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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神仙女同居的坏小子-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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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那时节你还被关着,可能不知道。”

老人很清楚贺飏在符道上的造诣,更清楚一位神符师想要寻找到有潜质的传人是何等样困难的事情,听说他居然找到了传人,不禁有些吃惊又有些替对方高兴。

贺飏看他神情,骄傲得瑟说道:“我那徒儿可不是一般人,淋了场雨便能悟透符道本义,日后境界层次肯定要远远超出我,别的事情我不与你这无趣的老头儿争执,但我能把这身本事传承下去,可是比你要妙上太多。”

老人微微一笑,看了眼一直沉默在旁的张楚楚,轻声说道:“我也有徒儿了,而且她也相当不错,我想将来总不至于比你的徒弟还差。”

淡然的话语却透着极强烈的信心以及难得一见的争执心,在老人看来,张楚楚是上天赐予自己的礼物,是自己生命里最大的机缘,贺飏就算幸运地找到了神符师的传人,无论如何也无法与自己疼爱的女徒相提并论。

贺飏微微一愣,震惊于总经理居然在临去之前寻找到了自己的传人,然而顺着老人的眼光望去,赫然发现那个所谓传人居然是张楚楚,他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极为怪异,震惊错愕里开始生出极以抑止的荒谬感受。

“你收的徒儿就是这个黑脸小丫头?”

老人微异望向他,然后认真说道:“正是,不过楚楚并不黑。”

“哈哈哈哈哈!”贺飏一手指着张楚楚,一手捂着笑痛了的肚子,望着老人说道:“你可知道,让你得意骚包成这副模样的徒弟……是我徒弟的女友?”

老人怔了怔,皱眉问道:“那个人不是斋主的亲传弟子吗?”

贺飏得意说道:“趁着斋主不在,我也抢了个老师的名份。”

老人感慨说道:“原来如此,想不到那个年轻人居然有如此大的气逊……不过就算楚楚是他的女友,那又如何?将来张楚楚领悟我授她的神术,即便不去神话集团继位,想必也是修真界年轻一代里最了不起的人物,岂是你徒儿所能比?”

贺飏冷哼一声,轻蔑说道:“且不说我那徒儿是未来的天道盟守护者,也不说在斋主教诲下还会有何造化,只说他二人的关系,就算这丫头将来成了总经理,遇着我徒弟还不是得给他铺床叠被,甚至还要暖床。”

老人叹息一声,说道:“你很得意?”

贺飏狠狠说道:“至少有一项能稳稳压过你,凭什么不得意?”

看似老友重逢般的温暖对话,字里行间却隐着无数风霜雨露神辉道息,像孩子般执拗的争执其实不过是生死之前的过幕戏。

张楚楚听不懂两个老人在说些什么,只觉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有些担心他们会吵出火气甚至打起来。

一直老老实实坐在棋盘边的白武秀,却是把这些话听的清清楚楚,身处两名人间巅峰人物气息之间,感受着那道蕴而未发的战意,紧张惧怯到了极点,胖胖的身子不知道逼出了几身汗水,身子都有些发软。

他再也没办法坐下去,他无法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这只是两个老头在斗嘴,站起身来,喘着粗气说道:“我能不能先走?”

老人和贺飏支师看着棋盘,卒声说道:“不能。”

棋盘之畔,白武秀是个稳定阀也是一个见证,出身是稳定阀,清梦斋身份则是见证,如果他此时离开,贺飏无法控制老人离开,那么便会提前发动。

白武秀被两个老道异口同声的话吓了一跳,胖乎乎的身子一颤,便把桌上的棋盘撞翻。

“啪啪啪啪……”

黑白棋子跌落到地面,滚的到处都是。

贺飏看着空无一子的棋盘,叹道:“看来这局棋只能是下到这里了。”

老人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张楚楚紧张站在一旁,她虽然听不懂两个老人在说些什么,但她隐约察觉到马上便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一个是杰哥哥的老师,—个是自己的师父,张楚楚不想他们打架,打架总不如下棋好,哪怕下棋时继续斗嘴也好。

她把新的瓷锅搁到一旁,蹲下小小的身子开始收拾散落在地上的黑白棋子。

然后她捧着棋子来到桌畔,一粒一粒向棋盘上摆放。

不多时,棋盘上局面复原如初,没有一枚棋子的位置放错。

“幸亏刚才看了一眼,不然还真没办法了。”张楚楚有些后怕地轻轻拍了拍胸口,然后望向桌旁两个老人说道:“继续下吧!”

