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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飞甲][良雨]雨夜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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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化田太累了,这一天连续的几件事让自己身心俱疲,身体一歪倒在崖边,秋风阵阵,蜷缩在崖边的雨化田逐渐平静下来,既然权力可以让人生让人死,让人爱让人恨,那自己又何必被这么东西纠缠着折磨着,只要自己有一天大权在握,就只有自己折磨别人,没有别人折磨自己……
  雨化田像一只受伤的豹子,蜷缩在秋风里,自己心里的伤口还要自己舔……
  天色渐渐破晓,蜷缩的人沉沉睡去……
  
  当雨化田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近黄昏,他不知道自己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不过不重要,自己还活着,我活着就要折磨你们所有活着的人……
  雨化田策马回宫,他不想回那个乱糟糟的东厂,而是……直接去见朱见深。
  夜深,睡不着的朱见深还停留在御书房,举笔在案上勾勾点点,一幅“江南烟雨图”已经初见端倪。
  内侍本想通传雨化田求见,却被雨化田阻止住了,内侍也知道他和皇上的关系不一般,也就悄悄的退了。
  雨化田轻轻走进御书房,御书房的窗子还没有关,夜里微凉的秋风吹过,室内落地的层层垂帘便随风舞动,轻轻袅袅如梦境。
  案边的朱见深觉察到异样,微微抬起头,看见雨化田一步一生莲的缓缓走向自己,领口还带着一点血,嘴角却噙着一丝妩媚的笑意……
  走近案边,雨化田并不施礼,也不讲话,而是手轻轻抚上朱见深握笔的手,缓缓拿过毛笔,在即将完成的“江南烟雨图”上填着笔墨……朱见深侧脸看着雨化田,那人有好看的面部线条和有优雅的颌颈曲线,此刻低垂的睫毛,似笑非笑的执笔姿态,让朱见深有一种既见少年雨化田,又得美人身旁伴的交错梦境……
  “雨伴读……你想清楚了?”
  雨化田嘴角一丝轻笑,妩媚说道:“皇恩浩荡,化田有什么好想的。”
  说罢,将毛笔放于一旁,一幅完美的“江南烟雨图”就此完工,雨化田转眼笑意盈盈的看着朱见深。
  朱见深会意的笑,淡然说道:“你能来,朕很高兴,你看我们一起画的多美,我们以前不一直是这样孤灯书案相伴么?”
  雨化田想到那段亲近的、朋友之礼相待的时光,眼里闪过一丝落寞,随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奉承的话:“画这么美,那便赋诗一首吧,化田……喜欢皇上的字”
  朱见深转身拿过酒壶,斟满一杯酒,送至雨化田唇边,柔声说道:“这房间里可有比这画更美的,你说我是不是该题字在上面?”
  雨化田一饮而尽,落杯莞尔一笑……
  提起毛笔的朱见深,伸出另外一只手开始剥落雨化田的官服,挺括的青黑色官服飘然落地,只剩内里素白的直身,朱见深将雨化田推倒在地上,毛笔就落了上去……
  “云外月,
  风前絮。
  情与恨,
  长如许。
  想绮窗今夜,
  与谁凝伫。
  洛浦梦回留珮客,
  秦楼声断吹箫侣。
  正黄昏时候杏花寒,
  廉纤雨。”
  
