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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神仙女同居的坏小子-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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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怀里的老道士。

太虚观戒律院首座。

就此毙命。

天机震惊无比,霍然抬头,愤怒地望向冯思秋。

水燕霏本以为自己用言语逼住了这位性情方正的清梦斋三先生,哪里想到,紧接着便会发生这样的惨剧。脸色苍白喃喃问道:“这是……为什么?”

“楚楚无罪,臭道士诛心。古礼曾言,诛心者死。”

秋雨里,响起何伊绝望的哭声。

太虚观,这座人世间最古老的道观,今天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破坏,石阶损毁,院墙倾垮,道殿破裂,而后殿更是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道殿之间的石坪上,躺着很多具尸体,血水混着雨水,在青石板上沉默地流淌着,看着极为凄惨。

太虚观里的道士死伤无数,数代蕴积的道门菁华,便在这一役里,被一把铁剑杀的损失殆尽。

数十年前,还是神话集团副董事长的莲世界,暗中指挥魔宗强者,在太虚观前血洗无数修行宗派,对太虚观内却没有怎么攻击。

数十年后,又有一幕悲剧发生在太虚观,只不过这一次承受惨痛结果的,是太虚观本身,自今日起太虚观再难保有如今在修行界里的地位。

“今天……已经死了太多人。”

歧山老道看着倒卧在秋雨里的道士尸体,看着那些血迹,苍老的面容里看不出是悲还是喜,声音里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望向冯思秋,艰难一笑说道:“虽然棋盘已毁,但我也不能确定秦杰和修罗之女究竟是死是活,冯思秋啊,你先收手吧。”

冯思秋沉默不语。

他想杀死天机。

无论是李然或一直沉默的周雄,都不能阻止他出手,因为这是清梦斋的道理。

但说话的是歧山老道,他便必须慎重。

因为他知道道长并不是道宗里那些虚伪的道士。

道殿已成废墟,没有人看到那张棋盘,此时听到歧山老道说棋盘已毁,不由震惊无语,心想即便是天机破了十六年闭口道,再加上清梦斋三先生的铁剑,应该也不至于把道祖留下的棋盘毁去,而更令有些人感到震惊的是,歧山老道说他也不能确定秦杰和修罗之女究竟是死是活。

太虚观观主被铁剑砍断了左腿,浑身是血躺在秋雨里,脸色苍白看着何伊怀中的宝树道长遗体,怔了很长时间后忽然伤痛地哭了起来。

想着今伤无数的同门,观主的身体不停颤抖,然后他以手扶地向石阶处爬去,对着歧山老道哭喊着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难道想让整个人间世灭亡?太虚已经毁了,难道还不能阻止世界毁灭?”

歧山老道怜悯地看着自己的弟子,又看了一眼天机,缓声说道:“百年之前我离开太虚观来到人世间,我在这里生活的时间最长,我对这里的爱也越深,只不过对于怎样守护人世间,我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师叔你有没有想过,你替人间选择的这条道路,和绝大多数人的选择都不一样,而且极有可能是错误的。”

歧山老道疲惫的面容上现出微笑,说道:“我是歧山,我不是岐山,所以我这一生选择的道路,向来在世人眼中都是歧路。”

说完这句话,道长缓缓闭上眼睛,靠在观海道士的怀里。

观海道士的身体被秋雨淋的一片寒湿,此时便是心也觉得寒湿一片,伸出颤抖的手指搁到道长鼻前,眼泪止不住地溢出眼眶。

道长圆寂了。

数十年前,歧山老道挽狂澜于既倒,拯救无数苍生,自身却染上重疾,修为境界尽毁,与病魔抗争多年,早已精血枯萎,如今已然年老体衰,今日却道真言助秦杰震退天机,又强行开启棋盘世界,寿元终尽。

