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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四]青霄有路,黄金无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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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渺无音讯,师兄可真是狠心!”
他一直走到玄霄面前方才站定,仰头看着他,一时间有些目眩神摇。
原来师兄长得这么高,以往和他比肩而立,根本就没有觉察到。
无对比,无真知。
云天青生平第一次生出了立刻长大长高的想法。
玄霄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你打算现在就离开?”
“当然。”云天青答道。他本来就不打算在云家滞留太久,虽然他们对他很好。
但云天青很清楚,如果他继续留在太平镇,为了不至于让家人失望,他就得按着学堂先生指点的路走,读圣贤书,日后再考个功名,然后再结一门好亲事。
这些事如果他做得来,上一辈子他早就做了,也不会留到现在。
其实仔细想想也有些荒唐,上辈子他是云家的逆子,因屡次犯错而被逐出家门;这辈子他却是云家的小神童,成为了家族中许多长辈用来教育子女的典范。
明明内里都是同一个人,怎么上辈子的那个云天青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呢?
上辈子他的模样分明也很俊俏啊!
云天青徐徐叹了口气:“师兄,你得收留我啊!”说起来这一日里他已经哀叹了许多次,恐怕再叹下去,这巢湖边上可怜的小树们都会被他叹得落叶缤纷,一夕成光杆!
“你怎么不回青鸾峰找天河?”玄霄问。
……天河?
云天青试着想象了一下,他家儿子摆出一副既严肃又担忧的样子看着他,然后说:
“爹,你今天好像又长高一点了。”
“爹,你要多吃一点肉,不然会长不高的。”
“爹,挑食是不好的!”
……
光是想想,云天青就想吐血。
“别闹了,师兄!你是要我被自己的儿子亲手抚养长大吗?”云天青说,“反正我们早就说好了,你别想耍赖!何况,我一呱呱坠地,你就跑来给我取了名,师兄,你得负责到底!”“左右你就赖上我了,对吧?”
“反正这一次,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了!”
“……”
“我回家一趟,跟家人交代一声,然后我们就回武陵郡!”
“嗯。”
云天青知道,玄霄是信守承诺的人。既然他说过他会等,就不怕他食言毁诺。
之所以说了那么多胡搅蛮缠的话,不外乎想告诉他,这一次他不会抛下他,他也别想丢下自己。
就让风流倜傥无所不能的云天青大侠暂时成为师兄的小小包袱吧!
只是……师兄应该不会一时之间福灵心至,想要带着他一同跑上青鸾峰,跟天河他们三个一起搭伙过日子。
山中岁月是寂寞,如果有天河和他的两个小朋友在,日子倒也会热闹不少。
但是这样的团圆不应是现在,时机不对。
所以他一定要把地点敲定在武陵源。
他记得那里是玄霄的生长之地,辗转数百年,师兄还是回到那里,仅仅是思乡之情,还是有什么牵挂?
“天青!天青!你在哪里?”远处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云天青听出是三哥云星的声音,他‘走丢’了这么久,他们肯定吓坏了。小孩子担心起来,非哭鼻子不可,他连忙朝着声音的来处跑过去。
“天青!”云星突然看见前方不远处,他的弟弟云天青拨开了草丛朝自己跑来,他连忙跑过去,一把将他抓住,眼圈顿时有些发红,“总算找到你了!你跑哪里去了,你要吓死我啊!”
和云星同行的小孩子听说云家五弟已经找到了,纷纷围了上来,追问他到底跑哪里去了。
十几个孩子七口八嘴把话一说,云天青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并没有选择到湖边玩,心中倒是有些庆幸,不然让他们见到白藏杀人的模样,恐怕会吓得尿裤子。
孩子们唧唧喳喳围成一团,云星眼尖,注意到了玄霄,只一眼便愣住了。
……看起来这个人跟自家弟弟似乎是认识的。
云星不明白,为什么弟弟总会认识这些看起来很古怪又很漂亮的人,难道这是天生神童的福利?
“小五,这位……这位……”云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的人,只好悄悄伸手朝玄霄那边一指,“他是谁啊?”
“他啊!一个男人。”云天青如实答道。
“废话!”云星对自家小弟这种敷衍的态度十分不满,伸手狠狠捏着他的小脸,“你说是不说?”
云家
云天青不着痕迹往后退开半步,轻巧躲开了云星的魔爪,笑着问道:“三哥为何不自己去问他呢?”
