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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手记-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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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就见付林和陶宇进了院门,萧怜月刚刚送完两个妇人,此时见到他们;脚步便停了停,看上去是想和两人说话;却不料两人看也不看她一眼,直奔正房就来了,还没到门口就大喊道:“奶奶,奶奶,大人回来了。”

“爷回来了?”兰湘月猛地从榻上站起身,忽见一屋子丫头都眨巴着眼睛看她,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忙咳了一声,微笑道:“去了三天,今日就回来了,也不知道差事办得怎么样。”说完方走出去,微笑着对陶宇付林道:“辛苦两位侍卫来报信了,只是这活儿本不该是你们做的,何苦总抢着做这小厮活计?”

陶宇和付林对看了一眼,嘻嘻笑道:“奶奶,咱们两个的心思,您不会还不知道吧?求您了,看在咱们一片诚心的份儿上,就别打趣了。我们俩一向听说奶奶是最慈悲的,可是您看看我们如今这苦不堪言的处境,您不说伸个援手啥的,咋还尽往伤口上撒盐呢?”

“噗!”兰湘月忍不住就轻笑出声,摇头道:“你们可别混赖人,我什么时候往你们伤口上撒盐了?不就是问了那么一句吗?也罢,你们的心思我的确知道。不过红袖翠竹的心思我也知道。既然如今你们把话说到我这里了,我倒要认真问问你们,你们看来也打听过我的为人,既如此,我的丫头们要找什么样的人,这是有规矩的,你们不会不知道吧?心里是怎么想的?不如说给我听听啊。”

陶宇和付林一听兰湘月这话,眼睛便猛地亮了起来,正要抢着上前表忠心,忽然就听身后一声咳嗽,回头一看,池铭脚步匆匆的走进门来,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方淡淡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大人,您稍等,我们这里和奶奶说几句话。”陶宇和付林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心里激动啊,对池铭那要吃人的目光都视而不见了,敷衍了一句就要转身和兰湘月继续表忠心。[汶网//。。]

池铭这个气啊,心想好歹我也是知府大人来的,那个什么……存在感就这么低?这两个臭小子把我当鼻孔里喘的气儿呢?你们对着我媳妇笑得一脸谄媚是要干什么?嗯?我出去四天,回来了还没和湘月说一句话呢,你们倒叫我稍等,凭的什么啊?我凭什么要稍等啊?

池知府越想越气,于是不等陶宇和付林开口,便冷哼一声道:“有什么话等日后再说,本官从外面回来,这会儿身上又累又乏,且也有事儿和内子商量,你们先出去吧。”

“啊?大人,不要啊……”

陶宇和付林那凄惨的嚎叫声差点儿没把池铭吓趴下,他看着那两个如丧考妣的家伙,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我只是让你们出去,又不是让你们去死,听听这叫得都是什么声儿啊。

兰湘月也吓了一跳,连忙道:“好了,两位侍卫的心情我明白,这样吧,看看你们什么时候得空儿,专门来我这里,我有些话,的确要和你们先说清楚。不过这时候,你看你们大人风尘仆仆的,晒得如同一块泥巴,且让他进来洗浴洗浴,吃点东西再说,如何?”

陶宇付林一听:也是啊,大人出外三天才归来,怎么还不让人家夫妻亲热亲热?更何况大人在我们这件事中,那也是占着举足轻重的份量,万一他小心眼儿,就因为我们这会儿打扰他们“小别胜新婚”的时间而怀恨在心,在这件事上使绊子怎么办?我们哥俩本来就够水深火热的了,还禁得住他棒打鸳鸯?

一念及此,哥俩迅速做出决定,果断撤退。这里池铭还觉着不满意,回了屋里问兰湘月道:“那两个小子做什么?我让千儿来报信,怎么他们倒比千儿先到?”

