针对他俩刚才的激吻,后一种针对闷油瓶取水时不明不白的说辞。
  如此叠在一起五、六分钟,闷油瓶忽然用手肘撑起身体,把睡袋掀到腰际,长长的刘海扫过吴邪的额头,眼珠漆黑,就这么看着吴邪,毫不避视。他们之间不过鼻尖到鼻尖的距离,似乎只要谁稍微往前近点,便能再次唇齿交融。
  吴邪的心不由自主跳得很快,被闷油瓶的气息围绕着,与他沉默对视。不知是谁开的头,也许是吴邪再度凌乱起来的呼吸,也许是闷油瓶逐渐压下去的脑袋,当四唇相贴的时候,闷油瓶全力索取,扣着吴邪腰部的那只手顺着他的脊梁往上攀爬,那股取出小蝎子时令吴邪全身□的感觉又回来了。
  啊,原来是这样。吴邪恍然大悟。
  一直像个疯子般追逐,却从来不去想追逐的真正理由,因为害怕和恐惧把内心最真实的东西暴露在太阳底下,他找了一个又一个借口。无数个日夜,在追逐的道路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他想要的,其实从一开始就很简单。
  闷油瓶空闲的那只手抓起吴邪的右手,在他的结痂上摩挲,吻顺着嘴唇到下巴尖,最后含住吴邪的喉结。
  “你……”吴邪含糊不清吐出一个字。
  闷油瓶沿路返回,找准吴邪的唇,开始若有似无地触碰,最后给了他一个比刚才更激烈的吻。
  无天无地,无日月星辰,无生灵万物。
  这是终极。最为真实的世界。
  闷油瓶与吴邪现在仿若置身这样的世界,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人。闷油瓶的吻并不温情,带着野蛮的开疆拓土,原来他淡漠的外表下也存在这样一面,他的本性只在这一刻为吴邪展现。
  然而……
  “小哥!”吴邪突然睁大了眼睛。
  闷油瓶将脸扭向一边,没有看他,沿着脊梁游走的那只手停在某处穴位上。
  “你这次再走,我绝对不会找你!”染上□的声音透着沙哑,可结局竟然是这样。
  闷油瓶终于正过脸,眼神淡淡地看着吴邪。
  “你点我穴位?”吴邪全身无一处能使力,仅手指能动。
  闷油瓶点了点头。
  “解开!”吴邪发狠地望着他。
  闷油瓶的手摸进身旁的背包,将属于族长的青铜铃铛拿出来。然后,他凝视着吴邪,眼底似乎隐藏着许多别的情绪,却全部掩饰在平静的外表下。
  “我走了。”闷油瓶只对吴邪说了三个字。
  “我刚才说过,你这次走了,我绝对不会再找你!”吴邪咬牙。
  闷油瓶没说话,很久之后才“嗯”了声,站起身,步伐有些蹒跚。吴邪死死抿着嘴唇,直到石门开启时都没有吭一声。闷油瓶走了,只带了青铜铃铛,什么也没拿。他一定想着这才是汪家的目标,只要信物不在这群人身边,他们就是相对安全的。
  石门闭合,将吴邪与闷油瓶隔绝开来,前者冷冰冰地注视着色浓质腻的苍山墨玉,慢慢地,眼角湿润起来,最终也只是止于湿润。
  “张起灵,好样的。”吴邪自言自语。
  等他可以活动自如的时候,闷油瓶已经走了十几分钟,再追出去肯定看不到人影,而且他说过绝对不会找他。吴邪站起身,面无表情揉着酸软的胳膊,掏出闷油瓶给他的墨玉碎片,用力扔到墙上。
  “啪!”一地残渣。
  吴邪收拾背包,黑眼镜进来时只见到一张阴郁的脸。
  “……哑巴张呢?”黑眼镜问。
  吴邪的手停滞了一下,随后说:“走了。”
  黑眼镜靠着墙壁慢慢滑落到地上,摸出最后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小三爷,花爷也走了。”
  “本来就没打算留。”吴邪背起包,“怕你危险才一直呆在这里。”
  黑眼镜苦笑一声,“是吗?哪有这么关心我。”
  吴邪挪到黑眼镜面前,朝他伸出自己的手,“瞎子,我们出去。”
  “去哪?”黑眼镜瞅着这只手就是一愣。
  “地面。你说胖子和王盟到达约定的时间也会上去,我们不必在这里呆了。”
  “你说真的?”黑眼镜好像有点诧异。
  吴邪看着他,“你想去找小花?”
