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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全金属狂想 (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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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的时候吴邪想起上次自己和闷油瓶还在厕所门口吵了起来,这会儿居然也相处得不错了,不禁失笑。刚想回头忆往昔一下,却见那厮又在神游,吴邪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儿女情长了,也许这种时候应该表现得洒脱一点,你看人家小哥多潇洒,多淡定,多像没事人……恍神间吴邪肩膀一侧,竟是和人碰了一下。
酒店的走廊其实很宽敞,但是吴邪和那人全都走在迎宾地摊的正中间,这样的情况,两个人谁让一下也就算了,偏偏吴邪在神游,那人又在低着头玩手机,就这么肩膀一擦,碰了一下。
真的就只是一碰,互相都没撞上力道,连说对不起的程度都不到,只是闪躲的时候下意识的回身,这一下,双方的眼神就对上了,然后彼此都是一怔。
对面是个年轻人,黑西装,粉衬衫打底,内敛和招摇被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再往上,端端正正挺好看一张脸,没什么不妥,只是那眉梢,那眼角,吴邪觉得好像见过。
可是又想不起来。
这么一停顿,不说话尴尬,说又无话可说,吴邪就下意识地点头笑了笑。
对方也是对着吴邪若有所思,脸上三分清明,七分揣度,似是拿捏不准,见状,唇角一扬就笑了回来。
这么你一下我一下,两厢得瑟着淫笑半晌,结果还是谁也认不出谁,越发尴尬。
好在胖子的吆喝声从走廊那头传过来,闷油瓶在吴邪肩膀上一按,不容置疑地扯了人朝包房走去。
那粉衬衫对着二人背影怔了一下,便也转身离开,只是走了三五步,又回头看去,像是有些困惑,又有些不可思议。
吴邪亦然,反复回头,看着倒有点像恋恋不舍了,只是第三次再要张望,却感觉脖子一硬,才发现闷油瓶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捏在他后脑。
“小哥?”吴邪不敢乱动,这个姿势,他怎么都觉得闷油瓶有点要扭他脖子的意思。
“那人有问题。”
“看一眼你就觉得有问题了,”吴邪想笑,“我也就是看着有点眼熟,他……”说着下意识的又想扭头,被闷油瓶一个眼刀劈过来。
吴邪老实了。
他又想解释,却忽然想到,这闷油瓶子居然连要走了都不放心自己,心里一暖,便转而安慰:“小哥你放心,好歹也跟你混了这么久,基本的警戒心我还是有的。”
不想这话一出,闷油瓶突然停住脚步。
警戒心?
他看向浑身上下全是破绽,根本没有一点紧张感的某人,那神情就好像在看一块无可救药的朽木,鄙夷得很是不留情面。恨得吴邪咬牙,心说这重度面瘫人士表情什么时候这么丰富了。
不过这么一小段插曲很快就被忘到脑后,根本没来得及多感慨,吴邪就被拐弯冲出来的胖子一搂,跟绑架似的拐进屋。
“嘿你们俩还没完没了了?眉目传情也别站走廊啊,这还没到十八相送的时候呢吧?”
“你他妈用典能不能靠谱点?”吴邪挣扎了一下,结果胖子更用力,手臂勒得吴邪直咳嗽。
“哎呦天真你可真是忘恩负义,我还没说你跟个路人一见钟情,你就急着撇开关系,这么快就忘了你小哥还有胖爷我的情意……”
吴邪这才明白这胖子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热闹,刚才八成也是故意的。他想吐槽却被按着连开口的余地都没有,心说死胖子出手没轻没重,要是没挂阿宁手里挂你手里可就冤死了。
闷油瓶看着他们俩个闹,貌似习惯了,也不理会,径自落座。
13
没等菜上齐,胖子就吆喝开了。
“来,天真!恭喜你恢复自由身!”
吴邪一口酒差点没喷桌子上:“怎么说得好像小爷被甩了似的。”
胖子一拍肚皮,打保票:“吴邪你放心,你被甩了那天我肯定换一个说法,你胖爷我学富五车,管保不给你重样!”
