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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妙]智能帝国-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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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说这个的。”
“……不,”莎尔拉坦白道,“和你胡闹这么一阵,我的心情也好得多了。”
“聊聊别的吧。”星矢侧躺在睡袋里,隔着篝火看着莎尔拉。
莎尔拉点点头:“说说你的事吧。”
“我?”星矢有些意外地扬一扬眉,“我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个从日本还在重建的偏远地方跑出来讨生活的小邮差么?”
“日本的北边?”
“嗯,”星矢点头,“姐姐你知道北海道么?那里有一个城市叫作札幌,这个名字挺怪的,一种语言,可是意思却有两个截然相反的版本。有人说它的意思是‘干燥的地方’,有人又说它的意思是‘湿湿的地方’。”
莎尔拉笑笑,不语。
“札幌本来是个好地方的,以前那里还开过冬奥会呢,现在不行了,打过几次仗以后,什么‘札幌机场’啦,‘北海道大学’啦,地下铁、公园……几乎都给毁了。”星矢用低沉的调子,缓缓地讲述着。
战争,又是战争,莎尔拉心里在冷笑。
“不过大家都没有丧气,很努力地在重建家园的,”星矢说着又有些兴奋和自豪,“前两天我接到爸爸打来的电话,说停了很久的雪祭和丁香祭从明年开始又会重办的,到时姐姐你要是来,我带你去玩,还请你吃最好吃的札幌拉面啊!”
莎尔拉对他笑笑,开口道:“你为什么不留下来和你的家人一起重建家园呢?”
“我是个不安分的人啊,”星矢叹了口气,“总想着过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日子。不过呢,我只给自己5年时间,最多5年啊,然后我就回家乡去,用我这几年攒的钱在老家盖一座房子,好让家人能生活得好些。”
“你还算懂事。”莎尔拉道。
“我也是男子汉嘛,”星矢不置可否地撇撇嘴,“男子汉总得负起他应该负的责任,照顾父母啦、照顾兄弟姐妹啦、照顾老婆啦……一样不能少的,自由,自由也不能自由得过分啊。”
莎尔拉抿着嘴笑,她的笑颜在火光中看起来尤为娇艳。
“老家还有一个女孩子叫美惠,”星矢继续说,“爸爸妈妈要我赚够了钱就回去办一场像样的婚礼把她娶过门……我走的时候就她一个人哭得最凶,唉,都不知道女人哪来这么多水可以从眼睛里往外挤……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的么?”
莎尔拉又白了他一眼,这小子,在家乡居然还有个小未婚妻等着他,可他呢,还到处嚷嚷说毕生的志向就是要娶一个美女回家……男人,全都一个样!
“你会回去娶她吗?”她问。
星矢沉默了一会儿,无所谓地笑着耸了耸肩:“也许吧,她很勤快,又很单纯,要真说起来,我还找不出什么不娶她的理由。”
莎尔拉突然又想起了卡妙,他难道不也是在责任和自由的矛盾中痛苦着么?刹那间她对这个内心中无限向往自由的少年产生了一丝怜悯之意。
星矢是幸运的,至少在这个问题上,从表面看起来他比卡妙洒脱一些。
“你别当我很可怜啊!”星矢似乎看穿了莎尔拉的心思,“我都说了美惠是个好女孩子,娶她我也不亏的。”
“你娶老婆关我什么事?”莎尔拉杏眼一瞪。
……过了好一会儿,星矢又开口将话题一转:“不过呢,如果姐姐身上的光盘上的内容是事实,合成人战争要是真的打起来了,我回家的日子就不确定了,到时候,大家辛苦了这么多年的成果,说不定都得白费,大家又都得躲进防空洞、地下室里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啦。”
莎尔拉皱了下眉,思索片刻,突然将光盘拿出来在星矢面前晃了晃。
“如果我把它交给收货人,由他们把智能联合的阴谋公开呢?”
星矢对此的反应很冷淡。
“姐姐你不会是给那个死人妖和那条病狗影响了吧?他们一个只是连半点政治地位都没有的区区合成人猎人公会的探子,一个只是被自己无能又愚蠢的党派推出来当敢死队员的牺牲品,我说啊,他的什么‘民独党’要真有本事跟智能联合对抗的话,就不用推他一个人出来做这要命的事啦,结果落得被到处追杀,连亚历山大都待不下去,还痴心妄想借姐姐手上的消息咸鱼翻身呢!”星矢越说,面上的鄙夷之色越重,“我靠!都以为智能联合这么好动啊?他们会发布消息,人家还不会封锁啊?我听说最近亚历山大大部分的新闻媒体都被智能联合控制了。看吧,人家就这么狠,他们能做得了什么啊?就算事情捅穿了,他们只要掏一把钱贿赂政府官员,这场战争也会变得理所当然冠冕堂皇的。”
