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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罗成重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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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夏营一夜警惕,但凡有风吹草动,刘黑闼、苏定方都要亲自查探一番。却是折腾一夜,连罗家军的征裙都没看到一角。
终于东方露出鱼肚白,眼看着火红的太阳就要跳出地平线。倒班的士兵正在交接,刘黑闼和苏定方也商量着两人换着去休息。毕竟,晚上没有来,再过几个时辰,罗成应该就来亮队了。
连续的警惕和困乏令人智昏。
所以就连苏定方这样谨慎的人物,也没有意识到派出去监视罗家军动向的探马,已经两个时辰没有来报。
智昏的后果就是,当罗家军简装轻骑,兵分三路,分别从不同方向袭来的时候,夏军事先准备的一整套应对策略全部失灵。
困乏的士兵判断不了敌人从何处而来,只是拿起兵器招架。
苏定方派人赶紧去叫醒刘黑闼,让他去保护夏明王,自己强作冷静,指挥大军迎敌。
罗成却全然不按常理出牌。三路兵马并没有去找什么要害的地方,全都是挑着守卫薄弱的地方打,先打得对手军心大乱再说。
苏定方紧着调派人马互援,又四处找寻罗成的踪影。
他认定了罗成只有一万人,这打法就算再稀奇古怪,只要找到了主帅,也就不难破敌。
但四周都乱作了一团,罗家军连旗子都没有举,偌大一个营,他根本就无从找起。
却是感觉敌军好像越来越多。一万人,怎么可能如此迅速铺得到处都是?
营地中央,黄罗宝帐。
窦建德全身披挂正要出营,碰上前来护驾的刘黑闼,问前方战事如何?
刘黑闼刚从被窝里爬起,径直就赶了过来,对于战事又如何得知?自然是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窦建德大骂饭桶,帐帘一挑就要自己去看。
却见“嗖”得一道银光闪过,紧接着眼前银光点点,他举刀去挂,却不知哪个枪头是真,一恍惚,喉头被枪尖刺穿。窦建德俩眼一瞪,再也骂不出来。
刘黑闼在帐内看见自家王爷倒地,不往前冲,反向后缩。
缩至对面方向,拿刀在帐篷上划了道缝儿,竟从那缝中钻了出去。
这边苏定方也赶到了主帐之前,正好看到自家王爷倒地,他不敢小觑罗家枪的威力,直接自马背上抓起宝弓,抽弓搭箭,认扣填弦。然而箭还未发,背后已经吃了重重一击,坐马不稳,摔落下来。身边草地之上,是一只瓦面金装锏。
自罗成对手下众将做了安排,秦琼便知道他这一万人马竟全都用来扰乱视听,更知道他说不拼命只是说说。
所以他一路跟着,这才恰好拦下了苏定方的冷箭。
虎类豹紧走两步,秦琼举枪一扎,苏定方一命呜呼。
夏军大乱,刘黑闼不知去向。
秦琼看了一眼表弟,一支响箭放上天空,罗家军便开始撤退。
罗成也没坚持,冲他点点头,拎着两个头颅往出撤。
退了夏军,北平府全府戴孝送走了罗艺不提。
瓦岗山西魏这边,是今天走一拨儿,明天走一拨儿,除了原先就在这山上落草的还有几分感情,舍不得走,后来外来的基本都走光了。
谢映登跟王伯当彻夜长谈,仍是劝不走那人,自己挽发为道,跟着叔叔谢弘出了家。
就剩下一个王伯当,念着个“知遇之恩”,死忠着李密,说什么都不走。
91第八十八章
