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幽灵日记-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说那张宜年当初跟你说了什么?
  说真的我对他的事有点好奇,好端端的怎么就被自己男朋友捅了一刀呢?
  柯涵很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吧……你也知道那人不好相处,再说我跟他也不怎么熟,他没跟我说过来着……”
  我顿时无语,他又眼睛一亮,说:“在这之前先说说你吧,小孟,我还有点好奇你的事。”
  我说:“好奇心杀死猫。”
  柯涵说:“楼下就有一只猫,大花猫,你要喜欢我可以帮你找来,但是杀生是不好的,就算人家是只猫……”
  我彻底败在他跳脱的思维之下,我说:“我真没什么事,我唯一能说的就是我自杀这件事了,我他妈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我他妈的为什么就死了,他妈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我跳什么楼啊……”
  柯涵用一种特别哀愁的眼神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只好说:“你想听什么?”
  他说:“你的情史,详细点的。”
  我说那可多了,要详细说能说上好几天,你要是全写出来那就是又一部红楼梦啊。
  柯涵却一脸鄙夷地看着我,说:“得了吧,我跟你谁跟谁啊,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其实谈恋爱这回事真没什么好说的,我这辈子充其量就是完美的诠释了“中庸”两个字,二十几年平平淡淡的过完了,没怎么经历挫折,也没大富大贵,起起落落风风雨雨这些个词都跟我搭不上边儿。
  我作为一个平凡的小孩,生在普通的家庭,不算富庶却衣食无忧,跟大多数人一样健康的长大了,考上大学,入了社会,如果我没死也许我还会一直这么过下去,直到寿终正寝,挥手跟这世界说拜拜,一点儿遗憾都不留。
  我连谈个恋爱都也是平平淡淡的,就算性向有点违背社会大众的主流,可连爹妈那关都没什么波折就轻轻松松过了,什么抗争什么家庭矛盾都没有发生,简直顺利的有点过分。
  也曾经偷偷喜欢过不少人,可到底那时候的喜欢都只是单纯的喜欢,没那么多要死要活的,也就不怎么惦记,更谈不上深刻,就连跟史政阳这一段也是这样,我觉得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了。
  其实就跟大多数的平凡人一样,哪来那么多偶像剧似的要死要活的。
  大概就是这辈子过得太顺当了,把一辈子的好运气都花在了前二十五年里,所以老天爷给我放了这么一个大招。
  就像给我一条平坦无比的笔直的大道,没一点弯弯绕绕,我就一点提防也没有的放心跑啊,跑啊,最后一头栽进了大坑里,摔得头破血流。
  我就给柯涵说了一些琐碎的事,我给他说我喜欢的第一个男孩,那时候我大概十五岁,才念高二,喜欢班上一个总是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的男孩,我那时候觉得他那样真酷啊,就总想跟他说话,从高一到高二,然后我就喜欢上他了,当时也没多想,甚至没意识到喜欢同性是个大问题,放到旧社会这还是种精神病呢,不过跟那种在心里想个姑娘都是罪的年代也没什么可比性。
  可我还没等为我那青涩的初恋感伤呢,我爸因为工作外调,一大家子人搬到了另一个地方,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现在想起来我已经不记得那个男孩长什么样了,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Chapter。29 日记》》

  我承认我有点话唠,一开口就总是絮絮叨叨的停不下来,一辈子……我都死了,所以这也算是一辈子,反正也没关系,这只是一种口头表达方式,总之我这一辈子下来早都养成了固定模式,想改都改不掉。
  话唠跟结巴一样,我也觉得这俩都是病,还是绝症,死都治不好。
  我说完了我的初恋,又开始说我后来遇见的那些人,既然是说情史嘛,都摊上史字了肯定就很长很累赘,但是其实那些都没什么好说的,千千万万人的故事也不过都是如此这般,大同小异,那些轰轰烈烈的所谓爱情故事才是少数,或者说是大多数人意淫的产物。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记录价值,柯涵写字的声音唰唰唰的就没停过,还时不时地抬头问我:“后来呢?”
