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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同人]烟花易冷为谁冷(完结 番外闲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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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是。。。四道眉毛灵犀一指的陆小凤?!”
语气里的惊喜连他自己都鄙视自己。
陆小凤似是没料到有如此一叹,端着的茶盏略微一顿,继而放松开来,不客气地坐到尉迟访对面。
抬起杯盏与他相碰,以茶代酒,陆小凤笑笑,“正是在下。没想到我陆 小凤的名声居然传了这么久,想来也真是惭愧。”
大哥,麻烦你说惭愧的时候不要笑得那么得意好吧。。。
尉迟访腹诽,放下茶杯,作疑问状。
“不知陆大侠为何。。。”
陆小凤仔细打量眼前的人,清秀俊脸,温文尔雅,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想来跟那人差了一些。笑容澄澈不带狡黠,凤目中流露的也不是精明,有点不像。黑白的衣饰,也不像顾惜朝他们说的是爱穿灰衣。桌边倚着他的佩剑,若不出鞘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又和冷血说的墨池差得有些远。
仔细看了一番过后,陆小凤心里打鼓,莫不是真的认错人了?
说来他与那人只见过两面,第一次隔着老远便被“暗算”。。。好吧他打死不承认那是自己大意,第二次便是南星。。。
陆小凤不想回忆,每次一记起来在脑海中萦绕不去的便是南星昏睡在柱子旁的情景。那个天杀的花杜鹃!
即便是后来听无情说他死了,他心头依旧充斥着对那人的愤恨不满。
若是对他自己也就算了,可是南星那么纯洁美好的人。。。陆小凤想不到若真发生那样的事他该怎么办。对于已逝的习玫红,他心里总是有那么些惋惜遗憾,于是对花某人的怨恨就更上一层,甚至在那之后的几天里恨不得将他自坟中拉出来狠狠戳上两指。
把这想法告诉南星后,他的亲亲爱人一脸悲痛地让他打消那念头。他说不是他的错,他说他也没对自己怎样,他顺便还说,冷某人喜欢他很久了。
最后一点让陆小鸡儿当场变烤鸡,外焦里嫩。
后来接触得多了,他才知道南星说的都是事实。
然后对于那人的憎恨稍微减少了那么一点点,他发誓只是一点点。
但是毕竟人已经死了,再怨恨也于事无补,毕竟冷血也算他陆小凤一个朋友。
时间久了他便打趣说冷血真没福气,生了一脸克妻相,喜欢谁谁死。换来冷某人红着脸一记白眼。
而后过了几年,陆小凤忽然就想再不涉足江湖,便带着亲亲南星云游四海。
却没想到,这刚过一年,便遇上了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他收回打量的视线,解释道:“这位公子很像在下一位朋友,只可惜那位友人已逝去多年,陆某人有感于怀,才特意前来叨扰,还望公子见谅。”
尉迟访听了内心抽搐了嘴角。
——朋友?恨不得挫骨扬灰的朋友?!陆小凤你脸皮还真厚!破石头都能让你说成金子!再说,谁“逝去多年”?!陆小鸡儿你要是还有眼睛眼睛还能使你就应该能看见老 子我活得好好的!
这话尉迟访没敢说,只是略表哀伤,道了句怎么听怎么别扭的“节哀”。
陆小凤这边也是咂舌不已,无奈谎话说出去了便没有收回的道理,再说了,若眼前的不是那人,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尉迟访抱拳说道:“在下萧河,河流的河。”
“萧兄,幸会。”
——谁跟你幸会啊!
两人又无营养地聊了几句,陆小凤便起身告辞,结果不知为何一个没站稳,扶桌子时又碰倒了尉迟访的剑。眼见剑将落地,他伸手一捞便拿在手里。
“抱歉。”他尴尬笑笑,将剑递还给尉迟访。后者点头,没说什么。
回到厉南星身边,陆小凤皱着眉头小声道。
“不能确定,只能说很想。但是不同的地方也很多。我提到那人的时候,他没什么反应,别的也没有听出什么异常。”
厉南星点头,刚才的对话他差不过听了个十之八九。
“但是,”陆小凤眉皱得更紧,小胡子微微翘起来,“我在意的是他的功夫。剑还给他时我试了试他的内力,只能说,很平常。但恐怕不这么简单。”
“你是说他故意隐藏?”
