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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罗成重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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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回了太原,跟李渊达成一致,决定趁着京城空虚,拿下霍邑、潼关,直取长安。再找个杨家的后代立为皇帝,名正言顺拿了天下。

    兵贵神速,大军整顿完毕,李世民便带着李元霸向霍邑进发。

    在霍邑打败了宋老生,宋老生又请出了他的师父鱼俱罗,这老头儿虽说八十有七,但不愧是开隋九老之一,擎着一柄金背乌龙刀,战场上假装败走,竟将李元霸斩于马下。

    好在当时李世民担心四弟受骗,紧随其后,趁着鱼俱罗祭出杀招,一箭射出,刺穿了老将的咽喉。

    那潼关守将魏文升,早就有了归唐之心,鱼俱罗一死,他倒戈一击,反抓了宋老生,将潼关献给了李家。

    到了长安,早有李世民的大舅子长孙无忌,串通了看守外城的六部官员,远远的就将五龙门正门打开。

    李渊打着“匡复王室”的旗号,拥代王杨侑为帝,改元义宁。

    自己封为唐王、大丞相、大都督,独揽所有军政大权,演了一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戏码。

    几个月的时间,李渊一步步夺了隋朝各地官吏的兵权,扩充了自己的实力和地盘。

    这期间,打败了西北向攻来的反王薛举十万大军、打败了意图抢回京城的隋朝老将屈突通的近十万大军。

    又过了几个月的时间,义宁天子杨侑下诏,宣告效法尧舜,逊位让国。

    自此,唐朝建立,李渊登基为帝,是为武德皇帝。

    李渊又让长孙无忌写一份诏书,招降天下反王,如有抗旨不遵者,便派兵征讨。

    诸反王实力较小者,眼见着大势趋唐,纷纷向长安呈递降书,献地归附。

    李渊便派人到各地去接管,唐朝迅速壮大。

    再说王世充。

    他趁着众反王奔赴扬州会之时,出兵偷袭洛阳。

    此时隋朝精兵大都到了扬州,镇守东都的杨玄感战死,洛阳便落入了王世充之手。

    王世充把东都宫里的财物搜刮了个干净,从中拿出了一部分,收买了原来的御林军和流散在扬州的残余兵将,也算是迅速扩充了实力。

    又立了杨广的小孙子越王杨侗为皇泰皇帝,后又废帝自立,改国号为郑,自称洛阳王。

    他在洛阳招兵买马,囤草积粮,也是迅速壮大。虽实力和名望都及不上李唐,但也誓要与李唐争个高下。

    一切准备停当,他的连环战表就送到了长安。

    三日之后,秦王李世民挂帅,带领马三保、段态贤、殷开山、刘弘基四位开国公,起大军五万,以皇室的名义,兵伐洛阳。

    然而没了李元霸,唐营里缺少得力干将,洛阳城久攻不下。

    此时又有信来报,说襄阳王雷大鹏乘着唐军与王世充交战,带兵三万,抢掠中原。

    李世民想着洛阳不是短日内可拿下的,而那雷大鹏却早晚要剿,便命大军拔营起寨,去截他回襄阳的退路。

    这一日,明月皎洁,如同白日,李世民携了殷马二将,出营赏月。

    行至山坡,忽见一只白鹿,在灌木间悠闲溜达。三人皆是一阵惊叹。

    李世民取弓认弦,“嗖”得一声,正中鹿头。

    那鹿受了惊吓,疾走如飞。

    李世民好胜心起,纵马追赶。

    殷马二将开始还紧紧跟着,但他们的战马哪里及得上秦王李世民的逍遥驹?不大工夫便不见了秦王踪影。

    李世民追到山上,却不见了白鹿。对面是一座大大的城池,黑旗飘展,上书一个“魏”字,竟是误闯了瓦岗山金墉城。

    李世民赶紧回马离开,却听得一阵马走銮铃响,一赤发将官自后方奔来,大喊道:“李世民,你哪里走!”

