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戚同人 离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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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惜朝的生涩，戚少商的笨拙，两个男人都是成熟的年龄了，却对着房事一无所知，只有自己对对方的探索，愈是探索就愈是想要深入；尤其是目光触及到对方光裸的身体和那无比骄傲的象征，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气。
　　
　　原来他们都是在等待对方，一直等待对方的啊……光是想到这一点，爱抚的手上，和吐出的呼吸上，无一不渗透着更多的已经要呼之欲出的□。
　　
　　戚少商探着头一边轻咬着顾惜朝的耳朵，一边将手向着他双腿之间缓缓的滑落。因为害羞而嘶哑的声音，凌乱的长发，颤抖的身躯，一切都煽情到近乎于疯狂地程度。“厄……呼……”顾惜朝蜷缩着身体，小声的抗拒着。
　　
　　“你是我的人，眼眸也好，嘴唇也好……还有这伤疤……全部都是我的！”
　　
　　“你也是我的，永远是我的。”顾惜朝扬了扬唇角。
　　
　　戚少商将暗红色的布单裹着顾惜朝，学着当日那主祝者一样，且着笑轻喊道一叩首敬天地；而后一起低首，老天谢谢你把惜朝送到我身边……二叩首祭鬼神，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你们也一样！三叩首，戚少商扶着顾惜朝两个人头却撞到一起，两个人都痴痴地笑着看着对方。这笑更加剧了□的扩撒……
　　
　　“唔！”刹那间，顾惜朝强咽下因为疼痛而要迸发出的悲鸣。他的喉咙抽搐着，却没法出声音。耳根已经是一片殷红，忍耐着戚少商在腿间摩挲，一点一滴因为□的炙热而隐隐感到疼痛。
　　
　　每一个包含深情的吻在顾惜朝雪白的肌肤上绽放出深红色的花朵。哀求的声音早已嘶哑，颤抖，低吟，顾惜朝再理智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就在那一瞬间，戚少商坚硬的□贯穿了顾惜朝的身体……因为有一种内部燃烧，不断燃烧的热量与疼痛，顾惜朝肆意妄为的叫出声音来，理智也就到此为止了……撕裂肉体，贯穿到身体最深处的热量，一直激痛到足尖……
　　
　　就这样放任吧，不管有没有未来，有没有以后，完整地三叩首吧……
　　




7

第二部梦断续　。。。　
　
　
　　（1）
　　
　　“什么？你要我走！”戚少商怎么都不明白顾惜朝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走。”顾惜朝穿着青色的亵衣香肩微露盘坐在床榻上，懒洋洋的可这一个走字却说的干脆明了、结结实实。
　　
　　“走？我要走去哪里！？”戚少商诧异了，顾惜朝翻脸不认人的速度快的他反应不过来，他们两个人才刚刚拥有了对方，顾惜朝却突然叫他走，让他措手不及。
　　
　　“回你的金风细雨楼去！谁知道你就不明不白的做了金风细雨楼楼主，说不定你与那王小石也有关系！”顾惜朝微眯着眼睛像一只懒洋洋的猫，“咯吱”无声他们却都听得见，就像是锦帛撕裂的声音，他们的心又多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就像是被鞭笞过，皮肉都翻扯出来。　
　　
　　“你说什么！”戚少商怒目而视，却不知如何是好，他曾经以为自己又无比骄傲不允许任何人践踏的自尊，如今却成了顾惜朝的脚下之物，而他却丝毫没有办法，这样的话根本就让他痛的要窒息。
　　
