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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双骄花鱼]是亲是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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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道:“呵呵。”
牧离笑道:“素闻月琴姑娘沉鱼落雁,今日能一睹风采,也是我之幸。”
月琴娇笑道:“既如此,我便再带两人来。”
牧离叹道:“你怎地不听我说话?里边淫言浪语,画面不堪,只怕沾了你的眼。”
月琴摇头道:“我亦不是闺中女子,不懂三从四德,却精通房中术,你是怕我抢了你的生意,让那些少女失了饭碗。”
牧离见她没提藏在深处的少年,眼波微微一转,笑道:“月琴姑娘冰雪聪明,在下望尘不及。”
月琴道:“无妨,已有人称赞过我了。也是那人,非要见你家主人一面不可。”
“是么?”牧离挑眉,指腹暧昧地摩擦着小雀儿的身躯,笑道:“莫不就是那常能勾走你们魂魄的刀疤少年?”
月琴笑道:“妹有情兮郎无意,我与他只是孽缘罢了。”
牧离道:“好一个孽缘,比起这恶人谷来,孰重孰轻?”
“如此,月琴先在这里谢过牧公子了。”月琴不准备与他说下去,拎起裙摆,原地转了一圈,朝牧离鞠了个躬。她走起路来步步生莲,走一步停一步,那缠绕在她身上的檀香乍一闻浑身清爽,再一闻眉目舒展。
牧离道:“江公子,花公子,你们既躲在暗处,何不现身见上一见?”
可惜没人搭理他。牧离扬起头,手上一使劲,那只小雀儿便挣扎着,发出既凄厉又尖锐的鸣叫。它的脖子被捏紧,隐约还有扭曲的迹象。下一秒,只听“咔”的一声,小雀儿的脑袋立刻像断了线般落入地面。
如今置于牧离手中的,只是一只看不出原形的无头鸟。
“主人等不及了,你们亦是等不及了。”牧离诡异一笑,将小雀儿抛了开去。
这条大街依旧门庭若市,有人忙进忙出,有人只恨分身乏术,有人踮起脚尖扶在门前使劲张望,有人焦急地搓着手,来回踱步。
西边的小巷里,小鱼儿穿着从小厮身上扒来的布衫,交叉着双手靠着墙,头垂得很低。额角两边的发丝遮住了他的侧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那笑,胸有成竹,又唯恐天下不乱。
他左右观察了一会,决定移步到花无缺跟前神经兮兮道:“月琴先前说的是你还是我?”
花无缺看了看他,笑道:“我与她素未谋面。”
小鱼儿瞪眼道:“我也是。”
花无缺道:“你不是。”
小鱼儿奇道:“如此美貌之人,我见着岂有放走之理?”
花无缺淡道:“那日你不在客栈歇息,难道不是去往明笙楼了?”
小鱼儿乍舌,翻起了白眼。他在想,果真什么事都瞒不过这个人。那见鬼的心有灵犀他有时候真希望别每次都呈现,这样让人想要神秘一下都不行。相反的,花无缺在想什么,想做什么,他都明了,这太无趣。
花无缺看着他,本有满腹疑问。那日一夜未归放在客栈众人口里,就是销魂一夜饮尽春水。花无缺独斟一盏,那期待的模样也不知在等谁。像是印证了他的想法,忽闻耳边一阵风响,尘埃落定,什么都没有。
他自知自己的想法有异,所以他并不说。他的疑问已落定,化作流水继续往西消失无踪。他从一开始就相信着小鱼儿,而那有异的思绪却都只是一些烦闷,没必要,没必要的事情罢了。
花无缺忽然道:“你盼的人来了。”
闻言,小鱼儿兴冲冲地举目眺望。而此刻花无缺也负起双手站在一边,黑漆漆的眼睛一直看着远处。被他们望着的方向,是一望无际的山道,风声一紧,一道冗长的马啸破空而来。
空荡荡的那里,只有一辆马车疾驰,黑色的千里马拖着圆滚滚的车轮顺风而前,朴素的红木漆搭起的车身并没有什么夸大的装饰,只有一块牌子在侧面栓着窗柱,被风晃得呼呼响,那上面鲜明地画了一条龙,骄傲地伸着头,其尾巴上还飘扬着淡金色的流苏。
小鱼儿眯起眼睛看着那辆马车,微微一笑。
马车上的小厮有着一副被晒的黝黑的皮肤,这时正笑出一口白牙。此时路上众人的眼睛都盯着背后那道米黄色的帘子,他拉紧缰绳,龇着牙转头道:“主子,还不出来!”
