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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犹记君归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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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兄,有机会我俩喝杯茶,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还和我们家族有莫大联系。”
“张爷说麒麟血吗?我跟张家也算真有缘,不过不知是善缘还是孽缘。”吴邪开玩笑道。
“当然是善缘。”张启山看着吴邪的眼睛微微一笑,“认识你很荣幸。”
但后来,吴邪呆在民国这段时期,他与张启山再没有过交集。半个多世纪后,吴邪出生在杭州过着快乐的二逼青年生活,和老九门上三家之首的张大佛爷同样没有交集。回去现代后,有时吴邪想,张启山还记得他曾碰到过吴邪这个人,并且还抽了他一鞭吗?吴邪对他来说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吧,毕竟张启山的一生也是个传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张启山的小院离镇子很远,是个没修几年的简单四合院,后院的院墙有个门,直接通往温泉。他让老仆人烧了水,一群人依次洗澡换衣,这期间老仆人去请医生,自然是中医。吴邪看着自己的胳膊,心想咬牙拿绣花针缝几针是不是好得更快?
张启山和苏尔曼等人只修整了一天,第二天便上路前往苏家,于是四合院里只剩五个人,分别住在东厢和西厢。闷油瓶的伤没吴邪重,只有那个老的肩伤让吴邪很在意。张启山离开后,闷油瓶找老仆人要了一碗糯米熬成糊,然后涂在自己的肩膀上。
“小哥。”吴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抱着手炉问,“你要做人体SPA?”
闷油瓶只穿了件单衣,听不懂吴邪的话,所以没回答。
“还为背你的事情郁闷?”
“……”
“其实我想问,你要糯米糊做什么?”
“拔毒。”闷油瓶答。不久,糯米糊变成黑色,闷油瓶用热毛巾抹去,又用剩下的涂满整个肩膀。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吴邪看稀奇。
“摸金校尉常用的方法。”闷油瓶道。
王盟睡了一个星期,张海客醒得比他早,可能因为张家人的体质不一样。吴邪在麒麟血的作用下,伤口比他想象中好得更快。
“黑血变红了,我看你这样包扎累,我来帮你吧。”吴邪拿过桌上的白布。闷油瓶没有反对,至少吴邪的包扎技术不错,像是练过很多次。
在四合院住下的头几天,所有人都过着米虫般的生活,美其名曰养伤。后来吴邪看老仆一个人忙里忙外过意不去,本着尊老的传统美德去帮人家烧水做饭洗碗,倒把人家吓个半死。又过了几天,除王盟外,所有人的伤都好得差不多,吴邪跟老仆人打了个招呼,拿了木盆和毛巾去后面泡温泉。当然,他没忘把黑金古剑放进柜子里锁好,锁是闷油瓶给的,没有配套的的钥匙,谁也打不开。
温泉果然不大,两个大男人下去就够挤,一个人最舒服。吴邪从没想他也有一边欣赏雪景一边泡温泉的时候,摘下找老仆人要来的眼镜,闭上眼睛,惬意地感受来自地底深处的一泓天然温泉水,驱寒去疲,禁不住哼起歌。
门“吱呀”开了,吴邪睁开眼,凭身形来看应该是闷油瓶。“小哥?”他眨了眨眼睛。
闷油瓶站在那里,肩上有白影,约莫搭着毛巾。见状,他转身便走,哪知道吴邪居然光着身体从温泉里窜出来,奔走几步拽住闷油瓶的胳膊。“你这么走了我怪不好意思,一起泡吧,你再长大点就装不下咱俩了。”
闷油瓶挣脱吴邪的手,“你请,我过会来。”
“冷死了,快进去,”吴邪直拧眉,“扭捏什么,大狗说你泡温泉是为了祛除身体里的阴毒,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说。”