    原来这晚正好赶上程咬金巡夜,听得安静的山间似乎有銮铃之声,便打马来察。没想到来的会是李世民。

    程咬金正憋着紫金山的窝囊气,大喊一声便提马往前撞。

    李世民回头一看,竟然是混世魔王程咬金,他焉有不走之理?

    他身边只有一把佩剑,如何是程咬金宣花大斧的对手?连忙小肚子一撞,催马快走。

    然而这大半夜虽说月光挺亮,但山路毕竟难走,李世民又不及程咬金对这里熟悉,跑着跑着,便没有了路。

    前方是一条断涧,李世民无可奈何,只好束手就缚。

    程咬金擒了李世民,往马上一扔,大摇大摆地往回走。

    走了没多远,便看见一灰一白两个人,正牵着马走在前面。两个人靠得极近,不是秦琼和罗成是谁?原来这二人热得睡不着觉,干脆跑出来赏月来了。

    程咬金咧嘴一乐,成心拿他们打趣,道:“二哥诶!月亮太大,我可啥都瞧见了!”

    秦罗二人正回头要骂,却见大肚子蝈蝈红后面,还跟着一匹生马。马上隐隐约约还驮着个人,却是被五花大绑的样子。

    罗成朗声道:“四哥这是打了什么猎回来了?”

    秦琼听他忙不迭地转移话题,心中好笑,借着月光看过去,只见他一张白皙清透的脸果然又微微泛了红。

    想着这表弟平日里骗死人不偿命,说什么瞎话都不带脸红的,却被程咬金个大老粗捏了软肋,秦琼就越想越高兴。

    罗成看他抿着嘴笑,附在他耳边吹了口气,道:“表哥,想什么坏事呢?嗯?”

    秦琼闪身一躲,认镫上马,道:“四弟,有人探营?”

    程咬金远远看着他俩闹,心里一阵唏嘘,又想到扬州惨烈的战场和尤俊达死前咧着嘴对他笑。心下郁结,叹了口气道:“李世民小儿被我抓了,本来想杀,想着好东西要跟大家一块儿分,就带回来了。”

    李世民在马上听得一身冷汗。

    他掰着手指算了算,西魏这些人里面也就数秦琼宽厚仁义,但自己先前跟元霸去金银报恩,秦琼当时脸色就很是难看。这一回,怕是真要把命扔在这里了。

    秦琼和罗成打马过来,李世民费力抬头道:“恩公。”

    程咬金冷笑,道:“小唐童,你恩都报过了,就别跟我们二哥套近乎儿了,没用!啊?”

    秦琼给了罗成个眼色,罗成便拉着程咬金走在了前面。

    李世民一看有戏,道:“恩公,扬州之事,世民着实惭愧。此次确实是误闯瓦岗山,绝没有探营的意思。”

    秦琼道:“各为其主,毋需多言。我只问你,当年到京城去给杨素送礼,你说的那些话,可都还记得?”原来他虽生了淡出之心,但也早就看出,当今天下,没有哪路反王可以是唐王的对手。只不知这足智多谋、狠辣决绝的秦王,可还是当初那怜悯众生的少年?

    李世民一惊,道:“恩公还记得?”当年他酒后说了很多话,醒来后自己也觉得奇怪,他从来就不是愿意吐露心声之人,即使是对着私交甚好的姐夫柴绍,很多话也是闷在腹中的。当时也没有想太多,反正,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但他没想到的是,事隔多年,秦琼竟然还记得。

    他两个在后面说治国之道,罗成虽听不清,却也心里打鼓。这一世,他再也不想让表哥为李唐操劳。

    程咬金看他心不在焉,道:“老兄弟,你们什么时候走?”

    罗成一惊:“啊?”

    程咬金笑道:“别装啊,张公瑾虽然谨慎,但我也知道你北平的兵马在准备撤离瓦岗了。”

    罗成笑道:“四哥果然是心细如发。我们有机会就走。”

    程咬金哈哈大笑,道:“行,老兄弟你当四哥是朋友,够坦白!可惜啊,好端端的瓦岗,就要散喽!”

