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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武神再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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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独力指挥有很大的关系,虽粗略一看,他和张颌比不出个高下,实际上自两人交锋以来,在指挥上张颌就处处占得先机,赵云则被动的被牵着鼻子走。
如此短兵相交拼杀了一阵,曹魏阵营的青州骑兵悍勇便渐渐显现出来,而赵云麾下的骑兵则因为彻夜奔袭,到底体力不支已有颓势。赵云无法,只得频频分心支援,最终还是让张颌找了个空当,拼着肩上被戳个血洞勉力冲杀了出去。
赵云无奈的仰头望天,月落西沉,东方隐隐红霞渐近,不多久便天亮了。
☆、第34章 困黄沙宝玉指路
吕布只带了五个暗卫就连夜赶往扶风茂陵,茂陵与西凉本就相距不远,吕布一路全力施展轻功,不出一个时辰就到了。
张辽自来了茂陵便被马腾安置在城内的驿馆里休息,却连着四五日都没再见到马腾的人影。夜深人静,扶风怪异的风沙天气吵得张辽实在睡不着,就干脆到驿馆的小院里喝闷酒,他刚在院内大槐树下的石桌旁坐下,就隐隐觉得有什么人在窥视自己,张辽颇觉意外,毕竟来了扶风这么久,马腾虽然一直找乱七八糟的借口把他晾在一边,却还是好酒好饭招待着,没什么特别的举动。若说是想要对自己下手的话,这里本就是马腾地界,他又没带多少兵甲过来,别说是刺杀,就是光明正大的围杀也多的是机会。
张辽心里暗自警惕,脸上却半点多余的表情也没有,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从腰间取出酒囊。
“文远,你还带着这个酒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赶到的吕布,话音未落,就姿态潇洒的从院外一颗高高的榆树上跃到石桌旁。
“侯爷,城里出了什么事,竟让你连夜赶来?”张辽初见吕布的欣喜很快被理智压下。吕布苦着脸干笑一声:“文远,你还是这么敏锐,什么事都瞒不了了。修远和贾先生决定今晚动手,除掉城内的叛军,陈宫极有可能是内鬼,所以需要你这队人从城外给他们一个出其不意。本来还想和你喝几杯再走的,可是把修远一个人留在城内,我实在是担心,细皮嫩肉的随便被兵刃刀剑刮个一两下都不得了,”
“我来茂陵快有十天了,马腾一直避不见我,不过也没有别的什么行动,要脱身应该不是难事。”张辽没再多说,对着吕布点了点头,就径自到院内唤醒熟睡的部将去了。、
驿馆虽然设在内城,却地势偏僻,就算他们整兵编队的动静不小,也没引起什么人注意,不出半个时辰就顺利的出了城。吕布只贴身穿了一件短褂,平日上战场的甲胄还丢在西凉城的房间里,就随意在军中找了匹马和张辽并行。
虽说是在急行军的途中,自出了茂陵城,张辽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少见的和吕布说起一同在丁奉麾下效力时候的事来:“奉先,当日郭汜来带着金珠来找你的时候,若不是你坚持让我们和高顺做你的部将,说不定当时就被董太师找个机会随意杀了。没想到世事无常,转眼间高顺和我就已经待在侯爷身边五年了。”
