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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关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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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敌方是突袭,当时在西西里岛上的彭哥列宅院除了首领之外,连一位守护者没有,虽然敌方在不短的时间内已经累积一定的实力了,但众人从未料到这个家族的首领敢这麽明目张胆的对彭哥列首领直接进行攻击。

由两个不同背景的黑手党组成的全新家族--密鲁奥菲雷,名义上有两位首领,但真正掌权的是那个被称做圣徒但行事风格心狠手辣的男人,白兰。

一度与彭哥列家族友好的杰索家族瞬间变了心,关於此段故事江湖上传来传去不外乎是原本白兰想要取代彭哥列现任大空,但是失败等老掉牙筹码,而事情的真实两边家族都不清楚,只知道双方BOSS面对晤谈之後两方就断绝同盟关系,速度快到连彭哥列门外顾问都说这不是明智的决定。
 
但是让世人更错愕的是两方在断绝同盟不久,正是元气大伤的时候,彭哥列首领还做出自毁羽翼的举动:毁灭悠久古老的决定性力量--彭哥列戒指。

彭哥列首领是疯了吧?他在亲手断绝彭哥列的生路!果然,就在彭哥列内部元老与首领争执不休的时候,白兰趁机攻击,无疑的是对彭哥列进行近似毁灭的打击。

各个胆小怕事的彭哥列大老马上要现任首领给他们一个交代,岚之守护者和雨之守护者在第一时间回到西西里岛。在两人陪同之下,拿到恶魔邀请卡的彭哥列十代首领踏上前往密鲁奥菲雷总部的路上。


× × ×

Act。 ~序幕~

疯了、疯了!他们的首领一定是疯了!熟知白兰要做什麽事情的高层人员,都这麽想著。

「这个任务很简单,所以绝对不容许失败……知道吗?」口气虽然是那麽云淡风轻,但每当白兰用这种口吻说话的时候反而造成手下的人更大的压力。

会议室变得吵吵闹闹,底下的人交头接耳,如同彭哥列内部混乱,这个新并的家族也是如此,白兰能继续待在首领位置也只有一个理由:他有绝对的力量。

但是,他竟然下达此种荒谬的指令……

『没想到这麽辛苦的收集指环和匣子攻击彭哥列却为了那种理由!』

『私欲啊……放虎归山就会有被反咬的一天!』

『这种行动……会成功还很难说……』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抢著说话,目的就是要让白兰打消那疯狂的念头。这个任务一点也不简单,虽然彭哥列没有了戒指……但是那个男人--黑手党教父彭哥列大空还是一样危险,想要打倒根本没这麽容易,更何况是要生擒。

「喔?没想到密鲁奥菲雷的六吊花只有这点能耐?活捉已经失去爪子的猫真的有这麽困难?太失望了──」

白兰故作一脸失望样,双手搁置在椅背上两脚伸到桌面,马上有人激动的起身。

「交给我吧,白兰大人!」

「欧呀,那我就等著收礼物了唷。」

「请您放心,白兰大人。」

戏剧第一幕即将上演,疯了疯了,哈姆雷特疯了、马克白疯了。

To be or not to be──但这不是问题,因为主人给了答案: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TO BE 。

「期待著你的到来,泽田纲吉。」

绯红色的布幕背後,恶魔翘著双腿坐在银制的宝座上浅笑著,一片漆黑之中,淡紫色的眼眸是唯一的光,暗色的羽翼在黑夜之中挥舞。

× × ×

Act1。 

先是眨了几下试著睁开眼睛,眼前本来一片朦胧,然後越来越亮,眼神逐渐聚了焦,四周才慢慢清晰了起来。

支手把自己撑起,「咳--」想要说话,但是喉咙很痛,声音十分沙哑,低头轻咳了两下,一个水杯就这麽挤到他的视线前。

「喝,你昏迷好多天了。」

稚嫩的女声世故的压低音量,脸色表情一片漠然,是不属於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

「呃,咳,你是……?」那张脸不是普通女孩的表情,看是看著她却感觉不到什麽其他意图。

「仆人,主人命令我照顾你。」声音平版且冰冷,眼神空洞。

明明是那麽可爱的孩子……表情却那麽可悲……

「我是想问你的名字。」

「名字……?」

由於喉咙还是不太舒服所以点头回应。醒来时已经大抵看过四周,这个房间如同渡假小屋一样优雅舒适,角落有几个大书柜,从未紧闭的窗扉望出可以看到蔚蓝的海洋……不清楚这是哪里,只知道远离熟悉的陆地。

