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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全金属狂想 (完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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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知道他的听力恢复得如何了,真是的,也不知道报个平安。
吴邪稍微放了点心,开始耐心等待一个月之期的到来,每天就守着自己的小店,有时候也会对着街角发呆,盼望着外面会突然站出一个闷油瓶瓶子来。然而没多久,还真叫他盼来一个人,不过不是他朝思夜想的张特工,而是一个完全超出他预料的人。
穿着白衬衫的青年带着干净的笑容出现在店铺门口,清清朗朗地问了声:“吴邪,好久不见。”
“齐羽!”吴邪不可思议地叫道。
按照齐羽的说法,他是来这边出差的,顺便来看看老朋友。吴邪对此很是意外,他还以为经过上次的事件,吴邪已经再也不会想见到他们这一伙人。然而,齐羽表现得相当开朗,见到他还主动询问张小哥怎么没在,他带了两人份的特产。吴邪这才得知齐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上个月月底他刚和未婚妻登了记,房子也买好了,这次出完差,回去就直接办喜宴。他说上次的事让他认识到世事莫测,光阴不等人,抓紧眼前的幸福要紧,所以没等房子装修好就先跟未婚妻登了记。
吴邪由衷替他高兴。
一来齐羽人真的不错,二来,齐羽有跟他相似的经历,看他能走出阴影,有个好结果,吴邪就觉得自己仿佛也有了信心。虽然他和闷油瓶现在分隔两地,虽然他们面前总是面临着重重阻碍,但是也许就有一天,他们也会像齐羽一样能光明正大地生活在阳光底下,再也不用去考虑那些危险和阴谋。
晚上,吴邪和齐羽多喝了两杯,齐羽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喝着喝着就话多起来,跟吴邪掏心挖肺地聊,聊这些年来的心酸和不安,聊到最后两个人都有点多了。吴邪撑着最后一点清醒留了齐羽在家里过夜,并用齐羽的手机给他女朋友发短信报了个平安。齐羽的手机是最新款的,吴邪摆弄了好一会儿才发好,手一滑却又碰到了最新的通话记录,那上面最后一个通话是三十分钟之前。
吴邪一怔,三十分钟之前?
那时候齐羽不是正在跟他喝酒吗?途中他只去了一次卫生间,很快就回来了,也没特别带过电话啊?吴邪再度看向那串电话号码,没错,的确是三十分钟前,电话上显示的不是未接,而是已接听。
吴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鬼使神差地,他编辑了一条空白短信过去。
这真是太不好了。
信息一发出去,吴邪就有点后悔了。齐羽是他的朋友,大老远来看他,他实在不应该怀疑他。但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也许只是他多心了。一条空白短信而已,齐羽如果问他,他还可以说是发错了。
然而,几秒钟后,手机的收件箱便传来了新讯息。
——别耍花招。
惨白的屏幕上显示着这样一条消息。
吴邪心中一冷。
现在他没办法再骗自己说是他多心了,情况很明显,齐羽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他身后有人指使他做这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齐羽也还没有走出这个怪圈,他为什么又被卷入这些事情里?
吴邪告诉自己要冷静,现在情况还不明了,他们不能过早做出判断。他看了看卧室,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齐羽的脚,他还躺着,不管是真醉假醉,他都暂时没有行动。他得抓紧这段时间,想了想,吴邪编辑了“顺利”,随即又删除。不行,不能打草惊蛇,他得想办法从对方手里套出更多的信息,这个时候,应该尝试说一些模棱两口,又会引起对方反应的话。犹豫半晌,吴邪发了三个字:我走了。
发完消息,吴邪屏息等待。这次,大约一分钟后对方才回复了他,这回的信件很长,里面是一个地址。看到这个地址,吴邪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
三叔,是三叔!