见张辽突然反常的说起这些旧事,吕布明白他在茂陵这几日定然过得极不顺心,当即开口劝慰:“文远这是说哪里话,昔日在九原郡的时候,我和修远若不是你和高顺多方照拂,早就死在匈奴铁骑的乱军丛中了,父亲眼里只有母亲一人,一向都觉得我难成大器,不是你和高顺拥兵自立,西凉城早就落入旁人之手了。只可惜当时我们和修远意外失散,没有他在身边出谋划策,我们兄弟几个只好寄人篱下。
在那种情况下,董贼派人来招降,我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他又素来多疑,我只好用丁原的首级来取信于他。其实,丁原虽胸无大志,待我们兄弟几个还是极好的,至今想起这件事来,还心有戚戚,如今董卓已死,汉室衰微,你我有兔死狐悲的感慨也实属无奈,我只盼着能早点结束这乱世,也算了了修远一桩心愿,到时候我们再一同归隐山林,耕作游猎真正做一对神仙眷侣。”
张辽不动声色的看着吕布脸上自然流露出的温柔,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把嘴边的话又苦涩的咽了回去。突然,一阵怪风掠过,黄沙平地起,张辽正要整军点将,已有部将跑到前阵来报信:“侯爷,前面方圆十里都是漫天黄沙,不辨方位,士兵们都被困在黄沙阵里,动弹不得了。”吕布足尖在马背上一点,施展轻功往前飞掠,张辽则留在原地清点兵士人数,彼此之间什么话也没多说,却默契十足。
张辽极力远望,入眼的俱是滚滚黄沙,怪异至极。他们来扶风的路上并未遇上这般离奇的沙暴,他只得命令士兵们相互扯着衣角,停在原地休整。不多时吕布就带着几个暗卫回来了:“我刚才到前面去打探一番,发现困住我们的并不是什么沙暴,这些黄沙只有数丈高,而且无风自动,我本想强行突破出去,刚一靠近风沙边缘就意外听到外面有不小的马蹄声,只好赶紧回来和你商量。”
张辽翻身下马,把腰间水囊里的水倒在地上,清水缓缓朝下坡处流动,并未被这遮天蔽日的黄沙卷走,而那些沙子也没有一颗落到地上的清水里,张辽自信看了一会儿,心里很快就有了计较:“我想这应该是某种法术或是神通,于吉仙师不就经常用么,难保在扶风部族就没有这样的高人在,只是目前还不明白,施展法术的人,是因为什么原因,特地针对我们。毕竟我们在茂陵城待了这么多天,如果马腾真想动手的话,只需要派人围住驿馆就好了,压根就没必要绕这么大个弯子,再我们回城的路上布下疑阵。”
“文远的意思是,困住我们的另有其人?”
张辽点了点头:“在西凉地界,一般的流匪不可能对我们动手,既然不是扶风人所为的话,就只可能是曹魏阵营的人动了手脚。我出城的时候,高顺还特地嘱咐要小心曹魏的人,说是连陷阵营也完全没办法接近,这次来的必是曹操心腹,保护的如此周密,恐怕在整个曹操的谋士阵营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厉害人物。”
“你在九原的时候不也曾跟着修远的父亲学过几天易理阵法么,能看出点什么来?一直被困在这里,就算我们能出去,士兵们也没这么好的轻功能从上面脱身。”
“这怪异的黄沙,好像是凭空出现的,把月光都遮得死死的,我内力不如你,完全看不清楚阵内的情况,只能勉强看到一点模糊的影子,至于马蹄声,更是半点也没听到,”张辽摇了摇头,焦躁的在原地来回踏步。
正当吕布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修远挂在吕布腰间的凝魂玉突然散出微弱的绿光来,绿光虽然微弱,却恰好穿透了黄沙,隐隐指出一个方位来,张辽很快就发现了这道绿光,忙不迭开口发问:“奉先,你腰上挂的这是什么玉?为何在异阵中也能发光?”
经张辽这么一提醒,吕布也注意点腰间的萤光,小心的把凝魂玉取下来细细辨认了好一会儿:“这应该是修远随身带的那块玉佩,就连睡觉的时候,他也把这个系在手腕上,说不定是什么法宝?”
