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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睡相随作者:啊塔(完结)txt下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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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衣裳还是认得的,“与云来客栈那伙计一致。”
秦歌一愣,生行哥是个书生,平常都是简单一件长衫,而且吴家富庶,怎么地也穿不来那粗布衣裳,别不是柱子他们认错了吧?
“小川,”秦歌犹豫了一阵,道:“我……生行哥他……在哪?”
不管是人是鬼,总要见一见才知道……
小川没吭声。
于是秦歌又道:“那我……能不能见见他?”
钱小川皱眉,他把那鬼收进玉符里才带得下山,若是放了出来,怕是又回到山上了……
“它在这里,”钱小川道,从怀里掏出封着那鬼的玉符塞到秦歌手里,他本就不怎么待见这鬼,早懒得收着了,既然秦歌要见,就给了他算了,“暂时不能出来。”
秦歌无语,握着那玉符丢也不是收也不是,小川说得煞有介事,可秦歌到目前为止,还什么都没看见,还有之前给他的那什么石头,他愣是没看出个甲乙丙丁来,这会又多了这么块玉符……
“还有吴宅的事,你要留意一下,”柱子道,“吴生行好端端地撞上洪流出事,那吴善行又死得蹊跷,你看看能不能打听下那大火是怎么回事,吴生行怎会大暴雨地往山里去,还有那个道士的底细看看能不能查清楚,嗯,这些都要查,再加上……呃……”
柱子想想,实在没什么好交待的了,这才催促秦歌赶快回去,刚刚自己跟小川气氛正好,要不是这小子突然这么出现,唉……说不定就能诱使小川说让自己高兴的话了,不过,吴家这事也是当务之急么,赶紧解决了,赶紧离开,他总觉得不止吴宅有问题,连整个管县都有问题。
秦歌无奈,只得一一应下了,将玉符也收进了那锦囊里,揣着小川给他的那几道符又回去了,走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迷糊,完全没发现小川比他上午看到的变白变美了许多。
柱子将人送出门立马又转了回来,看着小川担扰地问:“小川,那宅子真的大凶?”
那里还有一宅子人呢……
钱小川点头,他对那宅子可不感兴趣,只不过,那秦歌人还挺好,请柱子吃饭还给银子,那些道符保他一命倒不是问题,当作谢礼好了。
“不管?”柱子又问。
钱小川果断摇头,他管柱子一个就很吃力了。
“那你画符作什么?”不会就为了姓秦的那小子吧?柱子一想,心就酸,为个外人居然忍心放我的血?
“晚上去客栈!”钱小川不理,自顾自说道。
“这就是客栈啊!”柱子心里不舒服,胡思乱想,恨上了那不识时务闯进门的秦歌。
“云来客栈!”钱小川道。
“去那干嘛?”柱子闷声问。
钱小川抬手就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拍得柱子抱头直叫,拿凤眼小心地瞅着小川一脸地委屈。
“这个你拿着。”钱小川又道,塞给柱子一道符。
柱子撇嘴,给秦歌的就是阴间灵物,自己就分到这么一道符,这明显偏心么……
“那几天,”钱小川看着使小性子的柱子突然说道,“你不对劲。”
柱子一愣,点头。
“我……”钱小川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其实那时候,他很担心,也很害怕,一时没往不干净的东西上面想,后来碰到吴生行要附身柱子,这才隐约有了怀疑,只是那些天柱子两次睁眼来却像是认得他的,他拿不准,所以想折回去看看。
柱子看着钱小川,看着他闪躲着眼神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然后轻声问:“小川,你是不是……担心我?”
钱小川点头,他不像柱子那样会打哈哈,是便是,他担心柱子了,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在乎我?”柱子揣揣不安地又问。
钱小川皱眉,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小川……”柱子道,心里激动,连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那是不是……也喜欢……我?”