兰湘月笑道:“他们是来替千儿报信的吧?”话音刚落,就听池铭冷哼一声道:“替千儿报信?这两个家伙肚里装着什么花花肠子呢?该不会醉翁之意不在酒,对你起了觊觎之心吧……哎哟……”却原来是兰湘月正拿了条湿毛巾过来,听见这话,不由分说便把毛巾摔在了他脸上,接着没好气道:“满嘴里胡吣什么?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厚颜无耻不要脸么?”

“什么叫厚颜无耻不要脸?咱们是夫妻,名正言顺的。”池铭将毛巾在脸上擦了一圈,接着方大大出了口长气,嘻嘻笑道:“还是娘子体贴我,这毛巾凉浸浸的,擦脸真舒服。”

“废话,这样大热天,我难道给你热毛巾擦脸?”对于池铭的讨好,兰湘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过看着这货的脸晒得黑红黑红的,甚至起了一层皮,她心中还是有些不忍,摇头道:“不是去巡视盐场吗?又不是去做苦力,怎么还把自己弄成这么个模样?”

池铭脸上却全都是兴奋之情,对着兰湘月嘿嘿笑道:“辛苦是辛苦,不过也有大收获,湘月你都想不到,我会有什么收获。”

“又要卖关子吗?”兰湘月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却见池铭伸了个懒腰道:“那盐场里也没什么好条件,每天也就拿凉水冲个澡。你让小子们给我抬两桶温水来,我要好好儿洗一洗,免得腌臜到你。”

“有什么腌臜的?身上也没有臭味。”兰湘月一笑,不过旋即又道:“但是洗洗也好,把这几天的劳累给洗去,换一身干净舒服的衣裳,刚刚好前两天梳风把那贴身衣裳都做好了,你等洗完了试试看。”说完便出去吩咐人抬水过来。

趁着池铭在后面洗澡,兰湘月这里替他收拾着各样东西,梳风洗雨红袖翠竹等人都在旁边帮忙,一边偷看兰湘月的面色,见她模样温柔,几个丫头都偷偷打着眼色,彼此眼里都是欢欣喜悦的表情。

一时间从房中出来,红袖便先笑道:“你们看没看见奶奶那眼神,真个叫温柔似水,再不似从前那平平淡淡的模样,老天,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不枉了爷如今对奶奶这样的讨好追求。”

洗雨笑道:“虽如此说,只是奶奶是个能沉得住气的性子,她就算心里有了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彻底打开这心结,哎呀可急死人了。”

“爷还没急呢,你急什么?真个皇帝不急太监急。”梳风咯咯笑着,这曾经是洗雨笑话过她的话,如今却被她全还了回来,眼看洗雨要过来打她,她便连忙道:“别打我,打我的话,晚上就不给你们精彩的好戏看了,我知道一个独家的消息,哼!你们欺负我,我就不说出来。”

“这丫头,又卖关子呢。”红袖笑着道:“我就不信你能有什么劲爆的消息。”

梳风笑道:“这一次绝对不骗人,你们还记不记得当日我找爷的那条贴身裤子,结果怎么都没找到?”

翠竹笑道:“怎么不记得?你也是个倔强性子,到今天还想着?不过是条贴身裤子罢了,又不是什么金子做的,何苦这样上心?”

梳风得意笑道:“不是我上心,而是这裤子的去向,哈哈哈你们再也料不到的。所以别惹我,不惹我的话,今儿晚上给你们揭晓谜底,惹了我,哼哼,不但没有谜底了,你们也看不成一场好戏。”

洗雨摇头道:“你这蹄子,惯会弄鬼,冷锋也是个稳重性子,怎么你就没跟他学着一点儿?”

话音刚落,忽见秦东林的小丫头走进来,对洗雨笑道:“洗雨姐姐,我们大人请你过去一趟,说是上次他列的那些式子都是你给整理起来,如今找不见了,所以要烦你过去找找。”

洗雨答应一声,正要下台阶,就听梳风笑道:“这是怎么说?秦大人竟然一刻也离不得我们洗雨,云儿,干脆你过来我们这里做丫头,让洗雨给你们大人做丫头吧。”

“云儿别听她胡说。”洗雨回头瞪了梳风一眼,似是怕云儿也跟着梳风打趣自己,忙忙拉着她去了。这里兰湘月从屋里出来,看着红袖等人道:“正收拾东西呢,你们倒都跑出来躲清闲,让奶奶我收拾到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洗雨呢?出门做什么?”