　　“没听清楚吗？我说你和那个王小石有关系！还需要我在大声点吗？”顾惜朝就像是卯足了劲要戚少商的命，柔声细语却是杀人不见血……
　　
　　“你觉得我与王小石有关系，你顾惜朝刚才又为何要与我在一起！”戚少商颓败了，却仍抱着一丝丝希望。
　　
　　“好奇！”顾惜朝打着哈气，伸伸懒腰便转过身去躺下了。
　　
　　“好……奇……好……奇！”戚少商就像是瘫痪了一般反复重复着顾惜朝那刀剑一般锋利的话。
　　
　　“怎么口吃啊！还不快滚！”顾惜朝言语中有一丝恼怒，将戚少商所有的衣服丢到他面前。
　　
　　戚少商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像是被顾惜朝的话扼住了喉咙；他无法接受这样戏剧性的变化，却又不得不相信；他以为他们之间的一切都解决了，可是看样子却不是这样，他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大声的狂笑，笑到眼泪鼻涕一同掉下来，顾惜朝却雷打不动的躺在那里，两年前，你背叛我；我觉得痛，而今却远远比两年前痛，痛的我甚至这么短时间就麻木了……顾惜朝，你真是好本领；如今我戚少商领教了……戚少商就像是木偶一般将衣服穿好，独自一个人启开房门离开了。
　　
　　他却没料到，有人早就青衫湿，泪两行；顾惜朝等戚少商出了房门才敢起身披了外衣掩窗口，偷偷看着戚少商离开……“如今惜朝已经是千夫所指……当初毁了连云寨，而今却不能毁了金风细雨楼……”顾惜朝靠着墙壁缓缓的蹲下，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哭的如此悲恸，不用顾虑，他曾经以为，晚晴的死他用大笑来掩饰痛苦，已经是他的极限，却没成想到如今，他连掩饰都无法做到；何况这一别如斯，情知此后来无计，又如何强说欢期？顾惜朝梦断续难应，你没机会了……顾惜朝想到这里更是撕心裂肺一般的哭嚎，竟像个婴孩一般，心中的一切都无法用语言表达，只能用哭来解决，没错，生死永诀之痛，任什么也无法消弥……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心字已成灰。
　　
　　顾惜朝知道，哪怕是再有一点点温存，戚少商也绝对不会选择离开；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要戚少商和他一起被千夫所指，被人不齿；他断然不能接受有谁玷污了戚少商的侠义，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行，而今的自己就只能隐姓埋名的做个江湖郎中救人一命，也救己一命，若是他公然与戚少商一起，又会掀起多少波澜，他自己到不再会什么，烂命一条；可他却在乎戚少商……在乎那个在他心中神一般洁净的戚少商……
　　
　　“大当家！你回来了，你别说那个江湖郎中倒真是神了……”老八哪里是个看眼色识大体的人，第一句就顶到戚少商的伤口上。
　　
　　“……恩，好了！我要回去了。”戚少商深呼一口气，他倒喜欢老八这样憨傻看不出端倪，那么这样哪怕是自己不是个好演员也能在他面前糊弄过去。
　　
　　“京城？”老八到底是个简简单单的人，哪里有心思想那些弯弯绕绕的。
　　
　　“恩。金风细雨楼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戚少商甚至掩饰的有些不知所措。
　　
　　“大当家，不是来找顾惜朝的吗？”老八你不会看眼色还真是不会到了家了。
　　
　　“找不到，便不找了……只是老八我要你发誓……若是见了顾惜朝，绝不能杀他！”戚少商觉得自己真是傻得透了气儿了，事到如今还是不能对那个人狠下心来。
　　