扬州一役后;杨广不知去向;北平府拉不拉反旗已经没什么区别;罗成自然而然就是北平王。
夏明王窦建德和大将苏定方一死;刘黑闼慌忙中去逃命;剩余的夏军若家中有牵挂的便回了家,但也有不小的一部分投降了北平府;在这乱世中寻一个跻身之所。
罗成一边把这些降军收编;一边积草屯粮,还想着怎样跟突厥可汗达成协议减少外患;于是终日把自己扔在公务里;除了早晚去给秦胜珠请安;几乎连饭都顾不上在家里吃。
秦胜珠看着儿子一日日瘦下去;着实心疼;叫来张公瑾,嘱咐他盯着罗成注意休息,又安排了罗心去伺候。
张公瑾答道:“少保这段时间确实操劳,我劝过多少回也没有用,恐怕还是需要王妃亲自劝劝。三个多月的时间,他把平日里要一年做的事都做完了。现在又让人加固城墙城门,说当日北平府高挂免战牌,窦建德日日来攻城,年久失修的城墙遭遇了撞木撞车的连番攻击,虽看起来还算牢固,但加固一下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于是这日晚饭间,秦胜珠不停地往罗成碗里夹菜,罗成开始还谢过母妃后乖乖吃下,但很快便发觉不对,虽然他一直在吃,可碗里的菜还是堆成了小山。
他这才发现桌上的菜较平日要多出来许多,而且大鱼大肉的根本不是母亲平日里的习惯。罗成诧异道:“母妃,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咱们几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秦胜珠筷子一放,道:“三顿的饭,一顿吃不完。三天的活,一天就干的完了?”
罗成一怔。其实这些日子已经有太多的人劝他注意身体,不要太辛劳。但只要一停下来,他就总是在想,若是早发警报,或者早回来,也不会被苏定方冷箭害了父亲的性命。明明就知道……明明就知道……所以他只好让自己忙起来,忙到无暇去想。
秦胜珠狠狠心道:“你倒是照照镜子,脸上的肉都要看不见了,何况身上?你现在可是北平府的主心骨,是不可以倒下的。”
让母亲担心,当然是不孝。罗成勾勾嘴角,扯出个笑容道:“母妃放心,我有分寸。”
秦胜珠又道:“叔宝,平日里也就你在军中,能帮我看着他,我可交给你了。”
她听罗心说少保现在跟谁都不说一句闲话,一天有数儿的几句话句句都是公事,也就是偶尔得会儿闲,会往表少爷帐里钻。所以她心里也有些怪秦琼也不帮着劝劝。
秦琼笑道:“姑妈放心,表弟这段时间虽然忙碌,但是该吃吃、该睡睡,虽然看着是清减了一些,但身体肯定没问题,我看着呢。”
饭后,两个人从秦胜珠房里出来,也没回房间,骑着马溜达到街上。
月亮升起了老高,路上行人并不多,摊贩们也早就收摊回家,走着走着,城门在望,周边就更是没有人了。
秦琼牵过表弟的手,道:“你看,姑妈不放心了吧?你再这样,可不像话了。”
这些日子,秦琼看着他体罚一样,把自己忙得不得开交,却什么都没说,只陪着他忙里忙外。有时候哪儿想不明白了,罗成跑来他帐中,赖着不走也不说话,俩人就静静地坐一会儿,或者抱一会儿。
秦琼不是不想劝,他只是觉得,这表弟想事儿太通透,他要说的,他都明白。
而且这回显然是有哪里不一样,他心里揣着的,必不只是丧父之痛那么简单。
可若是他不愿意说,那是任谁也撬不开嘴的。
所以饭后罗成拖着他出来,他心下便是一阵放松,这才把秦胜珠搬出来,诱他说话。
罗成反握了表哥的手,道:“表哥,我想跟你说件荒诞的事儿。”
“嗯。”
“我十三岁的时候,被恶僧所伤,昏迷中,做了一个梦,一梦十年。梦中有你,有四哥,有贾柳楼四十六友,有瓦岗、有西魏,你信吗?
