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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手记-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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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我在工部就这么神憎鬼厌的吗?吴大人你和我说说,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我努力改正成不成?”

吴天德心想你改不了了,除非你厚着脸皮去认谭阁老做干爹,大家要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你,倒还要考虑考虑。一边想着,面皮上就露出一个假笑来,嘻嘻笑道:“池大人太谦虚了,看看之前,我们那么多人都做不来的活计,在你手里却是不到一个月便完成了,如今这点账目,还不是小菜一碟?池大人,既来了工部,就要用心为衙门做事啊。”

第一百五十二章

最后这话颇有点语重心长的感觉,事实上老缺德的早在心里乐开花了。池铭也明白:事情到这个地步;自己不离开工部;就没有个了局。只是这些人如此逼迫于他,倒激起了他骨子里的那股血性悍勇;暗道湘月说的没错;做人就要做棉里针;我仁至义尽了,你们还欺我至此,便该露出针尖儿狠狠扎一下子;扎得你们疼了;出血了,那才叫个痛快。宁教你们怕了我,动用关系把我调离;也绝不向你们这些老奸巨猾的低头认输,灰溜溜自己走出工部大门。

想到此处,他便冷笑道:“既如此,那就这样吧,不就是十几年的账目吗?我慢慢的整理,总能理出一个头绪来吧?只是这却要给我时间,一个月两个月的未必能完成呢。”

“这个自然,自然。”吴天德嘿嘿地笑着,心中这个得意劲儿就别提了。前任工部尚书在这位子上坐了十几年,如今入阁三年,在阁臣里也有了一定地位,而且还是四皇子党那边的人,就不信池铭不投鼠忌器,真敢往深里挖那些账目。若是不挖,这团乱账是绝对理不出头绪来的,到那时,看他还怎么蹦跶。

吴天德不知道的是:在池铭心里,其实是不分什么党派的,当日和兰湘月一番深谈,他便给自己定下了目标,要在官场里混,除了一些为官之道外,最重要的便是做事,做实事。而这份宗旨恰恰合了明亲王和谭阁老的风格,所以他才会更亲近四皇子党一些,他也不是书呆子,真以为自己能做一个孤臣直臣,有大树靠为什么不靠?不过却也因为不想涉及党争,所以虽然背靠那两棵大树,他却没真贴的紧密,以至于就落得了今日这样一个下场。

这是十分矛盾复杂的事情,池铭索性也不去多想。虽然也因为他这个矛盾的想法而被工部人集体排挤,他也不曾后悔过,只憋足了劲儿要往前冲。然而即便如此,当他看见那十几个抬进来的大木箱子,看到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账册时,也不禁觉得腿有些发软。

而在池铭挥汗如雨咬牙切齿的时候,池府其他人却是悠闲自在。

萧怜月也不似之前那样无精打采了,这些日子池铭都在怜花小筑过夜,虽然没近萧怜月的身子,但人人都知道爷这段时间忙的昏天黑地,没有这份心思,而尤其是在这种需要人抚慰的时候,他能留在自己这里,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还是把自己放在心尖上,至于对兰湘月,那不过是为了遵守当日诺言而已,萧怜月自问还是了解池铭这一诺千金的性情的。

因这几日心情好了,便也不似从前那般只在怜花小筑内活动,先是经常出来往园子里去逛,接着活动范围便扩大到了整个后院,再然后是库房,厨房,针线房等地,连着几日下来,除了绮兰馆,她竟没有逛不到的地方,只引的府中众人纷纷猜疑,弄不透她的用意。

因众人便将这些事情告诉给林嬷嬷和燕嬷嬷,两个老嬷嬷一听,这情况的确反常,就是从前在府里的时候儿,也没见这位姨娘如此活跃啊,因老姐妹俩一商量,便来找兰湘月,毕竟萧姨娘虽然蠢了点儿,但恰恰是因为她蠢,行事也不知那么多顾忌,所以老姐妹两个都担心她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兰湘月一听便忍不住笑了,对老姐妹两个道:“有什么可多想的?姨娘从前就是太过于孤僻,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胡思乱想,以至于没事儿都能想出些事情来,如今她肯出来走走,开阔开阔视野,陶冶陶冶身心,不是挺好的吗?心胸开阔了,或许就整不出那么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事儿来了。”

