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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神仙女同居的坏小子-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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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宣了一声道号,说道:“谁能想到,冥王之女和清梦斋八先生居然会来太虚观,难怪无论人世间怎样苦苦搜寻,也找不到你们的踪迹。”

荒野间那名老道的声音透窗而入,秦杰沉默听着,低头做着自己的准备,只是动作略有一丝停顿。

因为他从这名老道的话中听出,人世间已经搜寻自己和张楚楚很长时间,然而自己和张楚楚不是刚从太虚观逃离,为何便惊动了整个天下?

老道缓缓举起右掌,在胸前单手合什,想到一种可能,眼中的悲悯神情愈发浓郁,感叹说道:“看来果然是歧山师兄把你们送到了这里,棋盘呢?”

“如果我们把道祖棋盘交出来,你肯放我们走吗?”

秦杰声音毫无情绪波动,脸色却骤然间变得苍白起来,身体开始剧烈的擅抖,身上已然破裂的黑色院服丝缕更密。

张楚楚知道他身上有伤,很是担心,但却紧紧抿着双唇,不发一声,把身体缩到了车厢角落里,然后拿被褥遮住自己的身体。

老道叹息说道:“清梦斋八先生果然如传闻中那般,乃世间最擅战斗之人,明知冥人殊途,却依然不忘乱我心神,然而……”

话至此处,戛然而止,老道神情骤凝,感受到两道极为凌利强大的符意,竟不知何时悄无声息来到自己身前,然后开始切割寒冷的秋风!

悍悍马厢里,张楚楚盖在身上的被褥出现了很多道极细的口子,仔细望去,可以看到每道口子其实是两条贴的极紧的细口,棉花从口子里绽了出来。

秦杰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手指在身前的空中缓慢而吃力地划过,就像指尖上悬着一座沉重的大山,身上的黑色院服被溢出来的符意切割成了无数条碎布,青色的悍马车帘从中断成三截,缓缓飘落。

老道面色微凝,盘膝而坐,合什于胸前的手掌微微侧翻,一道极为精纯悠远的道息,顿时油然而生,似光罩一般护住自己的身体。

数十丈外的悍马里。

秦杰收回手指,子弹上膛,中指抠着坚硬紧绷的扳机微微拧转,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符弹尾端暴出一团白色的空气湍流,然后瞬间消失!

正在飘落的青色帘布上出现了一个黯沉的印迹,印迹中的青色布料,缓缓散开,如花粉般向着空中抛散,露出一个极为浑圆的枪洞。

草原空中那两道极为凌厉的符意,自然便是秦杰的二字符,这是他最强大的神符,在太虚观里,即便是七念和叶苏,都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破解,然而那名面色黝黑苍老的道士,不知是何方神圣,竟能以道息暂时抵抗。

不过即便如此,在二字符的恐怖切割威力之下,苦行老道盘膝动念,以道息相抗,满是灰尘沙砾的身体,却等于是被二字符束缚在了原地。

在这种情况下,道士如何躲得过强大的符枪?

老道清楚自己避不开秦杰的符弹,就在他隐隐感知到远处那辆悍马里的气息有些诡异之时,他提前做出了应对。

老道一直安静抚在膝头的左手掌表面,忽然泛起一道金色的光泽,看上去就像是变成了纯金打造而成道掌!

老道于极短的时间内,碾碎秋风提起金色的左手掌,看似缓慢实则快速无比地挡在了自己的胸前,就在此时,符弹已至!

锋利的符弹携着无比强大的力量,射中老道的金玉般的左手掌上!

只听得一道轻微撞击声,苦行老道的金玉左掌片片崩碎,断口处无血无肉,泛着金色的光华,在草原上像金沙般四处抛散。

符弹射碎老道的金掌,并未就此停止,斜斜向上疾飞,“嗤”的一声穿透老道的左肩,带着一蓬血花和整个肩头,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远处。

老道身受重伤,脸色骤然苍白,却没有流露出什么恐惧神色,反而极为平静,胸腹微陷,将身前的空气尽数吸入胸里,然后枯唇微启。

然而就在此时,秦杰的身影已经如闪电般随枪而至。

他的右脚重重踩在地面上,震起尘砾与冰屑,腰腹发力,手中的符刀噗的一声刺进老道小腹,逆天气随刀而入骤然爆发!