闷油瓶还是要走,吴邪拉他,闷油瓶顾忌吴邪,怕他伤没好全,拉拉扯扯一大一小摔进温泉,溅起一阵水花。吴邪还好说,不着寸缕,闷油瓶却浑身湿透,这样跑回去换衣服保不准要感冒。吴邪有了由头,硬是逼着闷油瓶脱光衣服跟他一起泡温泉,后来张海客也来了,一看这情况,大笑着叫闷油瓶先泡,他一会送衣服。
天上飘起雪花,落到吴邪和闷油瓶的头发上,被热气一蒸,很快没了。吴邪哈出一团白气,对近在咫尺的闷油瓶说:“我要去西安。”
闷油瓶垂着头,瘦小的身体没在水下,吴邪离他很近,就算视力很差,也能清楚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或旧或新的伤痕。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吴邪说。
闷油瓶抬头看他,摇了摇脑袋。
“好吧。”吴邪弯起嘴角,“我知道你没兴趣。”
“不是,”闷油瓶竟然道,“我跟你一起去。”
吴邪本来忐忑不安,很想叫闷油瓶跟他一起去,但找不出理由,大家毕竟萍水相逢,后来琢磨让闷油瓶在这里等他回来,可人家小娃正放野中,要考《倒斗从业资格证》,凭什么等他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想来想去,吴邪不知道怎么开口,闷油瓶却自己把问题解决了。
吴邪喜形于色,问闷油瓶,“小哥,你真跟我一起去?”
“他是张起灵,这是张家的事情。”闷油瓶望着吴邪说。
不知怎么,吴邪有点失望,可说不上具体失望在哪里。两人沉默地泡了一会儿,吴邪想调节气氛,便说:“古有唐玄宗赐浴华清池,我觉得我们现在跟那贵妃的待遇差不多。温泉水滑洗凝脂,小哥,要不我给你娇憨地笑一个。”
闷油瓶默默转过脑袋,用后脑勺对着吴邪。
“那你给我娇憨地笑一个?”吴邪大手拍向闷油瓶的后背,全是骨头。
闷油瓶往前一缩,留了很多空间给吴邪。
闷油瓶在吴邪印象中笑的次数绝不超过五次。吴邪不想去统计,否则他又要把那些事情从头到尾想一遍。见到这样的闷油瓶,吴邪玩心大起,仗着体型优势靠过去,抓住闷油瓶上下其手,“叔帮你搓背。”
闷油瓶绷着脸朝吴邪腰间一戳,吴邪惨叫一声,闷油瓶趁机挪到旁边,抓起毛巾遮住要害就要出去。
“葵花点穴手出现了。”吴邪摸着自己的腰抱怨,“遮毛啊,都没发育。”
结果闷油瓶没离开,因为他想起祛除阴毒要连续泡上半个时辰,中途离场没效果,等于前功尽弃。吴邪当然知道这个,所以料定小闷油瓶不能怎样。
“你别动。”闷油瓶冷冷地看着吴邪,对刚才那句话耿耿于怀,一副他再动就砍了他的模样。
吴邪挑起眉,笑得很开心,“长这么大没跟人一起泡过澡,胖子要看见了,肯定说我没追求,和排骨小哥一起鸳鸯浴怎么能美过大妹子。”
“胖子是谁?”闷油瓶皱眉。
吴邪一愣,随即认真地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可以把命交给他。”
闷油瓶点点头,“他很胖。”
“是啊,我们都这么叫他,要说他的真名……”吴邪想了几分钟,这胖子胖子叫了许多年,倒记不清他的真名了。“王凯旋?”他做望天思索状。
穿过时空的隧道,王凯旋同志正联合解雨臣的势力在古潼京挖地三尺搜寻吴邪和王盟的下落。
“真美。”吴邪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喃喃自语,“小时候,一个人目不转睛看着这些雪花,总觉得我正飞上天空。”
闷油瓶循着他的眼神也望向天空深处。
“从来我都只想图个安稳,平平淡淡,衣食无忧过完一辈子。”吴邪笑得很苦,“老来喝杯闲茶,逗逗鸟雀,岁月静好的日子。”他的眼神慢慢落到闷油瓶被温泉蒸红的脸上,“偏偏事与愿违。”
闷油瓶抿起嘴。
“不过能遇上这么些人,我不后悔。”苦笑散尽,变成爽朗明媚的笑,“我还要替别人活。”他指潘子。“我还有没做完的事情。”他指青铜门背后的闷油瓶。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说:“你真累。”
“是啊。”吴邪大力点头,“要不你慰劳下我,我腰酸背痛,按摩按摩?”