陆小凤点点头。
厉南星看着眼前的人,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伸手抚平陆小凤的眉头。
“别想太多,今晚就住这里吧。”
当晚,陆厉二人住进了扬州城不起眼的莱福客栈,午字号房,尉迟访房间右侧。
睡前陆小凤难得没有化身某种生物进行某些和谐的小运动,只是愈见凝重的气氛让两人都没了心情。
——没事之后一定要补回来!
陆小凤握拳下决心。
斗
透过窗子能看见屋外的夜色,墨蓝色的夜空看不见一丝光亮。
“可惜看不见月亮,过几天便是满月了呢。。。”厉南星靠在窗边轻吟,陆小鸡儿贴心地递了杯安神茶,轻揽过厉南星的身子。
“早睡吧,若是没什么状况,两天后便出发,大草原怎么样?”
南星轻笑着点头,忽而轻蹙起眉。“总觉得不太安静。”
陆小凤撂下茶杯,将人搂紧,目光瞟向窗外。“南星你真有先见之明。”
房顶传来细微的碰撞声,声音短促,节奏一致。几乎是到了客栈门口,声音忽然不见,空白拉长,最后几声落地的闷响。
二人听见走廊尽头传来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陆小凤当下打灭了灯,将人揽到床上,顺手推闭了格窗。
屋内顿时一片漆黑,没有月色的夜 晚伸手不见五指。
陆厉二人放缓了气息,好似已沉入梦境。
脚步声渐近,每隔一段距离便要停下来,不等片刻便继续响起。
到了午字号房,陆小凤听见门口传来细琐的摩擦声,心下一惊,捂住厉南星的口鼻示意他闭起,自己也跟着断了呼吸。
不多时那些人便离开,空气中隐约有花的香气。
陆小凤觉得头有点晕,即便在黑暗之中也觉得自己视线有些不清。
他想不到这迷香的药性居然这么强,恐怕不多时这座客栈便清静得不能再清静。没准事成之后会成为一座不小的坟墓也说不定。
迷糊中他为那个不知是谁的倒霉人士默哀,耳边听见脚步声远了又近,脑子忽然清醒过来。
他看不见南星的眼,但想必现在一定一副笑眯眯的可爱相。
厉南星早在陆小鸡儿胡思乱想的时候自怀中摸出几个小瓶,在陆小凤和自己鼻子下晃了几晃。
脚步声停在午字号房的隔壁。两人同时摒住了呼吸。
敲门声响起,片刻后便是某人毫不掩饰的迈着步子开了门,连一丝吃惊的惊呼都没有。
陆小凤觉得那个“萧河”不是普通人,这过于淡定的反应总不会是意料之中吧?
他没继续想下去,隔壁已传来清晰的谈话声。
“雷虎,你们来干什么。”伴随着喝茶的声音,尉迟访淡淡的问道,似是丝毫不介意某些人夜闯民宅。
“果然是你。”粗旷的声音响起,语气里的愤恨不满厌恶明显得让陆厉都觉得一震。
尉迟访不屑地冷哼,“你们不是都知道了,有什么好奇。”接着话锋一转,声线变得轻佻,“再说,我就算死了,刁凤或是花杜鹃的位子,你觉得凭你们的能力,坐得上去么?”
有人气极似是想要冲上去,却被人拦下了。
“知道你嘴皮子厉害,可过了今天,恐怕就没这机会再让它派上用场了。”
陆小凤直觉得不太秒,但又认为时机尚未成熟。
这时厉南星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再等等。”
“哦?”尉迟访的声音越发阴冷,陆小凤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多前的那天,那时他的语气也是这般刺骨,“你觉得你们加起来,有这能力么?”
几人冷哼,被称作雷虎的那人继续咬牙道:“你不死,便让这客栈里的人替你下黄泉。”
接着便是沉默,静寂一下子铺陈而来,夹杂着浓重的杀气。
就在两人以为尉迟访要动手的时候,又听见他咯咯笑起来,好不容易那笑声停下,便传来他气息不匀的讪笑:“他们是死是活, 于我何干?况且,雷虎啊雷虎,你怎么那么肯定,他们会束手就擒呢?”
