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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论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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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黄悦叼着鸡腿,不解地看着他。
裴德实话实说,讲了一遍。
黄悦连连摇头:“裴德兄弟,不是小弟不想帮你,实在是太危险了,他若是活过来了,小弟不知死多少兄弟姐妹。”
裴德脸一板:“那你就是不管我死活了?”
黄悦放下手中的鸡,恋恋不舍地看了两眼道:“这事,真不行,嗝。”
话音未落,一阵青烟。
裴德心知它要变回原形逃跑,却也不急,甚至没从席间站起来,过了一会,才慢悠悠踱步到那下水沟,看着肚子被卡在沟口的黄鼠狼,笑了好一阵才慢慢拔它出来:“我要是吃了三只鸡,绝对不会想去钻排水沟。”
黄鼠狼被卡得差点丢了半条命,正接不上气,一听他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就说:“我不会告诉你的!就算你严刑拷打也没用!打死我也不会说的!!你你你想干什么!!?”
裴德暗喜,那未就是有办法了!他笑道:“我不干什么?我瞧你这么不舒服,只是想给你吃点药。”
“。。。你我兄弟,何必见外!!!!医仙说过……”
裴德翻箱倒柜,寻到了些东西,立刻跟着副将赶往将军府。
他威胁利诱之下,黄悦终于同意跟裴德一同前往将军府,从此顿顿吃鸡,当然这是后话。
这里要说的,是这一次,也是第一次面诊。
公子元觞,比裴德年少得多,他半卧在床,咳得厉害,只在看见裴德的时候,笑了一笑。
一旁的侍女道:“这位便是裴神医。”
元觞休息了一会,说道:“我跟神医的见面,我还记得非常清楚。”
裴德脸微微一红,那么古怪的相遇裴德也不指望对方能立刻忘掉。
“只是神医每次出场都是这么不同凡响,”元觞看着裴德肩膀上的黄鼠狼,“这是?”
“药引药引。”裴德胡乱解释着,赶忙开始不知所谓地诊断,折腾了半天,按照黄悦说过的方子开给侍女,嘱咐按时煎药,又从包里掏出一只木镯子,呐呐了很久,才说:“元公子,你哪只手使剑,便戴在另一只手上吧。”
元觞只问:“你知我使剑?”
“那日有幸得见令姐神技,所以知道。”
元觞微微笑了笑,又道:“只是这木镯又是为何?”
裴德怎么好说这是因为你的剑骨过于锋芒毕露,木制镯子相当于给你加上剑鞘,减去几分戾气,结巴了一下,道:“你看,我们相识一场也是缘分,你我甚为相得,不如,不如,”他一边说一边想要不如什么才好,最后道:“不如结拜兄弟,为兄没什么礼物,这个——”
元觞只看着他,没说话。
裴德也觉得送男人戴镯子是有点怪,而且这镯子陈旧难看确实配不上他,又呐呐地收了回去,解释道:“我来得着急,这镯子原是我娘的,只在家里寻到这一只。要不,——”
元觞却伸手接了过来,道:“既然是你家传宝物,我会好好珍惜。”
不,那个,其实既不是家传,也不是宝物,裴德想,是我娘跟人买头巾时硬要人买一送一的。
见他戴上了,裴德又从包里拿出木簪,木腰带,木项圈,木脚环,麻布衬裤,麻布头巾,麻布外衫一大堆——讪笑着:“你看,我们相识一场也是缘分,你我甚为相得——”
元觞只瞪大了眼睛。
只有侍女低声交头接耳:“这到底是要结拜兄弟还是结拜夫妻啊——”
顺便一提,从此将军家的元觞公子,再也没有佩戴过任何金玉饰品,饰则木,衣则麻。