　　“其实前段时间我的确追杀了他一段时间……也知道雷家的小丫头收了他做郎中，把你送到他那里，就知道他一定能把你治好……老八是愚笨的人，雷家丫头说了，杀他顾惜朝又能怎么样，二哥他们就能活吗？可老八还是咽不了这口气，但却因为他拼了命救大当家，就知道大当家身边需要的便是这么个绝顶聪明的人……老八不是那个人……老八认了！就像是小丫头说的，他顾惜朝杀了多少，便救回多少。”谁知道老八蹦出了这番话，更让戚少商心痛的找不到北，为了个没心没肺的人耽误了多少兄弟……顾惜朝，我欠你的还了……你欠我的……就欠着吧！
　　
　　“雷姑娘，是个好姑娘，好好把握吧！”戚少商没对老八对顾惜朝的看法留下只字片语，只留下这句牵线搭桥的话……老八独自脸红向戚少商抱拳，目送他向着京畿的方向去了……
　　
　　对于感情老八还有机会，戚少商你却已经没有机会了，想到了这里戚少商狠狠地踢了踢马肚子呼啸着离开。。。。。。
　　




8

第　8　章　。。。　
　
　
　　（2）
　　“戚大哥走了。”　雷家小姐灵歌，伏在马背上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缓慢的抚摩着爱马的长鬃。
　　
　　“恩，我知道。”顾惜朝没抬头轻撩起衣袖，弯□子抓了一把龙葵将它放到磨药器里，双脚□踩着滚轴来回滑动。
　　
　　“……为什么？”雷灵歌翻身下马，她讨厌顾惜朝明明在乎却偏偏装作视若无睹的样子。
　　
　　“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问我？”顾惜朝平生第一次讨厌聪明人，讨厌像是雷小姐这样聪明的女人，柔软的声音却能触动内心最深的伤口。
　　
　　“值得吗？”雷灵歌蹙着眉，她以为她懂，她都懂，可现在她却都不懂了，明明是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人，却只单单为了心上的人，怯懦了脚步……
　　
　　“灵歌小姐，的确名不虚传，真是受了雷卷那个老密谋的真传有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睛，可惜关于一个情字……如何了得？”顾惜朝浅笑，雷灵歌是聪明，却独独没品味出着情字的意味深长，这种感觉怕是要等到用情时分方能明白。
　　
　　“……兴许你是对的……只有爱的深了，才能拼了性命保全对方，连云寨已经让戚少商失去了至亲，而金风细雨楼却承载着王小石对戚少商的信任，江湖人最终信义两字……可也许……也许，他想跟你走呢，你却毫不留情的剥夺了他选择的机会……你的爱太自私……自私到只为了他好。”对于顾惜朝知道她的名字，雷灵歌没感到意外，她以外的是这段情，这段本应该缠缠绵绵的深情，这段至死方休的爱情就这样被顾惜朝硬生生的扼死在摇篮里，不，也许她错了，也许他们的情还会延延绵绵下去，可是戚少商对于顾惜朝的心懂多少？若真是不懂，又何苦让穆纠平放了顾惜朝；若是真的懂，为什么又走的那么毅然决然……这两个人的感情太难揣摩……太乱，凌乱了灵歌的心湖，爱会是这样吗？灵歌自问若真是这样自己又能不能像顾惜朝一样坚持……她迷乱的摇头想要清醒一些，却已经阻止不了心中的翻腾的波纹，飞身上马，策鞭而去……
　　
　　尽管已经习惯于心死，尽管已经学会不再去渴望任何东西，尽管不知道已经度过了多少个这样的日子，但是关于那个刚刚成为的“过去”一样令人隐隐作痛。在胸口，在指端……即使已经充分的意识到应该是这样，也承认，更加一手将事情推动到这样的路上，但还是无法掩饰心底深处的针扎一般的痛楚。
　　
　　顾惜朝苦笑，究竟要多久我才能释怀？人与人再相遇的那一刻，就应该已经开始分别了吧？最开始迈出的一步，却已是步入终结的第一步；那么明明都想的这么透彻，又为何这么难过？对啊，既然相遇的话，迟早有一天，就一样会面临离别，哪怕是能够长相思守，又能怎么样，死的时候依旧是一个带不走一个啊！乍看起来非常平稳的日常的幸福，也许也只是运气的一时惠顾，今天的幸福并不一定就连接着明天……
　　