“奶奶虽然这样说,只是她这样孤魂野鬼似的游荡着,谁知道什么时候便能看到些什么故事。”燕嬷嬷还是难免忧虑。

“她能看到什么事儿?”兰湘月看了燕嬷嬷一眼,微笑道:“这府里还有什么事儿是怕人看的?若真是有什么阴私,就被人发现也是活该,到时别说姨娘肯不肯依饶,我便是第一个不肯饶的,这么多年,想来她们也明白我的性格,我倒是信她们,但愿我没信错人,这会儿给我打脸。”

燕嬷嬷愣了一下,然后方点头笑道:“没错,老奴还以为这是在府里那时候儿呢,说实话,那么大一家子,哪里敢保证就没有一点儿阴私龌龊?那时候就听人说三房的风气好,如今这府里就是三房,老奴还担心什么呢?”

兰湘月笑道:“是啊,这就叫身正不怕影子斜,姨娘爱探究,尽管叫她探究去,咱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必管她。”

兰湘月在这里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把萧怜月急坏了,她自然也不是真的想开了,为了陶冶性情才出门走动的。因这连续在府里逛荡了几天,却是半点收获没有。那府中婆子媳妇恨她如同眼中钉似的,现在她又不管家了,哪里肯让她靠近一步?库房就说是重地,除了爷和奶奶,闲人免进。厨房的人便假惺惺笑着说这里油烟火气厉害,别熏着姨娘了。若是定要进去,那些坏了心肠的婆子便假意不小心把笼子中鸡鸭放出来,再一个个追着撵,只闹得鸡飞狗跳,甚至有一只不长眼睛的大公鸡不知怎么被逼急了,竟还飞到萧怜月肩膀上去了,拉了一泡鸡屎,只把她气得当场尖叫不已,狼狈逃窜回了怜花小筑。

这一股股的怒火怒气发泄不出来,原本那点儿好心情也荡然无存。正是咬牙切齿的时候儿,偏偏小丫头杏儿在院子里看见一只老鼠,吓得尖叫了一声,顿时惹得萧怜月心肝都抖了一下,待定下神来,方气势汹汹出了屋子,一看见院里的是杏儿,想到上次秋晴雪的事,这火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院中几个闲磕牙的婆子叫道:“你们都是死的?让她在这里鬼吼鬼叫的?还不给我往死里打。”

婆子们吓了一跳,都不知道姨娘怎么这样动怒,眼见萧怜月气得眉眼都变了,指着杏儿咬牙骂道:“你是看我回来的狼狈,心里痛快了是不是?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就算我狼狈,还有你取笑我的道理?”一面说着,就命人来打。

那杏儿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让老鼠吓了一跳,却惹来这样天大的无妄之灾,当下婆子们不敢怠慢,因过来摁了她便打嘴巴子,萧怜月犹不解气,想到芳草说的,这丫头从前和梳风走得近,偏偏那个死丫头见机快,走的早,不然自己定要想法儿折腾死她,当日假怀孕的事,兰湘月怎么会知道的清楚,想来想去,说不定就是那蹄子报的信儿。

因想起这件旧事,又忆起那一日在屋里闻到了血腥味儿找到箱子前的丫头便是这一个,心里更加添了火动了怒,只一个劲儿叫着要打死杏儿,见婆子们大嘴巴子扇上去还觉着不过瘾,恰巧看见廊下堆着两根棍子,于是也不顾身份,拿起来便奔上前,冲着杏儿后背下死手打了几下,只打得杏儿凄惨哭嚎。

怜花小筑这里闹起来,动静早传了出去,就有人进绮兰馆禀报给兰湘月知道。若是寻常事,兰湘月才不会去管,然而这一次,听说是姨娘不知怎的好像是在罚丫头,她不自禁便想起当日在兰府时听说的那几起惨剧,因二话不说,便放下手中针线匆匆往怜花小筑而去。

