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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三景卿同人]蜀天梦华录-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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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怀等弟子奇道:“景大侠莫非有什么特别的回魂大法,能引回大师兄的魂魄?”
景天点头道:“不错。总之,这个法子需要绝对的安静,决不能受到一点打扰。明天白豆腐就能活蹦乱跳地回魂了——我保证!”没人发现,他这几句话说得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晚膳后,常怀将信将疑地把这个事情禀告了常胤。因为蜀山五老都在后山修炼阵法,故而目前的蜀山已经归由常胤暂时执掌。常胤听了此言,略一沉吟道:“景天做事常出人于意表,或许他有一些旁门左道的法子也未必。他绝不会害大师兄,这点大可放心,我们静观其变就是。今晚大家好好休息,不要再去打扰大师兄。”
“是。”
常胤的话,其实不全对。
景天做事出人意表不错,旁门左道也不错,但要说“绝不会害大师兄”就未必正确了。
现在夜色已沉,徐长卿因养病而特意搬到的这个小院,远离蜀山弟子的云房。但见风过翠竹,唰唰一片,幽静而清冷。
房内,一豆残灯。
景天撸起袖子开始摩拳擦掌:“别怪我不客气,今晚你若是再不醒,我就家法伺候。”清风袅袅,满室静寂,徐长卿安然恬静地闭目养神,浑然没有任何知觉。“真是不听话,还不肯醒么?我来数一二三,你再不肯回魂的话,别说我欺负你。”渝州景老板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威胁着榻上的白衣人。
“一!”
徐长卿睫毛都未曾眨动分毫。于是,景天悄悄揭开了蓝布棉布,灵活的十指开始解开徐长卿中衣的领襟。
“二!”
徐长卿呼吸平稳熟视无睹。景天见状,冰冷的手指开始游离于对方温热的肌肤之上。
“三!”
徐长卿完全不理会对方的威胁。景天干脆跳上床榻,整个身子钻进了被窝。他掀起棉被劈头盖脸地遮住了满室旖旎春光,嘴里含糊不清地道:“不听话,不听话是吗,真的要欺负你了,我真的……欺负你了……”
便在此刻,几缕悠然清风缥缈入室。那盏残灯的灯芯,刚冒出袅袅青烟,却忽然被那回旋的轻风悄然灭掉。那淡淡的人影在暗室逡巡良久,似乎是在挣扎犹豫着,迟疑不决。
床榻上,景天的呼吸声越来越急切,带着一股暧昧的情/色。原本是平静的蓝色薄被,突然开始跌宕起伏,仿佛有着活物在内中蠕动。随着那摇曳的律动,静谧的幽室内忽然泄出一丝隐忍的轻吟。
——仿佛如猫吟般,带着弱不胜衣的颤然余韵,接着又是几丝情动难耐地低吟。
遮得严严实实的薄被内,忽然挣扎出半只手臂无力地悬落于榻沿。随着那激情难捱地喘息声,修长的五指蜷曲着攥紧了榻下凌乱的衣物,指尖略略发白,似乎带着些微的痛楚。
“白豆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徐长卿的确是醒了。
按照景天先前大言不惭地所谓“作法”,徐长卿确确实实是被“做”醒的。虽然,这种作法未免有点匪夷所思,不成体统。但是,再离经叛道的事情,景老板不是没干过,他才不会在乎眼下的这件事情。
“禽……兽……”徐长卿喘息着,气得无可自抑地发抖。当然,他在景老板身下的这种轻颤薄怒,景天自动把它理解为自己的高超技巧所致。至于明晨的后果如何,全然不在景天目前的考虑中。
——唉,禽兽就禽兽吧,反正要挨一顿揍,不如今晚做个够本,否则多不划算。此刻的景天正自情热如火的当口,哪里能收得住势头。
“你……”黑暗中,徐长卿水漾的黑瞳中闪耀着点点碎光,宛如星夜的湖泊那泠粼粼清波。他虽眉色嗔怒,但那汗湿涔涔的黑发,骨子里透出的温软无力,让景天体味出平日难得一见的魅惑。
于是景天再度沉溺于这温柔乡中,继续着难舍难分的缠绵,冰冷与炽热的撞击。
徐长卿简直气得发晕,在身心的双重冲击下,他的神智再度开始迷离。
“喂喂,千万别昏过去,不然我白做了!”景天有点惊慌失措。
“你……混帐……!”