  我跟他说我后来又喜欢了不少人,我说了我是个很博爱的人。
  我刚上大学那会儿军训,喜欢上教官了,觉得他特有男人味儿,站军姿的时候有学生被晒晕了让教官扛着走的,那时我就特别羡慕,心想怎么我就晒不晕呢,我也想被扛一扛,当然那只能是纯粹瞎想,我可没兴趣向众人开放展示我柔弱的一面。
  那时候的喜欢也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喜欢,不掺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有时候不带一点儿j□j,对谁都一样,不过是看着谁为人好,或者长得好看的,就觉得喜欢了,真正要说动心的也没几个,没那么多苦大仇深的,各种纠结扭捏爱而不得之类的。
  有人说爱一个人就是想上他,或者被他上,我觉得这都是瞎扯淡,我相信这世上是有纯粹的喜欢的,就是柯涵所说的精神恋爱,虽然我在人前对此表现的很是不屑一顾,但我心里觉得认同。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也觉得这种不掺杂j□j的喜欢就不算喜欢的话那我就没喜欢过谁了,简直就像否定了我的存在意义似的,至少我喜欢别人的时候我都觉得是单纯的喜欢,我喜欢我的高中同学,或者大学军训的教官,又或者是史政阳,我喜欢他们的时候可没觉得我想上他们或者被他们上。
  但其实喜欢这种事情挺廉价,我好像看谁顺眼都觉得喜欢,这两个字也是嘴巴一张一合就说出来了,感觉我喜欢一个人跟喜欢吃一样东西没什么区别,也许就因为这样才显得纯粹,所以说出来也显得很枯燥无聊。
  人都有猎奇心理,就像我爱看j□j,旁人听故事也不会喜欢白开水型的,清淡无味。
  柯涵听我说完了我的初恋,我暗恋的教官,还有后来偶然认识的一个兵哥,同寝室的哥们儿,最后终于不写了,停笔瞪着我说:“你这怎么一点故事性都没有?”
  我说你才知道哦,都说了没故事了你还不听,想看故事就去看故事会啊。
  张宜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在边上很认真的听着,我现在看他觉得特不顺眼,总想揍他。
  事实证明这家伙的确是讨人嫌,他听着听着就开始作了。
  这个神经病不知道打哪儿弄来了几个啤酒瓶,突然扔地板上砸碎了,把我和柯涵吓了好大一跳,这厮砸了啤酒瓶还不够,又拿一个不锈钢脸盆压在那些碎玻璃上碾。
  嘎叽嘎叽——
  魔音贯耳,这声音简直是折磨人的利器,听得我浑身发寒,牙齿打颤,全身都在发软,恨不得没长这对耳朵。
  我真觉得他有病,如果他要还活着肯定要被送进精神病院里设施最好的那间屋子,把他全身四肢都绑住,每天都给他上电击治疗,门口还要贴上“内有恶犬,小心伤人”的警示标语。
  他还在拿不锈钢脸盆碾那些碎玻璃,脸上挂着狞笑,跟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似的。
  柯涵偷偷冲我使了个眼色,作为多年的朋友这点默契我还是有的,我很快了然,跑去找沈炼要了张定身符,等我回去的时候他还在碾碎玻璃,我就趁他不注意把那道符拍在他脑门上。
  世界清静了,我拿走那个不锈钢脸盆,越看张宜年那张脸越觉得讨厌,简直想拿那脸盆照着他那张脸来一下,可我是个善良的鬼,这种暴力行为和我一向温柔和善的形象很不符合,所以我只是把脸盆扣在了他脑袋上,他看起来就像一棵有着银灰色菌盖的蘑菇。
  柯涵又继续拿起他的本子说:“还有呢?”
  我说:“还有什么?”
  柯涵说:“你的男朋友。”
  “你不是嫌我没故事性么……”我怀疑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你以前不怎么关注我吗?”
  他说:“是不怎么关注啊,可同住一个屋檐下总会遇到你们一两回的。”
  “他妈的!”我说:“你丫该不会还偷看我的晚间床上活动吧?”
  我虽然有一阵子挺喜欢看人家的现场版,可不代表我就能接受别人把我当三级片围观了,尤其这观众还是柯涵这个不要脸的。
  柯涵突然用一种特别受伤的眼神看着我,半天才说:“小孟,不是谁都像你那么变态的,你喜欢的东西别人未必喜欢,特别是我,我是个高尚的人,爱好高雅,脱离了低级趣味。”
  我刚想冷笑两声,表示我对他这话的不屑,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问他:“阿柯,我死的那天你看到了么?”