两个老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武秀盯着棋盘上那些黑白棋子,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楚楚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微握紧,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裙边的旧鞋,轻声喃喃说道:“已经弄好了,为什么不下呢?”

忽然她抬起头来,睁着明亮的柳叶眼,望向两个老人。

“是不是饿了?那我给你们煮面,煎蛋面怎么样?”

“不要葱。”

“不要放醋。”

“多下点儿面。”

最后一个提出要求的人明显是白武秀,然后他望白复原如初的棋盘,浓如蚕儿的眉毛挑了起来,脸上满是沮丧和羞愧的神情,竞是忘了此时自己正身处在一种极恐怖的环境之中,心想这小丫头只看了一眼便能记住所有棋子的位置,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骄傲于自己的脑袋,还有什么脸说天才?

谢君元老人看着贺飏微笑说道:“我这女徒很优秀的。”

贺飏看着消失在后院的瘦小身影,感慨说道:“确实很了不起。”

两位老人说的优秀和了不起与张楚楚令白武秀震惊的头脑没有太多关系,而是说的只有他们这种境界的老人才能体悟到的某种气质,那种因为绝对透明所以看似憨拙实际上却能准确清晰反映世界的独特气质。

贺飏收回日光,看着老人说道:“我们都老了,就算不打生打死也是近了生死,终究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那就吃碗面吧!”

香喷喷的煎蛋面端上来了,一碗没醋一碗没葱一碗面条漫过碗沿。

吃完面后,二位老人沉默着下完残局,没有数目,所以也不知道胜负。

然后他们拒绝了张楚楚再来一碗面后再下一盘棋的奖励,开始回忆往事。

张楚楚重新沏了三杯茶,然后和白武秀各自坐在沙发上,像学生般坐着听往事。

贺飏与谢君元是如今神话集团活的时间最长的那一代人,虽说这十四年间一人嬉笑人间一人被幽禁于神话集团地牢,但与他们相识的时间比起来十四年终究太短所以往事极长,那些共同的回忆极为丰富。

从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说起,再说到去神话集团捣蛋,两个老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还没有说完。

当然绝大部分时间都是有些碎嘴的贺飏在说,总经理只是平静微笑听着,偶尔在某些时刻并了避免让两个晚辈误会,才会插嘴分辩几句,比如当年董事长的胡子是如今董事长烧的,而不是自己用神术烧的,再比如去董事会的路上自己不是因为紧张而腹泻而是被贺飏偷偷施了一道寒符。

当年那些调皮的小孩子已然变成如今世间的大人物,曾经胡闹烧董事长胡须的那人已经成了不怒自威的董事长,某人成了贺飏,某人成了总经理,然而只要曾经有过那些时光,谁能忍得住不偶尔回忆片刻?

这些回忆很温馨,带着一股暮时独有的黄昏怀旧味道。

总经理别墅外的暖融暮光,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时间随着这些回忆流逝的竞如此之快,已经到了真正的黄昏。

黄昏的别墅外一片安静,小区里听不到任何声音。

老人微笑看着门外,没有说什么。

“那时我们年纪小调皮顽劣不堪,你却一直是最聪明又最老实的那一个。”贺飏看着他说道:“先前经所提醒,你才发现楚楚这小丫头确实和你当年很像,从里到外都是一片透明,看不到任何杂质。”

老人怜爱看了小板凳上的张楚楚一眼,说道:“我不如她。”

贺飏感慨说道:“能坐上总经理位置的人都必须如此透明?如此才能比我们更接近上天的本质?可是透明代表什么呢?能反映世界原初的模样?如果世界是黑的,你们便也是黑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总经理最终走入歧途?”