云星没能捏到弟弟的脸,嘴巴嘟了起来,显得有些失望。听云天青这么一说,云星不禁回头看了那人一眼,白衣乌发,衣袂迎风,十足的仙道风范。
他虽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无法洞察玄霄的法术修为如何,但是小孩子有小孩子的眼光,他一看便知道这位与自家小弟一同出现的“高人”不好接近,就差没有在脸上明晃晃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哼!小娃娃,不说就不说,等回到家里,我让爹娘问你,看你到时候说还是不说!”云星毕竟还是小孩子,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还是把长辈搬了出来。
云天青自然是无所谓的。
天色不早,一群小孩子今日差点闹出了大事,也无心玩耍,就此结伴回家。刚开始几位比较老成的族兄还围在云天青周围,护着他一路回家,就怕再把他弄丢。
走了一阵,见玄霄始终跟在后面,似乎有护送之意,便松懈了许多,留下云星一人照看幼弟,三两人各自结成小团体,向前奔跑,一路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云星在云天青身边磨磨蹭蹭了一阵,见套不出什么话来,便觉得有些无聊。前方的几个玩伴刚刚发现了什么新鲜的小玩意,正招呼着他过去看,云星朝云天青和玄霄两人各自看了一眼,便应了一声,跑上前去。
云星相信自己的小五弟能照顾好自己,即便他的年龄比他还小至于玄霄,云星虽然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心里却笃信他会照顾自己的弟弟,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护他周全。云星也说不清楚他这份自信是从哪来的。
云天青放慢了脚步,回头等着玄霄走上前来。玄霄还是迈着不缓不急的步伐,就如同几百年前云天青第一次在舞剑坪上看到他那样,从容自持,沉稳如山。然而云天青也知道,这只是玄霄的表象,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之态,烈火焚天之势。
“师兄,你怎么有空来探望我?”云天青随意一问,其实玄霄的来意他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但云天青就是想看看他是否坦言相告。
玄霄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句:“这里是你长大的地方?”
云天青当然明白,玄霄指的是他的前世。
他们师兄弟二人在拜入琼华派之后才认识的,那时云天青刚刚通过了幻境的试炼,正式拜入琼华门下,而玄霄却是掌门亲自从山下寻来的,据说是难得一见的奇才。
两人拜入师门的机缘各自不同,性情更是天差地别,这样的两个弟子却被掌门扔到了一起,吩咐他们相互督促,潜心练功。
按照掌门的说法,他们师兄弟二人天资极高,性情又互补,在一处修行与彼此都大有裨益。
如何有裨益云天青没怎么仔细琢磨过,只知道他的风系法术和玄霄的火系法术加上一起挺好用的。
风助火势,火又增风力,风火二法相辅相成,长剑所向之处,尽为燎原。
可话又说回来了,即便他和玄霄如何熟稔,他云天青已经被逐出了太平村,便不会再提起家门,在玄霄面前也没有例外。
唯一的一种可能,便只能是一个人,他的儿子云天河。
云天青没有否认,促狭一笑:“我家小子到底跟你说了多少关于我的坏话?”
玄霄思考了一会,认真答道:“很多。”开口还是一如往昔的惜语如金。
云天青不怒反笑,笑得眉眼弯弯,金乌飞岔方向了,师兄居然也学会了开玩笑?
一行人很快便回到了太平镇。
云家兄弟早已商量好,绝对不会把今日差点弄丢了云天青的事情告诉给大人们知道。不然以云家妈妈的脾性,恐怕是要气翻天的,日后云家的几个孩子就别想着能出来玩了!
那曾想到一回到云家,云家妈妈一看到云天青满身泥土的模样,还没开始发作,那边的云常乐早已眉开眼笑地迎了上前:“是玄霄道长?果真是玄霄道长!多年不见,道长风采更甚往昔……”
随后连忙把他迎了进去,吩咐下人们上茶招呼。
玄霄从来不说废话,此时也没有什么心情跟他慢慢客套寒暄,直接便点明了来意:“你家云天青天资秀逸,骨格清奇,而且我和他大有缘分,我想收他为徒,将他带回洞府,你觉得如何?”
