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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快到碗里来-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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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气?”

“给我闭嘴!”楚宴暴怒。

莫纤语从没见过这样的楚宴,心中一丝讥讽,由着嘴角慢慢显示出来,十分的不屑。

楚宴又哪里见过这副神情的莫纤语,更是愤怒无比,几步上前,将莫纤语推到在软塌之上,俯身将她按在身下。

莫纤语丝毫没有惧意,冷冷的看着上面楚宴一张熟悉的俊脸。

“商丞相正在大狱里给本王写着登机诏告天下的陈词!”

莫纤语大笑开来,道:“怎么可能,他若肯写,为何你要关他进了大狱?”

楚宴不再与莫纤语废话,一把撕开了莫纤语的衣襟,滚烫的唇便落了下来。

见莫纤语并不反抗,楚宴冷冷抬起头:“为何你不反抗?”

莫纤语依旧浅笑如初:“若是我反抗了,也不会有人进来,如今皇宫内外都是你的人,我要如何反抗?”

楚宴冷笑:“这样甚好!”

说着将莫纤语的外袍撕开,愤怒的撕扯着她的里衣。

莫纤语今日穿的甚少,楚宴不觉几下,一副玫红肚兜已然显现在了眼前。

胸前风光半遮半掩,楚宴欲伸手去揭,莫纤语看着已经被剥了半光的自己,冷冷说道:“看着这具身子,你就不觉得恶心?”

楚宴的手停在半空,始终落不下去。

莫纤语将楚宴缓缓推开,裸着后背,弯身去捡起自己的衣袍。

楚宴从身后将莫纤语抱起,唇角热气哈在莫纤语背上,温软潮湿的唇落在莫纤语的裸背之上,寸寸游走,语气终于软了下来:“纤语,别提醒我,你是他的好吗?”

莫纤语扬起讽刺的嘴角,转过身来,玫红色的肚兜香气扑鼻,楚宴不禁情动,张嘴去咬。

莫纤语任由楚宴胡作非为,也不吭一声。

莫纤语背对着楚宴被压在床榻之上,楚宴滚烫的热度一阵阵传来,莫纤语有些微微窒息。

“楚宴,你若不嫌弃,为何要我背对于你?”莫纤语声音带着几分暗哑。

楚宴暴怒:“我说了,别提醒本王!”

莫纤语笑的开怀:“我就是他的,即便在你身下承欢,我的心依旧是他的,无论他生或者他死!”

莫纤语眼前一转,脸上果然火辣辣的一阵刺痛传来,楚宴的一巴掌稳稳落在了她的脸上。

莫纤语没有愣神,依旧笑的让楚宴憎恨:“你还要继续么?”

楚宴粗鲁的将莫纤语反转过来,拽起莫纤语的裙子,看着她修长的双腿白皙而纤细,箭已在弦,自然不甘心停下,口中冷冷道:“纤语,若是从前,你还会这般抵触么?”

莫纤语鼻头一酸,想着昔日与楚宴在梨花树下胡作非为,情难自禁,她也当真在想,若是回到从前,她还会么?

楚宴将莫纤语的腰托了起来,准备挺身而入,见莫纤语始终闭着眼睛,怒道:“把眼睛睁开,看清楚我是谁!”

莫纤语依旧闭紧双眼:“要睡便睡,睁眼闭眼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人,便是我的子阙,你随意吧!”

“很好!今日本王就让你的身体记住,记住我到底是谁!”

不等楚宴进攻,莫纤语直觉胃里一阵翻腾,终于“哇”的一声吐了满床。

楚宴愣愣的看着狼藉一片的床榻,不禁疑道:“你这样有多久了?”

莫纤语笑的如春日百合:“你是想问我多久没来月信了吧?”