几杯黄汤下肚,胖子这嘴又跑起火车来。张牙舞爪地说你是不知道啊,阿宁他们是怎么灰溜溜的撤退,怎么个血本无归,怎么就回去也没好果子吃。
吴邪看着好笑:“胖子你不去天桥底下说书真是太浪费了,简直是命运的不公。”
“怎么着,天真你还觉得我忽悠你?”胖子一拍桌,“你可以赞美我的口才,但不能质疑我的品性,告诉你,胖爷我可是亲眼看着的!”
吴邪一愣:“不是吧胖子,你不是后勤吗?怎么跑一线战壕去了?”
“啧!肤浅,肤浅了不是?”胖子一咳嗽,“你胖爷我是那种有勇无谋的人吗?对付这伙人,那得智取,智取你懂不?不是我吹嘘,那伙人的行踪动向始终就在我的掌握之中,那娘们就是孙猴子,也翻不出你胖爷的五指山。”
敢情是去机场蹲点了。
“走都走了,你还去以身犯险,犯得上嘛。”阿宁那伙人出手有多黑,他又不是没见过。
“这不得确保消息准确性嘛,放心,我做了极为出色的伪装。”
吴邪下意识去看胖子那肚子,认真觉得这不是随随便便能伪装起来的。
“那我真的安全了?”
胖子拍拍他的肩膀,信心满满:“放心天真,有小哥在,她们找不到突破点,战线拉得太久得不偿失。况且,听说她们要的东西已经通过别的途径拿到了,所以应该是放弃骚扰你了。”
拿到了?
吴邪心说自己身上的零件都健在,家里也没丢什么东西,对方怎么就拿到了?
他越发不能理解:“既然有别的途径,当初为什么还要找上我?”
胖子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觉得你好欺负吧,现在一看有小哥给你撑腰,他们就腿软了。”
这理由可真郁闷,那小哥一走,他们岂不是要回来?
吴邪扫了一眼旁边的闷油瓶,那厮正在以极认真的神情和一只清蒸螃蟹搏斗。
他想着抓住机会从胖子这边下手,于是压低了声音道:“胖子,事到如今危机也解除了,你能不能告诉我,阿宁他们到底要什么?以后再有危险,我也好留个心眼。”
不料胖子一脸为难。
“怎么,兜了一大圈,我觉悟还不够?”
“行了天真,”胖子一咬牙,“事到如今胖爷我也不瞒你,这事其实不是我不说,是我也不知道!”
吴邪有点傻眼:“你闹我玩呢?”
“咱哥俩也算出生入死了一回,我骗你有意思吗?我那线人哥们就告诉我要保证你的安全,别的一句也不让问,我也纳闷着。什么也不交代,叫我怎么开展工作?要不是天真你跟我对脾气,这活儿我早端了,依我看,这事……”胖子说罢,以眼神示意——恐怕只有小哥清楚。
吴邪心说废话,那闷油瓶肯定知道,但他不说,谁能有办法?连胖子也不知道,怪不得那厮如此有恃无恐,吴邪又瞥了某人一眼。
闷油瓶似乎已经掌握了诀窍,两根手指一夹,光滑的蟹肉就连着汤汁流了出来。吴邪以前就注意到,闷油瓶的食指和中指似乎比常人要长出许多,倒是个显著的特征。
胖子见状,就劝他看开,说小哥不说肯定也是为你好,这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反正都过去了,喝酒喝酒。
“来,小哥,这杯敬你!”
