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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切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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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有种被算计的赶脚?是错觉吧?绝对是错觉吧?为什么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卖了……
  郑远尘拉开门,侧身,示意高傅帅先进。高傅帅只得打断了自己的思维。
  房子的屋门照样是指纹开锁,郑远尘直接让高傅帅用他的指纹开门,验证确实已登记入库。
  高傅帅踏进屋内的脚步一僵,今天产生的幻觉真多,差点以为他算是过门了。
  郑远尘抬手开灯,高傅帅看着房间里的布置皱眉:干净简洁,颜色也带的少,一看就是男人住的地方,只是太干净了。
  大白少说也在高糕那小地方挤了半年,怎么会家里一尘不染……他看上去也不像是有人同住来的。何况以他的语言表达水平,和他同居真的不会疯掉吗。
  “这边,”郑远尘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对,几大步走到一个门前,“你的。”
  高傅帅以为是卧室,赶紧牵过他那份行李走过去,谁知道一看,竟然是个厨房,不由得万分惊讶:“单独给我一个厨房?!”
  郑远尘眼神清澈,用力点头。
  高傅帅又一次无语,一般来说安顿客人会先分厨房吗,J市真不愧是切糕大省,风土人情果然不一般。
  到底是专业高阶切糕师的厨房,里面的厨具连高傅帅这样的半外行,也能轻易瞧出其中的精致。这样的东西给生手用,说是暴遣天物也不为过,高傅帅不乏忐忑问道:“这个难道是备用厨房?”
  郑远尘再一次点头表示肯定,高傅帅现在特别想去拿头碰墙,比比哪个硬。
  郑远尘大约是还担心高傅帅失望,以为他是瞧不上他的手艺,还解释了一下:“这里教你方便,那个太乱。”
  高傅帅更想磕墙了。
  参观完整个屋子一圈,高傅帅心里有了底。到底是从空中飞掉好几个小时,高傅帅身体特别疲惫,躲进发配给他的卧室,刚往床上一躺,就不想再起来了。
  高傅帅决定先睡一觉吧。他闭上眼睛,心灵安定下来。
  大白住得地段委实不错,安静异常,一点响动也没有,高傅帅隐约不太适应,总有种遗忘了啥的感觉,不过肯定只是因为住惯了嘈杂的闹市区,然后突然转到安静的高级住宅区不太习惯的缘故。
  高傅帅没一会儿就完全进入梦境之中。
  被脱完水塞进箱子方便携带的宠物切糕二呆同志四十五度角忧伤明媚仰望黑暗的箱顶:……啊,是不是还没下飞机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咩?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失去亲妈(高糕)的孩子像棵草啊。
  ……
  既然准备要备考N大,那就得拿出点样子来。高傅帅在高特帅面前甩出豪言壮志异常干脆异常爷们,但愿望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以他那倒霉催的手艺,要进入此大学目测除非一颗陨石落下把其他考生都砸死,否则半毛钱可能性没有。
  但老老实实回家继续啃老明显太过窝囊,何况大白还在J市……高傅帅左琢磨又琢磨,还是拼一下更划算。
  于是,搬家第一天,高傅帅雄起了!
  烧水、搅拌、打蛋、揉面,一气呵成,高傅帅使用极其高端、超出常人想象的难度系数超卓越手法,迅速做好前面所有步骤,加上郑远尘家的高端设备,只一小会儿功夫……就烤出一块普通切糕。
  高傅帅泪流满面,属性这种东西果然不是换个地方就能轻易改变的,别人随便烤一烤就能搞定的普通切糕,他为神马非要折腾这么久啊喂,这也太让人不平衡了,也就大白还能面不改色地说这是难得一见的优点。
  高傅帅身上一热,不由得加快动作分散注意力,将眼前的食谱猛地狂翻数页,提升成就,就从先找到适合他的文艺切糕的做法开始吧!
  至于刚才做好的普通切糕,就送给大白当早饭好了,也算是师徒情谊的体现?
