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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罪ⅱ 生死有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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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利亚的脸更红了:“不可能!”
冥王几乎可以推测出大概:“你们俩刚好一个魔族一个神族,相斥的力量能成功融合,这得归功於苍半人半魔的特殊体质。”斯利亚与达克瀚对视一眼。
“要除去那东西,只能等它完全成型,起码要一个多月哦。”冥王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下去,“苍的身体太弱了,恐怕很难挨到那时候。”“那怎麽办?”斯利亚脸都白了。
与苍睡在一起的他是最了解,短短几天内苍明显瘦了一圈,脸色蜡黄,唇也没了血色。斯利亚曾经偷偷摸摸苍的脉搏,心跳几乎轻微得感觉不到,这一切变化就像在预示著苍随时会虚弱而死。“苍的力量明显不够那东西消耗。”冥王望著他,“这几天苍有没反常的情况?”斯利亚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苍半梦半醒的状态说了一遍。
冥王思索了片刻:“那你再跟他做一次。”
“啊?”
“苍的身体是土壤,你的力量是营养,你懂我的话吗?”
斯利亚醒悟:“那东西控制了苍,就是为了吸取我的力量?”冥王点头:“你的力量属於神族,强大精湛,是不错的养分哦。”斯利亚垂著眼不接话。
冥王补充:“你把力量给它,可以加快它的成长。”
而且你们恰好是主人和奴隶的关系,许多看似不相干的巧合汇集到一起,产生了一些莫名的变化。也许,这是一种契机吧?
冥王瞄了眼挂锺,下午四点半。
“去吧。”冥王捞起个橘子开始剥,“事情早点解决好。”
早点解决了,这样,Aaron就不用担心了吧?
四千年前,Aaron浑身浴血地在战场上,即使全身是伤也不曾流过泪。战争持续了多久,Aaron就坚持了多久。而昨晚,这个泪不轻弹的白龙居然哭了,仅仅是因为担心苍吗?冥王搞不懂。
他只知道昨晚白龙传递出的悲伤实在太强烈,强烈得让自己感到非常不舒服。斯利亚沈默了,捏著拳坐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走向卧室。
卧室门吧嗒一声关了。
冥王朝达克瀚:“你准备照顾那天使吧。”
达克瀚惆怅地点点头。
卧室里,斯利亚背靠著门,望著床上缩成一团的苍。
窗帘和窗户都紧紧关著,昏暗的房间里闷热难当,空气中还残留著精液的腥气。斯利亚摸上自己的扣子,一粒粒解开,衣服落地,接著摸上裤子,拉下了裤链……恍然间好像时光倒流,斯利亚想起在魔界赛尔房间的情景。
没什麽不同,都是面对一个陌生的家夥。
只是这一次,这个陌生的家夥披上了苍的躯壳。
赤裸的斯利亚轻轻爬上床,推推苍。
苍昏睡著没反应。
斯利亚把手伸进被子里,摸上苍隆起的小腹。
果然,像被蜜糖吸引的苍蝇,那肚子里的东西再次有了反应。苍像个木讷的傀儡,半磕著眼,无声地支起了身子。
又是这样!原来如此!
