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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ars.and.rain-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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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的肌肉开始放松,疼痛的也逐渐因睡意减轻。躺在任何不是阿尔的人的身边应该让他觉得不安才对,但此时他却有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当他在清醒的边缘徘徊时,爱德感觉到肩膀下的被单被拉上去,好像有谁在确保他不会受凉。他呼了一口气,将被单裹得更紧,并开始屈服于睡意。
“睡个好觉,爱德。”
他几步没听见马斯坦的嗓音。爱德挣扎着抬起眼皮并想组织起回复。当他终于找到并说出那些词的时候它们听上去是那么自然,就好像他几年以来每晚都说过一样。
“……晚安,罗伊。”
第八章
啊啊啊啊~~三明治是好东西啊啊啊~~~咖啡也是好东西~~~恩……^。^
罗伊醒来后感觉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靠在自己身边的温暖的物体。他微微笑了一下。罗伊通常是不会和情人睡觉的;这只会使她们胡思乱想–待了一晚会给她们能永远地待下去的期待,因此他向来都是划清了界限,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的。
他本能地伸手搂住情人的腰并试着回想前一晚。记忆涌进大脑;他迷糊地睁开双眼环视四周压迫着自己的黑暗。
这里是避难所。躺在身边的不是他的情人。是爱德。
大脑开始清醒,并开始接收传来的信号。他能感觉到机械铠,还有轻微刮着自己脖子的爱德的鼻尖。爱德的左手搭在他的胸膛,发丝瘙痒皮肤。
……是谁说不要过界的。
罗伊完全可以责备爱德这种依赖人的睡姿,但他同时意识到自己的手仍旧非常自觉地搂着那具身体。而且并不只是他;爱德并非顺从地躺在旁边–他的腿压在罗伊的上面,牢牢将他固定在那里。
不过真的很舒服,一点儿也没有拥挤的感觉–虽然罗伊处于险些掉下床的位置。他向床中心挪了挪;爱德动了一下。天呐。如果他现在醒来,估计罗伊也不需要麻烦那些刺客了:爱德绝对会因尴尬的愤怒把他给做了。他得在爱德睁开眼前挣脱,但却发现自己并不情愿这么做。
抱着爱德醒来这事感觉很自然,但他不能允许自己拥有这份熟悉。他不能让爱德占据他生活得大部分。他们只是暂时住在一起;这件事结束之后他应该有的只是爱德不会再扰乱他的生活得轻松,而不是失去他的悔恨。
罗伊逼迫自己松开手并轻轻移开,并准备好了这时候被发现的借口。在他的双手自由后他打开台灯,以驱散卧室里的黑暗。
他用胳膊撑着身子,观察着身边的年轻人。睫毛的阴影落在脸颊上,手指抓着被单,蜷缩着身体。金发如瀑布般在枕头上铺开。
罗伊舔舔嘴唇,想俯下身去撩开发丝和亲吻他。他努力遏制自己。
因此和爱德待在一起才会如此危险。在中央的时候,罗伊采取了各种措施以确保自己没有任何接触他的机会;但现在那距离消失了。如果他完全屈服于本能的话爱德是会反抗还是配合?有时罗伊已经能在爱德眼中发现像是欲望的东西了,如果他再表现得明显些,自己能否克制住冲动?