一句话下去,云常乐笑了,云家的几个小孩子懵了,云家妈妈却哭了。
*
中土神州,几千年来一直憧憬成仙之道,世人无不希冀有朝一日能得到仙缘,从此羽化飞升,从此于天地之间自在逍遥。
云常乐自然也是如此,对于流传的剑仙传说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此时听到玄霄要收自己的儿子为徒,乐得几乎裂开了嘴,就差没把自己孩子都拉出来排排站,请玄霄再挑选一个去。
云常乐有自己的向往,他的娘子也有。
在云天青降生的第二年春天,云家妈妈曾遇到一位游方术士,那人给她算了一卦,算的是她膝下五个儿女的运道,结果是三吉两凶。
按那位游方术士的说法,云家妈妈命中注定会失去两个孩子。这么荒谬的说话,她自然不肯信,脾气一上来,当街叉着腰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人却不生气,反而还指点她,说此事必会在五年里应验。说完,那个术士便骑着驴,摇着铃铛走了。
云家妈妈骂骂咧咧,转眼便将此事抛到了脑后。
春去夏来,云家的第一个女儿,也就是云天青的二姐在巢湖边溺水,云家请船家打捞了三天,最后才找到她的尸体。
第二个的女儿,也就是老四,没多久也染上了顽疾,只好放在精通医术的外祖家调理,云家妈妈每个月都会回娘家几天,去照看女儿。
自从老二出事之后,游方术士的话便在云家妈妈心里生根发芽,从此她笃信不疑。几年下来,她一直提心吊胆的,不敢让儿子们随便出去玩,生怕一眨眼,或者一扭头,活生生的孩子就从她眼前消失。
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无论哪一个她都不想失去。
所以当她一听到玄霄说要将她家小五收为徒弟,云家妈妈一句话不说,转身便回房哭个不停:“你叫我怎么舍得?”
修道之人,出家出世,只此一去便是千里万里之外。剑仙眼中须臾间便可以抵达的地方,在她眼里却是千山万水,母子相隔。
如此,跟失去也没有什么大分别了。
造成这种场面的玄霄似乎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给这个家带来了怎样的震动,或许他心中是知道额,只是无意理会那些,端然坐于堂上,眼观鼻,鼻观心,全然无视不远处两个躲在大树背后偷窥他的孩子。
云天青回来时,已经梳洗了一番,换上整洁的衣物,一踏进厅堂来,便大咧咧跳上玄霄旁边的椅子,看着玄霄笑了:“师兄,我原以为你会拿袖子一裹,直接把我卷走,就此御剑而去。”
玄霄瞪了他一眼,回答道:“精怪掳人的时候才这么做。”
云天青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玄霄低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都要走了,不去跟他们说点什么?”
云天青把弄茶盏的手稍微一顿,他沉吟了一会:“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要办的事我不会拖,要说的,等最后再说也来得及。不然等到那时候,我可只有凄然洒泪而别了。”
*
云天青自己心甘情愿跟玄霄走,云常乐也同意,云家妈妈拗不过他们爷俩,只得忍下眼泪,指挥着家里的下人给云天青收拾了一箱又一箱的东西,甚至连他长大后的衣服都准备妥当。
临行前,下人们把云天青的行李搬出来时,云天青自己都看愣了。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一个六岁小孩的行李里面会有锅碗瓢盆呢?他又不是去给他师兄当伙夫的!
玄霄看都不看一眼,袖子一挥,把东西全数收进他的袖子里。
云天青的眼睛不由亮了一下,玄霄这一手可是连乾坤袋都没有拿出来,云天青认出他这是练成了当年琼华的一门秘技,风中袖。
以道法在袖中开辟乾坤,内中可置万物,据说练到最高一境的时候,连一座山都能装进去。
当年云天青觉得这个新鲜有趣,把正经的修炼丢到一边,专攻这个“风中袖”,可练了一段时日却发现进度缓慢,没多久便失去了耐心。
“小五。”云家妈妈上前拉着他的手,将他搂在怀里,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
云天青笑嘻嘻地拿着衣袖帮她擦眼泪:“娘,我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舍得不舍得,只是反复嘱咐他出门要照顾自己,早穿衣多吃饭云云。
等母亲嘱咐完毕,云天青转头看着四周,却不见三哥云星的身影:“三哥呢?”
大哥云光拿出一个大匣子,塞到他的手里:“这些是小三子要我给你的。”
云天青打开一看:“这不是三哥的东西吗?”