“哗哗”声起,如暴雨骤然出于阴云,在符刀刀势和逆天气的强大威力之下,老道的身体变成无数血肉碎块,四处溅飞。

片刻后,那些血肉碎块从空中落下,落在坚硬的草原地面上,发出密集的啪啪轻响,就像是阴云里落下的暴雨终于抵达了地面。

秦杰收刀入鞘,从袖中取出一张火符,扔到地面上,然后向悍马疾掠而回,根本没有转身看一眼,那些血肉还有渐起的符火。

悍马再次启动,向着草原远处而去。

草原之上火焰渐生,那名苦修老道的血肉碎块,被烧焦然后烧成灰烬,不知从何处飞来了十几只黑色的乌鸦,闻着火中的味道,凄厉地鸣叫着,很是不甘。

悍马里。

张楚楚脸色苍白问道:“是谁?”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名老道很强,肯定不是太虚观里的普通道士,至少是宝树大师那个层次,不然二字符便会把他给杀了。”秦杰开着车向着东南方向疾行,接过张楚楚递过来的毛巾,擦拭着脸上沾着的血水,沉默片刻后说道:“如果让他有准备,我很难杀死他。”

“不知道是谁,还这么强,你就这么把人给杀了?”

秦杰仔细地擦拭着符刀上的血水,平静说道:“全世界的人都想杀我们,那么从现在开始,谁拦在我们身前,我就会杀谁。”

带着斑斑血迹的符刀被擦拭的极为明亮,因为刀色深沉,所以并不如雪只是像光滑的石头,秦杰收刀入鞘,望向窗外那些疾速倒掠的草原景致以悍马恐怖的速度,先前他完全可以直接逃走,那名苦修老道根本没有办法拦住,然而老道可以向太虚观示警,所以他选择了出手。

正如他对张楚楚说的那样,老道肯定不是太虚观里的普通人物,尤其是那记泛着金光的手掌,明显是道门的强大,真实威力肯定比战斗中展现出来的更强。

只不过那名老道在太虚观里修道多年,道法精深,境界精妙,却似乎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没有想到双方还在对话之时,秦杰忽然暴起出手,而且一出手便是最强大的三种手段雷霆而至,猝不及防自然惨败而死。

回思着先前这场电光火石间便结束的暴烈战斗,秦杰越发觉得李彤当年说的很对,这个世界上的修行者真的只知道修行,而不知道如何战斗。

风从车窗开着的小缝里涌进来,发出“呜呜”的凄厉鸣啸。

看着车窗外的荒凉原野,心中默默计算着距离和先前推算的结果,。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走了回来。手里握着一枚黑色的符弹,符弹上还残留着已凝的血渍,正是先前射伤苦修老道的那枚符弹。

在太虚观里,枪匣里的八枚符弹,已经用掉了好几枚,如今身在草原深处,随时可能面临致命的危险。

每一枚符弹对他来说都极为重要。

……

藏身在地底的巨大天坑中,依然云雾缭绕,巨峰间的黄色道观若隐若现。好一片清静安宁,忽然其中一座庙里响起一声极淡然悠远的道号。

过了一段时间,数十名穿着深红色道袍的苦修道士。

顺着悬崖间的陡峭石径,攀到了地面之上,这些道士的面容上没有什么神情,看上去就像是石头。

第476章 草原的小日子!