罗伊迅速掀开被单下床,因突然袭来的凉意发抖。不过腹下倒是因此而冷静了。他揉着脸让自己回到上校的身份。他需要私人空间。如果他抵抗不了诱惑那就必须尽量离开爱德–虽然在这间小屋子里是十分艰巨的任务。
罗伊轻轻走到壁炉旁拿起自己的衣物。虽然还是秋天但离冬季也不远了。
爱德继续睡着,因被单而与寒冷隔离。罗伊看了他最后一眼,然后带上门并走进卫生间。他在柜子里翻出肥皂和剃须刀。他扭开淋浴器。爱德应该不会被水声惊醒吧。
罗伊闭上眼睛,任由热水流遍全身,思维在此跳回隔壁的年轻人。他花了几分钟列出自己不能继续发展这种职业(或者是柏拉图式的……=。=)关系的理由。爱德的年龄,军部的纪律,他们的职位差–还是这些。要控制自己的感情很困难,但要让别人认为自己在滥用职权或对下属有偏爱却是容易得很。就算他们没有做出任何超出性的事,这也会改变他们对对方的态度。谁也不会忘记他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他们无法回到从前那样。
以前他根本没想过违反军部的规定。要当上大总统意味着他必须牺牲比时间更多的东西。他愿意付出–直到爱德出现。罗伊达到目标的信念在十几年来第一次动摇。
在某天晚上完成工作后,他居然翻出军部的手册并仔细地阅读了每一条规定。他期望找到一些可供利用的漏洞,但结果令他失望。手册上的每一个字都清楚地表明与下属有超出职位上的关系会让他从军部开除。
他只有三种选择:让爱德退出军部,在暗中行动,或是…什么也不做。
2009…5…1800:31回复
Destru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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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楼
罗伊闭上眼睛冲头。最后的选项无疑是最安全的–他在中央一直是这么做的,虽然得不时压制心中的失落。不过那时候他还认为军部十分可靠;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种下场。
他抹了抹脸。既然军部已经不再按常理运作,他为什么还要遵守规定?他完全可以回卧室并将爱德占为己有。这可能是一个完美的–或是灾难性的–开端,不过他不在乎;至少这比压制自己的感情要好得多。
“哼。说起来真容易。”罗伊自言自语着走出淋浴间,并伸手拿毛巾。他抹去镜子上的水雾,整理好自己。他挂好毛巾并走回卧室。
床垫上的毯子乱成一团,但下面没人。窗帘已被拉开;透过它罗伊能看见远处微红的天空。
他们算是熬过了一晚–其实是因为太疲劳而无法思考任何事。他最后一次进食是什么时候?昨天早上的苹果和面包?自从爱德受伤后罗伊就没有再好好计算过时间了–那是多少天前?三天?四天?还是更早?
罗伊把盒子放在床边,拿起并戴上手套。他闻到咖啡和面包的香味;肚子开始叫。他走下楼梯往厨房望去,并对着爱德的背影挑了挑眉毛。
爱德仍穿着睡觉的黑色T恤,但好歹懒散地套上长裤;头发扎成马尾,但乱成一团;还有双脚,一只正常,另一只闪着银光–让爱德看上去像是除了睡觉还做了些什么。罗伊有些兴奋。
爱德的机械铠抓着杯子,像喝水一样飞快解决着里面的咖啡。他心不在焉地照看着面前的平底锅。放在一边的盘子里已经摆上两大片抹了黄油的面包;不久后鸡蛋也加上去。罗伊看着爱德野蛮地把三明治咬掉一半。
爱德移向餐桌;在发现罗伊后他皱皱眉,似乎在问他站在那儿做什么。
罗伊清清嗓子。“我在想准备食物的人是否知道你要吃多少东西。”他笑笑并补充。“不过男孩子确实需要更多营养。有我的份吗?”