“呃,所谓作法,就是要做。这个合体双修嘛,也就是练功——你说过练功绝不能一曝十寒。所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放……开……”徐长卿在他身下徒劳无力地辗转挣扎。只是,他刚刚回魂,浑身绵软,哪里能挣脱出景天的魔爪。
景天听得对方破碎的□中,隐隐夹杂着诸如“卑鄙、无耻、混帐、淫贼、禽兽……”之类的悲愤发泄。他心下暗自好笑,身子骤然发力,加快了节奏,嘴里却慢悠悠地道:“白豆腐,说到骂人,景大爷若认第二,世上没人敢认第一。你现在乖乖安静下来,日后我慢慢教你,怎么不带脏字地骂遍别人的祖宗十八代。”
“……”
“白豆腐!”景天听到对方胸膛内那激越的心跳,混合着自己的节奏,一声声,一下下,那么的和谐有力。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得让他几乎喜极而泣:“白豆腐,太好了!我不是在做梦,你真的是醒过来了!”
挥汗如雨间,双方很快到达了激情的巅峰。
景天气息未定地伏在对方胸口,那种劫后重生的喜悦深深地攫住了他的心神:“白豆腐,别生气了。我就知道,照你平日那端正自持的性子,我这样欺负你,你肯定会醒过来揍我一顿的……唉,揍就揍吧,只要你肯醒来,揍我十顿也无妨。景老板为爱献身,务必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徐长卿不答。
不是他不想反驳,而是他已经陷入了昏沉,只能近乎麻木地拥紧了对方,任凭那人发泄着重逢过后的激情、欢娱。对于徐长卿在□中,每每被自己折腾到神智迷离的境地,景天深表满意,并将其看作是自己技巧高超、手段娴熟、体能勇武的一种佐证——至于到底是因为自己技巧还是对方体虚而导致,景老板向来选择性失明。
两人光裸的身子纠缠在一起,黏腻的汗水淌过彼此裎裸的胸膛。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然而身体感知却更加敏锐,稍微一点抚弄撩拨,都能引发下一轮更激烈的交锋。
如此几番,激情荡漾,那暧昧的浅吟低唱,混合着窗外的昆虫蝉鸣,散入无边的暗夜之中。
天色渐渐亮了,室内终于安静下来。
景天欣喜地发现,事后的徐长卿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抡起拳头一顿猛揍,也没有拿起建言剑追杀他满蜀山乱跑。
——因为,徐长卿实在是被折腾得没有力气去修理这个“衣冠禽兽”。
“挂账处理,秋后问斩。”
徐长卿精疲力竭之余,暗地下了决定。
“此计甚妙,以后不妨重试。”
景天欣欣然,暗中思忖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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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下 推心置腹
午后,无极阁内。
常怀等人围了徐长卿欣喜道:“大师兄,你气色恢复得不错,景大侠果然厉害。他昨天说有回魂大法可以令你魂魄归位,我们还不相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知是何妙法,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
景天眼见徐长卿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心下大叫不妙,忙上前打着哈哈道:“此乃我景家祖传秘法,这个不便相告,还望诸位见谅。对了,今日不是蜀山清微掌门出关的日子么?他老人家肯定又修成了什么神功大法了吧。”
常胤道:“掌门师伯已经出关,正在后山和其他四位长老在商议‘补天阵法’的具体事由,想必马上就会来无极阁。”
便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弟子的禀报:“掌门到!”