  “你不准备插手张家的事情?”
  他们几乎同时问了对方一个问题。吴邪摇摇头,“不管了,管不来。”
  黑眼镜沉默片刻,没有询问吴邪发生了什么事情,实际他不问也能猜出大概。“我也不找花爷。有些人是风,随时都能从指缝间溜走。”黑眼镜轻轻弯起嘴角,“没有其他的路,还是走楼梯吧。”
  他们出了这个房间,顺着来时的路往上爬。因为心中有火,吴邪这次几乎没有休息,难为黑眼镜跟得上。他们回到装满葡萄酒的地窖,吴邪想起包里的九只夜光杯,推开闷油瓶帮他合上的青石板,立在一地狼藉的宝库里。
  黑眼镜指了指天花板,“怎么样?夹层。”
  这次有解雨臣留下的环城钩,还有他与闷油瓶一前一后离开的痕迹,吴邪与黑眼镜捡了便宜,顺着他们开出的路在逼仄的空间里慢慢爬行。
  “小心,可能有汪家人。”黑眼镜提醒吴邪。
  吴邪点了点头。
  钻进缝隙,到达封闭的水洞,他们深吸一口气,潜了进去,游了一会儿往上浮,来到分水道。黑眼镜犹豫了会儿,按理说如果解雨臣或闷油瓶也走了这条路,那么水蛇应该□掉了,他们现在去绝对没危险。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黑眼镜对吴邪说:“我去前面看看。”
  “不,”吴邪指着黑眼镜的绷带,“我去。你们别再护着我了,我真惭愧。”
  黑眼镜“啧”了声,没坚持。
  吴邪继续往前游,随身只带了刀和手电,麒麟匕首在闷油瓶那里。刚下来的时候,他的潜水衣就破了,后来索性脱了给其他人包住破损的地方,像解雨臣跟黑眼镜,反正他有麒麟血。
  吴邪踩着水,右手举着手电到处看,忽然瞄见一条巨大的蛇倒挂在上面,已经被开膛破肚,十分惨烈。吴邪皱起眉,吹了声口哨,黑眼镜游了过来,跟他一起看那条蛇。
  “这个应该是哑巴张的杰作。”黑眼镜靠近水蛇,忽然伸手在岩石上抹了一把,“小三爷,你看看这个记号。”
  提起闷油瓶,吴邪还是一肚子窝火,但看到这蛇,他又不禁担心起对方的身体。明明拥吻就已经耗去许多力气,走的时候步子不稳,现在还有精神做掉这条蛇,真是奇人呐。
  吴邪凑过去,见那岩石上刻了个五角星记号,马上说:“胖子来过这。”
  “没错。”黑眼镜表示同意,“他把蛇挂在这也是引我们过来看记号,否则这么大的地儿,黑灯瞎火,肯定找不到的。”
  吴邪跟黑眼镜爬上斜上方的缺口,正式进入地下某一条通风道。
  “看看,每隔一段距离,柱子上应该有记号。胖爷遇上哑巴张了,只要跟着记号,我们就能找到他们。”黑眼镜对吴邪笑了笑,“就是有点费时间。”
  吴邪一句话没说,脸色非常糟糕。
  黑眼镜毫不在意,轻描淡写地说:“哑巴张可以不找,因为你说不插手张家的事。但看到胖爷留下的记号,把他扔这儿自己上去不合适吧?”
  吴邪没回答黑眼镜的问题,反而问了句,“瞎子,你为什么会跟我们一起行动?这不符合你的利益吧?”