　　夜暗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顾惜朝已经点着灯烛，默默地摸着戚少商的那把三弦，就让夜一点一点吞噬了这苦楚……谁也猜不到我的苦痛，琴弦，你却知道的一清二楚，放纵，就再放纵这一次，趁着我还敢把你端起，还敢轻抚丝弦，还敢将自己的心事吐露给你……就像意外的相遇，意外的爱恋，依然，那曲意外邂逅的琴音……弹着直至东方发白，时间溜走了，从琴马上的缝隙里，拽不回来了，淹没在琴音里，走的无声无息，无声无息……有人离去，再不回来，　正因如此，才深刻了幸福。看不到的人和事，隐藏在黑黑的荫翳里，述说着，世上没有永恒。所有的琴音，所有的琴曲，都潜藏着同一个句子，不允许悼念。鲜红的汁液自顾惜朝纤细的手指渗入乳白色的琴弦，红的触目惊心，红的悲怆，红的毅然决然……
　　
　　黎明撕裂了夜空，太阳一点一点自东方升起，蜡烛也泪尽命断，这时候顾惜朝才瘫软的靠在床柱上，想的却是那场迷乱，那场暧昧，那场耳鬓厮磨的爱，想着那双不满老茧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揉搓着自己，想着那疼惜的眼神，想着浅浅的却像是烙印一般的舔吻，想着那身下有力的冲撞，想着那人的笨拙……想着那仅剩的温存；却像是拔掉了扎心脏上的尖刀，痛就涌着滚烫的鲜血滚滚而来……空气中弥漫着……弥漫着不寻常地香气……
　　
　　“不对！咳……”干呕出一滩鲜血，不是顾惜朝想的走火入魔，而是他中毒了。
　　
　　“轰！”窗楞破裂着，将阳光送了进来，也送进来一个黑衣人……
　　
　　“你……是谁！”顾惜朝将三弦掩在身后，一只手早就摸出布包里的神哭小斧。
　　
　　“……”黑衣人上来什么都不说，抽出围在腰间的宝剑，若乎一松，剑身即弹开，笔挺笔直，冷澈入骨髓，寒光四射。
　　
　　“莫不是！……七星龙渊剑！”顾惜朝惊呼，阳光下剑身现出五色龙纹，七星斗像；竟然上古神器；为了躲避顾惜朝头向后仰去，剑气却已经搅断了他一缕青丝；看这情势不好，顾惜朝奋力越过黑衣人头顶，向着屋外逃去……
　　
　　黑衣人紧随其后……丝毫不给顾惜朝施展的机会，神剑一处，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龙渊剑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顾惜朝的咽喉。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顾惜朝五脏已被毒气所伤，此时被剑气催的无法喘息，小斧急如闪电，就因为斧锋破风，其势方急，此刻斧锋既已折　，速度便要大受影响，小斧纵然出手，也是无法伤人的了！神哭小斧是专制高手罡气之物，却被黑衣人的龙渊剑一击弹回到顾惜朝的手上；不是小斧败在龙渊的手上，而是对方内力根本就是绝顶高手，而且阴气重是个女人，怎会有雄厚罡气！只是神器在手，招式也阴损了些，顾惜朝依然毒气攻心，不敢有大的动作。
　　
　　“嗖……”不知哪里来呼啸而来的长枪，分开了黑衣人与顾惜朝的距离，除了郝连用银枪，只剩下穆纠平用着铜枪，眼前的枪杆褐色在阳光下闪动着光彩……
　　
　　“顾惜朝！走！”老八重重的挡在黑衣人和顾惜朝之间利落的收了铜枪。
　　
　　“……”顾惜朝此时顾不得许多，拖着中毒的身体毫无目的的往前好，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当时闻起来像是简单的迷香，没什么大碍，立刻闭了气反而是一股腥气用上七窍，此时更加是晕眩，双眼发黑，眼前的一切根本是模糊的，只有凭着感觉探路。
　　
　　“呼……让你八爷爷收拾你！”老八旋转身体将铜枪拖在地上拉近与黑衣人的距离，而后往上一挑，黑衣人却灵活的躲开了，龙渊一出，不知是什么剑法精妙如斯，招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幕之中。　黑衣人虽不是绝顶高手，但对付老八却是有余富的，剑法随看起来威力不大，却都是毙命招。