花无缺见有一只手挑开了车帘,白晰的肤色,似乎久不见阳光,有种微弱的病态,不由地眉头一皱。
接着,一颗脑袋从挑开的帘子里面冒出来,再慢慢走下马车,众人不禁惊呆。
此人全身都披着黑色且印着不规律金色花纹的锦袍,只有颈上裹了一圈白色的看上去像狐狸绒毛的围帛,看上去非常温暖。他一头黑色的长发就这样慵懒地垂着,什么都没点缀。整体一看,这人身上不自然地散发出了一副贵气,衬得腰间那枚青色的玉佩也格外耀眼。
此人踩着踏板步下地面,众人敛眉,退后了一步。
他走进毓阁,没有丝毫留恋。小鱼儿无动作,笑道:“眉眼憨厚,十分无害。”
花无缺道:“假作真时真亦假。”
小鱼儿笑道:“是非是非,便是分不清正确及谬误,他有理,我们都无理。”
花无缺温柔对他一笑,如沐春风,后者心中微微一动,耳根染上淡淡的粉色。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鸿门赴宴
次日,月琴领着小鱼儿与花无缺来到毓阁。毓阁门一开,两边都书有“客似云来”这个词,倒也相当应景,因为全场几乎坐无虚席,生意兴隆。大家对于他们的造访并不惊诧,毕竟昨日知会过牧离了。
经过走廊,到达内厅。只见垂直的水柱顺延而上,宛若透明的珠帘,泉水边有各种奇花异草点缀,仿佛蹦跳的星辰,印入来客们的视线里,如梦如幻,忽地有种不知现在身在何处的感觉。尤其现在身旁还有一位位花容月貌的仙子们陪伴,简直美妙绝伦。
少女们穿梭其中,端茶倒酒,彩绸纷飞,别有一番韵味。客人们凑在一块窃窃私语,大概又探听到了哪家的八卦,她们更是巧笑盈盈,秋波辗转间都是停顿在新来的几个客人身上。
比如丰神如玉的这位,比如俊朗俏皮的这位,比如落落大方的这位。各有千秋,偏不管哪个,都能将现场的所有人比下去。
花无缺先道:“不知还认不认识在下。“
“不知哪阵风把你们给吹来了!”牧离笑脸迎人,压根不提昨日的事。他引着三人入了其中一间房里,笑道:“上回多有得罪,只是我心直口快,再加上因为有事突然离开,也不知那厮会对你做出那般事……”
花无缺伸手打断了他的话。牧离显然想让他难堪,但他也不是随便就能被别人品头论足的。花无缺淡道:“在下不过是江湖莽夫。”
牧离道:“自然是江湖莽夫。”
小鱼儿呵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他与我大嫂本就快要成亲,还在乎这些小节?”他一副伶牙俐齿是说不尽道不完,月琴和牧离直感慨万千,看了看他,却都没再说话。
牧离改口道:“不管是花公子还是江公子,都是人中龙凤。”
花无缺谦虚道:“过誉了。“
牧离笑道:“正是你们这直来直去的性格吸引我,才会在客船上就想与二位结识。”
小鱼儿摇头叹道:“今非昔比,毕竟身份悬殊。”
“哦?能否说来听听。”牧离给三人各倒了一杯茶,道:“我的仆人给我备东西去了,鲜少给人倒过茶,见笑。”
月琴恍若未闻,只缀了一口,笑问:“可是自种的茶叶?”
“虽我在恶人谷,却还是喝不惯此地的茶。”牧离不答反说,手摸上茶壶,指尖在壶盖上转了一圈,“而且我认为,外面的土地,可是比这恶人谷肥沃许多。”
月琴失笑,站起身道:“既如此,我可将我懂的与你分享,不知你可否赏个脸?”