    罗成眼珠一转道:“四哥,跟我们去北平府可好?那里好吃好住,比这瓦岗山可不差。还有我跟表哥陪你说话。”

    他这话,一方面是确实舍不得程咬金,但更重要的一方面,是在给自己阵营里拉人。万一表哥被李世民一张巧舌说得想降唐,自己也好有个帮腔的。

    这边李世民果然又在传播大唐的国策和自己的理想,说一定要人民远离杀伐,过上平静安和富足的日子云云。

    秦琼听着,想了想,终于点头道:“好,我放你走。”


 89第八十六章

    秦琼的宽容让李世民有一点点惊讶。在他的概念里,这些武将本该都是风风火火的性子;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有恩报恩有仇也务必报仇的。

    当然之前秦琼大大方方收了他们送去的金银,干脆利落地写了收条;也曾经让他觉得这个人不一样。但紫金山一役,他毕竟做得不是有一点儿绝。

    秦琼不跟他多解释,喊罗成过来“陪着”二公子;自己跑去跟程咬金聊。

    程咬金并不难说服;他早知道自家二哥是个胸怀广阔的人。当日李元霸来交金银要收条;事后他心里不忿在秦琼面前骂,还被秦琼一顿笑话。笑话完了又说这李世民倒是有治世之才;想角逐天下也未为不可;只是不知道那李渊和李家大公子是不是也能如此。

    所以秦琼刚才在后面跟李世民嘀嘀咕咕半天,罗成又紧着拖他去北平府,他又怎能猜不到他们在聊啥?

    秦琼还在问他是怎样抓到秦王的,程咬金嘿嘿一笑,道:“二哥,你就别跟我绕弯子了,你是不是想放了这小唐童?”

    秦琼道:“如今虽然反王众多,但实际上也不过是大唐、洛阳和西魏三分天下。瓦岗如今什么情况四弟你心里也清楚,而洛阳王王世充,心胸狭窄,贪图小利,也非能成大事之人。天命归唐,已经很明显。”

    程咬金诧异道:“二哥,你不会是想要投唐吧?”

    秦琼摇头笑笑,道:“我已经决定跟表弟回北平了,我是说四弟你,若是还想要寻明主,如今可是个不错的机会。”

    他二人在前面聊着,这边罗成骑着马跟逍遥驹并肩而行,对马上狼狈的李世民看都没有看上一眼。

    李世民想着洛阳一役的胶着,看着罗成,眼睛难免发亮。

    他对罗成并不十分熟悉,但亲眼见过他凭着一杆银枪,在一招之内伤了元霸,还是一副手下留情的样子。也听过他九岁从军,战突厥,从无败绩;不知何时投了瓦岗,破长蛇、破铜旗、拿玉玺,依然从无败绩。

    罗成还是一眼都没有看他,只盯着前面的表哥,就好象一眼看不见,那人就会丢了似的。果然是良驹难驯,但若是侥幸能够驯服,这少年却绝对是大唐难得的将才。

    李世民心念四转,终于想起,不知什么时候曾经从姐夫柴绍那里听说过,这“寒面银枪”谁都看不上的冷傲将军,唯独对自家表哥几乎是百依百顺。

    想要收他,还是要先收了秦琼。

    眼见着就要入了瓦岗,程咬金道:“二哥,你不是要放了他么?”