但他生得俊美,即便如此打扮也是风流人物一个,偶然外出,便广泛获得“自然随性,古人之风”的评价。搞得城里城外,跟风者众。城里的绸缎首饰商人,为此很是怨恨了裴德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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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才能平衡周日党和节日党。。。
只有在这两日的时间交汇点更文。。。
咳咳。。。其实并非如此有前瞻性。。。刚码完而已。。。
圣诞快乐哟。。。。
一壶论妖三 继续吧继续吧
裴德自己也有怨恨,自从得到将军府的看重,他钱包也足了,身子板也直了,开始饱暖思淫欲。
但不管他往哪里走,元觞总是想要跟着。但只要有元觞跟着,姑娘们飞过来的媚眼,隔着窗棂、隔着纱帘、隔着团扇、隔着纸伞,就能准确无误地避开他落在元觞身上。
元觞总是微微笑着,目不斜视,从不见他回应哪个姑娘,就这态度,偏让姑娘们都觉得自己有戏,便谁也不睬裴德。
裴德心里暗恨。
原先他也不见得多招姑娘喜欢,但总还有三两个日常见着的姑娘会对他一笑,可如今,就连油店的老姑娘都不待见他了,这种失落感叫他抓狂。
正经人家的姑娘勾搭不上,裴德决定要去趟烟花之地找回尊严。这他可不敢带着元觞逛,一来避免恶性竞争,二来,他还没忘记将军夫人手中闪闪亮的八把剑呢。
但一个人去,也颇无趣,裴德想了一圈,把阳光落到仰躺在窗台上晒肚皮的黄悦身上。
算算时日,黄悦已经跟着裴德在将军家住了三个月,到如今已经春暖花开的季节。跟时不时还心虚一把的裴德比起来,黄悦的日子应该是好过得不得了,每日好吃好喝养得皮毛光滑,连爪缝里的毛都噌噌发亮。它吃饱喝足就一日数遍地溜达将军府的鸡窝,小眼睛瞅得笼里鸡每只都神经衰弱,产蛋量大减。
照理说它应该没什么不满,但这几日,裴德总感觉黄悦有点心不在焉,或许是日日在将军府闷得慌了,带它去散心也好。
万春楼,春光无限好。
黄悦一身黄衫,畏缩地跟着,裴德想了想,挑了个不打眼的地方坐下。
丝竹一曲,小酒两杯,姑娘来了。
注意,不是一两个,而是一群,裴德目测了一下,估计整个万春楼的姑娘倾巢出动了!
在一片的香味扑鼻,环佩叮当中,裴德就听得集体娇声作响:“裴神医!”
他虚荣心大涨,忙含笑道:“哪里哪里。”
“听说你带了公子来——”姑娘们的声音一下子停了,目光都落在被吓得几乎要往桌底钻的黄悦身上。
“唉——”,姑娘们毫不掩饰地叹气,转身散开。
就是那一声集体叹气,让裴德的尊严几乎被碾作灰了。
这里明明应该是有钱就是大爷的地方啊,你们能不能拿点专业精神出来啊!
裴德忧郁了,也不要谁陪酒,就跟黄悦喝。
黄悦听他说了一阵醉话,大概明白了,试图安慰他:“其实,其实,你也不用这样了,你挺好的。”
裴德一把握住黄悦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我这么被人嫌弃,只有你,只有你对我好!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其实,其实,”黄悦又其实了半天,才道:“其实,你一点儿也不丑,你的长相,是我们最喜欢的了。”
裴德愣愣地看着他,握住黄悦的手松开来,抓住路过的花娘:“镜子拿来。”
花娘看他醉了,也不争执,递给了他一面小铜镜,裴德看了看镜子,心情的忧郁更上一个台阶。
搞半天我符合黄鼠狼的审美啊!
这是不是变着法子地说我长得贼眉鼠眼啊!!!
黄悦抓抓鼻子,又补充道:“而且,我们都很爱芦花鸡。”
“闭嘴!!!你喝酒就行了!”