众人见奶奶今日一反常态,都觉得诧异,还是芙蓉和她们说,别的事情奶奶都不放在心上,然而她却忍受不了丫头们被主子虐待,因把当日小荷的事情说出来。这些丫头媳妇婆子们素日里只知道兰湘月好,却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往事,一听之下,不由得全都怔住了。好半晌,方听林嬷嬷叹道:“从来下人们的性命就是捏在主子手中,哪里有人肯为下人们出头做主的?也不说京城,就是当日在茂城,大宅院里无辜被打死的奴仆还少吗?却没料到奶奶也是出身大家,却天生一副慈悲心肠,这是咱们做下人的福气啊。”

因绮兰馆里一行人都簇拥着兰湘月来到怜花小筑,府中其他下人一看见这架势,纷纷打听出了什么事儿,待听说奶奶因为萧姨娘打丫头动了真怒,大家纷纷放下手里活计跟了上来。

啧啧啧啧,三年多了,从奶奶和姨娘进了池家门那天起,她们便无时无刻不盼着这两个人针尖对麦芒儿的大干一场。当然,最开始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然而到后来,心都偏向兰湘月了,就越看萧怜月越不顺眼,想着奶奶什么时候儿能抖一抖正室威风,狠狠压下那个贱女人一头,让她再也抬不起头来,不然看见对方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就来气。谁知大家盼啊盼啊,奶奶这里却是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只把众人这一把火给生生憋在了心里,多少人觉着五脏六腑都快烧着了。如今终于等来这一天,奶奶是不动则已,一动便风雨交加啊,一下就把大家心里的火给浇灭下去。

因众人都跟在身后,兰湘月却没有觉察,急匆匆来到怜花小筑,她是正室奶奶,进一个妾侍的院子自然不用通报,隔着老远,只听一个小丫头的惨叫声阵阵传来,只气得兰湘月眼冒金星,人还未到近前,便大叫一声:“还不给我住手,你找死吗?”

跟在身后的下人们齐刷刷打了个激灵:素日里看着奶奶是最温柔端庄的,真是没想到,原来还有河东狮吼的潜力,这样看来,奶奶不是不会吼,只是人家自重身份,不吼罢了,这一吼可不是中气十足呢。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嗷呜,你们都猜到了吧?嘿嘿嘿!爆点啊。握拳,争取尽快解决萧姨娘

第一百五十三章

萧怜月和那些动手的婆子媳妇都吓了一跳,待回头看见是兰湘月;见她面如寒霜;脚步匆匆而来。顿时,新仇旧恨全都涌上了萧姨娘的心头;她咬牙切齿的瞪着对方;一字一字道:“素日里奶奶不是不屑踏进我这院子里吗?怎么今儿个倒改了性子?哼哼!管家之权我争不过你;难道我管我院子里的丫头,也要你来指手画脚?你不让我打,我偏打。”

一面说着;那棍子就又快又急落在杏儿背上。兰湘月没想到这女人竟把对自己的一腔怨气全发泄在柔弱丫头身上;因也顾不上形象,几步便跑上前,一把攥住萧怜月举起的棍子;厉声道:“你疯了吗?拿无辜的人出气,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冲我来。”

萧怜月冷笑道:“我哪里敢冲着奶奶去?我就是个没本事的,只我总算还可以管我自己的下人,我偏要打,你躲开,不然连你一起。”一边说,就要夺那棍子。

“你混蛋。”兰湘月看着杏儿,小丫头已经趴倒在地上,后背衫子上慢慢渗出血来,头发散乱,侧过来的面颊整个儿肿了,一时间,她只觉着怒火滔天,感觉萧怜月还拽那棍子,当下便再也不肯客气,死命将那棍子一拽,可怜萧姨娘素日里讲究的就是身材纤细袅娜,走路如弱柳扶风,哪里是兰湘月这天天锻炼的女人的对手。那棍子被兰湘月一把夺过去,但因为她也是死死握着,结果就导致她跟着棍子踉跄了几步,一跤跌倒在地。