秦琼道:“嗯,你接着说。”他不是迷信的人,但他相信罗成这样说一定有他的原因。要开解他,就要先找到症结所在。
“这段日子我总是想起那个梦,我感觉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我的人生就好像过了两回,有些已经过去的事儿,到底是梦里发生的,还是现实中发生的,我自己也会糊涂。
“可是父王被苏定方暗箭所伤,我确定我是梦到了的,而且我也试图阻拦,可它还是发生了。虽然过程与梦中不全一样,可结局却还是一样。
“我有点害怕。”
他把重生说成一个梦,因为到现在,他发现自己也搞不清那短暂的一世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秦琼牵着他的手,耐心听着,他停顿的时候便拿眼神示意他接着说。
罗成看他也不诧异,自己反而诧异:“表哥,你不觉得我是在发烧说胡话吗?”
秦琼笑道:“胡话倒不一定,钻牛角尖儿了是真的。表弟,春天播种,秋天才能收获。虫儿要飞,茧房就必须要先结。以后的路,是走出来的,不是梦到的。不管梦里如何,我们若是要抢,这天下还怕抢不来?我们若是不抢,到时候跟李渊和平协商,继续守着幽州,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他的话看似浅显却挑不出来一点错儿,罗成听完,突然间释然。原来多活一世,竟是没有表哥想得明白。或者说,就是因为多活了一世,反而没有上一世的自己想得明白。
上一世,后面的路看不见,日子也过得坦荡洒脱;这一世,预知了前路,反而是畏首畏尾。返回来看现在,母妃在,表哥在,哥哥和罗金在,北平府在,自己却不知道珍惜了么?
好在,这段时间只是把自己扔在了公务上,累是累了一些,让家人担心了一些,好在,没有影响了防务。如今的北平府,固若金汤。
心结打开,秦琼长出了一口气,在表弟脑袋上敲了一记,道:“下回再这样不声不响,我直接揍你!”
罗成小声道:“每回都说揍,也没见你真的揍过。你早点揍,也许我早就好了。”
秦琼听着他嘀咕,知道这是真的想开了。也不理他,催动虎类豹快走。
“哎!又赛马么?”表哥转眼间跑得没了影,罗成忙催动小白龙,顺手轻拍了一掌,道,“怎么都不知道跟上?”
过了几日,程咬金自山东接了程母、秦母和秦安,也到了北平府。意料之外的是,裴元庆的姐姐裴翠云竟然跟了过来。
秦胜珠可算是见到了老嫂子,两人唏嘘一阵,又为罗艺伤心了一阵,在程母的宽慰下才算是放下。
一时叙起旧来,讲起秦琼和罗成小时候的趣事,气氛逐渐缓和下来。
却不期然提起程咬金和裴翠云的婚事,秦胜珠又难免说起罗成和秦琼这些年只顾着在外面打仗,到现在也不娶亲。
秦母心知肚明,也盘算着如今既然已经在北平府自立,日子也算安定了下来,也便不能再由着这两个孩子胡来。但这事儿,也须得从长计议。两个都是带兵的元帅将军,总不能叫进来还是说“叔宝跪下”。
幽州之外,仍然是群雄逐鹿。
有了徐懋功和魏征相助,秦王李世民如虎添翼,轻而易举破了雷大鹏。
又逢裴元庆弃了瓦岗,被徐懋功三寸不烂之舌招进了长安,成了李世民麾下一员虎将。
这之后,李世民接连拿下大、小梁王,江南王、海州王,继续扩充实力。
单雄信到了洛阳,发现那洛阳王王世充并非可栖之木,故而也打算着溜达溜达就回山西,守着那一大片产业好好过日子得了。
却不想被王世充发现了行踪。设了个局,给妹妹招亲,那玉花公主的绣球不偏不倚就砸在了单雄信身上。