“……有道理。”莎尔拉沉吟着点点头。
“那么,”星矢一下子又变得颇为严肃,“姐姐你想过没有,你去送这张光盘还有什么意义?”
“那个我管不了,”莎尔拉回答,“单从个人立场出发,我只是一个镖客,我接受了委托就一定要把货送到收货方手上,这是行规。从大局上出发,这个消息就算不能撼动智能联合发动战争的阴谋,也会给他们造成不小的麻烦,冲着这个,我拼一拼命也算值了。”
莎尔拉是那种就算自己赢不了,临死前崩掉几颗牙也要从敌人身上多咬块肉下来的狠角色,这个星矢是看得出来的。
“我倒也不是不想做点什么,”他嘀咕着说,“除了那些成天做梦想发战争财的疯子,谁想打仗啊?可是对智能联合那样的全球性垄断大企业来说,我们这种小人物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还有,姐姐,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啊,委托你这件麻烦事的说不定也是想借助打击智能联合来获取政治地位的什么组织呢!可能本质上和那条病狗,还有那个人妖没什么区别的,你交货的时候得小心一点,那种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莎尔拉应声点头,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对现今乱世尚有些懵懂的少年也有他老成的一面。她突然很想知道,如果这简单而快乐的少年知道了她所心仪的男人也有份参与发动这场战争,他会怎么想。
……又过了一段时间,星矢有些倦了,开始打起了哈欠。
“姐姐你不睡啊?”他含含糊糊地问。
“现在睡不着。”莎尔拉盯着篝火,出神地回答。
“快睡吧……熬夜对皮肤可不好的,呵——”星矢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将眼闭上。
莎尔拉长吁了一口气,又靠着石壁坐了几分钟,终于还是把篝火拨小了些,钻进自己的睡袋。
……
第二天,星矢用他的摩托车把莎尔拉送到了大路上。
……
“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脚程快的2个小时左右,慢的也大概3个小时就能到一座加油站,”星矢指着一直向前沿伸的公路说,“那里可以买到比较实用的二手车,价格也比较公道,这样就能很快到开罗了。”
“我知道了,”莎尔拉下车,把背包往肩上一扛,“谢谢你送我。”
“不客气啦,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哟!”星矢说着调皮地朝莎尔拉眨眨眼,“真舍不得分开啊……哎,我说姐姐,你就再考虑下嫁给我的事吧,这样我就不去西面的机场搭运输机回公司了,直接送你去开罗,办完你的事后我们就可以回札幌,或者姐姐你想去哪里都成,哈哈,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你这算是在谈条件么?”莎尔拉习惯性地又白了他一眼,朝着星矢的指向径直上路。
“……姐姐!”星矢突然叫住她。
莎尔拉停下脚步,回过头。
“别太勉强自己啊,”星矢说,“如果战争真的要发生谁也阻止不了的,我相信……就算打起仗来,大家也会很努力地活着,等战争结束后,所有人齐心协力,还是会把自己的家重建起来的。”
莎尔拉朝他笑了笑,算是明白了他的好心。
“你要好好保重啊!”她走得已有些远了,星矢又冲他喊,“明年2月和5月来札幌参加我们的雪祭和丁香祭吧,很好玩的!”
莎尔拉笑着,很爽快地点了点头。
“你和美惠结婚的时候叫上我啊,我一定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她大声说着又迈开步子。
“啊?”背后传来星矢夸张的嚷嚷声,“姐姐你怎么能催着我去和别的女人结婚?我的心都要碎了!”
莎尔拉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笑得止都止不住。
只可惜她已经走得远了,星矢看不见她笑的样子。
说实在的,莎尔拉也喜欢这个纯朴而快乐的少年,在她最失意的时候命运让这个日本少年给她带来了一点对这个世界、对自己人生的希望,就是之前有再多不如意不顺心,她也不该再抱怨什么,也许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可她会在心里永远记住和他相处这短短的一天。