这是三叔的一个堂口,他很小的时候还去过一次。
是三叔在联系齐羽?他们在谋划什么?会联系齐羽,一定是齐羽在三叔眼里还有什么价值,比如……突然,吴邪联系起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产生了一个可怕的联想。
夜风从窗子吹进来,吹散了屋内淡淡的酒气,吴邪打了个冷颤,最后一点醉意也完全退去。后颈突然一凉,吴邪没等做出反应,就感觉身体一阵麻痹,整个人向沙发倒去。原本应该烂醉如泥的齐羽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一语不发的看着他。
吴邪觉得难以置信,他挣扎着动了动,浑身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别紧张,只是肌肉松弛剂,”齐羽将手上的一次性注射器丢入纸篓,对着吴邪叹了口气:“我低估了你的谨慎,你经历了这么多,已经不像原来那么好骗了。”
“为什么?”吴邪已经大概知道三叔的计划以及消除他能力的“办法”,也知道齐羽不会伤害他。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齐羽会愿意再次卷入这些事当中。
“是我三叔要挟你?”他问。
齐羽摇了摇头:“也不算,我和三爷是合作关系,他许了我一些事,我提供他想要的帮助。”一边说着,齐羽从包里翻出一些简易的工具,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怀表,硬币,书,还有些他叫不出名字的……吴邪看得头皮发麻:“你要干什么?”
“给你催眠,”齐羽有些不敢看吴邪的眼睛,“你三叔委托我对你进行深度催眠,我想,这是为了你好。”
狗屁的为了我好!这就是吴三省想到的办法!吴邪气得发抖:“你不能这么做,我不想失忆,我也不能失忆,齐羽,你听着,我不会配合你的!”
“为什么不呢?”齐羽不愧是医生,他这时候似乎只把吴邪当一个普通的患者来对待,他耐着性子道,“我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大概也清楚你和当初的我一样,被能力所困扰着。深度催眠也许不能让你彻底失去能力,但是会起到一定的压制效果,我相信吴家三叔已经帮你都安排好了,你忘记这些可怕的经历,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不好吗?”
齐羽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坏人,他就算刚刚暗算了吴邪,对他说话却也还是十分恳切,他好像是真的觉得这样对吴邪是好事。吴邪却激烈的抗拒:“不是,齐羽,这不一样!我……齐羽,如果现在让你忘记你现在的一切,你还会像原来一样毫不犹豫吗?”
齐羽怔忪了一下,随即道:“你是说,张小哥?”
吴邪这时候也没心思吐槽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认定了是闷油瓶了,他道:“不管是谁,那都是我的经历,我的记忆,是我独一无二的感情……我跟你的选择不一样,我的记忆里有比痛苦更重要的事。”
“就算这样会给别人带来危险?”
齐羽的话像一根利刺直中吴邪内心,他几乎立刻想到了二十年前那些枉死在试验中的孩子。
“吴邪,我觉得张小哥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就算你失忆了,也不会影响他对你的感情。你们可以从头开始,你们还有无数机会,也许这次可以过平静的日子,不用再成为那些组织的目标。这样你也不愿意试一试吗?”齐羽说,“我虽然不记得我以前是什么心情,但是我想,也有你这样的挣扎犹豫,可是你看我现在,我过得真的很好。吴邪,我感谢你。所以,我也想尽我所能帮助你。”
吴邪沉默。不可否认齐羽的话说到了他心坎里,这对他是极大的诱惑。只要他尝试放下,也许就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结果,他承认这一瞬间,他犹豫了。
他这样的人,背负着这种危险能力的试验品,引起这些争端的根源……他真的有资格幸福吗?如果他的存在只会给别人带来危险,他还可以安心地站在闷油瓶身边吗?
