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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架下,春暖花开--车祸现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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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情,正准备化身,只听身后重物落地,下意识回头,“锦都?”
  六
  这绝对是个是意外!
  紫乐难得白天还待在院子里,傻眼。
  抱起地上看起来厚实实则轻飘飘的人,他到底吃什么长的,真的那么想做人么?和那个人一样呢。
  不过关键是他到底想做谁。呵呵,投身王府,看来确实不是吃素的,跟他完全不一样,想来他不过是想做个心上人,用真正的自己,去赢得一份幸福,哪怕只停留一秒,只可惜……不过自己能做的不过是守护而已,就凑合着看吧。
  小心安置在床上,紫乐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点担心,嗯,只有那么一点点。
  在屋子里来回地走,走累了就坐在床畔,看着始终皱眉不安稳的人,脸红得不正常。
  发烧了吧?不过,狐狸会发烧?可能只会发骚吧。想了想,紫乐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大概在定着眼睛看了他四个时辰后,终于有了睡意,想他白天都是蜷在花里睡觉的说,今天打起精神支撑了这么久,已经异常不错了。
  眼皮打架一开始就难解难分,朦胧间,觉得那抹白影起来了,抬起自己的脸,很仔细很仔细地看,不耐地挥手打掉,继续……唔……什么……
  嘴里的是什么东西,软软的……感觉那东西停下来了,自己凭着本能,慢慢寻过去,轻轻地碰,以牙轻轻地咬,觉得它有些颤动,更是肆无忌惮,却不料在正开心咧嘴时,被大手按着脑袋死死抵住,湿热的呼吸喷到脸上痒痒的。紫乐温度骤然升高,几声沉沉的呻吟,细细的。
  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是搂着对方脖子,缠得热情,兴奋异常。
  紫乐好不尴尬,放开,眼睛瞟向别处,就是不看笑的一脸灿烂的锦都,虽然,还是很苍白。
  “嗨?”锦都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易就得手,本想可能会很不顺利,却不料紫乐眉眼间全是未曾触过的清涩。他,真的道行很高么?到底是怎么弄来的……
  “哼。”有什么好嗨的?紫乐板着脸,“我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一声不响地倒下啊。”很吓人好不好。
  “哦。”笑了笑,锦都一点都不在意,“你在担心我啊?”
  “废话,你是未来的王爷耶,死了怎么交代。”搞什么啊,“而且,你死了,谁在王府护着言之啊?”
  又是他。锦都一个白眼扔上天,“你就不担心我害他?”
  “他又没得罪你,你做什么要害他?”当然是因为你关心他!锦都扁嘴,“再说,你听故事不给报酬的么?就当做报酬好了,在王府你多担待点吧。”
  切,谁稀罕,“你到底干吗那么关心他?”他给了你多少好处?奇奇怪怪的。锦都脾气渐渐涨起来。
  “帮别人还债。”很坦白地回答,还情债。
  “还债?” 还是帮别人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都做?给了你多少好处啊?我付双倍,或三倍,只要你说得出。”
  很豪气地发言嘛,紫乐耸耸肩,“你付不起的,还是不要多想了罢。”几千年的东西,他锦都是没有的,怎么可能两倍三倍的给,再说,即便他给了,自己也是不会接受的。
  “谁说的,你不说怎么知道我给不了?”
  “你真的给不了。”紫乐还是摇头,真的,他根本没有,或者说要达到那个程度简直是天方夜谈。
  “不可能的。”怎么会不能,好歹也是狐妖,这点小事难道都做不好?未免也太看低他了。
  “你能?你以为很简单?”紫乐笑他天真,“你怎么会这么天真?”
  天真?虽说他相信传说,却始终讨厌别人说他天真,“你说啊!”焦急地吼。
  紫乐疼惜地拍拍他的头,“你别想了,好好休息。”
  把他拖回床上,按好,拉过被子掩住。
  “紫乐~”扭着不愿意,锦都恨恨咬住被角,又被拍开。
  “别把你的口水弄到上面,人家还要用的。”真是的,默。这孩子习惯怎么这样,真让人想不通。
  “喂!”