张辽顺着凝魂玉发出的绿光往前走了一段,风沙真的减弱了不少,顿时反应过来:“奉先,既然你刚才还听到不远处有马蹄声,为什么这个诡异的黄沙阵不会伤到曹魏的兵丁呢?应该是因为某种步法,奉先你眼力好,快带着玉佩在前面带路,我和士兵们跟在你后面随时戒备,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摆脱这个怪阵。”
吕布觉察到掌心的玉佩隐隐传来的暖意,心情变得十分复杂起来。他一会儿因为修远能未卜先知而欣喜,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只是出来传个话,这么点小事还要修远操心十分沮丧,而种种诸般情绪,最终都化为浓烈的思念,哪怕和修远分开才只有几个时辰,吕布想要见到他的心情却比任何时候还要强烈。
☆、第35章 破异阵奉孝退兵
吕布举着凝魂玉在黄沙阵中带路,因为刚刚才探了一遍,所以吕布很清楚黄沙的范围,再加上早就听到了马蹄声,所以唐七他们几个暗卫一直都暗自戒备,走的并不算快。
凝魂玉的绿光随着吕布的走动越来越大,在场的众人都不是修仙之人,自然不明白这是凝魂玉在示警,毕竟主人已经命在旦夕。风沙渐小,以吕布的眼力已经能看到阵外的亮光,突然变故徒生,一根带着金色翎羽的红漆箭从诡异的角度朝吕布的下盘袭来。
普通的弓箭一般都离目标的头颈越近越有威力,而这只箭却反其道而行之只逼吕布下盘。此时再用轻功拔高自己,无疑躲不过。好在吕布武功够高,反应够快,他第一时间使了一个“铁板桥”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箭尖堪堪从鼻尖擦过,饶是吕布勇武过人也被惊起一身冷汗,吕布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立起身来,就听见身后的张辽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声,竟是电光火石之间已然中箭!
这一箭正是一直守在郭嘉身边的夏侯惇射出的,郭嘉本意是要活捉吕布带到洛阳,故而才让特地让夏侯惇避开了要害。从吕布他们带着凝魂玉开始往阵外走的时候,郭嘉就发现了不对劲,当机立断让夏侯惇使用了仅有十二支的乌金箭。
这乌金箭本是洛阳天子御前的一个牛形装饰物,后被郭嘉看中,特地命锻造司熔炼后做成箭头,因为材料稀少的缘故总共只有十二发。虽说乌金的材质让箭矢没办法涂上毒药,却因为其自身霸道的硬度和冲击力补足了不能一击毙命的缺憾。可以说,中了这种箭的人,每一秒都要忍受巨大的痛苦。
因为乌金死死嵌到血肉里,周围的经脉也经不住这样强大的冲击力扭曲成一团。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张辽,一时间也疼的意识模糊,如果不是旁边有副将搀扶恐怕已经歪倒在地上。这番变故说来麻烦,其实不过是瞬息之间,等吕布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黄沙阵,四周都是身穿青甲的曹魏精兵。
吕布手掌一翻把凝魂玉缩进衣袖里,也不拿武器,赤手空拳就欺身而上,往曹魏兵士人群里扑了去。而张辽也因为突然变亮的视野勉强清醒了几分,因为剧痛,他端正的眉眼扭曲成怪异的表情,隐约见到曹魏兵士的中间站着一个身着冰蓝色外袍的年轻文士,神情自若,手上还把玩着一柄白绢扇面的金边折扇,在无数曹军的士兵保护下,立在刀兵交错的战场之中突兀的显出几分华丽来。
似乎是觉察到了张辽的目光,那文士嘴角一斜微微轻笑起来,明明不过是淡到极点的浅笑,却让他原本还有几分疏离的俊秀侧脸整个都生动起来,就如同暗夜中毫无预兆绽放的昙花,虚幻中带着难以抗拒的美感。那美怎么说呢,多一分则太艳俗,少一分又会归于平淡,明明是很平常的表情,配上郭嘉缥缈的气质就变得恰到好处起来,让看得人舒服到极点,很难移开视线。
张辽咬牙又看了一会儿,正要开口说话,那文士已经手腕一抖啪的展开了手中的折扇,只见白绢缎面上凝着两个遒劲有力的墨字——衮雪。张辽一惊,顿时明白过来,这两个字恐怕正是曹操亲笔手书。
“在下曹丞相帐下军师祭酒郭奉孝,文远将军的大名早有耳闻了。”郭嘉虚虚欠身,再扬起脸来,清冷如梨花的面色上已经多出几分凌厉来:“尔等同为汉属不愿归顺于丞相,还妄图偏安西凉边陲拥兵自立,实乃大逆不道,然丞相素来仁厚,特命我来招降,不知温侯意下如何?”