为首的那名道士,身上的道袍明显与众不同,正是太虚观尊者堂首座七枚,他微微眯眼,看着眼前荒凉一片的原野,微微皱眉。

先前太虚观里那声道号,来自太虚观地位最高的讲经首座。

讲经首座禅心微有不宁,命尊者堂的道士去草原深处搜寻,七枚虽然贵为尊者堂首座,也必须亲自出面,而且他清楚讲经首座为何会禅心不宁。

太虚观讲经大士。

因为触犯道门戒律,又受到那个不成器的私生子的拖累,于三年前被戒律堂判入草原苦修,算时间已经到了苦修期满的日子,今天讲经大士便应该回到太虚观,然而却始终没有人看到大士的身影。

七枚首座带领着苦行道士。

依循着讲经首座的感应,向着草原深处行去,一直行到傍晚时分,暮色如血之时,他们终于看到了那堆灰烬。

草原上的风很大,但那堆灰烬并没有被完全拂灭,因为那堆灰烬里有数粒无论何种火焰都无法完全焚化的骨利子。

看着手中那几颗五彩斑澜的骨利子,七枚沉默不语,那些穿着红色道士袍的苦行道士微露戚容,围着那片灰烬盘膝坐下,敬心诚意开始颂读往生经。

七枚把那几颗骨子利,神情凝重交给一名道士保管,然后跪倒在灰烬前,伸手入灰,沉默而安静地开始搜寻,像石枝般的手指,在讲经大士的骨灰里缓慢移动,如同筛子般,没有遗漏任何地方。

讲经大士的遗骸被符火烧的很通透,除了那几颗骨粒子,其余尽成细腻的白灰,按道理,七枚应该不可能有什么发现,但随着手指的移动,他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凝重,因为他的指尖在灰中感受到了一股磅礴难消的浩然气息。

七枚站起身来,霍然向来时路走去,这时他才想起来,先前经过菩提树的时候,总觉得那株树与数十年来每天看到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他走到菩提树前,看着灰色的树皮上刻着的那行小字,脸上的神情愈发冷漠,眸子里愤怒的明王火焰越来越明亮。

“清梦斋秦杰携妻修罗之女张楚楚到此一游。”

七枚微觉不解,用道士袖往地面一拂,草原地表上的沙砾乱滚,显现出一道极浅的车辙。

顺着这道车辙走了数十丈,然后车辙的淡淡痕迹便完全消失在草原的地面上,他举目望向远方,猜测那辆悍马正向何处而去。

夜色将至,天坑里的世界已经提前进入了漫长的黑夜,巨峰间最高处的黄色道观,还能看到最后的夕阳,一道悠远的钟声,从那座道观里响起,然后渐渐向着山峰下面传播,无数座黄色道观同时鸣响钟声。

太虚观的钟声,离开安静的地底世界,来到荒凉的地面,然后向着四面八方传播开来,相信用不了多少天,整个人世间都会知道,修罗的女儿还活着,她正和清梦斋秦杰一起,逃亡在极西草原之中。

……

草原深处,一处不知被废弃了几千年的斜地井旁,停着一辆悍马,片刻后,秦杰从废井深处走了出来,手里提着满满的水囊,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然能够在废弃多年的井里重新找到清水。

夜晚总是寒冷,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秦杰没有生起篝火,而是在车中铜盆里放了几张火符取暖,这种手段太过豪奢,即便是念力无比充沛的他,也必须计算符纸的消耗,保证自己能够和张楚楚走出草原。

就着冷水简单吃了些干粮,秦杰开始给张楚楚熬米粥,等着水开的时间,他用来整理装备,既然前路艰难,装备自然是最重要的东西。

他是最能吃苦的人,这些年储备了很多张符,不过最开始的时候,他境界较低,所写的符纸,已经无法用在现在这种境界的战斗当中,能够用来战斗的符纸只剩了二十几张,箭匣里的铁箭剩的也不多。

在清理的过程中,秦杰看到了那张棋盘,稍一停顿后,把棋盘扔到角落里,然后伸手拿起白衣,忍不住摇了摇头。

过往坚不可摧、可抵挡世间一切攻击的白衣,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可以想象太虚观里那道道光的威力多么恐怖。

秦杰继续清理工作,把铁箭,纸符,备用的替代箭簇分门别类整理,放在方便取用的地方,然后掀起车厢底板,把藏在里面的干粮、启动悍马符阵所需的异石之类的东西清点了一番。

按照现在的数量,应该可以保证从草原回到清梦斋,即便干粮不够,他也不会担心在草原上会寻找不到食物,寻找水源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若真没办法大不了耗费念力多写几张水符罢了。