冯思秋看着观海道士怀里瘦弱的道长遗体,缓缓躬身。

正在痛斥道长的太虚观观主,愕然住嘴,有些神经质般哭笑两声,然后跪倒。

道殿石阶前,所有还能站立的人,都对着道长的遗体行礼。

这种尊重,不是因为歧山老道是太虚观真正的长老,是道宗辈份最高的大德,而是因为道长用自己的人生百年证明了他的慈悲善良,就算世间绝大多数人都会反对道长在临死前所做的那个选择,但绝对没有人敢质疑他的德行。

秋雨微散。

一名男人出现在道殿废墟之前,急骤的雨水把他身上的棉袄尽数淋湿,那些凝血着的棉花在棉布外微微颤抖,就像是结了霜的花果。

听着石阶处的哭声,他走了过去,所有人都赶紧让开道路。

大师兄走到歧山老道遗体前,想着这些年二人通的书信,想着道长在信纸上的那些殷殷寄望,面露戚容,蹲下握住道长渐凉的右手,低声说了几句。

冯思秋看着他的背影说道:“道长说,小师弟和张楚楚的生死未知。”

大师兄站起身来,望向雨中的天空,眼睛在急骤的雨线中微微眯起,脸色显得很苍白憔悴,忽然转身向石阶上走去。

道殿已成废墟,大师兄轻挥棉袖,棉衣上裂开口子里探出的棉花,道道流离飘走,他身体四周的砖石废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快速清空。

冯思秋知道师兄今日已经强行破境太多次,如果再这样下去,对师兄的修为心境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说道:“师兄,我来做。”

“我很着急。”

他向来行事走路都毫不急燥,慢条斯理,甚至慢的令人有些发慌,然而今天他却成了世间最着急的那个人,他着急的自然是秦杰的生死。

冯思秋不再多说什么,握住铁剑往地面一插,开始协助师兄。

在极短的时间内,道殿废墟被二人清理一空,甚至就连道殿的地基都被冯思秋挖开,然而他们依然没有找到那张棋盘。

难道真如歧山老道所说,道祖留下的棋盘毁了?

可即便毁灭,也应该留下些痕迹才对。

秋雨下的越来越急,道殿废墟周遭一片死寂,除了雨声,什么都听不到,雨水渐渐向被挖开的地基里灌入,渐渐积起处处水洼。

大师兄看着废墟里的处处水洼,忽然神情微变。

在道殿地基的最深处,还残留着铁剑宽直痕迹的土墙包围之中,隐隐可以看到一座约丈许方圆的塔基,塔基不知道被埋在道殿之下埋了多少年,早已残破不堪,塔基中间有一道被封土塞满的枯井,井口早断。

冯思秋掠至塔基旁边,手握铁剑再刺,然后摇了摇头。

枯井里的封土毫无缝隙,而且其下直抵实地,根本没有通道,秦杰和张楚楚就算舍了黑色马车,也不可能从这里逃走。

这般断井颓垣,哪里能把姹紫嫣红开遍?

李然等人看着他们在废墟里翻找,挖出道殿地基,始终沉默不语,因为他们清楚,大先生和三先生此时看着沉默平静,实际上情绪已经到了暴发的边缘,在这种时候,即便是董事会大董事和讲经首座,也不愿意同时招惹这样两个人。

大师兄走出废墟,走到天机身前,沉默看着他看了很长时间,带着自责的情绪说道:“在长安城里,我不该与你商议这件事情,我总以为,你既然是道门行走,一心向往,那么总应该是有些慈悲心的。”

天机浑身是血,却神情宁静,说道:“利用大先生对道宗的信任,是我行的恶,然而我这么做,正是因为道宗对人世间有大慈悲。”

大师兄摇了摇头,叹息说道:“对一个孤弱女子的小慈悲都没有,又哪里来的大慈悲,就算有,这种大慈悲又有什么意义?”

