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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睡相随作者:啊塔(完结)txt下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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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钱小川被柱子护着,眼却死死地盯着那道士的动静,见那道士佯装着朝自己这拍出一掌,却反过去身法如电曲指爪竟朝秦歌肘弯曲池穴抓去。
“秦歌!”钱小川突然出声叫,无比清晰。
专心打斗的秦歌被这一声叫,分了神,被与他过招的大汉一个扫堂腿撂倒在地,却也躲过了那道士凌厉的一爪。
等秦歌看清情形,被惊出了一声冷汗,幸得小川这一身叫,不然,凭那一爪,他可就成了半身不遂的废人了。
柱子却被小川这一声给叫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一人应付好几人,还得分身照顾小川,可偏这家伙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那些个刀啊剑啊的都招来脑门前了,连躲都不会躲,偏一下头也不会,柱子这挡得很吃力,时不时要拉小川一把,只是必竟年少,渐渐的有些吃力了。
那道士记恨小川刚刚那一叫,也暂时管不得秦歌,又返身袭向柱子,于是渐渐地,柱子身上便多了些伤,刀伤剑伤,还有小暗气打的,钱小川看着眼眶越来越红,伸手往怀里一摸,摸出几张道符。
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钱小川境界或许比这更高一些,前提是……他在意的人无事。
所以,见了血的钱小川,避过了柱子要拉他的手,将柱子推向了一边,捏碎了符,那符便燃了起来,被钱小川,直接丢回了人群里。
“柱子说得对,”钱小川看着那火一着,便四下里开逃的江湖人道,眼睛却是盯着那道士的,“百年道行,怎么着,也要比三十年不到强!”
那道士显然是惊道了,呆了一会,扯着嗓子就喊:“果然是妖孽!”说着举着剑又要刺来。那些才被吓了一跳的江湖人被喝得一愣,也是回过神来,纷纷举起武器又冲了上来。
可就是这一惊一愣的瞬间,柱子揽了小川的腰,招呼了秦歌一起,借着大火燃起来的烟,飞身逃远了。
又是遇上吴生行的那座山,柱子将小川放了下来,秦歌跟在后面,见没人追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钱小川始终虎着一张脸看柱子,柱子手臂上有两外伤口,背后还被砍了一剑,好在不深,只是皮肉伤,不过钱小川看着来气。
柱子是大夫,毒药一抓一大把,却要这么用功夫死拼,还受了伤,钱小川对此很不满。
柱㊣(10)子大概是知道钱小川在不满什么,只是,想着当时哪想得到这么多啊,而且,他身上的毒药,大多是要人命的,他可不敢随意拿出来。
不过,惹得小川不高兴也是事实,柱子摸摸鼻子,谄着脸对小川笑了笑,然后看着小川的右手,定住不动了。
小川右手腕,有一道豁口,是那火起时道士用剑划到的。
小川不像柱子秦歌,他身体里,没有血,那伤口也浅,不仔细根本就看不出来,可就那么浅浅的一道,却永远都不会愈合。
旁边的秦歌看得出气氛微妙了,乖乖找一处旁的地方坐了,眼观鼻鼻观心,不动也不出声。
柱子就这么拉着小川的手,手指轻轻抚过那细长的伤口,良外才说:“小川,痛不痛?”
钱小川摇头,他是真的没感觉。
柱子想了想,又道:“先前,我在医书上有读过。”
“人体外伤可自动愈合,说血液是关键,小川,你说,”柱子说着,看着小川的眼,“如果我把血给你,是不是你这伤也会跟我一样,即使不用去管,假以时日便一定能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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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柱子道,拉着小川的手贴在自己胸口,掌下一起一伏,是心跳,“这是我的。”
说着又将手移到小川胸口,按住,隔了许久,才感觉到手心下那微弱的一颤:
“这是你的。”柱子道,笑眯眯的,“所以,如果有血的话,小川是不是就可以跟我一样?”然后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直到老死?