星矢说得对,人都是会努力活着的,所以,她用不着为未来所要面对的必然而担忧。

……
两天后,莎尔拉在开罗找到了她要找的人,完成了这单有可能是她一生中所接的最大的一次委托。
她没有问收货方属于什么组织,事实上,这也与她无关。
星矢曾经预言她交货时会遇上麻烦,可对方并没有为难她,还付了她应得的酬金,这还令她比较满意。

看来星矢并不是个出色的预言家,不过,有一点他倒是说准了。

……
两个月后,在几个莫须有的借口的催动之下,史上第一场合成人战争以伊拉克南部港口城市巴士拉被一支合成人万人部队袭击为序幕正式爆发。
没有人愿意去相信那张赔上了44条性命的光盘中的消息,尽管他们当中有很多人也痛恨智能联合,可他们得生存。
战火就算真烧起来,也未必烧得到自己头上。每个人都抱着这样的心理在这个已经丢失了明天的世界里浑浑噩噩地度日。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种人,和那些麻木地在惊恐与自我欺骗中度日的人一样,麻木地点算着自己账户里突然巨增的钱财。

智能联合头顶上的天空一片阴云密布……

不久后,传来了新消息,合成人反抗组织也参与到这场战争里,协助人类保护他们的家园。
……战火以极快的速度蔓延着,人类与人类之间,合成人与合成人之间,人类与合成人之间的仇怨也随之愈加深化。
……一片硝烟中,老人、孤儿、寡妇们坐在亲人的尸体旁哭泣。
他们哭泣自己失去的亲人,哭泣自己的不幸,也哭泣自己已经迷失了方向的未来……
然而战争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哭泣而终止。
合成人士兵仍然不断地从智能联合的士兵工厂里生产出来,就像食品厂传送带上的饼干,一个接一个,一批接一批……

我们的未来,不见了……
妈妈告诉我,是合成人毁了我们的未来……

被硝烟熏黑了的天空中隐隐有什么东西飘落,一点,两点……白色的,那是初冬的雪花。
教堂里的神父说,感恩节快到了……




第二十二章   没有伤亡的战争


我走过哥哥玩耍的足球场,
寻找我昨天丢失的棒棒糖,
满是弹孔的风筝还挂在街对面的旗杆上,
我回头望呀望,
却怎么也看不到家的方向……

我走在战车开过的街上,
想去商店买一块巧克力糖,
口袋里的一元三毛钱已捏得发烫,
就是找不到人结账;
到处都是螺旋桨和引擎轰轰响,
莫非他们都乘着飞机上了天堂?

