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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架下,春暖花开--车祸现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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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帮忙的。”没有什么比不比。紫乐有些生气。
“是有惩罚的,太好心的话。”他轻轻笑了,“他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他没有错。”在紫乐的概念里,他永远都是对的,“他永远向着自己的心,自始自终,哪怕会有惩罚。”
“不,他很狡猾,把惩罚给你了,就像你把那责任抛给那只笨火狐一样,”感觉到紫乐脚步停滞,他侧身扳正他,“我问你,如果我有办法,把惩罚还给他,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为什么?”
“那是他欠我的。”
11
是的。
都是欠他的。
灵魂深处在无力呻吟。
紫乐几乎站不住,始终冷冷的紫眸透着不可解释的信息。
“你究竟知不知道那是只怎样的狐狸?傻瓜。”
近乎嘲笑,好吧,那就是嘲笑,眼前的人背着光,深褐色的眼睛,微微上扬的眉,修长的手指掐住他的下颚,抬高。
“我只给了他三世,也告诉过他,若是违背下场凄惨,可是,约定这种东西存在似乎就是等着被破坏的,对吧?”
头脑关于那些的记忆迅速拼凑在一起,尽管不是本身的,却清晰如昨。
那是片山清水秀的地方,人所向往世外仙境,天地灵气聚集,那里有个地方离天最近。
它不是误闯,也不是有预谋的。只是听从了长老的言论,传说,一路寻过来。
于它而言,这是片根本就可能不存在的地方,可在经历千难万险之后,在它就要放弃,甚至咽气时,一个绝望的踏步,翻天覆地后就跌落于这片仙境。
美得如同幻觉,可它没工夫去欣赏,拖着疲惫的身子勉力登着显眼的高峰,一步一步,最终晕倒在路途上。
一切都是黑色,待它醒来,狂风而至,已然身处顶端,抬头就是触手可即的天。摸索后,发现周围是些琐碎的岩石,只有一块是很完整的,巨大且完整,安静地立在当中。
在确定环境后,更加确定的是这里的灵气比下面高上好多倍,也难怪会苏醒过来后全身的伤都消失无踪。
它是那么激动地望着茫茫云海中新生的日头,几乎痴傻地迎接那刺目的光辉,在泪水夺目而出后,幻化成一个小男孩,在一块稍稍平整的地域盘起了腿。
然后?然后呢?
层峦起伏的云朵数不清拂过他初显棱角的脸庞多少次,云层之下的仙境算不清给予秀美景色的四季更替过多少回,人间不知沧海桑田幻化多少载……那个本就无声的地方终于有了动静,不过不是因为它。
“喂,你还要在这里坐多久?”懒洋洋伸展伸展四肢,跑到那个经历洗礼的人儿旁边坐下,顺便抚了抚他挺直的背,“我都睡醒了你居然还在坐?”
“你是谁?”淡淡得瞥了眼身边的人。他只是觉得奇怪,一直源源不断的灵力似乎消失了,跟眼前这人有关么?
“岩君绝非,你呢?”他笑了笑,回答。
“白狐流岚。”流岚皱着眉看向远处。
“你就一直坐在这里么?”打量着眼前衣不避体的人身,绝非忍不住摸了摸,“你是在求什么吗?”
“不够,还不够。”流岚扬着越发妖冶的脸,望向快要落下的太阳。都还不够啊,为什么会这样!
“啊?什么?什么不够?”绝非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抱着头绝望的狐狸,心头一阵紧缩,“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要救人,我要报恩,不能这样……不可以!”恍惚间流岚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夜露深重的夜里,面对着尸体与鲜血,还有无边无际的愤怒与心痛,转而抓住身边的人,“你能帮我对不对!”
“不对。”终于对上那双血红的眸子,淡淡的灵气环绕着自己,让原本准备点头的绝非缓缓摇头。
它,它在居然在依靠自己的灵气活。绝非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心软,竟然造就了这样一个疯狂的狐狸。
自己好歹也算个仙君,居然被这样的妖缠住。自己一睡几近千年,它在这里就修炼了千年,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待了千年……
“你一定能帮我的……岩君……”迫切地巴住眼前的人,流岚泪眼朦胧,“求你了,我只想报恩,不会害人的。”
“不行,你可是只狐狸啊。”冷笑着推开他。
“岩君!”