　　
　　老八被逼得招招退却，黑衣人抚身轻跃起便翻到他身后，龙渊柔软的就像是水中蛇，用尽全力抽打在老八的右小腿上，“咯吱！”胫骨断裂的声音，一瞬间优雅的落地，老八却摇摇欲坠，瘫倒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将铜枪掷出，擦开了黑衣人左肩的衣服，留下一道深深地钝很，皮肉翻出，可黑衣人完全麻木毫无知觉似的，想出杀招毙了老八的命，却转头看了看已不见了顾惜朝踪影，无法恋战，抬脚挑起一块石头向着老八的脸轻轻抽射过去，老八当即昏倒……
　　
　　黑衣人抚身而去，跟着顾惜朝留下的脚步，轻功一流，真像是飞在半空之中，入幽灵一般飘渺，留在路上星星点点的血渍。
　　
　　顾惜朝此时已经是筋疲力尽伏在地上，眼前的一切已经是血红的，流动着就像是被浸泡在血水之中，顾惜朝听的风呼啸而过……他知道已经无路可逃，面前万丈悬崖，只有转身面对这个不知道为什么要自己命的黑衣人。
　　
　　“呼嘿…呼嘿……”这样的笑简直就是从地府传来的冥音，非男非女，不人不鬼是野兽的声音，就像是得意的狗呼喘着……顾惜朝闭着眼睛，抄出小斧做最后一搏，小斧飞旋着向着黑衣人过去，同样是一个伤口，连皮带肉完全被小斧给片下来了，白色骨头隐隐约约在血肉了隐现……丝毫没有因为这些迟疑，长啸不绝，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顾惜朝当头洒了下来。
　　
　　顾惜朝双腿发力无法动弹，却使出了吃奶一般的力气，旋身用小斧顶上去，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手里的小斧，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剑锋。震得他不得不退后十几步，左脚却踩空，眼看就要摔下悬崖，幸得顾惜朝修的一身灵活好武艺，小斧勾住龙渊向下拉转，身体却借力转回了岸，黑衣人却也不是吃素的，后脚跟勾住顾惜朝用力的右腿，顾惜朝已经无法再发力，这时毒性有更加发作，只得随着黑衣人一起跌落万丈深渊……
　　
　　戚少商。。。。。。好好给我活下去，平生约，君需记。。。。。。
　　




9

第　9　章　。。。　
　
　
　　（3）
　　夜凉如水，月弯如吴钩。
　　
　　如今已是初三月，正是乍暖还寒时候，金风细雨楼里独一株桃花暗自开在着夜里，开在戚少商眼眸里……“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惜朝喝！”戚少商自从连云寨回来就如此，尤其是见过无情之后更是夜深没有酒就无法入睡……看着在朦胧中开放的桃花，他更想起顾惜朝，那个面若桃花，只懂得独自开放的，寂寞的青衫书生……“咳……惜朝你知道你哪里不够好吗？就是……你太聪明！聪明的让我好心痛……连个选择的机会都不给我……”戚少商昂头却被酒水呛得咳嗽，他倚着窗棂望着桃花，一袭素锦，一身正气，却让酒醉晕染了脸颊，一双流转多情的眼眸却只看到一个人的倒影……
　　
　　半月前戚少商带着郁闷回到金风细雨楼里，却没带回顾惜朝；大家都甚是奇怪，以戚少商的个性怎么可能找不到就独自回来了呢，自从回来就对顾惜朝只字不提，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有心事，被追杀，被诬陷，戚少商从来不放在心上，依旧是一副坦然的样子；这次却不同，虽然和颜悦色却总有阴霾，杨无邪叹息，看来自己对一个情字探究的还不够深，一个顾惜朝却能让这个心胸来去坦荡荡的九现神龙萎靡不振甚至强颜欢笑，看来他要加紧寻找那个不知道在哪里逍遥的前楼主王小石了。
　　