老人摇头微笑说道:“透明便是无颜色,黑色却是无颜色还要无光辉,而你我身处在这充满光辉的上天世界中,透明便是光明,便是黑暗的敌人。”

听到“黑暗的敌人”这五个字,贺飏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过了很长时间后他缓缓抬起头来,神情严肃看着对方说道:“你还记得莲世界吗?”

第186章 多方反应!【第三更】

老人微微一怔,皱眉说道:“怎能不记得?”

贺飏问道:“他是光明还是黑暗?”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当年他是副董事长,我是总经理,我眼中看着副董事长的位置上渗出污血来,便开始疑他,只是在我揭穿他之前,他便窥破命数自先离了神话集团,最终死于司徒先生剑下。神话集团之所以绝口不提此事,不提此人,只是顾忌自己的清誉和名声,但在我看来,莲世界,无论如何光彩夺目洁莹如玉,都不过是些污泥涸成的瓣上涂了些粉彩罢了。”

贺飏盯着他的眼睛沉声说道:“魔教覆灭之后,神话集团招安了不少魔教强者,如果说光明不能给黑夜任何机会,你如何解释此事?如果说当年的那些血案是你为了毁掉黑夜影子不得已的的手段,哪么神话集团现在的影子呢?”

老人说道:“不一样,那抹黑夜的影子是修罗的子息。”

贺飏极为恼火地重重一拍桌面,说道:“你怎么就这么迂呢?修罗只是一个传说,从来没有出现过!当年你置董事长之令在沈州市里搞出满天腥风血雨,最终也没有找到什么修罗之子,怎么到了今天你还如此荒唐?”

“事实上当年无论大董事还是董事长都已经相信我眼睛所看到的。”

贺飏盯着他的眼睛,寒声说道:“但结果却是你被关进了地牢!”

老人平静回视他的目光,说道:“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质疑我的,将在黑暗里走,不得解脱。”

贺飏见他油盐不进,愤怒地挥舞道袖,厉声喝斥道:“那你告诉我你看到的黑夜影子究竞在哪里?修罗之子究竞在哪里?你来沈州究竞想杀谁?”

老人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听到这个答案,贺飏怔住,面容上浮现出苦涩笑意,看着他声音微颤悲凉说道:“就为了一个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是不是真的存在的修罗之子,当年那个透明如琉璃,诚挚光辉如明灯的总经理,居然不惜变成一个双手染血的大魔头,甘愿被囚在地牢十多年,令无数人感到痛心,你难道一点都不后悔吗?”

老人沉默了很长时间,苍老的脸颊上偶尔闪过一丝自省后的困惑,然后那些困惑极迅速地转化为平静的坚定,“可问题在于我知道他存在啊!”

贺飏皱着眉头看着他,说道:“那他究竟是谁?”

“既然是修罗之子,自然隐藏的极深,甚至他有可能直至今日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你问我他究竞是谁,我现在给不出你答案,但当年我既然能看到他在沈州市里,他便一定存在。”忽然老人的眉头皱了起来,望向张楚楚问道:“怎么了?”

张楚楚微黑的小脸蛋这时候变得有些苍白,两只小手紧紧攥着衣角,但神情还算平静,听着问话后低声说道:“不知怎的有些累。”

老人怜待说道:“那赶紧去睡。”

张楚楚转头望向贺飏,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贺飏叹息说道:“如果我那徒弟知道我让你休息不好,肯定不会放过我,安心去睡吧!我们两个老家伙不会趁着你睡着了就如何,一定会喊醒你。”

老人望向白武秀说道:“天色已晚,你等的人已经来了,走吧!”