单雄信虽然心里骂这王世充使诡计留人,但又对于他的爱才之心挺受用,加上一城的人看着,面子上也不好做的太难看。
又想着反正拿不拿天下早就不是自己在意的事儿,能跟李唐抗衡抗衡,说不定能找个机会报仇呢。便顺水推舟,做了大郑国的驸马爷。
刘黑闼从北平府逃出生天,收集夏明王残余势力,兵镇明州,自称后汉王。
窦建德之女窦线娘,得知父亲死在北平府,刘黑闼又来夺权,甚至意欲侮辱。无奈之中逃到了太原,向表哥求助。
此时驻守太原的是唐朝的太子李建成。他早就苦于没有机会,像二弟秦王李世民一样建下赫赫战功,这太子当得极不踏实。
听窦线娘说完北平之事,突然有了主意。
92第八十九章
多年来驻守幽州,罗成早从父亲那里学来了生存之道。虽然表面上罗艺打突厥从不手软;但实际上;却也从来都不曾主动侵犯。
只要突厥不来犯;他便守着幽州过清闲日子。这不仅仅是因为罗艺没有野心。更重要的是,突厥和大隋;原本就是相互牵制的。处理好了这个结;便是两边太平;处理不好;幽州就是夹肉饼中的肉。
如今大隋已灭;中原多路反王割据,突厥也在频繁活动;培植中原势力;以为己用。
回到北平府已经将近一年;幽州的军政事务都已经处理得井井有条。有他们俩和程咬金在,也极少有人自不量力主动来犯。
罗成跟表哥商量过,决定亲自去一趟,主动笼络突厥。
行至瓦口关,守将史大奈不无担忧道:“少保,咱们跟突厥打了这么多年,您如今就带这么几个人去,万一他们不讲理……”
罗成笑道:“放心,始毕可汗野心勃勃,他想要的,绝不是小小幽州。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当晚就在瓦口关住下,兄弟俩终于又住进了一间房。
罗成进了房间,门一关就把表哥推到墙上吻。
秦琼揽了他的腰温柔回应,唇齿间熟悉的味道弥漫,便似最香醇的酒,瞬间使人沉醉。
在北平府,两个人当着罗母和秦母的面,不敢太放肆,更不敢同屋睡,如今好容易脱离视线,自然是干柴烈火一般。
罗成一遍又一遍地索要,秦琼也打开身体予取予求。直到两个人筋疲力尽,罗成还是抱着表哥意犹未尽的样子。
秦琼笑道:“果然还是你年轻,再过几年,还这么精力旺盛,我可要吃不消了。”
罗成紧紧抱着,咬着他耳根道:“你不知道,战场上威风凛凛的秦大帅在我怀里吃不消的样子,我最喜欢了。”
虽然刚刚享受过床笫之欢,秦琼还是被他没脸没皮的话说得微红了脸,忙不迭转移话题道:“突厥牙帐时不时换地点,你去了,怎么找?”
罗成继续咬耳朵,道:“我自有办法。倒是你,留在北平,别被舅母找来的哪家姑娘骗走了才是。”
秦琼耳根被他吹得红红的,挣了半天却也挣不脱,只好作罢,咬着牙道:“这么没自信?”
罗成这才离了他的耳朵,正色道:“说真的呢,我听罗金说,我母妃和舅母最近都在张罗找儿媳妇,这段时间我不在,你可不要被她们攻破了。”
秦琼心里叫苦,这俩老太太刚凑到一起,怎么就想起这桩事儿来了?万一真提起来,罗成又不在,自己虽然战场上迎敌还有些智计,但到了长辈面前,可是向来连拒绝都学不会啊。
罗成看他苦着一张脸,“噗嗤”笑道:“现在就开始发愁了?不然,跟我一起去?”他说着话,手又开始不老实。
秦琼一把抓了胸前作恶的几根修长手指,放在手里把玩,愁眉苦脸道:“嗯。表弟,带我走吧。”
罗成笑得被子都掀了,这愁眉苦脸的表情,就是在四平山差点被杨林困死的时候都不曾有过。他坐起来揉着笑疼了的肚子,道:“带你走,让四哥自己守着北平?”