齐羽沉默,似乎在给吴邪考虑的时间。半晌,他拿出一支录音笔,道:“我在你喝的酒里下了一些溶剂,明天早上药效应该就会发作了,如果你还有什么话想对张小哥说,就趁现在吧,我会带你转交他。”
75
吴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大梦,一觉醒来,他已经身处一间陌生的屋子。一时间他有些分不清哪些是梦境,哪些又是现实。活动活动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吴邪出去走了一圈,发现这里是一个有点眼熟的院落。院子里来往的伙计不少,但并没有人限制他的行动。这好像是三叔的一个盘口,说是盘口,其实是个类似于仓库的地方,他小时候来过,所以还有印象。问题是,他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吴邪找了个眼熟的伙计问话,才知道,好像是他自己说要来看三叔的生意长长眼界,吴三省只好叫人接他过来,不过三叔要晚点才回来。
这老狐狸,呆在这破仓库能见什么市面?又把他当小孩儿哄呢。
吴邪四处溜达了一圈儿,见什么也没有,便跟伙计说不想看了,他还是回家吧。伙计就说,三爷就快回来了,小三爷既然来都来了,就再等等……
这一等就是三天。
第三天,吴三省终于出现了,他身后还带着一个年轻人。
吴邪看着那俩人气势汹汹的走进来先是一愣,随即埋怨起来:“三叔,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你三天了!”
吴三省打量了一圈吴邪,哼道:“你三叔我忙得很,要不是你添乱,我也不至于急着往回赶。这不,差点跑了笔大生意!”
“你有什么大生意……”吴邪嘀咕着,视线绕向吴三省身后,皱眉,“这位是?”
年轻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吴邪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总之,那人就像要把他瞧出两个洞来。吴邪抿了抿嘴,心说不想说就算了,瞪我干什么呀。
“这位是张老板,生意人。”吴三省咳嗽了一声,示意他们进来说话。
吴邪听了,立刻笑弯了眼,一改之前的态度:“原来是张老板,这么年轻就是大老板了啊。”
那年轻人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径自进了屋。
吴邪又被碰了一鼻子灰,对着那人背影白了一眼——高富帅了不起啊。
进了屋,吴邪对吴三省道:“三叔,你不是说给我见市面吗?见什么市面?”吴邪刚碰了钉子正不爽着,说话的语气还没转过来,有点冲。
“没大没小!”吴三省呵斥了一句,道:“没看见我在忙正事,去去一边玩儿去,回头送你回家。”
“正事?那我也听听。”吴邪跟着坐下,笑嘻嘻地道,“三叔,让我也听听吧。”
“我说大侄子,别给我捣乱行不行?你三叔可就指着这笔单子过年啦,你还想不想要压岁钱了?”吴三省被缠得有些无奈,又拿吴邪没什么办法。
“你都两年没给过我压岁钱了。”
“这么大了你也好意思要,你今年取个媳妇回来,我双倍给你。”
吴邪一听就受不了了:“行行算我怕你,拿我妈那套对付我,抠门……”吴邪见这旁听的小算盘打不成了,扭头要走,到了门口突然回过头。
“张老板,”吴邪笑了笑,“我想起来了,你挺像我一个大学老师的,你不会跟他是亲戚吧?”
吴邪见年轻人眼中闪过什么又瞬间熄灭,随即摇了摇头:“你认错了。”
“也对,我看你头发挺厚实的……哈,”吴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己先笑了起来,“我那个老师是个地中海……就是秃顶,不过学问很深,人也不错,叫张灏,有机会介绍你认识。”
吴三省没耐心地道:“哪儿那么多废话,快滚蛋。”
“破地方,什么也没有。下次你请我也不来,我回家喝豆浆去。”吴邪嘀咕了两句,溜溜达达的出了门,过门槛儿的时候没注意,脚底还绊了一下子。
吴邪家楼下走不多远就有一个农贸市场,每天早上四点就开始出摊,买菜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每每让他睡不了懒觉。但是住这儿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买早点方便。楼下没多远就是小吃摊子,有一家的豆浆是他的最爱,吃了好多年。
吴邪今天起的很早,五点钟就洗漱完毕,穿戴妥当的出了门。他走到街上,看见豆浆摊子已经支起来了,还没什么人。老板一见他就乐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伙子起这么早?”