  他奇怪地看着我说:”你怎么又问这个?我是没看到你跳楼,那天我在一人家里和一个老太太一起看电视,老太太得了老年痴呆,还跟我说话哩……然后我就听见外面好大一声响,一堆人说话的声音吵得厉害,我从窗户往外面看的时候就看到你在地上啦。“
  “其实我真的很崇拜你,居然这么勇敢选这种死法,”他又说:“可能别的鬼看见你跳楼那一瞬间的英姿了,你一个个问过去呗。”
  这时候我听见张宜年笑了,他在很小声地说着话,絮絮叨叨的,语速很快,我刚想仔细听的时候他又不说话了。
  柯涵又继续问我史政阳的事,我只好给他说了,我不是个擅长说故事的人,当然这个故事也不复杂。
  我和史政阳认识两年后发现对对方都有点意思,自然而然就走到一起了,好像也没特意告白过,就大三的时候偶然有一天在学校里碰见了,那时候他研二,我们一块儿出去吃了顿晚饭,回我宿舍的路上要经过一条很长的林荫小路,路面铺着鹅卵石,他其实并不顺路,却还是和我一起走了。
  我记得那时候也是秋天,秋天的夜空总是很干净,像一块纯黑的巨大幕布,上面洒着荧光粉,天边挂着细细的弦月。
  那条路都没什么人,很安静,我们并排着走,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他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的手。
  那天晚上我们谁都没有回宿舍,我们在学校外面的一家宾馆里开了间大床房,那是我和他第一次j□j。
  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们在一起四年,和一般的情侣一样过,期间也红过脸,吵过架,可我爱他,我觉得他也爱我,我们吵架了也会很快和好,我那时候觉得我们对对方而言都是无比契合的伴侣,再没有谁比我们更适合彼此了,我以为我会和他一直在一起直到变成两个老头子,就算头发都白了,牙齿掉光了也还要在一起。
  他不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却是第一个和我在一起的人。
  故事说完了,从柯涵的表情来推断他对这个故事显然很不满意,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是个狗血爱好者,喜欢的是抓心挠肺死去活来的故事,我这种平淡无奇的人生对他而言应该没什么吸引力,也许张宜年能满足他。
  我把扣在张宜年脑袋上的脸盆拿开,离他远远的,我说:“乖,咱们不闹了好吧,你不闹我就把这纸撕了。”
  他冷冷地看着我,半天才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话,说:“孟存思,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好可怜。”
  他那种夹杂着嘲讽和怜悯的口气和沈炼如出一辙,让我很不爽,所以我决定不把那张符纸撕了,就让他保持那傻样六个小时吧。
  我把脸盆给他扣回去,让他继续当蘑菇,我对柯涵说:“我先走了,你可以尽情地采访他了。”
  我回家里的时候沈炼已经在卧室里面睡着了,客厅里散落着拼图,我闲来无事就把那些拼图一个一个捡起来,重新拼回去。
  书里说李纨死了丈夫之后夜里就会把豆子洒在地上,再一颗一颗地捡回去,等把洒下的豆子全都捡起来了,天也就亮了。
  我觉得我现在做的事和这个无聊的妇人有点像。
  沈炼那家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几乎把所有的拼图都打散扔在地上,我就干脆坐在地上,把那些碎片一个个挑出来,一个个拼上,等我快把所有的图都拼好的时候天已经有点亮了。
  徐子安站在阳台上冲我招了招手,我还以为他早就走了,没想到还在这儿,他这回没再抱着他的琵琶,头发也扎起来了,看着比以前顺眼很多,至少没那么重的妖气。
  我招呼他进来坐,沈炼还在睡着,他平时都不会很早起来。
  徐子安抱着膝盖看我拼那些图,过了很久都没有说话,我拿了幅拼好的给他问他要不要玩,他摇了摇头。
  我想我需要一个人和我说说话,这个人不能是沈炼,他那个人有时候委实太教人讨厌,也不能是柯涵,柯涵太聒噪,更不能是张宜年那个神经病。
  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理智的聆听者。
  我想那应该就是徐子安,也许是他的打扮,让我觉得他就像个姑娘,有些话不适合对男人说,但是对着一个女孩子很多话就能说得出口了,也许是她们温婉的形象容易让人信任,不设防,哪怕他只是看起来像个女孩子。
  而他也确实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总是安静的听着,听我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些琐碎的事,在适当的时候说几句话。
  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生在那种年代呢,他要是跟我一样晚生个几十年,现在准是个大众情人。
  我告诉他我很难过,史政阳的那句“我跟孟存思没任何关系”让我觉得天都塌了,我天天想着他,甚至跑去看他,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却得到这样一句话。
  如果我现在还活着,我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是不是也要说跟我没关系甚至让我滚蛋?