听着这句话,后观废墟前一片安静,众人尤其是观海道士和太虚观观主等修道之人若有所思,天机神情微变。

“师父曾经说过,我就是一条明亮清澈的山溪,不曾遇到真正的岔口与泥沼,比小师弟要幸运很多,直到今日被你所骗所利用,我才明白,师父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我也才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痛苦和愤怒。”大师兄看着天机继续说道:“我不会打架,不然我这时候一定要与你打上一场,或者等以后我学会打架了,我再去太虚观找你。”

冯思秋看着天机神情漠然说道:“因为歧山老道的遗愿,我今日不会杀你,待我清梦斋找回小师弟后,小师弟自会去太虚观杀你,若清梦斋确定再也无法找回小师弟,那便是我陪师兄去太虚观找你,烦请回去通传讲经首座一声。”

不同的话,讲述的是同一件事情,秋雨里的人们顿时觉得浑身寒冷,默默想着,难道清梦斋准备向太虚观宣战?

剑阁程子清靠在石阶上,看着沉默不语的天机,不由心想如果自己是太虚观的道士,这时候必然要祈求道祖保佑秦杰还活着。

第470章 清梦斋天下无敌!

如果秦杰死了,太虚观能顶得住清梦斋的狂暴报复吗?

天机却未动容,看着身前的清梦斋二人平静说道:“这是道祖的意志,凡人如何能移?秦杰和修罗之女必然死了,清梦斋若要灭道,且看能否灭掉。”

“道祖当年也是凡人。”

冯思秋抬头望向雨空中远处瓦山顶峰的道祖石像,看着那石道悲悯庄严的面容,看着石道残破手掌里依然在轻渺释落的道光,大厌而怒。

“从今日起,臭道士不准入我天道盟境内。”

说完这句话,他面色微白,身上宽大的袍服逆雨而飘,宽直铁剑离手腾空而去,瞬间刺破层层雨幕,刺向远处山顶的道祖石像。

瓦山顶峰的道祖石像无比高大,仿道真道俯瞰世间。

与道祖石像相比,铁剑就像是很不起眼的小铁片。

然而铁剑里灌注着冯思秋最暴烈的情绪,最轻蔑的态度,最绝对的秩序,哪里是一尊无感无识的石道所能抗衡?

道祖石像的右手齐腕而断,从极高的空中坠下,惊起苍鹰,乱了秋雨,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落到地面上,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

道祖石像的脸上多出数道横直的线条,远远望去,就像是被顽童用墨线在上面调皮的弹了数道,悲悯的神情顿时变得无比滑稽可笑。

那些线条都是铁剑切削而出,深透道祖石像脑后,片刻之后,道祖石像的脸便开始垮塌,不断有岩石崩落。

道祖石像上,不断有巨岩开始剥落,然后垮塌的速度渐渐加快。

瓦山顶峰连绵响起如雷般的撞击声。

无数烟尘冲天而起,即便是骤雨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浇熄,山顶的震动,甚至传到了山脚下的太虚观里。

数百块巨石开始向着山下滚落,声势愈万骑骏马,令人心惊胆颤,顺着山势,向着已然残破不堪的太虚观而来。

后观里的人们震惊无比,搀扶着受伤的同伴,或抱着死者的遗体,开始向中观前观奔逃而去。

无数撞击声响里,道祖石像崩塌而成的巨石,轻而易举地砸破古观院墙,把道殿残骸碾的更碎,碾过石坪,碾碎残钟,恐怖无比。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平静,烟尘渐渐退去,避到观前广场上的人们,惊恐渐定回身望去,只见大半座太虚观,都被巨石塞满碾平。

看着瞬间被毁的太虚观,人们用了很长时间才从震惊中苏醒过来,那些幸存的观中道士更是忍不住放声痛哭,有道士看着那顶在秋风秋雨里依然笔直挺立的男人,悲愤到了极点却也惊恐到了极点何伊依然抱着宝树的尸体,已然年老的她,先是失去儿子,然后失去这一生唯一的男人,便等若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看着冯思秋的背影,悲痛嘶声骂道:“你们这群疯子!你以为清梦斋真的就天下无敌吗?”