  郑远尘尽管是个便宜师傅,但论起尽职尽责确实没话说,他甚至要求高傅帅每天上交三分作业,题材任选,由他评判质量。高傅帅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郑远尘却赞誉有加,还时不时用简练的大白式语言含蓄地说有进步什么的。
  ……是不是为了不打击他积极性的敷衍,高傅帅认为有待思索就是。
  高傅帅想到什么做什么,新揉到一半的面团直接丢回碗里,随便洗了把手,就将还冒着热气的刚做好的切糕拿起,端去客厅。
  没几分钟功夫,他变又回到厨房接着揉面团,心情莫名很好。
  咳,因为高傅帅的脑袋暂时被情窦初开的欣喜糊住,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那个作为他今天第一份作业和送给准情人兼同居人作早饭的“普通切糕”,正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闪烁着不引人瞩目的淡灰色光芒。
  世界首席切糕天才郑远尘曾对他某个十分缺乏自信的弟子说过无数次:“你有天赋。”
  哪怕他从年轻到垂暮之间曾经有过无数学生,直接的间接的,常年的短暂的,忠诚的背叛的,可唯一得到过如此笃定的赞美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郑远尘其实早就醒了。他向来是浅眠的,只要稍有动静立刻就会从睡梦中惊起。这是常年一个人住神经紧张而养成的习惯。
  屋里多了一个人。
  这样的感知让他莫名觉得很安心。于是郑远尘也不打算多躺了,索性起来吧。
  大白简单地收拾下自己,推门出房间的时候,眼睛正好捕捉到高傅帅又闪进他的小厨房的衣角,再一侧首,又被桌上留着的切糕吸引住视线。
  最柔软的地方被羽毛轻轻滑过。
  郑远尘踱步出来,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眉头微微颦起,走到桌前。他一手将拖着切糕的盘子抬到眼前,像端详一件无价古董一样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说实话,他的嗅觉绝对没有到高糕那种可怕的地步,可作为一个顶级切糕师,凭鼻子分辨切糕属性不在话下。
  郑远尘沉思片刻,凭他的判断,这个东西……恐怕肯本就不能称为“普通切糕”。
  郑远尘不禁将目光停驻在厨房门口,里头有个修长的影子在晃来晃去——
  莫非真的捡到宝了?
  ……
  宅进郑远尘家里一个礼拜之后,高傅帅终于确定自己的未来准男友,八成是一个无业游民……
  高傅帅为了近在眼前的入学考试,可谓拿出吃奶的劲儿猛补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整日整日在厨房里倒腾,在翻烂无数本菜谱乃至自创无数不能吃的食物之后,他总算在挂掉之前,做出了文艺切糕。
  心酸啊,以后万一他真的成名了,简直可以写一部超励志自传。
  大白居然也就一直不出门陪着他,有时候像根柱子一样立在门口看,有时候会到灶台边指点,偶尔还会帮高傅帅补充新材料。
  高傅帅既没见到他去什么地方上班,也没见到他进自己的厨房做切糕用来卖。
  ……丫到底为什么这么闲?!为什么这么闲还能分配到房子?!
  高傅帅很想咆哮,但这种一翻日历就泪流满面的情况下,很可惜他没有这个精力了。
  于是,在某高级切糕师言传身教地认真指导下,高傅帅的切糕等级日进千里……尽管他依然只能捣鼓到文艺切糕什么的。
  呃,话说靠近N大到底要什么水准?文艺切糕够了吗?