天天见,都是熟人。
吴邪坐下道:“早睡早起,向您学习。今天还没开张呢吧?第一杯归我了。”
老板笑笑说:“也巧了,每天这个点儿都没人,不过今天第一杯已经叫人买走了。”
吴邪一愣,心说谁啊,起个大早抢豆浆?什么时候这玩意还出限量版了。
吴邪摇摇头:“早知道的话,我再早五分钟来好了。”
“那也赶不上,人家三点多就来了,比我都早。”老板道,“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喝我家豆浆这么积极的。”
那可真是让人感动,三点多天还没亮呐……吴邪一愣,心里突然有一个要命的猜想。他立刻问道:“老板,那人长什么样?是不是……高高瘦瘦的,有点闷,说话特别节约用字?”
老板一愣:“还真是……怎么,你认识?”
吴邪猛地站起来:“他往哪儿走了?”
“就那边巷子里,我猜是买包子去了……小伙子,你的豆浆——”
再也听不见身后的呼喊,吴邪飞奔而去。这条巷子很直,一眼就能望到头,吴邪一口气冲进去又从另一头冲出去,连个人影儿都没有。他又追去对面的包子铺,包子铺开着门,一眼就能看见里面没有客人。吴邪气急败坏地抓了一把头发。难道认错了?那么明显的暗示,对方不可能听不出来……
吴邪突然想起巷子里面还有一个横着连通的小胡同,是个近道儿,不过黑漆漆的,他平时很少走,刚才跑快了,也没去注意。这次吴邪用正常的速度走了回去,仔仔细细地找,连门缝都不放过,鬼鬼祟祟的也不怕被当成可疑人士。走到那条胡同口的时候,吴邪停住脚步。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再度看看巷子前后。
没有,都没有,确定没有,那就只有这儿了。
他鼓足勇气,往前一点儿,再一点儿……没有动静。
难道也没在这儿?难道真是他搞错了?
吴邪气急败坏地冲过去,探着身子往里面瞧,下一秒,他突然被人揽住后颈,一把劫进了漆黑的胡同。
吴邪在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就被用力推到墙上,灼热的气息瞬间便充满口腔。那人的头发痒痒地贴着他的眼睛,嘴巴激烈地吻他,力道就像要把他吃了。
这是青天白日遇变态啊。
吴邪还真不知道半路被个男人拽进胡同啃,正常的反应应该是什么样,反正他现在的反应肯定是不正常的。
吴邪的手臂自然而然地环抱着男人的腰身,先是拉着人靠向自己,等到近无可近了,似乎还是觉不够。他靠墙一顶,借着反作用力把对方推后了几步。脑袋还在那人手里扣着,舌头都连在一起,那人退后了,自然也把他带了过去,吴邪一个趔趄趴了过去。这胡同就这么宽,不是你靠墙,就是我靠墙,脱离了背后的挤压,吴邪转被动为主动,积极地回应着这个湿热的吻。他的热情显然成了男人的兴奋剂,对方按着他的手又用了些力,几乎要把他揉进身体了。可是吴邪不在意,因为他也想这样,想亲,想咬,想把对方就这么囫囵个儿吞了。最好他们就这么变成一个人,一双眼睛看世界,一个心思想事情,再也不用互相猜疑,再也不怕有人老惦记着把他们分开。
胡同的光很暗,他们躲在这个狭窄的地方,都不舒服,可是谁会介意呢?两个人狠狠地靠近彼此,亲得昏天暗地,衬衫也被揉得皱皱巴巴。想念,铺天盖地的想念将理智吞噬,浓烈得让人根本不知道还能怎么表达。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吴邪有点接不上气,先咳嗽了一声,张起灵才退开一点。
吴邪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心跳还是快,快得不像自己了。抬头的瞬间他一愣,伸手就去摸那人的眼睛,却被扒开手臂,一把被按进怀里。
“别看。”那人低沉的声音伴着气息吹拂在他耳畔。
他说话的音调很稳,不像听不见。
吴邪心中一喜:“小哥,你耳朵好了?”