拢拢衣袍,绝非没再看他一眼,利落地穿过云海落到仙境。预备开始了自己例行的游历,也算是玩乐吧,反正没事干,不如看看现在的人间是个什么模样。
心里虽然是这么决定的,抖抖拂尘,一身道士打扮的言君还是在踏入市集的时候停住了。脑子里全是那只憔悴的白狐,凄惨的喊叫,迷离的眼,还有泪水。
心里竟然是满满的不忍,郁闷地他想撞墙。自我嘲笑生来冷血的人居然会关心它还好不好,冷不冷,寂寞不寂寞。
说不出来当他睁开眼看到它的感觉,从来都只有孤单陪伴的绝非,在那瞬间是雀跃的。然后是那双震撼人的红色眼睛,配上绝美的容貌,滑过脸颊滚烫的热泪,声声哀求,自己就反射性的拒绝了。
如果答应,那帮了之后呢?什么都不剩了么?这怎么可以。完全的私心作祟,是绝非从未发掘过的自己。
现下还想不出什么办法,反正它还能撑一阵子,仅仅凭借自己的灵力的话。可笑的是,它吸的灵气自己都不够消耗,可见从前不知做了多少孽。
可怜岩君在这个集市里不过待了三天,就回去了。
抱回瘫倒绝壁上的流岚后,他给的不再是灵气,直接渡了仙气,因为只有这样才够流岚消耗,顺便给了约定。
人间三世,足够你报恩了。三世之后至永恒,你都要待在我身边,待在这里。这不难吧,嗯?
谢岩君。
若有违背,挫骨扬灰。
是。
你去吧。
“我的仙气啊,在你身上呢,那些修为也在你身上吧,”笑着拍拍紫乐,绝非亲密挽住他,“走吧。”带我去见见他。
“岩君,我……”
“岩君?看来他把故事说得很彻底嘛。”绝非拉着他继续走。
故事。他……还不知道流岚所有的记忆都在我这里么?紫乐有一阵闪神,急忙辩解,“他没有骗你。”
“破坏约定还是没有骗么?你认为。”绝非笑得越来越冷。这没什么的,不是么。但是无论如何,都要付出代价。
“岩君……请相信我。”紫乐凝着脸,随他停在了那个熟悉的院落里。
“哼,信谁不一样。”一脚踹开木门,绝非扫视一圈,“人呢?”他转过头看紫乐,“没有人也要有尸首。”
“岩君喜欢花么?”看到一片狼籍的院落,不知为何,居然冷静了下来,紫乐轻声问。
“什么?”
“岩君不是曾说过有喜欢的花么?”还是重复着问题,紫乐按耐住自己。
“你到底在绕什么圈子?”绝非脸色十分难看。那些点点滴滴,几乎是没有遗漏的出现,却是他最不希望想起的,“我要见到流岚。”
紫乐叹气,微微扬手。原本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院落更加杂乱。
绝非警觉着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满地新鲜的泥土,十分不解,“你到底想干什么?”
“岩君请仔细看。”紫乐同样看着满地土渣,淡淡开口,“难道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么?”
绝非胸口满满的刺痛,“这些没根的植物跟我有关系么?如果他不是因为他的爱离开的,我会很开心的。”
“这些繁茂只来自于一个地方,”指向墙角,那株二十年如一日的紫藤,“你的院子也有的,你说你喜欢的,他记得。”起先并不知道为什么,可现在他总算知道了,“我一直相信流岚,如果他为报恩可以执著地做很多事,那对你,他也是真心的。”
绝非死死看着墙角,“它有根的,所有养分,都是他给的。”那株万分熟悉的花,就着阳光沉寂。
“对,连我都是他的。”紫乐淡淡一笑,“现在这样难道不是他的惩罚么?”
只是瞬间的事情,朱红大门轰然倒塌。
门那边的锦都和言之毫无防备的就与这厢的两人正面相对。
“紫乐!”下意识的,锦都跨过那扇饱受苦难的大门,奔向紫乐。
绝非跨步挡在紫乐前面,“你就是锦都?”眼神在锦都与不远处的言之间来回闪烁,只一秒就能很清晰看出他究竟有多少修为,也难怪他会用责怪的目光射向紫乐,“这就是你找的替身?”
