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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poison-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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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时间慢慢的流逝,男爵心里的焦急在增加,但是就是找不到希尔,这让他没有了办法。停留在一块倒下的干燥大石块上,他安静的听着四周的声音,希望可以听到些什么,但是除了自己的呼吸他什么也没听到。
“乐师大人。”他站起来对着空气大声喊着,由于气温寒冷,他吸气时被冷风刺激了一下吸进去了一些弥漫在空气里的药粉。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尽量不咳嗽以免增加药粉的吸入量。
并不是第一次中毒,没有了多余的激动和惊慌,男爵站直身体慢慢缓过来摘下手套拿出藏在里面的解药解毒。
比起解毒,他更关心的是要怎么样才能让这团阻挡视线的白雾弄的消失掉,他想要看清楚,也想看到希尔的方向。这个时候的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两难,即使在这一路上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分不清哪一个更加重要的时候就会犹豫一阵子然后再决定两者都要,然而这个时候他又开始犹豫起来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最好还是会决定找到希尔然后再重新上路找到新的方向和目标,只不过他需要力量来帮助他找到希尔。手里的佩剑派不上用场,因为这里既没有敌人也没有怪兽。会用的毒药有限,即使运用熟练也没有足够的量来完成目标。
通常情况下他想要除去敌人时会到的毒药量十分少,却能停留在敌人身体很长时间,慢慢的造成身体损坏,最终死去。随着生意和政事增加,敌人也会变多。做的次数多了,他也好像中了毒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都要随身携带一些毒药来增加安全感。
那时候希尔说,“你别再研究这些东西,对你的身体不好。”男爵听到那话有些好笑,知道希尔在关心自己,却同时明白自己可能都离不开这种东西了。倘若有一天他要像父亲那样离开伦敦生活,不说自己不会做这样的选择,就算真的发生了,他也没有办法摆脱自己这几年来培养出来的习惯。
其实最重要的是,他拼命培养亚历克斯,是因为想到自己可能也会因为毒药的原因慢慢死去,不能永远守护着庄园和布兰特这个姓氏。
☆、chapter 71
法兰蒂斯借着小火蛇吐出的火光撰写着接下来要施行的计划,鹅毛笔在纸上划出优美符号,沙沙的声音让一边的小家伙很高兴。弗塞斯拿着颜色不一的丝巾往腰上系着,比对哪一条更加合适,对着镜子一阵左右转动。
“族长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不急,等常驻军出发去战场,雇佣军就不足畏惧了。那时候我会很需要你这一份激情。”
“马首是瞻。”那种俏皮的笑容加上那一身略显女气的打扮让他有一丝娇媚,不过如果从希尔维斯特的角度去看就是恶心居多了。
瑟戴提维斯在一间没有光线的房间安静坐着,思考着集中精力的咒语,然后慢慢使用全身力气去看清楚房间外面的世界。从念起咒语到精力集中都完成的很好,只不过当他以为已经可以看到时才发现睁开眼和闭着时候一模样,没有任何效果。
“果然视力就是一种障碍啊,赫伊斯,你又骗我。”他自言自语的说,知道了法兰蒂斯恢复他的视力表面是让他慢慢养精蓄锐,但其实是要他不再过问族内事务。没有了占卜能力,他便无法洞悉一切,跟废物无异。
门外有细微的声音传进来,他知道是威廉姆斯在等他。起身打开沉重的木门,果然看到了威廉姆斯板着一张脸看着他。
“提夫,不准这样折磨自己。”然后有些生气的递过热热的肉汤,“我以前听托伦斯说过,有一个人为了成为梦境占卜师不惜弄瞎了双眼。你要是敢,我就杀了那个男人,让你活着比死难受。”
“呵呵,我好心救了你,而你却这么报答我。人类都是以这样奇特的方式来回应恩情的么?”
“这倒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那如果你们猫得到别人的帮助,通常会怎么去报答?”