蜀山众弟子闻得此言,立刻分列左右,齐齐躬身行礼:“参见掌门!”
清微掌门容色清癯了许多,两道白眉越发浓密,微笑道:“长卿,五行尊者齐聚蜀山,做得很好,很好。”他话锋一转,“你可知自身已是五行之水的身份……”
“弟子知道。弟子封印被解,常胤便已察觉到了五行之水的灵力,他事后告知弟子一切。”
“很好,辛苦了!”
徐长卿躬身施礼之后,退至一旁静静道:“徐长卿身为蜀山弟子,愿以微茫之躯捍卫天下苍生,实乃份内之事。何况,五行尊者得以齐聚,乃是诸位大力协助之功,绝非长卿一人所能。”
“我知道。景兄弟,此行确实是辛苦你了,蜀山真不知何以为报啊!”
景天一听这话,顿时心跳加速,暗忖道:不知道何以为报?其实我也不想要别的,只要你们蜀山掌门弟子以身相许就可以了。你发句话,让白豆腐从此不要做那劳什子掌门,而且还能自由出入蜀山、渝州,和我过着不问世事的神仙日子有多好。
他心中所想,徐长卿何曾不知。
眼见景天大有跃跃欲试之态,徐长卿暗道不好,生恐对方不知轻重,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自己卸职掌门一事。他心下焦急,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出言阻止。然而,对面的景天望着自己面露微笑,缓缓摇了摇头,嘴里做了个口型。徐长卿辨出那是叫自己:“放心!”
他心下大是轻松,恍惚间觉得,这十九岁少年经历了战火的淬炼,确实已经长大成人,不复昔日的冲动与暴躁。只是,他却不知道,这种岁月的洗礼,更多的是源自于感情上的历练与成熟。景天的成长,更大程度上,是与他们二人的情感生涯相辅相成。
徐长卿当下回眸微笑,以示了然。景天与他心意相通之下,更是喜上眉梢,大有邀功之意。徐长卿心底不禁长叹,情知他毕竟还是年少,什么心事也藏不住,喜怒哀乐皆流于眉色之间。
他二人这番眉目流转,传情达意,常胤皆看在眼里。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他只略略偏了头去,装作没见,心底却暗自忖道:“大师兄与景天在蜀山生活的时日一久,只怕这纸再也包不住火——万一露出蛛丝马迹,便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师父雷霆震怒……”
常胤刚刚想到苍古,苍古连同其他三位长老便已到了门口。
“长卿!长卿!”苍古刚迈进无极阁的正殿,便声若洪钟地喊道:“醒了么?”
“师父!”徐长卿迎上前去,跪地便道:“徒儿不孝,让师父担忧。”
“起来,让师父好好看看你。”苍古一把托起徐长卿跪下的身势,仔细打量了半晌:“好好,灵识果然已经解印,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安睡静养的这些日子,还是大有裨益。那五行属火的女娃也不再纠缠你了吧,甚好甚好……”
“五行属火的?什么女娃?”
景天一见大事不好,心知常胤把紫萱的事情禀告给了苍古,而苍古却并不知,徐长卿当时鸿蒙未辨神智混沌,并不清楚此事。当下慌忙道:“没什么,苍古长老一直担心你下山会有桃花劫而已。白豆腐,你说,哪里有什么桃花劫,对不对?”他冲着徐长卿挤了挤眼睛。徐长卿只当景天指的是和自己这番情债,他心下暗自发虚,胡乱应了两句,也不敢再追究下去。
蜀山五老落座之后,聊起了清微掌门此次入关参悟出的阵法。
“我入关之后,结合蜀山前辈留下的武功心法,将原来的补天阵法再行参悟,又领悟出了一套新的阵法。此阵法借助于五行尊者的灵力,当可修补五行琉璃珠缺失的能量,挽救天下苍生的大劫。这阵法便是新的‘女娲补天’阵法。蜀山诸位耆老已经操练了原阵法多日,对于这套新的阵法只需稍加熟悉,便可运转自如。到时我等发动补天大阵,请五行尊者进入阵中,大家齐齐施法,必可一举成功。”
幽玄长老道:“我等虽然熟悉阵法,但五位尊者却并不熟悉,这些时日恐怕要烦劳他们勤加练习才是。”
清微掌门道:“常胤,稍候你去请其他三位尊者来无极阁,我会详细把阵法解释给他们听。至于景兄弟嘛,由长卿负责讲解阵法便是。”
“是,掌门!”