  书罢,朱见深甩手丢开毛笔,欺身向前,抬起正在喝酒的雨化田下巴,缓缓道:“你喝这么多,是想把自己灌醉么?”
  雨化田咯咯的笑起来,推开朱见深,起身站在房中央一个旋转转身:“皇上,你看,好看么?化田生就一身好皮囊,皇上觉得好看么?”秋风里,垂帘之间,一身水墨的雨化田翩翩然如仙子,眼角眉梢带着醉意和笑意,妩媚至极。
  朱见深满眼的喜爱,半躺在地毯上,感叹道:“好看,当真好看。”
  一身水墨的人喝了太多的酒,酒入愁肠愁不散,此刻笑着闹着倒有点疯癫的意思……
  朱见深伸手抓住雨化田的衣摆,将强颜欢笑的人拉到自己身边,朱见深并不傻,知道昨夜雨化田将马进良逐出东厂,发配至居庸关,虽然不明白其中细情,但雨化田今夜这番也着实有些蹊跷。
  倒地的雨化田抓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朱见深抓住他的手,几分痛惜几分命令的说:“别喝了,朕不许你再喝了,你醉了。”
  雨化田只是笑。
  朱见深搂住雨化田,面对面和那人贴得很近,轻声问道:“化田,你心里就真的一点都没有朕么?”
  雨化田笑得很开心,“有啊,怎么会没有啊。”说着抓起朱见深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你摸摸,在这呢?诶,在哪呢?怎么找不着了,我的心呢?”雨化田边说边笑,满身的找着自己的“心”,笑得很大声,眼里却有隐隐的泪光。
  朱见深又爱又痛,挣脱那人的手,拆了雨化田的发带,双手去剥那人的衣服,雨化田也不挣扎,任由他索取,朱见深看到雨化田脖颈上的牙印,心里几分愧疚,抬头望着雨化田的眼睛:“你想要什么,朕全都给你,只要你肯说。”
  雨化田的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朦胧,他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望着朱见深说:“我想要一个西厂,我要把当初欺负我的那些人全部杀光……”说完便昏昏昭昭的向后仰去……
  “朕就给你一个西厂,先斩后奏,皇权特许,你想怎样就怎样。”
  朱见深把脸深深藏在雨化田怀里。其实,朱见深从来没这么费力的讨好过任何一个枕边人,无论男人女人。只是身下这个人自己真是很在意,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只愿你心里也给我留一个位置,不是那个朋友的位置,是那个情人爱人的位置。
  雨化田迷迷糊糊中,感觉整个天地都在摇晃,像是河里那艘只有自己和马进良的游舫,那夜春宵,绵软销魂,刻骨铭心……
  朱见深感觉身下的面色红润的雨化田竟然开始有了反应,伸出两只白藕般的手臂环上自己的后背,把朱见深紧紧搂在怀里,雨化田的嘴巴也不在任由朱见深索取,而是自己主动跟上来找着朱见深的嘴巴,不断的索吻。
  朱见深心里一热,便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今夜,他要要了雨化田。
  □柔媚入骨的雨化田紧紧贴上朱见深的身子,呢呢喃喃中哼出轻不可闻的耳语……
  朱见深的脱衣服的动作立刻僵在那里,因为他清清楚楚的听见雨化田无比温柔的说道:“进良,我觉得……这一刻……很美好!”
  
  天边泛出鱼肚白的时候,雨化田醒来,自己正躺在御书房后殿皇帝的卧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缎被,一种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但仔细感觉了一□体,并没有被人侵犯过的迹象。
  昨夜?
  雨化田头很痛,起身,用被子裹了身体,轻轻下地,探出身子,向御书房望去,只见朱见深坐于书案边,默默的看着昨夜画成的“江南烟雨图”。
  □着脚,雨化田走向朱见深,“皇上,”雨化田跪在了那人脚边……
  朱见深回过头,眼里是疲惫的血丝,应该是彻夜未眠,望着脚边的人,无奈的说了一句:“走吧,什么都不必说。”
  