冯思秋没有转身,他从袖中取出一张洁白无尘的手绢,缓慢而认真地拭去唇角溢出的鲜血,说道:“我清梦斋本就天下无敌。”

何伊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怔了怔后,疯狂地笑了起来,怨恨地诅咒道:“就算你清梦斋天下无敌,也只能在天下无敌!总有一天,天会睁眼收了你们!就像当年收了浩然然那个疯子一样!”

以冯思秋平时的性情,听到有人称小师叔为疯子,那必然又是一场风雨,但此时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大师兄身旁,不发一言。

天机看着已然变成巨石堆的太虚古观,想着先前那幕画面,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低头望向自己胸前那两道神符留下的血口,还是先前被铁剑斩出的那些伤口,想着这些清梦斋弟子的狠厉霸道,声音微涩说道:“清梦斋果然都是一群疯子,然而全无敬畏的你们,难道可以寻觅到真正的平静吗?”

何伊先前说出那句话,以为接下来便会死去,却没有料到冯思秋竟是理都不再愿意理她,不由生出极大难受痛苦。

她忽然看见王雨珊沉默站在人群外围,恨声说道:“王雨珊!先前所有人都看见你助修罗之女逃脱!我倒要看看雁荡山和符圣如何护你!”

听着这话,王雨珊脸色苍白,先前在殿内出手,纯粹是看着秦杰和张楚楚陷入危险时,她下意识里的行为。根本没有思考什么,此时想着如果张楚楚真是修罗之女,日后冥界入侵人间世毁灭,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雨珊,你过来。”

王雨珊微微一怔,看着那名其实并不如何熟悉的书生,想着两年前从草原到沈州的旅途。

心头微温。

依言走了过去。

大师兄看着场间众人,说道:“雨珊是我的义妹。”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有很丰富的隐藏含义。

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师兄说王雨珊是自己的义妹,那么这便是担保。

又或者说是威胁。

今日之后,谁要是敢对王雨珊或是雁荡山不利,那便等于是挑衅清梦斋,而在今日太虚观毁灭,道宗遭受沉重打击的背景下,谁敢再对清梦斋有丝毫不敬?

冯思秋忽然望向周雄说道:“你不在草原,来此地做甚?”

“我来看看。”

“你来看什么?”

今日早些时候,李然曾经问过周雄相同的问题,当时周雄也回答的是来看看。当李然问他来看什么的时候,周雄回答的是来看你们杀人。

此时面对冯思秋的提问,周雄的回答变了,他说道:“我来看你杀人。”

冯思秋点点头,说道:“我清梦斋不喜杀人,若可杀人时很会杀,所以你不用担心。”

周雄知道他说的不用担心是指自己不用担心清梦斋对妹妹的教育。

点头致谢。

“若小师弟出现在草原,麻烦你把他送回沈州。”

“若修罗之女同行,我不能保证我不出手。”

冯思秋眉头微挑,不再多言。

“走吧。”大师兄对他说道,然后带着王雨珊向山下小镇方向走去。

冯思秋随之而去。

看着渐渐消失在秋雨里的三道人影。

李然忽然问道:“折损五年修为,只为了把道祖石像毁掉渲泄立威。这种事情你做还是不做?”

周雄想着先前冯思秋拭去唇角鲜血的画面,摇头说道:“这种事情只有疯子才会做。”

“自司徒先生之后,清梦斋极少踏足世间,有很多愚痴之辈,都已经忘了清梦斋的故事,今日之后想必没有人再敢忘记。”

“我明宗被你们道道两宗视为妖魔,如今看来,清梦斋行事竟是比我们还要疯狂,难怪清梦斋对我明宗不像你们那般视为异类。”

“道宗一直在做他们认为应该做的事,我道门是在做正确的事,你们魔宗则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只要道道两宗想做什么,你们便反其道而行之,唯有清梦斋,他们只做让自己高兴的事,这就是区别。”