小鱼儿点头道:“地大物博,自然有地大物博的好处。
花无缺道:“璞玉之玉,总是难待发掘。””
牧离若有所思地看向花无缺。但见后者白衣悠然,英眉朗目,冷静沉着,不怒自威,俨然一副侠士风范。再看小鱼儿,眸光闪动,乐观机智,笑意吟吟,深藏不漏,要说最难防的除他无第二人。
月琴伤心道:“牧公子?”
牧离沉吟道:“这……”
小鱼儿大笑道:“有何不可?你走了,自有人招待我们。”
牧离笑道:“原来你早知内中乾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身上的红色锦袍犹如他热情的性格,拉着月琴就走,并顺手关上了门。门内又剩两人,饮酒作乐,沉默不语。
此间尤其宽敞,床榻被褥,酒桌家具,花束香炉。一旁的木柜里,各式各样的酒坛,琳琅满目,光是看着就要醉了。而那墙上,无数的春宫图,被小巧的编结纹饰遮遮掩掩,若隐若现。烛光映过来,闻着那酒香花香阵阵香,只觉得无比陶醉,想要就此进入温柔乡。
小鱼儿提高嗓音道:“在下无谋无略,只愿在江湖中逍遥自在,不过既有如此厚待,盛情难却,我便不拒绝了。早就听闻十二星相做尽坏事但兄弟之间肝胆相照,想必正是因为这个缘由来到恶人谷,而我小鱼儿,正是你们这次捉鱼大计的主人公。”
无人说话,却有笑声,高高低低,绕梁不绝。
花无缺拿着酒杯,一个偏头,手里捉住凭空射来的暗器生生转过一个方向,插进其中一幅春宫图里。
小鱼儿掏出怀里的几张纸条,放在眼前晃了晃,叹道:“我绞尽脑汁,花尽心思换着法儿来写,却不知是我的文采尚浅,还是与那说书先生八字不合,退回来的纸条都被鸽子衔进盆栽里头。原想派人跟着那鸽子寻路而去,却见它们哪还有返回之心,找了一处有门有阶的陋室就做窝起来!”
小鱼儿越说脸色似越不好看,额头上青筋显露。他说完,将纸条放到烛火处,“嗤”的一声全烧了个干净。纸灰落地,他给花无缺倒了一杯酒。
酒液呈青色,像被扔进了火堆,泛起刺鼻之意。花无缺拱手摇转手腕,向后一抛,微微一笑。小鱼儿的酒却没事,他喝了一口,结果喝得太急,呛到了。
小鱼儿道:“昨日那位扮得如此之像,是觉得易容有趣,还是真有作龙之心呢?”
空中冷意四溅,寒气渗透每一处,连杯中酒也感染到了情绪,瑟瑟发抖。
花无缺道:“他便是上回我在这里见过的人。”
小鱼儿笑道:“对了对了,自从入谷那天后就没见过他了,好奇得紧呐!”
花无缺凝注着他神采飞扬笑得合不拢嘴的神态,只觉得口干舌燥。
小鱼儿打了个酒嗝,将注意力放在前方摆放着的水仙上,道:“龙有四圣,话说这白虎竟是沈彦,我是才发现不久。”
是了,那个小鱼儿刚回谷就碰上面的人,毓阁真正的主人,亦是花无缺上山遇到的人。他都是同一个人。最貌不惊人,离他们最近,最出乎意料。
又是一声大笑,已不再躲藏。他不知从哪出现,稳当当立于桌前,抱拳道:“多日不见!”