闷油瓶眼看就要变脸色,吴邪忙改口,“我给你按也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张海客拿着衣服站在门外,笑得一脸猥琐。
王盟一拐一拐地走来,几个人里数他最虚弱,“听墙根可不是好习惯。”
“我只是好奇,吴大哥居然是我弟的死对头。”
“怎么说?”
“你不觉得我弟很难相处吗?”
王盟摸下巴,“嗯。不过我家老板喜欢碰钉子,还是硬钉子,他爱作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张海客听到王盟对吴邪的评价甚是意外,哪有这么说自己老板的。
“这可是他自己说的,追着喊着,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我也见过那家伙,酷得一B。”王盟继续说。
“酷得一B?”张海客不明白,“又是你们方言。”
王盟嬉笑着点头。
“那家伙是谁?”
“你弟的进化版。”
“我真是越来越听不懂你的话了。”张海客遗憾地看着王盟。
王盟惋惜地看着他,“真为你智商捉急,就是比你弟更闷更冷。”
“难以想象。”这次换张海客摸下巴。
王盟心想,不就是一个人嘛,我不说,气死你。
张海客转身准备推门,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说:“吴大哥很善良,也许是这个原因。”
王盟听后嘲讽一笑,“别胡说了,老板他善良吗?可能就是在你们面前,尤其你弟面前善良。”
张海客斜眼看王盟,王盟一脸听到笑话的模样。
“前段时间有个伙计犯了事,老板要了他一根小手指,后来那家伙居然有胆再犯,老板要了他一只左手。”
张海客不是很相信,脑海里浮现出吴邪温和的笑容。
吴邪的盘口被人吞了一件极品货,那人销货的时候被雷子查到,吴邪替他解决后,只要了他一根手指。后来,这人去找向吴邪告密的家伙,把人家老婆打成重度残疾,可是这人的父亲偏偏以前帮过吴二白很大一个忙。吴邪替他支付了一大笔医药费,要了他的手,杀鸡儆猴。有人说吴邪做过了,应该直接交给雷子处理;有人说吴邪罚轻了,这种人应该也打成残疾,人家残哪里,他就残两倍。
“老板他是装的,骗小孩玩。”王盟拆吴邪的台,“他不想你们以为他是心狠手辣的人。”
张海客彻底转身,严肃地看向王盟,“说话可要负责,而且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你才活多久,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多。”王盟一脸不屑,“我跟老板的时候才二十出头,现在我都奔四了。”
张海客的脸阴沉下来,没说话,应该正在思考什么事情。
“好了。”王盟拍拍张海客的肩膀,“你也不算看错,老板以前真的天真无邪,还是那胖爷给起的外号。他对外人再狠,也不会拿你们姓张的怎么样,特别是你弟。”
“我弟很特别?”张海客疑云重重。
王盟难得露出郑重的表情,张海客眼睛都看直了。
“你弟跟他追着喊着的那个人很像,简直就是一个人呀,可又不是,但我觉得是,你说是不是呢?是不是呢?年龄对不上啊,哈哈哈哈……我刚才说的都是逗你玩的,信了是白痴!”王盟扬长而去。
张海客彻底被王盟绕晕了,而且暗中对吴邪的印象有所改变,不过他还是相信自己和闷油瓶的眼睛。
后来,王盟把他对张海客说的话原封不动重复给吴邪听,吴邪只淡淡道,“别说多余的话。”
再看吴邪和闷油瓶,刚从斗里出来,闷油瓶又好端端在眼前,吴邪索性什么烦恼事也没想,一心逗着闷油瓶玩。
“让我给你按下,舒筋活络,”吴邪笑眯眯地看着闷油瓶略微僵硬的脸,“泰式的。”
闷油瓶只当没听见,泡在水里,眼睛盯着水下。
吴邪见闷油瓶的反应如此冷淡,心中反省自己一把年纪不能总在他面前为老不尊,小哥虽小,但隐隐已有成年后的气势,惹毛了揍自己一顿也不是不可能。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吴邪东想西想,闷油瓶看时间差不多,准备离开温泉,可张海客迟迟不送衣服,难道要他捂条毛巾走回自己的房间?