眼见众人鱼贯退出,徐长卿上前一步,低声道:“弟子尚有其他要事禀告掌门,请掌门留步。”
清微掌门心下了然,反问道:“是关于云笈七箓?
“是!”
晚间,蜀山之巅松涛翠竹,和风熏然。
景天用了晚膳后,趁着夜幕低沉,早偷偷溜进了徐长卿的房内。
“白豆腐!白豆腐!”
徐长卿放下手中的狼毫,起身道:“你怎么不去练武,却跑到这里来?”
“吓,蜀山弟子都在做晚课,我一人实在闷得无聊。清微掌门不是要你给我讲解阵法么?你可不能偷懒。”
“我知道。阵法明日我讲解给你听,今晚我正在誊写《云笈七箓》……”
景天一听这话,扫了眼那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道:“对啊,白豆腐,什么云笈七箓,我看你情势危急的时候还记挂着它,到底是什么宝贝来着。为什么你每天都要记挂着这个玩意,不停地写啊写啊。”
“这……”
“今夜明月清风,花期正好,最适宜闲谈。别写了,陪我逛逛蜀山,来这么久还真的没仔细游玩过这方宝地。”
徐长卿随他出了院落,转过几道角门,不知不觉已到山上的翠竹林中。
“云笈七箓是我蜀山开山祖师的武学秘籍,同时还载有历代掌门的不传秘术。百年前蜀山掌门在魔界血战后,云笈七箓失传人间,以至于我蜀山后几代掌门没有修炼秘籍上的武学、法术。”
“那你怎么知道云笈七箓的内容,还能够誊写出来?哎呀,我知道了,白豆腐,难道你是那蜀山开山祖师的转世,所以知道——”
“胡说八道!”徐长卿有点哭笑不得地望着景天。
“嘿嘿,我喜欢瞎猜嘛。这里有个石亭,咱们坐下慢慢聊。咦,叫啥‘恕归亭’?哈哈,这名儿好玩,什么意思?”
“恕,表示恕罪、体谅、宽恕;归,表示归来,重返旧地。相传祖师创立蜀山之后,有门下弟子犯了大过,长跪于此三天三夜,祖师既往不咎宽大为怀,最后宽宥了他的过犯,师徒和好如初——这便是‘恕归亭’的由来。”
徐长卿坐在石凳上,继续着刚才的解释道:“你还记得魔界沈泽的故居么?我曾在那里看过一本手札,里面记录有云笈七箓的内容。沈泽当年在魔界偶得此书,便把内容抄录到了手札内,我翻阅过沈泽的手札,所以能够……”
景天吃惊地望着徐长卿,大叫道,你的意思是,你只看过一遍,就能把云笈七箓背诵下来?事后还能誊写出来?徐长卿皱眉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么?景天忍不住喊道,当然奇怪,非但奇怪而且太厉害了,这就叫过目不忘!哎呀哎呀,怪不得你记得住那么多的经史典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徐长卿笑意淡淡地望着景天大呼小叫的样子,良久才道:“其实也不算什么,我当时虽然记得清楚,可是时日一久……唉,在洛阳的那些日子,每日奔波劳顿,连带记忆减退。有时候我冥思苦想到半夜,也写不出些许内容。”
景天恍然大悟:“原来你那时候夜夜挑灯秉烛,誊写的就是这个东西。”
“是!”