  穿好衣服的雨化田向皇上告退,朱见深始终一言不发,也不再看雨化田一眼……
  
  回去的路上,一身疲惫的雨化田还没等到东厂,就被万贵妃的手下拦到的慈宁宫。
  万贞儿伏在雨化田身边,心肝宝贝开心果的叫着,其实雨化田知道她不过想知道自己昨夜有没有勾引皇上成功。
  雨化田笑而不语,万贞儿有些着急,“快说,皇上到底怎么对你了。”
  此刻,在雨化田眼里,万贞儿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亲切的姐姐,而是披金带甲的妖怪,雨化田脸上笑着,心里却起了一个主意。
  他伸出一只手,抚上万贞儿的脚,悠悠然说道:“皇上待化田很好,他就这样脱了我的鞋……”说着轻轻的脱掉万贞儿的鞋子,一只手抚上万贞儿的小腿,另一只手恨恨的将鞋子摔在地上,脸上还保持着好看魅惑的笑容……
  雨化田俯□去,一只手指轻轻拨弄着万贞儿的领口,眼睛望向领口深处,蛊惑人心的说道:“娘娘还想知道得再详细些么?”
  五个月身孕的万贞儿已经快半年没碰过男人,三十多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被俊秀的雨化田这么一拨撩,竟然有些按捺不住,呼吸开始有些急促,眼里开始有了欲望:“接下来如何?”万贞儿挥挥手示意宫内的侍女都出去,慵懒的说道:“心肝宝贝开心果还有什么想说的?”
  雨化田莞尔一笑,像是灵山秀水里长出的罂粟,好看至极。他慢条斯理的剥着一颗提子,魅惑的说道:“娘娘看来渴的很呢”说罢,将提子含入口中,却不完全吞入,慢慢靠向万贞儿的唇……
  万贞儿看着盈盈红唇见那棵鲜嫩欲滴的提子,心神有些迷乱,便张口去接。提子吐入万贞儿嘴巴的刹那,雨化田的嘴巴就跟了上去,混合着提子的味道,万贞儿觉得身上开始火热起来,呢呢喃喃道:“开心果还有这个本事……”
  “我会的多着呢,只要娘娘开心……”雨化田嘴里含含混混的说着,手却从从小腿轻轻抚摸到大腿……
  万贞儿夹紧了腿,眼神有些迷离,雨化田的手并不老实,开始一路向上,向万贞儿的双腿间探去……
  一声嘤咛,万贞儿感觉那人的手手指修长有力,蛇一样清凉,让人无法拒绝。
  万贞儿轻轻的抖,发丝有些散乱,眼神迷离,额头有些轻微的出汗。雨化田伏在万贞儿耳边,柔声问道:“娘娘喜欢么?”,声音那么温柔,眼神里却藏着狠戾和厌恶。
  “喜欢的很。”
  “要不要化田停下来?”雨化田的动作开始变慢。
  面色绯红的万贞儿抓住雨化田的领口,娇喘着说道:“你敢,要你的命~”
  雨化田得意的笑,手上加了一点内力,几番冲击刺激之后,万贞儿扭动的身体开始痉挛,□中发出欲望舒缓的叫声……
  卧床上已经濡湿,雨化田把手抽了出来,转而将手指塞进了万贞儿娇喘的嘴里,轻轻耳语道:“娘娘叫得可真好听,销魂蚀骨呢~”
  已经欲望满足的万贞儿伸出一只手卡住雨化田的脖子,狠狠的说道:“你勾引我……”
  雨化田笑着伸手握住万贞儿的手腕,一用力便别在一旁,冷冷的说道:“吃饱了就要打床边人了么?别威胁我,我早活够了,你还要靠我去拴住皇上呢。合作得好,我让你舒服,合作不好,大家一起死。”说罢起身,拍拍万贞儿的脸,也不告退,飘然出门而去……
  回东厂的路上,雨化田抬起自己的手,厌恶的几乎要砍掉,就在刚刚,万贞儿□的时候,雨化田恰到好处的用了一点内力,料想不出半个月,她体内的那个死胎就会流出来,你们折磨我,我也也要你们付出代价……
  