  我其实没法释怀,一直都是。
  对于我死了这件事,对于史政阳的那句话,对于我现在困在这儿好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通通都无法释怀。
  我可以表现的满不在乎,让我看起来好像我对一切都很释然,可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害怕,我恐慌,甚至绝望。
  拼图都拼好了,最后一幅却缺了一块,怎么也找不到,独独缺了那一块。

  Chapter。30 日记》》

  我看着那副拼图,那是一副油画,画上是蓝色的大海,蓝色的天,飘着棉花一样的白色的云,还有一堆白色的飞起来的鸟,可是中间却突兀的空了一块,我觉得我的心好像也跟这幅拼图一样缺了一块。
  徐子安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头看他,他张了张嘴巴似乎是想说什么,可他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我猜他可能是想说点什么安慰安慰我,可又找不着合适的话。
  也是,一个民国时候的人,挺难为他的。
  没过多久沈炼衣衫凌乱地从房里出来,看了我们一眼,没说什么,他眼底青黑,脸色发白,看起来比我还像个死人。
  徐子安看了眼窗户外面,对我说天亮了,他要走了。
  他告诉我他这回是真得走了,也许要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再见,他说他原本想给我唱首歌的,他从别的鬼那里学了一首英文歌,叫I need some sleep,可惜没时间了,他说等将来再见的时候再唱给我听。
  可他最后又说,希望以后不会再见了。
  沈炼洗漱完毕,连衣服都没换就出门了,自从我开始颓废之后他似乎有好一阵子没正常吃上早饭了,他这一走一直到下午两点才回来,而且还带回来了两盆菊花,然后又再次出门。
  我有点好奇就趴在阳台上朝楼下看,他的车正停在楼下,过了一会儿他从楼里出来,打开车门从车里搬出两个花盆,似乎察觉到我在看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一句话。
  如此这般来回四五趟,他往阳台上搬了将近十来盆的菊花,波斯菊,绣球菊,白菊,红的黄的白的,色彩缤纷,把整个阳台挤得满满当当,都快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沈炼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我把他的花扔了,他弄些新的回来很正常,可是弄这么多菊花是什么意思?上坟啊?
  他一句话也不说,搬完花就进浴室洗澡了,半个小时后才出来,依旧是光着身子从我面前走过,不羞不臊,两腿中间的某部位特别嚣张。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暴露狂。
  然后他就打了个喷嚏。
  我没事干,总觉得日子过得特别空虚,就打开电视换着台看,最后无聊到看广告玩,沈炼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电视上正在放一个巧克力广告。
  沈炼穿了件黑色毛衣,只是后腰上不知道让什么勾着了,线被扯出一大截,看起来有点滑稽。
  我并不打算提醒他,最好他能那样一直到出门,然后看着广告我突然有点想吃巧克力了。
  沈炼在家里待了一天,他很有兴致地提着个烧开水的炉子装了点水在阳台上浇花,期间有两只蜜蜂飞了进来,我现在不怕被蜜蜂叮,但是过去被它们叮过留下的阴影使得我对这种生物十分的抗拒,我找了份报纸在屋里拍了半天才把两只蜜蜂赶出去。
  阳台上的菊花开得特别好,一团一团的挤在一起,看得我总忍不住想把它们的花瓣像扯头发一样整把整把地扯下来。
  傍晚的时候家里来客人了,一个是沈琛,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几岁模样的女人,从他们的交谈中我推断出她应该是沈琛的姐姐,也就是沈炼的姑姑。
  他们还带来了一只很大的狗,是什么品种我不知道,只是白白的一大只,毛很厚很多,看起来有点傻。
  他们一家子都是神棍,沈炼的姑姑看到我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而还很友好地跟我打招呼,然后递给我一个漂亮的小盒子说是见面礼。
  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化着很精致的妆,眉眼间跟沈琛有点像,看起来非常温和好相处,很有涵养似的,跟她弟弟和侄子简直是两种人,沈炼是个衣冠禽兽,沈琛也表里不一,不看脸的时候完全不会想到他们居然是一家人,她说话的时候音量和语调让人听起来觉得很舒服。
  他们一家人在客厅坐着说话,我一个人外人也不好旁听,刚想出门去找柯涵他们却又被沈炼叫住了,他指了指卧室,面无表情。
  我有点不爽,他这副命令似的姿态好像我是他的附属品一样,我没理他,径直朝门外走,那只毛绒绒的傻狗跟在我后面,我想把它赶回去,但是它看起来傻,也确实挺傻,怎么赶都不听,我只好让它跟着。
  沈琛笑着说了一句什么,他声音有点小,我没听清。
  我去找柯涵的时候张宜年也在,他似乎对之前我拿符纸把他定住又拿脸盆扣他的事不怎么在意,相反的态度跟以往比起来还显得十分友好。
  倒是柯涵变得有点奇怪,他用一种很怪异的目光看着我,让我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他们那种态度让我觉得他们之间好像达成了某种协议,或者说他们有共同的秘密,总之是我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很可能这件事情还跟我有关系,这让我很郁闷。
  我说:“阿柯同志,你能不能别这么深情的看着我?”