女孩犹豫了一下才开口,看起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答。「芮塔。」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回答顺手把水杯塞到纲吉的手中,「喝水,」看著纲吉似乎还想说些什麽,她抢先开口:「其他等我通知主人後再问--」

「不用通知唷,我亲自过来了。」人还没走进这室内而声音先传到,脚步到了门口停了下来,提醒似的在未关紧的门敲了两声。

「主人。」芮塔恭敬的对来者行礼。

「白兰──」

看见来者是谁的纲吉恢复机警,澄黄色的眼眸微眯,十分快速的回想发生了什麽事情,记得在前往首领双方晤谈的时候他突然觉得一阵晕眩……看来是真的昏过去了。

「嘘,小声一点,纲君,外面的人都以为你死了唷。」勾起一抹得逞的邪笑,眼睛直盯著坐在床上的人。

闻者态度并没有多大的动摇,但是从眼波流转他看的出他的浮荡,这张紧绷的脸在白兰眼中看起来苍白的要紧,哎呀,那股想撕毁的欲望又流露出来了呢。

「怎麽回事?」金红色的眼睛直视白兰想要这个男人给他一个解释,冷静的衡量现在状况,如果外界真如白兰所说传出他的死讯那他必须立刻回去,现在正逢家族上下内忧外患之时,他是首领没有资格躺在床上,更何况--十分担心大家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尤其那个人……

迅速掀起棉被离开床铺,站在地上的刹那因为太久未进食导致体力衰弱所以脚步踉跄,一个天旋地转只好先蹲跪在地上,下一秒凭著意志力迅速的利用旁边的矮柜把自己撑起,沉著脚步走到白兰面前:

「告诉我离开的方法,白兰。」自己现下的处境一定与这男人有干系,但此时还是低声下气先行离开才是上策。

「多麽……脆弱啊你,彭哥列大空,」泽田纲吉从床上爬起来的虚弱模样都落在白兰的眼中,现在的纲吉传说中的彭哥列完全不同,啊,这麽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没有防备的他……

「你觉得这间房间舒服吗?」

虽然上下两句话没有什麽连结,但是纲吉立刻就明白话中的涵义:这家伙是有目的性的把他带到这里,而且没有让他离开的打算。

「你就这麽想得到彭哥列?」纲吉不再走了,穿著蓝白条闻睡衣的他坐回床上,「就算把我当人质彭哥列也不会是你的--」

「哈哈哈,」白兰突然的笑声打断纲吉的话,「纲君,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迈开长腿走到纲吉身边,牵起他的手在手背上恭敬的留下一吻,「已经没有彭哥列戒指的彭哥列家族,我要那个旧时代的产物干麻?」

好你个白兰。

纲吉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回来,「敢情白兰先生如此大肆周章的攻击彭哥列用意何在?」

「哎呀,答案不是很清楚吗?」紫罗兰色的眼眸望眼欲穿的凝视著纲吉。

对上那双紫色眼眸,不难发现的含藏著许多情绪,崇敬、笑意、恶意及让纲吉不舒服的……疯狂般的情欲。

「想要钱?」故意说出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不是唷,基本上我不缺彭哥列那点……呃,小钱?」话都说得这麽白了,纲君你在装傻就不可爱喽。

现在虽然明白,但是他也绝对不会说出那个答案,太蠢了!「不要钱吗?那让我离开,我在寄感谢函给你。」

「猜不到我想要什麽吗?有超直感闻名的彭哥列十代首领。」

「不想猜。」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兰又忍不住的仰头大笑,弯下身头靠在纲吉耳边说道:「我想要的在我面前!雾庄的主人,西西里岛的君主,里世界的国王,彭哥列十代首领。」