  雨化田行尸走肉般回到东厂,进了自己的房间,马进良已经不再,想必昨天已经出发去居庸关,房间已经被下人收拾过,只是地上还隐隐约约看得出没有洗刷干净的血迹,那是马进良的血,雨化田转身不再去看那滩血迹,他累了,他想休息,最好是沉沉睡去,永远不再醒来不再烦恼。
  重重摔倒在床上的雨化田,想就这么沉沉睡去,头接触到枕头的时候,隐隐觉得下面有小小的硬硬的东西,伸手去摸,掏出了一封信一个黄金扳指……
  雨化田坐起打开信,卜仓舟乱七八糟的字迹跃入眼帘:
  “哥,
  我忐忑的等了你一天,如坐针毡,我等不了了,所以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走远了。我怕你不再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当面和你解释,你那么信任马进良都能逐他走,所以我不敢想象你亲口赶我走是什么样子,我还是自己走吧。
  但是,走之前我还想用这封书信和你说清楚,我和马进良之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那夜,他都醉成那样子怎么分得清你和我呢?我被他点了穴道不能动、不能说话,只能任由他胡闹,可是那个死心眼心心念的都是你啊,他说长白山上他封了你的穴道,才有了你们之间的关系,这些话,他不说我会知道吗?
  而且他虽然醉了,但是我们之间没发生过你想的那层关系,他刚要解开我的穴道,你就冲了进来。
  我是贪玩了点,也有点喜欢马进良,我知道你看得出来,我知道你一直不说是因为你信得过马进良,而我也就放肆的利用这点和他闹来闹去,可我心里很清楚他心里只有你。他待我很好,因为我是你弟弟,时间这么久了,我已经把他当哥哥看了,真是把他当大师兄,当初那一点点肖想现在想起来十分可笑,我漂泊的太久了,只是羡慕他能那么关心你。而这些天来,他对我的关心已经足够,我早已别无他求。
  马进良是全心全意的跟着你的,如果你连他都不信,你就真的没有人可信了。上次我和他去集市,他定了一个黄金扳指,用我的手量的尺寸,但却是给你的,他说他怕他有一天真的分不清你我,打算把这个扳指送给你,这样就不会弄错了,现在看来,这枚扳指来得太晚了……
  我走以后,你多保重,你是我在世间最亲的人,我想让你好好活着。弟,舟”
  
  雨化田的手有些抖,轻轻把书信放在床上,拿起那枚扳指仔细端详,纯金的材质闪着崭新的光,雍容而又简单的花纹,中间的那一点像是雨荷的芯,应该取谐音“同雨合心”的意思,雨化田叹了口气,轻轻戴在食指上,大小正好。
  雨化田站起,走到窗边,望着傍晚已经开始斜落的日头,红彤彤的晚霞却暖不了一双忧伤清冷的眸子,轻声自言自语:“进良,你的脸痛不痛。”
  
  此时此刻,京郊荒野。
  秋枯草木深,何其萧索。
  为马进良送行的谭鲁子正要分别,马进良带着蒙面,跃身下马,声音沙哑说道:“不必再前行了,早晚要分开,居庸关并不远,我再行一夜便可到达。”
  谭鲁子松开马缰绳,走上前去拥住马进良,说道:“马大哥,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等一有机会我就想办法调任至居庸关陪你。”
  “居庸关是苦地方,鞑靼人常来骚扰,不得安宁,你不必来,何况我以后不能入京,还有事想让你帮我做。”
  “鲁子一定尽心去办,马大哥还有什么心愿尽管说。”
  “雨化田,我……不放心他的处境,我走以后,你定期将他的近况飞鸽传书给我,他若有三长两短,你拼死也要护他,你……能答应么?”
  “鲁子答应你,只是你此去居庸关就是雨大人的意思,我不明白为何你还要护他。”
  马进良叹了口气:“我说过照顾他一辈子,他可以不信,但我不能不做。”
  马进良转身,就此别过,跨马飞奔而去……你要我去居庸关,我就去居庸关好了……
  
  夕阳落下,飞奔的马进良觉得身后隐隐有人骑马在追,便停下来马来。
  是那张自己心心念念的脸!是雨化田。
  但是马进良的情绪很快就低沉下去,以自己了解的雨化田的性子,既然让自己走了就绝对不会来追。
  追来的人是卜仓舟。
  马到近前,马进良不讲话,卜仓舟也不讲话,二人都不知道该讲什么。马进良神色黯淡含着一些愧疚,卜仓舟踟蹰不安。
  许久,
  卜仓舟催马到马进良身侧,挤出些许笑容说道:“不论到什么时候,我们三个都是师兄弟,谁也改不了是不是?”
  “是”
  卜仓舟继续说道:“现在我们三个都还活着,是不是?”
  “是”
  卜仓舟继续说:“只要人活着,一切就都有希望是不是?”
  “是”马进良眼里有了些光亮。
  卜仓舟笑着说:“我要说的说完了,路上小心,我要去江南了。”
  马进良伸手抓住卜仓舟的胳膊,眼睛也不望他,声音低沉的说一声:“对不起”
  卜仓舟开始没心没肺的大笑:“大师兄,想什么呢?”说着挣脱马进良的手,拍拍马进良的肩膀:“要相信你温暖过的东西,即使不能滚烫,也会有余温,保重吧。”
  卜仓舟策马远去,奔向江南;马进良策马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
  卜仓舟简单的几句话让马进良悲凉的心里有了些许的温暖……
  