“修为有多少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心,他有的,我没有。”紫乐淡然一笑,看着远远奔过来的人,身体一僵。
是的,那些没有的,或者说,流岚藏在最最深处的东西,一点都没有给自己。喜欢,心始终向着的地方,却不是自己的。
“宁珀……”轻轻的唤着。恐怕也只能这样了。紫乐不清楚为什么会遗落在他身上,这个问题,是始终都不愿意去回答的。
12
夜深露重。
紫乐就是他么?在言之心里,有个无法完全搁置下的疑惑。
他一直不能很清楚地点出,而今,见到那人,只消一眼,心于是安静地躺下了。
就是他。
几乎与锦都声音同时蹦出的想法,不断刺激着自己。在他朝着那人奔去的时候,自己居然很轻得往旁边挪了,为免挡着他,哪怕只会耽搁一秒,都是会让他难受的。他难过了,自己如何好受。
不知是怎么离开的,等清醒到能很平静面对一切的时候,言之已经在房间里了。
房里已经伸手不见五指,推开门,他直直走过那片荷花潭,穿过原本应有的红门,停在那株紫藤前。
无暇顾及这多年的愿望不过一瞬间就达成,只是专著地看着含苞的花,学着那时的锦都,嘴里念念有词。
“沈言之,你这世的名字对吧?”
言之不理会身后的人,依然看着花,似乎一眼就能看出个地老天荒。
“你在跟它说什么?”
其实,说什么一点都不重要,“我只是想说说话,找不到人,就跟花说。”他不需要回答,只需要听众。
“这听起来到是很别致。”来人信手摘下一朵,却在刹那被言之一掌拍下。
力道之大,引得来人松开了拈花的手,转而钳制住他的颈项。
被迫转头的言之,看清了眼前的人——下午挡在紫乐前阻拦锦都的人。
“我看你还能不能说话,嗯。”微微用力,手里的人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却还是倔强得张开嘴不断翕合,“还挺能撑的。”
“岩君。”
绝非双目微敛,极度不悦地斜了对方一眼,悻悻松手。
“我答应你。”紫乐倾身扶起虚软到近乎昏迷的言之,“我跟你走,在流岚没出现之前,由我陪你。”至于你们与流岚之间需要解决的问题,等他回来一一解决。到那时侯,自己或许早不在这让人痛苦的地方了,这些破事全都湮没在红尘里。
“在那之前,沈言之你不能伤,这是约定。”
“嗤,约定,什么算约定?你拿什么跟我约定。”绝非讥讽得看着眼前的人。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他根本什么都不是,又凭什么来谈条件。
“我用……我自己这仅有的一世,和所有流岚的修为,以及,他的……全部记忆。”
“你!”
这是唯一的筹码,虽然很卑鄙,“若你还想看到一个完整的流岚,我希望你能同我约定。”
“我怎么会觉得你单纯?”憋了很久,绝非咬牙切齿地说。
“我也想知道。”勾起唇,紫乐有些僵硬却仍然美丽的笑容免费奉送。
窗户上映出的影子很清晰,久久不曾移动。
扶着步伐紊乱且漂浮的言之,紫乐推开锦都的门,无视对方诧异的眼神,径自把言之安置在床塌,掖好被子,转身做了个小声的手势,“让他好好休息。”
“你……他怎么了?”放小声,锦都关切地问。
“受了惊吓。”紫乐简单带过,心没来由一紧,“他人很好,值得好好对待。”
因为寂寞,于是想把每个停留的人都拉到自己身边,如果,很幸运的,他紫乐是完整的,那么他很乐意在受伤的时候投入愿意张开的怀抱,很乐意,在心愿意停留的时候与谁交融。可是,看看吧,那些为了别人而来的,他不能依靠,而眼前这个手足无措的孩子,确实只为他,但被自己的愿望推得老远。
不能不说,在听到锦都答案时,紫乐下意识咧开了最苦涩的笑。果然,还是不能真正留下来吧。那么好,“你只要和他好好的,我就会把成锦还给你。”
这句,是他唯一能说的。
“不,不是还给我。”锦都摇头,“是还给他,给他一次机会,为自己活。”
紫乐震惊地看着眼前比自己矮半个头的人,第一次觉得,成长,原来只在一瞬。
“我现在给不了他的,以后会欠更多,不如让他忘了我,恣意存在。”思念终究是免不了的,视线转落到床上皱眉的睡得不安稳的人,锦都一笑,“他人好不好不重要,我答应了你,也为了临川的未来,他哪怕……是世间唯一的好,也不及我心里那人半分。”
默默无言,紫乐背转身,拉开木门。他怕再迟一步,就会扑进他怀里哭。
“紫乐,那个故事,你其实一直都没有讲完。”锦都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压抑,“就当你欠我的,你也要好好的,下次见面,你再告诉我,我们说好了?”