我躺在白色房子走廊的长椅上,
浑身疼痛让我怎么也睡不香;
窗外一只布谷鸟正在哀唱,
失去了翅膀的它已不能在天空飞翔……
我曾经走遍大街小巷只为了一块糖,
现在却向上帝祈求,明天还能喝到一碗热汤……


……
“……‘每日快讯’最新消息,巴士拉已对外宣称他们向智能联合企业购进3万人的合成人部队参与到城市的防御中,并称已准备好资金随时追加购进更多合成人部队以保护市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日前巴士拉市市民也自发成立了一个合成人部队购买基金,以示对市政府此举的支持……众所周知,合成人十大定律之二明示合成人不得对人类使用暴力,因此,……发言人……称,这场战争其实就是合成人与合成人之间的战争,对人类生命财产安全的威胁将被降至最低,因此他将这场战争称之为‘没有伤亡的战争’,同时,这场战争也将成为世界战争历史上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尝试……”
苏兰特极不耐烦地将电视关掉。
他靠在他那张舒服的软椅上,仰面望着天花板,一声不吭。
“没有伤亡的战争”?多么可笑!是战争就会有伤亡,只因为伤亡的不是人类,而是向来被人类视为奴隶的合成人,这场战争就不算是有伤亡了。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可他在心里已经隐隐把这场战争和他的那个奇怪的病人联系到了一起。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内疚折磨着,他总觉得自己无意间窥得一个也许对社会极具危害性的阴谋,却袖手旁观,就算他不能阻止那些他预感中的不好的事发生,至少他能做点什么,也许能救几条人命,也许能减少一些损失……不管什么都好,总好过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也许”上,谁知道他是不是做人心的窥视者做得太久而产生了妄想症,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把这场灾难与那个有偏执狂的病人联想到了一起?
他不确定……
真的不敢确定……
也许他真的该去找个同行谈一谈了……
正在这时,他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抓起话筒,心里估计多半是哪个病人或是病人家属打来预约的,他打算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掉。
“您好,请问哪位?”
“您好,苏兰特医生,”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在电话另一端问候道,“好久不见了。”
苏兰特心里一紧,抓着听筒的电话不由得加重了力道,他开始后悔为什么一开始没装一部可视电话了。
“加隆先生?”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可还是有点紧张。
“……您好像有些紧张,”隔了几秒,听筒对面的声音道,“不舒服吗?”
“没有……”苏兰特几乎是下意识地说,但转念一想,又立即改口,“事实上,我这两天有些感冒,正准备推掉这两天的约会,休息一下。”
“那您可得保重身体啊,医生,”那个声音听起来不仅富有磁性甚至非常亲切,“我是否打扰您了?”
“哪里的话,事实上……”苏兰特犹豫了一下,道,“我正想给您打电话呢。”
“所以嘛,我就自己给您打过来了啊。”那声音的笑意中带上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您怎么知道我想联络您的呢?”苏兰特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问。
“我猜您这段时间里可能有些焦虑倾向,为我这个麻烦的病人吃不香睡不好,”那声音回答,“非常抱歉,其实我原本该早点给您打电话的,可又被那些琐事缠住脱不开身,直到今天才稍微空下来,便想到给您来通电话好让您安心。”
焦虑倾向吗?这多么像医生对病人说话的口吻啊!苏兰特握着听筒悄悄地苦笑了一下。
“谢谢您的关心,加隆先生……”
“哦,对了,一直忘了和您说,”那声音打断了他,“我的名字叫撒加,‘加隆’是舍弟,他帮我联系海伍德医生的时候用自己的名字登的记。”
“……撒加先生,”苏兰特道,“我们这样算是重新认识了吧?”
“可以这么说,”对方笑道,“我们一直都是朋友不是么?”