胖子是转移话题的高手,拎着个酒瓶子就过去倒酒:“小哥的伸手,我佩服,咱们也算战友一场,所谓英雄惜英雄……”
胖子来劲儿了,闷油瓶也没推辞,一扬手,干了。
这段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虽说彼此多多少少都有些隐瞒,但他们三个初见面就是一场惊险,又是统一战线,难免有些患难之交的意思。只是闷油瓶这厮平日里闷声不响,一副高岭之花的姿态,连胖子也不是很敢造次。如今这一表态,简直是给足了胖子的面子,后者的情绪顿时就高了一个八度,嚷嚷着说小哥给力了,吴邪看你的,你最该敬小哥,赶紧的,哥几个今儿不醉不归。
这酒当然是要敬的,无论如何,吴邪发自真心的感谢闷油瓶这些日子的照应,但是叫胖子这么一吆喝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好像自己是被逼的似的,一时有些窘迫。
吴邪举杯的时候,闷油瓶手里正在剥一只通红的虾子,这个比螃蟹难度要低,只见他两根奇长的手指在尾巴上一夹,虾仁便滑了出来,完完整整。他往盘子里一丢,便端起杯子,也不等吴邪说话,一饮而尽,然后看了吴邪一眼,依旧平平静静,却又好似一切都明晰。
没有谁敬谁,也没有那些客气话,用不着,都在酒里。
吴邪顿时觉得一股热气冲上头顶,当即把杯里的酒干了个底朝天,气都没唤。
他知道,他没说出口的,闷油瓶是真明白。
有这一个眼神,够了,之前种种飘渺的猜疑尽散,这个朋友,他到底是交下来了。
接下来就属胖子闹腾得厉害,估计就一个张起灵在这还不至于这样,但多了吴邪这么个能捧哏的他就越发来劲儿,喝了一会儿就打开包房里的音响非要嚎。胖子那破锣嗓子的杀伤力媲美生化武器,吴邪实在没辙,只好逮着机会就猛给他灌酒。谁知道那胖子颇为有道行,没过俩小时,先把吴邪放倒了。
酒鬼凑成了双儿,一齐发酒疯,哥俩抱着肩膀K歌,可怜了张起灵这唯一一个清醒的,连天花板都看不动了,忍着噪音研究地板,扶额守着这对活宝半宿,最后终于把胖子送上出租车,又半扶半抱着吴邪回到家里。
吴邪本来就没吃几口菜,被灌了一肚子酒,这会儿只觉得天旋地转,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走路都是横着的。撑着他的人软软的,但是没多少肉,他觉得手感可好,就一个劲儿的往那人身上钻。对方开始没什么动静,后来似乎是被他惹烦了,一把给他按怀里箍住。吴邪不舒服,挣扎了一下,动不了,嘴里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哼哼:“小哥,小哥你在哪儿呢,我被绑架了啊……”
那人怔了一瞬,接着就好像浑身脱力了一样,不知道是笑了还是叹气呢。吴邪逮着机会乱动,很快又被按住,不过这次姿势很舒服,他跟个孩子似的嘴里咕噜了几声,不动了。
回到家里,张起灵把人连背带抗最后干脆抱到床上,扒完上衣扒裤子。结果吴邪滚来滚去不合作,张起灵便走到床尾,拎着吴邪的裤腿一抽,裤子就退到了膝盖,再一使力,就从牛仔裤里把吴邪两条小腿抖了出来。冰凉的感觉让吴邪稍微恢复了些意识,他揉着眼睛看着那人,嘀咕了一句“你剥螃蟹呢”。
张起灵把裤子丢一边,心说,螃蟹可比你好剥多了。
第二天,吴邪是被手机上的闹钟吵醒的。
屋里光线很暗,天刚亮的样子。
宿醉的感觉并不舒服,头像被灌了铅似的沉,被铃声一吵好比一锤子敲在铅球上,又闷又疼。
昨天晚上到底闹到几点他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被胖子暗算,醉得一塌糊涂。他是怎么回来的,怎么睡下的,一概屡不清了,只知道肯定和闷油瓶有关。
手机还在响个不停,吴邪他探出手在床头一阵乱摸,按掉铃声的时候顺便看了时间——
八点。。
吴邪“腾”地坐起来,刹那间睡意全无,去你妹的天刚亮。他一边套衣服一边朝客厅喊:“小哥!快!我送你去机场……”
出了卧室吴邪一愣。客厅里空无一人,闷油瓶的背包也不在了。茶几上放着两个一次性饭盒,里面是早市那家他爱吃的小包子和凉拌菜,旁边是一杯豆浆。
这就是闷油瓶最后留给他的东西。
吴邪觉得心里跟这屋子一样,一下放空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在沙发上坐下。
连声道别都没有。
昨天还杯酒解恩仇,今天说走就走了,只字片语都没留下。
他端起豆浆,捧在手里,还是热的。
吴邪突然起身,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14
闷油瓶的飞机是十点,从他这里开车到机场至少要一个小时,他想,咬牙抗下两个罚单应该还来得及。
结果才走到大桥,路面就堵了个水泄不通,吴邪干着急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一个电话接一个的打给胖子,说你给我抻住了,老子马上就到。
胖子说天真你闹呢,你让我抻住飞机?怎么抻,拿橡皮筋勒住?