    罗成道:“四哥糊涂了,秦王殿下虽说是误入,但也是闯了我西魏地界,私自放人,咱们怕是还没这个权力。”

    秦琼冲他笑笑,道:“二公子,委屈你走一趟了。”

    程咬金想想也是,若是不入大魏,就此放人,不过是个小人情。但若是牵扯到国与国之间,那这人情可就大了不止一点儿。

    他嘿嘿一笑,拖着李世民进了军营。

    秦琼吩咐手下把魏丞相和徐军师叫醒,请到自己帐中,其他人不要惊动。

    此时已经是夜半三更,哥儿几个一合计,还是决定即刻去请魏王李密升殿处置。

    徐懋功敲响了殿前金钟,众人到金殿候驾,等了半天,却不见李密登殿,徐懋功便转至后宫亲自去请。

    却正好碰上了一个内侍,说万岁让击钟人进宫回话。

    徐懋功心道这李密能耐没有见长,架子倒是越来越大,但也无奈,只好随内侍来到寝宫,隔着窗户将事情禀报过,又说大家都在等着魏王登殿审理李世民。

    然而报过之后,却只听得里面萧妃软语温言说着些什么,半晌才见李密顺着窗户缝儿捅出来一张纸条儿,上书:“不赦李世民。”

    徐懋功窝了一肚子火,一路想着李密登基之前许诺众臣,说日后一定会卧薪尝胆,躬行政事,却不想如今抱着个前朝妖妇,干出这窗户缝儿塞条儿的事情来。

    回到厅前三下五除二给李世民松了绑,倒地便拜,道:“秦王千岁在上,徐绩徐懋功大礼参拜。”

    众人都诧异他进了一回后宫而已,这是怎么了?

    但李世民那是什么样百转千回的肠子?一看此情景,也不去问这是什么情况,只拿手一扶,道:“徐先生快快请起。”

    徐懋功这才把后宫的事说了,又说那李密色|欲熏心不理朝事,且心狭量小难当大任,他就此降唐了,看众位兄弟作何打算。

    魏征向来跟他一条心,也早就受不了李密的昏聩,二话不说,倒地便拜。

    李世民又说了一回客套话,这才拿眼去看秦琼。

    徐懋功意会,道:“二哥,此地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跟我们一起走吧。”

    李世民道:“恩公,临潼山之恩,小王不敢忘记。还望恩公能看在天下人的份上,帮我大唐尽快统一天下。”

    他虽讲得是恩,却不像之前自称“世民”,收将之心显而易见。

    罗成忙扯了自家表哥一把,道:“秦王好意,我表哥心领了,但这瓦岗,还有许多事没有处理完,表哥身为军中元帅,岂能一走了之?”

    秦琼知他的心思,回了个眼神让表弟放心。

    其实他原先不肯离开瓦岗不过是为着这里有一帮跟着自己反了隋的兄弟。如今既然已经决定放弃,也没了争天下之心,自是不会看见个“明主”便两眼放光。

    李世民看他低头不言,试探道:“恩公?”

    秦琼道:“秦王厚爱,叔宝感激不尽,但确实如表弟所说,叔宝此时不能归附,还请秦王见谅。”

    罗成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道:“可是表哥,若是咱们不走,明日魏王怪罪下来……”

    秦琼笑道:“无妨,军师一走,这便是魏王准了的。”他找来笔墨,在那纸条上添了两笔,原先的“不赦李世民”便成了“本赦李世民”。

    李世民道:“既然恩公不愿此时归唐,小王也不便勉强。先谢过今日大恩,日后但有差遣,小王万死不辞。”

    秦琼也不马虎,微微抱拳道:“秦王殿下,今日的人情,叔宝就卖了,日后若有得罪,也还请秦王担待。”

    他想的是,若以后要跟表弟在北平过逍遥日子,凭着两次救命之恩,或许能跟他李家也要一个听调不听宣的特权呢?

    程咬金看他们还在这边啰啰嗦嗦,大嗓门一开,道:“走是不走?一会儿惊动了单老五,小唐童你还想走?”

    罗成道:“四哥你可以喊得再大声一点儿,五哥他一定听不到。”

    闲言少叙,当夜李世民带着魏征、徐懋功连夜下山,秦琼、罗成和程咬金这边一番合计,便各自回去休息。

    到了次日,李密第一件事儿便是要提李世民,却被秦琼一纸小条儿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秦、罗、程三人一唱一和,把放走李世民的事情往徐懋功身上一推,推了个干干净净。

    李密这才发现徐懋功和魏征竟然都不在朝堂,喝问:“丞相呢?军师呢?宣丞相!宣军师!”