“你……我和你拼了。”耳听得兰湘月身后婆子们爆发出哄笑声,萧怜月又羞又气,爬起来便往兰湘月身上扑去,却被几个婆子等人一把架住,接着兰湘月也不客气,伸手“啪啪”就给了她两个耳光,寒声道:“你要和谁拼命?你再怎么得爷的宠爱,也不该对我如此大呼小叫,这两巴掌,就让你清醒清醒。”

萧怜月愤怒的瞪着兰湘月,一双眼睛如同要吃人似得,在婆子们手里不断挣扎,一边竭斯底里的尖叫道:“好大胆子,你们敢这样对我,就是爷,也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等着,都给我等着,我必叫爷将你们都赶出去,都赶出去。”

这会儿梳风已经将杏儿扶着坐了起来,小丫头本就瘦弱,之前受了许多拳打脚踢,脸也都肿了,此时看上去,简直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真是惨不忍睹。却还是费力气要谢兰湘月,却见兰湘月摆摆手,对燕嬷嬷和林嬷嬷皱眉道:“两位嬷嬷看见了,不管她犯了什么错儿,打成这个样儿说不过去。若真是犯了十恶不赦那样的大罪行,也该先捆了,要我和爷发落,是杀是撵,自然有处置。”

“哪里犯了什么错儿?”话音未落,却听梳风尖叫道:“不过是看见院里不知哪来的一只耗子,杏儿尖叫了一声,结果便招来这顿毒打。”

兰湘月其实刚刚也有些后悔,她什么都好,都可以镇定自若,唯独见不得这些大家子里动辄打杀丫头的手段,每每听闻,都是怒火中烧。当日兰湘雪也算她名义上的妹妹,落得那样结局她却半点怜惜都没有,便是因为见识了对方对小荷的狠毒手段。因三房里向来三令五申,不许仗着身份欺压小丫头或是婆子杂役的。谁知今天竟然怜花小筑里出了这样事,因顿时便是火冒三丈,及至到了院门前,看见杏儿的惨状,也忘了询问一声到底这丫头是犯了什么过错,便冲了过来。

因为这些,她刚刚稍微平静下来,还在心中后悔,暗道若是因为这丫头手脚不干净或犯了大错儿,我今日倒是有些理亏。所以她这从来不拿身份压人的,也会对燕嬷嬷林嬷嬷摆出正室【奶奶的款段。谁料想杏儿竟只是因为叫了一声,就落得这个下场,顿时兰湘月的火气就又起来了。

森森瞪了萧怜月一眼,强自压下了火气,兰湘月方沉声开口道:“你今日闹得忒不像了,我当是什么缘故,你就对服侍的人下毒手。却原来是因为这个。从我嫁进来掌管三房之权那日起,我便三令五申,三房里不许有私自行刑的陋习,就是丫头仆役们犯大错,自可绑到爷和我的面前,请家法处置。你可好,为了多大点子事,这样大动干戈的,你且看看这小丫头,你怎么下得去那个手?”

“那又如何?这府里你什么都能管,一草一木也能管,唯独不能管得我,你自己是怎么进得门你不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做摆设来的……”

“啪”的一声。萧怜月未等说完,就被燕嬷嬷又给了一巴掌,听她厉声道:“不知死活的混账东西,这种话你也敢说出口?没撒泡尿照照镜子,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仗着爷几分宠爱,便以为自己是这府里的天?我看该请家法处置的是你才是。”

燕嬷嬷倒不是特意越过兰湘月彰显威风,实在是她知道主母不会因为种话就对萧怜月动手。她却不理会,原本就是太太的陪房,虽说主仆阶级森严,可一个姨娘,又算得上什么正经主子?就是爷宠爱她,今日她竟敢明着说出奶奶是摆设的话,这也决不能原谅。从搬来京城里后,她也明白爷和奶奶这对夫妻算是有名无实的,只是爷却没有因此而对奶奶失了尊重,如今一个从青楼里出来的女人也敢叫嚣这种话,合该挨打。更何况对这女人当初阻挠她上京的恨,可一直都揣在老嬷嬷心里,早就想揍了,没有机会,今天哪还肯错过?