钱小川看着柱子,沉黙半晌,才缓缓开口:
“我不知道!”
柱子笑容一僵,突然地,就难过起来,果然是自己异想天开么?
“我以前……”小川道,拉着柱子握着自己的手捏捏,漫不经心地,“大概是个傀儡师。”
柱子闻言却又是一愣,小川从不提以前的事,他一直以为是活太久大概真的忘了,小川自己不也是这么说的么?
“记不太清,”小川继续,显然是打算将自己所有的事知道的事都交待了,“只隐约感觉到一些。这身子,”顿了顿又道,“应该是自己做的。”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般,却是一点儿记忆都没有,甚至有一段时间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都不清楚。
“还有,”钱小川想了想又接着道,“不是不能吃东西。”
因为那时候闹不清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绝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食,结果……当然是没什么结果的了,只是后来,便真的不吃东西了。
柱子听得一呆一呆的,小川这么说,他听不是很明白,不过,既然小川是傀儡师,那他那主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只是,小川那努力回忆的表情哀伤又难过,柱子舍不得。
“不饿么?”不吃东西的话。
钱小川摇摇头:“没多大感觉。”
所以这意思应该就是,即使很微小,也还是有感觉的是么?柱子想着,‘以后陪我一起’的话便冲口而出。
钱小川愣了愣,想着昨晚上那半匙鱼子羹,半晌,点了点头。
柱子瞬间就又喜上眉稍。
这人真的真的是很喜欢笑……钱小川看着笑得灿烂的柱子有点恍神,被拉着的手手心微微发热。
“哎我说你俩……”秦歌见这两人真找算旁若无人没完没了地腻下去,觉得头疼,虽然他听不太懂小川的话,可是,他们现在,说得不好听点,这是在跑路啊……
“行行好跟我说说这是什么情况好不?”他只顾着跟着跑了,这个中缘由可是一点都不清楚的。
“对啊小川,”柱子知道的大概与秦歌打听来的差不多,他以为小川知道的也大概就与自己差不多,可,在客栈时小川那反应明明像是知道了别的自己不知道的什么,还有,他们跑也就算了,干嘛要叫上秦歌啊?最诡异的是,那道士之前在山里时还一副想要了小川命的样子,怎地这会儿又对秦歌特别关照了?
“那道士干嘛要偷袭秦少堡主?”
钱小川想想,朝秦歌伸出了手:“我给你的珠子。”
秦歌有点呆,问:“珠子?”
“就是长得像石头的珠子。”
秦歌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见钱小川手还伸着,赶紧从随身的锦囊里将那珠子倒了出来。
“这里!”
“那道士应该是要这个。”钱小川道,原本他还在山上时,一开始那道士并没有马上就对自己出手,而是盯着自己打量了一会儿,大概那道士真有些本领,自己身上的那颗珠子,可能也真是阴间异宝,所以应该是起了贪念。
刚刚那伙人闯进客栈时,那道士原本也是攻击自己和柱子的,可是后来却突袭了秦歌,显然,是看出了珠子不在自己身上。
“你说那道士是为的这珠子?”柱子不解,这珠子,小川在拿出来之前,连他都是不知道的,那道士是从哪得知的?
“很简单,”钱小川道,左右看了看,也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了,柱子受了些皮外伤,不好老站着,“大概都是些巧合。”
“巧合?”秦歌声一扬,明显不信。
“嗯。”
“小川,这靠不靠谱?”几场大火多条人命,怎么看都不像巧合。
钱小川点头,按正常的算法,的确是算巧合。
那道士是在吴生行出事之后才来的管县,大概是听到李家大火,吴家二爷出事,刚好自己有那么些道行所以便行骗来了,他未必就真的算得出小川柱子会来管县,不然,大概日期如何防范什么的,多少也会跟管县众人说一说的,可发现小川时,却是在他俩到达管县后第三天。而且,若不是那小二,说不定他俩就这么过去了。
这第二呢,自己跟柱子换装进城打听吴宅那会儿,那路人明明就说了吴员外是个好人,那人是柱子小川随机碰上的,应该还不至于撒慌吧?而且,若那吴善行真像秦歌说的那般,那在这之前为何秦吴两家交好且关系似乎经年不败?若不是人品好,值得,秦堡主说不定早就跟吴家断绝了关系,怎地还会将自己宝贝女儿嫁来吴家?