  他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又用一种十分慈爱的目光注视着我,半天才嗲声嗲气地说:“不是这样的啦……”
  我抖了抖,决定还是离他们远一点。
  要是苏向阳还在的话就好了,起码跟这几个人比起来他还算是正常的。
  那只傻狗趴在我旁边,一只尾巴时不时地摇两下,扑腾起一大团灰尘,柯涵说:“你哪儿弄来的?”
  我说不是我弄来的,神棍的亲戚来了给捎带的,估计过会儿就走了,你要不要摸摸?
  柯涵看着我不说话了,只是尴尬地笑笑。
  我这才想起来他跟我不一样,他是碰不到活物的。
  我拿出沈炼姑姑给的小盒子说:“他们还送给我这个东西。”
  “什么东西?”柯涵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打开那只小盒子,里头是一个环形的银器,我把那东西拿出来,上面还挂着几只很小的铃铛,轻轻一晃就是一阵脆响。
  我把银器递给柯涵,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说:“看起来像小孩的玩具,摇铃?”
  一直都不说话的张宜年这时候突然冷冷一笑,开了他的金口,说:“手镯。”
  柯涵愣愣,长长地“哦”了一声,下了结论:“女孩子的东西。”
  那东西看起来确实有点像女孩子的手镯,一个一指宽的圆环,花纹也很精致,只是她给我一个女孩子的东西做什么?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柯涵把镯子还给我,然后又拿出他的小本子高兴地说他已经成功地采访到了五个鬼了,他决定整理整理素材,过两天就动笔。
  我看着一脸阴沉的张宜年,不知道柯涵采访成功了没,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是真想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以柯涵的一贯作风,虽然标榜着严肃现实向记录文学,但是八成等成品出来的时候早就给他七扯八扯加工的面目全非了,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能把一个正常的谈恋爱的故事写成腥风血雨天雷滚滚好像神经病集体开会一样的恐怖剧情。
  总之我是对被他柯老大“润色”过的故事完全不报希望了,但是现在张宜年在场,我总不好当着当事人的面问,虽说他目前为止都表现的很正常,可谁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里突然发疯,我身上可没随身携带符纸。
  柯涵说起他的创作构想很是兴奋,我几乎可以从他苍白的脸上看到几抹兴奋的红晕,他一个人说得十分高兴,也不管我们有没有在听,balabala说了半天,又开始说我的那段,显然他已经在脑内润色加工过一遍了,我现在终于是深刻地体会到了他那惊人的再创造能力,他把我的故事改得除了我的名字我哪个都不认识。
  张宜年一直阴沉着脸没什么表情,我想他很可能根本没在听,我是很羡慕他的,我也不想听,可又不好驳了柯涵的面子,只能一边勉强听着一边“啊哈哈”干笑着附和。
  “然后你跟你的男朋友就……”柯涵越说越来劲,突然张宜年拿胳膊肘捅了捅他,他愣了愣,然后硬生生闭嘴了,脸上露出一种吃惊的表情。
  他又用之前那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是同情,又像是可怜,可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值得他同情和可怜的,他欲言又止地说:“小孟啊……”
  张宜年突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又闭嘴不说话了,然后很抱歉似的冲我笑笑。
  我觉得莫名其妙。
  但是同时我又有种强烈的感觉,总觉得他们两个知道什么,又合伙瞒着我似的。
  我最讨厌这种事,总有人表现得好像我知道你什么事可我就是不能告诉你,他妈的你不能告诉我就别让我知道你知道啊!