　　“你找到他了吧。”无情精于探究人心，戚少商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一点都不难猜。
　　
　　“……”戚少商沉默，在无情面前，他根本就演不了戏。
　　
　　“决定早都下了，你根本没想过要回来。”从戚少商跨上马的那一刻，无情就猜到在戚少商心里金风细雨楼早都被放下了。
　　
　　“可惜人家领情。”戚少商自嘲式的抿了抿嘴叫算是笑了。
　　
　　“哼……我一直没觉得你聪明，看来你不是不聪明，而是蠢。他根本不会让你那么做，还不明白吗？”无情从来没觉得戚少商能把揣摩人心做足功夫，可是没想到戚少商竟真的独自回来了，看来顾惜朝是做足了功夫，殊不知伤人伤己……听罢，戚少商呆滞在了椅子上，反复思量终于明白了顾惜朝为何拿不找边际的王小石做借口，这借口根本就是可笑的嘛！自己竟然还被那句“好奇”给唬住了！戚少商大力的用右手拍打自己的脑门，戚少商啊，戚少商！别人是眼瞎了，你是心瞎了。
　　
　　“若是你现在想走那就算了，六扇门有件事要你戚少商亲自去做。做完了，你去哪里，都随意。”无情早就一眼看穿戚少商的肠子有几个弯弯绕了。
　　
　　“什么事？多久……”戚少商有些失魂落魄……
　　
　　“世叔发现有好几起命案与丞相蔡京有关……我们都是朝廷的人，六扇门无法公然收集他的罪证，他背后肯定有大秘密，我们需要你在明处……”无情和诸葛神侯最近发现有好几起命案都与蔡京有关，死的都是些江湖上有名望的人。
　　
　　“好吧……”戚少商答应下来，却心不在焉……
　　
　　这一查就是半个多月……三十三天宫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戚少商怎么忍受的了这等痴缠的相思之苦，只得每每到了深夜，独自酌酒，独自想着那个人……而今夜却又株桃花陪他一起，就好像那个人就在身边，没有赶他走，也没有说伤心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默默地听他说……听他诉说衷肠；戚少商没试过酒醉，而现在眼前却云雾一般缭绕，看不清，摸不到，那个人似乎在对着自己笑，笑的坦然，笑的美妙；他伸手却抓了个空，忘情的喊道：“惜朝！”那人只是笑，不说话，反而走近，抚摩着戚少商的脸颊，那么真实，那么温暖，戚少商只轻轻用力，那个顾惜朝便同他一起摔倒在床榻上，有多久没有这样温存过……他想念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那青涩的表情，那似笑非笑的低吟，此时两人已经是□相对，顾惜朝笨拙的吮吸着戚少商的嘴唇，却轻轻咬到了戚少商的舌头，不觉得疼，只觉得欲望升腾，急切切的想要把怀里的顾惜朝挤进自己的身体……极尽缠绵，奋力的爱，一波又一波□缠绕着，戚少商一点一点将顾惜朝吃的连骨头都酥软了，轻笑着，顾惜朝的脸却越来越模糊，只听到：“平生约，君需记。。。。。。”便随着一阵青烟消逝的无影无踪了，只留下戚少商独自叹息，刹那间，屋外大雨倾盆，雷鸣电闪，汹涌的推开窗户，冷雨轻抚着戚少商的脸，此时他才反应过来，只不过是一场没有完结的春梦……窗摆独自在风中摇曳，拍拍打打，戚少商已经无心睡眠，疲乏的起身想要关住窗户，却被窗外的景象，吓呆了。
　　
　　桃树就像是被雷电摧残了一般，只剩下一团焦炭般的树干，孤零零的几瓣桃花在雨中飘零，“可惜了……”刚刚桃花朵朵开的让人神迷，黄粱梦醒却被闪电摧残成了这般模样……
　　
　　翌日，晨。
　　
　　“楼主，有急件，说是只能你看。”杨无邪大早上就敲开戚少商的房门。
　　
　　“好，带我去看看。”戚少商整理好了装束，跟在杨无邪的身后，朝着前堂去了。
　　
　　一入前堂，便看到了一名送信的小卒，看着装就知道是西北方连云寨的人，戚少商请那小卒坐，却被拒绝了。
　　
　　“寨主说了，送到大当家的面前让我即可回去，不能耽误。大当家，小的就此告辞了。”小卒抱拳向戚少商表示敬意。