红袖笑道:“那是个更不像话的,去服侍秦大人了。奶奶要罚就罚她去,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比我们罪过严重多了。”

“五十步笑百步罢了。”兰湘月哼了一声,却听翠竹笑道:“才不是,咱们对奶奶的忠心天地日月可鉴。”

“是啊,可忠心了,为了服侍奶奶,自己的终身都不要了。”梳风刮着脸羞她们两个:“啧啧,可怜陶侍卫和付侍卫啊,郎心如火有什么用?架不住妾心似铁。”

第226章

“你真是要作死了。”红袖和翠竹又去追着梳风打;这里兰湘月摇摇头回到屋里;不一会儿就见池铭从后门进来;听着院子里的笑闹声,他便道:“那几个丫头做什么呢?你也不管管,从前在我面前的时候;她们也不曾这样放肆过。”

兰湘月笑道:“放肆些就放肆些吧;比死气沉沉的好,她们又不是没有分寸的。是了,这一次到底有什么新发现?这可该告诉我了吧?莫非真想一直卖关子?”

池铭笑道:“岂敢岂敢?说起来真是上天都帮忙,你猜让我遇到了什么人?”

“什么人?”

兰湘月疑惑,见池铭这个样子;遇到的这个人好像非同小可,不过她实在不敢相信;池铭第一次去盐场就能遇见什么至关重要的人物,开金手指也不是这么开的啊,何况他又不是穿越男主。

“还记得那个村子吗?躲在地窖里的一家人,那个小女孩儿。”池铭一边说着,就将脖子上的葫芦拿出来,在兰湘月面前晃了两下,嘿嘿笑道:“既答应了那家人,我倒是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她们说她们家的男人被抓去了盐场,所以我出发前特意把这个戴上,想着能不能找到线索。老实说,我也真没想到,这小葫芦竟然真能立大功,我原本也不过是抱着瞎猫撞死耗子的想法,寻思着去碰碰运气罢了。”

“你不会是碰上那孩子的父亲了吧?”兰湘月瞪大眼睛,显然也觉得不可思议,然后她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思索道:“嗯,让我想想,那个女孩儿叫妞妞对不对?她的父亲,好像是叫郑大富,你……你遇见他了?”那件事离现在还不到两个月,所以兰湘月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没错,不但遇到他,他还告诉我,他们村子里有一半的人都在这个盐场上。不过这么长时间里,已经死了十七八个,剩下的人也是在苦苦捱着。唉!湘月,你不知道那一刻我心里的愤怒,我真恨不能立刻将那些和盐商勾结的混蛋官员给宰了,然后把所有的人都放回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以爷的智慧,应该不会大大咧咧就和这个郑大富接头吧?”虽然这屋子里没有别人,但兰湘月还是出去仔细察看了一圈,又让丫头们守着门,谁也不许放进来,这才回到屋里继续问池铭。

“嗯,当然不会了,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是那个郑大富主动凑过来的。也没说多少话,我就和他说了下他们家里和村子里的情况,让他们放心。那郑大富也和我说,这些盐商每一年从临兴盐场提走的盐足有八百万吨,然而他们上交给朝廷的盐税,却只有三百万吨,剩下的五百万吨,都是被这些人给私自贩卖了,你知道这事儿如果揭发了,会掉多少脑袋吗?这些混蛋……他们,他们怎么这么大胆子……”说到最后,池铭的口气越来越激烈,最后一拳砸在桌子上。

盐这个东西对现代人来说,那是再平常不过的。然而兰湘月却知道,在古代,盐铁可都属于战略性物资,国家看管很严格的,走私五百万吨盐,那绝对是可以掀翻整个江南官场的大事件,而这仅仅是临兴一家盐场的情况,如果算上整个淮北和淮南盐场……想到这里,兰湘月身上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想下去。