景天心下一紧,记起了方才电光火石一瞥间,那绢帛似乎染有黯淡的血点。他猛地起身,握紧了徐长卿的手腕:“不对,你骗我!那绢帛上有血迹,告诉我怎么回事,血是从哪里来的。”
“没什么。”
“不行,你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我就一把火烧了云笈七箓,再也不准你碰这么危险的玩意。”
“真的没什么,只是在洛阳军营,不小心划破手滴了血而已。”
景天大怒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么?那血迹分明是喷洒溅落的留痕,绝非是手指的血滴。我们现在就回去,证据确凿你还敢骗我,我现在就去烧书。”
“景兄弟!”徐长卿一把曳住了景天的衣袖,“好,我说。你还记得洛阳军营,桃花树下那晚,我送了戒指给你。回营之后,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想连夜多誊写些文字。岂料,火烈草的毒性发作,不小心呕出的血溅落在绢帛上。”
“白豆腐,你还是没有和我讲实话,那时候火烈草的毒根本就没有发作。毒血是黑色,而绢帛上的血迹是红色——你有事情瞒着我。”景天的手掌缓缓覆上了徐长卿搁置在石桌上的手腕,“白豆腐,我不高兴了。咱们经历了这么多生生死死,你为什么还是不能对我坦陈一切呢?不论什么,好的坏的,我们都要共同面对。你做的每一个决定我都会支持,但你必须要告诉我前后缘由。”
徐长卿的深眸注视了景天良久,慢慢道:“你说得对,我确实还没有学会两人的相处之道,没有考虑你的想法,就擅自做了决定。这件事情,是我思虑欠妥。好,我告诉你一切。”
“嗯,说吧。”
“其实,过目不忘并非庆事。凡事不可过之,满则溢,穷尽了心力只怕会招致元神衰竭。我在魔界中看到的云笈七箓,事后要誊写出来,其实就是耗尽心血为代价。若是我身体无碍,慢慢回忆誊写,其实并无太大损耗。可惜我当时急于求成,唯恐身死之后这本秘籍会失传于人间,所以,伤了自己的元神。那晚的呕血,便是危险的前兆。”
“白豆腐!”景天听得心下发紧。他知道现在徐长卿好端端地坐在面前,并没有心血耗尽。然而,一想到他在洛阳军营,半夜穷尽心力苦苦思虑那些文字,第二日还要出征护佑秦王安危。景天的心登时一阵阵地发疼:“白豆腐,你太傻了,何必急在一时。”
“我那时唯恐突然毙命,所以……”
“那现在呢?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你为什么还着急?”
“你忘记我曾经答应过你的事——请辞蜀山掌门弟子的职位!”他虽然在淡淡微笑,然而神色却有着一丝难言的怅然,“蜀山诸位师尊养育我二十七年,他们悉心教导我,期盼我能做蜀山掌门,挑起蜀山大任。可惜我今生是辜负他们……既然有负蜀山,只求在其它方面稍事补偿,以恕过失。”
“白豆腐,这事情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景兄弟,那些事情时过境迁,以后不要再提。总之,补天阵法之后,我就会向掌门请辞。所以,我想尽快把《云笈七箓》完完整整地誊写出来,到时候,也算是对蜀山诸位师尊有个交代。”
景天认真地道:“白豆腐,你太死心眼了。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大活人怎能被一个阵法憋死。你听我劝一句,《云笈七箓》什么时候写不着急,蜀山的长老们也不会因为一部秘籍而左右你我的前程命运。咱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更不能让秘籍毁掉你的身体。所以,你可以誊写秘籍,但要先养好身体,全力以赴完成补天阵法——然后,你慢慢地写,我有的是时间等你。一年不成两年,两年不成三年,反正你师父他们又不能赶我下山。”
他起身打量了周遭的环境,笑嘻嘻地补充道:“就算你师父赶我下山,也不怕,我们还可以偷偷地私会。我看这里地处幽僻,风景又不错,不如咱们先定下这个地方。万一他们把我轰了出去,咱们就可以来这里见面。”
徐长卿看他掏出柄小刀在亭子不起眼的角落里,刻画了半天,心下好奇地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在刻字:景卿到此一游。哈哈……先预定这方宝地,万一被你的什么师弟捷足先得,可大大不妙。”徐长卿登时无语,对于景天这种苦中作乐的精神,只能表示由衷的钦佩。过得半晌,他淡淡道:“景兄弟,为什么不问我,那日为何要在玉枕穴刺针暗算于你。”
景天正自刻得不亦乐乎,他连头也不回,浑不在意地道:“哦,为什么?反正我这条命是你的,你想怎么折腾都行,只要你别折腾自己就成了。”
徐长卿苦笑道:“看来我没必要解释了!”