  夜深,独自在房的雨化田,默默无声,提笔在案上写下几行字:
  “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落笔,雨化田一声轻叹,自言自语:“我还是没能全心全意信你,我早晚有一天被自己这个疑心病害死。走就走了吧,离我越远越安全,若招你回来,宫里那个人未必会放过你。”
  
  翌日,西厂成立,雨化田任西缉事厂掌印督主。
  谭鲁子,继学勇,方建宗等悉数招入麾下,二三四档头一应俱全,只是大档头这个位置督主的意思是一直空着。
  凡是挡着西厂的路的,杀
  凡是东厂拥护的人,杀
  凡是朱见深不喜欢的,杀
  坊间皆流传西厂督主举止雍容,美型狠戾,杀人不眨眼,百官谈之色变,东厂亦如日落西山……
  雨化田就是要做朱见深手中那柄锋利的剑,那柄唯一锋利的剑,那柄有一天朱见深不喜欢了除去就如同自断手足的剑。
  进良,只有我足够跋扈,足够强大,你才能回来……
  
  《雨夜行》上部——《东厂往事》完结。
  




☆、雨夜行下部(一)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写的比较零碎,所以攒多一些发一次,请大家自动忽略每次更文内部的章节号。
                    
  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觞
  
  (一)弹琵琶
  
  “禀督主,探子来报,杨泰、杨晔父子已经到了京城。”
  坐在桌案边的雨化田侧身看了一眼谭鲁子,声音沉稳说道:“动手吧,既然来找死,就不用客气。”
  “是,督主。”
  
  西厂一队人马,马鞭挥舞,踏入闹街犹入无人之地,马蹄纷乱,一路烟尘,嚣张气势吓得沿途之人魂不附体。纵使当年东厂最为嚣张之时,亦未如此。
  客栈,店掌柜刚刚笑脸上前询问,未等话出口,已经被走在头里的谭鲁子的巴掌按在脸上,一用力,掌柜整个人飞进了柜台里,伙房里赶出来的五大三粗的几个伙计,还未等逞凶发狠,便被谭鲁子一手一个,直接拍上面门,飞出去远远的,落地时砸烂了桌子凳子。
  掌柜、伙计飞起落下的瞬间里,西厂一干人等脚步并未停下半刻,已然登楼入室,将刚刚落脚京城客栈的的杨泰、杨晔父子擒拿。
  绳子一端套在二人脖子上,两个人死命的拉扯着脖子上的绳子,面目狰狞的被快马拖行,沿街的人皆惊恐避让……
  绳子另外一段牵在骑马的谭鲁子手里。
  谭鲁子,西厂雨化田麾下二档头,年二十一,人俊郎,面秀美,只是一双上挑的眼睛透出狠戾。跟随雨化田见识了太多腥风血雨,抓人索命不过是家常便饭。
  
  此时此刻,西厂,灵济宫。
  书案上,一只素白带着黄金扳指的手抚上菩提佛珠,佛珠之下是鎏金剑套的短剑,“唰”的一声短剑出鞘,握剑的人仔细端详……
  短剑的一抹光反射到那人脸上,照亮了那人美若仙人又冷若修罗的眼睛。眼线利落的斜飞,勾出一丝狡媚,新月如钩般,明亮又清冷。
  妆容精致,遮掩了彻夜未眠的疲惫,有些清癯的脸颊上挂着清清冷冷的神情,眸子里除了孤傲大概只有冷漠。
  西厂的人长得都很好看。
  