“不用怕湘月,这事儿慢慢来,我也不能根据郑大富一人之言就冒冒失失开展行动。”池铭见妻子身子颤抖了下,知道自己语气太重吓到她了,连忙柔声安慰。想了想又道:“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若要和那些盐商作对,只怕是……必定要鱼死网破了,湘月,我有些担心你……”

“不用担心。”

很奇怪的,虽然池铭话没有全说出来,但兰湘月就是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此时也没有心情去考虑这是不是心有灵犀,她只是斩钉截铁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和他们费尽心机的周旋着,咱们徐徐图之,争取掀翻那些盐商,把自己保全住,我会和爷一起,同心协力福祸与共,爷就不用想着把我送回池家,然后你在这里大刀阔斧,将自己生死安危置之度外了。”

“湘月……”池铭的意图被妻子看穿,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然而再听妻子这番话,又觉心中热血澎湃,因重重一点头道:“好,那咱们就同心协力福祸与共。为了湘月,为了池家,为了我们身边所有的人,我定会用尽手段保全自己。”

兰湘月点点头,然后又皱眉道:“依照这郑大富所说,这真正的出盐量和上报朝廷的出盐量相差也太巨大了吧?难道皇上就从来没有派人查过?但凡是调查,怎么也不可能一点儿线索都查不出来啊,除非是派来的钦差都和这些人同流合污。”

池铭郑重道:“倒也不排除这种情况,不过皇上不可能老眼昏花到这个地步,尽是派了些糊涂愚蠢的贪婪东西来,之所以没有查出这盐场情况,照郑大富所说的,我大略猜了下,很有可能是如今盐场里除了在册的盐工之外,还有大量被他们用各种借口理由掳来的平民盐工,而这些盐工的产量,是不会计入盐场产量当中的,所以,他们便是用这些额外的产盐来走私,从而达到中饱私囊的目的。”

兰湘月沉吟点头道:“好家伙,他们中饱私囊的盐竟比给朝廷的还多,难怪那江三公子一出手就是一座千手观音,这其中的利润,简直大的吓人。”

池铭叹了口气,摇头道:“可不是,所以这江南官场和盐商是如何的沆瀣一气,咱们也可以想象得到了。难怪皇上数次派来扬州查察的钦差总是一无所获,这里因为利益,大概已经结成了一张严密无比的大网,钦差们不是网了进来,就是没有突破口,最后只能徒劳无功。

兰湘月叹了口气,她觉得她已经把扬州这里的情况想象的十分严峻了,却不料到头来,真正情况竟比想象的还要严峻的多,这江南官场,俨然已经是一个小小的帝国。

一时间室内寂静无声,好半晌,兰湘月正觉着气氛凝重,有心说两句话,还不等张口,就见池铭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攀住她肩膀,郑重道:“放心,情况虽然严峻,然而民心却是在我们这边,如果这江南官场也算是一个小小帝国,那得民心者得天下,最后一定会是咱们笑到最后。是湘月你说过的,邪不胜正,这是人间至理。没道理轮到咱们,这邪气就能遮天蔽日了吧?这里毕竟还是大夏的地盘。”

“对,爷说的没错。”向来都是兰湘月激励池铭,却没料到她今日竟然被这货激励了一回:环境险恶又如何?邪不能胜正,民心在他们这边,皇上和明亲王站在他们这边。比起这污浊的扬州官场,他们也不是没有反抗之力的,所以无论于公于私,她和池铭都绝不会坐以待毙。

这样想着,再看池铭,只见他那张俊秀面庞仍是被晒得黑红的颜色,眼角额头有些白色的皮屑翻了起来,因忍不住便伸出手,在那爆开的肌肤上轻轻摸了摸,一面笑道:“爷如今真是脱胎换骨了,这样的有担当有抱负,再不是当日茂城无所事事的纨绔可比,若是让公婆知道你如今是这样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他们二老心中也一定是欣慰的。”