  高傅帅又结束一天的疯狂练习,腰酸背痛腿抽筋,等洗好澡躺回床上,他连动都懒得动了。
  “咿呀!咿呀!”二呆使劲在床边跳来跳去,大约是想和以前一般睡在被子上。可是高傅帅不是高糕,怎么可能把这种浑身都是糖渍的东西留在床上,一巴掌就给拍了回去。
  二呆委屈地默默爬到墙角蹲着,高傅帅则十分欣慰它终于看清自己的地位了。
  话说二呆十分凄惨地被不称职地两位主人封在行李箱里,直到终于需要把所有东西整理出来才被发现。脱水好些天,它减肥成功得不能再成功了,要是高糕的视力够好还能看清楚它,一定会心疼得肝肠寸断。
  同时,二呆的生活优越度也一落千丈,被高傅帅加郑远尘视而不见的家庭冷暴力许久之后,身为一只幼年切糕,它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时间这种东西一向跑得快,尤其是考试前夕那速度简直丧心病狂地令人发指。高傅帅每天都觉得时间不够用,一抬头天亮了,过一会儿又抬头,天黑了。
  在此之前,高傅帅可没想到过他有生之年居然还会体会到高考前冲刺阶段的复习快感,现在这种又爽又焦躁的感觉,比起当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管怎么说,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考试的日子到了。
  入学切糕系和入学一般系别完全不一样,大致有三种入学途径。
  第一种是通过正常入学渠道考取,比如说高傅帅现在正在努力奋斗的今年九月的切糕考试,只要通过,不管年纪多大原来读到哪里,统统全部从大一学起。
  第二种是超优秀学生推荐入学,听起来很轻松,条件却非常苛刻。做切糕的水平至少要达到初级切糕师,而不是区区切糕学徒,还要被三个以上高阶切糕师判定为是“有天赋”,才能顺利进入,可以无视入学的日期限制,全年都能加入。越好的学校需要的推荐人越多,比如高特帅进V大就整整有五个推荐人。
  至于第三种就显得窝囊了点,乃是传说中的“借读”,需要懂些基础知识,然后给学校一大笔“赞助金”,才能获得“旁听”资格,听完全部课程,再通过毕业考试,也能拿到毕业证,虽然说不出不如前两种正派,但不失为一条好出路。
  以高傅帅的身份,本来可以走走第三条路的,但被某位天才哥哥在前方阴险地摆了一道,高傅帅不得不去跟其他人一起挤第一条的那种独木桥。
  “……你撬了谁家的车库?”高傅帅瞪圆眼睛,难以置信地隔着车窗看一脸无辜的郑远尘。
  这家伙看起来真的没有工作啊,突然说要送他去考试,还不知道从哪里立刻开了辆牌子还不错的车出来,高傅帅确定自从搬到这个地方以来,他从未见过大白开车。
  你丫真的有驾照吗?!怎么看怎么可疑有木有。
  郑远尘一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很随意地垂着,神情写满他对高傅帅的无语。
  “……我的。”郑远尘言简意赅地表明他对这辆轿车有所有权。
  “那我怎么没见过?!”
  “……你没出过门。”
  高傅帅的脸唰地红了,被郑远尘一提醒,他这才想起来他到J市以后居然一直只待在房子里!某人赶紧安慰自己他只是当宅男太久少了点真实感,等暑假结束重新开学,一定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高傅帅轻轻别过脸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囧囧地走进副驾驶座,仔细一想貌似大白貌似确实恍惚说过小别墅后头还有个车库来着。
  ……不过连大白都能考出驾驶执照,这个世界还真是玄幻啊。
  高傅帅默默扭头看窗外。
  等车子平缓地驶出小区,慢慢进入市中心,高傅帅这才有一种恍然的感觉。这里不是他熟悉的城市,而是他从来不曾来过的地方,每一条街道每一处风景,都是他不认识的。最要命的是连身边的人其实都不怎么知根知底。
  作为一所年代久远的大学,N大坐落在地方最闹地皮最贵的市中心也丝毫木有压力,有压力的是附近一众开车的倒霉蛋,在车水马龙的繁华时代,他们很光荣地……堵车了。
  高傅帅额角突突地跳,如果没有算错,他和大白已经在这段宽马路上前后开了二十分钟,但居然位移还没有超过五十米!旁边笑傲江湖的自行车车主个个昂着头,自豪地潇洒飞驰而过……组织说要低碳生活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看了眼手表,指针的移动简直惊心动魄,高傅帅实在受不了了,右手往车门上一扣,扭头对郑远尘道:“我自己走过去好吧,看这架势每个几个小时出不去。你等前面的路口转弯回去就好。”
  没等郑远尘回答,高傅帅一个箭步跨出车外,从层层汽车包围圈中跑了出去。
  郑远尘目送他消失在无数车身后头,轻轻敲着方向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高傅帅跑出许多路后才发现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他——不认识路……
  动不动就不小心忘掉这里是J市真是个隐患,更糟糕的是高傅帅经常吞噬自己制作的二逼切糕,导致人也越来越二逼,居然在紧要关头又犯这种错!