“……去死。”爱德咽下食物。“–不是家庭主妇。自己做饭去。”他示意桌子,口气缓和了些。“但还有些咖啡。”
咖啡壶无辜地冒着热气。罗伊犹豫了一下后拿起杯子。这对一般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想想爱德之前的举动,这至少暗示着事情在朝正确的方向发展。
“谢谢。”
爱德恩了一声,只顾着眼前的食物;罗伊开始忙起早餐。
他刚准备好爱德就端着空盘子站起来。“你没用完热水吧?”他问。“你好像在里面待了很久。”
“足够你用了。”罗伊叹了口气。“还有,钢,我也不是保姆。自己洗。”
“…等会儿再说。”爱德走上楼梯。他的步伐比起昨天更有力了,但他仍然像个比自己大三四倍的人一样小心地踏着每一步。罗伊听着逐渐减弱的脚步声知道卫生间的门关上。他摇头坐下。
爱德在文件堆中清出一块放杯子的地方。罗伊抱了几垛下去以便放自己的。在处理食物时他顺便考虑了下接下来的打算。
他并不是不信任布伦特和皮尔斯;他和爱德的安全实在是无法保障。避难所没有什么坚固的防御设施,因此他需要对周围有所了解–至少得安排好几条撤离路线。虽然休斯应该想得够全了,他也要加上些自己的想法。今天他必须解决爱德无法用枪的问题并大致熟悉地形。总会有可以利用的东西的。
楼上的水声停止时罗伊已经结束早餐并完成了大部分文件的分类–包括之前爱德乱放的那部分。不久他注意到门口的身影;他抬头并看到爱德握着门把手停在那里。
爱德只穿了长裤;未干的金发散落在背后,水滴顺着肩膀流下。迷人的风景–但欲望在罗伊看到爱德左侧的淤肿时消失。肋骨处到处都是黑紫色–他一定一直处于痛苦中,但他却丝毫不让它流露。爱德走进房间,将手里的T恤扔在桌子上。
“行李里应该有纱布。”他指指尚未打开的箱子。“医生说我每天都得换一次。”爱德打开一只并开始翻找。罗伊盯着他背后起伏的肌肉–这至少是他还顽强地活着的证明。
“…谢谢。”
爱德停下,惊讶地看着罗伊。“为什么?”
“你阻止了屋顶上那人。”罗伊有些不安。他上一次道谢时爱德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且那时自己正在责备他的愚蠢。“如果不是你,子弹早就会进我的脑袋了。”
“…当然不会。”爱德在罗伊再次张嘴前继续。“冲着你去的子弹打上天了,而枪也摔得粉碎。他是用手枪打中我的。霍克艾说它的口径很小,估计是留给他自己的–如果他不慎失败的话。”他盯着箱子。“如果打中我的是对着你的子弹的话我绝对死定了–它会直接穿过身子的。”
罗伊俯身拿起一卷纱布和药垫。“但你还是救了我的命。”他发现爱德让头发落下挡住脸,不过那仍然没有掩盖住微红的脸颊。
“好吧好吧。不用谢。”爱德粗鲁地回答并挑衅地抬头看着罗伊,似乎想隐藏自己的窘迫。“你现在可以不用再提那件事了吧?我又不是什么英雄。”
“有些人可就不会这么说了。”罗伊温和地说。“这需要很大的勇气。一般人是不会像你那样做的。”他将手里的物品放在桌上,脱下手套洗手后撕开药垫。
爱德怀疑地盯着他。“你在干什么?”
“你不会是想自己来吧?”罗伊轻声问。爱德脸上闪过一丝什么;他过了一会儿才不情愿地点头承认事实。如果伤口再往下一些他估计还能自己包扎–左手还没法轻易抬高,而机械铠做事太粗糙。“别动,我会小心的。”
他稍微抬起了爱德的手臂,同时感觉到肌肉的收缩。爱德倒抽一口气,表情有些痛苦。“先坚持一下。我不会花太久的。“
爱德点点头。罗伊仔细查看了伤口。伤口不再流血–看来爱德已经清理过了。周围还有少量因灼烧产生的水泡,边缘有些发黑。罗伊皱眉,希望这是正常现象。哈勃克和法尔曼都接受过医疗训练,但自己的知识却只局限于基础中的基础。
他轻轻按了一下伤口周围,检查着任何异常。似乎并没有感染。他一只手将药垫固定在那儿,另一支开始裹纱布–这是他最擅长的–他已经自我处理过无数次了,虽然近年来少了许多。
不过还是有些难度的。他无法不去注意爱德身体散发的热度和沐浴露的清香。罗伊能看出他颈上不断起伏的脉搏和感觉到那不均匀的呼吸。这绝对是难以抗拒的诱惑。他看着一滴水珠流过机械铠的连接处并滑下爱德的锁骨,并遏制着想到伸出舌头将它舔去的冲动。他们之间只有几公分的距离;罗伊觉得自己像是指南针一样不停被拉向目标–而且着感觉比之前更加强烈。