楚宴按住莫纤语腰上的手终于开始颤抖,眉角皱得紧紧,再等待莫纤语要说的话。

“两月有余……”莫纤语笑的更加明媚。转身扶上光洁的小腹,温柔说道:“小小商,你且忍一会儿,为娘当下要帮世子殿下解决生理需求……”

这回换楚宴恶心了,看着这一床的污秽,又看着莫纤语还看不出模样的小腹,胃内突然开始泛起酸水来。

“你当真怀了他的孩子?”楚宴已经不能淡定。

“不信,你大可找个御医来给本宫探脉!”莫纤语说的肯定。

楚宴终于闭上眼睛,起身冷冷将衣裳穿戴整齐,一边慢条斯理的系好自己的腰带,一边说道:“我准你去见他,但先要的条件就是,登机成词必须由他亲自诵读,若他不愿,明日我的皇后,将会小产,朕失了爱子,痛不欲生,丞相言语不敬,打入天牢,赐他自尽!”

莫纤语疯狂爬起,拽着楚宴的衣摆:“楚宴,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

楚宴嫌弃的甩开莫纤语的手臂,冷冷丢下一句:“你对我便不狠心了么?莫纤语,你处处维护于他,十年之约,你也只遵守与他的,而我呢?我爱你入髓,为了你,我血洗东方家族迟迟不得进展,唯恐你受了池鱼之殃,你给了我什么?与商子阙私通,怀上孽种?明日你贵为皇后,问册之礼,太医更是要把脉与你,证明皇后身心康健,你要我当着天下人的面承认你肚子里的孩子?何其残忍?”

“……”莫纤语直觉胸口憋闷的慌,呼吸不畅。

楚宴继续说道:“你莫纤语最后演戏,与我若即若离,与柳折颜形同暧昧,却与商子阙私下款曲,你当我们都是什么?你莫纤语手中的棋子还是玩物?我劝说自己不要介意你与商子阙的过往,即便你不是处子只身,也是形势所逼,可你一次次的往我伤口上捅,却只是为了要见商子阙一面!不过,今日既然把话说开,我也可以告诉你,商子阙迟早要除,无论你是不是皇后!”

莫纤语的手臂顿觉无力,顺着楚宴的衣摆滑落在床榻之上,背上一阵阵的冷意袭来,却没力气去抓起被子。

“传丫鬟进来,我去见商子阙!”

楚宴嘴角挑了挑,终究是讽刺起自己来:“希望你别叫本王失望,明日之后,你依旧贵为皇后,从前,我可以既往不咎!”

楚宴背影冷冷的走了出去,并没有回头再望莫纤语一眼。

莫纤语轻轻叹气,抚摸着小腹,喃喃道:“既往不咎的是我?还是孩子?”

……

莫纤语被丫鬟打扮的甚为典雅,除了没有凤冠,其它与皇后服饰并无区别。只是脸色太过苍白,及近透明。

莫纤语吩咐丫鬟带上些点心,瓜果,便一路朝着大狱奔去……

大狱她已经熟悉至极,可走至门口依旧觉得不能适应,里面的冷清她可想而知。

莫纤语屏退了丫鬟,只由着几个侍卫跟了进去。

她知道这几个侍卫来做什么?自然是楚宴派人监视她的,明日登机仪式尤为重要,他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莫纤语看着侍卫将牢门打开,商子阙正立于里侧,听闻狱门响动,快速转身。

来不及将莫纤语看的清楚些,莫纤语便已经扑进了他的怀抱。

门外侍卫轻轻咳了声,商子阙欲推开莫纤语,声音却温柔的要命:“明日,你即将贵为皇后,这样于你的名声不益!”

“都什么时候了,你永远想着别人,从不顾及自己!”莫纤语嗔怪了一声。

商子阙浅浅笑起,看的莫纤语忍不住泛起花痴,

看着商子阙不好意思的转过头,莫纤语回身狠狠瞪了两眼侍卫,怒道:“都给本宫下去!”

见侍卫都不动,莫纤语径自走到牢门面前,将衣襟解开,对着侍卫说道:“我若与丞相在这里苟且,信不信你们都没命活着出去?”

侍卫们终于惊慌了起来,低头道:“请皇后自重,卑职在外等候!”

莫纤语见侍卫远远走开,终于笑着回身看向身后的商子阙,道:“看着他们碍眼!”

商子阙笑的恬淡,再次将莫纤语揽入怀中:“你总是这样霸道,若你在他们面前解了衣裳,他们看与不看,都要被灭口的。”

莫纤语笑道:“我已经习惯敌我之策,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事,不是只有你会干,我也一样!”