“要不,我先出去帮你拿衣服?”吴邪主动开口。
闷油瓶看了吴邪一眼,点头,“好。”
吴邪起身穿好衣服,闷油瓶还在里面泡着,苍白瘦弱的身体呈现出高温蒸过的粉色,终于有点健康的表现。吴邪拉开后院的门,发现张海客站在外面,手里抱着闷油瓶的衣服。
“你傻站这做什么?”吴邪奇怪地问,“怎么不进去?”
张海客咧嘴一笑,“我不是刚跟王盟说了会话,准备进去。”
“那你进去吧,你弟等着呢。”吴邪说。
张海客瞄了吴邪一眼,又笑了笑,进去了。
吴邪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他觉得自己穿少了,必须加件衣服。刚进厢房的门,放有黑金古剑的柜子似乎有些异动,吴邪忙掏出钥匙去开柜门。之前他也有拿出黑金古剑研究,想把张起灵的魂魄叫出来问下青铜门的事情,可无论他用什么方法,例如上三柱清香,甚至连阿拉丁神灯里的擦灯三下都用了,当然他是擦剑,但张起灵就是没动静。
“张起灵?”打开柜门,吴邪忍不住出声叫道。
这位张起灵是张家某任族长,自然知晓青铜门背后的终极是什么。在斗里太凶险,吴邪完全没往这方面想,可是静下来,他立刻意识到这也许是个绝佳的机会。
黑金古剑静静竖立在柜子的一角,四周似乎萦绕着淡淡的灰色雾气。吴邪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雾气一直在那里,但没有其他反应。终于,吴邪叹了口气,说:“我找你有事,你托梦给我行吗?等我和小哥的伤全好了,我会兑现诺言带你去找他。”
关于托梦,自从成了盗墓贼,吴邪开始相信这种说法。他觉得叫张家鬼入自己的梦其实很搞笑,还是张家族长张起灵,都说鬼是超越时空的存在,那么他会不会知道自己和闷油瓶几十年后发生的事情?
老仆人分别把饭菜送进厢房,王盟回来时,就见吴邪“深情”地望着黑金古剑,连饭点都忘了。
“老板,我刚才教张家兄弟锄大地,那个闷声不响的小子果然阴狠,我就没赢过他。”王盟嘟嘟囔囔。
吴邪扭头,“你上哪找的扑克?”
“这屋里有啊,别说,是个古董,一副水墨百花扑克,我都不忍下手。”
吃了饭,吴邪早早睡下,王盟啧啧称奇。吴邪是想晚上做个梦,希望张起灵能托梦给自己。就这样过了大半宿,王盟感觉到冷,扯了扯身上的被子,翻身,连吴邪身上的也卷走了。吴邪狠狠打了个喷嚏,从睡梦中冻醒。
“王盟你吃多了,半夜抢爷的棉被?”吴邪坐起来,想把自己那半扯回来,冷不丁抬头看到雕花床的床顶悬了双脚。他一下子从床上窜下来,动作利索,可王盟经过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醒,真是奇怪。
吴邪顶着寒冷站了很久,终于小心翼翼地走回去,抬眼去看那双脚。脚没了,换了张人脸,虽然绝代风华,可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张……起灵,你能正常地出来吗?”吴邪吐了口气。
张起灵没说话,冷冷地注视着吴邪。
“张起灵?”