“不是茂城的纨绔池铭,而是如今有担当有抱负的七尺男儿池铭,湘月能不能接受他做你真正的丈夫呢?”被妻子的话触动,池铭情不自禁一把抓住兰湘月在自己脸上抚摸的那只手,动情问道。

“哦……”

兰湘月的动作一下子僵硬了,看着池铭那双深情如海的眼睛,一时间竟是心如乱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待要硬起心肠说几句绝情之语,可这话就在嗓子边儿,竟硬是冲不出去。

“给点希望好不好?湘月,你就当我是贪心好了,原本我以为我可以等一辈子,可是……可是你这样看着我,你这样对我说话,就让我忍不住便生出一丝贪心,总想着……总想着若是能尽快让你的心结解开,那该多好?湘月,人生只有几十年,我等是可以,但是等一年,就少一年,这时光匆匆,我……我很心疼啊。娘子,就给点希望吧,告诉我,有生之年,我终有能得到你的心的那一天,好不好?”

……

兰湘月看着池铭,数度张口欲言,却总是欲言又止,池铭就这样眼也不眨的看着她,握着她的那只手攥的紧紧地,好像这样就能让妻子答应他的请求一般。

终于,他看到面前秀丽女子的脸上绽开一个笑容,听她轻声道:“追求尚未成功,相公继续努力。”

第227章

说完翩然一笑;抽了手;转身便匆匆出门。只剩下池铭怔怔站在这里;好一会儿才眨了一下眼睛,过一会儿后,又眨了一下:湘月临出去时;脸上那突然浮现的;是红晕吧?她……她害羞了?因为什么?她说的话“追求尚未成功,相公继续努力”是什么意思?叫我……叫我努力,那就是说,湘月……湘月她亲口给了我这个机会?她……她的心……已经为我打开了一条缝吗?

想到此处,池铭“嗷”的一声叫;险些蹦起来,两只手攥着拳头狠狠挥舞了几下;忽然看见兰湘月的身影在庭院中闪过,他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欢喜,就将两只手圈在嘴巴旁边,大声叫道:“湘月,爱妻,我会努力的,你看我以后的表现吧。”

兰湘月在院子里正要下台阶,一听见这话,险些没一个踉跄滚下台阶去。一抬头,只见丫头们一个个都直愣愣的看着她,三奶奶顿时便恼羞成怒,回过头咬牙道:“嚎什么嚎?这种志向放在心里就好,用得着嚷出来吗?”

话音落,忽听院中咳嗽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再回头一看,三奶奶的心情就已经不是恼羞成怒可以形容的了。只见院门外,秋晴雪和之前收留的那一对母子,正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让兰湘月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哟,在院门外就听见池大人在那里表决心,说是一定会努力,这是要努力什么呢?”怔愣过后,秋晴雪倒是很快就回过神来,提着裙裾款款走进门,只从她脸上那促狭的表情,兰湘月就可以断定,这女人绝对是在明知故问。

“啊哈……那个啊……我们爷说,如今做了扬州的父母官,这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他说他一定会努力做好这扬州知府,不辜负圣上所托和扬州百姓的期望。”兰湘月很快便收起了窘态,伸手一掠鬓角,落落大方的笑着答道。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便见秋晴雪眉梢一挑,那表情语言活脱脱就是:编啊,你接着编,以为我会相信吗?哼!

你爱信不信。兰湘月也一挑眉头,丝毫不示弱,然后才请秋晴雪和那对母子进屋,微笑道:“你们过来可是有事?恰好我们爷刚从盐场回来,想必你们便是为这事儿来的吧?”