这个沈彦,每次来都匆匆忙忙,但总是嘘寒问暖,比天吃星还亲。他家有妻儿,后有耕作,每次到来裤脚都沾完泥团,或者用汗巾在擦着脸。所有人认为他自遇见小鱼儿后就改头换面了,却不知这只是障眼法。
“在下以酒自罚。”沈彦朝位于上座的小鱼儿敬酒。后者承他美意,也饮上一杯,笑道:“我虽想说我不如你,可我偏不这么说,你是聪明,但人物扮多了,总像一副副脸皮,竟连真身都看不出来。”
沈彦笑道:“江兄说话还是如此直接。”
小鱼儿长声一笑,道:“我还知你在想什么,说罢,我听着。”
沈彦顿了顿,看着杯里的酒液道:“只是觉得,这么好的相貌,不是女子真是太可惜了……”
花无缺面上一冷,杀气四起。小鱼儿嘻嘻笑着,眼里闪过一丝阴郁。花无缺已经收好情绪,沈彦的注意力到了他身上。只见他拢起袖子,折扇点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未雨绸缪
沈彦的大胆之语吓得满室花卉噤若寒蝉,花无缺已再无忍耐之心,小鱼儿假意的咳嗽唤回了他的冷静。他低下头,紧紧抿着嘴,背脊挺得笔直。
小鱼儿变幻莫测的表情上皆是寒意,但来时快去得也快。他在奇怪为何平素冷静的花无缺如此沉不住气,这并不像他。小鱼儿笑道:“沈公子真是爽朗之人,若不是你亲自告知,我真还不知你好的是男色!”
他的一句话巧妙地转换了气氛,沈彦买了他的帐,肃然道:“还不是江兄你从来没有问过我。”
几句对话后,你看我我看你哈哈大笑,酒桌上立刻欢腾了起来。转眼间只有笑语弥漫,酒杯相碰之声。
沈彦拍手,有人推门进来,进来的一位位,只见眉眼弯弯,笑意羞涩。她们翩翩起舞,偶尔过来倒酒,身形曼妙,叫人喝彩。
而此刻,只听“叮铃”一声轻响,一个身影由远而近,只是一瞬间,便闪过了沈彦的背后,执起其中一名女子的手,嘿嘿直笑:“甚好。”
今日小鱼儿特地好好穿着了一番,繁杂的锦边环绕,胸前的白色内襟大开。随着他的脚步声,腰间的红绳也跟着摇摆,愈加显眼。这大概是去哪儿掏的便宜货,没有什么惹眼的装饰,没有什么五彩的颜色,可就是这样那样随便几下缠绕也恰到好处,红与黑,漂亮得紧。
沈彦对花无缺道:“令弟是多情之人。”
花无缺失笑道:“他怕女子,却爱去招惹。”
沈彦看了眼花无缺手边的剑,只见剑身浮雕蟒纹,霸气凛然,让人不禁想到移花宫以及那独步武林的移花接玉,眉头一皱。
沈彦忽道:“十二星相其中一人有个贴身小厮,祖上在朝中三代为仆,于是赐予王姓。他今年二十五,但长得牛高马大,孔武有力。若说他是仆,却桃花不错,常有侍女偷偷立于墙角看他,胆子大点者会上前掏出丝巾踮起脚为他擦汗。”
花无缺道:“艳福不浅。”
沈彦笑道:“你可是艳羡?”
花无缺摇头道:“非也。”
沈彦看他一眼,道:“然他有一难言之瘾,因有失脸面,所以未曾对生人说。话说他在过去奸淫并杀害他主人的禁脔后,便每晚都无法入眠。他在主人房门前长跪不起,只愿任打任罚做牛做马。之后,他每每一觉到天亮。”
花无缺淡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小鱼儿踱过来,冷笑道:“可那主人问他,整日抱着你那把剑,你真当你是江湖人?!”
沈彦惊诧不已,道:“正是,我与他说,剑是武人的向往,我虽是小厮,但心有江湖梦,有何不可?”
小鱼儿道:“他又斥你痴人说梦!谁都道你长得丑其实文文弱弱,而你整日跟随主人已摸透了他的脾性,更知他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你尊他是主子,即使怒火冲天,也不好说任何不对。因此常继续跪着,头贴在地上。”
沈彦刚才脱了靴试了地面的温度,冰若寒石,凉至脚心。他见小鱼儿盯着自己,心中不知为何起了寒意。
他怒吼:“你怎地知道!”
小鱼儿笑道:“我怎地不能知道?”