“嗯。”那人点头,又在吴邪肩胛蹭了蹭。吴邪觉得痒痒的,还有点湿,忍不住捶了一下:“别往我身上蹭鼻涕。”
张特工似乎愣了一下,好像有点哭笑不得:“……不是。”
不是鼻涕是什么?难不成是眼……
吴邪一僵,想起刚才接着微弱的晨光看到闷油瓶眼角上似乎有些光点儿,闷油瓶不让他看……不会吧。
心里突然就软得一塌糊涂。
吴邪用力抱住闷油瓶,身体因为激动而有点抖:“小哥,我不是有意要骗你,我得骗三叔,要不然他还要想法折磨我!真的,不是针对你!你别气,别……”
别哭。
完蛋了,吴邪你完蛋了。
闷油瓶是什么人啊,从小就NB得一塌糊涂,大名鼎鼎的NO。1,“哑巴张”,到哪里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他吃过那么多苦,受过那么重的伤,简直是硬汉中的硬汉,这辈子大概都没掉过眼泪。吴邪你可真厉害,你把张起灵气哭了,你比NB还NB……
吴邪一边儿道歉,一边把人抱得紧紧的,心里怪自己大大咧咧。小哥昨天见到他的时候表情就不对,肯定是三叔跟他说什么了,自己应该早点给他暗示,让他放心的。这么寡淡的一个人,居然为了他急红了眼,那得是有多难过啊。吴邪一想到这些,心里就特别难受,再劝没两句,自己眼眶也有点红了。对方见他手忙脚乱,慌慌张张的,胸腔一震,竟是又低笑了一声。
吴邪头更大了。
这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啊?明明以前就是个面瘫,怎么回了张家一趟,表情一下子就丰富起来了。
张起灵拍拍他,示意没事:“我听到齐羽的录音,我以为……你也放弃我了。”
一声叹息,顺着耳朵听见,却好像直接被搁进吴邪心里。他顿时明白了张起灵的反常,不禁埋怨齐羽把戏做得太真。可随即又想到闷油瓶也是关心则乱,不然自己那点儿拙劣的演技怎么骗得过他?
——你不是被放弃的人,还有人没有放弃你。
这是他说过的话,当时他一心想留住闷油瓶,一个冲动脱口而出,他自己都没放在心上,但是小哥却一直记得。
不可能不感动的。吴邪从没有一次这么确定,小哥在意他,小哥是真的把他看得比什么都重。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的崩溃,让吴邪觉得在此时此刻,至少在这一刻,自己真的就是张起灵的一切了。
他心里幸福又心疼着,只有更紧密地回应那人的拥抱,耐心地安抚:“我没有,我不会离开你,那都是假的,假的……都不是真的。”
张起灵点头,在吴邪眼睛上又亲了一下。
“现在,我知道了。”
这是他的吴邪,就在这里,并没有不见了。
三天前——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愿意。”吴邪对齐羽说。
静默半晌,齐羽叹了口气,有些羡慕地道:“吴邪,你真的比我勇敢太多了。”
“……也许吧。”
这是吴邪第二次听到齐羽对他说这句话,只是这次,他自己也迷茫了。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就当他自私也好,说他晕头也罢……在没确定小哥的安危之前,他不能退出。他前半辈子过得无忧无虑,可是那些都是别人的付出换来的,他有什么资格一直逃避下去。他得面对,哪怕被当成怪物,哪怕他后半生都要背负那些罪责。这到底是勇敢,还是鲁莽,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也许以后就知道了。
齐羽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帮助吴邪录了假的录音给吴三省,又给吴邪说了一些被催眠后的症状,便于吴邪演出。可是吴邪演起来始终很蹩脚,如果吴三省早回来几天,一定会识破他。好在,为了叫闷油瓶死心,三叔果然叫他们见面了,他这才有机会给闷油瓶通风报信。
如果是说之前拒绝齐羽的时候还有所犹豫,那么此时此刻,吴邪心头豁然开朗。他从没有一次这么庆幸自己的选择。
对或错都不重要了。