“你又知道人秦堡主疼的宝贝女儿了?”
钱小川对打断自己说话的柱子很不满,白了他一眼,道:“他姐姐都二十有多了……”秦仙仙又不是丑到没人要,怎地会人都二十了还没嫁出去?这分明就是当爹的舍不得么……
“我姐才二十……”一旁听两人斗嘴的秦歌小声地为姐姐争辨了下。
小川柱子无语,二十‘高龄’的黄花闺女哟……
“再有就是,”钱小川见不闹了,接着又道,“你不是会打听事情的人。”
这一句说得秦歌一愣,柱子却是连连点头。
可不就是么,这秦歌怎么说也是少堡主么,可不是真的包打听,而且年纪轻轻,江湖经验是有,不过,下手去干事却还欠缺点,而且,大概之前因为吴家人竟想着退婚一事心里存了那么些不满,带了些偏见,这才人云亦云,显然是没打听仔细的。轻易就这么相信了那吴家人真的心怀歹意。
“可那云来客栈……”秦歌还是不相信,如果不是吴家人那遭灭门的李家云来客栈怎会过到吴家门下而且,他们两家不是有生意纠纷么?
“你觉得吴善行这人怎么样?”钱小川突然问道。
秦歌呆了一呆,才要开口,钱小川却又加了句:
“我说出事之前!”
秦歌顿住,看看柱子再看看小川,歪头想了一想,才道:“很温和的人。”
钱小川点头。
“他会为了生意上的纠纷去杀人满门吗?”柱子道,他大概明白了小川要说的是什么,的确,按秦歌这少年血性,若是不满的话,就算是秦老爷子与吴家关系再铁,只要不是他认同的人,怎会又跟他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而且,刚听闻吴善行去世的消息时,秦歌那表情,的确是很难过的。
秦歌却在柱子这一问后,迟疑了下,最终轻点了下头。
虽然他不是很确定,但善行那个人,虽说会点功夫,对待生意对手所用的手段也霸道狠厉了些,不过,那都是生意人的通病,要说杀人放火……不会。
“这不就结了,事实上他可能还真没杀人犯法,”柱子拍拍手肩一耸,“却是你想歪了。”
秦歌被说得脸一红,想着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他们打算退亲倒是千真万确的……
柱子叹气,秦家两父子,看来都是护短的主,秦仙仙摊上这么对父子,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那生行哥呢?”秦歌被柱子说得脸上挂不住了,心念一转,想起他们提起过,生行哥死时,穿的是云来客栈店小二的衣裳,吴家李家云来客栈大火倒是说得过去的,必竟不管人为还是天灾,事事都有意外么,说不定就这么巧被老天挑中了,可吴生行这一事,却着实是个谜。
钱小川眉一皱,这的确是个问题。
柱子也挺懊恼的,当初的确是叫秦歌打听吴家和云来客栈的事了,却没让他打听李家人口碑怎么样……
“吴家的事,”钱小川想了想,不明白,索性就放一边不想了,“你先不管。”
秦歌又是一呆,为什么呀?
“那道士大概是盯上这珠子了,”钱小川道,“你拿着它,去找一个人。”
柱子眼一亮:“姓阴的?”
钱小川点头,然后看着秦歌。
“这珠子是一个叫阴律司的紫衣人的,”钱小川道,“你往北,去找他。”
“吴生行的玉符你带着,”钱小川大概是说这么一长串话有些不习惯了,停顿了会儿,才又道,“他会帮你。”
紫……紫衣人?