沈彦道:“我生来本是大户人家的儿子,家中却把继承之位作了他人嫁!结果只落了个远走异国他乡,众人从不正眼看之。与此相反,做了小厮之后倒是快活得很,光那侍女赠来的物品都可堆满一间书房,有书画有剑饰有食物有花卉。小时别人觉得这厮整一块榆木圪垯,长大了是我觉得别人不仅是一块榆木圪垯还是一块天大的榆木圪垯。”
花无缺带柄带剑向左一挥,剑气起,远处的水仙被割下一截。沈彦连忙退后向前一跃,翻起酒桌砸碎了一瓶酒,执起碎片当作利器,招招瞄准花无缺的要穴。
小鱼儿抬脚踩在他手背上,笑道:“若你想娶亲,我亲自为你主持。”
沈彦生生受着,忽地眼前一亮,抬起头道:“你可知我要娶谁?”
小鱼儿古怪一笑,道:“月琴姑娘谷中一绝,你若不想要,我便给自己作二房了。”
沈彦呲牙咧嘴道:“难怪难怪,原来是月琴姑娘将我的事都告诉了你。”
花无缺霍地起身,攻入沈彦的要穴。沈彦显然已经后悔,他被小鱼儿转移了注意力,只因心中尚存眷恋,只想找到能宽恕这一双沾满鲜血双手的人。
这得说到前几天,沈彦继续走前,是一家茶棚,有店家坐在那里,一手捧着茶,一手捧帐本,目不转睛看着。沈彦对读书人都会没来由地敬仰几分,觉得着实厉害。
“这位店家,在下想问个路。”他冒冒然上前,恳切道。
看帐本的店家抬起头,并将茶杯放下,问道:“去哪里?”
“明笙楼!”
“哦?”店家绕着他走了一圈,拿帐本敲打着手心道:“看兄台衣着简朴,说话大气,哪里像嫖客之辈?况且明笙楼如何走,众人皆知,你还要问路?”
见这人不分青红皂白盖棺定论,他一气,急道:“为何说那些姑娘不是?纵使沾了污秽,也终是三十六行!而我,只是路上与她们搭话过,从未去过里面。”
“然荡妇者,比比皆是。”
“可清者有之!”
店家一阵好笑,盯着他道,“何为清,何为浊?”
“肤浅之人,不说也罢。”沈彦甩袖,这就要弃门而去。店家赶紧伸手一拦,指着凳子道:“兄台莫气,请坐下小歇片刻,我这就告知你明笙楼往何处走。”
“快说。”
店家隔着一张桌子颇感兴趣地看着他,道:“我刚说兄台是嫖客,你不计较,却为那些女人不值。莫非兄台是哪里的修道人,专来普渡众生?”
沈彦直摇头,“在下读书甚少,不知你所说是褒是贬。在下非富贵之人,亦不是好人。”
“那……?”
“那里有我心爱之人。”
店家摇头,大叹道:“又是一个情字。”
“人活一日,真爱来之不易。”
“明笙楼里的哪位是兄台的真爱?”
沈彦一愣,脸上通红,结巴道:“只……只是我信口说的……让那姑娘知道,不知会不会……”
店家也跟着一愣,好奇地打量着他。
“看我做甚?”
“敢问是哪位姑娘?”
沈彦显然不太乐意告知,但也只是踌躇了一会,便答:“月琴……”
店家夸张地一拍桌子,“难道是那‘岚县风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将计就计
沈彦惊讶于他的反应,但还是点头。店家拉着他的手直道:“不瞒你说,我这间店是老字号,店铺在江湖上每一个县城都有落脚点,这不,也开到这儿来了。当时在岚县也是对这位姑娘响当当的名号闻之又闻,不少人常在我耳边唠叨,听闻她年纪尚小就能弹出一曲《数西调》!”
见她如此得缘,沈彦高兴之余又有点郁闷。他喃喃道:“可不是,明笙楼也是她独占鳌头。”
店家道:“兄台真是善情之人!”
“粗糙之人罢了。”沈彦郁闷着又要踏出门去,店家又屁颠颠拉他回来,按进凳子里道:“兄台莫急!”