秦琼看着他白皙精壮的身体发呆,半晌才叹口气,把他拉回被子里。脑袋在他肩头蹭蹭,道:“那你可快点儿回来,我可应付不了两个老太太。不对,三个老太太。”
程咬金和裴翠云的婚事办得红火热闹,程老太太几乎上了瘾。如今秦罗老太太要找儿媳妇,她怎能不掺合一把?
次日清晨,罗成带着张公瑾和一个百人队,扮成商队从瓦口关出发。
多日晓行夜住,终于到了洛水。
天色已晚,又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罗成让人就地扎营,自己带了两个随从,说是到附近转转。按理,水源附近,应该有人。只要有人,就不难问出牙帐的方向。
却没想到没见到炊烟先看见篝火。
篝火边,大小两顶帐篷,一顶虽矮却不小,容得下四五个人住。还有一顶,虽不是崭新,但帐篷边缘隐约的金、银线点缀,却也足以说明主人的身份尊贵。
水边,一个高大俊朗的大胡子青年正兴致勃勃的叉鱼。那肥硕的鱼儿被刺了个两穿,却还是拼命扑腾,身上带出来的水溅得青年一头一脸。
罗成朗声道:“一叉一个,这位兄弟好功夫!”
青年回头,正看到一个丰神俊逸的白衣少年,目若朗星,唇若涂朱,正在拍手叫好。若不是他声音浑厚、形容豪爽,一看就是练武之人,他几乎要以为这是个文弱书生了。
他自然也是豪爽之人,哈哈笑道:“公子看起来也是好功夫,要不要试试?”
罗成也不客气,衣袍下摆掖进腰带,鞋子脱在岸边,裤腿一卷就下了水。
青年递过特质的鱼叉,道:“这附近常年无人捕鱼,鱼儿们都懈怠得很。只要安静站着,等他们从腿间游过的时候动手就可以了。”
罗成掂了掂手里的三股鱼叉,拿在手中握好,安静等待。
不一会儿,果然有鱼游来,罗成眼疾手快,三股鱼叉破水而入,正中鱼腹。
大胡子青年拍手道:“好!公子一点就透,看来不但是功夫练得好,还是个聪明人。”
罗成笑道:“哪里。我常年在外,生逢乱世,也学了一些功夫傍身。最常用的,就是一杆枪,跟这鱼叉,用起来也差不多。”
两人寒暄一阵,赤脚上岸。
早有大胡子青年的侍从送来纯白的手巾,两个人擦干了腿上的水,整理好衣冠,坐在篝火旁喝酒。
罗成知道眼前这人必是突厥贵族,但此时显然并不愿意被人知道身份,恰好他自己也没打算现在就以北平王的身份相见。
于是两个人竟然很默契地都没有自报家门。
“草原上的酒就像草原上汉子的性情,入口便是迎头而来的烈。爽快!”罗成说着,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
大胡子青年哈哈笑道:“爽快!我原本以为商人都是重小利的蝇营狗苟之辈,没想到也有公子这样的爽快之人!只可惜我有事在身,不然真应该陪你转转草原的风景。”他看到罗成的马队驮着些许木箱,罗成又穿得华贵,便以为他是来做买卖的客商。
这本就是罗成乔装的目的,他自然不会否认,只是笑道:“说什么可惜?若不是恰好有事在身,你我又怎么会在这洛水相遇?若不是在这洛水相遇,我这趟草原之行,岂不是少了下水叉鱼、上岸饮酒、还有如此这般英雄人物相陪的乐趣?”