“是,民妇便是为这事儿来的。”

那女人听见兰湘月这样问,连忙点头答应,秋晴雪在她身后,却用手指刮了刮脸,用唇形对兰湘月道:“语无伦次,你心虚了。”

“关卿底事?”兰湘月也用口型回答,这时候却见池铭从里屋走了出来,淡然笑道:“贺大嫂和秋姑娘来了?快请坐吧。这一次去盐场盘桓了几天,只是并未找到贺大嫂的丈夫,真是抱歉。”

那贺大嫂急火火赶来,便是为了这个消息,听见没有结果,脸上不由得露出失望之色。一旁秋晴雪连忙安慰她道:“扬州附近的盐场多着呢,大人初来乍到,各方都看着,真可谓牵一发动全身,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儿就把所有盐场都走遍了。你放心,既然大人要给你做主,慢慢来,总有希望的。不然你想一想,三年都等了,还差这一两年的功夫吗?”

贺大嫂黯然点了点头,又拉过身边儿子,哽咽道:“大人为了咱们的事情奔忙,快,快谢谢大人。”

男孩儿连忙跪下磕了个头,要磕第二个的时候,被池铭拉起来,听他笑道:“不必跪我,这也是我该做的。”话音未落,就听那十二三岁的男孩沉声道:“大人是个好官,理当受草民这一拜。”

“多大点儿个孩子,还自称草民。”兰湘月也觉着好笑,见这男孩儿行动举止落落大方,全没有一般百姓孩子的畏缩毛躁,于是便问贺大嫂道:“这孩子认过字没有?”

贺大嫂难过道:“他爹在的时候,送他进过学堂,认得一些字儿,后来他爹出事了,那先生怜惜这孩子,说他有天分,就继续教他,也不要我们出钱,去年的时候老先生去世了,我们也读不起学,所以这孩子便给人家打些短工,这一次是我听说换了新知府,所以他这次的活计完事儿了,民妇才叫他陪着我过来击鼓鸣冤的。”

池铭看了兰湘月一眼,却看到妻子也正看着自己,于是他心里便明白妻子打的什么主意了。果然,就听兰湘月笑道:“这扬州城表面繁华,暗地里却黑暗,我们也帮不了多少忙,不过,能帮一个是一个吧。如今我儿子也正在跟随他的老师读书,这孩子在这里住的期间,不如让他也过去一起听讲,无论如何,功课有些进益才好,他这么大,若是自己努力,又有天分,日后便是自学也有可能,若再能赚个秀才身份,就好了。”

贺大嫂没料到这一次来,虽然没得到丈夫消息,却又有一块天大馅饼砸下来,当下连忙谢过池铭兰湘月,又说了几句话,方感激涕零的离去,说好了第二日就把儿子莫非送过来。

这样一耽搁,很快便到了晚饭时分,红袖翠竹等人记得梳风卖的那个关子,天一擦黑就撺掇着兰湘月摆饭,连洗雨也好容易摆脱了书呆子的挽留纠缠,匆匆赶回来。这四个大丫头齐聚的场面让池铭不自禁就感觉到一股恶寒,尤其是四个人的目光都盯在他身上,面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只让知府大人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皱眉道:“你们……做什么?盯着我看什么?”

“好像感受到了一股来自丫头们的深深恶意啊。”兰湘月自言自语的咕哝着,一抬头,看到池铭正看向自己,那有些疑惧的目光让三奶奶在心里狠狠做了下自我检讨,暗道都是我把这群丫头惯坏了,瞅瞅瞅瞅,爷这是当主子的啊,露出这种“不知道会有什么坑在等着我”的可怜眼神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一顿饭用的风平浪静,除了四个丫头和芙蓉齐聚在屋里伺候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可这俗话说,不怕死就怕等死啊,她们摆出来的这架势,让池铭简直无法安心吃饭,最后胡乱用了一点儿,便命人把桌子收拾了,接着站起身,正要摆出主子威严逃到书房,谁知还不等说话,便见梳风上前一步,笑吟吟道:“爷这贴身衣裳穿的可还舒服?”