  看着紫乐头也不回的走了,锦都头一次有了委屈的感觉。
  再说言之这边,是无比的顺利,他在坦白自己不会种花之后,王爷大喜,直接就让他跟着帐房管理,打打下手,等到时日长了,再慢慢提携。
  这王爷是朝廷的外姓王,本意就是迁往外地,最好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却不料当今圣上一个不许就给挡了,只能在京城内的府邸里呆着。
  说来好笑,这王爷端坐正位,场面尽管严肃,为人却风趣得紧,一扫言之的紧张。
  本就不打算与朝廷官员结为亲家,他死都是不想做官的,更不在意势力不势力的问题,这次女儿看上了个穷小子,他欢喜异常,直接想把他拉到王府,慢慢培养,自交流过之后,就知道言之这小子憨厚,正直,没那些花花肠子,更是喜欢得紧,自然不会刁难。
  他膝下二子一女,小姐生得貌美,整日闺房不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二子其一已有妻室,现正孕育他的小孙孙,另一子嘛,无处不去,更是他年轻时的翻版,总想些诡异万分的事。
  很快他就会有个女婿了,无所谓背景,只要他的女儿真心欢喜就好。做父母的再强硬也不过想为自己的儿女打点,如果努力可以换得他们多幸福一些些,那自然是不在话下。
  言之也没有多想,只是每天躺在被褥上的时候会把枕头下那朵玛瑙雕琢而成的花拿在手上细细把玩,然后再好好收着。
  言之虽然对未来没多大的想法,却也知道,若是真的迷恋上男子,届时可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娘亲。胸中有没有大志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自己有什么不能去做,不应该去做。
  不安是始终都有的,他知道他该做什么。
  锦都坐在台阶上,看着满园的春色,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头靠着柱子,看着紫藤架,一看就是好久。
  自那天起,言之没再回来,锦都也没有离开。
  一切跟最初一样,只是人换了一下而已。
  紫乐也是像最初一样让满园的花都开放,不在白天出现,夜晚也不常出现,只是在确实睡不着的时候,出来,跟锦都面对面,也不说话,就那么干看着对方,谁也不打破沉默。
  今夜,紫乐本是不想出来的,只是想着从上午一直坐到现在的锦都到底会不会变成化石,想着想着就不自觉地走向他了。
  “他不在你也总这么浪费么?”有多少功力能拿来这么挥霍?“这院子,在他出生时起就这样了吧,二十年,天天如此么?”
  “是啊。要不,等他回来,他就觉得不一样了。”紫乐轻松地说。
  “他不会回来了,你为什么总不相信。”人是会变的!锦都头疼地看着单纯的紫乐,“他不会回来了,王爷有意让他成为女婿。”
  拍拍异常苦恼的锦都,紫乐还是笑眯眯的,“我知道啊,但并不妨碍我相信,就像你知道故事有可能是假的,但是里面的情你始终是相信的,而且坚定。”
  “你是在安慰自己吧,每天每天都开放,都是为了安抚自己的寂寞吧。”没有言之了不是么,“还有,那些道行,根本就不是你自己的。”
  “你说话总这么刺人?”紫乐仍是笑,“不是又怎么样?受人所托,终人之事。”
  “我根本没办法跟你沟通。”锦都深吸口气,“我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留下来,就为了看你满院子花开么!”握紧的拳头,狠狠砸向柱子,也不管紫乐什么表情,拂袖而去。
  ……
  “基本上,我就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我不生气。”紫乐反而笑得更开心,“你是为我好,我知道。”
  可是,我本不是我。
  紫乐脸色沉下来,瞪着满院子的花,本来,可以,不是这样的。
  它本来,只是个连自我都没有的野花,就是因为寂寞才被别人唤醒,就像现在满院子的花一样,差别只在于,那夜觉醒的只有它,而现在开放的那么多,都无法沟通。
  算了,再想也无济于事,紫乐闭上眼睛,本来,就没这叫做锦都的火狐什么事的。都怪自己多事,才会招惹上他。
  那叫做寂寞的东西,早就蕴涵在他生命里了,他本就为寂寞而生,所以,锦都说的,他都觉得没什么。虽然有个人每天可以跟你说话,让你欺负,是很爽快的一件事,但是,他又凭什么能让他一直一直陪着呢?