“解释什么,我早明白了你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不就是想个法子让我忘掉你么?你以为封印了我的记忆,就可以让我快快活活地过完下半辈子么?你还真是傻子,沈泽能记手札,我就不记手札么?我和你认识的所有一切,都记在手札里面了。就算你想抹掉我的记忆,我手札里可记得清清楚楚。”景天语调轻松,全无半分责备之意。
徐长卿目瞪口呆地望了景天半晌,忽然苦笑自责道:“我是傻子。那日,你被重楼带走之后,我昏昏沉沉以为自己快要死之前,你猜我想的是什么?”
“想我呗。”景天大言不惭,自我感觉甚是良好。
徐长卿摇摇头:“我想的是,这也算死在你的手上,应诺了灭绝之剑的传言。这样也好,纵便是死,也替师门完成了一件大事。”
景天拍了拍手上的泥屑,缓缓起身,长叹道:“也幸好如此,否则,只怕你还要抢着当蜀山掌门,赶着往我的剑锋上撞。”
作者有话要说:
☆、第62章 上 奖惩有道
“常胤果然把一切告诉了你。”
“你那晚出事后我背你回房,迎面碰上常胤,他见到你那样子脸都白了。也就是那天晚上,他把一切告诉了我,我才知道你居然背负着这么大的压力,怪不得要逼我立誓。白豆腐,你真傻……傻透了……”
“……”
他二人沿着青石碎道,拾步而上。一路行来,月光清淡。山道上,四面修竹林立,清溪碧水环绕,轻雾弥漫。沁人心脾的幽香萦绕着竹林,闻之中人欲醉。
“这是什么香气?”
徐长卿凝神静思了片刻,微笑道:“是退思崖上独有的三生花,暮春时节便会有香气散发出来,今夜风大,顺风飘到了这里。”
“三生花为什么只有退思崖前才有?世上真有有这么奇妙的花么?如果吃了三生花,是不是就可以回忆起三生三世的历历往事?”
“三生花是我们蜀山开山祖师爷亲手所值,别处是没有的。其实那花开得甚是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我们有时候会摘来入药,你若是好奇,明天我带你去药阁看看便是。”
景天哈哈一笑,道:“我一点也不好奇,你们祖师爷有那三生花,我有红尘泪,于愿足矣。”徐长卿一愕,这次轮到他微微蹙眉,凝视了景天道:“我迷迷糊糊之际,便听你们多次言及女娲传人、红尘泪,还有灵力被封印。等我醒后,常胤便告知了我五行之水的身份。”
“是啊,你前世确实是女娲流下的一滴眼泪,不过修炼成型变成了人,又几次转世投胎就成了现在的徐长卿兼五行尊者,这有什么奇怪。”
“我奇怪的是,什么人封印了我的灵力?对了,圣姑为何要匆忙离开洛阳?我记得在洛阳三魂七魄离体的日子,浑浑噩噩终日游荡,好像晚上去过你房中和你见面,似乎有位女子……”
“哎呀,问题真多。第一,封印你的人说不定就是你父母,可能,他们希望你像个平常人度过一生。第二,圣姑她们女娲族有要事处理,而且补天阵法也不再需要她出手,所以她提前返回南诏。至于女子嘛,那是雪见,你不记得了?”