  绝对是被高糕传染的!
  高傅帅望着堵成一团的公路,咬着嘴唇。这般路况,出租车司机毫无疑问都会精良避开,何况要招的士他又何苦从大白车上下来。
  突然,高傅帅感到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哟。”
  相当具有特点的音色从身后传来,高傅帅不禁眩晕一阵,才晃晃悠悠地转过头。眼前竟然出现了个认识的人。
  西装、领带、单片眼镜。
  前两项可忽略,最后那个才是重点。高傅帅看到颜嘉装逼的打扮,嘴角一抽。
  “我记得你,”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男人优雅地推了推小镜片,微笑着打量高傅帅,眼神游移,却不让人觉得失礼,“是我表弟的同居人。”
  尽管对方的眼镜装逼地略厉害,但高傅帅此刻也找不到其他能求助的人,逮着谁当然就得抱谁的大腿,二话不说收起先前抽搐的嘴,站得比士兵列队还直,两眼放光地盯住颜嘉:“是的,我叫高傅帅。”
  “跟‘他’有关的人我当然记得。”颜嘉眯起眼睛,点了点头,“不过你怎么在这儿?”
  高傅帅没察觉颜嘉口中的深意,立马拽住送到面前的救命稻草:“我迷路了!请问N大切糕系考试试场在哪儿?求带路!”
  高糕的这位表哥,据说就是N大的高材生,艾玛,可不正是现成的人性化导航仪吗?

  

  世界真小,颜嘉正巧就是打算去N大,他被拜托去当切糕考试的助手。这也是很常有的事,想考切糕系的人太多,但录取人数有限,本来有资格在切糕系教书的人就更少,而能达到这个水平的多半又有待遇更好的工作选择。
  于是监考教师和评分老师每年往死里凑都够不上,只好把暂时搞不定工作的切糕系学生也抓来做苦劳力。
  颜嘉作为暂时还不用真正进入社会的毕业班优等生,这种在母校发挥余热的任务不丢到他头上丢到哪里?
  高傅帅跟着颜嘉,很顺利地就找到了N大考场。颜嘉不愧是J市土生土长的,早早就看清社会交通逐渐向环保发展的趋势,成为舍弃汽车代步奔向双腿自由前进的先锋,于是完全木有堵车的烦恼,虽然速度慢了点……
  一进N大的校园,气氛瞬间完全变了样,长着青苔的生锈铁栏似乎将这所百年学府与人间隔成两个世界,里头平和的空气和外面充满焦躁的公路形成鲜明对比。
  悠长的甬道两旁间隔立着松树和银杏树,夏季郁郁葱葱地林荫道只有地上留着些许斑驳,阳光被阻挡住,气温便下降许多,高傅帅甚至清晰地感觉到季风气候特有的潮湿微凉,后背自然地放松下来。
  周围也有三三两两低着头快步走的人,还有考生模样的人时不时驻足研究著名大学的行道树,一副摸也摸不够的模样。
  不得不说,对市中心来讲,这是个难得的安静轻松的地方。
  高傅帅下意识地想去拽身边的袖子,却突然想起现在站在他手边的那人是装逼单片眼镜儿兄,而不是另外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颜嘉似是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无所谓地轻耸一下肩膀,道:“你现在住在远尘家里?”