郭嘉明明是对着张辽的脸在说话,口中提及的却是吕布的名号,短短几句话软硬兼施,还无意间调拨了张辽和吕布的信任,却又不显山露水,这份心机怎能不叫人胆寒。
还没等吕布回答,张辽已经把身体里所剩不多的内力全数压榨出来,拼尽全力大叫:“西凉的儿郎们,文远此番还有没有命回到城里去和兄弟们喝酒,就全仰仗你们开道够不够快了,再拖个一时半刻,恐怕单是失血都能要了我这条小命!”
两军交战,除了谋略军阵,最重要的就是士气。在谋略军阵上张辽自认都不是郭嘉对手,只好在士气上做点文章。这次跟着张辽一道来茂陵城的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兵士,明知此行凶险无比,还是义无反顾的跟着来了。
张辽带兵多年,在军中颇受士兵们喜欢,吕布毕竟凶名在外,一般的军士根本没胆子直视吕布的脸更别说是能搭上只言片语了。他们更熟悉的反而是张辽,钱粮马匹,辎重兵甲多是张辽在调度,这么多年来,他尽职尽责从未拖欠军饷,又一惯赏罚分明颇得军心。此番在他们眼前身受重伤,士兵们本就心急如焚,张辽这一嗓子,把他们骨子里属于男儿的血性和悍勇都彻底激发了出来,只听得军阵中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响,声音却意外的整齐:“将军请放心,我等必当死战到底,为将军开道义不容辞!”
随着这一问一答,西凉军阵的气势立即便被扭转过来,各个杀敌奋勇,唯恐被旁人比下去,反倒是曹魏的士兵因为一直都围而不攻,气势渐弱,此消彼长之下竟隐有颓势。郭嘉神情严肃的把折扇收进袖袍里,正要改变阵形,却有斥候突然来报张颌身受重伤正在曹魏营地休养。
郭嘉抿着嘴唇微一扬手差人鸣金收兵:“文远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奉孝此番受教了。今日天色已晚,先行撤退,等到他日再战,再来领教将军高招。”说完也不拖沓,干脆利落的撤了个干净,倒是一直沉默着立在郭嘉左手边的曹彰心有不甘的问道:“军师为何不乘胜追击将温侯围杀于此?吕布虽勇武,我军数倍于敌,也未必不能得胜。”
“彰儿,兵法有云哀兵必胜,莫不是才教你的又忘光了?此番张辽受伤,西凉兵众都已成哀兵,拼着一死也要护送张辽回城,我方兵甲围而不战士气减弱,此时若能换成围困敌军的龟蛇之阵,僵持一番或能得胜,可张颌重伤,本阵虚空,即便得胜,西凉城中若得了吕布死讯必将出城复仇,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又人困马乏,恐怕你我就再也见不到你父亲了。”
“军师教训的是,是孩儿孟浪了。”郭嘉语气温和,神情清淡,曹彰却已是面有愧色,红着脸低头认错。
“走吧,彰儿,还是大营里你猎的那张虎皮舒服,站在风口上这么久,我骨头都被冻僵了。”郭嘉纤长的手指覆在绢丝的扇面上,眉眼低垂,眼底暗色翻涌,面上却依旧带着清浅的笑意,映着夕阳的红云,啥是好看。曹彰侧头看了一会儿,微微低下身子:“父亲不在,就让孩儿背您吧,若是您在西凉病了,恐怕父亲一气之下会拨了孩儿的皮去。”
郭嘉垂眸看着曹彰挺拔的脊背,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顺手用扇柄在曹彰脑袋上轻敲了几下:“要是你在丞相面前有这一半乖巧的话,何愁得不到你父亲喜欢呢。”
曹彰一愣,低沉的声音隐到喉咙里:“其实,自始至终,我都只想得您一人喜欢而已。”郭嘉丝毫不懂武功,曹彰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天边的云岚卷了去,自是半点也没被听到。
☆、第36章 飞骑绝尘一盒酥
虽说曹军退兵的时候很干脆,不过撤了军阵之后回营的速度却很慢。这倒不是因为郭嘉不关心张颌,只是因为他已经在曹彰的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夏侯惇多少也是知道点曹彰心思的,索性就自行带着兵士们回营去了。
对曹彰而言,能和郭嘉单独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过宝贵,所以他下意识的把脚步放的更慢了些,几乎是踩着贵族女子的小碎步在走。郭嘉身形清瘦,曹彰背着他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心里略微涌起些酸涩的情绪。