为了这一场相遇,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后悔。
76、
这一次,吴邪就是打定主意来跟张特工私奔的。
今早出门前,他把必备品都带在了随身的小包里,身份证,户口本,银行卡、信用卡都带齐了。他们得抓紧时间,三叔很快就会识破他的把戏,而他这一次说什么都不会再和小哥分开。
闷油瓶在走出巷子后就复位了基础表情,带着吴邪三绕两绕上了一辆考斯特。吴邪刚一坐定肩膀就被一拍:“我说什么来着?咱们天真有情有义,绝不会听被姓齐的小白脸一忽悠就洗脑了。”
这语气,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吴邪一手扒开他:“别这么说,这次多亏齐羽帮忙,差点儿就没人跟你扯蛋了。”
“啧,我是说,齐大夫高义让人敬佩!”说完,胖子扔了一袋热腾腾的东西古来,烫了吴邪一个措手不及,“胖爷的情谊,趁热。”
是包子,想不到他们还真的买了。
吴邪看了张特工一眼,后者似乎非常疲惫,上了车就到后座补眠去了。吴邪早起到现在还没吃饭,豆浆也落在摊子上了,这会儿捧着香喷喷的包子也就不客气了,吞了一个包子他才又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到,”胖子停顿了一下,凑过来小声道,“小哥昨天晚上就到了。”
吴邪一怔,再看看闷油瓶浓浓的黑眼圈,心里顿时一软。他居然就这么在他家楼下守了一夜……
吴邪不禁也放低了音量,问胖子:“我们现在去哪儿?杭州我暂时是不能呆了,要么先投奔你吧。”
“得了,胖爷那小居室可养不起你们俩口子,放心,小哥都安排好了,再等一个人,咱们就走。”
还有人?吴邪皱眉:“谁啊?”难道是张家人?
“早啊,小三爷,”痞里痞气地声音从车窗外响起,黑眼镜把烟头丢了,脚下一撵,跳上了驾驶席,笑道:“人齐了,出发吧。”
黑眼镜一出现吴邪顿时紧张了起来:“怎么又是你?”
听胖子说,这人背景不简单,上次差点和小花打起来。只是小花还在医院养伤,他又不好什么都问秀秀,一直没来得及和小花通气儿,想不到又出现了。他不是三叔的人吗?
“别紧张,拿钱办事,瞎子我是很有职业素养的,这次跟你三叔没关系,是你家哑巴高价聘我来当司机。”话音刚落他脚下一个狠踹,考斯特顿时飞奔出去,惯性把吴邪一下子贴在椅背上。吴邪心知这肯定又是张族长的安排,他宁可聘用黑眼镜,也不启用张家人手,看来还是对那边有所防备。既然是小哥的主意,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只是对于黑眼镜,吴邪心里还是禁不住的好奇。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问。
黑眼镜单手把着方向盘,点了一支烟,笑嘻嘻地道:“小三爷你放宽心,瞎子我可是能帮你们大忙的人。”
之后无论吴邪怎么问,对方都笑而不语。吴邪只好和胖子坐回一处,后者就道:“别费劲儿了,要说早说了。我跟小哥问过,小哥说他跟咱们暂时是一路的。”
胖子劝他说猜也没用,依他的经验,这个人的背景很深,很可能是“它”的人。“它”在这里大概是指什么神秘的势力,吴邪周围的势力众多,至于是哪个,胖子却又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起来。要不就是胖子不想说,要不就是他自己也不能确定。吴邪心知眼下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暂时放弃。
黑眼镜开车非常吓人,急刹车,急转弯,以及各种野蛮冲撞,一辆小客硬是被开出了漂移特效。吴邪看一会儿就受不了了,胖子也让晃得有点儿懵。到了高速路口后,他们死活换下了黑眼镜,改由胖子开车。没了人聊天,吴邪又看向后座躺着的闷油瓶。那人半个外套都快掉到地上了。他原本还有点犹豫,但是看着那人明显的黑眼圈,终究是心软地过了去,小心翼翼地让闷油瓶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又把外套和人一起往里拢了拢。
这样能舒服点吧?