  “嗯……嗯?”高傅帅条件反射地回答,但旋即察觉到不对,震惊地转头:他跟颜嘉完完全全不熟,如果不是病急乱投医连带路都不会找他,可现在这人却准确无误地说出了他和他……咳,准男朋友的生活状况,难道第一天才的日常是二十四小时实况转播,地球人都知道不成?
  察觉到被高傅帅瞪上了,颜嘉毫不心虚地伸手去推右眼的镜片,瞬间释放男性荷尔蒙:“那家伙是我的青梅竹马,没什么好惊讶的,要知道他不在的时候,还是我帮忙料理他的屋子。”
  这家伙发育的时候大概是出现过返祖现象,以至于保存了数万年前祖先那种用气味吸引异/同性前来交|配的习惯,仅仅是牵动嘴角的一个微笑,唰啦吸引了一大堆同在路上走的男男女女炽热目光!
  颜嘉淡然自若地转过身,向甬道对面拼命向他放电的小姑娘挥了挥手,附赠十方皆杀强力媚眼一个,勾得那小妹身体一软差点晕过去。
  高傅帅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这么熟练地抛媚眼,不寒而栗,只能努力去无数掉旁边这家伙,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回答:“……啊。”
  不是他不想说点别的话,实在是太过震惊暂时丧失部分语言功能。这么说来,当初颜嘉和高糕争吵的时候,似乎就提过这件事,还很笃定地说郑远尘算不上天才。
  高傅帅当时感觉还不强烈,但被大白手把手教了几个月,他对对方的技术认识已刷新到了相当精准的高度,此刻想起这事,他不得不惊讶于颜嘉的自信。
  在他看来,郑远尘那种可怕的切糕天赋,能叫人吗?能叫人吗?他上辈子就是切糕吧?!
  高傅帅发呆的功夫,颜嘉已经送了许多免费的爱心泡泡出去,这才总算收敛起荷尔蒙,单片眼镜因为树荫漏入的光线而诡异地闪烁一下,他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高傅帅说话:“……真可爱啊,小猫咪们。每次经过这里,都会让我很有灵感。”
  ……小猫咪……们。
  高傅帅又虎躯一震,高糕的这位表哥,貌似比他想象的还要兴趣独特。
  “啊对了,”颜嘉突然对高傅帅说,嗓音压低好几度,“你还没有进过远尘的私人厨房吧?”
  高傅帅闻言微愣,的确两三个月来他都是在郑远尘分配给他用的那个“小”厨房里的,而郑远尘专用的那个,他还不曾进去过。
  颜嘉见高傅帅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说:“建议你以后也不要进去,那不是什么人都能牵扯的地方,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总之,当初我帮他打扫好几个月的屋子院子,唯独那件厨房没有进去过,肯定非常脏乱,也不适合你这样的孩子。”
  颜嘉以二十九的高龄把“孩子”两个字用在二十岁的大好青年高傅帅身上也面不改色。
  “等等,你也在他的电子锁里登陆过名字?”高傅帅明显抓错重点,他皱着眉头问道。
  郑远尘的别墅装的是指纹锁,比起钥匙更加安全,而且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任意进出他家门的人,显得尤其亲密。
  高傅帅觉得自己心跳的节奏有些混乱,引出一种不知该怎么说的奇怪感觉,搞得他恨不得立刻转头回去拎起某人的领子咆哮:“不要随便让奇怪的叔叔进门啊混蛋!”
  “很正常吧,”颜嘉又顺手扶了把单片眼镜,嘴角抿起上扬,“他除了做切糕什么也不会,我不去喂他吃饭,他肯定会饿死的。”
  “……这是开玩笑的吧。”高傅帅抑制不住地嘴角狂抽。
  颜嘉眯眼,一弯腰,几乎把额头贴到高傅帅的头顶上,又开始荷尔蒙泄漏,连嗓音都变得格外有磁性:“你觉得呢?”