“嗯。”
微微颔首,紫乐迅速踏出去,一阵风过,门关上了。他站在原地,低着头,身体因为冷而颤抖,眼眶里打着转的水,找到突破口,一滴一滴滑落脸庞,他微微松手,那朵扶起言之时拾起的紫藤花苞,被捏得面目全非。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对着合起的门扉,锦都抿紧唇,良久,才说出这句他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说的话,而门外,只剩寂寥。
在流岚的回忆里,重复出现次数最少的,其实是真正意义上待在他身边最久的。是不是就是因为太近了,所以很多东西被模糊掉了?
而紫乐眼里的宁珀是不是因为距离太远,所以,看得太清楚,一点模糊的可能都没有?
像个孩子似地成长,跟言之一起的成长。如果说,言之身边的守护者是紫乐,那么紫乐身边的那人,便是宁珀。
看到宁珀的第一眼,紫乐是笑着的,不容解释的开心,可能是雏鸟效应,可惜这短暂的笑容只存在了一秒,结束在巴掌中。
不明所以的,紫乐强迫自己再次扬起脸,得到的不过是个更重的巴掌。
原来真的是不一样的,下意识比较起记忆里的宁珀,暗自伤心好久。
就算拥有那些修为和记忆,于紫乐而言,不过是负担。
越来越清晰的对比会让人失望。
宁珀在流岚不说话的时候会一直一直说,直到他回应,而现在总是自己在找话说,有时口不择言就会被教训,总是打在脸上。
宁珀会到处去采集好玩的东西给流岚,而自己得到最多的不过是巴掌。
宁珀很喜欢听流岚说话,只要他愿意说。
既然宁珀喜欢流岚,那就找关于流岚的话题好了,比如……比如,宁珀在小时侯送给流岚漂亮的小石头,被流岚扔在了不远的山涧里;宁珀专为他觅来的食物,流岚在他离开后给了宁珀最讨厌的狐狸……再比如,流岚不想跟宁珀说话的时候就把他骗到远远的地方去找什么东西,然后宁珀很听话就去了……
而这些,这些就是记忆里对流岚而言有价值,值得去记几辈子的事情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言之在成长,紫乐也在成长,只有宁珀什么都没变,擅长笑咪咪地用巴掌表达自己的不满。
被打到麻木之后,紫乐再不笑了,也不跟宁珀说话了。他只是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无畏无惧。他不怕被打,只是在学习控制自己,要怎样才不会把仅有的唯一输出去。
他不愿意成为另一个宁珀。付出再多,也不过是流岚记忆里需要时可利用,不需要时可舍弃,无聊时可消遣的物品。那些位置给一个宁珀就够了。
那些巴掌,他已经原谅了。是自己找的,无论是话题也好,还是惩罚,都是自找的。就连喜欢,也是。
奇怪的是,当他变得冷漠的时候,也就是身高不再长了,容貌不再变了,一切都成了定局,连心也不再撼动的时候,宁珀却变了,他开始像紫乐记忆那个人了。
尽管只有几次的出现,紫乐在脑里不停重复翻动。宁珀开始跟他说话,温柔若水。可是,他越温软,紫乐的心肠就越硬。
那些画面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那种宁珀看着流岚才有的闪闪发亮的眼神,每每在他温柔的时候,刺激着紫乐。
然而容忍始终有限度,紫乐也承认是自己不够坚强。他宁愿承受那些疼痛在肉体,也不愿意凌迟掉自己的精神。他已经没有心了,能不能留一点,就一点,给自己,让自己能在寂寞的时候好好的弥补。
一拳将他擂倒,甚至于扑到他身上,以身体的重量压制他动作的时候,恐怕两人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力量悬殊。
够了!我是紫乐,不是流岚。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紫乐,不是流岚,明明不一样,什么都不一样,为什么为什么我……
扑进紫乐怀里的人是宁珀么?那个哭得不成人样的是宁珀?就是那个从来脸皮比手掌厚的宁珀?那个油嘴滑舌,在自己说错话后直接暴力的宁珀……对,是他,有这样的他,都是因为那只叫做流岚的狐狸……都是因为喜欢……
这是第一次的拥抱,姑且算是拥抱吧。
这短暂的温暖结束在紫乐手里,因为他赏了宁珀一个巴掌。
流岚还活着,如果你还想看到他,以后离我远一点。
这是正经的紫乐说的正经话,也是他最后一句正经话。
从那以后,两个人常常斗嘴,都很配合,默契得没有任何空隙。
冰冷的是紫乐,随便的是宁珀。
这样很好。他们默地得以眼神告诉对方。
13
告别是另一个开始。
告别过去,展望未来。
“我要走了。”
“才回来又走?”