  “呵。”黑眼镜指了指手中的软剑,“多少年不见血,有点寂寞了。”
  吴邪盯着他。
  黑眼镜耸肩,“我无聊。”
  “是因为小花。”吴邪的笑容含着轻微调侃。
  “小三爷。”黑眼镜意味深长地看了吴邪一眼,“其实你比任何人都聪明。”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揣着明白装糊涂,可有的事情不是装糊涂就能当做没发生。”
  吴邪撇过那颗被黑眼镜称赞的聪明脑袋,望向黑暗深处。“你活得太久,都成人精了。”他说。
  “如果可以,我并不想活这么久。”黑眼镜低声道,“被约束得太久,已经忘记自由是什么感觉。不过应该可以了,离永远自由只有一小步距离。”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到吴邪以为最后几个字是自己幻听。
  “瞎子?”吴邪想不过在他肩膀拍了两下,“你这话我听着味道不对,你……”
  “别耽误时间了,走吧。”黑眼镜的脸上已经挂起惯有的笑容。
  吴邪说过,和东夏国打交道的人都说在东夏国见不到老人,全民年轻,朝鲜人说东夏人就连死的时候也保持着年轻的容貌。
  即使大限将至,他们也是年轻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二章

  第一百零二章
  胖子这段时间十分恼火,算算年纪,他这都市人要提早进入更年期了。“真他妈烦!”嘟囔一句,他蹲在一个有空气的房间里,同伴接二连三失踪,张海客跟王盟又迟迟不来,已经打了一个盹撒了两泡尿,他决定不等,自己往前摸索,找不到人就拿几件明器上去,喝茶跷二郎腿等他们。
  胖子想归想,但到底没能舍掉这些朋友,反而一路顺利,竟然找到几十年前闷油瓶做的记号。这是他们一开始的计划,最后却只有他一人完成任务,可不讽刺吗?胖子啐了口,知道附近一定有汪家人,便按兵不动,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吃饭喝水补充体力。
  汪家人跟张家鬼闹腾那会儿他听见了动静,也看到诡异的黑色大理石。他是什么人啊,一眼便认出那些大理石全是上好的苍山墨玉。值钱吗?雕工更值钱吧。不过他还没傻到拿命犯险去敲那些玩意。
  胖子看不到里面的动静,视线被大理石挡住,只好蹲在外面回想地图,寻思有没有另一条路能绕过这里通往张家本宅。就在这时,上方伸出一条滑溜溜的尾巴,直接缠上他的脖子连人带氧气瓶提了上去。那速度快得胖子来不及喊叫,一双肥厚的手掌在空中乱抓,又是找刀,又是找枪,但全被路上的柱子撞掉了,脸也撞青了。
  “我操!什么东西啊!”胖子脸色发白。
  拖着胖子的这条蛇就是把解雨臣扔下分水道的家伙,其实它不是自己吃,而是喂儿子。分水道是它的巢,它有条幼蛇,不过也有四米长,一人粗。当时,黑眼镜身上有它害怕的气息,所以它眼睁睁看着黑眼镜拽着解雨臣逃走。要说具体怕什么,约莫是刻在记忆深处,关于祖先被驯化的一些事情。它的祖先曾被人类用做守卫,当然一条蛇不可能知道这个地方叫作东夏。
  胖子膘肥肉厚,但要他心甘情愿喂蛇却是大大的不愿意。身为一名合格的摸金校尉,他被扔下分水道后,想方设法同一大一小两条蛇纠缠躲避了将近二十个小时。他的子弹用完了,只能凭借胡八一给他弄的一把美军制式匕首与敌人鏖战。就在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水里忽然激起一阵水花,闷油瓶钻出来,帮他把两条蛇开膛破肚,那条小的当场沉尸水底,大的拼命逃向上方,最后还是死在那里。
  胖子舀水抹了抹脸,看了看闷油瓶,又看了看麒麟匕首,刚想开口,却听对方淡漠地说了句,“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胖子马上提高声音,“还不是你们闹的!”