当苍脸色绯红地搂抱斯利亚的时候,斯利亚只觉得遍体生寒。“呃……嗯……”苍的神色间尽是情欲的气息,扭动身子,俩瓣唇主动送过去吻上斯利亚。斯利亚被他吻得头皮一阵阵发麻,苍软糯的舌几乎强势地侵占了斯利亚的口腔,霸道地勾舔吮吸,分泌的甘露濡湿了两人的唇瓣,来不及吞下的满上到唇间顺著缝隙淌落。苍意犹未尽地吻了又吻,斯利亚红著脸,非常不习惯那麽激烈的索取。“你够了!”斯利亚猛地推开苍。
苍躺在床上,娇喘著扭起身子,主动褪去裤子,强势地搂过斯利亚,挺著腰用隆起的小腹磨蹭对方。够了,真的够了。
要是可以直接杀死肚子里的东西,那该多好啊。
斯利亚捏著的拳头松开了,抑制著愤怒,摸上苍的肚子,原本有著结实轮廓的小腹被撑得满满胀胀,现在只是刚有点形状,要是这东西再长大点,那这个肚子会不会承受不了而裂开?斯利亚摇摇头,把一些纷乱的画面赶出思绪。
苍娇喘著打开著腿,挪动身子把後穴送到斯利亚胯下,眉梢上尽是乞求和饥渴。紧实的後穴蠕动著,迫不及待地模拟吞噬的动作。斯利亚垂著头不去接苍的目光,自顾撸动疲软的阴茎,心里想要是有催情剂该多好。可魔界带来的催情剂已经通通丢了。
他们之间早已不需要这种催化剂,两人只需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便能得到对方的回应。如今,怀中的人却是那麽的陌生。
本是两情相悦的结合,变成了一种无趣的任务。
斯利亚圈著苍的腿进入的时候,一滴泪终於滚落下来……
冥王窝在沙发里若无其事地看电视。
达克瀚也若无其事地洗菜。
晚上,赛尔回来了,随後Aaron也回来了。
饭桌上少了俩个人。
“斯利亚呢?”赛尔望著紧闭的卧室,“不喊他出来吃饭?”“他干活累了,正在休息。”达克瀚很淡定,“一会我给他送去。”“哦。”赛尔也不深究,舀了汤咕嘟咕嘟地喝著。
Aaron深深望了冥王一眼。
冥王也淡定著挑著青菜上的瘦肉吃。
等养家糊口的男人们睡下的时候,达克瀚打了盆热水,进了苍的卧室。卧室的空气中满是浓烈的腥。
斯利亚赤裸地躺在床上。
苍也赤裸地躺在他身边,肚子明显又大了一圈,小腹被满满撑著,像吹胀的气球,几近透明的皮肤上能见到一些细微的血管,可惜,还没有到生产的程度。达克瀚给他们俩清洗身子。
斯利亚已经晕了过去,力量流失严重,气息微弱,估计又要休息几天才能恢复。这几天里苍能不能撑下去呢?那个东西吸收了力量,应该会加快成长的吧?达克瀚望著苍蜡黄的脸,视线往下瞄到隆起的小腹上,小腹里的东西显然感受到杀气,不安地动了一下。达克瀚皱皱眉,思索了一番,咬破手指,伸到苍的唇边试探他喝不喝。苍别过脸,避开滴血的手指。
“没用的。”冥王倚在门边,“它认准了天使,才不稀罕你呢。”“唉……”达克瀚幽幽叹了声。
要是能用血传递力量的话,自己也可以帮斯利亚分担一下,毕竟龙族的血液中也蕴含著大量魔力。天使的血液中也有魔力,可偏偏天使的体质就是有伤口就急速修复,血都来不及流伤口就愈合了。天使斯利亚传递力量的唯一途径就只剩下交合。
真是苦了他啊……
冥王偷偷回卧室的时候,Aaron正好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呢喃著说梦话。一头银白的长发如丝绸般散在床上,洁白的睡衣被蹭开了几粒扣子,开岔到胸前,若隐若现的锁骨给这个硬朗的男人平添了几分性感。再仔细看,会发现他睫毛颤抖,眼下似乎含泪。
冥王轻轻伸手揩上Aaron的眼角。
还好,没有湿。
感觉到碰触,Aaron猛地惊醒,支起身子警惕地盯著冥王伸过来的手:“你干什麽?”“没什麽。”冥王尴尬地收回手。
Aaron冷冷盯著他。
冥王躺下,捞起被子乖乖望著他:“真的,我没干什麽。”
Aaron摸摸脸,又凝神感受了一下周围。
没有攻击魔法,也没有咒符波动,看来这个冥王确实没干什麽。Aaron心里明白,冥王不会对自己动杀手,毕竟结界是自己设的,要是施术者死亡,结界就会消失,这个道理冥王也懂。Aaron知道自己很安全,所以才放心地把冥王这个危险人物安排到自己身边。不过,他刚刚真的是伸手过来,他这是想干什麽?