    他心里打鼓,这二人平日里不管心中想什么,表面上却都是最守礼法的,如今早朝不到,莫非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内侍接旨出去,回来时却是慌慌张张,说军师府和丞相府都已经人去楼空。这徐懋功和魏征果然是连夜下了山。

    李密气得火冒三丈,虽然心里怀疑秦琼他们知情不报,手中却没有把柄。又担心这几个人也一甩袖子走了,只得作罢。

    单雄信全程没有言语,待退了朝,第一个冲出殿门,气呼呼往回走。

    秦琼连忙追上去,喊了半天也不见他回头,只好一路跟着。

    到了单府,单雄信也还是一个好脸都没有,喊来一直跟在身边的单轴,吩咐他遣散了府中下人,自己也带着家人早早去寻出路。

    单轴吓得脸色煞白,道:“庄主,您这是连我都不要了吗?”

    单雄信道:“是,我要去做的事,凶险非常,你也走吧。”

    秦琼使了个眼色,单轴才战战兢兢退下。

    单雄信一声不吭地收拾随身的东西,秦琼就在身后跟进跟出,直到他再也没有可收拾的,两个人站着半晌,单雄信才道:“二哥!”

    秦琼倒了杯茶给他,道:“你恼我,就冲着我来。找下人撒什么气?离开瓦岗,这么多兄弟,你都不管了?”

    单雄信攥了攥拳头,接过来一饮而尽,道:“二哥,李密荒唐,连我都看得出来,你们会一直留着吗?你们若是打算一直留着,昨晚又怎么会放李世民走?二哥我不怪你,李渊他如日中天,你卖个人情,日后免不了碰上了,怎么都好说。你没跟他走,兄弟就谢你了!”

    秦琼上前攥了他手腕,道:“那么,你打算去哪儿?”

    单雄信眼睛一热,上次秦琼这么攥着他,竟已经是多年之前。他扭头眨眨眼睛,道:“去洛阳。我跟李唐,注定是水火不容,只要有机会,我二贤庄老小的仇,我就还是要报。”

    秦琼虽然想劝,但也知道他是九头牛拉不回来的脾气,想了想,试探道:“不投李唐,也不留西魏,跟我走呢?”

    单雄信哈哈大笑,道:“二哥!你自己话里都带着犹豫,就别哄兄弟开心了。我可不想天天跟罗成斗心眼,何况我也斗不过。这么多年了,我也该娶个亲,生个子,过过寻常的生活了。二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保重!”

    他这便算是下了逐客令,秦琼也只得道了声“保重”,便退了出来。

    门口见到罗成,秦琼扯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

    罗成扶他上马,道:“你就别想太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五哥在这边如同龙困浅水,离开了,未必不是好事。你这眉头再锁着,我可得请个有经验的锁匠过来,好好地配把钥匙了。


 90第八十七章

    单雄信当晚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瓦岗,谁也没再惊动。

    第二天一大早;齐国远、李如珪等死忠党听到了消息;骂骂咧咧地带着人也下了山。

    李密大怒,命秦琼带人将挑头儿闹事的人抓回来问斩。

    秦琼骑着虎类豹像模像样下山一趟;到天黑前空手回到山上,说没拦到人。

    李密龙颜大怒,说秦琼跟徐懋功、魏征、单雄信根本就是串通一气;早抱了离散瓦岗之心云云;说着命身边侍卫动手拿人。

    原来他早上下了朝;心中郁闷,回到后宫对着萧妃抱怨;被萧妃一顿数落;说他这皇帝做得如何窝囊,手中竟没有个可供使唤的人。李密一气之下,边说若是秦琼拿不回来人,他必要严治,以立君威。

    王伯当垂手站立一旁,如今除了当时四十六友带来的兵马以外,大多数的兵权其实都已经被李密划拨到他的手里。宫中禁卫更是早就归他统领。

    所以李密要拿秦琼的命令,自然是发给他的。他转身下跪,咬咬牙道:“皇上,兄弟们离开,是因为寒了心,还请皇上杀萧妃以平众怒。”

    金殿之上正是一团乱,却见罗成红着眼闯进来,拖着秦琼就走。

    秦琼看出他不对劲得厉害,想着反正这西魏也没打算留,便头也不回地跟着走了。

    出了殿才道:“成儿你别急,发生什么事了?”