“那么,抽时间见面谈谈好吗?”苏兰特道,“我去找您,或者您来我这里都行。”
“不不不,不用麻烦您了,医生,”自称“撒加”的男子在电话里笑道,“我今天打电话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您,我以后不会再来麻烦您了。”
“我还有别的事和您说,”苏兰特感到自己屏住了气息,“是关于令弟的事。”
“我知道,”撒加的声调里仍旧含着一股淡淡的笑意,“安排他后事的正是我。”
苏兰特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能听得出来,对加隆的死,这个当哥哥的并不太难过。
“如果您看到了新闻报道上舍弟的照片,那您不必意外,”撒加又道,“我们是孪生兄弟。”
苏兰特深吸了口气以稳定情绪,又问:“这样看来,您的问题是解决了?”
“虽然不是完全,但最重要的一环已经解决了。”撒加的声调里又渗入了一丝志得意满的味道。
“那么,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帮助您呢?”苏兰特试探着问,“您也说过,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撒加在电话那头哈哈一笑:“我知道我给您带来了很多麻烦,医生,您这些日子一定徘徊在良心的谴责和对自己的猜疑中,非常难过。让我告诉您,我现在感觉非常好、好极了,简直是前所未有地好,我寻找了那么久的东西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就算有什么问题,我也能自己一个人解决,医生,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再给您的生活带来困扰了。最后作为朋友给您一句忠告,一个心理医生,时间长了,心理上多多少少都难免受到一些病人的负面影响,医生,尽早转行吧,我明白您的心思,可您实在是做不了什么,我呢,作为您曾经的病人,也只有对给您带来的负面影响说声抱歉了。”
苏兰特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也许是我这个当医生的能力不足吧,其实,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没能帮到您更多。”
“不,医生,我很感激您为我所做的一切。记得我曾经说过吗?您的办公室对我而言就像告解室,您就像聆听我告解的神父,我即使是犯了再大的、法律也无法制裁、公理正义也无法企及的罪,只要来到您这里对您说一声‘神父,我犯了罪’,您就会以上帝的名义宽恕我,”撒加说到这里又顿了一顿,“可是医生,您想过没有,既然上帝可以通过神父来宽恕我的一切罪过,也就是说,我在把自己身上的罪孽洗清后可以再去肆无忌惮地犯罪,那么,上帝岂不成了纵容我这样的恶人的包庇犯了么?”
“……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些误会,”苏兰特勉强笑道,“我从一开始就不是神父,也没有什么权力‘宽恕’您,我只是想从一个心理医生的角度上帮助您,这一切都不关上帝的事。”
撒加哈哈一笑:“您真不愧是个心理医生!”
“您现在的问题,并不在于您信与不信上帝。”苏兰特平静下来,道。
撒加也沉默了几秒,然后道:“我原本和您一样,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这么多年来,我看到的是什么? 好心的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作恶的却被捧成了神,善没有善报,恶也没有恶报……您说,我还坚持什么?”
“您没看到的东西,并不代表不存在。”苏兰特道。
“人就是这么现实,感受不到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就是不存在的,”撒加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淡漠,“我以前坚持的东西一再被现实否定,然后又有人指着我面前的一片空白对我说‘你看,这东西是存在的,它就在你面前,只是你看不到而已’,医生,这不是很可笑么?”
苏兰特不语。
“医生,您愿意把您的一生赌在您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上么?”
“……”
过了一会儿,听筒里传来了一阵挂断电话的盲音。