秦歌乍一听这形容,心咯噔一下,直往下沉……紫衣人紫衣人,他记得,他好像见过来着……那人还很不要脸地,将自己当成了……女人……
“紫衣人?”秦歌苦笑,看着小川:“小川,就一个名字一身紫衣很难找呃……”
“他长得很风骚的。”钱小川安慰道,阴律司这么特别的一个‘人’,真的很好找的,于是又强调了一遍,“很好找!”
柱子‘噗’地一下,笑喷了,怎么也没想到小川会用‘风骚’这么个词来形容那姓阴的,不过想想又着实有趣,于是闷着声自个儿笑开了。
秦歌在小川说‘风骚’时脸就揪成了一团,心里有九成九认定了是那人,想着哎,这不是让自己往虎口里送么?可没办法么,他知道小川柱子这两人一定是要往南边去的……
“……好吧……”秦歌无奈,小川都好好地跟他说了,算是拜托他这事儿了,他本来就欠这两人良多,只是跑个腿,而且认真说起来,这还是为着自己,所以,这一趟大概是跑不掉的了。
希望那变态早忘了自己就好了,虽然这么想有些不太现实……
钱小川见秦歌答应去了,心一松,道还了就好,免得那鬼以后还拿这事说项,不过,秦歌就这么带着两件至阴之物上路也不妥,必竟他还是个大活人么。
于是长了良心的小川,拿过秦歌那锦囊,施了道咒,还分了好几道符给秦歌教了他怎么用,然后才将东西还给了人。
“你绕远一点走吧,”柱子在一旁道,秦歌这会儿已然站了起来,“管县这会儿大概都在找咱仨呢,小心点。”
秦歌点点头,这点头脑他还是有的,于是辞过两人,挑了山路绕道而去了。
“小川,”柱子看着秦歌消失的背影有些担忧,“这样不会出事么?”
钱小川心下不满,嘴里却道:“他命硬着呢,一生顺遂,是福星。”
柱子闻言张大了嘴,惊呼:“小川你还会算命哦,我怎么不知道?”
钱小川瞪了他一眼,不理。
“小川帮我算算呗……”柱子嘻皮笑脸贴着钱小川将人给抱住了不给动。
钱小㊣(9)川被磨得没法,只得盯着他无奈道:“算什么?”
“看看我是不是会与心爱之人岁岁长随长伴百岁。”
钱小川看着突然变认真的柱子怔了一会儿,然后轻轻点点头:
“会!”
柱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时却是眉开眼笑,极灿烂地往钱小川身上蹭:
“小川,我伤口疼……”
钱小川定住,好一会儿才动手,去掀柱子的衣裳,虽然他不是很在行,但,柱子这一身的伤,还是处理处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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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与不巧(2)
秦歌被钱小川打发走了,可剩下的事却有些棘手,这会儿县里大概都卯足了劲,就为了找他俩呢,这回是真不能再回县里了,不过倒也不是没办法,秦歌干包打听虽然比别的人稍逊了一筹,不过胜在心细,该打听的倒也打听到了,比如说,李宅的地址。
起火的那一处李家的宅子,其实并不是在县城里,而是李家位于城郊的一处别院,刚巧,就在这山下不远处。
这时已是日落时分了,柱子中午没来得及吃东西便碰上这么些事,这会儿还真有点饿了,不过这回钱小川可没给他备着烧饼,所以只得忍着,空着肚子准备去李家别院。
“饿了?”钱小川问。
柱子闻言一愣,随即就笑了开来,小川这段时间,对他真的很好很好了,本来什么都不懂的人,居然学会了关心自己,想着小川主动献上的那吻,柱子心里又欢腾了,也不觉得饿了,凑过去亲在小川脸颊上。
“撑一撑还行的,等办完事了你陪我吃?”
钱小川皱眉,柱子这么老饿,可别饿出毛病来了。
“快走吧。”柱子道,拉着钱小川就照着秦歌当时给他说的那方向寻去了,“早点办完,等晚上咱回城里吃顿好的……”
钱小川沉默了,想想也是,赶紧办完了事,赶紧离开这鬼地方么……
李家别院,其实离的真不远,这两人只绕过了山,在背阳的一面就找着了,柱子见那烧得面目全非的那宅子,呆了一呆,心想,这李家人可真是怪,不然谁建房子会挑个背阳的地儿?果然是有问题么?