钱小川眉皱得更紧,隔了良久,才又轻轻点了点头。
柱子就觉着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了,人昏乎了,眉稍眼角都抽了似地往上扬,一个劲儿在那里傻笑。
钱小川受不了柱子这傻了吧唧的白痴样,狠狠在柱子腰上掐了一把,不成想柱子一点都不介意,照样笑,还顺势将他扯进了怀里摁住。
“小川,”柱子笑眯眯地道,“亲亲?”
钱小川撇嘴,磨蹭着凑过去,‘吧唧’一下,亲在柱子脸上。
柱子笑得越发地欢实,不满足地用自个儿的鼻子蹭蹭小川的,恶心吧啦地嘟着唇,一个媚眼抛过来,说:“亲错地方啦……”
钱小川皱眉,心说柱子这小子可气的,得寸进尺么,得,与其被他欺负了去还不如自己欺负了他,于是负气的钱小川一不做二不休,凑过去,张嘴,一口咬在柱子忒碍人眼的唇上,疼得柱子一个激灵,张开眼委委屈屈地瞅着小川。
不过倒底人是清醒点了。
钱小川伸着舌头舔舔嘴角沾着的柱子的血,无视于柱子一副心痒难耐要往自己身上蹭的模样,很正经地说了句:
“办正事!”
柱子点点头,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努力挪开小川抵在自己胸前的手又要凑过来,他这就是在办正事啊,要赶紧将生米煮成熟饭喽,把小川变成自己的才算安了心,不然煮熟的鸭子要是跑了,自己可不就得白忙活了,而且,机会难得啊……
钱小川气不过,一巴掌拍上柱子的额,这一掌拍得重啊,拍得柱子头冒金星,总算看清楚小川那白脸变黑脸了。
“怎……怎么了……”柱子惊呼。
“办正事!”钱小川气吼吼地又道。
柱子赶紧点头,嘴里不断重复着‘对对’‘正事正事’,钱小川被他气笑了,又是一巴掌过去。
“走了!”
“哎等等……”柱子见小川就这么往外走,一惊,赶忙拦住了,小川脸上的药水他刚给洗了,要是这么走出去没准又让人给当成妖怪了,不过,也不能老戴黑纱么……
“我去让伙计送些饭菜来吃,等深夜的地候再过去。”到那时人不多,天也黑,应该会没大碍。
钱小川听了,觉得也是这个理,而且天才刚黑,也该是吃饭时间了,柱子可不能再饿了,再饿就瘦得皮包骨了,那样不好……
柱子见小川点头又傻乎乎地笑了起来,总觉得小川这举动是在附和自己呢,果然喜欢上了就不一样了么会担心自己在乎自己为自己着想……一想到小川刚刚轻轻点的那一下头,柱子心里就美滋滋地,他现在倒是不关心小川到底是不是要跟那主人走了——反正,到时他一定跟着不就是㊣(10)了?大不了,天涯海角都随了他去。
于是柱子笑眯眯地,叫了饭菜吃上了,半途还诱哄着含了半汤匙鱼子羹要喂给钱小川喝,钱小川经不住磨,被迫咽了,虽然皱着眉,可嘴被柱子堵着,没能吐出来。
不过这两人一个迟钝一个满心欢喜根本就没注意到,小川,原本是不能吃东西的么。
只是,却不曾想,仅仅一顿饭的工夫,原本还生意兴隆等着小川柱子去夜探的云来客栈,却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里头掌柜伙计外加十几个房客,没一个能逃出来。
给读者的话:
…… 
        小川,我把血给你(2)
钱小川和柱子在主里磨了好一阵子,等用完膳出来,街那头云来客栈已然是火光冲天街头比肩接踵人声鼎沸了。
柱子拉着小川站在人群之外,张大了嘴发不出声来,老实说,他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硬磨着小川在房里温存好,还是为那丧生在火海里的十几条生命惋惜好。
钱小川抿着唇也是一言不发,脸色有些发白。
他因着柱子那些天的不对劲而提议来的云来客栈,本来想着,去之前那房里看看,至少也要弄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作祟,运气好的话,把隐患除了,也免得心总放在嗓子眼里惦着,害怕柱子又出什么事,可谁知,还没来得及,客栈就烧没了不见了。
钱小川的心,不安着担忧着,只要一想到不知哪时柱子又一睡不起,叫不应,拉不动,只要这么一想,钱小川就觉得心慌意乱,异常地害怕,耳边杂嘈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唉,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
“两个月不到,三场大火……这么下去,管县真的是要完了……”
“肯定是冲撞了鬼神……”
“什么鬼什么神啊,分明是前两日管县出现的那妖精作祟……”
“对哦,道长不是说烧山了么?也不知道那妖怪收了没?”