  他甚至没来得及告诉他故事还没有结束,他就已经走了。
  泛起苦涩的情愫,紫乐闭了闭眼,转身没入花中。
  锦都走一路脸黑一路,怒气冲冲,连带着王府里的仆人跟着遭殃,整日笑眯眯的大主子居然见谁都不爽,所有想过问的人都自觉止步于那扇被他踹得摇摇欲坠的红木大门。
  不过还是有不怕死的,例如沈言之。
  “锦都?”绕过地上的花瓶残骸,沈言之惊诧地找到了殷红的液体,散落其中,“你受伤了?”扳正他的身子,上下找寻着,“伤口在哪里?严不严重?”
  “你那么关心做什么?”推开言之,锦都冷着脸,“我的事你以为你有资格过问?”
  “我……”这……言之束手站在一旁。是的,他是主子,是自己逾矩了。
  “我问你。”冰冷地眸光扫过他。
  “是。”言之低头应道。
  “你喜欢那些花么?你院子里的。”抬起他的脸,锦都问,“曾经喜欢过么?”
  “没有。”那些花对他而言不过是些用来养活自己的工具,哪有喜欢不喜欢之说,但是像这样不寻常地开放,又怎么能让他不留意。
  “你知道紫藤的花期吗?”
  言之眨眨眼,紫藤,是自家院子里的那株?
  “……”
  “花经记载:紫藤缘木而上,条蔓纤结,与树连理,瞻彼屈曲蜿蜒之伏,有若蛟龙出没于波涛间,仲夏开花。”锦都手上的血沾了些许在他脸上,妖冶异常,“你院子那株紫藤,攀附在什么上?”
  脑中闪过那长年不曾打理过的花架,言之皱眉。
  “这个,还给你,”从怀里掏出香囊,甩到他脸上,“现在,滚出去。”
  七
  言之没有动,站在原地,眼睛直盯着冷漠的锦都。
  “没听到我的话?”揪住他的衣领,锦都的愤怒一路喷发,“你们为什么都这样!我的话就那么不重要吗!啊!你说啊!”
  狠狠地勒着他,锦都没有半分放松,“还有你,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吗?你到底哪点值得他的付出,你甚至根本没有在意过,整整二十载,到现在就算他知道你永远不会去在意,他还是甘愿,为什么啊!”失控地抱头,激动的心情无法平复。
  锦都苍白着脸,被大手按进怀里,容不得他反抗,牢牢地圈住。
  “我在这里,会一直在这里,锦都,你看,我在,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我都记得,只要你说,我就做。”
  不关心锦都到底在吼些什么,言之只知道,他疼了,自己就觉着痛了,痛到想张开自己紧紧包裹住他的伤口,连带那些刺,一起。
  “是么?你拿什么来做?我想不需要我提醒你了吧,你一无所有。”冰冷地被他圈在怀里,锦都近乎邪媚地笑,“你配不上……唔……”你配不上他。
  灼热的气息拂面,大手一只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死死抵住他的后脑,交换亲密吐呐,喘息之间,言之指腹擦过他的眉,微微无奈,“怎样你才觉得我配得上?你已经是皇帝封了的小王爷,我要怎样才配得上。”
  “呵,你是如何也配不上的,不过,我可以让你留在身边,只要你听话。”舌尖轻佻地扫过自己粉嫩的唇瓣,锦都将头靠在他肩上,“只要你答应,一切为我。”
  有些时候,人始终存在的迷茫只需要一点点诱惑,就会消失。一个有着深切愿望的人,如何都比一个得过且过的人有着更深刻的力量,为他所要的,无度奉献。
  现在的沈言之能看到的,不过是一个他深深迷恋着的他。
  在紫乐面前,他是只笨笨的死脑筋火狐;在言之面前,他是个惹人怜的出人意表的少年;在父亲面前,他是个只对异常事物感兴趣的小孩;在成锦面前,他是个冷情老成的同伴兼哥哥……
  而众所周知的锦王,带着天真与淫媚混合的气息,花一般的容貌,以及处世老练的手腕,甚至连决绝这一点比起他弟弟成王也从未逊色。
  一切为他,蛊惑性质的一句话,也是最冷的一句话。是的,他可以为他,什么都为他,但是,仅仅因为一厢情意,为他出生入死,得到的又是什么呢?仅仅是在他的身旁么,这就是言之想要的?