「……。」虽然早已知道答案,但是听到白兰亲口说出又是另一回事,这人,有病。

「这麽软弱又坚强的人呐,你的灵魂不断吸引著我,所以上天把你带到我身边了,我的天使。」

哇喔--连天使都出现了。

「只穿白西装的你不就像是天使洁白的翅膀?」白兰认真的问著。

「世界上穿白西装的人很多,在中国白色还是代表死亡的颜色。」好看的眉挑起,纲吉跟著一本正经的回答,「协助我离开,不然我自己走。」

大不了自己飞回去义大利!

「如果我说不呢?」眯眼笑著。

「那,我只好让你答应。」

现在的他手上没有戒指没有拳套,但以他的实力要凭自己的意志力燃起死气火焰不是难事,--把觉悟化成火焰。

正在这麽做的时候身体突然躁热,「呃--」甜腻的血从喉咙冒出,胸口如火烧一般难受。泽田纲吉再次跪在地上,两手捉紧胸口冷汗涔涔。

排斥反应?体内的波动紊乱,他没有办法顺利点燃火焰。但是为什麽会这样--?抬头看到白兰依旧高深莫测的笑著。

「这是为你特制的药喔,让鸟乖乖待在笼子里就必须剪掉他的翅膀,所以这是必要的,对吧?」

这家伙疯了……!

缓缓蹲下面对著纲吉黄澄色的双眼,「不要生气,你只要听话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伸出手摸著那欲望已久的如蜜般的头发,声音略为沙哑低迷:

「这座岛是为你打造的,喜欢吗?」

不服输的金红眼眸回瞪。

欧呀呀--他最爱的鹰待在鸟笼里面还是一样保有傲气呢。

「少碰我!」纤细的皓腕挥开,力度过大在白兰的手上留下红印的同时,那双思似笑非笑的眼中出现难堪的神情,这让泽田纲吉残存的一点人性痛了起来。

「抱歉──」下意识的道歉话语脱口而出,但这两个字一说出就後悔。

「没关系的……呐,纲君,答应我,乖乖的留在这边好吗?」两手捧紧纲吉的双手,口气半是请求半是胁迫的问著。

「彭哥列十代首领不可能答应这个要求。」

「呐,纲君,」白兰笑著侧脸磨蹭著纲吉耳朵,如同情侣般一个字慢慢说出暧昧不清的话语,「如果我说不杀其他的人呢?」

澄黄色明亮的睁大,不杀……

「没想到我一个人的命这麽值钱,可以抵的上彭哥列上下全部人口呐。」满是嘲讽的语气。

「没错,只要你待在这里,我就永远不会攻击彭哥列唷。」笑眯双眼。

永远。

这两个字很吸引他。纲吉低下头沉思,如果只要一直待在这里就能换到一直想要的和平,那麽何乐不为呢?家族成员的脸孔依依在眼前浮现,这些都是他最爱的人……而他早已布满血腥的双手,如果,他还有能力救人……

「你的回答?」

这场选择的赢家是在白兰手上,不论泽田纲吉的选择如何,他依然可以把他留下──只是形式上不一样罢了,这出戏剧从拉开布幕的开始他就喊了将军。

「留下。」肯定的说道,眼神不畏惧的对上白兰意味深长的笑眼。

呵呵--多麽坚定美丽的双眼,宛如世界上最美好的宝物,一而再再而三的吸引我。

「明智的选择,彭哥列。」再次伸手拥抱眼前瘦弱的身躯,亲腻的覆盖他的唇,而正如他所料,他只是僵硬但并没有拒绝。

「请信守你的诺言……」这句话暧昧的在耳盼呢喃。

白兰笑著,美丽的白蔷葳正静谧的绽放月光之下,他先要动手拔掉那刺,才能彻底的占有这株玫瑰。



「让第二幕上演。」

恶魔依然摇著酒杯,在人骨搭成的王座之上伸长腿微笑。











Act。2


自从达成协议的那天过後,白兰再也没有回到这座岛上。

泽田纲吉曾经沿著海岸走了几圈,可是还是不清楚这里是哪里,不像自家首护者有著聪明的脑袋,他只知道是某处温暖的海域上,海水跟天空一样蓝,一望无际,唉,还是那个废柴…这个时候。