“看这大火也知道没啦,希望道长快快擒住那妖吧……”
半年……三场大火……还有,那妖精……不会指的就是小川吧?
柱子一旁听着,越听越来气,也越听越狐疑,这春夏南方应该多雨水才是,怎么会连着几场火?除非……有人故意为之……
“小川……”柱子叫,然后转回了头去看,却被吓了一大跳,呆愣了一下,接着就惊叫:
“小川?”
钱小川没应,只张着嘴,唇发白,嘴里还冒着寒气,脸色比平时又苍白了些,眼眶却泛着红,眉皱着神情有些难过。
“小川?”柱子急了,忙扶住了,“小川你怎么了?”
不是说玉石做的身子没病没疼不会有风寒头疼等病痛的么?怎么小川会如此不舒服?
柱子人一急,也管不了那街上来回奔走救火的人,捞起小川抱紧了,施展轻功,又往下榻的那客栈去了。
小川一直蠕动着双唇,似乎要说什么,可却总是发不出声来。
柱子将小川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轻声叫:“小川?”
钱小川眨眨眼,看着柱子,眼充血。
不要担心,我没事……
“小川,为什么你眼睛会是红的?”柱子大概是看懂了小川眼里想表达的意思,心稍稍放了下来,这才注意到,小川的眼,很灵动,根本就不像是玉石做出来的假样子,这分明……是一双……与人无异的,充满了血丝泛红的眼……
钱小川此时根本就说不上话,心里像是有团火在烧,他先前以为,是柱子硬喂了他鱼子羹的缘故,可是,虽然他身为寒玉石,可小半勺的热汤尚不能将他灼成这般。
所以……很反常……
钱小川想着想着,眼皮便往下沉,合上眼前,就见着柱子又变的惊慌失惜的脸。
别怕,我真的没事……不过,那道士说得不错,大概他俩来管县,真是带来了大灾难,不是他们带给管县的,而是管县硬压在他俩身上的……大灾……
钱小川合上眼沉睡过去了,他要消化那半汤匙的鱼子羹,不过可把不明就里的柱子吓坏了,搂着小川就要哭起来,他也试过去把小川的脉,只焦急了的柱子,根本就什么都把不出来,纵使被誉为活神仙,可总不能为个玉石人偶看病吧?
“小川……”柱子呢喃,心乱惊慌,完全没了主意,想了想,又要将小川抱了起来。
这管县他们唯一认得的,唯一能寻求帮助的,便是如今身在吴宅的秦歌了,秦歌身为秦家堡下一任家主,想必知交不少,说不管这其中便会有人懂得,而且他之与秦歌,还有一份人情在,想必一定会帮这个忙,只不过,如此一来,小川的身份,是真的要瞒不住了……
可就在柱子抱起小川的那一刹那,胸贴着胸耳尖眼也利的柱子,却听到小川胸膛里微弱地一声‘砰’,看到小川白净的颈旁经脉微微地鼓动了一下,很轻很缓,却是真的,不同寻常地动了那么一下。
“小……小川?”柱子吓坏了,也惊呆了,结结巴巴地小声叫唤。
小川当然是没有醒的,不过,被柱子紧盯着的那一处脉,又奇迹般地跳动了一下,胸膛里也传来砰地很微弱的一声。
柱子瞪圆了眼竖直了耳,这的确……是跳了啊……
小心翼翼又将小川放下,柱子再一次,胆战心惊地,搭上小川左手腕上的脉……
久久才等到一张一收,但的确是有的,微弱到甚至可以突略的跳动。
“小川?”柱子再叫。
小川没回应,他也回应不了,不过,柱子却勾起了嘴角,轻轻笑了起来。
以前他也给小川把过脉的,可是没有。
难道是那勺鱼子羹的关系?柱子傻傻地想,要是真这样的话,那以后可得好好喂了,要是小川有了心跳,有了脉膊,有了温热的,跟自己的一样的血,是不是就可以做为人,与自己过这一世?