“哼,我早已给他们下了千日沉香,已经是半死的人还怕什么?”
“哦?”他尾音上扬,咏叹调拉得很长,“你确定,他们,都睡下了么?”
陆小凤心里已确定这就是他憎恨了很久的人,就连挑衅的语气都是如此欠扁。而且他这是什么意思啊?!本来说好心帮帮他,可现在呢?要死还得拖几个垫背的?!
倒是厉南星放松了下来,在陆小凤怀里忍笑忍得很幸苦。
果然,那雷虎显然没什么脑子,以为他这是单纯的拖延时间,一声暴喝之后,劈木斩铁的杂乱声音隆隆传来,地板屋顶跟着一阵一阵。
混乱中察觉不到尉迟访的气息,似是他连剑都没有拔出,仅有的几次金属撞击也是敌方兵器打在了一起。
不时传来沉闷的响声,似打在了身上,接着便是重物落地,不多时已倒了三个。
仅仅是徒手。
——果然是个高手!
陆小凤如是想。
这时破窗之声乍起,几人嗖得飞出窗外。
黑暗中陆小凤与厉南星对视,一先一后自床上跳起,自窗口掠出。
两人躲躲闪闪跟在那一众黑衣人之后,好在对方只想着抓住尉迟访,对于身后这两个不请自来的人也未多加注意。
黑暗中,不知不觉已到了湖边的小树林里,茂密的树丛遮住了本就不慎清晰的视线。
尽管适应了黑暗,但陆小凤自觉没有某些生物的夜视能力,又怕打草惊蛇,只得携了厉南星藏到离那些人不远的一棵杨树后,敛了气息。
此时尉迟访已经停下,雷虎等三人业已静立在不远处,手持武器不敢放松。
“诶。。。”尉迟访无所谓地叹了口气,目光在雷虎三人之间来回扫视。
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轻轻弯起嘴角,泄漏出些许嘲讽。
“刁凤,别让我们为难。”
尉迟访挑眉冷笑,听雷虎继续低声说道:
“就算你不死在我们手下,还会有比我们更厉害的人。”他顿了顿,摇头叹道:“那帮老家伙们怎么可能让你继续逍遥下去呢?”
尉迟访点点头,面色凝重下来。
“是恶龙吧。”
雷虎没说话,半晌示意其余两人转身。
夜色笼罩的树林变得格外安静,只听见偶尔几声蝉鸣。
呼吸气息被压制,几人就像融入了浓浓的夜中。
忽而一声长叹,无月稀星的视线中银光一闪,随之而来的是三声闷哼。
陆小凤厉南星只听得出 那三声压抑的低呼出自雷虎三人,想必那无中而生的剑光便是出自尉迟访——那根本就是内力在空气中燃烧的光亮。
不等他们有所行动,雷虎已带人轻身隐入林中,背后角度不同深浅不一,表面上看似狰狞,实则未伤要害的剑伤足以向老头子们说明一切,更何况还有客栈里昏迷不醒的几位兄弟。
他在树梢略做停顿,思来想去还是轻声向树下冷俊着一张脸的尉迟访提示道:
“你好自为之,他不日便到。”
说罢三道比夜色更甚的黑影架风离去,只留尉迟访在原地,寒着表情不知所思。
四周围重归寂静的时候,连蝉都停下了嘶鸣。
半晌,尉迟访才慢慢柔和了神情,甩下剑上的血迹,归鞘。
就在陆小凤以为就这么结束并在犹豫要不要出面的时候,他听到那人用淡然的语气念着他二人的名字,隐隐透着疲倦。
“陆小凤,厉南星,多了这么久,出来吧。”
尉迟访说着自怀里摸出火折子点燃,驱散了小片黑暗。
他席地而坐,径自等着陆厉二人上前。
见他没有敌意,两人互望一眼便围坐在他两侧。
陆小凤摸摸小胡子,率先问道:“是你?”
“是我。”他笑得温和,扫过厉南星一眼,“怎么?想报仇?”