Aaron满心疑惑地躺下,可能白天工作太累,躺下没多久,又沈沈睡了过去。俩男人并排仰躺著,被子里是暖暖的温度。
冥王偷偷碰触过去,勾上他温热的手。
Aaron的手紧了紧,无意识地牵著冥王喃喃道:“苍……”
清晨,Aaron又在闹锺响起前迷迷糊糊醒来。
感觉怀里暖暖的很舒服,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抱过一个人,印象中好像是个男人。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Aaron的记忆中凭空断了一截,所有的往事都烟消云散。太深刻的感情始终留下了一些无法磨灭的痕迹,总有一些话语,一些情景,一些碰触不经意地钩起一些边边角角,飘渺不定的画面浮现出来却又总是模糊不清。Aaron不想放手,这一切都是那麽熟悉,怀里的触感,温度,暖暖的气息。他又抱紧了些,好像只要这样做,就能把失去的记忆找回来一样。“白龙。”冥王冷冷的声音,“你醒了就放开我。”
“唔……?”Aaron半梦半醒还没反应过来。
冥王乖巧著一动不动。
可能搂著人的感觉很舒服,Aaron又睡著了。
冥王偷偷环上Aaron的腰。
俩个男人静静地呼吸。
没多久,闹锺实在看不下去,不甘寂寞地响起来。
“啧……”Aaron抬手按停闹锺,继续搂上冥王,看样子想睡回笼觉。“再睡,就迟到了。”冥王的声音幽幽飘来。
“哦……”Aaron揉揉眼,等看清怀里的人时,宛如淋了盆冷水,从头寒到脚,彻底惊醒。“呃你你你!!”Aaron再次触电般弹起。
冥王衣冠不整,紫色的长发散在床上,几缕绕过胸前,睡衣扣子还开了几个,仿佛刚被人蹂躏过地凌乱。“白龙,你终於醒了啊。”冥王支起身子,幽幽的地望著Aaron。“你都干了些什麽?!”Aaron偷偷瞄向自己敞开的衣服,裤子……还好,裤子还在……冥王慵懒地笑笑:“我这个高级抱枕很舒服吧?”
“什麽?”Aaron的思维瞬间短路。
“你抱了人家一个晚上。”冥王妩媚地把胸前的长发拨去脑後,“事情做过就不想认了?”Aaron震惊地盯著冥王,视线往下,冥王的下半身还裹在被子里。“你要负责哦。”冥王觉得太有意思了,恶作剧般地缩起身子,捞高被子挡著胸,可怜兮兮一副受害人的样子。“我我我……这不可能!不可能!!”Aaron气闷得差点吐血。不会吧,不知不觉把冥王给……不可能!不可能啊!!
冥王差点笑喷,这只白龙居然那麽好骗,太好玩了,哈!脸都红到脖子根了。Aaron趁冥王不注意,一把扯开被子。
冥王还穿著睡裤,床单上也没有什麽可疑的痕迹……
“哈,你是不是想找精唔……”一个枕头飞砸在冥王脸上。
模范丈夫达克瀚准备早餐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沙发那边传来的低气压。Aaron黑著脸,一口一口吸著烟。冥王苦著脸,远远坐到沙发另一边。“咳,来吃早餐了……”达克瀚招呼。
赛尔也感觉到,那边沈默的俩人正在散发出不同寻常的气场。或者说……杀气……
准确说,是Aaron腾升起的杀气……
餐桌上气压极低,赛尔匆匆吃完,逃似的出门了。
Aaron在上班之前去探望了一下苍。
苍和斯利亚衣冠整齐地埋在被子里昏睡。
当Aaron轻轻捞起被子,看到苍的大肚子时候,一脸诧异。
这玩意的成长速度也太快了吧!昨天好像还没那麽大的啊!难道……视线瞄向斯利亚,看著斯利亚憔悴的样子,Aaron也懂了。
“快生了。”冥王倚在门边,“也就这几天吧。”
“哼!”Aaron给苍掖好被子,黑著脸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Aaron上班去了。
达克瀚好奇:“你们俩吵架了?”