沉默着酒过三巡,裴德实在是闷地无聊,看了黄悦一眼:“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黄悦迟疑了一下,开口道:“虽然我们很投缘,但我恐怕不能再呆在将军府。”
裴德一听此话,酒都吓醒了!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你小子吃饱喝足就想跑路!可转念一想,黄悦近日的表现又不像是要独个开溜,便耐着性子再三询问。
黄悦开始的时候支支吾吾,不肯明言,只说再不走就不行了。
裴德问了半天,终于恼了,一拍桌子站起来:“不准走!你如此隐瞒原因究竟是何道理?!绝对不准走!!还有什么事情是兄弟我不能为你担待的?!要是你——”
黄悦委屈地抓抓鼻子,终于说道:“我发情期要到了。”
“要是你不带两只鸡路上吃,你就是不把我当兄弟!”裴德斩钉截铁地一挥手。
黄悦真的走了。
走之前,它在鸡窝前哭了一晚上。
这让裴德觉得,它说自己一定会尽快回来的话,可能不是骗人的。
刚走的那两天,裴德很是不安稳,一方面,不管怎么说,如今看护元觞的担子落在他一人身上了。虽然黄悦也不甚靠谱,但起码是个心理慰藉。另一方面,他也担心要是黄悦领回十只八只小黄鼠狼,整个镇上的鸡不知还负担得起不。
但是不让它走又不行,这种痛苦,裴德自己也深深地了解啊。
而且,他默默地想,与其让发情期的黄鼠狼整日对着自己这张招黄鼠狼喜欢的脸,还不如打发它去野地里随意勾搭姑娘们呢。
医者仁心啊,裴德被自己感动了。
就这么忐忑不安地过了好些日,元觞就要行弱冠礼。元家的弱冠礼好像有什么特别的仪式,所以筵席是在生日前一天举行。
为了这,将军府自然要大摆筵席,裴德更是座上宾,他记着黄悦说过的话,若是熬过了弱冠,就算是迈过了道坎儿,万分松懈不得。
木簪、木饰、木腰带、木镯,裴德仔仔细细看侍女为元觞着衣,一边还念叨:“还有什么木头的玩意儿吗?”
元觞眨巴着眼笑道:“大哥,你不妨把我装木箱里算了,正巧将军府里有现成的啊。”
“呸呸呸,不吉利的话少乱说。”裴德知将军府一直都备着上好的楠木棺材,心下觉得不舒服。
将军府的宴席,无比丰盛,与座者多是将领,现场一片豪情,开始还记得恭贺元觞,后来就各喝各的,酒气熏天。
裴德喝多了,所有来给元觞敬酒的,都是他饮了去,人都晕了。元觞只好跟将军告辞,将军正喝得兴起,只叮嘱了两句,又跟部下们喝做一团去了。
一阵凉风叫裴德打个冷战,才清醒了几分,发现自己身在将军府的花园中,半个身子都依靠着元觞:“哎?”
元觞微笑着道:“大哥,你喝多了,我便告辞出来,你酒醒了么?”
裴德摇摇晃晃地支起自己的身体,拍着元觞的肩膀:“我要去泡个热水澡。”
他走了两步,又要倒,元觞赶忙架住他:“大哥,喝醉了不宜泡澡吧?”
裴德瞪大了眼睛:“乱讲,我是医生,我知道酒后怎么养生。”
元觞知道跟醉鬼没什么道理好讲;只哄着他,偏偏倒倒走近了裴德的住处,元觞突然停住了脚步。
裴德还在往前迈步,却被元觞一把抓住,低声道:“大哥,你且在这里休息,我先进屋为你整理。”
裴德犹自笑道:“不用不用,我那屋有什么好整理的。”
元觞神色复杂地看看那漆黑的屋子,又看看倒在他肩上的裴德,还待说什么。
裴德却听得微微的响动,从那屋子里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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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这个剧情是怎么回事。。。
不管了,新春快乐啊,童鞋们
一壶论妖 三 嗯,春节
裴德一愣神,元觞已经前跨半步,把他藏在自己身后。
四下安静得很,只那房中时不时发出翻动东西的声音。
元觞一手护住裴德,一手微微抬起,裴德见他手指微曲,就要有所动作,脑子里突然晃过齐地元家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这段话。
屋里是小偷还是妖魔?
该不会是黄悦回来了吧?!
裴德一急,慌忙将元觞抬起的胳膊拉下,哈哈地笑着,大声道:“今晚月色倒是好。”
黄悦你要是听到了声音就快点安静给我逃掉!
就像偏要跟裴德作对一般,屋里轰然一响,就好像柜子被拉倒了。
元觞一用力,要把手抽了出来。
裴德大急,两手一张将元觞抱了个满怀,紧紧搂住他,让他动弹不得,用压倒房内砰砰作响的高声道:“咱们再喝酒,不醉不归!”