商子阙点点头,将莫纤语从怀中拉起,仔仔细细的将她打量:“纤语,你瘦了,脸色还这样难看,他有没有对你……”

莫纤语将篮子里的点心掏出,塞一块到商子阙嘴里:“自然没有!就算他想,我们的儿子还不同意呢!”

商子阙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吐掉口中的点心,脸色微微发青,哑着声音:“你与他有了孩子?”

莫纤语不语,奇怪的看着商子阙纠结的神情。

商子阙兀自说着:“既然你已经有了身孕,的确不宜……不宜……”商子阙终于说不下去,袖中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

莫纤语干笑两声,将商子阙咬了一半的点心塞进自己口中,呜呜道:“若真是他的,他还会让我只身前来?国事你精明的像只鬼一样,为何这种事情,你蠢的像头猪?”

商子阙脸色几经变化,反应了许久才睁大双眼,依旧不敢确定的看着莫纤语还没现形的肚子,哆嗦着问道:“你是说……是说,你怀了我的孩子?”

莫纤语将糕点咽下,又取出一个苹果,咔嚓了咬了一大口,一副平静淡然的样子说道:“许是吧,因为我的记忆中,除了被你这货给占了便宜以外,不曾与别人发生过此类关系,当然过几日说不定楚宴也能勉强认了的,姓东方于我来说也不坏!”

“不行!”商子阙突然大吼一声,吓的莫纤语苹果骨碌碌的掉在了地上,愣了愣神,准备弯身去捡。

商子阙笑的如同孩子,一把拦住莫纤语道:“脏了的怎能还吃?我不许我的儿子异姓,即便我不做丞相,做一介农夫,我的儿子也要姓商,对,就姓商!”

看着商子阙语无伦次,莫纤语快乐的挂在了他的脖子之上,甜甜笑着:“你儿子还想吃梨子……”

商子阙将莫纤语轻轻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坐稳,转身去篮子里一阵摩挲,见没有梨子,便掏出了橘子,走到莫纤语面前,为难说道:“你可否与儿子商量一下,没有梨子,橘子可否?”

莫纤语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点了点头,道:“尚可!”

商子阙嘴角始终带着笑,将橘子剥开,一瓣瓣的送进莫纤语口中……

远处黑暗的角落里,一抹湛蓝华贵锦袍的影子将一起望进眼里,转身离去……

莫纤语将带给商子阙的糕点和水果吃的七七八八,才打了个饱嗝,说道:“子阙,我有些困倦……”

商子阙转身便要开口去喊狱卒,却被莫纤语给拦了下来。

莫纤语一人翻上狱中简易的床榻,又冷又硬,不禁皱起眉角。

商子阙无奈,笑着将莫纤语抱起,放在一旁,将仅有的被褥全部垫在莫纤语身下,又将唯一的被子给她盖好,还不忘脱下自己的外袍,给莫纤语加了一层。

莫纤语眨了眨眼睛,看着一袭单衣的商子阙,说道:“可我还冷!”

商子阙浅笑不语,想了片刻,终于上了床榻,将莫纤语紧紧的揽紧,躲在自己怀里,问道:“这样可还冷么?”

莫纤语满意的点了点头:“甚好,不冷了!”

莫纤语感受着商子阙在耳边哈着热气,凝神静听,一句句声如蚊呐的话传进耳朵,莫纤语闭上眼静静点头……

寒夜总是苦短,当莫纤语睁开眼睛之时,商子阙正孜然一身,弯腰写着什么。

莫纤语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胳膊,穿了鞋子,走到商子阙旁边,开口问道:“写了多久?”

“你睡熟以后!”商子阙声音平静。

看着商子阙手卷写了那么长,莫纤语不禁笑道:“可不必写这样多赞誉的陈词,楚宴会嫌啰嗦……”

商子阙一脸的不以为然,淡淡笑着:“不写陈词,我怕自己睡熟了,无人给总是踢被子的你重新盖好……”

莫纤语心中暖流汩汩而过,原来他竟然为了不让莫纤语着凉,宁愿自己不睡,也要守在床边,时时将被子帮她盖好。

莫纤语看着已经再收尾,并注上商子阙名字的手卷,缓缓叹了口气,看向他道:“真的所托非人么?”