  “我……”
  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平庸厌恶,如果能有突出的才干,说不定,会是一个好理由,可是,现在的自己哪里能够陪伴他。同为男子,自尊心是怎么也无法屏除的,纵使他没有远大的理想与抱负。
  “你不想陪着我么?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锦都在他耳边轻喃。
  他有的是办法让言之听令于他,所以现在也只是戏耍一下,要让紫乐明白,这男人是多么的不值得,实在是很简单。
  然而,他完全没有想到,以后的日子,在付出与索取当中,一步一步的逼迫,不仅仅是对言之,也是对自己。
  “没关系的,我可以等,你不必现在答复。”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把戏。锦都垂着头,状似要推开他。
  “不是的。”言之连忙抓紧他,“我愿意陪着你,但是,我怕,你会嫌弃。”他怯懦地说着。
  甘愿平淡,不追求,就是因为自己对自己不确定,如果能有那么一点点的自信,怎么可能没有理想,一眨眼就虚度了二十年。
  “真的?”再小小的惊喜一下,他就完全上当了。锦都搂着他的脖子,笑得很开心。
  这个决定如果不是今天紫乐的刺激,恐怕会无限制推后,不过从现在起,锦都要开始慢慢玩耍他的新宠物,而言之则单纯地为了能呆在他身边而感到满足。
  闲散的锦王爷不进宫,借着以前老王爷闲散的名号继续闲散,即便把一切都抛给弟弟成锦,他也没有丝毫的内疚,在他的概念里,那是应该的。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相当冷情,没有谁亏欠谁,因为他认为,总有愿意,只要自己心甘,那就没什么可以辩驳的,内疚什么的完全没用,不过是给自己的心加重了负担。相较之下,他总是偏向随意的一方,像现在单方面缠住紫乐,其实也是孩子气的表现。
  言之在府里有其他事情,现在的他还不能够自由进出,甚至于掌握一些事情。一切都从头开始,从最初也就是最困难开始。一直都是一个人,一直都想有一个人能放在心上守护,惦念。现在这个人有了,他打从心底里满足,即便他有预感,可能,也许,大概,自己不会得到同样的待遇,不过,他甘愿。
  有些事情总是无法抗拒的,在锦都压抑很久以后,终于再次踏进那个偏远的院落的时候,对自己是这么解释的。
  “你来了?”