铜盆里的符纸早已消失,化作黄暖的火焰。

这是很久以前秦杰写的火符,看着厉害,实际上无论是火焰温度还是维持时间长度,都很普通。

铜盆上的小锅里,水刚刚沸腾,米粒在水中上下翻滚,一点颜色都吝于给水,要等到熟透,还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

……

锅里的米粥熬好了,散发着淡淡的香,秦杰把张楚楚扶起坐好。喂她吃粥,说道:“粥里搁了些药,偷的那憨货的,别让它知道。”

张楚楚有些不好意思地向车外望了一眼,然后忍着笑低头吃粥。

吃了小半碗后,精神稍好了些,想着他有伤在身,说道:“伱也吃些。”

“我已经吃过了。”

“冷水就干粮,怎么好吃。”

张楚楚心想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现在伱吃干粮肯定没小时候那么香,但知道秦杰的性,不再劝他,只是默默告诉自己得赶紧好起来。

锅中米粥还在沸腾,发出噗噗的声音,热雾蒸腾,车厢里很是温暖,只有角落里的白衣和那张棋盘仿道在散发着寒意。

那张看似寻常无奇的棋盘,自然便是道祖留下的那张棋盘,秦杰想不明白,明明应该是悍马在棋盘里,为什么最后棋盘却出现在悍马中。

“我们现在知道自己在极西草原深处,地点已经确定,却不知道现在距离太虚观之变过去了多少天时间。老道士说世间搜寻我们已经很久,看来棋盘还是发挥了作用,我们在里面那条山道上奔驰不过刹那,说不定外界的真实世界已经过了很长时间,虽然还是深秋,但我想现在至少已经是十几天之后了。”

张楚楚觉得他的推算很有道理,想着太虚观里那道道光,心有余悸,又想着进入棋盘之前的那些破观动静,说道:“伱猜当天破观的便是大先生和三先生,那他们后来怎么样了,不知道有没有出事。”

“不用担心,能把我这两位师兄同时搞定的人,世间顶多只有两个人,但那两个人怕激怒老师,肯定不敢出手。”

他说的两个人自然是董事会大董事以及太虚观讲经首座。

“我反倒比较担心歧山老道。”秦杰想着那位德行仁厚的道宗道士,想着大师开启棋盘送自己二人离开时的画面,皱眉说道:“大师身体本来就不好,用真言助我与七念一战,接着又强行逆转棋盘,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得住。”

张楚楚闻言也很担心,从腰间取出一颗黑色的棋,出神看着。

秦杰知道这是瓦山三局棋最后一局时,张楚楚在棋盘上落下的那颗黑色棋,低声说道:“我有不好的感觉,把这颗棋留着,作纪念吧。”

张楚楚点点头,手掌握拳,把那颗黑色棋紧紧握住,然后看着棋盘说道:“这棋盘上已经没有道祖的气息,算是毁了?”

“毕竟是道祖的遗物,就算不能再开启棋盘里的世界,留着卖钱也是好的,总不好随便找个地方就埋起来。”

车厢里弥漫着米粥的热雾,加上铜盆里依然在缓慢释放热力的符纸,有些闷热憋气,秦杰伸手把车厢顶板上的天窗推开一道缝隙。

银色的月光从缝隙里钻了进来,洒在他和张楚楚的身上。

落在所有事物的表面,变成了他们两个人最喜欢的银的世界。

张楚楚缩在他的怀里,右手抓着他的衣襟。

看着那道缝隙里的夜空,发现草原的星夜还是像以前那般明亮,只是她总觉得繁星之中有谁在看着自己。

不由微生惘然恐惧,把秦杰的衣裳抓得更紧了些。

秦杰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些什么,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口,发现她的额头有些微凉,但比犯病的时候要好很多。

他抬头望向夜空里的繁星,忽然心头微动,伸手指向缝隙里的星空,缓慢移动指尖,显得极为凝重。

张楚楚看着他指尖移动的痕迹,确认不是二字符,紧张问道:“新符?”