张起灵的脸在床顶上若隐若现,连表情都没换一个。等了会儿,别人不说话,吴邪决定自说自话。“我叫你不为别的,我也直说了,我要找一个张家人出来,他在青铜门背后,你能告诉我你们张家守护的青铜门怎么打开吗?如果你不愿意说,那你能告诉我鬼玺的使用方法吗?我想进去。”
长时间的对视,沉默,吴邪心怀不安。张家守护的东西是张家的秘密,闷油瓶当时死也不肯透露只言片语,难道这位张起灵就会说?吴邪也调查过什么是终极,西藏墨脱见到的那扇青铜巨门虽然和长白山的不尽相同,但明显来自一个文明。然而,他们没能进去,因为不知道开门的方法。吴邪想过,他见到的两扇门历史悠久,按照那个年代的生产力是绝对不可能建造这么大的青铜巨门。我国最大的青铜器是商朝时期的司母戊鼎,高133厘米,口长79。2厘米,重875公斤,而那门呢?高30米左右,宽度近60米,折算后就是现代十层楼的高度,有上万吨重。这样的东西到底是谁建造的?他那会儿就认为绝不是古人建造的,也绝不是给人用的。
吴邪望着张起灵,将他心中的急切、期盼、酸楚等一系列情绪传达给他。终于,张起灵慢慢吐出两个字,“起源……”
“起源?什么起源?”吴邪愣了,“能说清楚点吗?我还见过别人留下的资料,里面有九个乌龟壳,旁边还有触须,那是什么?”
张起灵没再说话,而且脸也渐渐模糊。吴邪直接蹦上床与他面对面,可床忽然塌了,他一下栽到地上……
醒了。
“你中邪了。”张海客放大的脸出现在吴邪眼前,旁边是裹着棉被的王盟和举着烛台的闷油瓶。
“没有。”吴邪郁闷地揉捏太阳穴,正问到关键,这些人来他房间做什么?
“你是不是叫了他?”闷油瓶问,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开心。
吴邪抬头看向闷油瓶,“是啊,怎么了?”
张海客叹了口气,“他毕竟是魂魄,离开墓穴会消耗他剩下的时间,他根本不应该现形,那样会让他消失得更快,也就撑不到我们送他去茂陵。”
“啊?”吴邪大惊,“怎么没人跟我说?”
“你没问。”闷油瓶答。
吴邪看了看天色,黑漆漆,还刮着大风,但他已经睡不着了,他很后悔。青铜门的事或早或晚一定会查清楚,他也一定会救出闷油瓶,他就是这么想的。可这位张起灵他耽搁不起,只要想到两千年前西汉皇宫里发生的事情,他就莫名要帮他一把,好像这样自己的心才能平静下来。
也许,是因为张起灵这个名字……张起灵背负着太多,不管他们愿意或是不愿意,他们没法走自己的路,他们的人生轨迹已经被人规划好。吴邪希望拥有这个名字的人不在世间留下任何遗憾,希望这位敢爱敢恨的张起灵能够得偿所愿。
“不管怎样,明天出发去西安。”吴邪坚定地说。
闷油瓶听后没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对张海客道,“我跟他走一趟,你跟他伙计留在这,等我回来后再按原计划行动。”
张海客很爽快地点头,“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一整晚,吴邪没有睡觉。穿戴整齐,他独自点燃厢房旁边正堂的蜡烛,仔细思考张起灵说的两个字——起源。
起源,是万物之始,万物之源。相对的,闷油瓶却说是世界的终极,也就是万物的终点和极限。听起来这是一对反义词,可是又有微妙的平衡感,起源和终极都是世界的根本,或许它们是一样的,只是每个人的理解不同,意义也不一样。