白武秀抹掉今日额头上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汗水,极恭谨地向二位老人长揖行礼,然后推门走出了别墅。

厨房薰腊肉的松枝还在冒着烟,因为有段时间忘记过来看顾,所以烟变得有些大,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张楚楚的眼睛被薰的有些微微发红。

她安安静静洗了脸和脚,去了卧室钻进冰冷被窝,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淡漫星光,想着秦杰如果此时看着和自己一样的星光,或许又会开始说胡话了。

因为节俭的缘故,没有交取暖费,今年的沈州市比去年要寒冷些,她躺了半天还没有觉得暖意,忍不住伸出小手凑在唇边呵了两口热气。

星光照着掌心,上面全是指甲掐出来的血印。

刚才听着师父说的那些话,张楚楚的心中生出了极大的恐惧,如果不是用痛楚强行平静心神,或许她的身体当时会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没有听秦杰讲过过去的事情,但她知道,只是没有问。秦杰杀死那么多人,她也知道,甚至还写过一首不怎么样的小诗,但她依然没有问。

秦杰不想说,所以她不问,但正如秦杰说的那样,她不蠢只是有些笨,而且在需要聪明的时候比谁都聪明,所以张楚楚什么都知道。

“修罗之子……听起来好像是很可怕的东西。”张楚楚的小脸贴着冰冷的枕头轻轻蹭了蹭,看着落在窗前的冬日星光,喃喃自言自语说道:“但已经和你一起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只能一起偷偷地活下去吧!”

……

“听说他们正在下棋。”

“暮时就已经终局。”

“老子还得拖着你陪我把这盘棋下完。”

“天哥,棋总有下完的时候。”

“今夜无法安睡,总得想些法子把这些时间熬乏过去。”

于龙天的别墅里,于龙天看着身前的棋盘恼火说道,这盘棋白天时便开始,但到了深夜却还未入中局,实在令他感到有些不耐。

田海苦涩一笑,应道:“天哥,到了总经理和贺老这等境界,已经要算是世外之人,无论我等在世间如何警惕应对,和那边着实没有太大关系。”

今夜沈州市气氛紧张压抑,除了枫林别墅小区,这间别墅自然是守卫最森严的地方。

于龙天伸手将身前的棋子落下,走出别墅,站在残雪花树之前,静静看着黑夜下的沈州市,忽然开口说道:“你相信修罗入侵的传说吗?”

田海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一阵夜风吹过,于龙天咳了起来,咳嗽声越来越大,最后竟是痛楚地弯下了腰,他挥手驱走那些闻声而来的保镖,从袖中取出手绢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看着深沉的夜色,我只希望如果修罗不是传说,要来便早些来。”

田海听出天哥这句话里隐着的不祥意味,联想到先前的咳嗽声眉头微微蹙起,看着于龙天的背影忧虑说道:“天哥身体旧伤发作,还是回屋吧!”

于龙天缓缓摇头说道:“诡叔曾经说过,我体内旧伤并不严重,只要能压制住那便无法跳出来造反,若我不能压制,那便是我的命。”

田海听着这番话忧虑之余深感不解,心想难道连老诡都无法彻底除掉于龙天体内的旧伤?

……

当白武秀走出别墅,小区内的灯火瞬间消失,只剩下一个美丽的男人,于是他捂着脑袋走了过去老老实实站在了对方的身后。

三师兄看着别墅紧闭的大门,神情冷漠而平静,眼眸里却隐隐然雀跃着兴奋的火焰。

小区里面空无一人,冬树下的灰白墙醚不知从何而来一个方凳,三师兄身形挺拔坐在凳上如崖畔青松不颤一分,而那个清嫩可爱的乐乐,则像青松下的白石般安安静静守在一旁。

三师兄看着紧闭的大门,忽然开口问道:“还没打起来?”

白武秀低着头恭恭敬敬回答道:“先前直在叙旧……”

三师兄严肃的面容上浮现出不悦的神情,说道:“到底都是些老人家,做起事情来总是这么拖泥带水不干脆,既然都坚持自己是对的,那最终终究还是要靠拳头讲道理,哪里用得着叙这么长时间的旧?如此粘乎,实在当不上君子三字。”

白武秀擦了擦额头上残着的冷汗哪里敢有意见?