陆小凤小胡子乱翘,嘟嘟囔囔眼神四处乱飘。厉南星脸色变得有些煞白,好在夜色中并不十分显眼。
他屏息了一阵,没多久脸色便红润起来。
“都过了这么久了,当时你也没对我做什么。”厉南星温和地看着他,忽然眼底闪过意思歉意,“就算真要报仇,也不是你我之间。”
声音虽无半分威胁,却还是让尉迟访微微凛了神色。
他习惯性叹口气,摇头苦笑:“也是。”
然后便没了交流,三人不约而同地注视着火折子缓缓燃烧,偶尔几声细微的噼啪声响起。
尉迟访一脸无辜地来回看着两人,只可惜没一个想张口打破这沉默。
——也是,这才见第几次啊。
想来虽然顾惜朝他们说了不少关于自己的琐碎细节,对于这个基本上算作只打了个照面的人,了解才有鬼呢。
当然,看过原著的不算——虽然早就离原著差了十万八千里。
尉迟访心里无聊地想着。
又过了一会儿,估摸着手里的火折子烧得差不多了,尉迟访起身抖抖衣服,摸出两个火折子和一锭银子,扔给正在疑惑的两人。
“我走了,银子赔给掌柜的,想必那窗子已经没法要了吧。”说完转身便走。
陆小凤来不及追上,便大声喊道:“你要去哪儿?”
尉迟访停住,复而向更黑暗的地方缓步而去。
他的声音顺着夜风飘进两人的耳中——
“别告诉他我来过这里。”
那仅有的一点点光亮随着尾音的模糊而告罄,墨色的衣袂翻腾消失在暗处。
陆小凤拉起厉南星,点亮手中的小纸卷,笑得好不邪恶。
“南星啊,你说他要是知道我们早就告诉了某人,会有啥感想?”
亲亲南星还他一记白眼,复又抬头看向茂密枝叶间隐约的夜空。
“但愿不会有事。”
完
尉迟访别了陆小凤厉南星后,独自穿梭在林间,不多时便来了湖边。
他站在湖边抬头望天的时候,几近圆满的月亮刚从云中显出踪迹。
发呆片刻,他便拣了块干净的草地躺下,叼着草根好不惬意。
只是心头淡淡的不安感让他不得不随时保持警惕。
这不是第一次了。
他心里暗想。
自从跨入扬州的城门,这种不安就一直萦绕在心头。
尉迟访有些后悔当初到扬州的决定。只是,他懒得再躲。
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忽然就羡慕起追命那一番得幸失命的处世之道。
该来的总要来,人们不是常说吗?
或许他尉迟访天生就没有长久幸福的命,能让他曾经拥有几年安定生活的回忆,对于他这种已是“罪大恶极”的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只是不能跟自己所爱的人白头偕老,他多少有些遗憾。
不论是萧河还是尉迟访,对不起的人都太多了。
想想前世的沈越,还有他总称作老头子的父亲,再数数这辈子他欠下的债,一时半刻竟也都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就算转生之前并不是他的本意,那些或死活残的人命也算在了他的身上。
尉迟访细数着的情就像天上的星,看不真切却真实存在。
他无聊地想,本来他也没干什么,老天怎么就看他不爽呢?
于是他想起前世的某部儿童读物,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换个神崇拜试试。。。比如说,梅林?
——哦还是算了吧。。。
神游天外的尉迟访赶紧拉回思绪,心里的苦涩也被走神冲淡了不少。
“果然当初就应该什么都不干吗。。。”
尉迟访撇撇嘴角,谁知道他这只蝴蝶的效应有这么大?
或许没有,只不过身临其境。
脑袋放空了片刻后,他自嘲地翘起嘴角,吐掉嘴里的草根, 墨色的双瞳中盈满天上星点的银光。
“站了好久了,”他说,声音轻柔入水,“过来陪我聊会儿吧。”
十丈远外的树荫下,渐渐显出一个略有单薄的人影,白衣,短剑,岁不过三十,面色清寒,却不带杀意。
尉迟访只转头望了他一眼,便重新看向夜空。
“你怎么改用剑了?”