“他说往日总跟你抢,今后你离开了,连抢的对象都没有了,东西留着也就没有趣味了,还不如把这些给你,算是作个念想。”
往日里云天青只是觉得好玩,便仗着自己年纪‘小’逗一逗小孩,并不是真的要跟他抢玩具。眼下也只好接了过来,毕竟这是兄长的一份心意。
云光低下头去,悄悄对云天青说:“其实小三子是哭红了眼睛,不好意思出来。他要我告诉你,等你学会飞剑了,记得回来带我们一起玩。”
云天青知道云星说这话时,想必只提了他自己一人。云光自持长兄的身份,不会说这样的话,便借着弟弟的话把自己也稍带上。
这一点小心思云天青也不点破,点头答应:“我会回来的。”
然后挥手作别,御剑而去。
无需回头再看一眼,即便知道他们会站在家门前遥望相送,也没有回头。
脚下山峦城池不断后掠,玄霄御剑如闪电,方离太平镇,转眼之间,便进入了武陵郡的地界。
玄霄施法劈开山前的迷雾,当云雾散去,隐藏在浓雾背后的一切映入眼帘时,云天青狠狠吃了一惊。
只见一山笔直耸立,四面均为悬崖峭壁,山顶上却是重檐庑顶,五脊六兽,无数亭台楼阁绵延而去。
想他云天青在青鸾峰上只有木屋树屋各一间,而他师兄玄霄却是好大手笔,直接在山顶上盖起一座规模庞大的宫殿。
云天青面无表情地负手进门,里里外外都转了一圈,面无表情地评价道:“马马虎虎,还行!”
过了一会实在忍不住,又再补充了一句:“这么多房子,你一个人住得过来吗?”
山居
玄霄没有回答,从屋里取出一只乾坤袋,将云天青从云家带回来的东西通通收进去,然后丢还给他。
云天青伸手接过,又再转了几圈,终于看出了此间的异样。这座宫殿式的庞大建筑并不是一砖一石慢慢搭建起来的,而是玄霄以法力幻化而出。
虽是幻术,但和普通房屋一样看得见,摸得着,遮风避雨一样不差,同样也能被外力摧毁,也能修复。
仔细一想,这似乎也在情理之中。琼华派中只教法术剑道,玄霄身为琼华弟子,又怎么会懂建屋盖楼的营造之学?如此,直接用法力变出一座来才是最为便捷的方式。
云天青轮回了一次,前生修为尽化为乌有,但上辈子积累下来的智慧和眼力还在。他仔细找了一会,很快便从檐上的瓦当等处看出了端倪,这个地方有不少角落里都雕着一个小小的“叶”字。
少年为求仙道弃家忘国,心中仍有一丝思念无法释怀,这样的人又岂止他云天青一个?
云天青跟在玄霄身后,晃头晃脑地打量着,问道:“师兄,你住哪间屋?”
玄霄伸手一指。
这里总共有数十间屋子,玄霄就是一天换一间来住,也需要三两月才能住个遍。可玄霄又不是云天青那种活泛性子,岂会没事找事做,一间屋子也就足够了。
余下的,云天河一行三人占了几间,偶尔会来此小住。热爱烤山猪的云天河为了伟大的烧烤事业又占了西北角的一间屋子,拿来当厨房用。
玄霄“家大业大”,便任由他们折腾,也懒得跟他们计较。
眼下多了一个云天青,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云天青拎着乾坤袋,麻利地搬进了玄霄的隔壁,推开门一看,屋里只有一张长榻,一张木桌,外加四只凳子,简简单单的布置。
早知他师兄弄了间大屋子出来,他就应该把家里那张精致华丽的拔步床也一起搬来。云天青这一世没什么毛病,聪明机智风趣潇洒样样出众,就是有一个小毛病,认床。
如果以后他这个毛病犯了,只好带上一张鸣钟符去隔壁骚扰一下师兄。谁让他们两世都是好兄弟,有难更加要同当才是。
云天青稍微布置了一下,然后随便在附近找了一间屋子,把乾坤袋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
什么锅碗瓢盆,衣袜铺盖,零零碎碎的,几乎堆满一间屋子。云天青看了就头痛,一点整理的心思都没有了,直接关门落锁走人。