“唔,还好。”池铭随口敷衍了一句:丫头凶猛,他还是尽快逃离为好。

可是梳风杵在他面前不动,嘻嘻笑道:“爷穿着舒服就好,奴婢到底没找着爷那条最合适的贴身裤子做样子,真是煞费了苦心才做出来这几件衣裳,若是爷穿着不舒服,可就白瞎奴婢一片心了。

池铭心里猛然就“咯噔”跳了一下。毕竟是做贼心虚啊,他猛然就想到当日被自己“毁尸灭迹”的那条裤子,可是那事儿只有冷锋知道啊,自己好像叮嘱过他不许说出去吧?但是梳风这个鬼丫头阴阳怪气的模样是怎么回事?等等……梳风……冷锋……

池铭脑门上的汗刷一下就下来了,目光“凶恶”的瞪着梳风,企图能用主人的“王霸之气”让这丫头“适可而止”。只可惜,他平日里没注意经营这份威严,如今再想临时抱佛脚却是为时已晚,梳风不但不怕,还眨了眨眼睛,那种“我是为爷好”的表达简直就是理直气壮。

我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群无法无天的丫头啊!

池大人心里捶胸顿足,检讨自己“教育”的失败,正要不顾一切逃走,就听梳风悠悠道:“不过爷啊,那条贴身裤子你说过是穿着最舒服的,可为什么还烧了呢?若是有什么地方不妥当的,您和奴婢说啊,我帮你改改也就是了。爷和奶奶如今都主张节俭,那么好的料子,说烧就烧,这可有点儿太奢靡了。”

奢靡你个鬼。池铭心里这个悲愤啊,梳风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才不信这死丫头会懵懂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烧裤子,从前她又不是没收拾过自己早上醒来时有痕迹的褥子亵裤,这会儿倒装的逼真,好像只是随口一说似得。

池铭忍不住就看向兰湘月,却见妻子好像是真的不懂,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疑惑道:“爷把那条裤子烧了?为什么啊?”

“嗯,看着不顺眼,就烧了。”池铭努力拿出身为户主的威严,但终究是底气不足,这句话说完后,他便咳了一声,咬牙道:“那个……我去书房看看小龙的功课。”话音未落,便逃之夭夭。

“爷逃得倒快。”梳风撇嘴,此时其他几个丫头略一寻思,都明白过来,不由笑弯了腰,红袖在梳风身上捶着,边捶边笑道:“你这蹄子,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爷既做了这样事,定是机密的,怎么就让你这个鬼灵精给看见了?”

梳风笑道:“不是被我看见的,是让冷锋看见了,那呆头鹅不知道怎么回事,便来问我。我起先也不明白,后来想了想,那正是江三公子送书来的第二天早上,我想着爷应该是看了那些书画,所以晚上……哈哈哈……”

丫头们都一起笑起来,然后不约而同拿眼睛瞥着兰湘月,只看得她莫名其妙,皱眉道:“怎么了?你们爷烧裤子,我还觉着奇怪呢,你们看我做什么?梳风,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要么死,要么滚过来给我解释下。”最后一句话故意做出严厉语气,顿时惹得丫头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第228章

梳风一边笑一边摆着手:“奶奶;这事儿奴婢可不好越俎代庖;奶奶还是问问爷吧;他一定会很乐意为您解答的。”她说完,不等兰湘月过来揪她,便咯咯笑着跑走了。

她一走;红袖翠竹洗雨哪个不是人精;也都三两步出了门,只有芙蓉走得慢些,可兰湘月一想:这是个怀孕的,揪回来又能怎样?打不得骂不得的,最后只好眼睁睁看着先前还表现出“万众一心”齐聚餐厅的丫头们瞬间做了鸟兽散。

江三公子送书的那个晚上?那天晚上会发生什么啊?和书有关吗?等等……书?疑惑着回到房间的兰湘月也没放弃思考;然后她终于醒悟过来了:江三公子那个不靠谱的送了一箱子艳情小说来,最上面还是一本春宫画册。这些原本也没什么;可如果和晚上还有烧裤子等字眼联系起来,事实也就很明显了。

兰湘月倒也不是不识风月的女孩儿,虽然在现代时因为严格家教,一直洁身自爱,但是某种小说和片子也不是没接触过,所以很快便想明白了,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低下头悄悄啐了一口,暗道池铭你个不要脸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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