“当然是跟着他,让他当自己的主人,用生命去报答。”
听完后威廉姆斯挑挑眉,点头说,“啊,虽然感觉你这么说有些像是狗会做的事,但是既然这样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一次的。”说完露出了诡秘的笑。
瑟戴提维斯别别嘴不作答,却又听到威廉姆斯继续说,“还要救好多,哈哈。”
“你去死吧。”
“哎哟,我说你除了骄傲还有其他个性吗?”一边躲着攻击一边不罢休的接着奚落这个异类朋友。“提夫,将来无论我有多少猫,或者奴隶仆人,你都会我最重视的一个。”
“所以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奴隶一样的存在么。厄尔德先生,请允许我郑重的提醒你。现在你正活在我的地盘上,如果非要有一个定位,你才是我的奴隶。”瑟戴提维斯看着威廉姆斯,从同样的高度对视着。
“好吧,我的语言表达能力跟托伦斯差了不止一截,所以一般情况下的谈话我都会主动妥协。”当他露出那种贵族一贯的绅士动作时又遭到了瑟戴提维斯的攻击,打在身上有些疼也有点痒,不过并不难受。
侯爵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威廉姆斯正在阅读关于梦境占卜的一些资料,生僻的让人几乎一字不解。
“你不知道,当他看到你趴在餐桌上死去时几乎也跟着死了。”瑟戴提维斯说着,跟威廉姆斯并排走下台阶,“没人说明他的死因,但我怀疑跟国王有关。”
“啊,应该不会有错了。”威廉姆斯仰头看着天空,灰而发亮,“他大概觉得那时候他父亲的死是托伦斯和侯爵大人一起策划的,所以一直装出顺从的样子任其摆布,直到最近才找到了时机下手。还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国王啊,苏格兰会在他的统治下变成什么样呢,真让人期待。”
“那你不去看看侯爵么?”
“他喜欢托伦斯,我不喜欢他。”
“……好吧,我去亲自去查明真相,回来告诉你。”
“万分感谢。”他始终仰着头,像是想从这天空中得到些什么信息,“只不过如果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插手我的感谢会更加真诚。”
“哈哈,因为我感兴趣。”瑟戴提维斯笑着转向房子外的树林,已经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毫无生机,“或许能发现一些对加快我恢复的东西也说不定。”
“是么,那我跟你去。”
“好啊。”
威廉姆斯只醒来后没有了瑟戴提维斯之前设的束缚,感知能力恢复到了从前,但是却从某个时间开始感觉不到男爵和希尔的情况,那个地方他从前也去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独特。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情况,有些好奇也有些担心。
自从醒来,威廉姆斯就做了个决定,不管托伦斯在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过着怎样的生活,亦或是早已经死去,他都不再寻找了。因为他觉得这么多年了,累的狗可以,却没有得到过什么,尽管他并没有奢求过。
在这个决定做出来时他开始感慨,说不定哪天挨不住思念时他又会重新收集世界各地的风去探寻。要说放下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就一直背负着这份情试着往前走一走看看能不能发现新的生活轨迹吧。
好难啊,不过一定要去尝试。
“威廉,等下去侯爵府的厨房一趟吧。”
“为什么?”