既来之则安之,他虽然认输但还不打算投降,眼下不妨好好真正休个假,虽然是这个内忧外患的节骨眼上,被他家庭教师知道一定会说重话的吧?还有总是爱乱担心的狱寺……不由的发笑,这个样子好端端的又死又活又去渡假绝对会被好好训话。

啊,现在能独自一人享受清静,这也是要感谢白兰--虽然看他不太顺眼,那张笑脸跟眼睑下的刺青宛如嘻笑的小丑。

所以现在伟大的彭哥列第十代首过著如同退休的老人生活,除了房子书柜上的书,他就只剩下散步睡觉和吃饭,偶尔想聊聊天,但是在这座岛上除了芮塔之外他并没有看见其他的人,而芮塔又躲他避如蛇蝎,常常在他沉思(其实是发呆)的时候就把餐具摆在他的鄐W了,然後一声不响的离开。

有时候在房子外面乱晃或跳到海里去游泳的时候,可以感觉到芮塔的视线,但就是看不到她的人。他曾经怀疑芮塔是不是机器人不然怎麽那麽困难察觉到她的气息?可是摸到餐具上的馀温的时候立刻打消这个念头。

除了找不到人陪他说三道四之外,他还蛮能自己怡然自得的,远离腥风血雨的日子耳边再不想起枪声和火药爆炸声,顿时好像回到十年前,那个人生平乏但也平凡的时候。

「真希望有PS6或著是Wee呢……好久以前跟蓝波破公主斗恶龙到第七关还没玩完,答应他要抽出时间……」坐在沙滩上的纲吉看著海边喃喃自语,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想起许许多多未兑现的诺言。

真是太讽刺,在的时候不能为大家空出时间说说话,直到这时候才懊悔,彭哥列十代首领可以死去,但是泽田纲吉呢?哎呀,不论是彭哥列十代首领死去还是泽田纲吉,那个人应该是会很伤心的吧?已经可以想像被拉著领子破口大骂的情境了。

就这样独自坐在海边从日正当中到夕阳西下在到星空满天,坐到想起来还有肚子会饿这件事情跟海风的凉意索侵袭才回到房子里,晚餐依然热呼呼的在桌上,房间还多出PS6跟Wee以及许多最新的游戏光碟。

原来芮塔不是机器人,是神灯精灵。

要是这小女孩能够跟自己说说话不要让他一直自闭那就会更好,第一次这麽久的没看见另一个人有点不习惯,大宅人人熙熙攘攘,宾客守护者男侍女佣瓦利亚,没有一天是安静的……有心堵这个女孩也不是不行,但是他不喜欢强迫人。

慢条斯理的把晚餐优雅的吃完,这是他当上首领第一件学到的事情,无论何时都能极尽优雅的餐桌礼仪,据无良家庭教师说这是黑手党首领的气度。

吃完饭冲个澡便去躺了,工作量庞大的他对睡眠时间十分重视,开玩笑要是改公文会开会打瞌睡下场决对比死还更惨。

直到床上传出均匀的呼吸声,这时门被轻轻打开一角,一个女孩走进来悄然无声的把餐具收走。

临走之前一瞥月光底下显得洁白的面容,和柔软黄褐色的发丝,不由得呐呐的开口:

「……不一样──」

与所见所闻所想之完全不同。


第二天睡到中午起来的纲吉,决定花一个下午把游戏玩一玩,把光碟放入主机之中看了萤幕选单这才惊觉──好样的这都是双人游戏,一个人玩多闷?平常他在玩的时候还有其他人挣著抢著摇杆陪他破关,还记得地一次云雀学长玩Wee的时候把手把真的拿去打人,下场就是手把当场报废,还好蓝波有帮他出一半的钱买新的。

再来,一个黑手党首领不拿枪只拿著游戏摇杆在萤幕前挥来挥去像话吗?他曾经被严厉警告做出任何破坏形象的举止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虽然这里看似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任何监视设备,但白兰这(变态)一定用别的方法监视著他:例如芮塔。

考验毅力和耐心是吧?