元觞道:“大哥,你已经喝多了。”一面想要挣脱来,裴德顾不了许多,就着姿势将元觞的头摁在自己胸前,大喝一声:“别动!”
一直挣扎着的元觞突然僵住,裴德脑筋急转,这么亲密的姿势光说醉酒可不行,待会要这么解释呢?
他还在想呢,毫无征兆的,手中猛然变重,原本紧搂着的元觞重得拉不住,一下子往地面滑去。
裴德这一惊非同小可,赶忙去扶,却见元觞牙关紧咬,脸色白如薄纸,肌肤几近透明,凸显其下绷紧蓝色的血管,身体开始猛烈抽搐,一阵强似一阵,裴德几乎要按不住他了。
发病了?!
当真在弱冠的时候发病了?!
裴德再顾不了其他,只搂紧了他拼命大喊,想要叫人来。
可他们身处后院,人们都在大堂内饮酒作乐,哪里听得到这边的动静。
裴德只觉得怀里人的的抽搐一阵缓似一阵,体温流失,生命的迹象越来越弱,就要在自己怀里死去了。裴德虽然是庸医,可他从来还没医死过人,更别说死在他眼前了。他只六神无主地抱着元觞,呼喊他的名字,其余根本无能为力。
房里又是一声响,提醒了裴德,他忙喊道:“黄悦!快出来帮帮我!”
房内作响的声音突然停了,房门啪一下打开,有人大踏步出来。
身形修长挺拔,不是黄悦?!不过此时裴德也顾不了这许多:“兄台,快帮我叫人来!”
那人只是看着他。
“他真的发了不得了的病!求你了,帮我叫人过来!”
那人还当真朝这里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脚步,用一块手巾掩了口鼻:“放开他,你走远些。”
裴德现在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当下把这来历不明之人当做救命稻草,连忙退开数步。
这男子走入了月光的范围,一手用手巾捂住口鼻,裴德只看得清一双眼,细长冷冽,眉宇之间的气势十足。只他左眼眼角下,生有一泪痣,无端生了三分暧昧味道。
他站在挣扎抽搐的元觞面前,看了一眼便道:“什么了不得的病?不过是入骨逆生罢了。”
裴德慌忙要上前,却被那人厉声喝道:“站住!”
他似乎极其讨厌裴德的靠近,裴德只好站在远处恳求:“先生,不,高人,你既然能看出病因,能否救救他?”
“我为何要救他?”那人冷冷回道,“他这样居然能活到弱冠之年,已算奇迹——”他突然顿了顿,瞄了一眼裴德:“他身上戴这些的东西,是谁交代的?”不待裴德回答,他又添了一句:“是不是黄悦?”
这次轮到裴德惊讶了。
“他在哪里?”
“他不在这里,他走了。”裴德老实回答,话音未落,几乎微不可闻的,裴德听到了那人磨牙的声音。
过了片刻,那人突然道:“黄悦不大跟人相处,居然帮你,想必是很喜欢你了。”
裴德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点头。
他可能喜欢我,但很就说不上了,起码比不上喜欢鸡。
那人一扬手,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元觞突然凭空而起,两人一齐消失在了裴德眼前,只留下冷冰冰的声音:“带黄悦来见我,就把这人还你!”
“喂,要还活的啊!!!”
“喂,你到底是谁啊?!”
“喂,我要到哪里找你啊!”
裴德在将军府奔跑着,他想过了,那肯定不是凡人,而且他认识黄悦,又一眼看出元觞的病症,裴德里脑子里有一个狂喜的念头,说不定,说不定元觞有救了。
不过人虽然活着,但去向不知也还是不行。
裴德想着,这事儿还是赶快要通知将军。
一到大厅,将领们还在豪饮,可将军没了踪影。裴德寻了个熟悉的管事一问,将军醉倒了,回书房去了。
裴德一想,元觞被带走这事很严重,必须立刻汇报,掉头就往将军书房走,不料却被院口的管事拦下。
“裴神医,将军醉了之后容易发酒疯,有时会伤人。所以总是独自在书房睡,不让人靠近的,就连夫人都不行。天大的事情,也请明日再说。”
裴德一想,这事可不能拖延啊,不顾管事的劝阻,硬是冲进了院里。管事没有跟进来,看来这将军府的规矩,有如军令,他们不敢违抗。
裴德管不着,几步走到书房门口,正要推门,想起管事说将军可能会伤人的话,还是觉得谨慎一点,便先凑在门缝上看一眼。
地上乱扔着衣物和鞋,床上只铺着厚厚的毛皮,没有人。
将军不在?