……

深秋,瓦山落下一场秋雨,引发泥石流,继而山崩,世间最大的道祖石像垮塌,太虚观被埋大半,千年古刹就此化作废墟,观中道士死伤惨重,参加盛典的民众和游客则因为没有入观而逃过一劫。

就在同一日,深受世间民众敬仰的歧山老道圆寂,太虚观观主连遇变故,心灰意冷避居瓦山,歧山老道关门弟子观海道士继任观主,暂在山中视事。

以上是官方说法,如果人间能够继续存在下去,想必史书上也会这样描写,大概只有在神话集团教典和道宗秘传经文里才会有事情的真相。

现在的人世间,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这场几乎让太虚观覆灭的灾害与自然无关,而是道宗试图镇压修罗之女,只不过遗憾的是清梦斋站在了道宗的对立面。

在这一役里,除了歧山老道圆寂,太虚观戒律院首座死亡,道宗行走天机重伤,剑阁程子清本命剑废,太虚观道士与各修行宗派代表死伤惨重,侥幸活下来的人,也收到了严厉的警告,严禁提起此事——或许是担心引起人间的恐慌,道门和道宗严密地封锁了修罗之女降世的消息,甚至就连神话集团里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光明之女,已经变成了自己最大的敌人。

自司徒云海后,多年没有在修行界露面的清梦斋,在这场战役里终于出手,清梦斋大先生和三先生在这一役里所展露出来的强大实力和不可思议的境界。

震惊了整个修行界。

让很多人回忆起了当年的某些故事,再次确认清梦斋果然天下无敌。

清梦斋在这场战役中,也承受了极严重的损失。

境界提升速度奇快、已经渐渐被视作清梦斋将来的入世弟子秦杰,随着修罗之女还有那辆悍马消失无踪。

从道祖棋盘离奇消失的那一刻起,再也没有人在人世间看到那辆悍马,也没有人知道秦杰和张楚楚死了还是依然生活在哪个角落里。

因为劝谏的缘故,天道盟于龙天没有颁下灭道的旨意,前次因为道石入沈州而颁下的禁令,则推展到了整个天下,所有的道宗道士都严禁踏入天道盟境内一步。

第471章 唯一能够威胁道门的人!

转眼间又是一年,秋风黄了树叶,霜了草原。

秦杰和张楚楚失踪已经整整一年,没有任何消息。

在这一年最开始的时候,局势其实十分紧张,尤其是在那些知晓太虚观之变真相的大人物眼中,更是如此。

太虚观之变,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

都可以认定清梦斋庇护修罗之女,那么清梦斋便应该是整个天下的敌人,而要灭清梦斋必先灭天道盟,神话集团随时有可能以此为借口,号召世间亿万昊天信徒,向天道盟发起一场圣战。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原先诸派在太虚观里达成的进攻魔教子弟的协议,也成了一张废纸,神话集团诏令联军北上之时,原本应该承担先锋主力的天道盟东北骑兵。

被排斥在了联军之外,甚至成为了联军最警惕的对象。

就在神话集团联军与魔教子弟边打边停,眼看着便要把夏天拖过去的时候,草原上的局势忽然发生了极为剧烈的变化,这两年苦不堪言的魔教信徒。

藏进岷山里休养生息半年后,忽然再入草原。

同时向魔教子弟和联军发起了攻击!