起身把电视关掉走回到书桌旁,假装要批改公文的把A4白纸把摊在桌面上,再从抽屉拿出一支钢笔,沉甸甸的笔有重量的握在手中,抛到空中转个两圈,突然心血来潮想画出自己记忆中的家族成员──

「先从六道骸开始画,凤梨发型眼睛颜色不同就是六道骸……」线条歪歪斜斜的再纸张上勾勒出一棵凤梨,然後再加上眼睛。完成了,这就是六道骸!虽然显得他一点美术天份都没有。

「唔,再来画狱寺好了,了平学长都叫他章鱼头……好像是这样……这样吧?」线条随意乱撇,在嘴角加上一根烟就是狱寺。

「……奇怪,画男生都画不像,那我来改画京子!要把她画得很漂亮……」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只是线条严重扭曲。

「没错,京子就是这麽可爱!」
把画纸拿到眼前欣赏,满意的点头,接著更有精神的动笔画下所以记忆中的人物。

「眼神十分凶神恶刹的就是云雀学长!」
「哈哈笑眯眼的就是山本!」
「里包恩一直带著的黑色帽子!」
「列恩是绿色的变色龙!」
「蓝波的头发是卷卷头!」
「碧洋琪的料理是无敌……」

泽田纲吉一个人百般无聊的坐在书桌前画著,一张纸接著一张纸,涂涂擦擦的就画了好几张,一张张纸上浮现出各种脸与表情,一股惆怅感和无力感由然而起……

脱离平日首领高雅风范,他选择放纵自己过著日子,不用工於心计、不用笑里藏刀、不用做任何违背他意愿的事情……会选择留下有多少成分是自私呢?早就厌倦了,黑手党的首领的日子,他的笑容越来越假、他的心越来越沉重。

遇见的人越多那麽要保护的人就越多,所以听闻京子在日本遭受袭击的当下他就决定离开她。

只要离开就不会受伤吗?这只是胆小鬼的想法。

每次看到负伤回来的家族成员们,他的内疚往往把他吞噬,可是他还摆出首领的样子,斥责任务的失败。那人死之後他变本加厉,随著一次次任务的完成、一年年的过去,斥责的话越发严厉而内疚却越少,他憎恨如此的自己。

累。

愧疚的眼泪不知所然的流下,他同时也憎恨他的无力。为什麽世界就不能永远单纯如同Innersfree的简单美丽?

想著想著,模模糊糊的倒在桌上,眼睛阖上之时他感受到有人轻柔的抚著他,是京子吗?笑容轻盈的如同向日葵。

「……你不舒服吗?」头上传来微弱的女声,是芮塔。

他没有回话,只是闭上眼睛默默的摇头。

看见他似乎没心思搭理自己,芮塔决定动手整理桌面腾出空间放晚餐,当手伸出要把画纸挪开时纲吉握住她的手腕。

「别动。」

只是轻轻的扣上,但是在前额刘海下盖住眼神那沁寒的目光让芮塔整个人都动不了。

「唔……呀--」无名的压迫感让她呼吸困难,好像有绳子勒著她的脖子,她没有办法正常说话……甚至呼吸!刹那间她有一种预感,她现在要是动一下会死。

直到察觉芮塔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纲吉才把她的手放开。「……抱歉。」

她的脚步立刻松软坐在地上,无言的对上他黯淡金红色眼眸,立刻把晚餐餐盘丢在桌上皱著一张白脸转身跑开。

「稍等一下。」伸手勾住她的裙子,芮塔抿著唇回头怒瞪著他。

「可以稍微陪我说说话吗?」纲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那是一张很苦涩寂寞的笑脸,触动内心的过往。芮塔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恶名昭彰的黑手党首领,但是她没有办法对这样的笑容拒绝。