吴邪就丢了一句不管!你自己想办法!当下把车丢在路边,拿出中学体育达标的成绩跑步冲出了八百米,到路况缓和的地方,逮着个出租车就甩下一张毛爷爷,说给我向前向前向前——就这么直奔机场。
到机场门口的时候是九点十分,吴邪一路脚底打滑地在机场大厅狂奔,终于在安检门口看到胖子。
“小……小……”吴邪喘着粗气,比划着要说话,眼珠子四处扫。
没等再开口,胖子上来就给了他一个熊抱:“天真!够仗义!够深情!就说你他娘的肯定不会忘记来送你胖爷我!”
吴邪一愣,看向胖子:“送你?”
“对呀,不然你来机场干嘛,看灰机?”
吴邪有点拎不清状况:“你也要走?你去哪儿?”
“这不工作告一段落吗,胖爷去美帝探个亲,大概一个礼拜左右,小哥没跟你说?”
说个屁!他连人都没看到!
“那他呢?”吴邪有点抓狂,“他不是十点的飞机吗?”
胖子顿时了悟,随即露出一个颇为怜悯的表情:“天真,小哥是十点的火车……”
“……”
那天在机场,吴天真同学做了一个惊人之举,差点把保安招来。他突然埋头去撞胖子的肚子,一脸的视死如归,也不知道是想要自杀,还是要谋杀。
结果,还是没有结果。
缘分要是尽了,不是强求得来的,吴邪算是充分体会到了这句话。
送走胖子后,他给王盟打了电话,叫他带着备用钥匙去把车开回店里,自己则上了机场大巴,慢慢悠悠的逛回市里。
被胖子这不靠谱的一搅合,他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不少。
闷油瓶要是不想他送,他追过去也是白搭,再说了,他追上去说什么呢?昨天已经吃过散伙饭了,该说的肯定都说完了。
可是早上醒来不见了闷油瓶,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找,根本没来得及思考。
这会儿静下来,回想自己这种冲动也挺奇怪的,自己是依赖他惯了,就觉得这人应该一直在自己够得着的地方,却忘了闷油瓶跟自己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能成为朋友,已经是奇迹了。
现在事情告一段落,闷油瓶要回到自己的世界,这再正常不过。自己只是一时不习惯,过两天就好了,吴邪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
挨千刀的闷油瓶!