“你敢打我……你个老货敢打我……”

萧怜月跳着脚哭叫,忽见从院中进来一个人,惶急道:“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姨娘……姨娘……”原来却是芳草,她因为受萧怜月差遣,出去买味独斋的点心,这会儿才回来,却不料一进门便看见这石破天惊的一幕。

兰湘月挥手,制止了燕嬷嬷继续掌掴萧怜月,看着她冷冷道:“奉劝你一句,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素日里你一而再再而三,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只是你也悠着点儿吧,爷的宠爱也不是无限的,他如今是什么身份了?你却越来越不堪,长此以往,你必要把他对你那点儿感情都消磨干净,才肯罢休吗?”

“你等着,你完了。”萧怜月一边脸被打的红了一片,倒是没肿,此时狞厉的看着兰湘月,咬牙道:“你竟敢打我,呵呵,素日里我抓不住你的痛脚,今天可算是让我抓到了。爷对我的感情?原来你也知道爷对我的感情,呵呵!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会害怕吗?素日里装的贤良大度,好像真的不在乎似得,如何?到底今日露出狐狸尾巴了吧?你其实心里嫉妒的要死要活吧?亏爷那个笨蛋,他看不出你这女人的虚伪,还以为你是什么宠辱不惊,我呸!等着瞧,你完了……”

这回连林嬷嬷都气得要命,转头看着兰湘月道:“奶奶,这样的女人不教训,这府里真是没有个章法了。”

“刚刚燕嬷嬷已经给了她一巴掌,但愿能叫她反省反省吧。”兰湘月又冷冷看了萧怜月一眼,这毕竟是池铭心爱的女人,无论如何,就算要处置,也要等到他回来自己处置去,自己不沾这个腥。

众人转身便走,梳风和洗雨扶起杏儿,却听兰湘月道:“找个婆子背着她吧,这个模样,走路也费劲……”不等说完,就听萧怜月叫道:“这是我的丫头,怎么?你连丫头也要抢吗?你院里本来就那么多人,爷啊,你赶紧回来看看,看看你那个贤良大度的正室夫人是怎么欺负我的?爷啊,你赶紧回来看看啊……”

“这贱人……”燕嬷嬷一听见那嚎丧似得哭声,气就不打一处来,转身就要再去教训萧怜月,却被兰湘月拦住,听她冷笑道:“让她闹去吧,杏儿我们带走。”

萧怜月又抓又打哭闹了半日,杏儿还是被带走了。兰湘月的态度很强硬:我就抢了你这个丫头怎么着?你去爷面前告我啊。对方是正室夫人,府里的下人又都向着她,除了哭叫之外,萧怜月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一大帮子人扬长而去,这里咬牙咒骂。

“姨娘,不过是个丫头,随她们去吧,姨娘的身子要紧,别气了。”

芳草到现在仍是一头雾水,却还得苦劝萧怜月,好不容易把主子劝回去,听她说要静一静,也不肯敷脸,只要留着这副尊容给池铭看,在他面前诉委屈。于是她便扭身出来,先找丫头们了解了下情况,即便她并不聪明,这会儿也觉察到事情有些严重,因想了想,便往香篆房里来,进了屋便问道:“你到底如何了?就病得这样厉害?外面闹得哪样,姨娘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怎么到底看着闹到了这个地步?”

香篆面色潮红,正倚着床咳嗽,听见她这话,方摇摇头道:“我吃了药,正睡觉捂汗,醒来时奶奶已经过来了,我即便出去,也于事无补。”说到这里,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喃喃道:“芳草,我和你说句交心的话,姨娘如今这个境地,正经是吃个大亏才好,不然的话,总有一天,我们两个都要跟着她玩完了。”

芳草悚然一惊,沉声道:“怎么会这样说?姨娘……姨娘这几日不是挺好的吗?”