「只是…说话的话……」应该没有关系吧?只是听他说话应该不会违反主人的规定……没想多久便眨著长长的睫毛,走到纲吉对面的位置坐下。

「抱歉,刚刚对你这麽不友善。」

他摆出那种饱寒风霜的笑容,芮塔摇头回应。虽然只知道这个男人叫做泽田纲吉,除了名字之外没有更多,但是她觉得他不是那种伤天害理无恶不作的坏人,不是如主人所说的那般……

「这是…什麽……?」她指著桌上的纸张问著。

「这些都是我重要的……家人。」

家人。说到这两个字的纲吉是用一种很哀伤的语调说著,短短两个字就有一种永远无法割舍的意味,这层意义上让芮塔羡慕──那些人也是很幸福的吧?能被这样喜爱著……这个念头迅速占据了她的脑袋。

「字呢?」她指著纸张上的字。

「不懂吗?」他轻笑,「这是日文。」在日文底下补上义大利文。

「不是……」芮塔咬咬嘴唇。

「嗯?」

「字…不论是义大利文还是日文……都不懂。」

纲吉的眼神出现一丝惊讶,现在都在倡导人道平等的世界,怎麽这个年纪的小孩会看不懂字?「你今年几岁?」

芮塔茫然的看著纲吉又低下头,「不太清楚……」

「学校?」

摇头,「……很久没离开这里了。」

「那,可以告诉我发生什麽事情吗?」澄黄色的眼眸闪烁著月光温柔的看著芮塔。

第一次,有人用这种语调,只看著她然後问她最想要听到的『怎麽了吗?』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情绪温暖得要落下眼泪。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在等待著能有一个人这样的听她说话──现在她等到了吗?

× × ×

Act3。


芮塔说,她从小就没有父母,在贫民窟长大的孩子这点并没有什麽不同,她住在亲戚的家中,但是每个人生活那麽困苦还有谁愿意好好养她呢?每天每天的,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挨饿而努力,她咬著牙做著超过她年纪粗重的工作,在寒冬里提水洗衣服……这样悲惨的生活到她青春期时被推上高峰。

她的婶婶以两袋金币的价钱把她卖掉,卖给了城市里面的风化场所,而她在第一天看见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正打算猥亵她的时候突然发狂似的把男人杀了。忍耐已经到达极限,由上天降下来命运的不公平就由一刀刀刺进男人的体内得到纾解,她朝天大哭但是手还是停不下来,血溅了她满身,最後,她倒在地上,旁边有一个白色头发笑容如同小丑的男人在拍手。

白兰。

所以她跟著他离开。

从头到尾,芮塔是用很平淡的口吻说著这些痛苦的经验,她的眼神祥静但是没有希望,过去的她如同死去,宛如以不知道自己年纪的方式抛弃所有回忆。

但是太可怜了。纲吉握紧拳头想著,贫民窟、雏妓、犯罪……这些东西他杜绝在彭哥列所有地盘上出现,但是仅这样还是不够,他顾得了东就顾不了西,他想要保护的人太多那他要牺牲的人就要更多,所有善的选项一定会有恶的副作用。

什麽彭哥列十代首领?还以为自己能做些什麽事情,但事实上连眼前的小女孩都救不到。

「我可以教你义大利文。」泽田纲吉认真的说著。

「嗯?但是……」

「虽然是我日本人,但是义大利文也学了十年--」

「不是那个原因……」下意识的咬著唇,「主人说……」

「你不想学吗?」

「想。」诚实的回答,她真的很想要认识字藉而此拓展到认识世界,这栋房子摆满了各种著作,每本书都像个秘密,呼喊著她去翻阅。

「谢谢你。」泽田纲吉轻轻揉著她的发说道。

什麽……为什麽要突然道谢?但是她还是摇著头说不客气。

生活了多了一个人一切就变了样子。现在的纲吉享受这个沉静的和平,这种如同渡假小屋里悠閒的日子出现了转变,因为芮塔。

芮塔在纲吉看来是个发育不良的小女生,童年的经验和鲜与人接触造成她的言词空泛,所以纲吉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试图让芮塔对世界产生兴趣,不要一直被痛苦的过去所牵绊著。