他笑得灿烂,上排雪白的贝齿齐刷刷露出一排,映的嘴唇更红。
大胡子青年突然怔了一怔,忙端碗往嘴边送,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了酒。
罗成举坛倒酒,笑道:“大哥海量。”
他平日里不喜欢笑,是因为他知道他笑起来太好看,好看得几乎要少了威严。
但他也知道,想要与人迅速相交,最好的黏合剂,也正是笑容。
没有人会拒绝一个热情爽朗笑容可掬的人。
银钩高悬,星光渐弱,两个人都喝得脸颊泛红,眼神迷离,罗成才回了帐。突厥牙帐的大概方向,也被他探了个七七八八。
再行几日,人烟渐渐密集,罗成将百人队解散,乔装成贩夫走卒混入市镇。自己则带着张公瑾和另外九个亲兵,还是做商人打扮进了城。
张公瑾道:“少爷,派出去的人已经查到了莫贺咄设的住处,但是,他几日之前出了门。如果消息没错,他竟是去了中原。”
罗成有些诧异,这莫贺咄设本就是拉拢中原反王最积极的一个,也是目前看来最有可能接任身体状况不佳的始毕可汗,继位突厥大汗的一个。他此番过来,不带大军,不带符信,就是要用百分百的诚意赚取他的信任。只要他肯说话,幽州和突厥的和平协议不难达成。却没想到正赶上他不在。
张公瑾道:“不然,咱们过段时间再来?这突厥的防范意识好像很弱,咱们一路走来竟是没有遇上什么阻拦。”
罗成却摇摇头,道:“等。这次不在,不一定下次就在。幽州有表哥和四哥守着,暂时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咱们此行,就是要解决突厥的威胁。目的不成,绝对不走。”
百人队每天在城内探听各路消息,单线找张公瑾汇报。
原来陇西西秦霸王薛举投靠了突厥,打算进攻长安,突厥也答应助他。
却不知何故被李渊得到了消息,派使臣送来了大量金帛,并承诺割让五原和榆林二郡,以换取突厥不助薛举。
莫贺咄设此行,便是去接收割地,并代表始必可汗给长安送去些许牛羊。表面上是回礼,实际上却是正式接受李唐的依附。
于是罗成这一住就是两个月。终于等到张公瑾来报,说莫贺咄设已经回府。
罗成换了身紫色锦袍,头戴八宝紫金冠,带着张公瑾等人来了王府。
送上拜帖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莫贺咄设竟亲自迎出帐来。
甫一见面,两人均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
罗成抱拳道:“苦等两个月,没想到早就见过王子了,罗成眼拙了。”
莫贺咄设回礼道:“若不是当日见过,我怎么敢相信堂堂北平王,竟然在我突厥牙帐之外,一等就是两个月?”
顿了一下又道:“难怪当日那鱼叉用得那么顺手,原来是寒面银枪俏罗成!”
原来那日在洛水边遇到的大胡子青年,正是始毕可汗的胞弟莫贺咄设。
于是,谈判变得更加容易。
进了大帐,罗成开门见山道:“既然都已经叫过了大哥,罗成也不敢再绕弯子。我此行,是希望能跟王子达成和平共识,暂时停战。”
莫贺咄设笑道:“王爷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罗成道:“冒昧直言,王子见谅。我一路行来,草原人民生活辛苦,牙帐周边亦军亦牧,虽然是充分发挥人力的好办法,却难免疏漏了军力。不然,我也不能在城里一呆两个月,竟没有被发现。”
莫贺咄设道:“所以?”
罗成道:“如今中原局势混乱,幽州可作为一道屏障,把众王割据的混乱隔绝在外。所谓‘隔岸观火’,自然是需要有一道‘岸’的。中原虽小,若是不到时机,却不是一口吃得下的。”
莫贺咄设挑眉。这少年,每一句都跟自己所想一致。入主中原,现在还不是时候。突厥远在边陲,若不能一击得胜,陷入众反王混战之中,于自己全无益处。
罗成继续道:“更何况,王子,多年交战,贵国可没有从幽州拿到过什么便宜。”
这是最后通牒。我是谈和的,但你若是不愿意和,那我幽州也不怕。
莫贺咄设哈哈大笑,道:“我原本以为寒面银枪、战无不胜的罗成只是一介武夫,如今真是开眼了。我也不绕弯子,罗成,自那窦建德犯你幽州之后,我突厥可曾有过趁火打劫?”意思很明白,即使你不来,我暂时也不会主动攻你。
有莫贺咄设支持,罗成见了始必可汗,和平协议很快达成。
莫贺咄设留罗成多住几日,罗成虽然归心似箭,却也不好推辞。
两人在草原上跑马射雁,烤肉喝酒,切磋武艺,一晃又是小半月。
辞别两回,莫贺咄设才肯放罗成走,又说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他北平府吃回来。
罗成快马加鞭,加上不用再找路,只用了过来时的一半时间便回了幽州。甚至到了瓦口关也只是让大家稍事休息,自己片刻不停,直奔北平府。
却在门口不远,看见罗金跟一个极眼熟的女子极亲热的样子。
仔细想想,罗成心下大惊。这女子,竟是窦线娘。
93第九十章
窦建德被杀之后,夏军早就四散;或者被刘黑闼收编。莫非这窦线娘为了报仇;竟是跟刘黑闼之辈同流合污了不成?