冥王只是羞涩地笑笑。
一般怀胎,女人是十个月,身子可以慢慢适应变化。而苍却是个男人,短短的几天内就经历了整个怀孕过程。胚胎吸收了神族的力量,成长得飞快,腹部容量跟不上胚胎的成长,皮肤越撑越薄,腰都挺成了弧形。透过硕大的肚子,能看到里面的胚胎在动。
快了,就快生了。
赛尔和Aaron不约而同地请了几天假。
大家都等著那一刻。
那一刻来得很快,就在第二天的下午,苍开始阵痛了。
这是苍那麽多天来第一次清醒,浑身是汗地捂著肚子哀嚎。
正当众人忙进忙出的时候,斯利亚也捂著肚子倒下了。
“斯利亚?你怎麽了?”Aaron扶起他。
“好疼……好疼啊……”斯利亚满头冷汗,弓著腰脸都白了。达克瀚脸色一变:“差点忘了,刻印奴隶会分担主人的痛苦,苍在疼,他也在疼啊。”公寓里一下子躺倒俩男人。
赛尔和达克瀚在卧室里照顾斯利亚。
另一个房间,Aaron和冥王正忙著接生。
阵痛越来越厉害,苍裸著身子,哀嚎得越来越大声。胚胎急著寻找一个出口,直往胯下挪,苍的腹腔被挤压,有尿液排出污染了床单,阴茎受到体内的刺激,收到指令般渐渐硬挺,通红的龟头张开口,决心要吐出肚子里的东西。“好疼……好疼啊……”苍满头汗地呻吟。
胚胎又动了一下,硬挺的肉棒毫无预兆地喷射出一股精液。苍开始扭著身子,用力要把胚胎生出来。肉棒膨胀得厉害,龟头红红的,像是哭泣一样分泌出大量粘液,无论怎样润滑,胚胎始终没办法出来,出来的只有精液。男人又如何能生孩子呢?
办法只有一个。
冥王咬破手指,以血为墨在苍的胸膛上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咒文,等最後一笔勾勒完,哀嚎的苍彻底安静下来。“你对他做了什麽?”Aaron实在不放心。
“封了他的感官。”冥王解释,“麻醉而已,要不然你怎麽动刀子?”Aaron长叹一声,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一些手术用具。
这是从科学院借来的,他曾经想过很多种办法,希望能用一些不痛苦的办法解决肚子里的麻烦,可冥王确实说得对,要等生的一刻那东西才会实体化。现在,那实体化的胚胎,似乎感觉到来自外界的威胁,动得更厉害了……另一房间的斯利亚也不好受。
苍被麻醉了,不知道痛,可斯利亚没有。
斯利亚作为刻印奴隶硬生生地分担了苍的痛苦,苍安安静静昏睡的时候,他却哀嚎得越来越大声,就像自己在生孩子一样。床单凌乱,被子早已汗湿。
斯利亚也赤裸著身子,斜靠在赛尔怀里。
胚胎在苍的肚子里运动,内脏产生的挤压分担到斯利亚身上,斯利亚胯间的肉棒也硬挺著,小口开开合合地射出一股尿液,尿液排干净後是精液,毫无快感的射精让斯利亚痛苦不堪,阴茎通红地抽搐,龟头粉嫩的小口大开,企图要把不存在的胎儿吐出来。达克瀚忙进忙出地换床单,打热水给斯利亚清理身子。
“他的身子好冷……怎麽办……”赛尔不知所措地望著达克瀚。空气里弥漫著浓烈的腥,斯利亚捂著肚子,闷哼一声又射出一股精液,精液越来越清,到最後龟头只吐著粘液,什麽都射不出了。达克瀚也想过喂镇定剂或者止痛药,但斯利亚的痛楚来自苍,无论吃什麽药怎麽治疗都完全没用,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伤,只是单纯地承担痛楚罢了。达克瀚把干毛巾垫在斯利亚胯下,包上硬挺湿滑的肉棒,捞过被子盖在他身上。电暖袋的灯终於灭了,达克瀚拔下电源,摸摸袋子,温度很暖,这大热天用电暖袋确实有点诡异,不过除了电暖袋,又有谁可以给他一些温度?达克瀚把电暖袋塞到斯利亚怀里,斯利亚铁青著脸,电暖袋可能让他觉得舒服了一些,呻吟越来越小,看起来像是晕了过去,汗湿的头发贴著脸,赛尔抱著他,觉得像抱著块冰。那边房间,Aaron的刀子滑落,这边房间,斯利亚吃痛猛地惨叫了一声。赛尔按不住挣扎的斯利亚,达克瀚过去也搂抱著他,俩人的钳制下斯利亚只剩下哀嚎的力气。“赛尔,你去找条干净的毛巾。”达克瀚吩咐,“给他咬著。”赛尔刚松手,斯利亚像是滚水中的虾,捂著肚子翻腾不休。
斯利亚作为天界将军,虽然常年征战,大伤小伤都受过,这种没有伤口的疼痛无疑就是种酷刑,连治愈魔法都无效,苍疼多久斯利亚也得跟著疼多久。他这一刻,是否後悔成为苍的刻印奴隶?