秦杰得意说道:“哪里是符,只是写了几个字,很萧索的一道帖,至少可以排进我作品的前十位,伱说能值多少钱?”

车厢里一片银色。

然而那些都是虚妄的,用手指在空中写出的帖,再如何道尽世间萧索,也同样是虚妄的,无法保存便不值钱。

第477章 围攻!

张楚楚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说道:“如果真要回清梦斋。路上不知有多少危险,这字不能卖钱,还不如赶紧再悟几道新符出来。”

“我虽然已经进了元婴期,但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和伱那个鬼扯蛋师傅同赴神国,没人指点,顶多算半个神符师,能写出一道不定符,已经算是符道天才,哪里那么容易又能悟出第二道新符来。”

秦杰想着张楚楚先前的话,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看着她说道:“这一路上无论遇着什么危险,伱都不准再用神术,更不准撑开白衣。”

张楚楚明白他的意思,轻轻点头。

如果她动用西陵神术,极有可能再次发病,或者死去或者引来修罗的眼光,如果她撑开白衣,则极有可能引发一些别的变故,同样可能引来修罗的眼光,或者道宗大能的注意,无论哪种情况都极为危险。

清晨时分,张楚楚还在睡梦中,秦杰已经醒来,他看了看天色风向,确定今天是个赶路的好日。

然而悍马没有走多远,便遇到了敌人。

这里是草原深处,人迹罕至之地,即便是连人都很难遇到一个,更何况是还要遇到敌人。

唯一能够解释这种情况的,大概只能是昊天已经发现了修罗之女的存在,无形无状却无时无刻不在运转的天道,开始试图毁灭她。

这是一片微微起伏的草甸,草甸上的黄草早已被寒风吹的偃倒,也许死去,也许等待着明年春天的时候再次复生。

数十名穿着皮甲的草原骑兵,沉默守侯在一处草甸上方,不时伸手安抚身下疲惫的战马,看来他们也是经历了长途跋涉才来到了这里。

秦杰看了那些草原骑兵一眼,没有去观察兵甲细节,便猜到了这些人的来历——在西荒里,只有右帐王庭的部落,才能拥有这样精锐的骑兵。

此时悍马距离那些右帐王庭的草原骑兵,还有两百丈左右的距离,还在射程之外。

只是那些草原骑兵散布在草甸上,冲锋线拉的很长,看似稀疏无力,实际上正是防着悍马逃跑,秦杰如果想不战而走,便需要尽可能地绕行一个大弯折行,才能绕过这片草甸,但那样太耽搁时间。

最关键的问题是,秦杰和草原里的马贼以及草原骑兵不知打了多少年的交道,他很肯定,来拦截自己的骑兵绝对会源源不绝到来,如果自己遇着拦截的人便折行而去,以对方的骑术和狩猎手段,只需要数次反复,便能用大数量的骑兵把悍马围困在草原深处,那样非常危险。

所以秦杰没有避走,悍马依旧缓缓向着草甸驶去,而且速度变得越来越快,钢铁车轮碾压着覆着薄霜的草茎,溅起无数泥土。

草甸上方一名骑兵首领,发现那辆悍马然朝己方冲了过来,脸上没有流露出喜悦或看白痴的神情,而是变得异常凝重,然后他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刀。

无论左帐右帐还是金帐王庭,草原骑兵和马贼的佩刀都是弯的,几年前秦杰在渭城专业砍柴的时候,也很习惯用这种弯刀。

因为这种刀砍人头很爽利。

数十名草原骑兵同时抽出鞘中的弯刀,锃锃之声不绝于耳。

当悍马高速驶到草甸下方,应该再也无法转变方向时,又有十余名骑兵悄无声息出现在那名首领后方,取下弓箭瞄准悍马!