  熟悉的气息,紫乐即使不回头,都能够很清晰地分辨出成锦的味道,真是记忆深刻。
  锦都不来已经有段时间了,紫乐本就不甚在意,当然成锦来的时候他的诧异还是不少,毕竟当时他走的时候,带着随时都会喷发的恨意和足以湮灭一切的妒忌。
  这样平静真让人有点胆寒。不过,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阶梯上,安静的看着自己,有时候自己不出现,他还是那样坐着。
  后来紫乐就有些习惯了,可他终是很介意成锦落寞的神色,最终还是出来陪他,反正在花里也睡不着,出来说说话也好。
  “嗯。”
  成锦哼哼一声,算是回答。
  “家里还好?”在他身边坐下,紫乐捡了个自认比较能问的。
  “沈言之过得很好。”以为他是想问这个,成锦直接就回答了,然后看向紫藤架,就那么一直看着。
  耶?!“咳,我不是想问这个,我是说,你的关系?比如跟锦都的,跟父亲的,跟妻子的?”紫乐顿觉尴尬,重新问了遍。
  “还好。”还不就那样。
  “每天这么来你不累?”紫乐叹气。他始终是不肯说的。不像上次那样直接的说出来。哪怕是恨,也好。
  这次成锦只是摇头,等了很久,久到紫乐以为自己误提了一壶不开的水,准备马上找一壶开了的重提,他才说话,“就是累,才到这里来。”
  不可能不累的,心上累了,逃避不了,就只能让自己的身体也累,累极了就无暇顾及了。
  “我逃不掉的。”喃喃自语。成锦盯着一朵紫藤努力让自己集中心神,却始终不行,“可是你可以,你为什么不离开?却始终守着这个傻傻的人。”那个傻到相信锦都的话,不要自己的人。
  “他不傻,很快你就知道了。”紫乐轻笑。
  “是么?他很傻,锦都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这样的人,不傻?”
  “那你不也一样傻?”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不易了,傻不傻很重要么?“喜欢了就是喜欢了,爱了就是爱了。”
  为什么要抗拒,要拒绝相信,拒绝去争取。这样的傻子,在紫乐心里,就只有一个人选,“你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在得不到回应后,恨着这样傻的自己难道不是种折磨么?你要折磨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你不会明白的。”自己只是累了,真的。想停下来休息,然后再继续爱下去。疲倦了,只要睡下去就好了,可是他怕自己醒来的时候什么都变了,死撑着一口气,不想放弃。
  “是啊,我不明白。”是的。本来什么都不明白,干吗非要好奇,可能真的是一个人寂寞久了,脑子进水了,要不就是被门夹到了。
  “我一直努力做让他开心的事情,哪怕他从没感动过,我还是一直做。”成锦平静了很久,终于还是笑了,“我要走了。”
  “嗯?”走了?“去哪?”
  “回到我原来的地方,原来的样子,这副皮囊,不要也罢。”
  “妻子呢?孩子呢?都不要了?”
  “本就不是为了这些东西来的。”
  “这些,都不是东西,可能从没在你心上过,但是……”
  “我不要,从头到尾我都只要他一个,却是永远也得不到,无论付出多少。”
  “那他你也不要了么?”紫乐叹气,“以前有一只狐,本来只是为了报恩才呆在同一个人身旁三世,想好,等三世之后就离开,怎么知道,他终究还是没能离开得了,想要一直一直陪着他,爱着他。”
  “三世?好长呢。”斜靠在紫乐身上,成锦甜甜地笑,“不知道,我能不能。”
  “不只,在那之前,他还必须修炼,修炼千年,也寂寞了千年。”
  “他是什么样的?”
  “白狐,拥有很高贵的血统。”所以最后才会有那样的结局。
  “一定很美吧,很强大的狐拥有很坚韧的信念,若只为报恩,那人一定很幸运。”成锦苍白着脸,慢慢躺在紫乐腿上,孩子气地眨眼,“这里很安静,你也很漂亮,他喜欢这里,我也喜欢。”
  紫乐愣愣地听着,轻拍着他,满意得看他闭上眼睛。
  “我会回到原地等他,总有一天,他会回头的,只要他回头,就能看到我。”
  心疼地在他额上亲吻。
  以前在面对那只的时候,就好想这么做,无奈,只能看着他难受。前进一步却退后三步,怎么也走不到头的路途,是那么辛苦。
  一个轻跃,就落在紫乐面前的锦都,本来带着笑的脸完全僵硬。
  两个人的都闭着眼睛,睡得很沉。
  月色迷人,满园花开,簇簇。
  '早听说最近的成王总是神色倦怠,也不常进宫,没曾想却是好心情地在这里与一花精私会。'锦都撇撇嘴,直接用心神唤醒成锦。
  成锦也不睁眼,反而往紫乐怀里缩了缩。
  '锦王不也是好心情?这里并非锦王一人所有,紫乐并无不悦。'
  '你非要来招惹他才甘心么?'