  他的动作让高傅帅措手不及,高傅帅下意识地后仰,尽管没被碰到但眼里还是露出些许惊魂未定。
  颜嘉貌似心情很好,若无其事地重新站直,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往前一指:“我就带你到这里吧,接下来你往前走就好。”
  颜嘉说的方向有一个小型圆顶建筑。
  高傅帅本就有点吃不消继续和颜嘉同路了,飞快地和对方道别。颜嘉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潇洒地向他挥挥,细长的眼睛几乎眯得看不见,让人产生狡猾的印象。
  颜嘉的腿很长,没跨几步,就消失在转弯口处。
  高傅帅继续走,没一会儿就找到了N大贴心的引路牌,果然那个圆顶楼就是考场。按捺下忍不住忐忑的心情,他加大步伐。
  ……
  高傅帅进考场的时候,被两个戴着志愿者证的妹纸拦下了。
  “是要检查准考证吗?”高傅帅老早就报了名,当下往口袋里摸。
  “不用,进场前拿出来就行了。”其中一个小姑娘笑着摇摇头,眉毛撇着,似乎对高傅帅这样的动作有点无奈的样子,“你是第一次考试吗?我们只是想提醒你进考场前先阅读那边的说明。”
  高傅帅动作顿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了句谢谢,然后转身向那个写着“B国第N所高等学院切糕系招生考试特别说明”的牌子走过去。
  “真实的,同样的话我一个小时里起码说了二十遍。”见高傅帅走开,那个志愿者女孩叹气,向另外一人抱怨。
  “忍忍吧,”另一个姑娘安慰道,“要知道那位前辈只是挂名教授,平时都在自己做研究,很少回学校上课的。这次他破天荒来监考,我们能当志愿者来看看已经可以说是超幸运!你忘记当初报名处有多少人抢这位子了?”
  “唉,我要是找出生几年多好,说不定能和他同一个教室念书。”
  “唔……不一定,听说前辈那一届的切糕考试出了很多精英,录取等级高得令人发指,如果那会儿出生我们搞不好还要熬几年才能进来。”
  “说的也是。”
  两人一同垂头丧气。
  高傅帅仔细把牌子上的条条框框看了遍,和大白说得一模一样。
  切糕考试就是让应届的考生在固定时间内做出切糕,然后按照做的数量、品种难度、品质的不同采分标准评分,做得品质最好的人的分数可能会被被做得多的人超越。最后排出排名,前一年有多少学生毕业,今年就录取多少学生。
  听说N大去年达到毕业条件的学生很少,今年的竞争非常激烈,可能只有五个人能成为N大这一届新生。
  高傅帅不由得为自己的水平担忧。
  深呼吸一口,高傅帅向写着自己考场号的教室走了进去。
  ……
  巨大的落地窗将阳光带进屋子,两排炉灶和整整齐齐的厨具摆放在一旁,还有一个特别大的灶台在最前面,离黑板很近,应该是给教师使用的,而教室末尾放着几大箩筐食材。每个炉灶上都标有考号,不少灶台前已经站了人,高傅帅的眼角余光飞快地扫过他们,然后在一个空格上找到自己的位置。
  有人在打量其他人,有人在试图和旁边的考生搭讪,还有人在检查自己的炉灶。
  一个金毛大胡子男人坐在教师炉灶前,嘴里叼着烟,毫不客气地将脚架在N大切糕系神圣的教师灶台上,小腿抖啊抖。
  他瞄了眼手表,把烟头摁灭在灶台角上,不符合外国人形象地、中气十足地操着一口熟练的中文道:“愚蠢的考生啊!既然你们的另一个监考老师还没来,那我们干脆就提前开始吧!”
  高傅帅刹那有种脑袋被羊驼踩了的感觉:这前后两句话有什么逻辑关系吗?!