罗伊看看爱德,并发现并不只有自己有着异样的感受。脉搏迅速跳动的原因有多种,但少年脸上的红晕与疼痛好像并无关系,虽然比之前的要淡些。他专注地盯着右边,躲避着罗伊的视线,但他仍能看见爱德迷茫的金色双眸。
罗伊的手有些颤抖。他强迫自己看着纱布,集中精神于眼前的任务并尽量无视自己的渴求。他咬咬牙,伸手拿起用于固定的别针。
是因为恐惧太强烈了吧–这通常会使人有异常的反应。罗伊不希望爱德因此而恨他。他不想再次成为爱德厌恶的对象。他不想回到过去那样。
罗伊差点戳到手指。他稳住自己并敷衍地固定住纱布。“这样可以吗?会不会太紧了些?”他快速向后退了一大步。
“还好。谢啦。”爱德的声音有些沙哑。当他抬头时眼里有股明显的渴望。他微微皱眉,似乎想要理解罗伊刚才矛盾的举动。他张开嘴,好像要说些什么。
罗伊绷紧身子,猜测着他要听到的东西。爱德绝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欲望。他是否会立刻要自己作出解释?希望不是如此。如果现在他吻他…如果只是与他接触,他都无法继续自制。
爱德没有说话。他只是颤抖着呼了一口气并歪着头对着罗伊。“你好像很在行啊。”他稍微向后倾了下身子。虽然只增加了一点距离,但足够让罗伊正常呼吸了。“我是说包扎。反正是比护士做得好多了。”
“我有过训练。而且在我看来,你并不像那些护士说的是一名顽固的病人嘛。”
“也许只是因为我从来没遇过一个好医生吧。”
爱德拿起T恤穿上。罗伊发觉他脸上的微笑。他很少见过爱德高兴地的表情,而对着他的笑容则更少了。一般来说他都处在接受怒气的一端,而不是这个……欣赏?认可?接受?
罗伊迅速转移视线。他昨晚应该睡沙发的–管它有多不舒服。自从他清醒后就一直无法不去想爱德。这样不行。他需要一个能够正常思考的大脑。如果只是他一人的安危的话他完全可以不去管什么,但爱德同样处于危险中。这种时候一丝松懈就会使他们丧命。
他推开自己的欲望。地上到处都是刚才翻出的生活用品。他捡起一个棕色的药瓶。“医生好像说过你应该服用它的。”
爱德摇摇头。“现在痛得没那么厉害了。”罗伊不信地看着他。“这药对保持清醒根本没帮助–就算我感觉不到疼痛,我也无法做任何事了。”
“必要的话我会照顾你的。”罗伊晃了几下药瓶。“不过你说得对。最好还是别用它。如果我们被发现的,你必须具备逃跑的能力。”
“你觉得我们会被发现吗?他们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出了城市。”
“最终还是会露馅的。”罗伊肯定地回答。“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一旦发现我们不在中央,他们就会扩大搜查范围的。”
“那他们有什么理由查到这儿?我们应该不会被发现的。”爱德拉出椅子坐下并将脚搭在桌上。“不然休斯不会安排我们到这儿来吧?”
罗伊点点头。他其实并不想多说,但他和爱德现在需要合作。“军部会为了达到目的采取任何手段的。他们完全可以闯进休斯家用枪指着艾丽莎的脑袋…”
“那么休斯便会说出我们的所在地。”爱德清楚家人的分量。如果休斯真的为了妻女而背叛的话,他和罗伊谁也不会恨他的。
“他的保密工作应该做得很透彻了。我只是希望其他人也能像他一样。”
“霍克艾他们不会告密的–他们不会为了自保而把你供出来的。”
“但若是为了他人则有可能,”罗伊仍不能完全放心。“他们关心的不仅仅是我,还有办公室里的所有人。他们不能为了我受苦–而且他们也知道并相信我的能力。”
罗伊走到窗前看着原野。“这并不是我们会不会被发现的问题,而是我们什么时候会被发现。”他回头看看爱德,觉得心又收紧了。能让爱德安全地脱离军队已成了他最大的奢望–但现实却于此相反。“如果你能用枪的话再好不过;至少这让我知道你能保护自己。”
突然的拍手声和炼成阵蓝色的光芒让罗伊有些惊讶;他向后退了一点。他只亲眼看到过两次爱德对机械铠进行炼成,而且没有一次是如此近距离的。这绝对不只是为了观赏–爱德已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我昨天告诉过你了,我用炼金术足够了。”
“那么万一你无法使用呢?”