  '招惹?你放心,很快我就不招惹他了,也不会招惹他了。'反正你始终只能看得到我在招惹。
  '你什么意思?'锦都觉得似乎有什么奇怪之处。成锦还不曾用这么轻松的口气跟他说过话,无论是在做狐还是做人,都不曾。
  '我累了,追着你跑了那么久,麻木了。'帮你,舍命都要帮你。帮你顶下过失,怕你被责罚;帮你成人,满足你的愿望;帮你担过责任,知道你无心于此;帮你与孔沁结亲,明白你不愿意被束缚……究竟什么时候,你能好好地看看我……'你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决定以后都帮我自己。'
  从紫乐怀里坐起来,扳过他的脸。知道他每天都出来陪自己,是因为怕自己寂寞,他不是狐,却能理解狐的性格,无论偏激,或是软弱,他都只是笑笑,找话题说,免得自己多想。
  他的眼睛里有好多东西,深深浅浅地疼惜,可看的不是自己。成锦突然觉得,如果不是早认定了锦都,是不是,真的可以,就这样赖在他怀里……比起现在面对的这个好冷的人,容易多了。
  无奈地扁嘴,成锦赌气似的吻住紫乐,很用力地压住他。直到他幽幽转醒,才轻轻说了声谢谢。
  紫乐脸红红地摇头,这时才看到成锦身后一脸铁青的锦都。
  “我这就走了,你们慢慢谈。”成锦拍拍衣衫,
  “哼!”锦都没好气哼哼。
  “那还会来吧?”紫乐还是有点担心。
  “嗯。”成锦肯定地点头,也许不是这个样子。但肯定会来的。
  成锦走后,院子里一片寂静。
  紫乐站起来,往花架走过去。
  “你就没话跟我说么?”锦都挡住他。
  紫乐这才留心地看了看他,“没有。”
  真的没有,紫乐眼前的这人不肯流露出自己的半点情绪,究竟自己又能跟他说什么?现在看来,他再不是那只可爱的小狐狸了,却是那么精明。竟然从言之那里把香囊骗走,还敢放在自己怀里出现在他面前。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锦王爷事事顺心,无须多此一问,请回吧。”紫乐埋首,良久。
  负气离去是不是最好的选择?锦都雕塑一般立在他面前,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抽。
  看着紫乐疏离的面容,不知为何委屈一股比一股强烈,却始终不肯露出神伤的姿态。勉强自己硬气地喘着,就是不肯多说一个字。
  紫乐绕过他,径直离开。
  八
  盛夏。
  花园正中的一处凉亭,支着下颚的锦都嘴里包着口冰镇酸梅汤,看着深处的几株淡雅的花,藤蔓深重,脸色阴沉沉的。
  它们开得很美,素素的样子,很安静。总让自己联想起那个淡漠的人,就那么无声无息地与自己擦肩而过。
  “大哥。”甜甜的声音,恭敬地行礼。
  女子特有的甜美,正值最美妙的年华,春心萌动,看着锦都身后站立的人,眉目含情。
  “言之见过郡主。”言之行礼。
  “沈大哥不必这么拘束,你既是大哥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叫筱若就好。”
  “这?”怎么说自己也是个下人怎么敢这么逾矩,言之求救似的看了看锦都。
  锦都咽下酸梅汤,摆摆手,“既然若若都这么说了,言之应了就是了。”没有转头,甚至都没有看自己妹妹一眼,他保持同一个姿势靠着石桌。
  怎么会不知道这刁蛮的小人儿在打什么主意,自己并无损失,锦都自然不会横加干涉,只苦了不善言语的言之。