白衣青年依旧执剑而立,只是听闻此言剑尖多有一震。
他淡淡开口,声音清冷如月色,却温润顺耳。
“你怎知道,我原先并不用剑?”
尉迟访笑得有些得意,“我不仅知道你原先不用剑,我还知道,你就是方觉晓,世事一场大梦,‘大梦’方觉晓。”
白衣青年方觉晓闻此莞尔一笑,收了折剑走到尉迟访身旁坐下。
尉迟访本想若这人是老头子们雇来追杀的,实在说服不了就直接动手,哪想不过直接点名了他的身份,这人既不恼也不怒,还干脆收戈为友。
这边方觉晓本就没有下手的打算。那自称“恶龙”的人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心要抹杀掉眼前的看上去柔和的人。
这让他很不爽。
虽做了杀手,但方觉晓并不是给钱就杀。
早几年的经历让他对这世事没了期盼,看待周围的一切时也明眼几分。
本以为是个什么罪大恶极之人,心里打算若真是如那恶龙所说,那为民除个害也是理所应当。却没想到见着面的却是如此淡漠的人。
隔着老远便能感觉到他悲凉的心绪,望向苍穹的眼也溢满了哀凉,只是眼底划过的淡淡喜悦让他整个看起来鲜活,不至于融入暗中。
凭他的能力,自然查的出那恶龙的些许身份,那眼前之人的身手必定不会烂到不堪入目。
只是方觉晓没想到他不仅功夫深厚,连自己的身份都能点破。想必也是对敌方的深入了解?
不过他的话却勾起方小朋友的一些回忆,不同他给别人留下的印象,甜到苦涩。
想当年自己和师弟见面寥寥,却也彼此心意相通。只是那日吴铁翼一战,自己重伤,而师弟。。。
他伸手摸着折剑,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尉迟访察觉他的放松,便张口随意说道。
“人都说‘大梦神剑’,想不到在下不日前见识了神剑,今日这大梦也降临了啊。。。”
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方觉晓怎会不懂?
他立刻睁圆了眼,半丝懈怠也无。
“神剑?!”
尉迟访撑着身体坐起来,与方觉晓面对面。
他咧嘴一笑,“是啊。”
看的出方觉晓兴奋得难以自抑,握成拳的指关节渐渐泛白。
——他说他见过?
——他还活着?!
方觉晓不可抑制地想,继而又溢满失望。
怎么可能?!
当初萧亮在自己怀中断了最后一丝气息,温度渐渐流失带来的真实感自己至今还记得。
可是眼前的人居然说他还活着?!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尉迟访看着白衣青年瞬间变换了五六种脸色,也不说话,只等他自己平静下来。
不宵一刻,方觉晓的脸色有些恢复,只是薄唇依旧苍白。
“信不信由你,”他说,“只不过三个月前我在杭州徂徕山上,偶然见到了一个自称‘萧亮’的人,武器是一把折剑。”
他看见方觉晓瞳中瞬间迸发的光彩,不由会心一笑。
“萧兄,告辞。”
良久,方觉晓抱拳起立,转身便要离去,不见一丝犹豫。
他笑盈盈地看他走远,忽然想到了什么,扬声道:“帮我谢谢他的兔子——手艺不错——”
方觉晓停住,回身一笑。
不多时便消失在林间。
又剩下尉迟访一人,他重新躺回去,苦笑再次弥漫了他的唇角。
“什么时候也有这么一个人,肯让我如此费心?”
他轻言轻语,不禁为自己类似与“红娘”的做法感到无奈。
——寂寞到一定程度,欲求不满了啊啊。。。
这时卷起一阵清风,他周身的气温瞬间下降,隐约嗅到了花香。
——花?
尉迟访只一刻便知道了这花香的缘由,只可惜不等他翻身站起,便眼前一黑,仰面摊下。
昏迷前尉迟访只恨自己降低了警惕,以为只有方觉晓这一个,他早该想到,既然方觉晓能在雷虎离去后找上他,那么那个向来看重结果的恶龙怎么就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呢?!