香篆冷笑道:“这几日姨娘看着是挺好的,但你真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这样好?结果还没怎么见真章呢,她又按捺不住了。这也罢了,当日给陆家的贺礼,是谁做的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不得不说,萧姨娘能作死到这个地步,和香篆病了有很大关系,嘿嘿嘿

第一百五十四章

芳草道:“是姨娘做的安排啊;是了,那天你不在。”因就把当日陆三公子送画的事情说了,只听得香篆脸一阵红一阵白;摇头咬牙道:“你和姨娘怎么就不动脑筋想一想;陆家是什么人家?就算是落魄了,能行出这样乞丐般不要脸的事来?何况人家又没落魄。怪道我当日听说了这件事就觉着不妥,原来里面竟然还有这个文章;你……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芳草呐呐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也就没在意;何况,说到底;还是姨娘对陆家有气,才会在贺礼上做文章,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吧,那陆三公子就算是疑惑,也没有脸问咱们爷,难道明着挑理说咱们的贺礼送薄了?哪有这样不要脸的人?”

“不是不要脸。”香篆摇摇头道:“我只怕三公子和爷的交情好,不避讳这些,爷是个性情中人,他不会多想。唉!罢了,这会儿事情都做了出来,也没了补救的法子,只能盼着陆三公子真的不好意思在爷面前提,把这件事给遮掩了过去吧。”

说到这里,她又对芳草道:“你去问问姨娘,这几日前前后后转悠着,到底有没有转悠出什么来?若是有疑问,今晚爷过来的时候,就都一起抖落出来吧,不然的话,只怕爷一怒之下,连姨娘也挡不住。”

芳草犹豫道:“你刚刚还说姨娘要吃一个大亏,这会儿又去挑奶奶的错儿,爷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这样一来,姨娘只怕在爷眼里更不堪了吧?”

“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事。爷的性情,其实和奶奶相合。姨娘固然要吃个亏才能警醒,只是今日这事儿太重,我听你说,那杏儿竟是被打的遍体鳞伤,这只怕爷也看不过去,这些天爷虽过来,却没碰过姨娘,你不知道吗?若是不想个法儿,只怕姨娘就算知错了,改过自新也没用。现如今,姨娘的错现在这里摆着,无论如何也遮掩不过去。唯一的办法,便是让奶奶也背上一个错,如此奶奶有了错儿,却是姨娘挑出来的,此长彼消,或许还有回寰的余地。”

香篆这一次病得厉害,这会儿说了这些话,便又咳嗽起来。这里芳草向来知道她聪明,因不敢耽搁,就来找萧怜月,把香篆的话挑能说的和她说了。

萧怜月这会儿盛怒过后,也觉着此事不妥,因正是心虚的时候,听芳草这样一说,登时就有些发慌,却仍强自镇定道:“无妨,我就不信,爷如今难道偏心到这个地步?那个贱婢遍体鳞伤又如何?没看见我也挨了打吗?这脸上的印子,现就是例证,呸!老奴才,仗着是太太的陪房,在我头上作威作福起来,这一次必要让爷将你赶走,不然我在这府里连个站得地儿都没有了。”

芳草连忙又劝了几句,而这边兰湘月等人回到绮兰馆,自找大夫替杏儿疗伤。忽见通儿过来,禀报说池铭派人回来送信儿,说是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因为一件事要谢人帮忙,因请了陆三公子等在太白楼吃饭,让二门给留门,别再回来晚了,被关在门外。

这不是什么大事,因兰湘月点点头说知道了,就让通儿出去。通儿出来后,恰好看见芙蓉从她房里出来,于是便凑过去陪笑道:“芙蓉姑娘,怎么我看见奶奶刚刚神色冷淡淡的,说话口气也不对,可是因为什么事不高兴?”