三师兄那双绝对笔直眉头忽然蹙了起来,“总是不打难道还要我等上一夜?”

白武秀见他动作,心知三师兄有些不耐烦,把时间耗在这些他所以为没有意义的等待之上,准备进别墅里面,顿时悚然一惊,汗水顿时再次湿透衣背。

此时的别墅里,总经理和贺飏如此恐怖的人物正处于对峙之中,如果三师兄再加入进去,谁知道会闹出多大的风波,这片小区还能留下几片残瓦?

想到此节,他再也顾不得平日里对三师兄的敬畏,顾不得三师兄最厌憎别人乱了自己的风仪衣着,伸手一把死死抓住三师兄的衣袖,颤着微嘶的声音,满脸诚恳乞求说道:“师兄,您可千万别再进去了。”

三师兄看了眼被抓皱的袖角,面无表情问道:“他们能进,我为何不能进?”

按照白武秀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风能进雨能进光明能进贺飏能进就三师兄不能进老笔斋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现在在别墅里的那两位老人不管曾经杀过多少人但至少眼下还算平静,无论做什么决定还是会多想想,沈州市还能暂时保持和平状态,可依照三师兄您这连方向都要归类到真理里去并且坚持不辩不明不打不明的性子,一旦进到别墅那还有不惊天动地打上一场的道理?

第187章 出门!

更何况你以为七师弟我先前没有瞧见你故作严肃庄重神情时,那眸子里却在燃烧着兴奋的火焰?

你以为七师弟我不清楚你是被老诡和大师兄压了太多年,这两年又要主持清梦斋没法离开沈州去天下游荡从而蕴积着满身的战斗欲·望,今儿终于遇着位堪称对手的总经理,你哪里肯放过?

心里怎样想的不重要,重要的在于白武秀知道如果这样去规劝三师兄,肯定自己只会被暴捶一顿,三师兄依然会飘然走进别墅当中,所以他颤着脸上可爱的肉肉,苦口婆心劝说道:“慢又不是错,大师兄也挺慢的,咱们还不是要等?”

三师兄不悦说道:“师兄哪里能和别人等同观之?”

白武秀见搬出大师兄来还未奏效,把心一狠,攥着他的衣袖低声说了两句话。

三师兄微微皱眉,挥手示意一直沉默在旁侍候的可爱小男孩儿先行回清梦斋,他则是理了理衣裳,便在树下凳上闭眼沉默平静等待。

从暮时至午夜,枫林别墅小区外来了很多人。

一身肃然铁血意的天道盟沈州市第一堂口老大李一来了,第一军师田海来了,脸色略显苍白憔悴的牧晨也来了。

天道盟诸方势力的代表人物齐聚于此,只是为了一个目的,为了别墅里那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为了那个老人当年在沈州市里掀起的血雨腥风为了已经被埋在黄纸堆深处的秦家叛逆一案。

十余年来天道盟一直没有深究那件事情,因为那件事情牵涉太深影响太过宽远关系到田海和杨昊宇,更关系到神话集团和更神秘的源然而当年谋划此事的总经理,今日已经叛离神话集团,亲自来到沈州市,天道盟的君臣哪里会容得他再次安然离去?

这些大人物带着各自下属,面无表情坐在巷口巷尾的车内,因为不知道别墅里面局势如何,所以没有人走过去。

有人早已注意到别墅对门灰墙之下坐着一个美丽的男人,站着一个极胖的年轻人,但在知晓了二人身份后没有谁敢对此表示疑意。

时间缓缓流逝,满夜繁星,牧晨从巷口缓缓走来,走到二人身旁揖手一礼,也没有多说什么像二人一样沉默望向别墅紧闭的大门。

……

张楚楚并不知道别墅外有如此多的世外强者和俗世大人物替自己守夜,她只是闭着眼睛睡觉或者想要睡觉,想着入睡后自己便不会这般难过又想着如果杰哥哥知道谋害他全家的元凶这时候就在前面客厅里,他应该也会很难过吧?