  出门,
  昨晚彻夜的小雨还没有停,雨化田步伐稳健的踏在潮湿阴冷的泥土上,走向后院那个更加阴冷潮湿的人间地狱——西厂大牢。
  
  一盆冷水,绑在木架上的杨晔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努力睁开青肿的眼睛,对面椅子上端坐了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面容茭白,剑眉秀目,杨晔声音里带着恐惧颤声道:“雨化田?”
  “怎么;怕了?参我一本的时候想过今天么?”华服青年饶有兴趣的看着遍体鳞伤的眼前人,仿佛吃饱的猫玩味的看着想跑出利爪的老鼠。
  “你……你想怎样?我叔父是当今吏部主事杨仕伟,你别乱来。”
  一丝轻笑浮上雨化田的嘴角:“哦?你说他么?”
  话音刚落,西厂番子们推搡进来一个穿官服的人,这人被捆绑着,嘴巴里塞着布条。
  拔下嘴里的布条,这人破口大骂:“阉人,你私刑朝廷命官,你就不怕王法?”
  雨化田收起刚才的一丝笑容,阴沉狠戾盯着杨仕伟的眼睛:“你就不怕西厂?”
  雨化田站起身,沉稳优雅的走到杨仕伟身边,掏出短剑一根根挑断捆绑的绳索,锋利的匕首贴着肉一下一下划过,每挑断一根绳子,杨仕伟身上就多一个带血的伤口……
  “我告诉你,满朝文武现在没一个人敢碍我的眼,乖乖写篇奏折说你之前参我那些都是受人指使胡编出来的。”
  敢在满朝文武不发声时与雨化田作对的杨仕伟自然也不是软骨头,此刻抬头放狠话:“不写!”
  “有骨气。”言罢,雨化田抬头一个眼色。
  继学勇手里锋利的弯刀闪着寒光,扑哧一声没入杨晔下腹部,几下扭转,那人发出凄厉惨叫哀嚎,匕首轻挑,一根肋骨翘起,弯刀在骨头上刮擦,鲜血淋漓,活生生的拉扯,连皮带肉……
  “杨大人,弹琵琶好看么,一根没看够,别急,还有很多根……”雨化田戏谑的说着,欣赏着眼前的景象,早就习以为常,不觉得残忍,只觉得缺乏新意。
  继学勇面不改色,再下一刀,扭转……
  惨叫声中,杨仕伟再也挺不住,毕竟行刑柱上是自己亲弟弟和亲侄子。
  “住手,雨化田,我答应你……”杨仕伟双眼通红的喊道。
  
  雨化田挥袖站起,走向门边,侧脸回望血腥之地。
  眼神冰冷的雨化田时年二十二岁,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反倒是年轻的皮囊里住了一个老辣冷漠的灵魂。
  成立西厂这几年杀了太多的人,当初那个觉得滥杀人命没有必要的年轻人,现在觉得所谓生生死死不过一个眼神、一句话语,甚至轻松过伸出一只脚去碾死一只蚂蚁。
  一个冷冷的声音飘远:“白白损失两根肋骨,何必呢?”
  只要西厂愿意,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以任何理由处理任何人。
  
  成立两年的西厂,明宪宗专宠,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倾轧碾杀朝廷异己,张扬跋扈至极。有了西厂这柄利剑,登基三年的朱见深在朝堂上的威信达到了空前的高峰,一语既出,朝堂上无人敢异议,一改三年前有令不行的失控局面。
  
  (二)战沙场
  万籁俱寂的深夜,一队鞑靼人队伍悄悄摸近边界山村,农户烛火大多已经熄灭,圈里的牛羊业已安静……鞑靼人首领一声令下,队伍冲向山村,眼看满村的牛羊和粮食就要到手……
  春季大旱,北方鞑靼人游牧民族,天灾之下,只能使出抢劫的本事。
  