达克瀚叹了一声。
斯利亚晕了过去又硬生生被疼醒,翻来覆去的痛楚使他喊哑了喉咙。赛尔拿著毛巾,塞进斯利亚口中,凄惨的嚎叫变成了闷闷的呜咽。“应该快了,再坚持一下。”达克瀚抱紧了些,赛尔也挤过去,一人一边紧紧搂著痛苦的天使。那边房间,Aaron铁青著脸望著肚子里的东西。
确实是个婴儿,只是头上多了俩对小小的角,身侧多了些昆虫般的节肢。那几对细长的节肢四处穿插,已经刺破了苍的内脏。苍的手腕上绑著Aaron的一缕发丝,发丝被小小的封印锁著,正持续地散发魔力填补著苍,使他不至於虚弱而亡。魔胎吱吱乱叫,睁著血红的小眼睛狠狠瞪著眼前的男人,手脚乱动踢得血沫横飞,还好,苍被麻醉了感觉不到。Aaron正愁该怎麽抱出这个魔胎而不伤害苍的内脏,要是能把那些节肢弄走就好办了,刚想伸手过去,冥王及时阻止他:“别动,我来。”冥王再次咬破手指,弹出几滴血,那血落在魔胎身上,呼啦啦地烧出一些血洞。“吱吱吱吱!”魔胎吃痛,狠狠瞪著伤害它的紫发男人。
“你站远点。”冥王朝Aaron吩咐。
Aaron站开一步,一脸戒备。
“再远点。”冥王撇撇嘴。
Aaron又後退了一步。
冥王瞄了Aaron一眼,朝魔胎伸出手。
Aaron一脸紧张,生怕他有什麽小动作。
只见眼前一花,魔胎张开节肢弹了出来,像个大蜘蛛攀在冥王手臂上,张口就咬。这一口是何其的毒,冥王的手臂瞬间蔓延开一片青紫,看来用不了多久,这个手臂就被溶解废掉了。魔胎咬著不放,眼看扩散出去的青紫又慢慢地消散,最後消失恢复正常的肤色时,那对血红的小眼睛终於露出了一些惊恐。冥王的手掐在魔胎脖子上,用力一握,啪嚓一声,魔胎吱吱乱叫了几下,终於四肢无力地瘫软下来。“好了。”冥王捏著魔胎,拾起一把手术刀,在魔胎身上刻出一些咒文。唔,这魔胎长得挺完整,不错的材料,真难得,这得感谢那些人呢,哈。冥王专心致志地勾画咒文。
Aaron抿抿嘴,开始动用魔力给苍治疗。
白龙的治愈魔法与天使比显然差了一截,天使的治愈术是所有种族中最强的,可那只天使正在另一间房昏迷,无奈只好自己出马了。不管怎麽说,总比人类的缝针要强多了。
某大厦里。
赵高愤怒地一扫桌子。
啪嚓嚓几下,名贵的花瓶和杯子尽数落地粉碎。
他妈的!失败了!失败了!胎儿没了!