张特工的身体好像紧绷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放松下来,似乎又睡得沉了。一系列动作做完就听见耳边一声口哨,吴邪抬头对上趴在靠背上看热闹的黑眼镜,硬着头皮别开脸掩饰尴尬——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处对象啊?
“哑巴真是好福气。”黑眼镜往座位一靠,又拿了支烟,却没有点燃,只是在嘴里咬着,感慨万千,“等我退休,也能找个人做伴儿,好好过个下半辈子,就知足了。”
“退休?”吴邪一愣,又道,“你要退休?”
黑眼镜看着车外的野地,摇摇头:“不退不行了,我眼睛有病,快要干不了活了。”
吴邪先是心一软,而后就是心一寒,眼睛有病你还开车!怪不得刚才在市区搞得那么惊险,吴邪暗自决心一会儿胖子累了就换他开,决不能再让这人握方向盘了。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很多病都是可以治好的。”吴邪道。
黑眼镜却笑了笑:“不用,我活不到那时候。”
吴邪听了心里说不上怎么就一酸,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了一句:“未来有什么事,谁也说不准。”
就像一年之前,他也想不到自己会为了个男人死心塌地;更想不到自己还是个超能力暴走者。他总觉得,不走到跟前看看,他不甘心;让他现在就放弃,他不甘心,他舍不得。
黑眼镜看了吴邪一眼,没再接茬。只是,过了好半晌,久到吴邪都忘了这个话题,他却突然开口:“小三爷,你做了很多让我意想不到的事。”
吴邪一怔,抬头。
瞎子继续道:“这件事开始的时候,我想过很多种结果,可是由于你和哑巴不遗余力地破坏,如今事情发展完全演变至一个失控的状态。你们创造了很多不可能,没有逻辑,违背原则,不合常理……但在我看来,这未必不是好事。”
吴邪皱眉:“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黑眼镜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又扬起了招牌笑容:“希望这次也托您吉言,小三爷。”
吴邪本来以为他们上高速只是为了逃避三叔的追踪,而事实证明也的确是如此,不过吴邪没想到,他们的目标居然是隔壁城市的机场。看着斑斓的机场夜景吴邪终于有点私奔的感觉了。他还以为这几个货开路,他能混一张火车硬卧就不错了,看来现阶段组织的资金十分充裕。可是吴邪转念一想,闷油瓶跟协会已经两清了,他这一年几乎都跟自己在一起,也没接别的活计,现在是谁给他开支?
婉转地提问后,张特工状似无奈地扫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那意思在吴邪眼里就是“哥不差钱”——好一个财大气粗的张族长。吴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以后他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张特工的银行卡他果断要监管。这人看着就像个只会赚钱不会管钱的,绝不能让他在私奔的路上就把家底儿败光!
张族长大概是在车上睡够了,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他一直保持着单一的待机模式,倒是吴邪不堪奔波,没一会儿脑袋瓜就左右摇摆起来。迷蒙间感觉有人在他脸上戳了一下,他懒得理,那人便又在他肩膀一拨,吴邪就整个人一栽,靠到熟悉的位置了。
这会儿不像私奔,倒有点儿度蜜月的感觉啊,吴邪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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