沈彦道:“我家主子还等着我回去!”
店家道:“呃?”
沈彦拍了一下脑门,暗骂了自己一声。他重新道:“明笙楼里客人泛滥,我还要排上队才能见着月琴,还望速速告知如何去,多谢!”
店家道:“好,稍等片刻!”
店家倏地溜进里边的第二扇门,一下子就没了影。沈彦喝着茶,一副焦急模样。却等半天也没人出来,知道这只是爱热闹的糊涂人,于是恼怒至极,砸烂这里的东西,扬长而去。
“砰砰——”好大一阵嘈杂声。
只见那扇门内,店家悠闲地靠在墙上,双手覆上脸。只见手指游移间,原来光滑的肌肤变成了一道道褶皱,不一会儿,脸侧出现了突兀的痕迹,店家狠狠一拉,一张完好的面皮就躺在他手上。
而焕然一新的这张脸,眸子分明,古灵精怪,倒有几分熟悉。他想也不想就朝另一边注视着他的人过去。后者深深地看着他微笑。
这不是小鱼儿与花无缺又是谁?
沈彦可想不到这一茬,打斗间,他只觉肩胛骨处一阵疼痛。原来小鱼儿的短刀破风之际,花无缺已将扇骨狠狠一敲,一前一后连点两处。沈彦暗道糟糕,转腿就要上房梁,可小鱼儿哪等他这么做,他凭空一跃,嘻嘻一笑,迎着沈彦的拳风上前四指屈起连续抽击拍打。
又是肩胛骨!
沈彦道:“你们……”他还未说完,口中溢出黑血,面露青黄。他的肋骨四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乱窜作痛,动则气喘。然怎可不动?若不动,这花无缺和小鱼儿的合击便会直戳他胸膛,到时不死也残。
小鱼儿叹气道:“还不叫帮手来?躲起来的还有人罢?”
沈彦身形闪动应招,拳风剑气之猛直接拆了门,直往不远处厅内而去。原本还在那嬉戏的人们全都慌作一团,远远跑开。也有人小心翼翼地站着,一个个掩起袖在那里低语,偶尔还能听到铃铃笑声。
她们估计都在议论这几个男人,虽然只能远观,但已经满足了她们的好奇心。
小鱼儿算着时间,一下,两下,三下,沈彦轰然倒地。
沈彦口中带血,无端心惊,一看便知内伤不轻。他愕然瞪着两人,小鱼儿不急不慢道:“四圣之一白虎,我们便点你白虎穴,也算是尽了人情。不要因为不痛就疏忽大意,久而久之病入膏肓,你就会这样咳血而死。”
沈彦欲说什么,小鱼儿又笑道:“我通医理,这其中细节便会令你们大意,常会在之后后悔莫及,莫怪我没有提醒你。”
沈彦突然如坐针毡,众人也不停在退后,花无缺环顾一圈,冷冷地眯起了眼。
这厅是回字形的,绒毯位于中央,正中花木斐然,周围遍布坐席,设有茶几,上摆水果茶水之类,每个间隙都有少年伺候在旁,而走廊过道处在边缘,从上面望下去井井有序,像是这座地下宫殿的防御线。
走廊很宽敞,却有一个人,此人身披黑色斗篷,浑身寒气逼人。
小鱼儿与花无缺分立两头,站在后方,再后方还有层层压压的众人,刚好趁机可以将眼前所有人的表情收进眼里。但见惊恐害怕六神无主,还有悲戚凄然张皇无措。
小鱼儿揶揄道:“乔兰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乔兰御冷哼,“白虎和玄武都被你们打伤,朱雀也被引走,我再不来岂不是要掀了毓阁的顶?”
花无缺道:“你便是青龙?”
乔兰御道:“正是。”
小鱼儿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道:“又错了,你们的青龙最虎背熊腰,尤其好男色。”
乔兰御眼里闪过一丝阴冷,道:“那我是谁?”
小鱼儿冷笑:“你便是那缩头缩尾的乌龟,龙是非。”
乔兰御道:“我若是那十二星相,为何先来见你?”