商子阙重重点头,莫纤语那一点的不放心,也瞬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从来都相信商子阙,不曾改变过,这次也一样。

莫纤语抚摸着自己的袖口,心中不免踏实,唤来了门外狱卒。

“放本宫出去……”

狱卒看了二人几眼,终于低头说道:“卑职奉殿下之命,殿下说若公主交的出商丞相的登机大典成词,二位将同时出牢狱,若不能,便请公主一人先行离开!”

莫纤语将商子阙的手卷交给狱卒,狱卒只翻开看了一眼,马上合好,弯身说道:“公主与商大人,请——”

莫纤语踢开了地上的果核,自己先出了牢狱,转过身看向狱卒道:“丞相要回府,换了官服才能前来,而本宫的公主宝册今日即将被收回,也请丞相去我府内将其一起带来……”

狱卒看了二人一眼,点了点头,答道:“尚可,殿下说,只要公主不出皇宫,一切条件都可答应。”

莫纤语嗤笑,鄙夷的看了眼狱卒,道:“这算什么条件,要不,你去给本宫取来?”

“卑职不敢!”

莫纤语挥了挥手,对着狱卒说道:“本宫没时间与你胡扯,要尽快去梳妆,耽误了登机大殿,可是你吃罪不起的。”

狱卒忙弯腰说“是”,还不忘吩咐门外的人,快去备马,送商丞相回府更衣。

莫纤语看着商子阙被来人带走,不禁嗤笑:楚宴怎能放心他一人离去……

莫纤语快速回到寝殿,殿内的丫鬟已经等的焦急不安,看着莫纤语归来,差不多就要哭了出来,跪满了一地。

“公主,您若是再不回来,奴婢们真要被急哭了,登机大殿即将开始,皇后册封一事也同时进行,赶快叫奴婢们帮您梳妆吧……”

莫纤语点了点头,问道:“先皇下葬一事,不也是今日么?”

丫鬟们惊讶的看了看莫纤语,道:“昨日已经完成,公主不知道么?”

莫纤语身子动了动,楚宴竟然急不可耐,为了不横生枝节,竟然将先皇六天下葬,这是史上绝对没有的,想着东方朗好看如狐狸的眼睛,莫纤语不觉有些心酸,他或许是知道的吧,他生前能留楚宴到最后,自然是想给楚宴一个机会,自古以来强者为王,无论是东方隶还是楚宴终究是东方骨血,不至于落到外人手里,可你竟然能容忍楚宴对你痛下杀手,还叫将江山交到他的手里,会是怎样一种心情啊……

莫纤语想到这里,突然问向身旁的丫鬟:“周福呢?叫他来见我!”

丫鬟凝眉表示难办,莫纤语便起身,不再梳妆,怒道:“他不来见我,我便不做皇后!”

丫鬟们终于受到了惊讶,齐齐跪满一地,带头的丫鬟泣声道:“公主不知,总管周福已经被,被……”

“被怎么了?”莫纤语的指尖开始变冷。

“被殿下杖杀了……”

莫纤语直觉得脑中轰然一声,身子开始发软,理智告诉自己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软弱,绝对不能倒下去。

莫纤语颤着手指|,道:“他亲自动的手?”

丫鬟们齐齐点头,莫纤语终于知道为什么这群丫鬟这么害怕,恐怕都是怕会成为下一个周福吧。

莫纤语强自振作了精神:“周福生前可有什么东西留下?”

丫鬟们都摇头,半晌后终于有个小丫头哭着跪爬到莫纤语脚下,抖着声音说道:“奴婢该死,周公公生前东西皆被毁了,只有拂尘一把被奴婢私自留了下来,周公公曾救过奴婢一条贱命,奴婢见公公生前最爱惜拂尘,所以……所以……请公主饶奴婢死罪!”

莫纤语闻言点了点头,喃喃道:“我不治你的罪,你且起来吧,感念他的救命之恩,这没错的,他生前最爱……你说他生前最爱?”莫纤语说道后半句,语调显然提高。

丫鬟用力的点点头。

莫纤语迅速起身,对着跪满一地的丫鬟说道:“本宫肚子不舒服,你们先出去,等本宫好了,再唤你们进来,放心,本宫不会耽误登机大典的……”

丫鬟们只好依次退出,当刚刚那个哭诉的小丫鬟要走之际,莫纤语却突然开了口:“你留下,侍候本宫!”