钱小川却在这时找开了,他总觉得李家这场火起得蹊跷,无缘无故地,怎会一大家子都烧个精光呢?
“小川,我们找什么?”柱子人虽然跟着小川来了,可他这是真犯糊涂,这怎么看都是废墟一座么,找什么?
钱小川没答,眼盯着一处不动了。
柱子伸长了脖子探了探,那地方应该是香堂之类的,那烛台和香炉翻在一边,后面的香案被烧子一大半,剩下一个边角,小川看的,是烛台和香炉上的一些符号。
“这是什么?”柱子好奇地问。
“南疆一个小部落的巫记!”钱小川沉着脸答道。
“小部落?”柱子愕然,虽然他没下过山,可不是说天下大同,哪来的南疆小部落?
“书里写的,大概没落了。”钱小川道,“这符号是部落里巫师施咒时放上去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别院里会有。
柱子一听,好奇心起,就越发地凑近了看,见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长短不一的竖线,线下面还有几道弧,看着没意思,于是站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
“小……小川那……”抬起头来的柱子盯着处直愣眼,结结巴巴地叫小川,钱小川被他这叫声吓了一跳,忙抬头来望。
柱子看的那方向,是团灰色的影子,看起来,分明是个人没错。
钱小川看了眼那灰扑扑的一团,对着还抖着手指着的柱子翻白眼,心想不就是个人么,至于吓乱这般么?
“小……小川……”柱子结巴着,颤巍巍地整个人就往钱小川身上靠来,那神情——也不知道是真害怕还是装得很害怕,“是……是鬼吧?”
钱小川看着那被柱子一声叫吓得把自己缩成一团躲在废墟里的影子,摇了摇头。
柱子见状一喜,半只脚就从钱小川身后踏了出来,就要朝那灰影走去……
“这果然是鬼啊……”钱小川道。
柱子踏出去的脚一僵,迅速又收了回来,咬牙切齿地在钱小川身后嘀咕着,对小川明明知道是鬼却又摇头的行为表示很不满。
钱小川却只是看着那鬼。
那鬼大概是太呆,本来可以隐去身形的,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连躲都不会躲。
“柱子,”钱小川又道,将柱子从自己身后拉了出来,“你去!”
柱子一惊,蹦出去老远,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钱小川。
“为什么?”柱子痛心疾首地问。你怎么舍得哎……
钱小川皱眉,柱子那张嘴虽不是能说会道,可以讲得开花乱坠,日落星陨,但好歹比自己强,让他去问话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柱子于是又嘀嘀咕咕地拽着钱小川的袖子探出了半个身子,下巴搁在钱小川肩上,只是他身量比小川略矮些,够不着,所以只得很辛苦地踮着脚尖整个人趴了上去。
“你怎么在这里?”柱子问。
他没有问‘你是谁’。
那灰影抖了一阵子,慢慢平静下来,也学着柱子探出了半个脑袋,见柱子问话,踌躇了一阵,才细着声答:
“我……我住这里的。”
柱子这愣,没想到这鬼说话还挺好听,一点阴森的感觉都没有,更多的像是微风拂面,让人感觉轻松了不少。
“你说你是李家人?”柱子又问。
那鬼缓缓点了下头。
柱子见了,犹豫着,然后看向钱小川。
钱小川点头,示意继续。
“李家大火……你……”柱子想想,看这鬼的样子倒是个老实鬼,就单刀直入,想问那大火的事。
可那鬼就突然疯了起来,抱着头又缩回了那废墟后面,嘴里一个劲地嚷嚷……
“不是……不要,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呜……”
柱子小川面面相觑,想说这鬼是不是死前受什么刺激啦?