“不先来见我,你就不知我的底细,江湖传闻不如亲眼一见。况且你可试探我,查我弱点。”小鱼儿一点都不客气地表示自己的恶意。
乔兰御道:“你的弱点数不胜数,难能致命。”
小鱼儿看了一眼花无缺,笑道:“可你还是查出来了。”
花无缺一怔,心中的疑惑愈加强盛。他忍住波涛汹涌的思绪,道:“潜龙潜龙,自是躲在暗处设局,而一旦现身,便如同瓮中之鳖。”
“对于我们而言,手到擒来的功夫而已。”小鱼儿趁热打铁。
乔兰御震怒,原本好好握在他手里的酒樽被他摔在地上,清脆一声响,劲道狠厉。他冷冷地瞥了众人一眼,道:“还不滚?”说完,人作鸟兽散,哭丧着脸连滚带爬。而正是此时,一个方向传出很大的声响,犹如大刀破空,如同飞虹掠日,杀意四起。
花无缺上前,收起折扇头也不回跨出步去:“真正的青龙来了。”
来者正是当时在乔兰御面前唯唯诺诺的朱七,现在看他哪里有当时狗腿的模样?他丝毫没有停顿,那被风声捎起的衣角,被刀锋挑起,惨不忍睹。花无缺与他对上,直接五个回合,后全身而退,彼此立定。
小鱼儿提醒道:“小心他的花斑蜈蚣!”
第一次小鱼儿险些中招,若不是乔兰御干涉,他怕是凶多吉少。而第二次,可不是闹着玩的。在他认为,真正难敌的,不是龙是非,而是这有着一身好本领的青龙朱七。
很多人都知道,“十二星相”有着非常多的故事,打家劫舍,卑鄙无耻,无恶不作。按理说,他们待在恶人谷正好不错。但问题是,他们在二十年前就和小鱼儿一家结下了怨。
猴献果被燕南天挖去了双目后与沈轻虹双双死去,猪黑面与猪司晨欲偷袭江枫被怜星击毙,狗迎客又死于燕南天剑下,羊叱石、牛运粮、食鹿神君、马亦云纷纷死于小鱼儿之计,而魏无牙更是在邀月对小鱼儿的武功指导下重伤。唯一无事一身轻的只有白山君和胡药师。
八死一伤,这天大的仇恨,可是在一个人心中囤积了很久。他冷声道:“至少这毓阁,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心乱如麻
毓阁辉煌,却刀光剑影。厅内的喷泉接的是地下水源,如今被刀面一划,水柱如同离弦的箭,擦过脸边现出血痕,接着直直向下破入地面。
几滴血丝顺着花无缺的脸落下,小鱼儿担忧看着,后者冲他一笑,笑意竟被这鲜红衬得邪肆了几分,胸口怦怦直跳。
乔兰御默不作声,将这一切收进眼里,道:“江小鱼,你这顾忌,注定是祸。”
小鱼儿冷笑道:“我想做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乔兰御道:“我那青龙,不是一般人物,你们可都要死在这里,不过说不定正是你想要的。”
小鱼儿斜睨他道:“你怎知我没留有后招?”
乔兰御冷笑道:“你我谁胜谁败,不过就是谁计高一筹。你浑身解数,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他的语气充满讽刺,字里行间直指那些压在心底不足以外人道的事。小鱼儿面色变了变,又恢复了笑意:“我已知道你为何要躲起来,看来你只会说。”
乔兰御不怒反笑:“我们上回在乔兰府已有过招,我大可杀了你。”
小鱼儿笑道:“可你没有,只因你想知我会如何应付这些突变。如何?可有令你失望?”
乔兰御冷笑道:“满意得很,不如说太过满意了,我觉得就算我就此收手,你也会痛苦一生,既达到了我的目的,又能令我开心。”
小鱼儿笑嘻嘻道:“你怕是要失望了。”
这边朱七不曾怠慢,左手持刀右手握拳,踮起脚尖跃起就地劈砍。花无缺一个侧身,那刀光就擦着他的衣炔而去,掀翻起了铺在上面的绒毯,毁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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