小丫鬟惶恐了一会儿,点头说:“是”

莫纤语看着众人都已经退出,忙对身边的小丫鬟说道:“你叫什么?”

“奴婢流萤”小丫鬟喏着嗓子回道。

“好,流萤,你若想活命,就快去将周公公的拂尘拿来与本宫看看,要快,且不能被别人知道,对了,就说本宫想换掉贴身里衣,你夹在中心捧过来……”

小丫鬟愣了一会儿,也知道自己私自留下拂尘是死罪,不过眼前能交给莫纤语,倒也无妨了。

当流萤将拂尘递到莫纤语手中之时,莫纤语独自走进内室,对着门外大声喊道:“叫她们都进来准备着,等本宫换了里衣,便出去梳妆!”

莫纤语听着门外丫鬟们鱼贯进入的声音,自己则关好内室的门,将拂尘简单的审视了一遍,周福生前是东方朗的人,自从寰寰进了隶王府,东方朗自然要有几分防备的,若说他知道楚宴要谋权篡位,却也难保东方隶不会!朝中已然分明,即便东方朗没有力气再去管,这叔侄二人如何闹腾,却也要至少留下一手的,以至于有备无患,可这一手,会不会在周福这里呢?

莫纤语将拂尘轻轻抚摸。又轻轻甩了甩。

果然,拂尘头重脚轻,向来拂尘都是头轻脚重,是为不至于栽落至地上,引起声响而制成。可周福的拂尘却截然相反。

“公主准备的如何了?”门外传来了楚宴的声音。

莫纤语双手一抖,险些将拂尘打落在地,回道:“马上了,正在换下里衣……”

说完还故意将茶杯茶壶碰落在地上,以示于自己也很着急。

楚宴稳稳的声音又从门口传来:“为何不让丫鬟侍候你更衣,怎得自己一个人躲了起来换?”

莫纤语知道楚宴怀疑了,赶紧将拂尘一折两截,迅速掏出一纸明黄,寥寥几眼收于眼底。又迅速折起,对着门外喊道:“我不愿意她们贴身侍候,你若有事就先进来吧,你……是无妨的……”

话说的暧昧,所以丫鬟都低下头去,倒是楚宴放下了正在敲门的手,笑道:“胡闹,你且先换着吧,我去门外等你……”

莫纤语终于吁了口气,迅速将自己的里衣换下,撕坏了袖角,将昨夜商子阙给她的东西掏了出来,同拂尘里的纸张一起放入新衣的袖管里去……

拂尘和被换下的里衣,莫纤语直接仍在火炉之上,慢慢燃烧了起来。莫纤语又将床榻上的帷幔也拽了过来,同衣裳相连,遂转身离去……

门外丫鬟都等的焦急,却见莫纤语已经收拾停当走出门外,不光换好的衣裳,竟然连皇后的发髻也梳的规矩,只需将凤冠戴上即可。

莫纤语笑着对着众丫鬟说道:“从小便看着母后梳妆,我自己动手还要比你们快些,你们太当心,总会耽误些时间……”

众丫鬟将莫纤语打量了一遍,觉得没什么不妥当,便都喜笑颜开,将凤冠戴在莫纤语头顶,一众人都跟着莫纤语走了出去。

楚宴立在门口,笑着将莫纤语打量:“皇后委实端庄!”

莫纤语回以一笑:“面子上的功夫不做足,还怎么担起皇后一职?”

“为何不让她们梳妆?”楚宴依旧笑着问道。

“不习惯被人按在凳上来回折腾……”

楚宴闻言笑意更浓:“以后便会习惯!”