“嗯,可能不回来了。”
“哦……路上小心点。”
结束了。
剧终了。
我们……完了。
未曾起始,何谓结束。
不会再见面了。哪怕紫乐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宁珀,哪怕,什么都没说。
这就是默契。
“如果……”
“如果……”
顿了很久,喘气,发声。
“你说吧。”
“你说吧。”
紫乐勾了勾唇,只有在跟宁珀说话的时候,他的笑很自然,自然得不像真的。后来想了想,应该是苦的。他最真的笑,是苦的。
“你再坚持下,等了那么久,也不在乎多等些日子,别到处跑,省得流岚回来找不到你。”
“好。”
“嗯,我说完了,你说吧。”
宁珀愣了愣,点头,想了会,说:“对不起。”
“没关系。”紫乐带笑点头。
宁珀又想,“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紫乐继续微笑。
宁珀皱眉,“我是说真的。”
“嗯,童叟无欺。”紫乐还是微笑。
……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在流岚的记忆里,有我么?”
“有。”
“你的记忆里也有我么?跟他的一样么?”
“有。不一样。”
“谢谢。”
“不客气。”
……
“他喜欢我么?紫乐。”
“不知道,你不如问他。”
“如果问得出口,早问了。”
“那是你胆小,怕面对。”
“不是,他讨厌我,我知道,所以才不问的。”
“那你问我有意思么?”
“你管呢!对了,他爱那个人么?”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很多,偏偏你问的都是我不知道的。”
……
突然想起对锦都莫名的亲切感,呵呵。原来是聒噪。紫乐泛起稍显疼痛的笑,“关于他的问题,你得去问他,现在我有问题。”
“哦。”
“宁珀。”
“是。”
“我是谁。”
“紫……乐。”
“你喜欢流岚吗?”
“喜……欢。”
“无论他怎么对你?”
“嗯。”
“很坚定么?”
“是的。”
“那么,我想我可以告诉你,他记忆里只有你被他作践和你作践自己时候的脸。”是我亲手打破你的希望,“记忆里有你,却少得可怜。”
……
“紫乐。”
“是。”
“想知道为什么我分不清楚那时的你和他么?”
“想。”
“因为你脸上那种□□裸的感情,我一直知道他有的,却是从未表现出来过。”原来,你的希望在我这里,“在某瞬间,我希望你是他。”
……
“天快亮了。”
“嗯。”
“宁珀你真的不打算开门么?”
“紫乐你再站会就走吧。”
“好。”
……
相对都无言,更何况隔着门。
“宁珀,开开吧。”
“……”
拉开门,接住一个投入怀里的温热物体。
“麻烦你帮我守着紫藤花,等它开花,流岚就回来了。”
“好。”
“答应我,如果,流岚回来后,还是和原来一样,就不要再喜欢他了。”锦都说成锦该为自己活。
“为什么?”
“你要的他给不了。”我给得起的你却不要。
“算了,就当我没说过。”我忘了,成锦是不记得了,难怪锦都又说,别人再好也及不上自己心里那个,还是,“好好喜欢他吧。”
“紫乐……”
“如果,如果我比他早,早很多很多年就遇到你,会不会,你会不会把心分点点给我?”
一个是疯子一个是傻子。
那个疯子耗尽三世才发现什么是爱,而那个傻子追着这个疯子,一路爱了三世。
“不知道。”
宁珀的答案脱口而出。
好。很好。非常好。特别特别的好。
“谢谢。”
“不客气。”
……
“我一直想尝试爱一个人,到底爱谁能让我不枉费这一生?”