那鬼死前,的确是受了刺激。就像钱小川说的,巧合。
原来,半年前吴家李家因为生意上的纠纷,关系一直闹得僵,可这两家原也是这管县数得上名的富贵人家,不管生意如何如何冲突,一些小辈关系倒是挺好,那吴生行,的确是个夫子,排行老二,在县里开了家私塾,他文采好,在管县也有些名气,加上吴家富裕,平时也多做善事,所以在管县很有口碑。
而李家,倒也算是个本分老实人,家里几个小子都让李老爷送到吴家私塾去读书了,那灰影鬼,名李计邹,是本家的小少爷,在李家身份尊贵着呢,也在吴家私塾上学,这李计邹,生得乖巧懂事,而且很是聪慧,甚是得吴生行宠爱,只是这人也是家里惯出来的公子哥,圣贤书是读了,可读着读着,对夫子产生了不该产生的念头,原本他倒是没打算把那份心思说出来,一来年少,脸皮薄,自然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二来么,这也算是道德伦丧,伤风败俗之事,作为一个什么都没有,只拿家里的银子,不事生产的少年来说这事,万万是不能说的。再有,就是吴生行面皮生得年轻,却比吴善行大了十来岁,是近四十的人的,可还没娶亲,这在别人眼里说明什么不重要,但在满身心都是夫子的李计邹眼里,可是个不得了致命的蛊惑,夫子只要一日不成亲,那他便还可以看夫子一日思念夫子一日么,而且,天天在书塾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偶尔借个问题靠近些许,对初识情滋味的少年郞来说,真真是个不得了的诱惑。
可这事怎么说呢?吴家跟李家生意上的纠纷不是没有,可大家必竟是同乡人,怎么也不会做那些背地里报复抢生意的勾当,最多看对方不顺眼,使个拌子什么的,于是这次李老爷在生意上跟吴善行闹了个不快后,便气呼呼地回家跟还在私塾上学的几个李家后辈叫了来不让去私塾了,可这不是要了李计邹的命么?
于是被关了好几日不见夫子的李计邹忍不住了,悄悄拿了些银子打算溜出去找夫子跟他摊牌告诉他自己的心意,然后跟夫子两人远走高飞做神仙眷侣。
嗯,所以说少年人血气方刚么,他都还不清楚人夫子是怎么想的,心里便迫不及待要行动了,只是他这人吧,聪明归聪明,可有时候会犯些小糊涂,想得不够细致,他倒是知道要等到夜深人静时,吹熄了灯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自个儿爬了窗走,可吹熄了灯后又觉得不妥,他平常都是点着灯睡的么,刚巧家里有下人起夜,路过,怕被发觉,于是只得踮着脚尖从怀里掏了为‘远走高飞’作准备的火折子,吹亮了就这么探身过去点灯。
那窗本就离榻不远,灯就放在榻中间小桌子上,他点是点着了,只是大概是因着害怕还是激动啊什么的原因,那油灯让他给撞倒了,弄出了点声响,,起夜的那下人警觉了一下,喝问了句‘谁’见没人答应,就打着哈欠又迷糊着走了,不过李计邹却是吓得猫在窗下不敢动作,蹲在那里也不知道那下人走了没,就这么的,房间里烧得欢腾,房间外李计邹胆战心惊地揣测着下人是不是走了,李宅里其它各人这时候又睡得正香,完全没发觉。
李计邹那几日白天夜里都用来想他的夫子了,所以根本就没怎么休息过,那会儿往那一蹲,刚入夏时晚风也正正好,这么吹着吹着就把李计邹给吹睡着了,嗯,总地来说,他应该算是头一个被烧死的李家人。
这大火的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把柱子惊得那个目瞪口呆啊,回过神来时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想着乖乖,这世上怎地还会有这么……这么嗯,有才的人,想笑,到底还是忍住了。
其实不止柱子,就连钱小川都呆了老半晌,心说,还好柱子这人是做大夫的,心细,要不然……一想到那‘要不然’钱小川很难得的抽了抽嘴角,身子猛地抖了一下,然后盯着那李计邹。
“既然都死了……”钱小川道,㊣(8)“为什么还不走?”赶紧着去地府,轮回才是正道么。
那灰影李计邹眉一皱,苦着脸道:“我不知道往哪走啊……”
钱小川一愣,不知道往哪走?