他还是忍不住埋怨这种不告而别的离开方式,让他连做个心理建设的时间都没有。一下子心里空荡荡的,搞得跟失恋了似的。
吴邪坐了快一个小时的车才回到市内, 又打车回到店里。王盟已经把车开回来了,吴邪看着门可罗雀的铺子,突然有一种愧疚感。自从这家店的老板被二十四小时监视起来,铺子还没开张过,上半年没出事前他几乎也尽打酱油了,如果不想下半年回家吃自己,他也许该好好着手一下生意上的事。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而就在闷油瓶离开的当晚,吴邪意外地收到了一封邮件。
那是来自他大学同学的,关于他上次所描绘的梦境的回复。
事实上,自从折在生命科学这门伟大的学问的门槛前后,吴邪对这件事基本已经放弃了。然而,这封信的内容却再度引起了他的兴趣,或者说,给予了他全新的启发。
那是一封很长的邮件,上面详细列出了生物磁学的相关著作名单,有一大半的书名吴邪连断句都感到吃力。好在在信的后面,对方给出了一些直白的解释,大意就是说吴邪这种情况,并不常见,不是因为这种情况少,恰恰是因为这种状态太寻常了,也就是梦魇,并没有很大的研究价值。
人在睡眠的时候心肺能力会减弱,这种时候如果口鼻呼吸受阻,或者胸口被压,难免就会产生各种不适,这种不适传达到大脑皮层,就会引发梦魇。尽管吴邪一再强调不是一般的梦魇,但是这种事原本就是当事人的主观描述,也不排除其他客观可能。不过,对方也提了一个例外,虽然这种病例很少,但是也并非没有。
据资料记载,在1972年,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户农民在一次事故中撞到头之后,曾经短暂的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当时,那位农民坚定地向人表示他能听见一些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尽管大夫再三告之他的听觉没有任何问题,可这个人还是夜夜难寝,说自己被吵得睡不着,最后只好求助精神科。几番医治无效,大家都觉得这个人疯了,可是他又做了一件惊人的事。为了证明自己是正常的,他从那些声音中辨别出一些人,并找到了他们,一五一十地重复了那些内容,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那些人无一例外被说中心声,并因此而惊恐不已。
很快,这个人便被像怪物一样隔离起来,经过观察,学者们发现这个农民的脑磁场在睡梦中会发生巨大的波动,像收音机一样,接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附近人群的脑电波,这些脑电波在他听来,就是一种别人听不到的声音。
吴邪看完,联想到自己的情况,突然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他继续往下看,却发现后面只是一些数据分析和各种猜测,至今为止,这种情况在科学上也并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甚至连这份材料的真实性也没有有力的证明,材料的细节也经不起推敲,有没有夸张的成分谁也不知道。
但是,这对他还有是有一些启发,他的情况会不会跟这个人的类似呢?
吴邪回想起自己听到的那些轻声细语,的确像是来自四面八方的,窸窸窣窣像无数人在他耳边讲话,只不过信号很弱,他全都听不清楚,更不要说去辨别人的身份了。读心术什么的,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那么神。他唯一听得见的就是那个叫自己名字的声音,但是事实证明喊他的人是闷油瓶。
就算他真的有先天性的特异功能,但这种能力对他的影响除了失眠也再没别的了。
这时候,手机响了,吴邪一看,又是那个不认识的电话号码。他心里正烦,实在没心思应付这个老是打错电话的怪人,便直接给按掉了。
回过头又对着电脑看了一会儿,直看得眼睛发酸,吴邪终于放弃地躺回床上。
尽管闷油瓶叮嘱过他睡前要放松,不要多想,不要太执着于大脑的反应,但是这些都是下意识的,尤其是在看了这些资料后,吴邪几乎没法阻止自己一直朝着这个方向思考。而一旦故意想进入那种状态,反而困难起来,吴邪闭着眼睛翻来覆去,睡也睡不着,只能更用力地去凝神倾听。结果,倒是真给他听出了动静,只不过,不是脑内,而是客厅。
吴邪猛地睁眼,目光扫向卧室门外。
其实在和闷油瓶相处的这段时间,吴邪的警惕性有了显著的提高。夜里一些细微的声音都会让他紧张起来,只不过闷油瓶那种大神级别的人物在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往常这种时候,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NO。1一手按住,然后那个人会悄无声息地来到门口,踢开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转局势,化解危机。
吴邪此刻也贴在了门口,手里握着特意藏在卧室防身的一根拖布杆,一边告诉自己冷静,一边回忆着闷油瓶的动作。
门外有人,那种外敌侵入的气息强烈到吴邪都感觉到了。
会是谁呢?