柱子想着想着,心里美滋滋地,就这么握着小川的手,躺了下去。
现在是晚上哎……该上床歇息了……
于是,不管外边因着那场大火吵得有多大多响这客栈里两个少年,却只是彼此依偎着,就这么,一直到天明。
……
第二天一大清早,秦歌便又来了,不过明显,他不如这两人幸运,虽然面上收拾得挺干净,可进门时还是不雅地打了个哈欠。
小川还没醒,柱子却已经美滋滋地哼着小调擦完了脸了,见秦歌进来,忙招呼人坐了,顺便出门叫了小二送早膳来,这才跟秦歌一起坐到了他面前。
“昨晚上那火怎么起的?真的一个人都没能救出来么?”柱子问,拿了杯子准备倒茶,可一想,这是昨晚的哎……于是又作罢。
秦歌点点头,脸露疲惫:“说是厨房走水,具体是什么不知道,”说着又顿了顿,“知道的人都没能救回来。”
柱子眉一皱,果然都烧死了么?
“除了吴宅那次与云来客栈,之前还有哪发生过火灾你知道么?”柱子又问。
秦歌呆了一呆,他还真不知道,这半年他都为着他姐姐的事求医问药去了,管县这边出事,他也是来之里后才知道的。
“你也不知道么?”柱子有些失望了,不过,秦歌这一大早到这里来必定是有什么发现,刚好旁敲侧击问一下他懂不懂岐黄之术……
“吴宅那边怎么样了?你打听到的呢?”柱子问。虽然这才一夜过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进展。
“那道士的来历还不清楚,”秦歌道,他这次来得匆忙了些,只孤身一人,没使唤的人,一个人亲力亲为打听这些事情有些吃力,“不过吴宅大火倒是弄清楚了。”
“那大火原是从生行哥房里烧起来的,也是大半夜,善行的院子与生行哥离得近,听姨婆说,自从生行哥去了山上再没回来后,善行就没一天好睡,那天夜里风大,火借着风势就这么将旁边善行的院子也烧着了,等一大家子纷纷起来灭火救人,善行已经昏迷了不醒人事。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秦歌说着,自己也皱紧了眉头:“善行不像生行哥,他虽然是个生意人,但却也是个武夫,功夫还不弱,就算再怎么情绪失落魂不守舍,但怎么也不会躲不过那场火吧?”而且听长山说,当时是在床上找着善行的……
柱子也觉得奇怪,不过,他更关心的是,为什么会是‘自生行哥去了山上再没回来后,善行就没一天好睡’?想不通啊……
“还有,生行哥之所以上山,是因为善行。”秦歌又道。
原来如此,两兄弟吵架了么?柱子的挑眉,看着秦歌示意他说下去。
“善行不是年前要与姐姐完婚么?”秦歌道,“可这段日子因着求医的事,吴家人多多少少知道了姐姐昏迷卧床不起的事。”
柱子一听,来劲了,别不是一方要娶一方要退吧?这可有趣了,刚好那小二敲门进来,拿了早膳,于是柱子笑眯眯地接了,边招呼秦歌一起吃,边催着他赶快说。
秦歌一早过来倒是没用过膳的,不过,好像这才两人份的哎……
秦歌犹豫地看了屏风后头的床,甩甩头,夹起一个小笼包子就往嘴里塞。
“姨婆本意是要退了这亲事的,不过生行哥不让,说会坏了女方的名节,只是善行是生意人,大概也有退亲那意思,生行哥是被气到了,才大雨天出的门,不过,倒没说他是去山上,是后来有人在山下树杈上看到生行哥那夜里戴着的方巾想着那天刚好发生了山洪才知道生行哥去了那的。”
秦歌说这话时,明显心情不是很好,想当然啦,姐姐差点被退亲,这事赖谁身上不得有气啊?更何况,他姐姐怎么说也是秦家堡唯一的大千金么。
柱子却是有些惊奇了,他还以为那什么吴善行的才是坚持要娶然后闹着不离不弃的那一个呢,原来不是……果然么?吴善行吴善行……无善行……
“这么说来,吴家人不知道吴生行出门后去了哪里,过……”