裴德疑惑地正要离开,突然看的那毛皮动了一动,等等,那哪里是皮毛,那是活物!
裴德几乎趴到了门扇上,眼见着那皮毛掉了个头,翻了过来,呼哧呼哧喘气。
紧接着,那毛皮拱了起来,这下子裴德看得清楚,那是一只足有成年人大小的狼,它艰难地移动着身体,把毛茸茸的脑袋移到了床沿上,小半个身体搭在床外,爪子胡乱拨拉了一阵,从床下扒出个桶,哇啦哇啦吐起来。
半晌,终于缓过劲来,那大狼费力爬回床上蜷起身体,刚蜷了一半,突然唧地叫了一声,像是痛了。裴德注意到,这狼的腰上,还松松地系着将军的青铜鎏金腰带,它这么一蜷,金属膈着肉了。
那狼眼睛也不睁,后腿一阵乱蹬,生生将那腰带扯了下来,这才舒服地蜷进被窝了。
过了一会,一只毛乎乎的爪子又探出来,扒拉着床单,擦了擦狼嘴。
片刻,呼噜声就起了。
裴德揉了揉眼,他刚刚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一只呕吐的狼,还懂得用爪子撩起被单来擦嘴。
将军呢?
将军呢?
裴德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惊诧之下,自然是没有发现有人影,正在缓慢地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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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春节这一更,肯定不能取消掉啊!!!~~~~~
新春贺文 那以后 ~~~ 春节快乐~~~
那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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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如笑,烟雨迷离,正是江南温婉的时节,最该做的事情就是一舟一壶垂钓湖畔吧。
落下石向来懂得享受,也乐于让季钧享受。此刻红泥火炉温着酒,烤鱼香气诱人,运气好的话,或许能——
可是突然冒出来的这两只算什么?!
毓珠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依然圆润可爱,但已展露出少女初长成的娇艳;而纤细美丽,身姿轻盈的美人水秀还是如记忆中一般模样。故人重逢,同舟饮酒,三人说起前世之事,各自感叹。
落下石半倚船头,依旧是色如春花,眼横秋水;但他们三个其乐融融的景象,他早到了多看一眼都要吐血的地步。
自己等待了好长时间,好不容易才等来季钧,她们就要跳出来分一杯羹?
真正岂有此理!
正在此时,酒温好了,水秀长袖轻拂,将小桌上的花叶扫去;毓珠纤纤细手,端起酒壶,曼声道:“时隔多年,就让我姐妹再为君满上一杯。”
季钧心里砰砰乱跳,还不及回答,却听得落下石一声轻哼。他微眯了眼,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们:“你们也成妖多时,没料到还是生嫩的模样啊。”
水秀和毓珠对视一眼,有点莫名其妙。
落下石勾起嘴角,微微靠向季钧,下巴支在他肩膀上,甜腻道:“季钧,我打赌她们肯定连一个人都没钓到过,白当了几百年妖怪。”说罢,在他耳边吃吃笑了起来。
季钧也不知道是被落下石呢喃的话语还是呼吸的热气给惹得,脸红彤彤说不出话来。
水秀并未答话,毓珠不服气地回道:“明明是你约束我们的。”
落下石微微偏头:“好啊,以前的约束,现在都作废吧。”
水秀眼睛一亮,毓珠更是眨巴着眼,立刻道:“可以吃了吗?保证只吃一点点!