不过,比起终极,起源似乎好理解很多。科学家说,人类世界起源于地球微生物,而微生物来自地球本身还是外星这个不得而知。宇宙起源于宇宙大爆炸,这个也未加证实。那么,张起灵口中的起源难道就是世界的起源,人类的起源?吴邪想到圆环,起点即是终点,或许青铜门背后张家守护几千年的秘密仅是我们的世界起源于火星人的甜甜圈。
不知为什么,吴邪想到墨脱喇嘛庙里闷油瓶哭泣的石雕,它是那么真实,以至于吴邪相信闷油瓶绝对这样哭泣过,一个人孤独地低下头,偷偷哭泣。那天,他还得到一封信,上写打开盒子的下一个排列是02200059,也是最后一个排列,吴邪相信那个盒子就是把张家卷进悲剧命运的龙纹盒子。
第一个得到龙纹盒子的人是谁?他不知道,只知道是由死囚从山体中挖出交给当时的皇帝,但是乾隆得到过,而且因为这盒子杀了一批大臣。吴邪也调查过乾隆,这位老兄除了喜欢大兴文字狱,历史上还真没蹊跷诛杀许多大臣的记载,而且就算杀了也会安上冠冕堂皇的名目。
天渐渐亮了,闷油瓶起得很早,刚刚走出门外,就看到吴邪站在正堂门口望着他。
“早,小哥。”吴邪微笑。
闷油瓶点头,“嗯。”
吴邪向前走了几步,“小哥,我玩过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叫魔方。你可以把它看成是一个端端正正的方形盒子,每一面涂有不同的颜色。这个盒子很奇妙,是可以转动的,而且起初每一面的颜色很混乱,要把它还原成六面相同的颜色,很少人能够做到,大多数人觉得难,是不是很奇妙的盒子?”
“我没见过。”闷油瓶老实地说。
“我在想,这个世界有没有比魔方更难解的盒子?”吴邪看着闷油瓶的眼睛。
没有任何缝隙,是一个整体,连皇帝也无法打开,却被张家打开的盒子。
闷油瓶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没说。
张家有一间房间只有族长可以进入,每次新老交替,都是老族长在房间之中,新族长入内,
带着尸体出来。遇上老族长没估准自己的死期,恐怕他们两个要在其中待上几年老族长才能死透。在这个房间之内,摆放着中国历朝历代各种秘密,书籍卷首、文物神器,所有东西都是张家这么多年从地下带出来的不可现世的发现。在这个房间之外有很长的走廊,通往房间的走廊和房间之中,挂满了六角铃铛,各式各样毫无死角,只要触动一个,人立即就会疯狂。
这个房间后来被挪到了张家古楼的最底下,放在了他们的祖坟之中,这里面的各种秘密也分为三六九等,其中最重要的那个秘密,被称为“终极”。
终极是什么,只有历任族长才知道,而张家为什么守护青铜门,却是每个族人都知道事情。也就是说,他们虽然见不到龙纹盒子,却知道有这么个东西的存在。只有当他们真正走进青铜门,他们才会见到“终极”。这时候的闷油瓶还不具备走进青铜门的资格,所以他不知道“终极”是什么,但他知道盒子。
吴邪有一个要好的张家朋友,而且这个人可能不止是“要好”的程度,即便闷油瓶不通人情冷暖,可他依然多次从吴邪眼中看出吴邪对那个人的感情。相对的,自己的同族对吴邪另眼相看也是他减轻警惕的一个原因。然而,难道这个人连张家的秘密都已经告诉他了吗?吴邪曾说他对张家的秘密没有兴趣,当时他以为吴邪真没兴趣,可现在看来,难道吴邪早就知道了?