现在不管是谁问撒加他好不好,他的回答一定会和对苏兰特说的一样:非常好,好极了,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好。可到底好不好,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是无关紧要的,因为现在可以说,没人真正关心他到底好还是不好,就连他的枕边人也是一样。所以,我们姑且就认为他是好的吧。
至少他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不好的。
几个月的忙碌后难得几天的清闲让他非常享受,此时此刻他正半躺在他套房里的圆沙发上懒洋洋地舒展着身体,怀里抱着他心爱的“宝贝”。
卡妙闭着眼,和撒加在一起大多数时间他总闭着眼,很像是睡着了,可撒加知道他并没有睡。就像对他一生中最大的死敌一样,这个和他一辈子都纠缠不清的合成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不用去猜,脑子里就会自动呈现出来。
虽然和刚认识的时候一样,有时卡妙会在他面前一下子变得难懂,不过就目前的情况他已经算满意了,反正,只要卡妙还在他身边,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他一只手揽着卡妙的肩,一只手与卡妙的手十指相扣,下巴轻搁在他的额上,还不时低下头去,在那光洁的额上轻吻一下。
能够像现在这样抱着心爱的人,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揽在卡妙肩头那只手有意无意间地在他的肩颈、耳鬓轻轻地撩拨着。
卡妙闭着眼,一动不动,真像是睡着了。
撒加笑了一笑,揽着卡妙肩将他轻轻拉向自己,然后慢慢放开另一只与卡妙十指交握的手,略略抬起那尖尖的下巴,看着那张精致的脸。
卡妙闭着眼,可他仍然能感觉,他感到撒加那沉厚温热的鼻息吹拂在自己脸上暖如春风,心里一颤,终于禁不住睁开眼睛。
一睁眼,他便对上了撒加温柔得能把一切都化开的微笑,想要再闭眼,已经来不及了,他的目光已被牢牢吸住连移开半点都做不到。
……似乎是看得出神了,撒加脸上的笑意慢慢隐去,他技巧地用无名指和小指继续托着卡妙的下巴,腾出其它3根手指来轻轻触摸卡妙的脸。
修长有力的手指在细腻柔滑的面颊上缓缓游移,撒加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看着卡妙,用手指的清晰的纹路来感受他脸上每一分每一寸肌肤,他做得是那样小心,仿佛要用身体牢牢记住这种触感,一点也不愿漏掉……从双颊到鼻尖,到下颌……最后微微颤抖着来到了卡妙的唇上。
似乎是预感到卡妙可能会躲开,撒加的姆指一下子滑到他的下颌,与托着他脸的两根手指一起,力道适度地捏住了他的下巴,让他无法别开脸。
两根手指随着那曲线优美的唇廓慢慢挪动着,再来到那粉色的唇瓣上流连徘徊,那酥酥痒痒的爱抚一阵阵地刺激着卡妙最敏感的神经,他蹙起眉头,抿起嘴唇以示抗议。
……撒加专注的眼神开始变了,对卡妙那轻得像泡沫般的抗议他浑然不觉,那双海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那两片诱人嘴唇。他平静的表情渐渐变得迷乱,呼吸也在急促中迅速升温,双眼中那一片深邃的蓝化为一个越转越快的漩涡,要把面前这纤弱的人一下子卷进去!
在唇上逗留的爱抚也变得更近似于挑逗,带着些许压抑中的渴望、一点隐隐的哀求和赤裸裸的肉欲!
一阵战栗掠过卡妙心头,他就是再生涩此时也明白撒加想要干什么,他下意识地想要挣扎,揽在他肩头的那只手却已经稳稳地托住了他的后脑。
撒加是人,一个很正常的男人,他有着一个正常男人的一切需要,尤其是面对着他心爱的人,感情的得与失更类似于一种等价交换,他不可能无止境地付出而没有丝毫索取。他曾说过不会勉强卡妙,这几个月来他也一直在用他的耐心和自制力努力维持着他的承诺,可现在,这个承诺似乎快守不住了。
在卡妙一阵毫无意义的挣扎中,撒加把嘴唇凑了过来……
其实他不想做别的,只想吻吻那两片神往已久的薄唇。
从他们认识到现在,他们吻的次数少得实在是可怜。
卡妙很多时候都让撒加任意索取他的身体,可就是不让撒加吻他。