对秦杰来说,草原之上没有任何新鲜事。

他对草原骑兵和马贼的作战套路更熟悉一些,所以当他看到那些先前隐身在草甸下,此时才现出身形的弓骑,没有任何意外和震惊,反而因为太过熟稔而觉得有些无趣。

箭疾破空声起,十余枚符弹在空中画出一道圆弧线条,从数十丈外的草甸上方,向悍马抛射而去。

秦杰向身后看了一眼,张楚楚依然在熟睡,两只小手紧紧攥着被角,眉毛皱的极紧,不知道在梦里见到了什么。

就在逐渐变慢的过程中,黑色车厢里响起一阵“啪啪”的轻响,顶棚上的天窗以及两侧的车窗,还有前车门尽数被机簧锁死。

黑色车厢很厚,一旦完全封闭起来,很难听到外面的声音,响起极轻微的几声轻笃,像是鸟儿在啄食。

车厢里,张楚楚还在熟睡,大概听着箭落的声音,有些不高兴地挥了挥手臂,似乎想要把声音从耳边赶走,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草甸上正准备冲锋的骑兵们看着这幕画面,震惊无语,首领一声厉喝,骑兵们醒过神来,高声狂叫着,挥舞着锋利的弯刀,向着下方冲刺而去,然而刚刚冲出去十余丈便忽然散开,一部分迎向大黑马挟起的那道烟尘,更多的骑兵则是杀向已经停下的黑色车厢!

必须要说,骑兵首领在极短时间内做出的指挥非常正确,车厢停在草甸下方无法移动,完全就是一个待屠的靶子。

秦杰如果不管,草原骑兵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车厢里的人杀死。

秦杰如果担心车厢里的人生死,停止冲锋折返,便会失去最大的速度优势,必陷入乱战之中——草原乱战,游而射之,本就是草原骑兵最擅长的战斗方法。

然而出乎那名骑兵首领的意料,秦杰没有折返救援车厢里的张楚楚,甚至没有任何犹豫,继续向着草甸上方冲来,大黑马在霜白色的草甸上,生生拉出了一道黑色的残影,速度恐怖到了极点。

骑兵首领忽然觉得有些心慌,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拦住敌人。

在他想来,就算不能杀死那人,只要能够把此人拖住极短一段时间,那些向车厢里杀去的下属,也能完成今天这个艰巨的任务。

秦杰看着越来越近的十几名草原骑兵,感受着寒风带走脸颊上的温度,心境变得越来越平静,伸出右手握住探出肩头的刀柄。

双方都在高速冲刺,遭遇的极快,冲在最前面的一名草原骑兵。

挥舞着弯刀,面容狰狞扭曲,狂喝着向他砍了过来。

极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名草原骑兵身首分离!

战马带着身上那具无头的身体,依旧高速向前疾驶,骑兵颈腔里喷出的血水,仿道要把天空染红!

无头骑兵骑着骏马,继续前奔数丈。

尸体才堕落到地面。

此时那颗飞到空中的头颅也落了下来,恰好落在死去骑兵的手边!

先前那极清脆的声音,其实是两道声音合在一处。

第一道声音是符刀出鞘的磨擦声,第二道声音是符刀砍断那名骑兵坚硬颈骨的磨擦声,然而这两道声音最终汇在一处。

变成了一道单独的声音,可以想见秦杰拔刀斩首这两个动作是何其迅速,中间似乎没有任何间断!

秦杰手中的符刀则像是无数道黑色的闪电,不停在骑兵中间亮起,然后敛灭!

不过数息时间,只听得连绵闷哼声音响起,那些骑兵或捂着喷血的脖颈。

或捂着不停涌血的胸口,纷纷从马上坠落,砸落到坚硬的草甸地面上,发出砰砰的撞击声。

秦杰看都没有看那些骑兵一眼,继续向着草甸上方冲去。

他挥刀的速度太快,片刻间连斩十余骑兵。

草甸上染遍鲜血,他的身上竟是连一滴血都看不到!

草甸上的骑兵首领脸色骤然苍白。

昨夜他便知道这次的敌人是修行者,他不是没有与丐帮的修行者战斗过,甚至曾经斩过一名金丹期的高手,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重视。

却哪里想到,今天的敌人根本不是那些只会驭使飞剑、徒有声势的修行者。

竟是如此可怕!