“那里的肉比森林里的好吃。”
“好吧。”他把手缩进长袍,“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做那种肉。”
“哦,真的吗?太好了。”
“那么,提夫,让我当你的主人吧,我会天天给你做好吃的肉。”
“去死吧。”
……
刚刚掉落地面时摔的很疼,在半空时因为强大的冲击力而无法握紧男爵的手才导致了分开,希尔清楚记得跟男爵分开的方向,挣扎着站起来往那个方向看了看没有任何发现。
☆、chapter 72
瑟戴提维斯看着棺木中躺着的侯爵,平静的模样跟上一次见到的慌张失神十分不一样,从发紫的嘴唇可以看出来所中毒药发挥作用极快,想来他并没有收到多大煎熬,才会有这样的平静。
从来没有去过威廉姆斯在这里的房间,之前那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托伦斯的活动范围内拘谨的做着法兰蒂斯安排的事情。这么突然想起来就变得好奇了,瑟戴提维斯站在已经好几天没人打理的广场水池边,即使是这样冬日难得晴朗的下午也再听不到侯爵夫人有些哀伤的弹奏琉特琴了。
因为威廉姆斯用了隐匿法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瑟戴提维斯费了有些劲儿才在一栋灰色石头砌成的高大建筑后面找到了他原来的住处。奇怪的是,不论出于什么原因,瑟戴提维斯不记得威廉姆斯在回到侯爵府之后来过这里。就算是再怎么不喜欢,总还是跟自己度过了那么多个年月,始终是有些感触的。
大概人类就是这样喜欢隐藏吧,想想发现自己其实也喜欢藏匿不愿回想或者不想被人知道的事。一扇沉重的木门,没有什么防护措施,尽管他不需要那些东西,但就这样简单的一个小木屋对于国王红人的弟弟来说还是简单了些。推开门进去,首先看到的是满屋的灰尘,瑟戴提维斯想大概在托伦斯离开后威廉姆斯就再也没有回过这里吧。若不是那一天自己用能力威胁他,并对他进行催眠使他相信这样能找到托伦斯,可能那个人这一辈子也不会回来这里看看吧。
整个房子只有书房和卧室两间,装修也比较粗糙,不知是他自己要求不高还是托伦斯就给他这样的条件。书房里放的一半是宗教书籍,一半是经济文化书籍,瑟戴提维斯凑过去扫视一下那些东西,很肯定的知道这不过是摆设,威廉姆斯从来不看它们。
卧室算是比较像男人房间的一块地方,跟之前托伦斯的房间比起来没有了那么多拘谨让人睡觉都在发抖的东西,有的都是一些让人随意放松的感觉。
“威廉,来了都不进来看看么?”他回头看到木门的方向,知道威廉姆斯就在这木屋的外面,只不过阳光没有将他的影子印到门口的地上。“你明明在这里度过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就这样对它没有留恋。”
“我留恋的,是在这里住过的人,他不在了,我还要这木屋做什么。”威廉姆斯一身随意的穿着法国士兵穿的带兜帽的锁子甲袍,外面套着无袖长袍,腰间的佩剑腰带上别着从来没他用的剑,锁子甲紧身裤显得他的腿笔直而修长。
“你,这幅打扮是要上战场吗?”瑟戴提维斯看着他抬起套着皮靴的脚走进来,忽然有一种不好预感,但是这个时候的他没有预测到,只是在心里想到果然视力对他是一种致命的阻碍。“为什么穿着法国人的衣服,苏格兰的不好吗?”
“不是,重要的不是穿哪国的衣服,而是跟哪个国家打仗。”
他不止注意了装扮,连头发也梳的整齐,瑟戴提维斯紧张的后退一步,后跟踢到了书桌桌角,上面的书摇摇晃晃的往下掉,如果瑟戴提维斯此刻心里的理智。
“好意外啊,伯爵大人也会对苏格兰战争关心呢。”他手撑着桌子,沾了满手的灰,却稳住了重心,用一直以来的笑容和轻松的语气说,“我就说,侯爵怎么会以那种平和的姿态迎接死亡,是这个原因就对了。你说是吧?”
“哼。”他轻哼一声没有直接回答瑟戴提维斯的问题,而是走到那起灰的书架前打量着那些曾经吩咐威廉姆斯阅读的书籍。“威廉还是这么不听话,真不该惯着他。”
“你那也是惯着他?”瑟戴提维斯听到托伦斯这种慈父谈起逆子的语气说着威廉姆斯就觉得十分不舒服,“你都对他做什么了,你还记得吗?”