莫纤语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楚宴牵起莫纤语的手,一路拖曳而行,两处明黄,晃了众人的眼球。

朝下大臣站满两侧,皇家威严丝毫容不得亵渎,楚宴牵着莫纤语的手,等着言官的纳礼,问册,先是新皇登机,再是皇后册封大典,这一袭下来,恐怕没有一整天是下不了的,莫纤语想着商子阙那长长的陈词,估计楚宴看了也会生气的吧。

的确,当言官用托板将长长的陈词送上前来之时,楚宴当时便黑了脸。

转身看向一旁的莫纤语,讽刺道:“本王还以为你们昨夜一晚缠绵,陈词上会精炼少许,果不然丞相是个不好相与的,这是要跟朕添堵!”

莫纤语笑的明朗,低声只以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皇上此话诧异,连您都这样说自己的皇后,你还怕天下人不去笑话你,登机那天便被人扣了绿帽子么?”

楚宴绿了脸,低声怒道:“莫纤语!”

莫纤语丝毫不以为然,讥笑道:“里子,面子都丢了,丞相赞颂你的佳绩,自然要陈词绚丽,这于你来说是好事啊?”

楚宴脸色更加难看,佳绩?他自己都想不出在登机之前,除了继承了皇族血统还有何佳绩可表,商子阙明明是在羞辱他!

莫纤语收了笑,对着众位大臣,说道:“陈词该由丞相亲自诵读,怎么却不见丞相身影?”

底下众人也跟着议论纷纷,大典已经开始,却迟迟不见商子阙身影,莫纤语的确捏了把汗。

片刻之后,便听见人群最远处有些喧闹,却见商子阙一袭紫色官服,正由着一名侍卫搀扶而来。

莫纤语终于松了口气,开口问道:“丞相这是怎么了?为何这幅模样?”

商子阙平静跪地,艰难的说道:“微臣疏忽,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才至来迟,请殿下,公主恕罪……”

一句殿下,公主,显然表示着,还未礼成,不能称之为皇上,皇后。

楚宴脸色难看,莫纤语倒是平静的很,淡淡道:“丞相平身,大典已经开始,请丞相诵读陈词……”

“是”商子阙又由身旁人艰难扶起,走至上位,接过言官手中自己亲笔的陈词,徐徐展开……

“等等!”不等商子阙开口,便听见楚宴声音冷冷从上方飘了下来。

楚宴转身,看向内宫方向。

一股浓烟直冲天际,正是莫纤语寝殿的方向,楚宴脸色变了变,看向莫纤语道:“这是怎么回事?”

莫纤语笑颜如花,平静回到:“殿下不会看么?走水了……”

楚宴登机,内宫走水,这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当然,这点的事情是阻止不了登机大殿的进行的,楚宴冷冷的看了莫纤语,转身吩咐身旁的你内监道:“快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内监答应着赶紧弓着腰,带着一些宫女太监朝着起火的方向奔去。

不出片刻功夫,火势已然通天,殿下大臣们都惶恐不安起来,窃窃私语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宫内守卫深严,怎会有如此大火,难道就没人发现么?”

楚宴一手拽起莫纤语手臂,攥的莫纤语有些刺痛,对上楚宴的眸子,依旧不发一语。

“又是你捣的鬼?”楚宴声音再难淡定。

莫纤语笑的妩媚,这样的笑是楚宴从没见过的,仿佛带着层面具在跟楚宴示好,楚宴见了她这副假惺惺的模样,瞬间觉得厌恶至极,他心爱的女子何时变成了这副模样?

莫纤语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平静道:“皇上为何要这样说臣妾?那里是臣妾的寝宫,臣妾又为何要烧了自己的寝宫?”

一声声“臣妾”楚宴听来倍觉刺耳,抓着莫纤语的手臂,怒道:“少在这里跟我装,你莫纤语的能耐,我还不知道么?若是简单的走水,火势怎会一下控制不住,如果我猜的没错,那殿里的丫鬟们都已经中了你的迷香吧?”

莫纤语手臂上的刺痛阵阵传来,想甩又甩不掉,自己慢慢有些笑不出来了。

殿下大臣们已然慌了神,私语声越来越大,除了商子阙依旧沉静的如同磐石。

楚宴目光瞬间落在了商子阙身旁的侍卫身上,一把掀开了莫纤语的手臂,指着那侍卫说道:“你是何人?”

……;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侍卫缓缓扬起头来,一副与楚宴有着三分相似的面孔,正镇静的看向楚宴。

“谢——素衍?”楚宴大惊:“你怎会在这里?”