他从他看过的东西、吃过的食物开始讲起,从学校到暗恋的女孩还有他的家族成员开始,泽田纲吉现在和芮塔做在屋外的树荫下,看著蓝天和大海说著许多从前有趣的事情。

而芮塔对纲吉的感觉以急速的改观,她本来就对为黑手党的印象很差,而当她知道他就是传说中彭哥列十代首领的时候,她只是更加厌恶--在贫民窟里看到太多黑手党的侵占的事情,所以她自小对黑手党就没有好感。

可是纲吉不一样,他很温暖、他的言词充满善意和对人类的喜爱。

「──那群守护者只会增加我的麻烦,现在想想当时就该教训他们。」

「呵呵呵呵──」芮塔笑得花枝招展,「好有趣呐,真的好想看看那些人──」


越是听他说与家族成员互动的故事,她就越羡慕……这样的感受她从来都没有,所以当他现在知道的时候,她变得贪心到也想要拥有。

现在芮塔像只猫慵懒的枕在纲吉腿上,斜眼盯著正在看书的纲吉,突然灵机一动的开口:

「呐,纲吉,你可不可以也保护我?」扯著纲吉衣角问著。

「怎麽这样问呢?」放下书不解的看著嘟嘴的芮塔,透白的窗帘遮不住阳光与海浪声,沙啦沙啦拍打宛如催眠曲。

「因为很羡慕……家人朋友那些的--」有点不好意思,撇头玩弄自己的手指,脸颊是少女特有的红润。

「那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说什麽我会保护你太过英雄,说早就是了又过於自以为是……斟酌一下选择这样的回答。

女孩给他一个浅浅的微笑,似乎满意她所听到的:「呐,纲吉,如果可以,那一天你能带我离开吗?」到哪里都好,好想去见那些跟他一起长大的人,好想去吃他说很好吃的异国小吃,好想在外面的世界遇到更多像纲吉这样的人。

「有机会的话,我会请白兰让你离开。」

「咦?」把自己撑起来看著纲吉,「那你呢?你不离开吗?不想再去见他们吗?」

「……如果能早一点遇见你的话,就能带你去日本了。」他叹息。

「我不懂!为什麽你要留下来?」芮塔摇著纲吉手臂问,纲吉回给她一个苦笑。

「为什麽呐……」不正面回答。

「可是再也不能见到思念的人很痛苦对吧?纲吉不像我…就算我一辈子都在这里都不会有人难过──」失去比没有更痛苦,知道什麽是温暖就不会想要继续冰冷,所以认识纲吉的她没办法回到自闭安静的无声世界。

「很抱歉,我很自私也没有能力。」接著两人沉默,窗外只剩下海浪拍打在沙地上的声响。

澄黄色的眼睛透露出落寞跟遗憾,最难过的就是做出决定的他。白兰虽然把他软禁在这里,但谁知道哪天他照样死於白兰的枪下?

沙啦沙啦──窗外是海浪拍打沙岸激起如丝的雪白浪花。

芮塔丢下我去准备午餐这句便离开,这间宽敞铺著红蓝民族风地毯的房间变得十分安静,纲吉看出窗外的蓝天发呆,这时节在雾庄连雪落地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楚吧?

怎麽可能不阻止自己去想念。

残酷的发现,原来自己在利用著芮塔的同情心来排除自己的寂寞,冷笑挂在嘴边,继续翻著手边的小说。

黑手党真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自嘲。


芮塔现在坐在厨房里发呆,纲吉说他可以让她离开,可是没有纲吉的话外面的世界还是一样有趣吗?她从未遇见像纲吉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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