“哦?威廉居然交到朋友了,好难得。”他总算回头看着瑟戴提维斯,勾一下嘴角算是笑过,平静而温柔的说,“占卜师大人,没有紫水晶,你看起来是这么的普通。”
“是吗?很久不见,没有了实权的你还是那么骄傲。”
“呵呵,我不过是回来看看,权力不权力的已经不重要了。”他说这话时眉角都笑的弯了,那笑容比屋外的阳光还夺目灿烂,但还是让瑟戴提维斯觉得虚假和戒备。
“那你看完了就走吧,继续回到你的幻境里跟那个男人长相厮守,最好这辈子都别在出现,也别让威廉找到。”瑟戴提维斯激动的连自己都意外,垂在背后的头发都滑到胸前,卷曲复杂而又清晰明了的像他此刻的心绪。“这样他才不会死。”
“我知道。”托伦斯收回视线斜眼看着墙壁,什么都没再说便踏出了房屋。
过了很久,支起的窗户外已经看不到阳光了,瑟戴提维斯慢慢走出去,却觉得头晕目眩。威廉姆斯穿着他的衣服绕过干涸的水池跑向这边,一时间瑟戴提维斯分不清这是否是另一出戏。
“提夫,你没事吧?”他像跑了很久,站到瑟戴提维斯跟前时没防备的大口喘口气。
“威廉,抱我。”他觉得自己似乎被托伦斯抽走了灵魂,浑身软的站不住脚。
威廉姆斯一把抱住他,担心的检查他的体温和呼吸,“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带我回去,现在。”
“好。”
瑟戴提维斯趴在威廉姆斯怀里,有些难受。很久之前在战场上被法兰蒂斯砍伤时的难受跟这时候的有些相似,却又不像。他分不清了,只是赞同了威廉姆斯不再去侯爵府的建议。
☆、chapter 73
回到树林里的住处瑞维露馨时,瑟戴提维斯很久都没有缓过神,威廉姆斯一直守着他,摒去左右亲自为他下厨煮凝气安神的汤剂。
瑟戴提维斯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树枝,很疑惑为什么威廉姆斯会那么巧合的在那个时候赶到侯爵府,他的感觉那么灵敏,为什么当时却没有感知到托伦斯的存在。窗台上摆着一本书,因为时间的沉淀已经发黄,但翻开后看到是字迹依旧清晰。这是他在威廉姆斯房间的墙壁里发现的,当时托伦斯离开前扫视了整个木屋最后把目光凝聚在门口朝里一些的位置,这让他知道了托伦斯并非怀旧才会出现,而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敲了敲那个位置发现是空心的,一掌拍烂后发现了这本书,惊讶的发现里面记载的竟然是他们的父亲的事情。一直以来,威廉姆斯都只说过父亲死后他跟托伦斯的生活,没有讲过之前的事情。偶尔瑟戴提维斯好奇问问,威廉姆斯也只是说时间太久当时太小,都不记得了。当时为了不给法兰蒂斯的计划带来麻烦,瑟戴提维斯也特地去调查过相关信息,却意外的一无所获。于是他选择了相信威廉姆斯说的,时间太久,忘了。
却不料,他把那些之前没人记得的事情都写了下来,不是一向记仇的托伦斯,而是这个一直不起眼跟在他身后的威廉姆斯。
当事人正在不远的厨房里煮着不知名的食物,一阵阵不浓的香味飘过来,瑟戴提维斯借着把烛台拉近些看着书上的字。
‘“真理会到来的,因为它永久存在。”父亲对我们说,那坚定的眼神让我深信不疑。他的文字优雅,少有哲学家一贯用的术语及晦涩的风格,因此即使到了很久以后他的格言警句都还拥有众多的读者。’
瑟戴提维斯合上书想,威廉姆斯的父亲应该是二十多年前曾经风靡一时的哲学家巴尔,他被国王赐予了贵族身份,并让他到处讲学,得到了大众的认同。后来,他遇到了挚友萨福克斯子爵,期间发生了什么世人都不得而知,只是知道后来他参与了子爵发动的革命,在当时的战争中占据重要地位。