赵高怒目圆瞪,就刚才的一刹那,他听见了来自魔胎最後的嚎叫声。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杀了它?!
“赵先生,你冷静点哇。”廖先生擦著汗,心疼那些破碎的古董,“不就一个胚胎嘛。”“你懂什麽!”赵高支著额,“千百年难得孕育的魔胎啊!唉!可惜啊!”“魔胎是神魔混合体,拥有强大的力量。”子浩双臂环抱在胸前靠著墙,“不错的容器,难道你想借胎重生?”赵高不答,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岔开话题,“子浩,过几天贺老谈合同,你也跟我一起去。”“好。”子浩垂著眼,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廖先生木木地站在旁边,似乎在回味刚刚子浩说的话。
赵高:“没你事了,你也下去吧。”
廖先生这才回过神,一脸谦卑地退下了。
赵高慢慢踱到落地窗前,手里捏著一张画有符文的白纸,朝前一丢。白纸穿越玻璃,崩散成无数小纸片,像雪花一样向城市散播开去。哼,魔胎既然有这个机缘,那依葫芦画瓢再做一个就好。
是的,再做一个,这次可不能再失败了!
赵高俯瞰著窗外的城市。
可惜,赵高忽略了一个问题。
魔胎形成的两股力量都来自男人,并非是孕育在女人体内。
而且有一个让他咬牙切齿的人,觉察到他的心思,在未来的日子里成为他强大的阻力。赵高将会後悔,当初把冥王给召唤过来。
执行几个小时的手术,事後还动用魔力,Aaron实在累了。
再累,也等盯著冥王。
更何况,这个冥王现在正在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你这是在干什麽?”Aaron看了会,实在忍不住要问问。
魔胎已经化成一滩黑水,像果冻一样浮在空中,冥王正虚托著黑水往矿泉水瓶子里灌。很快,瓶子满了。
“再来一个。”
又一个空瓶递来,冥王接过,继续灌。
“你这是在干什麽?”Aaron拿起黑乎乎的瓶子摇摇,“这水有什麽用?”“墨水,你看不出吗?”冥王笑笑。
黑果冻足足装了三个瓶子才装完。
“墨水?”Aaron嘲讽,“高级人就是用高级的东西啊。”
不知这个冥王在打什麽主意,总之还是小心点为妙!
“嗯,我是高级,那你呢?”冥王回了一句,“你不高级,那就是低级罗?”Aaron白了他一眼,躺进床里不理他了。
苍的刀伤已经愈合,剩下的魔族体质会自己修复,那麽应该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吧?斯利亚在赛尔他们的房间,应该也不会有事的。
嗯,一切都挺顺利。
冥王折腾完,收好瓶子关了灯,也躺下了。
房间里安安静静。
“阿紫!你睡过去点!”Aaron觉得冥王的体温隐隐传递过来,虽然还没有碰到对方,可这暖暖的温度总会让他想起某天早上的事情。噢Shit!我他妈的居然搂著他睡!啊!天啊!为什麽会这样啊!冥王挪著身子往边上靠了靠,静静地望著Aaron,像在欣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Aaron被他的视线烤得发毛:“看什麽看!”
“为什麽不能看?”
“有什麽好看的?”Aaron恼火地转头望向他。
冥王紫水晶般的眸子里静静倒影著Aaron。
Aaron烦躁地翻过身背对他,捞高被子盖上头。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夜里无意中在身边摸了个空,心里突生警觉。糟了!冥王呢?他去哪了?!
Aaron猛地支起身。
冥王其实就在旁边,只是睡得离他远了点,靠近床沿,他没摸到而已。“怎麽?那麽紧张?”冥王觉得实在太好笑了,“你是在找我吗?”“呃……”Aaron脸上一红,尴尬地躺了回去,继续捞高被子盖过头。“要不要我睡过去点?”