吴邪深深吸了口气,感叹道,“哎,我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随便问的。”
这次放野,闷油瓶有意把张家几个小孩引到泗水古城。曾经泗州古城有一次张家人的内乱,两派势力在城内暗斗,可能是一次刺杀张家族长的行动。那一次暗斗的结果是族长死了,族长的信物六角铃铛失踪,有人放堤坝淹了整个城市。不仅如此,为了防止其余的张家人查明事实,当时的阴谋者还控制政府将古城完全封闭了起来。
族长的六角铃铛和其他铃铛不同,第一,它非常大,几乎有牛铃一样大;第二,它发出的声音十分轻微,但人只要听到就会神志清明,可以定住你的魂魄。说白了,它可以抵消其他青铜铃铛的作用。所以后来,闷油瓶拿到那只铃铛,穿过挂满六角铃铛的走廊进入了神秘的屋子,由此知道了张家的使命和目的,也知道了“终极”是什么。
吴邪一直没有问过张海客,可他自己推测,闷油瓶的前任杀死了他的前任,闷油瓶找到六角铃铛后又代替了他。张家那时早就分裂,肯定有许多人为各种原因支持闷油瓶。吴邪不认为闷油瓶是一个功利的人,想要什么族长虚名,可他确实自动成为族长,为了什么呢?而且,闷油瓶成为族长一定也经历了一番血腥斗争,古诗有云“一将功成万骨枯”,闷油瓶踏着族人的尸体成为张家最后的张起灵,原因何来?
“用过早饭就出发。”吴邪的手搭上闷油瓶的肩膀,“好得差不多了?”看着眼前瘦小的身影,那双干净的眼睛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东西……
闷油瓶“嗯”了声,跟在吴邪身后。吴邪比他高很多,修长挺拔,吴邪很奇怪,心里装了许多秘密,而且……吴邪似乎知道“终极”。
这样一个人,遇上真是偶然?
闷油瓶发现自己不是很想思考这个问题,他对于一切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保持沉默。可是,第一次,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他甚至有些想知道吴邪的张家朋友是谁,为什么会对吴邪说起龙纹盒子与“终极”?
天彻底亮后,吴邪和闷油瓶出发了。
吴邪要求坐火车,动车和高铁都是浮云,这时候的火车站跟新中国没法比,不过挺有异域风情。因为拿了苏老爷一笔钱,吴邪准备了充足路费,连零食钱都算进去了。吴邪和闷油瓶有一个小包厢,红丝绒的沙发,中间有张桌子,挂着白色的窗帘。这条铁路今年7月才通车,所以什么都是新的,让人看了极为舒服。
“反正钱赚了就是花。”吴邪窝在沙发里懒洋洋地说:“就弄个最豪华的试试。”
吴邪同志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没坐过民国的火车。
“哦。”闷油瓶淡淡地应了声。
吴邪在车站买了不少小吃,火车最高档次的餐车里也有来自全国各地的特色食品。吴邪很开心,同时也很闹心,因为火车上有不少老毛子和日本鬼子。老毛子是俄国人,这时的俄国还是沙皇俄国,后来成为苏联,现代的俄罗斯。清朝时期,康熙御驾亲征准格尔平定叛乱,顺便剿灭了俄国人,可是光绪年间,俄国占领了东北全境,后来败于日本。1928年还有件大事,那就是“东北易帜”,掐算时间还没到,吴邪算是先知。不久后,张学良将宣布东北三省悬挂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和国民党政府完成形式上的统一。
吴邪说不上多爱国,因为职业原因对中国历史很熟,也注定他与爱国无缘。他做的事情其实站在爱国的对立面,不过他有一条底线,他从不直接与外国人交易,也禁止手下直接与外国人交易。他出的货无论最终流向哪里,接手人永远不会有外国人。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是虚伪,惺惺作态,可对吴邪来说,这大概是他从事这个行业后唯一能坚守的东西。
“小哥,这个大卷酥不错……”吴邪拿出指点江山的气势指着这个酥那个酥,这个饼那个饼,“货真价实的东西啊,我们家那块吃不到这么正宗的东西。”
闷油瓶盯着堆成小山的点心,“我不吃甜。”
“难道你还在换牙?”吴邪打趣道,“那你吃什么,我给你买。”
闷油瓶摇头。
“那这个呢?”吴邪像变戏法似的从一堆食物里抽出一根又长又大,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我没吃,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说着,他递给闷油瓶,但闷油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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