  我直接问他:“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柯涵把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说:“没有——绝对——没有——”
  说完他还撞了撞旁边的张宜年说:“你说是吧?咱们怎么可能骗小孟呢……”
  张宜年破天荒地点了点头:“嗯。”
  柯涵咧着嘴傻笑:“你看嘛,啊哈哈哈哈……”
  这么反常,想不让人怀疑都不成。
  我继续狐疑地看着他们,柯涵像是很不自在似的别过头去,一边又拿起笔说:“那个小孟啊,咱们来聊聊具体细节吧……”
  我说不必了,看窗户外面的天色估计那两个姑姑叔叔什么的也快走了,我得把狗给人带回去。
  我招呼上那只傻狗下楼,到家的时候才发现那两位长辈都不在了,只有沈炼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一副扑克牌,我问他人呢?
  他头也不抬地说:“走了。”
  我卡着那只傻狗的脖子把它拖过来说:“那这狗怎么办?”
  沈炼放下牌,瞥了我一眼,突然拍了拍手说:“皮卡丘,过来。”
  傻狗猛地挣脱我的手吐着舌头朝沈炼扑过去,在他脸上使劲舔。
  皮……卡……丘……
  我说……你给一只狗起这种名字是要闹哪样啊喂?!

  Chapter。31 日记》》

  我看着沈炼那张隐隐有着面瘫趋势的很是英俊帅气的脸,再看看那只一脸蠢相的傻狗,怎么都没法想象顶着这样一张脸的神棍会给狗取这种名字。
  之前那两个人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布艺狗窝和一些狗的清洁用品,沈炼把狗窝放在客厅角落里,又拿个大海碗倒了点牛奶放在狗窝旁边,皮卡丘跟他腻了一会儿之后就欢乐地跳下地去狗窝里待着了。
  我很窝火,沈炼这个自己过日子只会泡方便面的王八蛋真的会养狗吗?
  沈炼突然道:“明天我出去一趟。”
  我说:“哦。”心说你出门关我屁事,你丫以前出门跟我报备过么?
  我回屋睡觉,他一个人在客厅里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推开隔壁书房的门的声音。
  这天晚上一直到凌晨快两点的时候我都还没睡着,这是很少有的事,对我而言睡不睡觉其实都一样,但是通常想睡的时候很快就会睡着了,自从我死了之后我就很少有失眠的困扰了。
  床头灯还亮着,我就只好盯着旁边的闹钟看,沈炼家里的闹钟都是摆设,从来没闹过,上面的指针指向两点半的时候沈炼进屋来了,我闭着眼睛装睡。
  听声音他好像走到床边就停下来了,我感觉他似乎是在看我,我不知道我一个鬼有什么好看的,过了很久才听见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他掀开被子躺了上来。
  我突然觉得很别扭。
  现在天气很冷,他在外面待久了好像身上也带上了一股寒气,躺在我旁边的时候我都觉得有点冷,那种冷一直冷到我的心坎里去。
  第二天早上他依旧是脸色苍白,眼圈发黑,比我还像个死人,他把几包狗粮扔给我,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出门了,我看到他手上拿了几个文件夹,这样看起来就好像跟正常的上班族没什么两样,只是那些文件夹中间夹着一个笔记本看起来有点眼熟。
  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下午喂完皮卡丘,去找柯涵聊天的时候看到他手上的本子才想起来,那他妈的好像是我的日记本!
  我火急火燎地跑回家里,在我藏日记本的地方找了一圈,不出所料的没找到。
  我彻底火了,沈炼这个王八蛋平时偷看我的日记本也就算了,现在还把它带出去算怎么回事?拿出去开放展览啊?他妈的还有没有人权了!
  我恼火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觉得异常烦躁,又想砸东西了。
  皮卡丘傻乎乎地凑过来,我现在简直恨不得杀了沈炼,连带着看这傻狗也格外不顺眼,它倒是很识相的在被我瞪了几眼之后就躲到一边去了。
  好像自从沈炼搬来了之后我就开始变得很暴躁,明明以前我是个个性很温和的人,很少发火,但是遇到他以后我好像一直在朝狂躁症的方向发展。
  我想我需要冷静,我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了半天电视购物也没冷静下来,我就去书房里找了本看起来很古老的比板砖还厚重的辞海,放在手边备着,等沈炼回来就跟以前一样照着他脑袋来一下,拍不死他我就不姓孟。
  可我坐在沙发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