张楚楚在半梦半醒间这样想着然后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张楚楚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她很好奇或者想念这和感觉,秦杰毕竟和她年纪相仿,很难完全代替每个人都需要的存在。

直到她在沈州市里遇到了一个棉袄襟前染着豆浆的老头,她觉得老头儿很亲近,那是一和天然的亲近,她从老头的眼光里看到了像秦杰一样毫无道理、全无条件的怜爱,所以她以为自己遇见了父母一样的存在,她开始喊他师父。

张楚楚惊醒过来,颊畔微湿。

一夜沉默无语,如豆油灯渐熄,门外晨光渐盛。

……

神话集团没有来人,你知道天道盟做事的风格。”贺飏叹息说道:“身处沈州市无法动用天道盟的人扑杀,若我们这种人动起手来,只会生灵涂炭,但天道盟也不可能放任你就此离开,所以现在是个僵局。”

老人沉默,他很清楚今日既然被天道盟发现,那么对方肯定不会允许自己再次逃脱,虽然他是神境妙化的总经理,但是当一个强大门派倾全力而出时,如果没有这座沈州市和里面居民的庇护,他依然会陷入绝境之中。

“当年听你说过,你在董事会的时候也曾赌过。”贺飏看着他平静说道:“再赌一次吧!赌胜负生死,你若赢了,你继续去寻找黑夜的影子,你若输了,便把命留在沈州市,也算是给当年那件旧事做了个结,让那逾千名因你而无辜惨死的冤魂有所安慰。”

老人依旧沉默。

贺飏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说道:“为了你那女徒儿,和我赌一次吧!”

老人若有所思,站起身来说道:“有理,佩服,值得。”

这句话里有三个词。

佩服说的是贺飏为了寻求一战之机,不惜放弃沈州市这座杀神大阵作为背景,要知道身为控阵者,贺飏只要身在沈州市中,便天然立于不败之地,无论遇到何等样强大的对手,至少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而值得是说,这次以胜负生死乃至人生为筹码的赌局,只要是为了张楚楚,那便是很值得去做一做的,至于说有理,便是值得二字的旁注,老人是光明,他想把光明留在张楚楚的世界里,那么便应该最后做出一次真正光明的选择。

说来说去,一切都是为了张楚楚。

这在很多人看来没有道理,但在老人看来很有道理,在很多人看来不值得,但在老人看来非常值得。

张楚楚是一个黑黑的小丫头,她的发丝有些偏黄,不怎么好看,更谈不上美丽,看上去极不起眼,便是性子也不怎么可爱讨喜。

不识得她的人都会把她当成一根在寒风中摇摆,随时可能湮灭无闻的稗草,然而真正识得她的人都会把她当成宝,这世间真正识得她的人,到现在为止,只有她的杰哥哥秦杰和她的师父总经理。

所以当云正铭微微一笑用言语威胁她的安全后,秦杰在天魔湖畔焦虑不安沉默思忖苦求抵金丹后期,然后毫不容气一枪把这位身份尊贵的天之骄子射成了废物。

当道情让她不高兴并且试图对她动手脚时,总经理不经思索,放着桌上的黄花鱼不吃去了小巷,轻描淡写一指把这位来自世外之地的道士变成了瞎子。

晨光来到沈州市,来到枫林别墅。

贺飏和总经理终于结束了叙旧以及隐藏在话语间的谈判,决定用一种比较简单的方式来化解当前的僵局,替十几年那段历史写下句号。

苍老的手撑缓缓推开大门,老人回头望去,看到张楚楚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

一夜半梦半醒,当客厅传来些微动静时,她便醒来,并且赶了过来。

老人静静看着她,忽然开口说道:“想去看看?”