芙蓉小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通儿便不由得一拍大腿道:“我说呢,奶奶素日里都是笑吟吟的,看着便亲切和善,今日怎么这个样儿,我心里还惶恐着,生怕是哪句话说错了惹奶奶不高兴,让爷知道,还不得吃了我啊。”

芙蓉笑道:“你没做坏事,有什么可心虚的?既然心虚,可见是素日里做了坏事。”话音未落,便见通儿举手叫起撞天屈来,只把她惹得弯腰笑个不住。

通儿看着她笑颜如花的模样,不觉便有些痴了,及至见芙蓉疑惑看过来,这小厮便红了脸,低下头挠挠后脑勺笑道:“嘿嘿,我报完信儿,就该回去了。姑娘素日里有没有想要的东西?且告诉了我,我回头买给你。”

芙蓉怔了怔,忽的含笑道:“怎么忽然的这样好心?我在这院里,能缺什么?你正经忙你的去吧。”

通儿点点头,转身出了院门,这里芙蓉看着他的背影,怔怔的不知想什么心事,忽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唬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却是洗雨,看着她笑道:“望什么呢?都快成石头了。刚刚走出去那个可是通儿?”

芙蓉点点头,把通儿来禀报池铭不回家的事说了,接着又和洗雨说了几句闲话,两人方一起往兰湘月房里来。

************************

在太白楼门口和陆三公子等告别后,通儿就发现主子的面色阴沉的吓人,这小厮摸不着头脑,也就不敢说话,正要让人去牵马,就听池铭沉声道:“让他们把马牵着,我喝了些酒,这会儿却是想吹吹风,清醒清醒。”

通儿连忙答应,让人把马牵过来,一行人默默在长街上走着,此时已将近亥时,街上并没有几个行人,显得他们几个格外冷清。

“三公子派人送画的事,你知不知道?”

通儿正在心里寻思着呢,暗道这爷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奶奶今儿也生了一场气,这可怎么办?结果就听自家爷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他连忙抬起头来,诧异道:“啊?什么画?小的不知道啊。”

“说是派人再三叮嘱,要送给奶奶,可你们奶奶怎么没和我说过?”池铭从席上听了陆三公子的话,心中便憋着一股气,他原本就觉着这事儿不该是兰湘月做出来的,何况陆三公子也说过,三奶奶是送了重礼的。既如此,那代表着池府的鄙薄贺礼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湘月自己送了厚礼,就以为池府的礼轻些也无妨吧?这不是丢整个池府的人么?

“这……小的也不知道啊。”

通儿挠头,忽听身后一个小厮怯怯道:“好像……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上次听看大门的多哥说过,那幅画就是他要送去给奶奶的,结果在二门外遇上了姨娘院里的人,说如今是姨娘管着府中收礼送礼的事儿,陆三公子怕是不知道,这合该给姨娘。多哥没办法,就给了她,怎么?这事儿爷还不知道吗?”

“给了怜月?”池铭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通儿看到主子的拳头一下就握的死紧,便知爷这是动了真怒,又听池铭咬牙道:“既然如此,钱多怎么没和我说?这个奴才,太可恶了。”

钱多和通儿可是有交情的,因此这小厮也顾不上主子生气,连忙小声帮着辩解道:“爷,这是涉及到奶奶和姨娘的事儿,爷都是夹在其中,多哥又怎么敢多嘴?姨娘那个性子,万一有了什么风波,还不拿他作伐子啊。”

“胡说。”池铭冷哼一声:“现在府里是湘月管家,怜月怎么可能拿她作伐子?她又没有管家的资格。”

“她是没有管家的资格,可她有爷啊,府里谁不知道奶奶就是个摆设。”通儿忍不住就咕哝了一句,池铭因为想心事,也没在意,皱眉道:“罢了,这幅画我回去和怜月要也就是了,只是陆府的那份贺礼奇怪,湘月不是这么没算计的人啊。”

通儿呵呵笑道:“爷糊涂了?刚刚全子还说如今府里收礼送礼的都是姨娘经手,这和奶奶有什么关系?”

池铭这才恍然大悟,一腔怒火更是熊熊燃烧,偏这会儿想起刚刚通儿那句话了,因沉下脸看了他一眼,森然道:“你是仗谁的势力,敢说这种话?不想活了吗?”

通儿心想我说什么了?瞪眼想了一会儿,才想起那句奶奶是摆设的话。心中不由哀叫一声,暗道爷啊爷,您这反应怎么迟钝成这样了,这会儿才想起来。因连忙摆手辩解道:“爷,这可不是小的胆子大,敢说这样不恭敬的话。是今日姨娘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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