“两天!”秦歌一边吃东西一边㊣(8)抽空补充道。
“过了两天有人发现那方巾才推测或能被洪流冲走了死了,那大雨下了几天?”柱子又问。
“长山说整整下了半个月。”
“哦,半个月啊……”柱子摸着下吧沉思,也就是说那吴生行有两天的时间是空白的,这两天他在哪里,怎么过的,都没人知道,还有,那一身的粗布麻衣,加上云来客栈的可疑房间……
“可惜那云来客栈没了。”柱子无不惋惜地道。不然就能查查那地方到底有何古怪了。
秦歌点头,嘴里还塞着东西,云来客栈那事他也觉得挺意外的,必竟,十几条人命么,不过,他现在实在是饿。
“我说,”柱子见他堂堂一个少堡主这么个吃法实在有点恶心了,想他柱子,怎么着也不会在外人面前吃得满嘴流油啊,“你没吃晚饭么?”
秦歌竟点了点头,他昨天从这回去后,便去问他姨婆柱子交待的那些事了,可姨婆吞吞吐吐不给真话,他正急着呢,不巧见好又客栈大火,于是他就去了,忙了大半夜,回吴宅后就睡下了,早上起来碰上长山,从他嘴里问出了这些,心里堵,所以早饭没吃就又来客栈了。
“那你赶紧着吃吧,吃完了快点回去,看看能不能让你那叫长山的侄儿帮忙查查那道士的来历……”
“我不回吴宅了。”秦歌闷声说道。
柱子愣了一下,问:“怎么不回去了?”不回吴宅那你要去哪呀?
“他们那般说我姐,”秦歌犹豫了一阵,这才又道:“我才不要回去。”
柱子无语,番着白眼望房梁……这秦歌,是二十不是十二吧?不是吧?
给读者的话:
呃,赶上了,留言啊留言…… 
        小川,我把血给你(3)
于是十二岁的……呃,二十岁的秦歌秦少堡主,留在了客栈柱子小川他们房里,不走了。
柱子对此,十分之无奈,不过,现在非常时期,秦歌能留下来也是好的,多个人照应么。
“小川还在睡啊……”秦歌跟人蹭了顿饭,自动自觉地收拾了桌子,问:“要不要再让小二送上一份来?”貌似自己把人家的那份给解决了……
“不用,”柱子想想,回道,“小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到时候再说。”
“那个……小川”秦歌支支唔唔,他想问小川是不是有病在身,可想想柱子是神医么,有也大概是没关系的,所以便也没问出口。
柱子却在这时绕过了屏风去看小川了。
秦歌没法,开了门叫了伙计将桌上的残羹剩饭收走,本也想进去看看的,可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看到的那副情景……还是算了吧。
“少堡主,”柱子只在床边呆了片刻便出来了,对秦歌说道,“那道士的事还请少堡主多打听,还有,之前的那场大火,也要打听详细,我总觉得……”总觉得,吴生行出事,吴家大火,还有昨晚云来客栈走水,都与之前的那场火脱不了干系,还有那个道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吴生行出事后来……对了,还不知道那火是姓吴的出事后还是出事前的呢……
“总之你打听清楚了,”柱子道,“小川还没醒我要留在这里陪着,你……尽量低调点,别让有心人盯上了。”
秦歌没法,谁让他现在是个蹭饭的呢?于是只得耸耸肩出门干包打听去了,临行前,柱子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再说。
秦歌出门后,柱子心里隐约地不安焦虑让他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只坐在了床沿盯着还沉睡的小川出神。
小川昨晚,分明是有什么话要说,可是说不出口,可明明小川不是已经会说话了么?为什么?