云天青去敲玄霄的房门,见他不在,便沿着长廊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抛着空荡荡的乾坤袋耍。他当年在琼华修行时,这种器物还算是比较稀罕,修道之人若能得一个最普通的,也足以四处夸耀。而到了如今,哪怕是在凡间的当铺也能找到此物的踪迹,更不必说修真者的手中会有多少。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能劈开一方天地,炼出一处洞天的神器还是十分罕见的,而能够祭炼出这种神器的法术更是稀罕。
过去云天青也对这门法术颇感兴趣,曾在琼华的藏书楼里翻了许久,也没找到相应的秘籍。不过眼下就算有秘籍,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去琢磨这个。
新生之后,一切修行必须从头来过,这一世云天青没有得到绝妙好运,修仙资质虽然还属上佳水平,但远不及前生的绝艳惊才。
照着昔日老掌门给的功法修炼了一年多,居然连第一层境界都没能达成。其中诚然有年纪的缘故,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资质。
不对比,又怎么知道上辈子到底交了什么好运呢?云天青从不怨尤,嘘唏了一会,该干什么还继续干什么。
“天青。”玄霄从长廊的另一头朝他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只与常人一般高的白鹤。大概是因为身形过大过高的缘故,这只白鹤似乎不如寻常所见的那般轻盈优雅,反倒多了一份持重内敛的气度。
它走到云天青面前,两扇大翅膀往前方一合,长脖子往下一弯,学着凡人的模样作了个揖,喉咙中发出一串清亮的鹤唳。
云天青揪揪它的翅膀,抬头问玄霄:“天河还说你养的白鹤毛多肉少,这不是挺肥的嘛?”
白鹤抖了一抖,连忙将身体藏到玄霄背后,它虽不会说话,但能听得懂人言,它早就知道主人的师弟会搬进这里,也知道那人是云天河父亲的转世。
起先远远看到一个小娃娃,白鹤心里还有些疑惑,等到云天青此话一出,白鹤登时悟了,这绝对是亲生父子啊!说话都一个调!
白鹤默默在心里哭诉,焚琴煮鹤是暴殄天物,会遭天谴的。
玄霄当然知道云天青这只不过是玩笑话,倒也没有解释,任由白鹤继续颤颤发抖地误会下去。白鹤名义上是他的灵宠,但事实上并不是他有心要养的,也没有好几只,就只有眼前这只百岁仙鹤而已。
寻常白鹤大多能活五六十年,七十已经算是高寿了,而这一只有幸得了一点机缘,炼出了妖丹,从此跻身精怪的行列。
既成了妖,白鹤便想着要做出一点与众不同的事情来,比如它的同伴每年春天都迁徙回到北方,而它偏偏不走,留在了武陵郡。寻常白鹤皆在沼泽草甸中筑巢,以鱼虾果腹,而它为了表示志趣高雅,便挑了一棵梧桐树作为栖身之所,而且以果实为食。
遇上玄霄的经过也很简单,玄霄把它栖身的梧桐树砍了。
虽然玄霄不是有意要找它麻烦的,但是失去家园的白鹤仍然要找玄霄拼命。
可是一只仅仅只有百岁的白鹤,又哪里会是玄霄的对手?好在玄霄当日心情不错,手下留情留了它一命。
这一留,便留出了问题。
白鹤从此赖上了玄霄。
大凡妖物都有不同的喜好,有的追崇天道,有的追崇逍遥,而这一只小小白鹤,好巧不巧追崇的是力量。
白鹤被玄霄的法术镇住,从此视玄霄为神明,不顾周身毛羽都快被玄霄的火焰烧光,硬是要跟着玄霄混。
玄霄没答应。
于是在接下来的那一段日子里,玄霄只要一出门,白鹤便悄悄在后面跟着,一被发现,便跑得飞快。
或许是孤寂岁月里难得遇到一点单纯憨厚的心思,玄霄始终没有对它动过杀心,便任由它去。
后来还是偶尔路过的云天河和白辛看到,觉得白鹤可怜,这才出手劝玄霄收了这只白鹤。
白鹤洞察人心,知道玄霄喜好清净,便不去打扰他,乖乖帮他看守大门。
“跟你开个小玩笑,别害怕!”云天青见它瑟瑟发抖,便踮起脚尖,想要摸摸它的头以示安抚。
然而……没摸着。
六岁小儿的身体啊,还是一个小短腿!