片刻间,秦杰骑着大黑马冲上草甸,符刀破风声响起,血花喷溅之声随之密集而作,那些箭手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抵抗,便成了刀下的亡魂。

骑兵首领刚刚举起现自己的胸口被一柄灰黑色的符刀刺穿,在这一瞬间,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那把符刀上的寒冷。

他落马堕地,他看着那名根本无视自己的敌人,灰暗的眼眸里露出极度的惊恐,旋即那些惊恐又变成快意,心想即便伱再如何强大,但那车厢里的人肯定已经被杀死了,伱难道还能把死人救活?

骑兵首领的右脚还在马蹬里,战马受惊,拖动着他在地上前行数尺,震得他胸口鲜血狂涌,草甸下骑兵们围攻车厢的画面,进入他的眼眶,他的面容骤然变得极度苍白,在临死前最后一刻,发出一声不甘的呻吟。

秦杰冲上草甸,在极短的时间内,把那名骑兵首领和十余骑射手尽数杀光,他没有急于折返草甸下方去援救张楚楚,而是穿行于骑兵尸首之间,然后回去。

草甸下方,至少逾三十名骑兵正在围攻黑色的车厢。

悍马车厢孤伶伶地呆在原地,无法移动,看上去就像是待屠的羔羊,然而当骑兵试图破开车厢时,他们才震惊地发现,别说把车厢破开,他们手中的弯刀甚至无法在车厢上留下任何痕迹!

第478章 逃亡!(一)

这时候骑兵们才明白,这辆车厢根本不是羔羊,而是站在那里不动任由伱砍,伱也根本砍不穿!

时间不断地流逝,围攻车厢的骑兵越来越焦虑,甚至变得有些绝望,数名骑兵厉声呼喝着下了马,走到车厢旁,对着车轮一通狂砍。

在他们想来,就算这车厢是精钢所铸,车轮最多不过是包着皮的铁轮,凭自己的勇力和弯刀的锋利,怎么也能把车轮砍断。

如果能把车轮砍断,就算车厢里的那人能够活下来,此后在草原上也必然寸步难行,最终还是会被王庭勇士和神寺的大师们镇压而死。

然而这些草原骑兵们再一次绝望了。

狂砍一通之后,他们发现,这辆悍马竟连车轮从里到外都全部是由精钢打铸!

绝望之余,他们不禁产生强烈的不甘与恼怒不解,通体由精钢打铸的悍马,那岂不是比王庭供奉的金道还要重?

如此沉重的悍马怎么可能在草原上行走,先前还奔驰的那般迅速!

也就在这个时候,有骑兵注意到了草甸上的战局的结束。

看着那道从草甸上方往下疾驶的黑色闪电。

忍不住发出惊恐的呼喊声,骚动渐起。

有名年纪稍长的骑兵厉声呼喝,知道凭自己这些人根本没有办法战胜强大的敌人。

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决断,派出两名骑术最精湛的骑兵,脱离草甸下的战团。

命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通知王庭的主力骑兵,其余的骑兵则被他组织起来,向着敌人冲杀而去。

看着两名离开车厢,高速向远方奔驰的骑兵,秦杰猜到对方的用意,符刀再起。

……

草甸下满地的尸首,滚烫的鲜血,浇淋在被冰霜压倒的枯草上,融了薄霜,让草枝微振,旋即凝成更厚更重的血霜,重新把枯草压倒。

秦杰行走在骑兵的尸首间,按照往年的习惯,熟练地拾取着战利品,现在无法用敌人的首级换取军功或银两,他自然不会去费力去砍那些脑袋。

黑色车厢发出一声轻响,张楚楚从里面推开门,走了下来,她揉着睡眼惺松的双眼,看着秦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先前好吵。”

秦杰向她走了过去,说道:“杀了些人。”

张楚楚这才注意到,车厢四周全部是尸首,不由微微一怔。

秦杰举起手中那两双皮靴,说道:“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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