难道是阿宁的人又回来了?
吴邪屏息着,以一百二十万分小心的姿态应对。他轻轻将耳朵贴上门板,仔细听着厅里的动静。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似是有人在翻找什么。
闷油瓶才刚走,这群人就欺负上门来,还真觉得他吴邪是软柿子好欺负是吧?吴邪想着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又一思考,不行,这种时候可不能犯傻。
冲出去的话就未免太蠢了,他可不是NO。1,连NO。10都不是,不可能是那群亡命之徒的对手,闷油瓶的办法对他并不适用。一个月来到底也多了不少经历,吴邪现在还算冷静,他简单地分析了一下情况,最后决定还是报警吧,只要惊动了人群,他们应该不会来硬的,目前的情况,歼敌不是目的,全身而退才是首要。
吴邪于是小心翼翼地摸回床边,在床头找到手机,刚准备按110……忽地他后颈一疼,吴邪猛地瘫软在地,手机也一下子摔了出去。慌乱间吴邪觉得自己大概是按了什么键,但是已经没有时间确认了,吴邪甚至没能爬起来,下一刻就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
一股呛鼻的气味扑来,他猝不及防地吸了一口,顿时眼前一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被抗了起来,不知道要带往何处。昏迷前吴邪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连出手的人都没看见,真是丢脸到家了。
对方动手相当利落,转眼间人去楼空,夜风从敞开的窗子吹进卧室,窗帘翻飞。
被摔在墙角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已接通——
“喂,你好,我是解语臣。”
“喂,请说话。”
“……你是吴邪吧?”
“怎么不说话,吴邪?”
“……吴邪?”
“……”
 15
吴邪是被饿醒的。
他梦见自己被抓到了一个奇怪的实验室,那些人将他剥光衣服塞进了一个大笼子里,送上了一架飞碟,又把他被和笼子一起卖给了叽里呱啦星人。叽里呱啦星的人都长着一颗章鱼的脑袋,他们携家带口的来观赏自己这个外星物种,就像人类在动物园看熊猫一样,还时不时地发出叽里呱啦的声音,连在门口售票的都是章鱼,饲养员也是章鱼。叽里呱啦星很冷,可是无论吴邪怎么表达,他们都不能明白吴邪有多么需要一条内裤。他们每天只喂他水和压缩饼干,一个月才能吃到一盒方便面,可是这里的方便面里面全都没有调料包……
他不要吃压缩饼干了,也不想吃没有调料包的方便面,他想吃花童子鸡,想吃西湖醋鱼,想吃八宝豆腐,他还想要一条内裤……
“醒醒!喂,你醒醒!”
地面又剧烈地晃了晃,吴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恶心感直冲到嗓子眼。他强忍着不适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大铁笼子,扑鼻的是一股难为的海货味,又腥又臭。
他动一动,发现手被绑在身后,手边滑滑的,可不正是一坨坨冷冻章鱼。
尼玛!不是梦!他真的被卖到章鱼星了!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吴邪一僵,不敢回头,生怕下一秒一只大章鱼迎面扑过来,却听有人“噗嗤”一笑。
吴邪顺着手臂望过去,发现那手是从笼子的缝隙里伸进来的,笼子外面蹲着个年轻的小姑娘,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吴邪顿了一下,用力地看,再三确定眼前的是人类。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是在货车的车厢里,从颠簸的感觉来看,车辆还在行驶,速度好像还不慢,怪不得他胃里一阵阵汹涌。再看看自己,衣衫也还算整齐,除了后颈还有点疼,没有其他异样。
太好了,看来他还在美丽的蓝星上。
“哎,你是饿了吧?”那小姑娘早已收回手,见他讷讷的,又笑了起来,好像是觉得他好玩。
车厢里面很暗,只有门缝里透着点光能知道现在是白天,四周都是一箱箱的水产,有鱼有蟹有虾,还有他最不想看到的章鱼,整个车厢里都挥发着呛人的腥味。这样的环境下,还把他关进这么一个可笑的大笼子里,真真是没有人权了。可别是像新闻里说的那样,是人口贩子要把他卖到什么蒙昧的地方去吧。不过通常不都是山里人家买媳妇吗,至少该买个妹子,难道男人也有销售渠道?吴邪打了个冷颤。
“你是谁?这里是哪儿?”比起口腹之欲,吴邪更关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那小姑娘也不回答,径自道:“你不饿?可是你梦里一直喊着鸡啊鱼啊的,对了,还喊内裤……你梦里要裤衩干什么?”