  

  考场内骚乱起来,其中反应最大的是一个还在拼命看书抱最后的佛脚的年轻男子,他眼睛盯着书本,不管不顾地大喊起来:“坑爹啊!说好的考试规则怎么可以乱来?!卧槽,信不信我投诉你!”
  “哼,干投诉老子尽管来!”大胡子老外嗓门比他还大,而且还带着心宽体胖人独特的雄厚,一招狮子吼立马将对方震了回去,“说你们蠢就是蠢!就你们这群门外汉的样子,老子倒要看看有多少人能被录取!就算按时考也不过是多浪费几分钟老子宝贵的时间。”
  “你!”那人气急,憋了半天,才对着老外竖起中指,骂道,“F*ck you!”
  “靠!想欺负老子英语没过六级啊!”大胡子一脑袋金毛全部竖起。
  考场里其他围观的人满头黑线,这个中文说得略溜儿的外国人肿么回事,还英语没过六级,“f*ck you”明明不是什么高端词汇……话说对骂的语言种类这是反了吧。
  不过大胡子说得倒也没错,今年录取人数搞不好只有五个,而参加考试的人却足足排满十个考场!要是有个考场里一个人都没过一点都不稀奇。
  金毛老外大约五十多岁,他愤怒地把脚从灶台上拿下来,一巴掌糊在桌子上,满脸横肉地宣布:“老子说开始就开始!现在计时!一分钟都没的多!”
  老外话音刚落,一小部分考生迅速就活动起来,生怕错过宝贵的任何一秒,但仍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还没打铃就动手会不会算违反考试规则。
  之前和大胡子争吵的考生愤愤地把书往地上一摔,骂骂咧咧地动手。
  高傅帅也是不知道改不改动的行列中的一员,他犹豫地往旁边看去,他隔壁灶台的考生一眼便能分辨出是少数民族,蜜色的皮肤,立体的五官,宽大的异域服饰,还有独特的边角型帽子,很容易就能看出血缘来自何方。
  同样被对方装束吸引的人数不少。
  高傅帅大囧,丫一看就是发明了切糕的那个传说中的民族。
  虽说切糕越来越向全球化发展,但它最初来源的地方的人仍然具有一定特殊性,青史留名的切糕天才中,来自这个少数民族中某个家族的占了很大比例。
  不过他们和普通人不同,他们异常讨厌经过改造的异能切糕,这家族的人对于传统切糕的执着令人惊讶,最终形成了区别于主流的独特切糕体系。他们做得切糕虽然不具备特殊功能,但在维持切糕的“本来面目”和“味道”上相当有优势。
  那位考生已经在动了,堪称行云流水。
  高傅帅不敢多看浪费时间,赶紧也麻利地运作起来,飞快地跑到教室后面挑选他早已规划好的材料,又飞快地抱了满怀跑回来。
  他的计划很简单,以他的水平和拖黑退的属性靠质量取胜显然不现实,可是二逼切糕在评分上太居于劣势,基数低也不是最佳策略。
  不知该说是可悲还是幸运,适用于高傅帅的文艺切糕做法比普通切糕还要简单,所以这当然是他的最后选择。
  高傅帅没打算做得很精致,只要能算作是文艺切糕就能拉上很多分。他决定尽量求数量。
  考试时间为四个小时,每个考生都能自由使用两个烤箱,如何分配使用就要看考生自己的意愿了,最大化工作效率也是很重要的一环。这里的工具一应既全,要是闲了给自己炒个菜也是可以的。
  郑远尘不愧是十三岁就从考试大军中脱颖而出的人,他对这些规则性技巧相当有心得,也根据高傅帅的情况制定了不少技巧,高傅帅决定完全听他的话。
  经过几个月的训练,高傅帅的刀法很有长进,集中力和厨艺也越来越熟练,能够一边切菜一边把握旁边锅的动向,时间处理得刚刚好。
  很快,一盘切糕被塞入烤箱中。高傅帅不敢休息,马不停蹄地继续准备下一盘,他埋头苦干,也没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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