“随你们。”落下石悠哉的话音未落,两只妖怪已经大喜过望,身姿轻盈地上岸去了。
季钧没反应过来,只呆看着她们沿着小路慢慢前行一段,才道:“落下石——”
他话还未说完,脸上一温,是落下石抚上他的脸,微微用力,两人鼻尖对鼻尖:“你对妖怪太没戒心了,季钧。”
季钧有点不自在地向后缩:“可她们是——”
“她们是妖怪。”
“她们跟我毕竟相伴了一生啊,朝夕相处,不离不弃。”季钧露出了一点惆怅的神色,“你不懂。”
落下石眉头几乎不被人察觉地跳了一下。他猛然从季钧身上退开了一些,退到了两人可以彼此看得清楚的距离。
季钧有些讶异。平素若是被落下石贴上来,想要推开他就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如今居然自己离开,不对劲。他紧盯着落下石,对方深黑的瞳孔中,突然闪过了一丝妖异的亮色,气氛不对。
究竟是气息,还是味道,或者是更虚无缥缈的东西,充斥在这窄小的船舱内,让季钧浑身微微发抖,鸡皮疙瘩起来了。
季钧直觉想要后退,落下石却轻拉他的衣袖,一股极为柔性的力量由下而上,让他坐定。
“不懂的是你,季钧。只要是食人长大的妖怪,”落下石的指尖探向了季钧的领口,摩挲着他的脖颈,“就永远不会忘记人的味道。”话音一落,季钧脖颈上传来湿热的触感,他微微退缩,却被落下石一手压制,他知道落下石舔了一口他的脖子。这举动不带任何亲热的意味,完全没有求欢时的情热,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加原始的需求,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像是对食物的渴望。
季钧想要挣扎,他浑身的衣服却似有了自己的意识,紧紧束缚了他的四肢,动弹不得,只由得落下石紧贴上来,他的声音从自己颈下传来。
“你知道对于从幼年便食人的妖怪而言,人是什么?人就是一席盛宴。”落下石顿了顿,突然探手到桌上,取来一物,放入季钧的口中,入口香滑无比,季钧能分辨出这是他平素爱吃的榛子糕,薄薄的一层榛子浆的外壳下,是花粉酿造的蜜浆。“人肌肤上那微咸的味道,在妖怪的舌尖,就好似这榛子浆的薄壳,只要舔上一口,便足够让妖怪妄想咬破那外壳品尝那之下的味道。”
说罢,落下石重重一舔,在他颈上唇齿辗转,季钧口中还含着未化的糕点,动也不敢动。
落下石的手指渐渐下滑,挑开他的衣扣,向两边分开衣衫,重重地按压着季钧光裸的胸膛,似乎在确定手感:“这样的美食,舔上一口如何够得?便一定要用利齿撕裂开,让血液迸射而出,”落下石从桌上小碟中取过香料熏烤而出的小块羊羔肉,在酒杯中蘸上一蘸,送入季钧口中,那辛辣中带着鲜香的味道一下子充斥了他的口腔,“撕裂开胸膛,咀嚼带血的鲜肉,就是这般香嫩鲜滑,入口难忘。”
落下石说罢,在季钧胸膛上钝咬一口,引得他浑身一抖,那手便往他腰部探去。“对妖怪来说,最美味的部分是什么,你知道么?”落下石缓慢地移动手掌,抚摩着他腰侧,“妖怪不会满足于血肉的滋味,她们要得更多,会把利爪刺进你的腹部,”他一手的指甲深深划过季钧腰侧的肌肤,一手将季钧爱吃的芙蓉鱼珍放入他嘴里,略微带腥的鲜味,“刨开来,翻找你肋骨之下,寻求这个味道。”
季钧勉强挣脱出左手,伸手扯着他的长发,要把他拉离开自己。落下石伏在季钧胸前,微微吃痛,抬眼看了看他,眼珠子亮得骇人,与季钧对视:“对了,有些妖怪,也特别爱人的眼珠子,沾染了恐惧,凝固了绝望,尤其美味。”
说罢,落下石出手如电,竟然直取季钧双目而来。
季钧本能地闭紧了双眼。
半响没有动静,只眼睑上的微温感觉,像是一双唇印下的感触,那温度柔柔缓缓地移动到了耳畔,化为一声低语:“吓到你了?”