爱德似乎没听出罗伊的担心。“我为什么会无法使用?在什么情况下我会除了枪什么都用不了?”见罗伊没有回答,爱德叹了口气并走向大门。“这样吧,如果能让你好受些的话,我现在就去找那两人,虽然没意义–”他让机械铠恢复了原状。“以前你一直让我徒手面对合成兽和炼金术师。这和那些时候有什么不同?”
“因为我知道这些人有枪。你可能没有接近他们的机会。”罗伊交叉双臂。“我只是想让你尽可能的安全些。”
爱德的机械铠握住门把的清脆声响传进罗伊的耳朵;厨房里立刻充满了清晨的味道。不过他没有听到离去的脚步声。罗伊转过身子发现爱德仍站在门口。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爱德平静地说。“如果你等会儿能给我你的手套的话,我就去学习用枪。”他的脸色在罗伊怀疑地目光下变得更加温和。“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只能用炼金术防御。我可不要到时候你的手套湿了或是什么。你应该有备份的吧?”爱德耸耸肩。“这样万一我弄坏了也没关系。”
虽然罗伊很想说在军队里做交易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只是服从命令而已,但如果他这样说的话,他们两人之间脆弱的信任就完了。再说,现在的军部可是敌人呐。
他最终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手套跟上爱德。“成交。不过你等会儿得解释下你要做什么。”
天气很好(好没营养的话……=。=)。草叶上的露水尚未蒸发。虽然再过一周左右就会开始下霜了,但现在,冬天的气息离这里还有些距离。不断升起的太阳驱赶着天边最后几颗星星。爱德敲敲外屋的门。
开门的是皮尔斯。虽然他没有布伦特友善,但却对解释情况的爱德表示莫大的尊重。
“在战场上,多种选择是决胜的关键。快进来。如果没有适合你的枪我可以教你用刀。”他皮尔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爱德的机械铠。“这至少比什么都没有要强得多。”他朝两人笑笑。“再说,这样你就不需要考虑补充弹不许和谐听到没有药了。”
“爱德,我先走了。”罗伊已经到了门口。“我会先去水塔上察看地形。”
“好的。小心点,别从楼梯上摔下来。”
至于楼梯嘛,则是一条通向顶端的破旧梯子。布伦特看到罗伊过来并伸手帮他上去。他穿着深色服装,并带着几杆不同型号的枪。
“早安,上校。”他友好地朝罗伊笑笑。“恐怕现在还没什么好报告的–不过如果你硬是要算上野生动物的话……”
“没有危险的种类吗?”
“有只哺乳期的鹿–不过她不会来找麻烦的。中央在西北方向,但距离这儿很远,你得搭火车。西边有个小镇,但要到那儿的话你得先穿过一片树林。”布伦特指指远处的一片深绿色。“是个不错的掩护。前面还有条流向南方的河。”
“那么南方受到袭击的可能性会比较小?”
2009…5…2000:19回复
Destruir
27位粉丝
132楼
布伦特慢慢地点头。“在某种程度上是的。袭击会来自任何方向,而且一般是晚上。不过在这种空旷的地方很远就能看见车灯了;白天的话也会看得很清楚地。作为避难所,这里的地形还是不错的。我们应该能保护自己。”
罗伊点点头;恐惧感好像逐渐消失–不对,被逻辑取代。休斯的选择很好。他们会受到来自各个方向的攻击,但却同时也具备了防御的能力。他们应该还能做些准备,设点陷阱之类的;就连几秒钟的优势都是十分宝贵的。
“你有纸吗?”