吴邪被最后一句噎得够呛,顿时有种大好青年被个小丫头调戏了的感觉,他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小姑娘,长裤短袖花衬衫,垂着两根小辫子,笑嘻嘻的样子倒也可爱,只是开口就霸气侧漏。
小姑娘从笼子外塞了碗水给他:“饿了就先喝水吧。”
吴邪不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里是什么地方,这车要去哪儿?”
小姑娘看看她,又笑了:“你爱喝不喝。”
吴邪登时气恼,因为现在的情况下,他也的确没什么谈判的立场。他动了动,又道:“你把我手解开,不然我怎么喝?我在笼子里,又出不去。”
“不行,他们不让,说你是疯子,会咬人。”
放屁!他又不是狗。
突然,吴邪一怔:“他们?他们是谁?”
“我怎么知道,我和阿爸只是答应出趟车,那群人古古怪怪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姑娘又看看他,一撅嘴:“你肯定也不是。”
冤枉啊!他是良民!
“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是被抓来的!我不是疯子!你见过这么帅的疯子吗?”
话音没落那小姑娘就笑开了:“你还觉得自己挺好看的啊?”
“我本来就挺好看的!”说完,吴邪又一想,自己现在凄凄惨惨的,估计英俊的外表也悲催地蒙尘了,不然凭借他出色的亲和力蒙蔽一个小丫头应该还不在话下。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还跟她争这些干嘛呢。
吴邪决定继续跟这里唯一的人类套话:“这是你们家的车吧,你们家是打渔的?”
“嗯啊。”果然,小姑娘爽利地点头。
“那这是要送货?”
小姑娘看了他一眼,不搭理他了,反而走到车尾,挑开帘子。
日光大束地照射进来,吴邪眼前花了一下,再看清时便是一怔。车子行驶在一条土道上,没多远就是码头,密密麻麻的都是人,码头上堆满了货箱,看起来应该是准备运输的海货。
吴邪不记得自己居住的城市有这样的地方,看起来自己已经离家很远了,怪不得肚子这么饿,应该是昏迷了很久。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也没个通讯工具,被运到这明显远离城市的地方,就算家里人发现他失踪了,都找不到他人的吧。要脱身,恐怕只有想办法寻求他人,也不知道当地民风如何,有没有助人为乐的好风气,反正从这小姑娘身上看似乎颇为彪悍,不很友好。
吴邪正思索着,突然被惯性一带,差点撞到笼子上,原来是车停了。
小姑娘三两下跳下车,绕到了前面去。吴邪伸着脖子拼命往外看,奈何这个角度他是不可能瞧到什么的。
不一会儿有两个壮汉出现,也不理会他的叫嚷,再笼子上罩了一块厚重的幕布,紧接着又是一阵乱晃,吴邪被连人带笼子一起抬走了。只是除了壮汉的脚步声,他还能听到其他人的,周围大概有三五个人,那个小姑娘也在其中。
这是要干什么?
不是真的要把他卖了吧?
吴邪被晃得头晕眼花,只能在笼子底上趴着固定自己,倒真像只病恹恹的困兽。他在心里痛骂这群人虐俘。就算要搞人体研究,他好歹也是挺稀有的原材料不是吗?至少也该贴个轻拿轻放禁止倒立什么的,要是他磕着脑袋了,看他们上哪儿找新“样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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