只不过革命最终以失败告终,战争频繁,希望和信仰遭到背弃,整个时代都弥漫着悲观气息。巴尔把关于支配一切发展与运动的宇宙力量的思想改造成为彻底的悲观主义。但是这悲观主义无疑反应了当时欧洲革命失败后消极绝望的中产阶级的沮丧情绪。
‘“威廉,我会让你在历史上因为我而被人记住。”父亲对我说,当时七岁的我并不真正懂什么是历史,以为那只不过是像爱丁堡繁华街道上的拥挤的人群一样的存在,现在才知道那是死后的事情。
如果现在让我再面对一次那场景,我一定会阻止他那样说。因为死后的世界是我们不能左右的,重要的应该是当前。不过,已经回不去了,我也只能记住。’
瑟戴提维斯想起在上一次捉弄他所制造的幻境中托伦斯对他说了一样的话,而他当时也真的反对了。或许那时候的激动也有这样的成分在里面吧,真是越了解越纷乱。
‘那时候国王并没有惩罚父亲,甚至还保留了他的贵族身份。只不过他不再到处讲学,我们也就不再有机会到处旅行。其实,留在爱丁堡也不错,只要我们三人还在一起无论在哪里都好。’
厨房里威廉姆斯的脚步声有规律的传来,越来越近,他知道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藏好书离开了风渐渐变大的窗前。
瑟戴提维斯知道,巴尔在革命失败战争结束后被判无罪的继续维持着他贵族的身份,并且经常跟国王一起狩猎,但是在几年之后却因为反对东正教而受到火刑。之后肯定有一段很难受的时期,他无法想象托伦斯是如何将跟自己一样大的威廉姆斯养活下来的。而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当时的国王就是五年前被托伦斯害死的奥尔丁顿一世,那么托伦斯是在怎样的情形下得到侯爵的青睐并成为国王红人的。
不过,毫无疑问的是这是一场复仇阴谋。托伦斯对国王,现在的年轻国王对托伦斯和侯爵,不知道侯爵的儿子在长大后是不是也会这样对国王进行报复。
像一个圈一样的无限轮回着,没有止境。
“威廉,这都是什么?”瑟戴提维斯看着桌上尽是汤的晚餐,皱着眉问他,“你确定我们不会在不到深夜就饿的受不了么?”
“哦。”威廉姆斯惊讶的想起继而发笑的看着瑟戴提维斯,“我忘了猫是肉食动物。”
“……”
“威廉,刚刚,在侯爵府,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气息?”瑟戴提维斯有些小心的问他,仔细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要确认他接下来要撒谎还是诚实。
“有,”舀起一勺汤喝下,威廉姆斯笑笑吞下,看着有些失神的瑟戴提维斯,“提夫,你拿了我的书。”
这是一个没有想到的回答,可是瑟戴提维斯不想问他有没有察觉到托伦斯的气息,怕他会发疯。
“说说看你现在的感受,那上面写的都是我父亲和我们一起时候的事情,他是这个世上除了托伦斯我最爱的人。”威廉姆斯好像已经释怀了,在讲起的时候也都不再有书上文字的感伤。
瑟戴提维斯想,人类的生命本身就短,所以他们忘记或想通一件事所需要的时间也比较短,可是为了忘记法兰蒂斯瑟戴提维斯用了一百年的时间,记忆还像那时一样清晰。
“不过是日记一样的东西,能有什么感受。”
“那你为什么要拿?”
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拿,但是更好奇托伦斯要找的东西,也许在威廉姆斯带自己离开后他又一次回到过那里,取走了他需要的东西。
“好奇而已。”
“……好奇?”