对曹彰而言,郭嘉就是他的全部。在所有曹氏子弟中,他无疑是不起眼的,文没有曹植的七步成诗之才,武不如曹丕果决狠辣,就连侧室所生的曹冲都偶有机变能巧称象重,父亲精力有限,对他也越发不待见起来。
直到那一天,父亲和郭嘉说笑着一起到后宅,说是要请郭嘉代为教养,而郭嘉一开口就把站得老远的曹彰叫了出来:“孟德你子嗣甚多,却少有我看得过眼的,唯有这孩子眼神清澈,骨骼清奇,日后必是一元良将。”
从此,曹彰平淡的生活开始色彩缤纷起来,每日都有夏侯本家的武将来教他武功,每隔几日郭嘉还会亲自教授他一些粗浅的兵法谋略。从那时起曹彰的眼里便只剩下了郭嘉一人。为了能在他看到的时候低着头微微一笑,又或者能在他偶尔路过校场的时候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不仅是在同辈的曹氏子弟,甚至是在整个曹魏大营中曹彰练武都是最勤奋的。
他年纪小又心无旁骛一心练武,不管是不是真的骨骼清奇有学武的天分,如此数年之后,在曹氏一众子弟之中倒真的再无敌手,就是兄长曹丕也赢不了他一招半式。终于,在郭嘉远赴西凉的之前,一向沉默寡言的他自请随行担任护卫。
曹彰脑中闪过无数儿时记忆的片段,并没注意到郭嘉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附耳在他颈间吹气:“彰儿,一个人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怎么走的这么慢,是不是背得太久有些累了?”曹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听到郭嘉清冷的声音被吓了一跳,不及细想就大声吼了回去:“若是背着先生,一辈子都不会累。”
夜色渐浓,银月当空,星垂阔野,除了偶有几声虫鸣以外,十分安静。曹彰的话惊雷一般在郭嘉耳边炸开,兀自带着金铁交错的阵阵回音,掷地有声。郭嘉安静的贴在曹彰的颈间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曹彰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顿时惊出一声冷汗来,脚下的步子也停了下来,跟个木桩似的傻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的憋出一句:“军师若是生气就打我几下吧。”话没说完,小麦色的肌肤上便已爬满红晕。
又等了半刻钟,郭嘉只是屈起手指轻轻弹了弹曹彰乌黑的发顶,一惯冷清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无奈:“还一直傻站在这儿做什么?冷死了,有什么话回营地去再说,我再睡会儿。”说完也不等曹彰回答,就自顾自的闭了眼睛,齐肩的细发柔柔落在曹彰肩上,微微带起些许的痒意。
曹彰也不知郭嘉是真睡觉,还是单纯的不想理他,只好怀着一颗忐忑的心闷头走路。不过之前的那份安逸和满足却半点也没剩下,所以他走的很快,不出半个时辰就返回了曹魏灯火通明的大营,直到营地门口曹彰才把郭嘉从自己背上放下来,垂着手退后半步让郭嘉先走。郭嘉回头仔细端详了一遍曹彰英气的眉目,赞许的点了点头:“剑眉醒目,虽年纪不大,倒也有几分英气。”曹彰闻言心中一阵狂喜,却依旧面瘫着一张脸毫无表情的跟在郭嘉身后进了营地大帐。
郭嘉刚一进帐,就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军师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这酥糕可就要被我们吃光了。”
郭嘉脚步一顿,俊逸的脸上扬起笑意:“夏侯将军怎么来了,看样子还是连夜赶路?”
夏侯渊沉默的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四方的铁盒来递给郭嘉。郭嘉原以为是曹操送来的加急信函,谁知盒盖一开,却是几块莹润的酥糕整齐的排列在盒内,有淡淡的香草味道在指尖萦绕。
郭嘉微一挑眉,有些疑惑:“将军这是何意?莫非千里飞骑就是为了这小小的一盒点心?丞相竟会下此荒唐命令?”