  闷油瓶抬头看了看墙壁,那意思是要爬上去。
  胖子见闷油瓶想往那去,忽然觉得不对劲,他最后一次见到这人还是在医院里,吴邪说他被汪家人抓了,怎么现在他一身轻松地在泗水城下溜达,汪家人呢?而且他居然主动跟自己说话,以前这小子没失忆也不喜欢主动说话来着。
  “小哥?”胖子叫了声,“你逃出来了?”
  闷油瓶没理胖子,转眼就钻进通风道。胖子被扔下来时摔得没头没脑,被拖着走时也只记得方向朝下,现在有人在前面带路,不跟上是傻子。那条蛇倒不是他刻意挂在那里,只是他觉得要有人来了肯定能见到,所以刻了记号,即便可能引来汪家人,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闷油瓶的前进速度不算快,所以他相信闷油瓶确实身中剧毒。其实张海客说的时候他还挺不以为然,又不是没见识过老闷宝血,认为张海客抬举了汪汪叫家族。但现在他信了。胖子一边跟着闷油瓶,一边与他搭腔,问了几个问题不回答,索性说起吴邪的事情,把解雨臣曾经讲过的穿越民国,还有三个人的经历全捡重点概述了一遍,吹嘘自己和闷油瓶是上刀山下火海的袍泽兄弟,那关系铁得杠杠的。
  终于,在他俩走到一个看似安全的地方时,闷油瓶转身看着他说:“你上去吧。吴邪他们没事,应该很快能跟你汇合。”
  “哦,小吴啊,他……”蓦地,胖子瞪大了眼睛,“吴邪没事?什么意思,你见过?”
  闷油瓶点头,仅是望着他不说话。
  “我知道叫你说出过程你肯定嫌舌头酸。你不是不信他吗?现在信了?你他娘的不要惜字如金了!”胖子奇道。
  “个中原因不必细说。”闷油瓶的眼神在胖子身后的墙壁上转了一圈,找到自己从前做的记号。
  “怎么不说,爷好奇,放个屁的间隙就失踪,原来跟你私会去了。”胖子发现说出这话后闷油瓶的脸色看起来很奇怪。
  闷油瓶去看那个记号,胖子凑近他,突然他扭过脑袋,轻轻地说:“你快走。”
  “啊?那走吧。”胖子往回跑,不一会转过头,奇怪地看着闷油瓶,“杵在那里做什么,快啊!”
  闷油瓶再次摇头。
  “你什么意思?”胖子有些不耐烦。
  闷油瓶静静看着他,只说,“他们能追踪麒麟香。”
  胖子一愣,追踪?“你的意思是他们能够追踪你,在这环境复杂的古城里?”
  闷油瓶“嗯”了声。
  “我操!比卫星系统还牛叉。你不跟我一起走,是怕连累我?”胖子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闷油瓶坚持走向地图没探明的地方,他要找出另一条出路,把最安全的路——原路返回,留给其他人。胖子很头疼,眼前的闷小子,至少表面看起来如此,实际老得能做他爷爷的人是哥们儿吴邪这些年的执念,自己也卯足劲跟他们一起疯。他了解自己,虽然很多人以为他粗枝大叶,没心没肺,其实对友情爱情这些东西,他看得比明器重多了。
  胖子烦燥地踱来踱去,最后还是跟着闷油瓶走。闷油瓶不想他跟,但身体里间歇性发作的麒麟香令他几乎站不稳,还是胖子眼疾手快扶住他。
  “你中毒这么深,刚才还跟我一起宰了两条蛇,说你是人我还真不信。”胖子的眉毛搅到一处,“能走吗?不能走我背你,胖爷是移动的钢铁长城。”
  “不用。”闷油瓶拒绝了。
  胖子说想报答他其实很简单,只需几件价值连城的明器,却不知所有好东西都在地下更深的地方,还毁了一半。
  在这座阴森的古城里,有一拨人在这个位置困了好几天。
  吴月兰当时没等到解雨臣下来,心中十分生气。想她吴家和解家世代交好,还有亲戚关系,如今解九爷的后人解雨臣在她受困之际拍屁股走人,只能叹人性凉薄。不过她暗中帮助汪藏海挑唆解家内乱,解雨臣这么对她也有充足理由。