　　
　　戚少商一看如此便也不能多留，就让手下被好马送小卒离开；回到自己的寝室，戚少商将包裹在急件的白布，一层一层，终于看到了此物的样貌，竟然是自己的那把旧三弦，三弦完好无缺，琴弦却满是血迹……老八送这个来意味着什么？
　　
　　包裹内还有一封书信，是雷小姐写的，戚少商拆开了信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看了信的内容，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戚少商双目空洞无神，心也被扔在地上，嘴里默默地：“他死了？……惜朝…死了？”戚少商的心痛的就好像已经长在心里肆意蔓延的毒荆。不是拔不掉，而是即使彻底的将其抛弃，深扎心脏的根会将本已脆弱的心支离破碎到死。哀莫大于心死……
　　
　　“戚少商！”无情划着轮椅进了屋，就看着戚少商呆坐在地上，绝望的呆坐在地上……
　　
　　“……”戚少商默不作声捡起躺在地上的信递给无情，将怀里的三弦搂得越发的紧，就像是搂着那个人。
　　
　　“我想你还是和我一起去看看犯罪现场再说吧，我直觉顾惜朝没死……”无情拍着戚少商的肩膀，听到顾惜朝可能没死，戚少商还勉强打起精神和无情一起去了位于城外几百里处的犯罪现场。
　　
　　“你们来了！”看着无情和戚少商过来，追命连忙打招呼，有一脸奇怪的看着戚少商说：“你怎么抱着个三弦啊？”
　　
　　“然他看看死的那个人吧。”无情指示着仵作把蒙在死者身上的白布单扯下来，“死的很干脆，一击毙命，脖颈被利器一下割断了喉咙的，刀口像是斧子，还有死者的兵器是刀却被凶手的兵器给震断了，罡气被破，五脏六腑也被震得内出血。看来凶手用得是只此一件的大型暗器，至于是什么……你清楚。”无情看着戚少商，想要探究什么似的。
　　
　　“你是说！神哭小斧……怎么会，他已经死了！惜朝已经掉下悬崖了！”戚少商瞪着眼睛完全不知所措，眼前的死亡现场的确是小斧做的，可是，老八不可能骗我，再说金陵镖局的镖头和惜朝完全挨不到边……
　　
　　“我们开始也不信是惜朝做的，一直都不敢通知你，已经好几起这样的案子了，死者的随从没死他告诉我们那个人的长相的确是惜朝……”追命也是一直不相信顾惜朝是凶手的一个，所以一直坚持先不要告诉戚少商，可是这一起有人没死，还目击凶手的长相和杀人过程，追命才不得不同意无情把戚少商带来。
　　
　　“那个目击证人呢？”戚少商还是处于震惊的状态里，但他已经有些理智。
　　
　　“死了。”冷血走过来，简单明了。
　　
　　“他死的太蹊跷了，他的伤本来是应该马上就死，可是却被那个凶手封住了穴位，在我们发现后一个时辰内死了，我觉得凶手是故意告诉我们他杀了人……关于这点，我不敢肯定是顾惜朝，可是用神哭小斧的人，独独就只有他一个，内力深厚到能用小斧震断刀身的也就只有顾惜朝……”无情直射着戚少商的眼眸，很简单却很有根据的分析着。
　　
　　“所以你要我相信，他还活着？他在杀人！”戚少商也是个普通人，他根本没有办法一下子消化了这一上午知道的一切，说话完全是吼着的，没错哪怕是顾惜朝还活着他也相信他不是凶手。
　　
　　“我们只是把所有可能都阐述给你听。作为办案人，我们不能让感情左右自己，你知道的。”无情还是依然那个原则，发现什么，分析什么，绝对理智。
　　
　　“我知道，哪怕惜朝他杀人，也肯定是有苦衷的。”追们不停地安慰戚少商，在他眼中戚少商一直是沉稳的，雷打不动的，可是如今却摇摇欲坠。
　　
　　“二师兄发现死者都是生前与丞相府有密切来往的，这个也不例外，他决定让三师兄夜潜丞相府。”冷血点点头，他从小与野狼一起长大，关于直觉也敏锐许多，他也认为顾惜朝不会做此事。
　　
　　“我也去！”戚少商急切的直起身子。
　　
　　“不行！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