“紫乐……”
“这个问题你不用答,我自己来,我的答案是……不知道。”宁珀,如果,你不愿意放弃,那么,我来,“反正爱谁都好,就是别爱你这笨狐狸。”你还有很长的路可以和你心里的流岚一起走,而我,只有一生,只此一次,你可以错过,我却不能。而这点,是我绝对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死都没有承认,爱这个只有用心才能达成的愿望因他生,因他灭。
“宁珀,后会无期。”
“无期就无期。”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宁珀才明白,紫乐说的不是后会无期,而是后悔无期。
14
言之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正午。他还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睡这么长时间,环视四周后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他的房间。
而这房间真正的主人,现在正面无表情地查阅桌上的小山似的卷宗。
也是哦,离开封地这么长时间,都不见他整理事务,会堆这么多也是正常的。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锦都坐得几乎石化掉,手里朱红的狼毫悬在半空中,不上也不下。
言之看了他很久,他就这么看着卷宗一动不动。
“锦都?紫乐呢?”
他还记得,还记得昨天是紫乐从绝非手里救下他的。他没看清他的脸,会这么认为完全是一种感觉和嗅觉。紫乐的身上有他非常熟悉的味道,就像很久以前就认识。
“走了。”轻描淡写地两个字。
“那你怎么还在?”盘衡了很久的问题,最终还是问出口。
“我没理由跟着。”锦都放下笔,叹气。
“是么。”言之走到他身边,一手扶上他的肩,“希望不是因为我,才导致你不能去追逐自己心中所爱。”
“当然不会。”在你有生之年,我绝对不会离你而去。锦都淡淡一笑。
言之双眼一闭,“昨晚,我跟那株紫藤说话了。”
“哦。”依然是淡淡的。
“它跟紫乐身上的味道一样。”
锦都没了声响,隔了好一会儿,递给他一个东西,“这个,你打开看看吧。”
接到手后那柔软的触感,言之一阵失神。这个不是锦都拿玛瑙从自己这里换走的么?那个从梦里出现的东西。
轻轻挑开带着金线的绳子,将所有褶皱都拉至平整,以指间尖理开口子,倾斜……摊开的手掌上一点点完整呈现出一朵玉质的花。
它开得很漂亮,清雅得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锦都送的那朵玛瑙完全不能与之相比,无论是从色泽还是做工。
“这?”第一时间看向老神在在的锦都,言之怀疑。
“你放心,我从来没打开过。”
“这个是……”
“紫藤花。”
紫藤花?言之心头一震,“你说这是那株紫藤上的花?”从没盛开过的紫藤……花?
“沈言之!”
闯入房间的女人头发散乱,神情慌张,直直朝愣神的言之扑去,“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知道,一定是你干的,可这家业也有你的一份!”
“我不稀罕。”推开她,言之将那块玉紧紧攥在手心。
锦都面无表情看着言之。这样的他是自己不认识的。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临川,自己不会去找紫乐,如果不是紫乐,也不会让现在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更不可能有机会见识到他的冷漠。
“怎么沈家快垮了吗?”闲闲出场的人不做第二人选。宁珀靠着门,嘴里啧啧出声,“整天守着金山银山笑得合不拢嘴的人竟然出现在如此偏僻的院落,难得难得。”
“沈言之,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平日里气焰嚣张的主宅主人现下却扑倒在他面前,涕泪纵横。言之厌恶地撇嘴,“你跪错人了。”
“什么?”
“试问他自从踏入此地,可出去过?再试问你对他算得上严密的监视与控制,他可有机会?”宁珀对这沈夫人的智商持有怀疑态度,“你该跪的人在这里。”施舍般地以手指指着自己,“看到没?”
“你!”沈夫人机会晕厥过去,“为什么?我不是已经按照你说的把沈言之从王府弄出来了吗,为什么你还……”
为什么?这还不简单,言之是用来引紫乐的,现在好了,紫乐走了,那当然是凭自己喜恶来大闹一番了,“因为我喜欢。”更何况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喜、喜欢?”
“你们不也借着权势按照自己喜好对付别人么?你们这类人,总是利欲熏心,不择手段,活着干什么啊?不如我来帮帮忙咯,这家产原本的少爷都不稀罕,你们再稀罕也不可能是你们的,不如给了散了给穷人吧,还有啊,我呢,没地方住,这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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