“不许再问,没有下文了。”威廉姆斯的厨艺不算精湛,但是不差。瑟戴提维斯喝着那汤,感觉自己已经回不去当初了,有什么正在慢慢发生变化。
☆、chapter 74
“也许这一件事只是铭刻在浅浮雕上,而我却试图赋予它生命。”
这是威廉姆斯写在那本书上的最后一句话,瑟戴提维斯盯着这句话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夜色时感到威廉姆斯慢慢走过来,背对着他坐下静静的喝着意大利锡兰红茶。
“我在想,你肯定也写过关于托伦斯的东西。”
“让你失望了,我从来没有那么做过。”尝了一下热茶,威廉姆斯放下杯子往里面加了一块糖,“不过试过,只是每次提笔都觉得写出来就俗套了。而且那个时候的我认为托伦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死的人,他会一直主宰一切知道世界毁灭。”
“哈哈,那是上帝而不是普通人。”
“上帝也只是人们构思出来的,而托伦斯是真实存在的,我宁肯相信他也不去信奉一个永远见不到的神。”
瑟戴提维斯笑笑趴在窗台上,夜风吹过时让他懒懒闭上了眼睛。而威廉姆斯则是有些发抖的继续喝着变得有些甜的红茶,他喜欢事物本身的姿态,但是托伦斯不喜欢苦的东西,所以每一次都会让威廉姆斯在茶里放上糖,时间一久,威廉姆斯也就习惯了这样的味道。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因为一旦适应就再也摆脱不了了。
“其实,提夫,今天我找到你之前,”威廉姆斯努力做到镇定,可是放下杯子时还是没能达到目标,“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很微弱,像上次你捉弄我时候的那种。”
趴着的瑟戴提维斯忽然睁大眼睛,盯着黑夜里远方的教堂,“是吗?”
“是的。我想问你的,那是你故意的,还是真的。”他转过头看着长镜子里自己的脸,“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用同样的方法捉弄我两次,但是也想不通托伦斯如果真的出现是为了什么。所以那应该是我的幻觉吧。”
“不是的。”瑟戴提维斯坐直表情严肃的看着威廉姆斯,“他真的出现了,就在下午时分。在你出现前两个小时。”
本以为知道真相后的威廉姆斯会激动的冲出去一阵乱找,然后失魂落魄的回来。但事实上他没有,只是木然的坐在那里,全身都因为激动而出现了发抖和表情呆滞。
“威廉,侯爵的死跟他有关系,估计不久以后苏格兰就又要换国王了。”
“先不要跟我说这些,提夫,抱抱我。”
整个树林都安静了,不大的城堡里只有这一猫一人相互慰藉,他们都知道对方的秘密,却不担心会带来危险。
第二天醒过来时,威廉姆斯还保持着前一天晚上睡着时的姿势,只是原本抱着他的瑟戴提维斯变成了枕头和被子。威廉姆斯有些纳闷为什么瑟戴提维斯不直接把自己抱上床而是要这么麻烦的去做这些。
而接下来更让他纳闷的是这个房子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提夫,你要是不出来,我可要干坏事咯。”威廉姆斯到处乱晃,看到了久到自己还没出生前瑟戴提维斯记下的关于战争的记录,那些细节推敲准确的预言了每场战争的输赢,也让他又一次了解到了瑟戴提维斯的厉害。
这也让他重新想起了托伦斯,他知道他再次出现的原因,无非是回来查看苏格兰的情况。世界上如果还有谁比威廉姆斯更了解托伦斯,那一定是上帝。他知道托伦斯在父亲死后突然变得不像从前都是为了替父亲报仇。所以他一定会活到苏格兰灭亡的那一天,威廉姆斯想象不出来到那时他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隔壁房间阳台上有一副象棋,威廉姆斯拖着瑟戴提维斯的睡袍走过去看着,发现这跟之前托伦斯房间那一副的材质一模一样,而且连棋子的摆放都完全相同。
威廉姆斯坐下来看着那些棋子,在托伦斯消失后他也曾在离开侯爵府之前这样凝视过那一副棋子,他不怎么会下棋,所以只是机械的记住了那残局。
“提夫,真的走了么?”他能感觉到瑟戴提维斯正跟着法兰蒂斯在向南移动,而第一次没有用诀窍集中精力冥想他也知道,也许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我的生命很短,你一定不要忘了时间。”
白色的头发在风中飘舞,希尔将精力集中到水晶球上,微微能看清一些当前所处的环境,有人在靠近。
“威廉?”那轮廓十分好辨认,亚麻色的头发,以及挺拔的身材,只不过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并不像之前所见那样随性,从走路姿态和穿着打扮可以说完全换了一个人,“你…你不是死了么?”