那一晚他就已经深深地体会到,这个男人的吻让他有一种从身体到灵魂都被某种东西侵入的感觉,他感到自己似乎已经不再是自己,而是和这个男人混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人,分不清谁是谁。
他不能忍受!
于是,在撒加就快要捉住他嘴唇的一刹那,他伸出双手用力往撒加身上一推,从那温暖而舒适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
如果说之前那个小小的表情变化是在抗议,那么这个动作便是不折不扣的拒绝,可是欲火已经燃起的撒加不可能就这样停下。
就在卡妙要起身离开沙发的瞬间,撒加一把拉住了他,不由分说地便把他按倒在沙发上!
身下那清瘦的人儿已经开始微微发抖,可欲火越燃越旺的撒加已经顾不上这些,卡妙的拒绝和长久以来的冷漠激起了他心底里潜藏着的情绪,他现在要做的,已不止是吻了!
他一手按着卡妙的肩膀,另一只因紧张和压抑而颤抖的手再次抚上了卡妙的嘴唇。
“宝贝……”被欲火烧得极度干渴的嗓子里随着灼热的气息挤出一串喃喃的低语,“……别拒绝我……求求你,别拒绝我!”
一阵陌生而强烈的恐惧感袭上心头,卡妙慌忙别过脸去,不敢与撒加对视。
因恐惧而变得刷白的脸和瞪得大大的、透射着一丝绝望的冰蓝色眼睛此时在撒加看来竟是如此诱人,他在心荡神驰中忽地感到一阵眩晕,大脑已经无法再去思考,便循着本能转过卡妙的脸,吻了上去。
狂乱的气息混着炽热的吻扑面而来,卡妙心里一慌,立即条件反射一般地紧紧闭上双眼和嘴唇……
撒加的吻一落在卡妙的嘴唇上,就像干渴了很久的人一头扎入一个清澈见底的湖中,再也起不来分不开了。刚开始他还尽力地克制住生怕弄痛了他的宝贝,可卡妙的剧烈挣扎使他在沮丧之中失却了温柔……无法进入那甜蜜的口中,他便咬着卡妙的嘴唇拼命吮吸,仿佛那干渴得快要死去的人发了疯一般地吮吸着能使自己活命的清泉!
……残存的理智适时告诉他卡妙的嘴唇快被他咬破,于是他恋恋不舍地放开了那已经红肿的薄唇,开始往其它地方吻去。
……他吻上卡妙的左耳耳垂,上面有一道淡淡的刀痕,那是他留下的印迹。
……他吻上卡妙的喉结,想起卡妙在罪人塔上当着自己的面将人工声带呕出的情景,想起自己曾经可能永远也无法再听到他的声音,想起他到现在还不愿意和自己说一句话。
……他急不可待地扯开卡妙的衣服,吻上他雪白细致的胸膛,想起这里曾被米罗用自己一时大意丢失的脉冲手枪一连好几枪击穿……
惊恐就像巨蚺一样紧紧缠上了卡妙,他的胸腔被一股极大的压力迫得透不过气来,想挣扎,双手又被撒加牢牢扣住。他呼吸困难,却又不敢张开嘴喘气,只好急促又极不规律地抽动着肺叶以获取氧气,他全身上下痉挛一般地颤抖着,就像阿赫巴尼亚综合症再次在他身上发作一样!
撒加终于喘息着暂时停止了那火热而迫人的吻,可他并没有因此满足,他稍稍从卡妙身上撑起身,一手扣住他的腰,一手便去解他的衣服。
当那还散发着骇人热度的手指解开了他的皮带时,卡妙一个激灵,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膝头重重撞在撒加的心口!
撒加没料到卡妙会突然产生这么大的反应,不曾提防,心口挨了这么重重一击,吃痛地闷哼一声,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
卡妙慌忙起身,一边整理着自己已经凌乱不堪的衣服,一边退开好几步,尽可能地拉开和撒加之间的距离。
……好一会儿,撒加才从沙发上慢慢起身。
卡妙那一击虽狠,但也不至于把撒加伤得多重,可当撒加抬起头时,却变得前所未有的异样。
他看着卡妙的表情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仿佛时间已经从他身上被抽离,他从头到脚,从眼神到表情,都像是不明缘由地凝固了。
……片刻后,卡妙不经意地回头,对上了那凝固的眼神和目光,心里不由得一颤。
那眼神和刚才撒加的疯狂行径相比同样令人心悸……
卡妙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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