小川这么睡着,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虽然自己骗自己说小川这样或许是好事,可心里总是会担忧的,而且吴县这事,灾祸不断,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是冲着小川来的,尤其是那个道士,小川说打不过。
“小川,”柱子想着,心里的不安便延伸扩大,忍不住低声叫,“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快点醒来好不好?
小川没醒,秦歌干了一上午的包打听回客栈时,柱子还呆坐在小川床边,看秦歌回来了,也没说什么,只起了身,在桌旁坐下了,听秦歌说打听到的事。
“第一场火地点搞清楚了,也是个大宅子,家主姓李,虽然家世比不得吴家,不过也颇富庶,只是,”秦歌皱了皱眉,情绪有些失落,“听说大火之前,与吴家生意上有纠纷……大火后,就是连续半月的暴雨……”
“你怀疑……”
秦歌很不想点头,可是,他打听到的确实如此,同时又庆幸,还好姐姐没嫁过来,不然的话……
“云来客栈原先的东家姓李,”秦歌又道,“现在是属吴家。”
柱子了然,所以才这么确定么?
“那道士呢?”
秦歌愣了一愣,看看对面的柱子,再看看那屏风后见不着人的小川。
“那道士,看样子,”秦歌犹豫道,“像真是只为了小川而来的,我听人说,那道士一来管县就直奔了县衙,就说那场雨是预兆,警示有妖携难至管县,其妖美若天仙,见之立除,否则……还有,我怀疑,吴家那火……应该跟他有关系。”
秦歌顿了顿,没再往下说。虽然他怀疑,但到底没证据,倒是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柱子沉着一张脸,他与小川下山,并未与人结怨,这道士为何要这般害他们?
“还有……”秦歌见柱子不说话,犹豫了一阵,又道:“刚刚街上都在传,吴宅好像昨晚也出事了。”
柱子愕然,惊道:“昨晚你不是在吴宅么?”怎地之前没说?
秦歌有些不自在,他昨晚是在吴宅没错,可他除了跟姨婆呆了小半个时辰外,之后一直在外面,问长山话的时候,也是救火过后回吴宅的路上,后来一气之下就走了,在外头瞎晃了一阵,这才一大清早到的柱子投宿的这家客栈,算起来,自救火时起,他便没有呆在吴宅过了……
“那吴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柱子问。
“闹鬼!”秦歌回道。
柱子一呆,闹鬼?
“怎么个闹法?”柱子好奇道。
“不太清楚。”秦歌道,“不过那道士去吴宅了。”
柱子点头,去吴宅了好啊,小川不是说那宅大凶么?最好让那道士也栽里头得了……
“柱子……”屏风那头传来细微的叫声,依然是那破锣似的有些沙哑难听的嗓子,却是让柱子全身一颤,转过头去。
钱小川就倚在那屏风旁盯着柱子看,发未梳衣未着,眼半眯着,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小川。”柱子赶紧起身走了过去,扶了小川的胳膊,担忧地问:“有没有什么不适?”
钱小川摇摇头,人还有些迷糊,但身体还好,嗯,虽然觉得某些地方,应该不一样了……
“真没事?”柱子不放心,昨天可把他给吓坏了。
“没……”钱小川道,盯着柱子的唇发傻,他现在……有个很荒唐的想法……
“小川?”柱子见小川说话有气无力地,心里担忧,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只是还没来得说什么,就见小川瞅准了凑上来堵住了柱子的唇。
“……”
脑子一片空白,柱子觉得小川这一定是没睡醒,要不,是自己的错觉,可嘴里那冰凉地触感,却如此真实,这是小川特有的……体温……
“小川……”
秦歌秦歌被这旁若无人拥在一起的两人给吓坏了,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心说,这不败庄人的可真是……真是……够惊世骇俗……
“咳……”稍稍找回些神智的秦歌假意咳了声,嗯,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不过,这种事,老实说,对秦歌来说,很惊骇,不过,要是再任着这两人磨叽下去,秦歌怕自己明儿会长针眼……
钱小川眯着眼靠在柱子怀里,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盯着笑地很尴尬地站在那儿的秦歌看了好一会儿才问:
“你怎么在这儿?”