    罗成站定,兔子一样的眼睛里面眼泪溢得满满的,却也不落下来,憋的一张脸煞白,牵着他的手死死地攥紧,攥得他感觉手骨都要裂了一般。

    秦琼心一揪,忙一把将他揽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道:“是北平府出事了?”

    罗成眼泪这才一大滴一大滴地落下来,瞬间就打湿了整张脸。

    他说不出话来,秦琼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心里着急,却也只能抻出里衣的袖子帮他擦眼泪,被攥着的那只手则用力地回攥他。

    半晌,罗成才稍稍平复,道:“怪我。是我上次写信让父王物色人选去驻守瓦口关,是我让罗松哥哥回北平。我本来是想着,哥哥武艺高强可以保得北平府周全,可是……可是这新上任的瓦口关守将怎么会被窦建德收买?是我自作聪明,是我弄巧成拙,是我妄想改变一切却整天养在这山上什么都没有做!”

    罗成虽然没有明说结果,但从他的表现中,秦琼也算看了个明白。

    他心疼得一抽一抽的,紧紧抱着表弟,把他的脸埋在自己的颈间,一下下地抚摸他的后背。罗成终于哭了出来,像个孩子一样在他怀中呜咽。

    他知道罗成在自责,但那段时间,他明明就是伤重在调养,就算回去,不到万不得已罗艺也不会让他上战场。

    即便这样,他也还是每天往军营里面跑,催着张公瑾遣送罗家军家眷的进度。

    怎么就成了“养在山上什么都没有做”了呢?

    可现在这话又不能说,秦琼眼泪也在眼眶里面打转,道:“这事儿如果非得要怪谁,也只能怪我不该拖着你回瓦岗。明明上次宇文成都带兵去剿,北平就已经很危险,可我还是自私了,舍不得跟你分开……”

    “表哥!”罗成抬起头,脸涨得通红,显然是动了怒。

    秦琼忙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罗成道:“这就走!张大哥想必已经准备好了。罗松哥哥一个人守着北平我不放心,母妃还在城里!我要拿窦建德、刘黑闼和苏定方的人头去祭我父王!”

    原来,扬州会之际,窦建德看罗成居然归了西魏,想到罗艺年事已高,北平府却是块肥地,便起了觊觎之心。待离开紫金山之后,稍事整顿,便带着刘黑闼、苏定方直奔北平。

    而之前正好有突厥来犯,罗艺本来安排罗松替秦用守着瓦口关。但后来接到罗成来信,说小秦用战死,瓦口关最好能提拔新的守将。

    恰好有个叫李忠的副将罗艺已经观察良久,平日里管束下属还算是张弛有度,跟着秦用在阵前打突厥时也足够勇猛。

    于是罗艺召回了罗松,任命李忠做了瓦口关守将。

    却没想到,这李忠与那窦建德手下的苏定方原是同乡,还有个一直藏着的缺点被苏定方抓在手里,那就是爱财如命。

    于是窦建德大军一到,收了几十箱金银珠宝的李忠竟然献关投降,将幽州最重要的一道关卡送给了苏定方。

    随后在北平,因为罗松毕竟不擅长带兵,罗艺安排他在后方支援,亲自带兵出战。在接连折损几员副将之后,他亲自上阵,本来是稳坐上风,却不想苏定方自一旁放出淬毒的冷箭,自背后射中大腿。