  突然,村旁林子里火把光纷纷亮起,早已埋伏在此的明军人马如天兵降临,为首的汉子骑着彪悍的铁甲战马,跃出黑林,火光里犹如狰狞的杀神,两柄长剑闪着摄魄的寒光,一马当先,杀入鞑靼人队伍……
  混战,
  像是独狼进了羊圈,手持双剑的男子异瞳疤面,黑夜里的恶鬼般,横扫刺杀,体型彪悍的鞑靼人此刻确如待宰羔羊般死伤无数,边撤边抵抗,一路尸横遍野,独狼尝到了血腥就不会松口,异瞳疤面男子带领着队伍紧追残寇不放……
  鞑靼人队伍里流传一个顺口溜:“看见明军不必慌,拿完粮食牵牛羊,遇见疤面恶鬼要快跑,跑得慢了命不保。”
  异瞳疤面的人名叫马进良,明戍卫军中一名低等尉官,来历不清,为人不善言谈,一身好武艺,本来按军功,够提升好几次,结果因为不巴结上级,好几次让上级颜面扫地,一直是个低等尉官,又因功夫太好,总是被同僚排挤。
  不过马进良并不争这些,好像他唯一的乐趣就是杀人,每次敌人来袭,将领们都不愿去迎战的时候,马进良主动请缨,仿佛前方不是战场,是饕餮大宴。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来一群,杀光光。
  杀人的时候,马进良觉得自己是个活人。
  鞑靼人的克星,即使追出去几十里,也要杀个片甲不留。马进良是戍边明军中的死神。
  鞑靼人的首领小王子,年轻狡诈,骁勇善战,年纪轻轻便统一了几个部落,力量不断壮大,最近几年,早就盯上了马进良这颗眼中钉,他认为只要生擒了马进良这个人,美女黄金诱惑之下,他若肯降服,对明军士气肯定是个致命打击,若是不服,杀了,就当绝了大患。
  一个诱敌深入的大网就此撒开。
  
  深夜里,带队追击的马进良不知不觉中深入敌军腹地五十里,目测,残余的敌军不超过二十人,杀红眼的马进良决定杀他个片甲不留,直追,队伍逐渐深入到陌生的山谷地带……
  一声口哨响划破夜空,山坡上火光四起,中计。
  霎时间,石块,乱箭涌向狭窄的山谷,挥舞双剑,马进良挡回纷纷乱箭,回头看自己的队伍,很多人马已经倒下,自己的侍卫小兵,一个青面的少年胳膊中箭。
  “赵通,小心!”马进良挥出一支剑护那少年时,只觉得胸前一阵剧痛,低头看,一支箭身已经没入胸腔……
  
  端午节,
  初夏夜,
  风清凉,
  鼓点欢快,秦铮和鸣,
  红衣广袖的舞姬载歌载舞……
  柔肢细腰随着节奏舒展收缩,婀娜轻韧,波光流转的眸子,清纯恬美。
  酒过三巡,年轻的明宪宗兴致大好,抚掌称赏,笑言道:“雨卿家,这舞姬好不好看?”
  “皇上喜欢的,臣自然也觉得好看。”唇边泛着酒光的雨化田貌似有兴致的答道,完全不似白日里天牢里看活人剔骨那般修罗模样。
  “雨卿家事事都和朕一个想法呢”,朱见深说着,伸出一只手搭在雨化田肩上,凑近了夜色里那张俊过男人美过女人的脸,微醺耳语道:“就除了一件事,是么?”
  耳鬓厮磨的距离里,雨化田一杯酒仰头而尽,转头看着朱见深,目光里纯净清冷:“化田不过是把冰冷的剑,皇上无需放在心上。”
  朱见深闻着那人身上阵阵似有似无的香气,幽幽丝丝钻进了肺里,心里……“你本来不是这样的……”
  
  一颗烟花绽放,西洋进贡的新奇玩意,皇宫里每逢节日便会燃几颗助助兴……
  黑夜里,五彩烟花绽放,映在雨化田清清冷冷的眸子里,那人盯着烟花淡然说道:“越美好的东西逝去的越快,皇上,化田不想做一颗烟花,就这样陪着你不好吗?”
  朱见深望着那人闪亮的眸子,肩上的手抚上那人后背,叹了口气:“如果可以这样一辈子伴着也未尝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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