商子阙扔掉手中陈词,缓缓从袖管里掏出一袭圣旨,朗声读起:“太上皇遗诏,众臣接旨……”

所有人愣在原地,不明所以,太上皇自然不是东方朗,而是东方青云,这死了若干年的太上皇竟然还有遗诏留下,可是真是假,无人皆知。

楚宴不跪,所有大臣见楚宴不跪,也都愣在当地,不知该不该跪。

楚宴冷声问向商子阙:“丞相这是何意?先皇活着的时候,你不去宣读,如今先皇已经驾崩,朕鱼今日登机,你却将太上皇遗诏拿来,难不成太上皇英明到连朕登机,他都已经预料到?”

众人闻言,也都心生疑问,跟着频频点头。

商子阙依旧不紧不慢,说道:“遗诏何时该读,何时不度,下官自然分的清楚,太上皇遗旨也并未就是留给先皇的,不过若说起留给先皇的,一会自然还有交待!至于遗召是乃真假,众位老臣自然醒得,假传圣旨乃抄家灭族之罪,下官当不起……”

楚宴脸色已经全黑,沙哑道:“你且念来听听——”

“殿下不是应该跪着领旨么?”商子阙不温不火。

莫纤语深知楚宴最恨便是东方青云,自然不会轻易下跪,可若是他不跪,底下的大臣自然不会去跪,莫纤语只好硬着头皮,自己跪了下去,大声道:“众臣跪地接旨!”

见莫纤语已经跪了下去,所有大臣也都跟着跪地接旨,唯有楚宴依旧立在大殿之上,就是不跪。

圣旨本是念给他听的,他不跪地,商子阙自然不会宣读,就这样僵持着,莫纤语感觉膝盖处凉意一阵阵上涌,大臣们也都跪的有些腿脚发麻,不知道这圣旨何时能宣读完成。

夏千侯是三朝元老,见这个形势下去,自然不好,遂由旁边的大臣搀扶着起身,走到商子阙面前,说道:“丞相大人看这样可否。由老臣亲自过目,如果的确是太上皇遗召,新皇必然要跪,若不是……”

商子阙温雅笑起,平静道:“有劳夏大人了……”

夏千侯将圣旨接了过去,脸色一分比一分凝重,知道手臂颤抖的快要拿不住圣旨了,才堪堪将头抬起,看向楚宴。

楚宴目光冷如冰刃,开口问道:“圣旨可否是真,又说了些什么?”

夏千侯抹着额头冷汗,颤抖着回道:“圣旨的确是太上皇手记,玺印也的确是真,圣旨里说,说……”

“说什么?你跟朕叙述即可!”

楚宴显然也知道这圣旨定然是真的,可让他去跪杀父仇人,他宁可抗旨也不愿意。

夏千侯哆嗦着老腿,颤颤巍巍回道:“大致意思是说,先皇如果遗传了太上皇的心疾之症,不能长命久矣,就怕皇位传给,传给……”

楚宴面色开始变白,目光一点点朝着商子阙看去,一脸的不敢相信,可眼前状况,他能不信吗?

夏千侯如同失了力气一般。艰难开口道:“传给襄王之子!”

“襄王之子?”底下大臣终于炸锅,都是一脸不可置信,莫说楚宴作为寰阳王之子,已经叫他们不敢相信,如今又蹦出来个襄王之子,襄王一家子都被赐死,又何来的儿子?

楚宴也眯起眼睛,望向商子阙,冷冷道:“你怎么就能证明他是襄王之子?”

“我能证明!”莫纤语掷地有声!

所有人惊讶的张大嘴看着眼前即将成为皇后的人选,莫纤语。

莫纤语缓缓对上楚宴惊怒交加的眸子,冷静说道:“谢素衍便是襄王之子!”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转移,都望向一旁依旧搀扶商子阙的人的身上。

先不要说谢素衍与楚宴长相的确相似,便是莫纤语与商子阙这副笃定的模样,大臣们也相信了大半了。

不过,大事之余必有转机,这话是哲理,楚宴果真扬起嘴角,笑了起来,冷冷的看向身前这个自己爱进骨髓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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