  “咳嗯。”
  “见过王爷。”言之慌忙行礼。都怪郡主一直问东问西,他没见到老王爷在一旁,另两人自然也没注意到,不过好在王爷不是那么计较的人。
  “免了免了。”挥挥手,老王爷坐到锦都旁边。
  这锦都自是不理,还是自顾自出神。
  “儿子啊,你也不想把圣上召来吧?”王爷搭着儿子的肩,一副痞痞的样子,“你说你无缘无故在这逗留那么久不是让我难做嘛。”
  “他爱来不来。”锦都闲闲扔出一句,“您老怕他干吗?他来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大哥,你封地离这里也不远啊,每次见到你,二哥总在后面的,今次怎么没来?”突然想起什么,筱若问。大哥虽然好说话,却总不见得多亲近,那二哥尽管有些不苟言笑,却不知怎的要让人心里温暖许多。
  “他啊,来了又回去了。”锦都耸耸肩。
  “那混小子,连老爹都不见,亏得我拿那么银两帮他续了那么久的命,真是没良心。”絮絮叨叨的说着,老王爷一脸不甘,“你也是的,什么时候让我抱孙子啊,红颜知己多得一个别院都装不下的。”
  言之闻言,心里不是很舒服,但是又么可奈何。
  “您不老说养孩子麻烦么?”怎么又开始了?锦都郁郁地想,要是成锦在就好了,每次都能挡一下。有妻子,现在又有了子孙,多合老爹心意啊。
  “哼,就你老长不大,还有啊,什么时候你准备好要接我的班啊,看我头都快大了。”这老爹越说越离谱了,每次都叨叨地不停,还拣什么说什么,“你不看看这朝廷上青年才俊数不胜数,就你老爹我胡子一大把还得在上面跟皇帝争得面红耳赤的,我容易嘛我。”
  “好啦,好啦,我会的啦,不是还有成锦么。”对啊,现在不是成锦在帮助老爹做些枯燥地东西。一直都是的。是啊。一直。
  “你啊,不要老欺负你弟弟,别什么都推给他。”
  “他不是我弟弟我还不推呢。”锦都不以为意。
  “那是啊,连未婚妻都推给人家了。”筱若头点点,轻轻说。
  未婚妻?言之一愣。他,早有婚配?
  “嗯是啊是啊,当时要不是找不到你,成锦能这样么。”老王爷捋捋下巴上没几根的胡子,一根一根的数过。
  “得了,我回去就是了。”锦都越想越不爽,撇撇嘴,说着说着就起身往门外走。
  眼见着就要出园子了,他停下,回头,“你们还真一句留人的话都没有啊!”郁郁得很,锦都随即甩甩袖子,“这次真走了。”
  “大哥回见~”
  “儿子慢走~”
  一同出声,然后回头继续小声说着什么。
  言之脸色不太好,看了看就要跨过门槛的锦都,又听到了眼前这一对父女的对话。
  “不出十步他肯定回来。”
  “不出五步。”
  “他心情不好你看不出来啊,肯定十步以上。”
  “那可不见得。”
  “赌多少?”
  “爹你赌多少我就赌多少。”
  “你个小滑头,哼哼,十两。”
  “黄金?”
  “去,银子。”
  “嘁~”
  “黄金就黄金,哼,看你输了拿什么给。”
  “你还不是一样。”
  ……
  (半个时辰过去了)
  “他不会回来了。”觉得两个望着门口的人已经有龟裂的迹象,言之叹气,“我去看看。”
  “我的儿啊~”老王爷远目后不舍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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