——真是,阴沟里翻船。。。
倾倒的身体被闪出的白影伸手接下,眼底泛出些许温柔,却在顷刻间变成阴狠。
冷血接到陆小凤的飞鹰传书,立刻动身赶往扬州。
快马加鞭再加上距离并非特别远,不出三日便抵达陆小凤两人暂住的莱福客栈。
只是他没想到,迎接他的并不是那个他心思复杂但盼望很久的人,而是一柄剑。
普通的剑鞘,表面看上去并无特别。
但冷血一瞬间屏住气息。
这把剑,他见过。
不只见过,甚至还交过手。
即使隔着剑鞘他也能 想象到那通体的银白,还有那扁平诡异的剑尖。
他当下觉得有些不对劲,似是这三天,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幸而陆小凤告诉他并没有,只是人失踪了。
当日尉迟访离去后,厉南星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二人一合计,便悄悄跟在了他后面。
只是不知是那人走得太疾,还是根本就找错了方向,等到两人抵达湖边的时候,一个人影也没有,只剩下这把剑躺在草丛中。
他们不敢妄动,便带着东西回了客栈,只等冷血亲自来看。
陆小凤觉得事情变得很复杂。有一时间他甚至以为是良久不用脑子导致判断出了错,可一对上冷血的表情,他立刻断定自己的感觉没有错——甚至很正确。
冷血将剑放在眼前,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
他有些失望地想要放下,因为根本看不出什么。
剑身轻放在桌子上,即使轻微也少不了碰撞,剑柄“咔嗒”一声响,弹出小小的暗格,里面藏着一张薄纸。
三人一见这情景,立刻打起精神,翻开纸条。
归去来兮。
冷血疑惑地看看陆小凤,陆小凤转头挑眉凝视厉南星,厉南星一言不发皱着眉盯着小纸条。
“归去来兮?这是什么意思?”
归去来兮,取自东晋陶渊明《归去来兮辞》,以为“归去”。
只是他为何要写下这几个字呢?归去,回到哪里去呢?
冷血鲜少读书,只是凭感觉,他觉得那个人一定会回一个地方。
他坐在椅子上沉思,心里将可能的地方捋了一遍。
——果然还是徂徕山?或者是尉迟访?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剩下两人,三人合计过后分开行动。
厉南星留在客栈,陆小凤跟着冷血回了杭州,一个去了尉迟府,一个直奔徂徕山。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就不能日更了 诶 还是没有留足存稿啊。。。见谅见谅。。。
报
尉迟访觉得他在做梦,皆因身处虚无飘渺的烟气之中。
他心知这样的幻境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可为何是梦,他却不能醒来?
他伸手掐了自己的胳膊,疼。
——那说明不是梦?
他摇摇头,疼不能说明一切。
身边忽然发生了变化,周身的雾气渐渐变得稀薄,黑白的颜色自雾气尽头显现出来。
尉迟访二话不说朝着那个尽头走去,所到之处的雾气似有灵性般为他让出一条通道。
可是这路似乎永远走不完。
他哀怨地叹气,状似无意地转头一瞟,当下僵 在原地。
——那是什么?
他呆呆地走到一侧的“墙”边,伸手抚上渐渐显出颜色的雾气。
“这是。。。?”
烟雾形成了一面面镜子,映照出的却都不是他——确切地说,不是现在的他。
尉迟访望着镜子里的画面,不知作何感想。
这是他三岁的时候,那会儿他还是“萧河”,萧老头子找来家庭教师教他贵族礼仪。痛苦的课程他至今记忆犹新。
这也是他三岁的时候,只是那会儿的名字叫做“尉迟访”,再细说,应是“刁凤”。几个中年人手持刀枪向他袭来,目的只为训练他的敏捷。
尉迟访晃晃脑袋,他记不清了。
六岁的萧河上了小学,一脸高傲,没有朋友。
六岁的尉迟访执行他的第一次任务,第一次杀人,满身血污,手中的短剑在颤抖,暗黑的血珠滴落在润湿的泥土中。
十五岁的萧河上了高中,认识了他唯一能交心的朋友,沈越。
十五岁的尉迟访成了涅磐的二当家,暗中继续执行任务。
二十五岁的萧河早已接管了老头子的家业,却被喜欢的人欺骗,差点死在枪下,醒来却被好友告知自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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