布伦特拿来便笺和铅笔。罗伊倚着栏杆粗略描绘出地形并记着闪过头脑的每一点想法。
这是项令人放松的工作,但同时需要专注。罗伊在中途暂停了一会儿观望皮尔斯教爱德用飞刀(休斯啊……=v=)。刀每次都漂亮地偏离了目标;罗伊低下头继续他的工作。
罗伊结束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他撕下写满符号的纸–包括下面的几张。这是他在伊休巴尔战争时与休斯通信形成的习惯;这样别人绝对无法通过纸上的凹痕辨别内容。
他向布伦特道别,爬下梯子并走过全神贯注于训练的爱德和皮尔斯。爱德的注意力是惊人的–他从不会半途而废。现在的他已经脱离世界了吧。
罗伊微微笑笑并走进屋子,顺手关上门。空气的流动使一垛本来就摇摇晃晃的文件倒塌,散得满地都是。罗伊叹了口气,弯下腰将它们逐一捡起。他注意到夹在其中的一封信;霍克艾整齐地字迹映入眼帘:给马斯坦上校。
罗伊的脊背发凉;记忆开始苏醒。颤抖着的双手拿起信封。他之前向利莎询问过关于刺杀爱德的文件的内容,而她–尽管不情愿–还是将它带来了。
罗伊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拿出一张纸。他深吸了一口气并打开它。双眼落在黑字上;罗伊强迫自己要不带任何私人情感地读它。
在读完第一段后他立刻明白了为什么向来镇静的霍克艾会那么不安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指令,而是充斥了情不许和谐色的暴力–当然是对准爱德。写信者发疯似地不断强调着厌恶和情不许和谐欲,并要求不要立即杀掉爱德,而是留下让他们惩罚–对过去所犯下的罪–也就是他们自认为的爱德进入军队的手段。
下面一段真的很不和谐(而且阅读不方便),纯洁的孩子们直接跳过(不会漏掉什么哒)。恩……
罗伊有些反胃;他想直接跳过那些污秽不堪的词语,但无功。信中也提到过他,但只是间接的–他是受害者,而爱德则是–基本上所有贬义词的集不许和谐合:需要接受调和谐掉吧教的淫和谐掉吧荡的妓和谐掉吧女–他应该被惩罚到生不如死的地步。
他将信扔在桌上,用力揉着脸,好像这样能将那些字眼挖出头脑似的。罗伊对同性恋并不陌生,但这已经远远超过对人的厌恶了。写信者好像自认为是正义,觉得自己通过–不是处死–而是通过强和谐掉吧暴爱德便能解决一切问题。这个人一定是见过爱德后想得到他才会想通过嫁罪于爱德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信下面没有签名;这是罗伊早就料到的。他原先是想通过字迹或口气来认出写信者。他对此一直充满信心,但现在的他除了无处爆发的怒火和恶心外什么都没有。
他颤抖着从柜里拿出一只杯子倒满水。他想整杯倒下去,但强迫自己稳住手。如果他喝太快就真得反胃了。
开门声惊动罗伊。他瞪大双眼慌乱地看着爱德,然后又看向仍放着那封信的桌子。爱德犹豫了一下,皱着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别,”罗伊嘶哑着声音劝阻移向桌子的爱德。“不要读它。”
“为什么?它是关于我的,对吧?”