罗成一直等到两个姑娘出了巷子;才打马回了府。
换了衣服;拜见过母亲;又献宝似的把从草原带回来的一包奶豆腐拿出来。
秦胜珠早年从商贩手里买到过这个东西;罗成记得母亲很是喜欢那香醇丝滑的味道,但后来幽州和突厥交恶,就再也没有货郎愿意费那个劲买卖这些小东西了。
母子俩又絮叨一阵;罗成才道:“母妃;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在巷口看到罗金身子一闪;边儿上好像还跟着个眼生的姑娘?”
秦胜珠笑道:“怎么;在草原一呆就是几个月,都没见到热情奔放的突厥姑娘吗?一回来就问窦姑娘?”
罗成道:“母妃!突厥姑娘个个漂亮大方,要不然,您以为我为什么呆了这么久了才回来呢?那窦姑娘看起来跟罗金很熟的样子?”
秦胜珠拉他在身边坐下,道:“你少贫嘴。既然个个漂亮大方,怎么也没见你带回一个来?这窦姑娘,说来也可怜。”
原来罗成走后没几天,罗金和翠云在街上遇见窦线娘,见她这么钟灵俊秀的一个姑娘,却插了草标在那里卖身葬父。罗金就上去问了一问。
这才知道她原本是隋朝官家之女,战乱中跟父亲流落到幽州,没想到父亲却突然生了一场大病,没撑过几天就去世了。
罗金可怜她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要怎么生活,就把她带回来了北平府。没想到,姐妹俩竟然很是投缘,如今已经是形影不离。
“官家之女?母妃她除了罗金,还有接触别的人吗?比如四哥、哥哥、或者表哥?”罗成不掩饰眼中的警惕。说谎这件事,本来就是半真半假最容易让人相信,看来这窦线娘也算是个中高手。
秦胜珠道:“松儿在军营,罗金就整天往军营里面钻,你说呢?”
罗成紧张道:“母妃,我出去一趟。”
秦胜珠忙拉住,道:“风尘仆仆的急什么?他们一会儿也该回来了。有什么话回来再说。你好几个月不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也不陪我说说话。”
罗成软语道:“母妃——我等会儿跟哥哥们一块儿回来,到时候陪您说个够。罗金打小儿跟个男孩儿似的,女孩儿见了她都躲着,这回怎么这么短的时间俩人就好成这样?这窦姑娘很是可疑,我得去看看。”
罗成快马加鞭来了军营,跟守卫点个头,正打算直接往黄罗宝帐奔去,却听得一声“少保哥哥”。一回头,正是罗金跟罗松。
罗成滚身下马拜见哥哥,罗松忙扶了一把,道:“快别拜了,你现在可是北平王。你一路辛苦,又跑来军营做什么?”
罗成看罗金在旁边,也不好主动提窦线娘的事,笑道:“多日不在,想念哥哥和军中的兄弟们,特来瞧瞧。”
罗金撇撇嘴道:“少来了!你顶多是想念表哥……”说到这儿,她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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