季钧睁开眼,眼前之人眉眼含笑,还贴心地为他整理衣衫。季钧一把打开他的手,自己胡乱把衣服拉好。
“季钧,妖性单一,越是简单的欲望就越专一。水秀和毓珠在服从我之前,都是食人为生的。所以她们也一定会想知道,究竟你肌肤之下是个什么滋味。我并不是说她们现在就会害你,但谁能保证她们会不会有刹那间的念头。你要知道,哪怕只是一点点念头,我都会受不了。”落下石突然瞥了眼岸上,“你看,我刚刚一时松了口,她们立刻就找上人了。”
季钧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一惊非同小可,一个路人正和二女攀谈甚欢,渐行渐远了。
不好!!
那路人正被这突如其来的艳遇迷得神魂颠倒,做着齐人之福的梦,却突然听见一阵呼叫和奔跑声,一回身,只见季钧横插进来,二话不说,扛起两个女子掉头就跑。
“秃驴!放开我!!放开我!!”
“我几百年没开荤了!我要吃!我要吃!”
季钧哪里管她们在哭什么,在路人的大骂声中,一路奔回船边,把她们往船上一扔,一脚蹬离了岸,却见身后路人已经追来。
“别追了,她们是妖怪啊!!!我是救你性命!!!”季钧对他说道,对方还待要追上船,季钧狠狠比划了一下拳头,成功让对方退缩到远处去谩骂。
他一转头,却对上落下石的视线,紧盯着他,不声不吭。季钧一摸头,原来在回程的路上,他光溜溜的脑袋被水秀和毓珠的指甲抓得一道一道的痕迹。
他还没说话,便听得噗通噗通两声,被他扔到甲板上的水秀和毓珠已经失了踪影。季钧赶忙扒在船舷上一看,她们已经深潜了去,水底两条模糊的黑影正在快速地远去。
“跑得倒快。”落下石不紧不慢地微撩长袖,拎起酒壶,雪白的手腕衬着鲜红的衣衫,简直耀眼。他揭开酒壶的盖子,凑上去闻了闻,对季钧笑道:“这酒温得过了。”
说罢,他手腕一勾,便将那翠色佳酿,倒入水中。
只是倒入一壶酒而已,整个湖面都渐渐显出浓郁的翠色,微风过处,竟然酒香四溢。原本平静的水面无风起浪,波浪扑在岸上,一阵强似一阵,不多时,竟然是惊涛如山,湖中浪翻潮涌,隐隐蛇行鱼跃,扑腾翻越,如同呼云唤雨,不大工夫,那长蛇和巨鱼竟然缠斗起来,气势汹汹,吓得那在岸边叫骂的路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船中却好似在另一个世界,稳稳当当,连个晃动都没有。季钧只看着那浪中翻腾肆虐的长蛇和巨鱼,连连摇头。
“妖怪就是妖怪,”落下石凑在他耳边低语,“你也看到了。她们嗜食任性,一壶酒就可以让她们互掐,我怎么放得下心让你跟妖怪在一起?”白玉的酒杯,被比白玉更润泽白皙的手指持着,递到季钧唇边:“别生气了,这杯酒,我给你赔罪。””
季钧脸色不豫,一把挡开了酒杯。
那白玉杯落在厚厚长绒毯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落下石为难地看看它,又看看他,小委屈的神色就露出来了。眉间微颦,眼波低垂,嘴唇轻抿,手指轻轻拽着季钧的衣袖,那模样,好像再说一句重话,眼眶便也要红了。
季钧却用力抽手,怒道:“我就是生气了!”
落下石见他是真怒了,赶忙做低了姿态:“好罢,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说吃人的那些话来吓你。”
“呸!我才不怕!你又不会伤害我,我知道!”
闻言,落下石的嘴角止不住地上翘,凝眸深处有如春水初融,深情都要流淌出来了。
“可是你呢?”季钧瞪着他,“凡是靠近我的人,你都当做是威胁!我说过的话,你都不相信!那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放心?!”
“你跟他们曾经过了作为人的一生,我——”
“可是我要跟你过接下来的所有人生。”季钧立刻接了话去。
落下石没有答话,他只是痴了一般,望着眼前的人。季钧,你今日说着这样的话,到底是想要我对你死心塌地到什么程度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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