    苏定方的箭奇毒无比,罗艺勉强回了城,跟罗松交待高挂免战牌、快马找罗成回来,之后便撒手人寰。

    秦胜珠悲痛欲绝,几乎就要跟了去,被罗松苦劝,说罗成已经没了父亲,若是再没了母亲,要他怎么受得了云云。这才算是止住了秦胜珠寻死的念头。

    这边张公瑾来报,说三军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罗成一刻不停,下令立即拔寨。

    罗家军轻装简行,晓行夜宿,不过数日便到了幽州地界。

    这瓦岗山上的罗家军不过一万有余,只因为之前按罗艺的意思跟张公瑾过来,发现这山上大多是子弟兵,日子久了也就陆陆续续把家眷搬了过来。

    如今罗成花了半年时间,让他们明着暗着把该送走的都送走了,却在此期间被窦建德偷袭了北平府。众将士也是切齿痛恨,战意熊熊。

    窦建德知道罗成闻讯肯定会往回赶,却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更没想到他带着兵。

    毕竟西魏和北平各自为政,李密并没有义务救北平。而罗成手上若没有兵,他也不惧。

    好在探马来报,说罗成不过带了不足一万兵马,路赶得很急,粮草也不多。也就是说,只要能顺利阻拦他们进城,罗成就是真的战神转世,遇上断粮之苦,怕也是无力回天。年轻就是年轻。

    然而他正靠在营中跟刘黑闼、苏定方商讨怎么防着被罗家军两面夹击,军营中却突然火光四起。

    浓烟升起的方向,正是屯粮的位置。

    窦建德大惊,忙命人灭火救粮。然而天气干燥,粮草遇火即着,并且四处同时燃起,显然放火的不止一个人。

    火势猛得人几乎无法靠近,鼻腔中充斥的都是粮食被烤熟的香味。

    窦建德大骂道:“不是说他们还在三十里之外吗!”

    其实他心中明白,能大白天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起火来,必是混入了细作。而细作,又怎么可能跟着大军过来?

    刘黑闼沉着道:“皇上莫急,小罗成派人放火,本就是因为他自己粮草不济。他的细作想必是放完火就全身而退,而不是守在这里看着烧到什么程度。只要咱们作出不缺粮的架势,量他也不敢死守。何况他只有一万人,咱们要突围,本也不难。”

    探马不停来报,却说罗成突然放慢了速度,一日下来,走走停停,竟然还在十里之外。

    刘黑闼道:“看来这小子果然是没摸清咱们粮草烧了多少,想放慢速度再拖上一拖。”

    苏定方道:“非也。这罗成狡猾得很,他故作姿态,必然是有他计。今晚要加强戒备,防范夜袭。”

    日未全落,天边晚霞刚起,这边罗成却命全军扎营休息。

    张公瑾诧异道:“我还以为这一路慢走,让大家养精蓄锐,是因为今晚会有行动。”

    罗成道:“所以让大家尽快睡,今夜要三更起床,偷袭夏营。”

    张公瑾应声下去安排。

    秦琼心道:“三更起,到了夏营,天就要亮了。夏营全军戒备一夜,正是疲惫不堪,看天已亮,正待放松,却被偷袭。表弟呀表弟,这种时候,你还是这般冷静,却叫我怎么才能不心疼?”

    他屏退了左右,帮罗成卸甲更衣,按摩肩头紧绷的肌肉,道:“表弟,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罗成闭着眼睛强迫自己放松,恶战在即,身体绷这么紧可不行。

    秦琼看他不言,继续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能杀则杀,若是碰上对手顽抗,想想姑妈还在城里等着你,可好?”

    毕竟,窦建德十万大军守在那里,罗家军再勇猛,以一敌十也近乎神话。罗成的冷静让他害怕,怕他万一在战场爆发,那可是谁都拦不下。

    罗成起身把他揽进怀里,抱紧,半晌才道:“放心。我还有母妃,还有你。不会冲动拼命的。况且那窦贼,不难杀。”

    果然,夏营一夜警惕,但凡有风吹草动,刘黑闼、苏定方都要亲自查探一番。却是折腾一夜,连罗家军的征裙都没看到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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