  吴月兰虽没下过斗,可毕竟从小被汪家派专人教导过,她手上这串砗磲佛珠是佛门七宝之一,可以避邪。不知道死去的汪家人为何起尸,约莫跟身后的黑色大理石有关,吴月兰不紧不慢,坚决不再靠近身后的墙壁,用力扯断佛珠里的丝线,摘下几颗珠子扔向包围过来的尸体。
  真是可惜了这串佛珠,不过吴月兰得到了想要的效果。被佛珠击中的尸体冒出一股青烟,啪啪倒了一地。她吸了口气,小心翼翼观察一阵,确定没事,便坐下来耐心等待汪藏海打破阻拦他们的大理石。
  受困的几天里,食物和水充足,吴月兰观察解雨臣离开的洞口,那里经常传来异声,却不见有东西下来。为以防万一,她索性摘下大部分佛珠,拿起墙角的碎石砸成粉末,在自己经常活动的地方撒了一圈。刻着“吴月兰”三字的佛珠其实是舍利,被她用剩下的丝线缠好,在手腕上绕了几圈。她太镇定了,如果吴邪见到那面对尸体与怨魂还不动如山的表情,一定不相信她是自己的奶奶。
  几天后,汪藏海终于摧毁了大理石。他焦急地走进来,看到吴月兰完好无损时松了口气,而对闷油瓶的消失并无多少意外。
  吴月兰也很欣慰,点点头,赞许的说:“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困得久了点,让婆婆受罪了。”汪藏海脸色有些差。
  吴月兰抓起他的手,慈祥地拍了拍,“毕竟是张家鬼,你没事就好。”
  “解家当家呢?”跟在汪藏海后面的汪永世扫视了一圈,没见到解雨臣。
  “这个等他回来再问吧。”吴月兰沉声说。
  解雨臣不会逃,因为他没法逃,除非他不再管解家。吴月兰冷静过后认为解雨臣当时应该出了什么事才迟迟未归。
  “婆婆,要不您还是上去吧?”汪藏海皱眉。
  “不行。”吴月兰摇头。
  汪永世叫了两个汪家人爬上解雨臣消失的洞口沿路检查,又因为闷油瓶跑了,几位主要人物留在原地没动,分了三人继续往前走。他们只道信物在张家本宅里,就算不在,失踪的闷油瓶也能帮助他们找到族长信物。
  留下来的人包括汪藏海、吴月兰和汪永世。汪永世从十几个古朴的陶罐里倒出不少长得像尸鳖,又不是尸鳖的东西。说它们不是尸鳖,那是因为少了锋利的前足,看起来攻击力明显减弱。
  “这些是被麒麟香喂养长大的虫子。”汪藏海修长的食指在吴月兰面前晃了晃,“水陆两栖生物,能在泥中存活,不怕蚂蝗和水银。我这里有母虫,它们可以深入这古城的任何一个角落,找到张起灵便会依靠同类传递信号,最后由母虫接收。”
  汪永世补充一句,“跟蚂蚁和蜜蜂差不多,是社会性很强的生物。”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百零三章
  许多年前,吴月兰也是一位貌美如花的青春少女。穿着桃粉色的薄绸旗袍,坐在镜前细细描眉凃脂,清秀恬美,企盼一段金玉良缘。对于霍仙姑,她是既嫉妒又看不起,间或还夹杂着友情,十分匪夷所思,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
  霍仙姑敢爱敢恨,恩怨分明,江湖儿女的爽朗,大概是吴月兰的痛处。她每日端着大小姐的架子,独守空闺看八股做女红,台架上的鸳鸯戏水形似神不似,气得她直接拿剪刀把上好的丝绸绞碎。那天小丫鬟来禀告,说上次跟老爷去北平解家看到霍家小姐身边有个不错的男人,吴月兰有了兴趣,对霍仙姑的男人产生了兴趣。
  幼年丧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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