这一想,才惊了一跳,鬼差呢?
“你这两个多月来都在这里没离开?”柱子见钱小川一脸地惊愕,也不出声,只得自己问。
那鬼踌躇了下,然后摇了摇头。
柱子‘嗤’地一声,差点笑出了声。
看就知道这鬼不可能老实呆在这里了,想必定是见过那吴生行了吧……
“你居然不去见你的夫子?”柱子道,故作惊异状,看着那李计邹。
果然,这法子好用,那李计邹一气,马上就吼道:“谁说我没见过夫子的,我还给他洗了澡了……”
说完了,才知道不对劲了,如果这时候柱子再离他近一点点,大概真可能看到这鬼脸上的红晕了……虽然这是不可能的。
“哦……洗澡!”柱子托长了声音,就爱气那死鬼,谁让他刚吓自己来着。
那鬼真气了,又说不出别的话来,索性躲在废墟后头不出来。
钱小川这时已然是回过了神,看了那隐约的灰影,突然就道:“吴生行也是你害死的么?”
柱子闻言一愣,下意识地盯着那片废墟看。
那废墟后,良久没再有动静,可就在柱子忍不住要再说话时,从那里,传出了细细碎碎地呜咽声。
那鬼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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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又断了一天……呜……亲们多包容啊,塔这段日子是真忙…… 
        巧与不巧(3)
李计邹那会儿,还没意识到自己死了,只当睡了一觉醒来,家人没了,宅子也没了,他倒是在废墟里来回倒腾了一阵,可一无所获,嗯,主要是刚醒来那会儿迷迷糊糊的,也没怎么在意,心里头念的,当然是他的夫子。
“所以说,”柱子傻眼,“你一醒来就去找吴生行了?”这人该有多白痴才能整得死了活着都不知还心心念念找老相好啊……
李计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他的确是去找夫子了。
“就你一个?”钱小川皱眉问。
李计邹一愣,显然没明白过来钱小川这一问的意思。
钱小川此时却又闭口不言了,只是心里无比之担心。
李家这么大个宅子,连主家仆人在内,至少也有个百八十人,可为何独独李计邹一人的鬼魂留了下来?其他的都去了哪里?那时他在吴宅看到吴善行尸体时,也没见到魂魄,这原本也没什么,如果鬼差勤快点,说不定早早勾去了么,可是在固县时,狗子也是这种情况,阴律司还说,鬼差大概是没空。
当时他倒不是很相信,但,李计邹显然也是跟狗子一个情况了,只是狗子幸运点,碰上阴司一大头,保得了性命,可照这种话说,那李宅其他葬身火灾的人,也魂魄应该也还在才对啊……
钱小川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还有那可疑的刻在烛台香案上的符号……
“小川?”柱子见钱小川脸色有异,担心地问“怎么了?”
钱小川回过神,摇了摇头,心里竟开始企盼这事真真就简简单单,是巧合,如若不然,柱子……
“你接着说。”钱小川道,心想着无论如何,总不能教柱子出事。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李计邹醒来那会儿,就已经开始在变天了,他是去到城里后才知道自己死了的,也的确难过了好一阵,心里想见夫子的念头更强烈,于是每每一到夜晚都飘进了吴府去见他,可是那会儿吴府正内讧呢,为着与秦家堡的亲事,他偷听了好些,倒也知道不少内情,原来吴宅,嗯,大概是因着得罪了什么人的原因,家里生意什么的都遭到了破坏,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景气了,吴三爷本意是那亲事再延些日子,等解决了自家这些事,再好好迎娶秦家小姐过门,不过老太太说秦家小姐年纪也不小了,如果再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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