“咳咳!”云天青连忙转换话题,“师兄,上次你说的那个知道白藏的人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白辛。
白辛似乎很钟意他的洞府所在的位置,即便那里已经被兄长一剑削平,也没有选择离开。在清理了一番之后,白辛因地制宜,在荒地上种了一大片竹子,而今已经是郁郁苍苍的一片竹海。
同在武陵郡中,白辛和玄霄便成了邻居。
白辛是个非常客气的人,每隔一段时间,便笑嘻嘻地登门拜访,说是拜访一下左邻右里。此地灵气充沛,却鲜有修道之人出没,白辛口中的左邻右里,其实只有玄霄一个。
然而白辛又非常古怪的家伙,即便玄霄不理他,他一个人对着花花草草也能说上许久的话。若不是他说话条理清晰,眉眼中一片清明澄澈,玄霄真的会以为他疯魔了。
此外,以玄霄的修为,竟丝毫看不出白辛究竟是人是妖,是仙是魔。唯一能确定的是,白辛对谁都没有恶意,每日都是心平气和,喜笑颜开的模样。
白辛从来不问玄霄的来历,玄霄也不问他,这算是邻居之间的一点小小默契。
有一回两人说着话,一时兴起竟切磋上了。
玄霄只见过他狼狈的模样,不曾想他剑法高超,出手霸道狠辣,与他的外表大相径庭。单论剑招剑道,玄霄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白辛的身体十分古怪,身负法力,却无法将法力并入剑道之中,他甚至连寻常剑客的内力都没有。所以剑招虽强,但是力量很快便衰竭了。
当时玄霄一招火法打过去,白辛避无可避,干脆就不躲了,于是被玄霄烧了个焦里透着黑,黑里透着焦。但是玄霄的火一停,他立刻恢复了原来的面目,揉着脸抱怨:“你又不吃我的肉,烧什么烧?”
白辛无法取胜,而玄霄却伤不了他,最多也只是削掉他几块皮肉,这种程度的伤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手一抹过去便全长好了。
由此可见,当年他的兄长白藏给予他的是如何毁天灭地的一击,居然能以凡间的石头碾断他一条腿,甚至让他脱力不起,需要请路过的玄霄出手相助。
这几年来,白辛这个邻居每隔一两个月,都会找借口过来玄霄这边晃一晃。此时听云天青提起他,玄霄在心里一算,才发觉白辛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有出现了。
玄霄当即闭起双眼,散出神识四处查探,须臾后微微皱起了眉头:“有点古怪,我过去看看。”
“我也去!”云天青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却也不想被落下。
云天青御剑之术十分高超,只是他当下连一把木剑都没有,只好暂时和玄霄共乘一剑。
前方是一片竹海,玄霄收起御剑,和云天青一前一后朝竹海中的精巧竹舍走去。
四下不见半个人影,竹舍中没有设下任何禁制,任由他们出入来去。
院子里一片零乱,显然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打扫过了,而竹舍更是门户大开,一只毛茸茸的狐狸从门后走了出来,一见外面有人,脚步一转闪入屋中。
云天青扯着玄霄的袖子,大笑:“师兄,你带我来这里,不会是来拜访这只小狐狸吧,这还是一只没有练成妖身的小狐狸?”
撒娇
玄霄没有理会云天青无聊的玩笑,甩着袖子沿着竹舍走了一圈,四周并无设下法阵的痕迹,也不见打斗的痕迹,那个白辛应当不是被抓走的。
大概是有事外出了吧?
以他那种大咧咧的性格,出门忘记锁好家门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还会不会回来。
这一处竹舍,玄霄也只是偶然路过几次,还有一次是受邀来到白辛家里喝茶。
白辛虽然健谈,却很少提及他自己的事情,诸如他的来历,他的过去,以及他为何会来到这里,这林林总总的他都没有提过。
他不说,玄霄也没有兴趣问。
云天青跟在玄霄后面,很随意地看了几眼,竹舍周围的环境很简单,玄霄能看出来的,他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唯一不知道的便是主人的身份,于是他问:“这里的主人是谁?”
“白藏的手足兄弟。”
云天青转眼看了看四周,叹道:“人不在,师兄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算是白跑一趟了。”
“走了。”玄霄旋身就往回走,宽大的衣袖因他这一转身而甩荡出去,迎面盖在云天青脸上。
云天青闻到了他衣袖中一缕淡淡的檀香,正在发愣的时候,玄霄已经把袖子从他脸上拿了下来,朝他伸出了手。
玄霄虽然是自幼习武,但他的手腕却很秀气,甚至可以说有些纤细。和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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