魔教信徒的行为,在很多人看来都是送死,然而谁都没有想到,那些往日里只会狂喝着挥舞弯刀冲锋,徒有蛮勇却毫无组织的草原骑兵,忽然间变成了极有组织纪律性的铁血军队,草原骑兵骑术优良,射术惊人,再拥有了极可怕的组织性和纪律性,实力顿时提升了数个挡次。

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魔教信徒的草原骑兵,看似同时向双方发起攻击,实际上却是阴险到了极点,不断将本已稳定的战局扰乱,让本来都没有什么战意的魔教子弟和中原人,很多次不得不与对方发生惨烈的厮杀。

联军震惊于魔教信徒骑兵的变化,通过不懈努力,终于查到魔教信徒里出现了一名军师,王庭单于对此人竟是言听计从,从骑兵的训练到那些阴险的仿佛渗着污水的战略布置,全部出自那名军师的头脑。

那名军师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

眼看着草原上的战局越来越混乱,各方付出的代价越来越大,魔教信徒骑兵哪怕死伤惨重,却依然坚定不移地把魔教子弟和中原联军拖进血腥的战场上,诸派终于顶不住了,派出强者试图刺杀那名军师。

然而无论是北陵的剑客还是其他门派的修行者,虽然能够靠近魔教信徒,却始终没有办法刺杀成功,直到所有的刺客全部死亡,诸派才愕然地发现,那名戴着银色面具的军师身旁,居然有数十名金丹期的高手!

面对这样的局面,如果神话集团不出手,根本没有谁能够奈何得了那人,草原上的局面变得越来越复杂危险,这时天道盟东北边军终于开进了草原,经过两次惨烈的大战,才终于勉强把草原局势稳定住。

草原深处的草已经有了霜白之色,马蹄声声,数十骑登上了杨林畔的一处草甸,看那些骏马便知道这些骑士来自魔教信徒,然而奇怪的是,这些人并没有穿着草原蛮人的衣服,而是穿着黑色的神袍。

数十骑最前面,便是那名戴着银色面具的军师。

那名军师提马上陵,伸手把银色面具摘下,露出那张被火焰毁坏严重,却依然能够看到当初风泽的脸颊,静静看着南方。

这个人,自然便是逃入草原的云正铭。

云正铭与魔教信徒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所以当初魔教信徒才会派人去燕北边塞接应他入草原。

进入魔教信徒之后,云正铭在极短的时间内,向惶惶然的草原蛮人们展示了自己的强大。

在这一年里,他用《灰眼》吸噬了两名金丹后期强者以及一名魔教子弟元老的修为,境界已然突破元婴中期,甚至隐隐然快要抵达巅峰,毕竟与他修行的道门不合,所以气息稍微显得有些杂乱,境界依然不够稳定。

站在草甸上,看着南方远处隐隐若现的山峦,云正铭沉默了很长时间。

他想起那些年的那些事,这些年的这些事,不由心生感慨,自言自语说道:“如此大好河山,留待我来取之,可惜秦杰你已死了,不然让我再来杀你一次,该有多好。”

……

草原草已霜,神话集团依然葱绿一片。

李彤出现在在群山深处、那座简朴寻常道观前。

她穿着墨红色的神袍,头戴神冕,神情平静,也不叩门,极随意地推门而入,就像是回家一般,说道:“师叔,好久不见。”

那名穿着淡青道袍的中年道士,正在湖畔洗笔,听着声音抬头望去,发现是她,不由摇了摇头,说道:“你来晚了很长时间。”

依据道门的规矩,神话集团接位后,都必须来到董事会,只有得到董事会的同意,授位才算正式生效。

李彤去年春天便杀死前任董事长,登上了那方墨玉神座,按道理她应该早就来董事会,但她却偏偏没有来,奇妙的是无论谁,都默允了她这种做法,整座神话集团也没有谁敢提出异议。

“只是一个过场,随时都可以来。”李彤走到湖畔,看着孤清甚至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道观,微微蹙眉说道:“这观里变得越来越没有人味了。”

中年道人把手中的湿笔甩干,带着她向屋里走去,说道:“大董事一直在南海,师弟娶妻生子,不愿意再回来,现在观里就我一个人,自然冷清。”

“小时候观里人也不多,但还算热闹。”

中年道人想着十几年前,道观里不时响起的追逐打闹声,微笑说道:“皮皮离开之后,你就被送去了神话集团,其实从那时候开始,就没有热闹了。”

李彤没有说话。

中年道人看着她说道:“如果是别人做了副董事长后不来这里,我必然要严施惩戒,你自然是不怕我责罚你,所以一直懒得过来见我,为何今日却来了?”