夏侯渊面色僵硬,却还是梗着脖子沉默的立在原地,很显然他对此也极为不满。郭嘉见状也不好继续说什么,只得把无数规谏的话都压在心里,强笑道:“既是丞相千里迢迢送来犒劳我们的,大家便一起分而食之吧,夏侯将军连夜赶路想必也累了,也一道吃点解解乏。”
说着便取了两块酥糕出来,正要递到夏侯渊手里,却见对方脚下一动,整个人已经鬼魅一般滑到数丈远的地方,郭嘉半张嘴,哑着嗓子发问:“莫非这酥糕有毒?”
“军师哪里话,丞相千里迢迢专程给军师送来的又怎会有毒,主簿杨修几个时辰前才因为嘴馋这盒酥糕的美味,被丞相斩首示众了,还诏告大军,若是日后还有谁要夺军师的东西,便一律问斩。若是被丞相知道我也吃了,怕是明日便要人头落地。”从夏侯渊的声音里虽然听不出高低起伏,他刚毅的五官轮廓上的表情却极为生硬,显然对此事也颇为激愤。
郭嘉拿着酥糕的手还僵在半空中,托着铁盒的手却已经微微颤抖起来,末了终于惨白着脸强笑道:“既是拿主簿的命换来的珍贵点心,奉孝还是躲到房里一个人享用吧,诸位将军自便。”说完几乎是小跑着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曹彰也被这突然其来的变故弄的整个人都懵了,愣了好半天才追着郭嘉到了他房门口。正要敲门,耳目敏锐的他却听到屋内传来细碎的悲泣声,曹彰不及细想,抬脚踹开房门就冲了进去。
窗外月光暗淡,稀疏的月影落在郭嘉冰蓝色的外袍上,让他整个人越发显得虚弱起来,曹彰走近轻轻唤了两声,郭嘉并不应他,只是先前的悲泣已经被压抑下去,只是削瘦的肩膀还止不住的发抖,那盒晶莹剔透的酥糕被他随意掷在床脚,香甜的粉末洒了一地。
曹彰一个箭步就冲到床边,把郭嘉整个人都圈在自己怀里,原本清亮的少年声线徒然低沉起来:“没事的,那只是一盒酥糕而已,什么也代表不了。”说着还从铁盒中取了几块出来狼吞虎咽的吞进喉咙里:“味道真的很好。”
郭嘉一抬眼,看着晶莹的酥糕粉末沾了曹彰一脸,终于轻笑起来,抬手用袖袍给他轻轻擦了擦:“这下可好,老虎变花猫了。”
郭嘉的指尖细腻,轻风一般拂过曹彰侧脸,曹彰眸色一暗,顺势把自己的唇舌压在郭嘉微凉面颊上。酥糕的清香顺着曹彰舌尖的/津/液滑进郭嘉口腔里带起满嘴的甜腻,曹彰的吻十分青涩,几乎是毫无章法的在郭嘉口中一阵乱吸,毫无技巧可言。郭嘉扬起脸,俊逸的眉眼里隐隐有流光闪过:“彰儿,你可知断袖龙阳之好,床/第/风/月之欢意味着什么?”
曹彰黑白分明的眸子死死盯着郭嘉,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不管是什么,只要能和军师在一处,即便是即刻便要赴死,我也甘之如饴。”
一行清泪从郭嘉面上滑过,落进曹彰颈间,又很快被他颈间的热气蒸发。郭嘉叹了口气伸手把曹彰的外袍除下:“罢了,傻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叫军师,以后叫我奉孝便好了。”
曹彰欣喜若狂,重重点了好几下头,轻轻唤道:“奉孝。”
郭嘉挑眉轻笑:“嗯,我在。”
☆、第37章 月光稀今夕何夕
郭嘉纤长的手指滑过曹彰小麦色的胸膛,手腕一转便把他胸前的甲衣除了下来。曹彰直挺挺的站在床边整个身体都是僵的,郭嘉挑眉轻笑,并不在意曹彰的生硬,他手指一路往下拉开曹彰的腰带,微凉的指尖有意无意的掠过曹彰腿间:“所谓风月,那可是大有学问的,子文此番可要仔细看清楚了,这种事我只教你一次。”
郭嘉说完也不等曹彰回答,双腿一斜整个人就滑下床沿,俊逸的侧脸深埋在曹彰腿间,郭嘉的唇舌就如同他的人一般,清冷干净中带着几分狡黠,细密的落在曹彰未经人事的那处,时而上下游弋,时而绕着柱子旋转,吸气更是时轻时重变化万端。曹彰虽勇武过人,到底也不过是个雏儿,哪里经得住郭嘉如此手段。
不肖片刻便也泄了,曹彰只觉得脑中一片白光闪过,很快身/下便涌起一阵滑腻来。郭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彰儿,好戏都还没开演呢,你怎么就缴械投降了?”