秦歌僵住,心里揣摩着这话听起来好像有些不高兴啊……
“你不是让他打听事情了吗?”柱子红着脸在一旁打哈哈,拉着小川在桌边也坐下了。钱小川想了想,的确,有这回事。
“你说!”
秦歌擦汗,这人吩咐人倒是吩咐得理所当然,哎,想想自己还是一堡少主,自己撞进这人手里,哎,自找罪受……
想着想着,就觉得心潮低落,打不起精神,说话也有些无力。
“你说道士去吴府?”钱小川眼一沉,冷声问。
秦歌点点头,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钱小川便站了起来,顺便也拉起了柱子。
“走!”
“等等……”正美滋滋笑得很呆很傻的柱子一惊,赶紧拉住了,问:“去哪?”
“离开这里!”钱小川道,他们行囊什么的,都在小黑那里,除了柱子身上秦歌给的那些银票,倒也没什么好收拾,所以钱小川就只拉了柱子,便朝门外走去,可门才开了一条缝,便又被钱小川砰地一声关上了。
门外人不多,不过,个个凶神恶煞,像是练家子,那道士便在其中。
“妖孽!”门外道士一声喝,直击一掌拍向门。
只是门里柱子运功挡住了,脸上的惊异还没退下来,张嘴就问:“小川到底怎么回事呀?”
钱小川眨眨眼,看了看顶着门的柱子,再看看也是一脸惊愕完全不在状态的秦歌。
“他被跟踪了。”钱小川道,那手指,自然是不偏不倚直指秦歌。
秦歌一怔,才想着怎么可能,虽然他算不得绝顶高手,但至少,不会笨到被人跟踪都不知道吧?而且,怎么会有人跟踪他?
可是一想,脸色有些发白。
小川柱子都去过吴宅,如果吴宅的人告密的话,要找他,不难。
“我去挡住他们,”秦歌想明白过来后脸色就沉了下来,跟之前柱子小川见时的模样差了许多,多了些霸气和怒气,总之……很可怕,“你们先走,吴宅的事也别再管了。”
帮这么一群人,还不如让他们自生自灭的好,秦歌不像小川那般没有心不懂情感,锄强扶弱的事还是会做的,他也不比柱子那般有着赤子一样的纯善的心,看不得人家不好过,他是正经世家里出来的公子,家教很好,可……也只对好的人才笑。
“不能。”钱小川又道,“一起走。”
秦歌眼泛红,他跟柱子的交情,老实说,不深,不过小川竟能说出这种话,作为一个才及冠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自然是感动不已,只是,他不知道,可柱子知道,小川说不能定不是因为与秦歌这么点交情,大概……是另有缘由。
不过外面的那群人可不由得三人悠闲地站门里面聊天说事,那早就闹开了锅了,还有人,从客栈楼下绕到窗那头跃了进来。于是两厢一交手,开打。
秦歌这回可是真拿出功夫来了,他不是绝顶高手,可绝对算得上是个高手,几个江湖小辈,他还是能轻松应对的,不过令他惊讶的,还是柱子。
柱子本身年纪就小,一身的医术不必说,秦歌自己见视过,只是没想过,他的武功,也能练的这么好。
围攻柱子的人,比秦歌的多了近一倍,柱子还要护着小川,好在柱子那双手在上午就拆了板子,虽然看着还有些僵,不过出手绝不含糊。秦歌稍稍放下了心,专心对付围攻自己的那几人,一时倒也没落下风。
只是钱小川被柱子护着,眼却死死地盯着那道士的动静,见那道士佯装着朝自己这拍出一掌,却反过去身法如电曲指爪竟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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