“我要问两件事情,然后看一卷经书。”

神话集团大神官入观,这是道门的规矩,其实也是极大的好处,因为按照规矩,大神官可以选择七卷天书里的一卷学习。

“你要看哪一卷?”

“日字卷。”

中年道人不解问道:“你幼时在观中生活过一段时间,虽然没有机会接触过七卷天书,但想来也能猜到一些什么,日字卷对你修行并无助益。”

“我想看看日字卷上有没有那个人的名字。”

中年道人沉默片刻后问道:“谁的名字?”

“秦杰。”

李山的名字,依然在第二页纸的最上方,然后是冯思秋、李然、周雄、天机这些名字,每个名字,都代表着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修行者。

李彤看着身前的日字卷,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她曾经在董事会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却没有可能接触到七卷天书,所以她此时还是有些紧张,尤其是日字卷的呈现方式,让她再一次感知到全知全能的昊天的伟大。

她缓缓向后翻动书页,看到更多熟悉或陌生的修行者名字出现在自己眼前,其中一个名字,让她的眉头微微蹙起,那是云正铭的名字。

书写云正铭二字的墨水,似乎兑了很多清水,所以落在日字卷纸上的笔迹显得非常淡,有些发灰,而且云正铭二字的架构明显有些不稳,似乎随时可能破纸而出,又似乎可能随时湮灭不见。

李彤看着云正铭的名字摇了摇头,继续向后翻去,只是把日字卷从头到尾看完,还是没有找到秦杰的名字,她皱眉说道:“难道真的死了?”

中年道人正在把洗好的笔挂到笔架上,然后调整笔架的方位,确保稍后能够晒到足够却不炽烈的阳光,端详片刻,满意地点了点头。

“师叔,我看完了。”

中年道人走上前去,把日字卷沉重的封页阖上,看着她摇了摇头,说道:“如此珍贵的一个机会,却用来确认秦杰是生是死,着实有些可惜。”

李彤摇头说道:“在我看来,清梦斋众人当中唯一能够真正威胁到道门的人,就是秦杰,所以他是死是活,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中年道人微微皱眉说道:“何出此言?”

“都说清梦斋是无信者,但里面的人们还是会受某些律条的限制,比如道德,比如天道盟,比如礼法。比如风度,大先生和二先生自然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但受到这些律条的限制,他们所能产生的破坏性,便可以预估。秦杰则是不受任何律条限制的人,如果他想做某件事情,无论道德天道盟还是礼法,对他都会变得没有意义。他更不会知道风度是什么东西。太虚观一役,如果是秦杰处于大先生或二先生的位置上,他绝对不会把佛祖石像和太虚观毁了便会罢手。他一定会杀死天机,然后想办法平了太虚观。”

“为何你敢如此肯定他的行事?”

“因为我和他本就是同一类人。”

第472章 寻找!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好在秦杰已经死了。无论他曾经可能发展成怎样可怕的一个人,可能性已然终止。”

“除了重视秦杰,我愿意挑选日字卷来看,是因为我不在乎能从天书里学到什么,七卷天书如今已经流失两卷,李然他当年看了六卷,我现在就算五卷通读都没有意义,更何况是一卷。”

中年道人感慨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你还是一直把自己的兄长当作目标。”

李彤想着去年秋天碧湖畔的雷霆,冷漠说道:“以前他是我唯一的目标,但去年秋天之后,他就只是我修道路上暂时的目标。”

“李然应该会很开心你的变化。”

李彤看着中年道人的眼睛,说道:“但我不开心……因为云正铭偷走了那卷天书,我很想杀死这个小偷,但你们却不肯让我杀,这是为什么?”

中年道人沉默不语。

“以前我曾经真的怀疑云正铭是不是修罗之子。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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