曹彰眸色渐深,身/下那处竟又火热坚/挺起来,颤巍巍的抬起头抵在郭嘉脸上。郭嘉唇边有一丝浊/白滑下,却毫不在意的把错落的黑发甩到一边,用力一推,曹彰自是不会反抗便顺势被郭嘉按在墙上:“彰儿,这等美味,自然要与你一同享用才是。”说着便把自己灵活的舌尖塞进曹彰口内,一顿胡搅,腥/膻的苦味很快在曹彰舌底散开来,郭嘉却完全不满足这样浅尝辄止的双唇相接,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曹彰身上把舌尖更深入了些。
曹彰只觉得自己口中热气腾腾,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他下意识的把内息在体内绕了一圈,郭嘉显然注意到曹彰的走神,顿时不满的抬手在他胸前狠狠一掐,小麦色的皮肤上很快就有一团青紫晕开来,窗外月色倏然转亮,曹彰脸上的痴迷,分毫不差的落进郭嘉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郭嘉微一愣神,便从容的从曹彰口中退出来,重重叹了口气:“此地简陋,竟连膏脂也没,我们睡吧。”
曹彰满脸茫然低声发问:“奉孝,膏脂是何物?”
郭嘉耳根一红,从案几上取了一册书卷丢给曹彰:“今日我累了,赶快睡,至于其他,你明日看了这些便都明白了。我的门被撞坏了,要不去你房间睡?”
曹彰低头看了看郭嘉衣袍下摆上的秽物摇了摇头:“奉孝,你今日还没沐浴呢。”
“既如此,那今日就有劳子文了。”郭嘉答的云淡风轻,就好像他刚刚不过是要曹彰帮他递了件无足轻重的小东西而已,态度自然,神情温润。
曹彰刚毅的侧脸顿时一红,便拦腰把郭嘉抱了起来,往自己房里冲了去:“奉孝先在我房间的榻上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去提了浴桶烧水进来。”郭嘉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便由着曹彰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郭嘉嘴角一弯,已经自顾自的开始宽衣解带。曹彰提着热水进来的时候,郭嘉正半眯着眼,斜靠在软塌上,冰蓝色的外袍被他随意扔在一边露出雪白的亵衣来,曹彰猛的一阵口干舌燥,正要忍不住扑过去的时候,郭嘉却已经睁开了眼睛,笑着朝曹彰招手:“子文,快来给我宽衣沐浴啊,傻站在门口做什么。”
曹彰眼底翻滚的暗涌终于在郭嘉的目光里被他悉数压下,他侧身把热水倒进木捅里,精悍的肌肉曲线随着他手腕的力道愈发清晰起来,郭嘉扯了束发的绸带抬脚踩上了曹彰的臂膀:“子文,这么多水早就够了,快进来一起洗吧,我累的很,你帮我擦擦背。”
曹彰也不忸怩,三两下就脱了衣服钻进浴桶里,然后手足无措的举着被热水浸湿的布巾发呆。郭嘉垂眸轻笑,伸手轻轻戳了戳曹彰胸前方才被他掐紫的那块肌肤:“彰儿,疼不疼?”
郭嘉的指尖还沾着热水,在曹彰胸前描摹,那块小小的淤青虽然看着可怕,却早已感觉不到疼痛。被郭嘉的指尖一拂便越发敏/感起来,曹彰只觉得自己胸前的那块肉都要被烧着一般,带着可怕的温度,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
郭嘉若无其事的背过身子:“彰儿,来擦背啊,再发呆水都要冷了。”郭嘉转过身后,曹彰才松了口气,小心的把手中的布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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