“……”Aaron不理他。
“切!”冥王讨了个没趣,想翻身背对他,结果噗通一声滚了下床。Aaron看著冥王摔得七荤八素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四千年前打得死去活来,动一动就掀起血雨腥风的冥王居然也有这窘迫的一刻。看著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Aaron心里觉得暗爽爆了。冥王扶著腰,挪上床,一声不吭地捞起被子也盖过了头。
“摔疼了吧?哈!要揉揉不?”Aaron嘲讽一句。
“哼!”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Aaron笑著,躺回去,心里觉得真畅快。
冥王偷偷挪著身子靠近Aaron,心里有了阴影,特地远离床沿。Aaron感觉到後背传递来暖暖的体温。
俩男人一语不发地背靠著背。
这个夜里,有了点温度,似乎没那麽孤单。
苍很虚弱,同时虚弱的还有他的奴隶斯利亚。
斯利亚可冤了,无端端地承受了苍的痛苦,现在成了一滩泥,软在床上动弹不得。模范丈夫达克瀚正在用勺子给他喂水。
斯利亚话都说不出,只好用眼神询问。
“放心,那胎儿取出来了。”达克瀚擦去斯利亚唇边的水迹,笑道,“据说孩子很像你哦。”斯利亚瞪了达克瀚一眼。
俩模范丈夫眉来眼去地传递信息,赛尔这个新婚男人红著脸,心里直憋气。斯利亚示意:你老婆吃醋了。
达克瀚挑挑眉:哦?
斯利亚撇撇嘴:去,哄哄。
达克瀚捞过赛尔一记深吻:“去,打盆热水,再拿条毛巾来。”赛尔满脸通红,羞涩地去执行丈夫吩咐的任务。
斯利亚眨眨眼:那谁去帮苍擦身子啊?
达克瀚笑笑:“放心吧,Aaron在照顾他。”
斯利亚垂下眼,轻轻抓紧了床单。
Aaron以为,时间消失,有些东西也就永远地消失了。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总有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情残留在记忆中,曾经以为能彻底遗忘,当面临相似的情景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到底要有多少坚强,才能忘记这份思念?
毛巾散发出暖暖的温度,Aaron正在给苍擦身子,擦著擦著,眼前却模糊一片。Aaron抬手揩揩眼。
奇怪,这是怎麽回事?
Aaron觉得心里有一个空洞,这个空缺的地方有东西在剧烈冲撞,力量强大得扯痛了心。好像很久以前,也曾经这样照顾过一个人,那时候他发烧了,没法动,自己也像这样帮他擦身子。那是什麽时候的事情呢?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心里割舍不下的,到底是什麽呢?
Aaron只觉得头疼欲裂,被丢弃的记忆碎片翻出个轮廓,有些东西快要想起了,潜意识里又矛盾地拒绝想起。冥王若无其事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电视里的男主角和女主角哭哭啼啼折腾了大半个月,再长的故事也终於到了尾声。这个苍骂过,赛尔和达克瀚看过,斯利亚也心不在焉瞄了几眼的电视剧,由冥王独自迎来了结局。最後男主角和女主角终於走到了一起,而一直喜欢女主角的男二号,默默地为爱人付出了许多,可最後却选择退出了他们的舞台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据说这一集的收视率爆表,看哭了一票观众。
冥王并不喜欢这个结局,要是由他来编的话,肯定来个全灭大结局,这样世界就清静多了。不过他不是编剧,不管接不接受,这结局早就被别人安排好,没有人可以改变。冥王换了个台,这个娱乐节目里主持人嬉笑怒骂,时不时搞怪,现场气氛热烈,冥王窝在沙发里怎麽也笑不出来。有一些强烈的悲伤在蔓延,冥王觉得非常不舒服,起身走向卧室,朝坐在床沿捂著脸的Aaron说:“别哭了。”从来没服侍过人的冥王,这次破天荒地拿过毛巾接下Aaron的工作,给苍擦了一遍身子,又端著盆子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Aaron已经离开。苍还是在昏睡,可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脸上渐渐恢复血色,看来用不著几天就可以恢复了。冥王过去给他盖好被子,如此近的距离他终於可以好好观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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