那身影从阵阵白雾中慢慢凸显,希尔这才看清楚原来并非威廉姆斯。“你…你是…厄尔德大人吗?”
身影只是继续靠近,步伐不紧不慢,像黄昏时候的散步一样悠闲。近了,他站在希尔面前,身高相近的两人用截然不同的表情看着对方。希尔发现虽然瑟戴提维斯的梦境里他跟威廉姆斯长的一模一样,但其实他们有着巨大的差别。这个人所具有的盛气凌人是威廉姆斯再修炼十年也达不到的,相应的,他也不可能拥有威廉姆斯的开朗。
“你不是想要找凯西纳尔吗?我带你去。”
“不是我要找他,是艾尔弗里德,布兰特之子。”
托伦斯没有犹豫的回过身开始往前走,希尔疑惑的跟上去想要问他男爵的情况,稍微思考了下想他大概不会说于是闭上嘴默默跟着。
刚刚还是大雾随处只有干涸泥土的地方突然多出来鹅卵石阶梯,他们沿着阶梯走下去,竟然就回到了之前从高中坠下的那座废墟城堡当中。
“这……”希尔吃惊的打量起这环境,发现托伦斯迟疑的停顿了一下,便抓住机会跑上前问到,“厄尔德大人,请你救救男爵大人,他现在很危险。这大雾会对他造成伤害的,如果你爱凯西纳尔,请救救他的儿子。”
“我不喜欢别人教我做事,不想找到布兰特就往回走回到大雾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做志愿者了,累并伤心着,希望大家都好。
☆、chapter 75
希尔有些愤怒地看着托伦斯,真的有些想转身就回到原先的混沌中去,后来也确实那么做了。托伦斯回过身看着希尔,沉默了一下像回忆起什么似的垂眼笑了笑又转身往广场那边走去。
迈着有些急切的步伐,希尔因为快速运动而大口呼吸,等到跑了一段长距离才发现这些阶梯是没有尽头的。知道中了计的希尔转过头看着托伦斯的背影,愤怒的坐到台阶上耷拉着身体呼出一口气。
“混蛋,你怎么能自私到这种地步,如果布兰特大人知道了一定会很难过的。”
托伦斯悠闲的迈着小步,不难想出他那总是挂着笑却让人觉得冷血的表情,幻境里永远不落下的夕阳余晖洒在他身上,便让希尔更加痛恨这个顶着威廉姆斯脸的家伙。
见到托伦斯并没有任何迟疑,希尔恼怒的波动琴弦朝托伦斯的方向发起攻击,发现他并不躲避又有些后悔。攻击发出去后越来越弱,到靠近托伦斯时已经没有了攻击力,这让希尔更加不爽。他想自己或许激怒了托伦斯,却只看到他慢慢的转过身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以前,我在法国一个贵族家里呆过一段时间,那里的小姐对我很好,却并不是真的喜欢我,因为她说猫都是冷血动物,无论怎么疼爱都不会懂得感激。但是现在我发现,其实感情这种东西并不是根据物种来区分的。好比厄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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