张楚楚用力地点了点头。

老人看了贺飏一眼。

贺飏笑了笑,说道:“她倒确实是最好的见证人。”

老人看着张楚楚的小脸,停顿片刻后微笑说道:“把那个新的瓷锅带着,还没有煲过鸡汤,没有油污,待会儿用来装灰应该合适。”

贺飏听着这话,说道:“如果有旧的瓷锅也带着,我还没喝过你煲的鸡汤呢!”

张楚楚低着头轻声说道:“如果你们不出去,我今天给你们煲鸡汤喝。”

老人恰爱看着她,摇了摇头,又望向贺飏说道:“旧的瓷锅有油,灰容易粘在壁上。”

贺飏轻拂衣袖,大笑着向别墅外走去:“我这辈子衣服上总是油污一片,从来没有嫌弃过,难道还会在意死后变成的几捧灰会不会被油污弄脏?”

晨光来临,沈州市缓缓从睡梦中苏醒。

别墅门被推开,枫林别墅小区里的那些大人物们顿时惊醒。

今年较往年更寒冷,却已经好些天没有落过雪,树根下的残雪一日复一日地向灰色里去,然而就在大门“吱呀”一声推开时,天空飘飘落下雪来。

三师兄抬头看了一眼天,然后望向对面刚刚开启的大门。

门口处一辆黑色的悍马自风雪中缓缓驶来。

贺飏和总经理走出小区,坐上汽车。

片刻后,一个瘦弱的身影也走出了别墅。

张楚楚左臂抱着新的瓷锅,右臂抱着旧的瓷锅,显得有些沉重吃力,艰难地爬上了悍马。

黑色悍马在风雪中向市外驶去。

枫林别墅小区里依旧一片安静,巷头的李一和巷尾的田海都没有动作,神情凝重看着黑色悍马离开。

三师兄从凳上站起,负手身后带着白武秀循着黑色悍马的轨迹向市郊走去。

直到此时,巷里其余的大人物才敢有所动作。

李一命令隐藏在沈州市各处的混混回家睡觉。

田海直接去于龙天的别墅覆命。

牧晨看着渐要消失在沈州风雪间的那辆悍马,缓缓低身行了一礼。

……

沈州市北郊有一座不怎么出名的山,山不高亦无文人佚事可以助其名,满山满野的杂树也少了些幽美意,所以平日里少有游人,今晨风雪陡至,道路覆雪难行,山上更是人踪俱灭,安静地仿佛不在尘世之内。

那辆黑色悍马便停在这座无名山下,山路很窄,不能强行上山。

两个老人正行走在山道上,棉袄有些旧了但很干净,被山风吹着轻轻颤动,衣服倒还是新的却染着很多油垢,被山风吹着四处招摇。

无论从衣着还是微佝偻的苍老身躯看,山道上的两个老人都很寻常很普通,然而当他们行走在漫天风雪间,竟走出了飘然欲去的离世之感。

第188章 山字符动!

山道下方,瘦弱的张楚楚抱着两个沉重的瓷锅,低着头抿着唇,盯着裙摆下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石阶,艰难地小步快赶,追着前面那两个似要离世而去的老人。

贺飏拔开脸上一道雪枝,叹道:“不知稍后是新的瓷锅填满,还是旧的瓷锅变重?”

谢君元走在他身旁,微笑说道:“全看上天安排。”

贺飏把雪水揩在衣服上,说道:“其实都填满也不错。”

谢君元点点头,说道:“两瓷锅并排安放,也算是做个邻居。”

贺飏转头看了他一眼,负袖于身后继续拾阶上行。

一株雪松下,两位老人稍作歇息,等着下方的张楚楚赶上来。

贺飏看着老人平静的容颜,忽然好奇问道:“当年你究竟到过渡劫没有?”

谢君元微微眯起苍老的眼,似乎在回思很多年前的事情,沉默很长时间后轻声说道:“曾经到过,然后被打落尘埃,剥夺了与上天亲近的机会。”

贺飏怔怔看着他,感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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