“没什么印象,记不起来。”
“那就是了。雪见的爷爷去世,她被唐家堡赶了出来。毕竟她以前和我……嘿嘿,有过婚约,现在又是好朋友,所以她只好来投奔我。我呢,打算把她留在永安当做账房先生,打理生意上的事——白豆腐,你不会连这个也生气吧?”景天故作惊讶地道。
“没!雪见姑娘现在孤苦无依,来投奔你也是理所应当。对了,我以前胸口有个胎记,这次醒来后胎记消失了。师父曾经说过,他捡到我的时候便有这个印记,恐怕是日后亲人寻找我的凭记。现在胎记消失,那我——”
“白豆腐,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记挂着你那素未谋面的爹?”
“我……”
“好了,不用说了,既然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以后会陪你去找。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这个狠心的老岳丈揪出来,顺便问问他,有这么听话的乖儿子为啥不要,平白无故让我捡了宝贝。”
徐长卿眼见他嘴里又讨起了便宜,登时听得眉头大皱,面若冰霜。景天却心情大好,笑嘻嘻地挽了徐长卿的手臂道:“说着好玩的,你别不高兴。得了,我回去就把戒骄、戒躁、谨言、慎行重新默写三百遍,行了吧。”
徐长卿碰到了这样的牛皮糖委实也是无奈之极,当下叹道:“你平常便是这样惯了,若叫你一天不饶舌,便是失了你的本性。道家法本自然,讲究循天性而作为,你若是觉得这样拘了你的本性,倒不如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可是你会生气。”
“我自生我的气,你自说你的话,咱们互不干涉,井水不犯河水。何况,时间久了,说不定我慢慢习惯,便不会生气了。”
景天听得这话甚是受用,心道,果然不愧为蜀山大弟子,这个胸襟啊气度啊,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哎呀呀,我景天真是捡到了宝。
他二人说说停停,转眼已到蜀山凝翠峰之巅。
徐长卿眼见着凝翠峰顶,山石平缓,空荡荡没有一丝人烟,遂道:“这里人迹罕至,我们正好……”话音未落,景天的手臂已经顺势攀上,环了他的腰身。徐长卿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了一步,警惕道:“景兄弟,你——”
景天一脸惊诧地望着他,道:“你不是说这里人迹罕至,正好可以……咳咳那个……”
徐长卿明白了他话中未尽的语意,脸色一红,愠怒道:“我是说这里地势空旷,无人打扰,正好可以详细拆解补天阵法,演练给你看。”
景天一脸的沮丧,摸了摸鼻子自嘲道:“误会误会!徐大侠请,小的洗耳恭听。”
徐长卿余怒未消,拔剑出鞘:“你看好了!第一轮阵法,你走的方位!”
他唰唰唰三剑连绵不绝,气象浑沛,有如天边降下一团柔云,闪转腾挪,灵巧迅捷。景天眼见月光清辉下,徐长卿素衣如雪,旋若飞蝶,衣带当风,竟有几分乘风归去的仙姿缥缈之势。
景天正看得入神,徐长卿声音陡地一震,喝道:“第二轮!还是依照方才你走的方位,不过,略有变化。”
景天顺他的剑势望去,但见徐长卿手中长剑霍霍矫若惊龙,冲腾奔涌间,宛如一轮烈日。在这清湛湛云光下,竟然有射穿金宫斗牛之威。他功力所至气透长剑,建言剑尖隐隐吞吐金色光晕,显见剑法精湛之极。
想不到徐长卿恢复了被封印的灵力,剑法也随之精进不少,几可入绝顶高手之列。景天看得心神激荡,不由得喝了声彩:“好剑法!”然而他转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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