罗伊绝望地闭上双眼,想在爱德看到信前扑上去抢走它。这些年来他已经不止一次责备过自己无法保护爱德了;他真的要让他亲自读那种东西吗?就算它全是谎言……
不过,如果他命令爱德走开的话,他们俩之间好不容易搭建的相互信任又怎么办?爱德绝对不会相信罗伊是为他好的。
“爱德–算是我求你了。”
爱德严肃地看着他并摇摇头。“如果这信能让你变成这样,那我必须得了解内容。我无法与未知的威胁战斗啊。”
他转过信,双手撑在桌上皱着眉看起信。他像解读炼成阵一样仔细地审查着每一行,搜寻着什么。在过了像是一个世纪后,他抬起头看向罗伊。
爱德脸色苍白,嘴角不自然地抽搐。罗伊从厨房的另一头都能清楚地觉察到他内心的挣扎,试图从词句中挣脱。他双手紧握,左臂微微颤抖,好像在竭力遏制自己不冲出门去。罗伊想过去搂住爱德并发誓保护他,但那并不是爱德现在需要的东西。
爱德逐渐放松了身体。他又看回那封信,眼中微弱地闪着一丝胜利的光芒。
“……我知道是谁写的。”他的声音在厨房里回响。“我知道幕后黑手之一的身份了。”
第九章
爱德打开门;罗伊抬头看他的表情就像是忘了世界的存在一样。右手紧握着玻璃杯,像是要将它挤碎。
马斯坦的目光落回桌面。那上面只有一张纸,但罗伊却像是提防着毒蛇一般。他面色苍白,有冷汗滴落。
爱德慢慢靠近桌子;脚步声打破死寂。他眯起眼想辨别纸上陌生的字眼。
“别–不要读它。”
罗伊的声音让一股凉意爬上爱德的脊背。他听那男人说过无数次话,但它们总是不带任何感情–不像现在这样毫无掩饰。这足以让爱德犹豫;他回头看看罗伊死灰一般的面容。
“为什么?它是关于我的,对吧?”
罗伊没有回答,只是脸色变得更加绝望。若是往常,就算他怒火中烧也仍然保持着作为上司应有的风度。但现在……
“爱德–算是我求你了。”
爱德开始不安。就在几小时前他们还在这个房间里,沉溺于彼此间的吸引。但现在空气中弥漫的只有恐惧。区区一封信怎能造成如此之大的反差?是什么让罗伊变得如此脆弱–
他摇摇头,走到桌边并伸出手。“如果这信能让你变成这样,那我必须得了解内容。”他顿了顿,想再说些什么,好让自己听上去成熟些,而不是一个因被隐瞒了事实而生气的小孩子。“我无法与未知的威胁战斗啊。”他将信转过来;双手撑着桌子并开始浏览内容。
世界似乎缩小到眼前矩形的尺寸:腐朽、令人反感的血淋淋的词语跳入眼帘。爱德听说过谣言;在军部待了这么久他不可能不发觉。军人不是什么文明的生物。他一不止一次被他们当做嘲笑的对象,说自己为了进军队甘愿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如果那些流言–他那时还真的是个小孩子–让他觉得恶心的话,那眼前的这些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
每一行字迹都表露出极端的憎恶。它们在他脑中刻下一道道烙印–他想从中挣脱,让大脑一片空白。写这封信的人好像只关心如何将性变成一个人所能接受的最恶劣的惩罚。
他无法接受事实。无法接受自己是信的焦点。里面有他的名字–有写信者对他的各种印象,但那些只是扭曲了的想象。他们让爱德看起来像是–像是狐媚子(我已经尽量和谐了……=。=)什么的一样–到处引诱军人并通过让他们无法自拔于自己的身体来毁了他们的一生。
‘给我那个迷惑人心的妓请和谐女。让我亲自来计算他的价值。’
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爱德颤抖着呼出憋了好久的空气。他将那句话反复读了三遍。
他以前听过那句话–他现在仍能听到男人的耳语和那双压在肩上的,将他固定于墙壁上的沉重的双手。爱德完美地战胜过一切困难–那次除外。
他看看罗伊。恐惧和惊愕让他眩晕;他发觉自己的呼吸十分短促,眼前有些发黑。
他又扭头看看那封信,同时握紧双手不让自己软下去。现在不是做弱者的时候。他得往好的方向想。那个混蛋暴露了他的身份。估计他根本没料到自己会看到信吧–否则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认出那句话的。那可不是什么一两天就能忘却的东西,尽管他曾多次尝试过。
罗伊将杯子放下。他盯着爱德;警惕,怀疑,困惑–无数其它的情感闪过神色的眼眸,让爱德来不及理解。他看上去像是觉得爱德要崩溃了一样,好像随时准备好阻止这事的发生。但他没有动,而是让爱德逐渐放松自己的肩膀。
“……我知道是谁写的。我知道幕后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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